第三十五章 相濡以沫
穿過漆黑幽深的小巷,直至到巷口才瞧見前面有燈光。雨下個不停,雨水淌滿了何以烈整張臉,發(fā)絲上盡是水珠,連同雨水滴在地面上。
“烈,要不你放我下來吧?”
謝晚晴有些不忍心地說到,雖然同樣被雨水淋得透濕,可是何以烈背著她十分吃力,這讓她在他的背上也心神不寧的。
“你再堅持下,老李的車馬上就開過來了。”
何以烈沒有在意自己全身已濕透,安撫著謝晚晴的情緒。
不一會兒,豪華的跑車駛到何以烈面前,被稱作老李的司機,急忙下子,打開傘,替何以烈和謝晚晴舉著,自己白色的西裝卻被打濕了一半。
“叔叔,不用給我打了,反正我們已經(jīng)淋透了,您給自己打吧。”
謝晚晴心底過意不去地說。看上去這位司機慈眉善目,且有五十歲的年紀了,謝晚晴叫聲叔叔應(yīng)該不為過吧。
“謝小姐不用客氣的,這是我的職責。”
老李和顏一笑,弓著腰,打開了車門。
何以烈聽到謝晚晴如此禮貌的話語嘴角不自覺上揚,冷漠的面孔開始溫潤起來。
“暖氣開到最大,送我回那套舊房子。”
一上車,何以烈寒著臉,吩咐的意味十足。這倒讓謝晚晴十分不習慣,剛剛還溫柔體貼的何以烈,瞬間蒸發(fā)了。
車子里雖然開著暖氣,可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肌膚上仍覺得寒意點點,謝晚晴咬著唇,雙手緊扣著,不想表現(xiàn)出自己的冷意。
謝晚晴將視線瞟向車外,試圖避開何以烈灼灼的目光,隔著夜晚街上的光亮,謝晚晴的容顏照得清晰,何以烈似晃似乎中捕捉到了什么,將謝晚晴側(cè)著的頭掰過來,像作研究般細致地觀察著。
謝晚晴受不了丁點得肌膚觸碰,紅暈刷得攀附在嬌小的臉頰上,溫婉中舔飾了幾分俏皮。看得何以烈春心蕩漾。
車子引擎熄滅,雨,繼續(xù)地下個不停。何以烈打開車門,不等謝晚晴緩過神來,已經(jīng)被他霸道地打橫抱起,害得謝晚晴面對司機老李一臉羞澀,徒勞地掙扎了幾下后,乖乖地埋進何以烈半溫暖的懷抱。
一路上,由于謝晚晴頭埋得很深,以至于到了房間她才猛然發(fā)覺,何以烈口中所謂的舊房子正是他五年前的棲所。
時間,真的會把一切陳舊,打上塵封的烙印,可刺青的記憶又那么鮮活的存留在心尖,稍一提醒,一切又復活。
幾乎一層不變的擺置,讓謝晚晴淚如泉涌。同樣的房間,同樣的雨夜,可是一切變得似乎不一樣了。鼻頭酸澀的感覺,讓她啜泣得似個孩子,一如五年前,那個只知在何以烈的羽翼下成長的謝晚晴。
“給,洗個澡把衣服換了。”
何以烈隨手遞給正魂不守舍的謝晚晴一套睡裙,語氣冷冷冰冰,不帶絲毫溫度。
謝晚晴呆呆接過。睡衣正適合這個季節(jié)穿,是謝晚晴喜愛的粉紅色,衣間淡淡的味道,讓謝晚晴神清氣爽。一切,像是事先準備好了的,又像是充滿了預謀。
一切充滿熟悉的味道,所以謝晚晴沒有過問什么,直接朝浴室走去。謝晚晴細心地將門反鎖,生怕何以烈來個突然襲擊。
何以烈聽到門被反鎖的聲音,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轉(zhuǎn)身走向另一個臥室。
幾乎同一個時段,謝晚晴洗澡完畢,何以烈也將自己的疲憊洗滌干凈。何以烈看著大大敞開的房間,有種說不出的激動,若不是五年前的作弄,現(xiàn)在的兩人早已結(jié)婚生子,相濡以沫。
謝晚晴正用毛巾擦拭著頭發(fā),一個不經(jīng)意的抬頭便看到何以烈正看著自己,一下子心慌馬亂。
“洗完了?”
何以烈收回視線,冷冷地問。
“嗯。”
謝晚晴點頭,心里忐忑萬分。
“過來!”
何以烈吆喝出聲,眉宇間的戾氣油然而生。謝晚晴錯愕地望著眼前穿著睡袍的成熟男人,剛才的好印象全然被踩在腳底。
謝晚晴瑟縮,不肯向前,剛才夜雨帶來的寒意又重新歸回。她怎么那么傻,明明知道這是個陷進,自己還深信不疑地跳進來。
“怎么?怕我?”
何以烈挑眉,一雙勾魂攝魄的桃花眼斜睨著謝晚晴。難怪謝謝生得一雙桃花眼,原來隨了何以烈,以前她沒有發(fā)現(xiàn)何以烈那雙眼睛,是因為總以為他是純朗如皎月,可事到如今,她再也回想不起當年學校里令人癡狂的何以烈的干凈模樣了。
現(xiàn)在的他,眼里全是世俗的光芒。名利,金錢,女人,車子,房子……這些都讓謝晚晴唏噓不已。
“如果你是好意收留我一晚,我感激不盡。如果是伺機侮辱,那么請放我露宿街頭。”
謝晚晴面色一沉,終于失了耐性,態(tài)度冷淡,語氣堅決。
何以烈因為謝晚晴的橫眉冷對而悶悶不樂,沉默地低下頭若有所思。
謝晚晴原本以為何以烈會勃然大怒,卻沒想到他會如此鎮(zhèn)靜。可是一向不安排理出牌的何以烈,總是會做些奇形怪狀的事情出來,所以謝晚晴的眸光一刻也不離何以烈身上地戒備著。
“在你心里,我如此不濟嗎?告訴我,為什么那么恨我?”
何以烈抬起頭來,那一瞬,謝晚晴整顆心差點被融掉,那樣哀傷的眼神,讓她難以抗拒,開始責備自己言語的冷漠。
“烈,都過去的事情了。放過你,也放過我吧。我不希望我繼續(xù)活在對過去的仇視中,我們這樣糾纏下去,只會給彼此帶來災(zāi)難,也會牽累很多無辜的人。”
謝晚晴眸光暗下去,神情低落,婉轉(zhuǎn)的語氣像支悲傷的曲子。
“呵呵,你所指的無辜的人,是歐一宸吧?哈哈……”
何以烈一陣輕笑過后,吃痛地問。
謝晚晴驀地抬頭,她壓根就沒有想到歐一宸身上去,她指代的只不過是那不足一提的方家人。雖然她大可冷漠地置之不顧,可是良心作祟,畢竟事情與她沾染關(guān)系,她必須弄清楚原因。
“不關(guān)一宸的事,我只不過舉了個例子。”
謝晚晴覺得何以烈現(xiàn)在變得有些不可理喻。
有些東西真的連時間都無法還原,即便有心拼湊,有心等待,換來的還是帶著裂傷。
“口口聲聲叫的如此親密,你們坦誠相待的時候也是這么稱呼彼此的嗎!”
何以烈的疾言厲色,讓謝晚晴哭笑不得。真不知道眼前這人成天腦子里裝些什么,簡單的一句言語,也會聯(lián)想翩翩。
“你怎么變得多疑了?難道你和你老婆鬧離婚,是因為成天疑神疑鬼?”
興許謝晚晴是惱了,所有的膽怯變成了輕笑。
何以烈品嘗到了譏諷的味道,一雙噴了火的雙眼大有想要把謝晚晴生吞活剝的意味。
與其低聲下氣,還不如主動還擊。謝晚晴心里一陣竊笑,她以為如此,何以烈就會放過她,對她毫無興致。
可是,相反的,她錯了。得到的是更慘烈的懲罰。
“你是在挑釁我嗎?還是你學會了欲擒故縱的戲碼?”
何以烈朝謝晚晴逼近,聲音低迷卻用惡狠狠的語氣說。
“你太自作多情了。你以為我還是五年前那個對你投懷送抱的謝晚晴嗎?你那欺凌無數(shù)女人的身體,我一點也不稀罕!你說得不錯,歐一宸卻是比你好,床上功夫比你好上千百倍,你即使現(xiàn)在要到了我,那也是被別人嚼過的殘羹剩飯!”
盡管謝晚晴和何以烈之間的距離不過咫尺,可謝晚晴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番話,的確讓何以烈無言以對。
他不知是低估了她,還是高看了她。她早已不是當年的謝晚晴了,如今這個女人讓他有種把持不定的恐慌。
謝晚晴一通話下來,口干舌燥,那些不知羞的言語讓她面紅耳燙。也許這是逞一時之快說出的氣話,可是一股腦兒說出來沒什么不好,不僅挽回了自尊心,也讓何以烈對她動手動腳。
“我欺凌無數(shù)女人?你哪只眼睛看到了?你是在暗示我,要我檢點,我們還有可能嗎?”
何以烈步步威逼,句句挑逗,謝晚晴連連后退,屏息凝神,驚恐的眼珠子不住地轉(zhuǎn)動。
一直退到墻角,謝晚晴背脊像是釘在頂板上一般,再也沒有倒退的余地,只好誠惶誠恐地望著高出一大截的何以烈。
“我說過,不要激怒我,我本不愿用強的,可你偏偏不知趣。你說,我應(yīng)該怎么對待你?”
何以烈大大的手掌扶住謝晚晴的后腦勺,另一只手在輕言細語地挑逗中,開始不自覺起來。
惱羞成怒的謝晚晴開始拼命掙扎,欲擺脫那只攀附在胸口的手掌。
“我說過,不要激怒我,你這樣只會讓我心頭的雜念越燒越旺。”
何以烈在謝晚晴耳邊曖昧十足地低吟,熱浪襲擊耳膜,讓謝晚晴有些錯亂。
“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加恨你!”
謝晚晴咬著牙,屈辱的眼淚隨之滑落。
“我不介意多一點。”
何以烈沒有退讓,埋頭索取著胸前那朵奇藝的芬芳。只要一想到她和歐一宸夜夜纏綿,心中的怒火和久違的心切再也抵擋不住,手中的力度更著加大。
謝晚晴感受到一陣電流襲過,禁不住叮嚀一聲。何以烈以為這是征得同意的回應(yīng),更加肆虐地啃噬起來,從脖頸一路向下,迷人的芳香纏繞在唇間,讓他越吻越起勁,像品嘗到世間少有的美味佳肴。
謝晚晴雙手制止,卻被何以烈用手緊緊握住,然后更加動情的親吻起來。
謝晚晴感覺心中的防線正如墻壁上的石灰,正在一點點地脫落。一種酥麻的感覺讓她媚眼如絲,再也禁不住如此挑逗,閉著眼,感受著這奇怪的歡愉。
說恨他是真的,說還愛他也是真的。這種愛恨交錯的感覺,讓她心亂如麻,不知道是該反抗,還是該激烈迎合……
她只是清晰的明白,這一夜,她無論如何是逃不掉了,糾纏的牢,是死刑,還是獲得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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