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讓我對你禽獸都不如
“喂!你他媽的別給我裝聾作啞,你以為這樣你就可以安枕無憂了嗎?我告訴你,謝晚晴,我手上可有你見不得人的身世,我勸你識趣一點,讓何以烈把沒收我的土地和店面還回來!”
記憶的長線被拉得很長很長,以至于電話那頭的吼聲更加洶涌猛烈,好一陣子,謝晚晴才回過神來。
可是方清舟的話讓她甚是詫異,這事情不僅和她扯上關聯,還關乎何以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少血口噴人,我壓根就不明白你在說些什么,對于你這種衣冠禽獸,我才不屑搭理,你們的事情我一點也不清楚!”
謝晚晴寒澈眼睛,冰冷的語氣里與當年截然相反,如今,她再也不是他們手中隨意把玩的工具。犯不著對這些個冷血無情的人低三下四。
“你現在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可是人不能忘本,即使我們曾經虧待過你,你也沒有必要讓我們無路可走啊。”
電話那頭的方清舟怒氣明顯地消耗了大半。也許是聽到謝晚晴一副不念舊情的決絕,所以士氣大落,所謂一物降一物,就是以強制其強吧。
“忘本?你也配和我提這個?你們曾經怎么對我的你們心知肚明!還有,我根本沒有讓你們走投無路,我只要想到我曾經和你們生活過十二年,我就全身心地犯惡心!”
謝晚晴情緒激動,顫抖地雙手掛斷了電話。明亮的世界,一下子晦暗了。不遠處,歐一宸手拉著謝謝快樂地奔跑著,本是溫馨一幕,可謝晚晴怎么也笑不出,開心不起來。
她拿起手機,在電話薄里翻看著,少得可憐的幾個聯系人。她撥通蘇皖的電話。
“喂,晚晴。”
“蘇皖,你現在在哪兒?”
聽到蘇皖這樣說話,謝晚晴猜測此時她一定正在上班,可還是試著問了一下。
“在上班呢,怎么啦?”
蘇皖的語氣有些疏懶,一定不是太忙。
“你有何以烈的號碼嗎?”
謝晚晴以為自己要磨磨蹭蹭半個小時才能開口,沒想到自己就這么輕而易舉地問了出來。
“等下我發給你。”
謝晚晴原本以為蘇皖聽到這句話時,會從拍手驚奇,沒想到如此鎮靜,所以她在詢問時也特別小心翼翼,卻沒料到如此干脆,好歹也松了口氣。
掛上電話不出一分鐘,蘇皖就把號碼發過來了,一長串的數字令謝晚晴的雙眼瞪得很大。這么多年了,記憶再怎么模糊,可是這串數字她卻記得清晰。五年前,他便使用這個號碼。而她卻拋棄了所以與他相關聯的東西。她不經意的改變是為了了結和他的糾纏,而他的不改變是一把無形的利刃,戳得她心房血流不止。
謝晚晴忽然覺得自己不能這么草率,一定找個合宜的時間向何以烈問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宸,我有點事情,你幫我把謝謝帶回去下。”
謝晚晴朝正走向自己的歐一宸說到,語氣溫溫柔柔的,歐一宸能讀出話里見外的意思,剛剛還欣喜的眸子,無聲地黯淡下去,只留一臉默然。
“晚晴,需要幫忙嗎?”
歐一宸還是擔憂地問了下,在大學里謝晚晴就喜特立獨行,什么都自己攬著,不聲不吭把事情做好,這也養成了困苦自己扛的意志。
歐一宸難免不心疼。
“不用了,我去去就回,謝謝你麻煩你了。”
謝晚晴眉頭微微擰起,顯然已經有些不耐煩。歐一宸看在眼底,終沒有過問,只是輕輕點頭,讓謝謝給謝晚晴說再見。
“你們先走吧,我一會兒就回來。”
謝晚晴沒有直接回答謝謝,只是不停地催促著。
“呃……好吧。”
歐一宸雖有疑慮,但還是隨了謝晚晴。
謝晚晴確定歐一宸和謝謝走遠后,便掏出手機,撥通了那個令她心跳加速的號碼。
電話通了,謝晚晴內心一片焦慮,誠惶誠恐的心情,讓她不知道到底是希望電話那頭給以回應,還是無法接通。
“喂?”
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驚魂未定的情況下,忽然想起。
“喂……”
一聲忐忑,算了應了聲。她擔心何以烈在未作回復后掛掉電話。
“有事嗎?”
謝晚晴聽到電話那頭一聲凝重的嘆息聲,接著又是不耐煩的口吻,謝晚晴心底一顫,莫非他知道她這通電話的用意?
本大好的天莫名的暗了下來,謝晚晴也因為這道暗光,明亮的眸子隨著深長睫毛的遮擋,越加憂郁。小麥色的皮膚里帶著淡淡微紅,由于謝晚晴不喜化妝,看上去有一份天然獨特的美。
雖不是魔鬼般的惹火身材,可身材勻稱,一頭濃黑的秀發更是添加了幾分純凈,看下去像十八歲的小姑娘。
“我們談談可好?”
謝晚晴收起心底對何以烈的不滿,平心靜氣地同他說到。她希望商量的語氣能夠消掉他對她的防備。
“我現在很忙。”
期待的謝晚晴沒料到何以烈會直截了當的拒絕,心中有點點失落,要換做以前……她急忙收住脫韁的思緒,生怕會觸碰到什么。
以前,是她最不可念的罪過。
“那你什么時間有空?”
謝晚晴收起哀聲哀氣的樣子,面色一沉,冷漠問道。
“晚上。”
簡短的回答,著實令人想入非非。謝晚晴壓制在胸口的怒火此起彼伏地蔓延著,若不是有些事情沒有弄清楚,謝晚晴早已火山爆發了。現在的她,早已不是五年前被他玩弄在鼓掌間的謝晚晴了,她也有她的脾氣和個性。
“那好,我在哪兒等你?”
謝晚晴咬著唇,耐著性子,問道。
“在老地方。”
平淡的回答中,盡是無恥之味。謝晚晴雖不是敏感之人,可是在經歷種種事情后,那顆純良的心,也會往歧路上想。
“你究竟想干嘛?你明知道我已經結婚生子,干嘛要逮著我不放?我快瘋了!”
謝晚晴一陣歇斯底里地怒吼,眼淚如下雪天,唯美地墜落。
“少給我拿著這個幌子來搪塞我!你以為我是啥子嗎?我想干嘛?我只想拿回屬于我的東西!”
何以烈在電話那頭振振有詞的聲音,讓謝晚晴一陣訝然,難道那層紙被捅破了?他知道了真相?怎么可能?
所有的猜測,讓她品嘗到了謊言后的苦惱。
“我哪有搪塞你?事實勝于雄辯,我這兒沒有屬于你的東西!”
謝晚晴雖然震驚不已,但還是強作冷靜,矢口否認一切。生怕會措辭有紕漏,被何以烈抓到把柄,落得個百口莫辯的下場。
“真的沒有嗎?你的身體不是屬于我嗎!”
何以烈咬牙切齒地聲音,能讓謝晚晴想象出此刻電話那頭的人是怎樣一副得意面容。
“你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謝晚晴氣極,第一次對曾經相愛過的何以烈如此深程度辱罵。
“那我寧可做些禽獸都不如的事來,對你。”
何以烈在電話那頭發出一聲竊笑,然后繼續無賴地說。謝晚晴感覺肺都快氣炸了,握住手機手,瘋狂地顫抖起來。
“說吧,什么事?”
何以烈忽然改口風,一陣嘲笑過后,一本正經。
“我只想問你,你對方清舟和劉倩芬做了什么?”
謝晚晴有種要崩潰的感覺,這樣的戲弄生不如死,他那知,他在她心里僅存的那份印象都被挖空了,剩下的,只有恨意。
“呵!你的問話真稀奇。我能對他們做什么?你又想我對他們做些什么?”
謝晚晴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點惹怒了何以烈,讓他如此反感自己,字字句句針對著自己。
“你能不能對我友善一點?不要以為我是居心不良,來探測你的情況。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卑鄙。你明知道我和方家的矛盾,為什么還要去招惹他們?還打著我的招牌。自從你將我從那里搭救出來,我就和他們再無瓜葛。為什么要這樣……”
謝晚晴說到最后,有種精疲力盡的感覺。慘痛的經歷,回憶,被合并在一起,豈止一個難受能解?若能將過去埋葬多好,她會毫不猶豫地將她與方家,與何以烈的過往一并深埋。
“友善?請問我和你的關系有多親密?你也知道我搭救了你,那為什么要我承受孤獨的苦痛,而你卻與歐一宸舉案齊眉,還生了個孽種!”
一句句逼問,一聲聲怒罵,牽扯著謝晚晴疼痛的神經。原來,他對她不存有愛。有的只是不心甘,他耿耿于懷的是她那來路不明的孩子。
一個“孽種”扣在了謝謝的頭上,謝晚晴再也承受不住了,終于撕心裂肺地哭出聲來。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屈辱。
“你以為,我會再醉倒在你的溫柔懷嗎?謝晚晴我告訴你,你的所作所為再也得不到我的原諒,我一定會讓你嘗到生不如死的感覺!”
一陣嘟嘟嘟聲結束了這通長達一小時卻不愉快的電話。謝晚晴哭得淚眼模糊,何以烈那如針刺的詛咒像在她的頭上畫了一個圈圈,讓她怎么也動彈不得。
生不如死,何苦品嘗,現在她不是品嘗到了嗎?
何以烈,你就那么憎恨我嗎?放棄這段愛情的明明是你。占有我后,拋棄我的明明是你。讓這段愛情無疾而終的明明是你啊?
堵滿胸腔的委屈無處宣泄,發出噬心的疼。
人擠人的街上,謝晚晴淚如雨下,打從身邊經過的行人都禁不住好奇地側目。謝晚晴像是被抽去靈魂般,拖著一副空殼漫無目的地行走著。
耳畔憂傷的情歌,像是在哀鳴她那悲哀的過去,謝晚晴越哭越難過。跟著眾人走過人行道,坐在一棵蔥郁經由年歲的大樹下,發泄似的掩面啜泣。
唯有哭泣,才能遣散融匯在心底的怨氣,戾氣,難過……
何以烈就讓我們從此狹路相逢不相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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