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寵愛,迷藥的禁錮
戚默似乎又耗去了大半個月的時間,傷勢都已經(jīng)結(jié)疤了,可是還是沒什么精神,只是比起之前,感覺好些了。
偶爾,也能常常出了院子隨意的逛一逛了,但是若想逃跑或是做點別的,怕就是有心無力了。
蕭冕的后宮人不算多,戚默偶爾出來御花園逛時,遇到的總也是那幾個,表面看起來倒謙和有禮,不過戚默從來也不搭理誰。
誰叫她‘娘娘’她都不搭理,她不承認(rèn),等修養(yǎng)好了,有了力氣,一定會從這里出去的。
只是那個死蕭澈,把她帶到宴會上去,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竟是連面都不露了,真不夠朋友!
起碼也來問一句她是愿意還是不愿意吧?問也不問,竟就將她丟在皇宮里自生自滅了?
戚默有些氣,但是氣惱起來只能讓她越發(fā)的頭暈?zāi)垦#@下花園也不想逛了,天氣有些見炎熱了,只好找了湖泊中心的涼亭小歇一下。
剛坐了沒多久,無聊的扇了扇風(fēng),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從云笙那件事情以后,戚默就害怕這種處在陌生的環(huán)境當(dāng)中,一個面熟的人也沒有。
哪怕……是蕭冕那個混球也好啊,起碼讓她知道,她還在這個世界,并不是被人遺忘在某個陌生的角落,和一群陌生的人在一起啊。
“唉……”戚默幽幽的嘆了一聲,蓮頤見不著,蕭澈也玩失蹤,連蕭冕……竟也是不來見她。
她有時真搞不懂,她究竟是討人喜歡呢?還是讓人厭煩呢?
“嘆什么氣呢?如此良辰美景,怎的這模樣這樣憔悴?”好不容易有了個熟悉的聲音,讓戚默一下驚喜了起來,幾乎還沒轉(zhuǎn)身看那人的模樣,就驚喜的喊道:“齊容!”
齊容看到那明媚的眸子在轉(zhuǎn)身那一瞬間散發(fā)出來的欣喜光芒時,微微一笑,走上前去,行動在行禮,嘴上卻是說:“我以為皇宮的風(fēng)水養(yǎng)人,只是幾日不見,怎么又瘦了那么多?”
“唉……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一點小傷總也不見好,每日都昏昏沉沉的,一睡就是一下午呢!怎么睡也還是覺得困!”戚默嘆了一聲,然后抬眼拉著齊容坐下,笑道:“你怎么能來看我?那個……蓮頤怎么樣了?”
齊容朝著四周站著的宮女看了一眼,然后笑了起來,“前幾日吵著要找你,這段時間也不鬧了。”
“可千萬不能讓他來!”戚默忙出聲,卻還沒說完就被齊容打斷了,“我知道的,已經(jīng)勸過了,不會再亂來了。”
齊容說得輕松,但是眼里卻是認(rèn)真得很,戚默微微的放心了,這才驚覺剛才齊容打斷她時,竟是握住了她的手腕。
寬大的袖子擋住了這曖昧的動作,而戚默輕輕一掙沒有掙脫,感覺他那樣的手法,像是把脈,于是也沒動。
“對了,再過十日,我要乘船南下,恐怕就沒時間來看你了。”齊容說話時,手指輕輕在她的手心寫了兩個字。
戚默微微的瞪眼有些驚訝,看著齊容那笑嘻嘻的眼神微微她注意示意一旁的宮女,也忙笑了起來,“那還要祝你一路順風(fēng)了。”
“嗯,借你吉言了。這幾日多吃點補品,對了……我那里還有一只上好的人參,改日讓人送進(jìn)來。”齊容說完,已經(jīng)悄悄的把手又縮了回去。
戚默點頭,“知道了,謝謝你了。”
說完,輕輕的扶住了額際,確實她的腦袋又開始沉了,那睡意襲來,竟是有一種難以抗拒的怪異。
“娘娘好像不舒服,快送娘娘回宮吧!”齊容忙站起了身,這話引來一旁的小宮女。
幾人七手八腳的扶住了戚默一點點軟綿的身體,都沒有來得及和齊容告別,便將戚默扶上了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軟轎,然后一行人迅速的離去了。
齊容看著,只是搖了搖頭笑了起來,看來這西陵的皇帝……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吶,又一個難對付的人。
十日……足夠做準(zhǔn)備了,一路南下,離開西陵的國境,到達(dá)的國度就是與西陵對立的,那時,哪怕再不愿意……恐怕蕭冕也只能放手了。
回到了宮殿,戚默又正正睡了兩個時辰,起來已經(jīng)落日了,只剩下了西邊的霞光萬丈,一點點的消失于地平面。
剛吃了飯,那一碗黑乎乎的藥又抬了進(jìn)來,小宮女們都很懂規(guī)矩,從不多話,做事僅僅有條,也不會惹惱了戚默。
將藥輕輕的放下了,輕聲道:“娘娘,喝藥吧,涼了就不好了。”
戚默看了一眼那藥汁,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躺在了床上,疲軟的道:“先放一放,此時腦袋昏昏沉沉的,還不想喝藥。”
其實和以前不同,戚默如今睡一覺后,總覺得精神恢復(fù)很快,但是往往第二天就又不行了。
她也不是沒懷疑過,但是總也不知道問題在哪。
“要不,奴婢喂娘娘?”那小宮女,細(xì)細(xì)的觀察戚默的神情,小心翼翼的問道。
其實戚默知道,這些小宮女看似簡單溫順,其實卻是心細(xì)得很,平日里絕對不會惹她不高興,但是關(guān)于藥的這個問題,卻是從不放松的。
恐怕只是因為喝藥這個命令,哪怕就算是惹她生氣了,也總比惹那個人生氣更強吧?
戚默嘆了一聲,起身無奈的道:“我自己喝吧。”
說著,那小宮女很快的遞上了藥碗,戚默抬起來一口不剩的喝光后,放下了碗,看那小宮女那細(xì)細(xì)的眼睛還不住的打量她。
她揮了揮手,有些煩躁道:“苦死了,快去給我拿點蜜餞來!”
“是!”小宮女退了下去,以為是今日戚默遇到齊容的道別,心情煩躁,也沒有多想。
只是那宮女走后,戚默忙打開了后窗,后窗外是一片竹林,密密麻麻的……將手伸了出去,戚默強行運動,引導(dǎo)自己的真氣,將剛才喝下去的藥汁一點點的引導(dǎo)著,從指尖流了出去。
做完一切后,她又迅速的上床躺好,待宮女拿了蜜餞回來時,她整個人已經(jīng)像是昏昏沉沉的要睡過去了一般。
那小宮女也不打擾她,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只是給她脫了鞋,蓋好了被子,又放下了幔帳,才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
戚默睜開了眼睛,清明無比,那藥逼退了,剛才又睡了那么長時間,現(xiàn)在可說是精神百倍,而且剛才試著運功,雖然還有些困難,但是卻不如之前那樣感覺沉重了。
果然……蕭冕在她的藥里下了迷藥!
若不是今日齊容在她手心寫下迷藥,她恐怕現(xiàn)在還昏昏沉沉的睡著呢!
不可原諒,竟是用這樣的方法來軟禁她!
之前她一日四次的服藥,難怪連院子都走不出去,整日的昏睡著,如今藥量變成一日兩次,也不過是給了她一點出御花園里游玩的權(quán)利!
身子每日這樣疲軟,難道她總是沒有精力恢復(fù)真氣,可笑她還以為是上次大爆發(fā)影響了身體!
他難道想用這樣的方法,將她一輩子留在這里?
戚默閉了閉眼睛,簡直無法想象……
十日后,齊容走時,她一定要一起走!而且永遠(yuǎn)不會回來了。
戚默捏了捏拳頭,在這之前,她絕對不能打草驚蛇,否則若是蕭冕來硬的,恐怕他們就難以逃脫了。
這樣想著,幾乎是一夜未眠,待第二日起來時,戚默還得裝著軟弱無力的模樣繼續(xù)喝藥,待沒人了,又趕緊逼走。
只是這天照常假裝午睡時,蕭冕來了……戚默閉著眼睛,感覺到他幫她順被子,感覺到他輕輕的捋順?biāo)陌l(fā)絲,動作輕柔,而且念念不舍。
“今日皇后又來鬧……”不一會兒,他竟是自言自語了起來,輕輕的握著戚默的手,似乎在向她傾訴一般。
“說你驕橫跋扈,在御花園里一個人也不理,那日見了她,竟是趴在桌子上自顧自的睡覺……呵,說起來,她真是沒被人這樣的忽視過!”
蕭冕的聲音聽起來倒不覺得苦惱,反而是輕輕的笑著,似乎覺得很有趣一般,接著道:“就該那樣,朕的阿默,才不需要對任何人畢恭畢敬!”
戚默心里一嘆,本來她為難后宮,處處跟人做對,一是她本來就不想理那些女人,二是她覺得起碼后宮里鬧翻了天,也許能讓蕭冕覺得她危險,覺得她不好對付而放過她!
現(xiàn)在看來……是她想多了。
“這樣對你非朕所愿,只是……”蕭冕頓了頓,有著厚繭的大手輕輕摩擦戚默的臉頰,接著道:“依你的脾氣,若是好了,定是頭也不回的離去了……朕知道你的眼光不會因此而停留,只是,覺得這個世界上,能聽朕偶爾嘮叨的,也只有你一個人了。”
“當(dāng)初是王爺,是皇位候選人,每日不茍言笑,就怕被別人逮了不好的地方,丟了性命不說,還要連累了十三……現(xiàn)在,當(dāng)了九五之尊,更是半點軟弱疼痛也不許有,哪怕想找人說說話,也要掂量再三……怕露出半點有礙威嚴(yán)的地方……怕極了。”
蕭冕垂頭,將臉埋在了戚默的手心里,她甚至感覺到了他微微呼吸時,呼吸的濕熱。
“西陵邊關(guān)動蕩不堪,朕……是西陵的天,要將這一片天頂起來,哪怕微微彎腰,有一丁點兒的松懈,也會造成滅頂之災(zāi)……他們怕了,急了,就來找朕……那朕怕了,急了,煩了,去找誰?”
蕭冕抬起頭來,看著戚默閉著的眼睛,卻也只是自嘲的一笑道:“只有你啊,阿默……還只能是昏睡中的你。”
戚默聽著,一字不漏,可是……她卻不用回答,哪怕一點的安慰,也是不可能的。
雖然,他的理由聽起來這般冠冕堂皇,要她留下來的理由,這樣的……簡單,讓人嘆息。
可是以這樣的身份,這樣的手段,留在皇宮里……戚默怎么也不會愿意的。
西陵的局勢是她造成了,如今讓這皇家的兩兄弟承受了這過重的負(fù)擔(dān),她是有責(zé)任的。
只是心已死,早已隨著那消逝的云笙一起……到了另一個世界了,哪里,還能留在別人的身邊,不過徒增煩勞而已。
苦了自己,負(fù)了別人。
戚默想著,竟是忍不住幽幽嘆了一聲,這一下竟然那樣的身不由己的輕輕的從嘴里發(fā)了出來。
蕭冕嚇得一愣,戚默自己也愣了一秒,然后輕輕動了動身子,將手從蕭冕的手里抽了出來,幽幽的伸了個懶腰。
“啊……”長長的打了個哈欠,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咦?”戚默裝作故作驚訝的看到蕭冕,“九王爺……哦不,皇上怎么在這?”
蕭冕愣然,似乎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聽到戚默聲音后又沉默了一會兒,戚默揉了揉眼睛,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睡眼朦朧,然后又打了個哈欠,才道:“呃……說起來,睡了那么久,怎么還是困?”
“哦,那……你再休息休息吧!”蕭冕說著,就要轉(zhuǎn)身離開。
戚默松了口氣,雖然不知道有沒有被拆穿,但是她還是輕輕出聲道:“吶……皇上。”
叫得生硬,卻是讓蕭冕停下了腳步,他沒有回頭,戚默也不在意,低眉靠在床沿上,輕聲道:“打算什么時候讓我走啊?”
“你就在這里,不是好好的嗎?”蕭冕咬了咬唇,轉(zhuǎn)過身來時,表情里的悲傷因為被冰霜掩蓋了,他看著戚默,定定的道:“雖然封了你的分位,但是朕不會對你怎么樣,你就安心的呆著吧。”
“可是,我不想呆在皇宮里啊!我還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呢!”戚默說的是實話,本來早就應(yīng)該和蕭冕認(rèn)真說說的了,可是他一直避而不見,如今看來……他是每次等她睡著了,才出來的。
堂堂一個皇帝,竟是要這樣,才能安心的對人述說心中的煩惱和痛楚,這皇帝,當(dāng)?shù)靡蔡量嗔税桑?br />
身邊明明那么多人,眾星拱月一般……也許正因為是眾星拱月吧?哪一個滿月,不是月亮的光華掩蓋了星星的光芒。
月色越好,星星就越稀少……所以美麗的月光,總是清冷的掛在天上,孤零零的。
戚默嘆了一聲,就聽到蕭冕輕聲道:“你想去的地方,朕都可以帶你去……只是,你得待在朕的身邊,朕不勉強你做別的……只是靜靜的呆著,就好了。”
說完,邁步離去,背影孤絕,一點回旋的余地都沒有。
戚默坐在床上嘆了一聲,心里一時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只是滿懷的惆悵,也只能微微一嘆了。
這天她又如平常一樣,在花園里逛了逛,然后裝作很累的樣子在涼亭里歇息歇息。
不過一會兒,就見大隊人馬氣勢洶洶的來了,首當(dāng)其沖的,當(dāng)然是九尾鳳袍的皇后。
只是她們遠(yuǎn)遠(yuǎn)的就沖著這涼亭來,集結(jié)了那么多人,怕是有備而來了。
戚默既然知道哪怕跟她們鬧翻了天,蕭冕也不會改變主意讓她走人,反而倒還給這個國家再埋下點什么禍根就更不好了。
于是悻悻的起身,準(zhǔn)備在她們沒來之前就閃人。
小宮女也是極其明白情況的,扶著戚默急匆匆就要走,剛走出涼亭的小石子路上轉(zhuǎn)角時,迎面來了另一群人,“貴妃娘娘這是急著去哪呢?天氣炎熱,娘娘這身嬌體貴的,又因為救駕受傷,怎么能在這么毒的日頭下行走呢?”
那人字字弦外之音,說著兩旁的陌生妃嬪已經(jīng)上前來一左一右代替了小宮女將戚默攙了起來,“娘娘還是再歇歇吧!這涼亭可是最涼爽的了!”
“是啊是啊!也讓我們幾個好姐妹,好好和貴妃娘娘說會兒話嘛!”說話間,已經(jīng)將戚默攙扶著回了涼亭,而皇后那邊的大隊人馬已然也已經(jīng)接近了。
“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后一走近,涼亭的人都出去了,行得是大禮啊!這平常見面,竟行這樣的大禮,可不是做給戚默瞧的嗎?
戚默隆拉著腦袋,坐在涼亭里疲軟的靠在桌子上,不想理會,也不曾起身。
要不是她得裝病的話,這些個人,怎么可能將她堵在這個地方?那日她猛然醒來也不知道蕭冕有沒有起疑,指不定……這些都是他暗示的呢?
哼,太小瞧她了,她是那樣沉不住氣的人么?
“都起身吧,今日可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姐妹們竟都是同心同德的聚在了一起……真是難得啊!”
皇后說著話,大方渡步的進(jìn)了涼亭,才猛然驚訝的捂住了嘴,像是才看到戚默一般,驚叫了起來,“啊,怎么貴妃也在啊。”
戚默轉(zhuǎn)了臉,沒理會,皇后臉上的笑容一僵,走近了,才狠狠的笑了起來,“好多妹妹可是連貴妃的樣子都沒見過呢!今日好不容易遇到了,可是要叫大家都認(rèn)個仔仔細(xì)細(xì)呢!”
說著,一把伸手抬起了戚默的臉,生生的扭了過來。戚默沒有固執(zhí),可是她力道太大,想來也是小有身手,那一下差點把戚默脖子都扭斷了。
“啊!”
人群里有驚叫聲,也不知道是哪個妃子嚇到了,慌張得打翻了桌邊的茶杯。
‘哐當(dāng)’一聲,極其響亮,而戚默環(huán)視四周,卻發(fā)現(xiàn)……一直在她身邊的小宮女卻不知道什么時候沒了蹤影,想來是報信去了吧?
倒還挺快。
“做什么慌里慌張的?不過是看看貴妃的容貌,叫你們記住了,日后不要沖撞了貴妃,怎么一個個驚慌失措的像是見了鬼一般?”
皇后大發(fā)雷霆,那脾氣也不是蓋的,本來就是皇宮里長大的公主,氣勢自然是有的,柳眉一立,平日里那溫柔婉約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
“皇后恕罪!皇后恕罪,臣妾們知錯了!”幾個嬪妃跪倒在地,連連道歉,目光含淚可憐得緊,“臣妾……只是突然被貴妃娘娘臉上的胎……胎記嚇到了,不時有意冒犯,只是……實在是……吃驚。”
說得那樣的委婉,戚默嘆了一聲,做戲要做足嘛,可惜只是她們做戲,她自己一點也不想?yún)⑴c。
就忍耐忍耐,等著蕭冕自己來處理吧,只是有些吵而已。
戚默打定了主意,靠著桌子一動不動,完全的把所有的人都當(dāng)作了空氣。
皇后一看,愣了片刻,緊緊咬牙,狠聲道:“有錯不罰,這宮規(guī)日后誰人還放在心上!來人,掌嘴!”
話音剛落,那幾個女人一放嗓子,一聲就嚎了起來,哭得那樣凄慘,活像是要拉去斷頭臺一般。
死死的拉著戚默的衣角,跪著哭喊著,“求娘娘饒命,求娘娘饒命啊!”
“打!”皇后冷冷一笑,見戚默沒有反映,心里更氣……狠狠的命令一聲,四周幾個太監(jiān)一擁而上,‘啪啪’就是幾個耳光甩了上去。
只聽不知道是誰尖叫了一聲,眾人心里一驚,再抬頭看去時,只發(fā)覺那歪著的側(cè)臉,紅腫著……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明晃晃的將那白嫩的肌膚劃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啊!啊……”那女子凄厲的叫了起來,捂著臉上的傷口,尖利的哭嚎了起來,而血順著她的手指縫一滴滴的流了下來。
這回,莫說別人,連戚默都嚇了一跳!原本以為她們打打鬧鬧就是無理取鬧而已,沒想到……竟是真的嚇了狠手。
戚默才起身,那幾個被打的人,和毀容了的那個,猛然一把朝她撲了過來,她嚇了一跳,而她們卻是一把撲在了她的腳下。
抱著她的腿,扯著她的裙子,一個哭得比一個凄慘,叫聲慘厲,聲聲刺耳的喊道:“求娘娘饒了我們一命吧,求娘娘不要殺我們……不要毀我們的容……求娘娘饒了我們一命吧!我們知錯了,我們真的知錯了,求娘娘饒命!”
“我……”戚默猛然覺得奇怪,又不是她打的,怎么個個跪她面前發(fā)瘋呢?
剛疑惑了一秒,就聽見背后一個冷厲陰寒的聲音響起,“這都是在干什么呢?”
眾人一愣,驚慌的四散出涼亭,齊刷刷的跪地參見,“參見皇上!”
皇后走在最前面,已經(jīng)迎了上去,“皇上,您來得正好,這新封的貴妃妹妹脾氣真大,幾個妹妹不過說錯了句話,就被她打成這樣了,臣妾想攔,可是貴妃……卻不給臣妾一點顏面,說……只要她高興,連臣妾都一樣打呢!”
蕭冕的臉色嚴(yán)重的鐵青,哪怕這炙熱的陽光照射在身上,也讓人覺得他的身邊猶如寒冬一般的冰冷,遠(yuǎn)遠(yuǎn)的就能感覺到那一股冷氣……還有威懾力。
讓在場的每個人,都心驚膽顫,除了戚默好好的站在原地……戚默看著眾人帶著皇上進(jìn)來,而她腳邊還跪著幾個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女人,其中有一個更是毀了容了……
“呵,呵呵!”戚默猛然笑了起來,沒想到……這幫女人,倒真是齊心協(xié)力啊!
還以為只要不管不顧,不理不睬,她們就鬧不出什么事來了。
只是戚默低估了這些女人吶……真是團(tuán)結(jié),團(tuán)結(jié)得無風(fēng)起浪,還是那么大的浪!
蕭冕抬眼,眼神冷冽霸氣,掃視全場,眾人嚇得低頭不語,幾個被打的女人跪在地上哭哭啼啼……
看到戚默時,戚默還是那樣笑著,不由得沉聲問道:“你笑什么?”
“沒什么,只是覺得……好玩。”戚默又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看著蕭冕眼中壓抑的怒火幾乎要翻天時,她道:“沒想到,我這樣一個丑女人,竟也有人天天惦記著,所以覺得好玩。”
說著,戚默悠閑的走到了一個下跪的女人面前,當(dāng)著蕭冕的面抬起了她的臉,戚默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眉眼猛然冷卻了,問道:“我美嗎?”
那女人嚇得張目結(jié)舌,卻又生生的被脅迫在原地,哪怕想轉(zhuǎn)轉(zhuǎn)眼珠子求救,都沒有辦法。
她沒有回答,戚默卻自問自答道:“跟你們比起來……我真是丑得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你胡鬧什么?”蕭冕沉聲打斷了,皇后驚得一身冷汗,卻也忙在這個時候抓準(zhǔn)時機開口道:“皇上,剛才幾位妹妹就是無意中提及了貴妃臉上的胎記……就被這樣毀了容,這貴妃……是要將整個后宮的人,都變成她那樣子才甘心吶!”
蕭冕閉了閉眼睛,聽著皇后喋喋不休的哽咽道:“皇上寵她,也不能罔顧后宮法紀(jì),哪怕她再是有通天本領(lǐng)!也不能如此囂張,橫行霸道啊!”
“既然你們覺得皇上寵我!”戚默笑著,打斷了皇后的話,手中一轉(zhuǎn),多了一根金針,寒光一閃,已經(jīng)逼近了皇后的臉頰,“不如,大家都變成一樣的,這樣……就都能得到皇上的寵愛了,皇后娘娘覺得如何?”
說著,那冷笑的眉眼閃過一絲冷冽,抬手就要將金針劃過去,皇后一聲驚叫,蕭冕抬手,輕松的攔下了戚默的手腕,喝道:“不要胡鬧了!”
他看著戚默,目不轉(zhuǎn)睛,那眼神明明是在服軟,期盼著戚默……不要讓他難辦。
戚默沉了沉氣,看著嚇了一跳的皇后,笑容沒了,只是雙眼泛寒,將身體內(nèi)那冰寒的殺氣擴(kuò)散,徹底的將四周的空氣降溫,所有的人都為之一顫,只覺得一股寒氣直逼心臟。
滿意的抬頭,戚默的臉色也一樣的陰霾,她勾了勾唇角,冷聲道:“你們是團(tuán)結(jié),可是想要陷害我,不怕魚死網(wǎng)破的就盡管來……到時,就算我死,也把你們?nèi)蠅|背!”
說完,將釋放的真氣一凝,本就緊張害怕的眾人,因為這驟來的變故,一下子呼吸窒住,竟是有幾個緩緩暈倒在地。
戚默抬眼看了蕭冕一眼,皇后縮著身體,可憐兮兮的躲在他的身后,她不屑的掃了一眼,想著瀟灑的大步離去。
走了幾步……又覺得不對,腳步一晃,竟是暈倒在了那堅硬的石子兒路上……
眾人沒有反映過來,就見蕭冕身影一掠,已經(jīng)到了她的身前,一把將她扶了起來,擔(dān)憂道:“阿默,阿默!?”
竟然這樣虛弱也強運真氣,她到底是多好強?剛才還懷疑她是不是恢復(fù)了,可是他親自擋下她的一擊,那一擊看似氣勢洶洶,其實卻是毫無力道!
剛才釋放的真氣也一樣,不過微弱之氣……想來,為了逞強,只是這點微弱的力量,她這身子也承擔(dān)不住!
戚默一點點的放緩了呼吸,緊緊的閉著眼,剛才暈倒時死死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到現(xiàn)在還一陣陣的疼,直疼得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這一下,竟真的是嚇到了蕭冕,一把抱起了戚默的身子,風(fēng)一般的卷了去,只留下一聲暴怒的吼叫。
“宣太醫(y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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