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更新來了
三小姐?明妝失聲道:“三小姐?明舒?”那孩子不是二姐的么。
劉左氏道:“秦公子誤會了,劉家嫁到孟家的嫡妻是二小姐。”她寧愿相信秦敏忠記錯了,或者口誤,而不愿意相信另一種答案。況且明盈當(dāng)時給娘家遞信也說懷孕的是自己,只字未提明舒。
“對啊,是劉明舒,三小姐。”敏忠嘀咕:“我應(yīng)該沒記錯的。仁興縣一別,我去涂陽見我一位在國子監(jiān)認(rèn)識的朋友,他現(xiàn)在是涂陽知府的師爺,還一起去吃了孟家三公子兒子的百歲酒。不該錯的……”
“秦公子把話說清楚!”劉左氏意識到出了問題,厲聲質(zhì)詢。敏忠則笑:“有不清楚的地方嗎?孟家三少爺?shù)男」邮桥慵薜男℃模遗笥旬?dāng)時還和我笑話這件事,嫡妻未生,陪嫁先孕。不過,都是劉家的女兒么,倒也沒什么。”
雖然秦敏忠時常撒謊,但是這種可以考證的言語,他是不會信口胡說的,所以可信度很高。
如果那孩子是明舒的,那么二姐的苦悶可想而知了。一直忌恨明舒,倒是讓那女人贏了自己一局。
敏忠見劉左氏和明妝的臉色都不大好,故意問:“……怎么,我說錯什么了嗎?”劉左氏這會只覺得頭疼心悶,家中就沒一個省心的,對敏忠下了逐客令:“秦公子請回罷。將那大夫也帶走!我知道你二哥和你們秦家早就沒關(guān)系了,但是咱們兩家也沒什么深交,不為敵,也不想為友。”
敏忠一怔,心說剛才的氣氛明明很好,早知道就不提明舒的事情了,反倒壞了好事。他一拱手:“那么晚輩告辭。”
明妝對母親說了聲:“我去送送秦公子。”便跟著敏忠走了出去。敏忠受寵若驚,大喜過望,只覺得今個天氣好的人心里敞亮。明妝卻沒他那種好心情,兩人走到一處僻靜地兒,明妝哼道:“秦敏忠,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我怎么了?”
“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你每次出現(xiàn),都會惹的別人心里不舒服嗎?”明妝生氣的說道:“今天也是,兩個月不見了,你卻又跳出來說些讓我娘擔(dān)心的事情,你究竟想怎么樣?若是想讓我們不痛快,就直接羅織個罪名把我們再捉進(jìn)去,別三天兩頭蹦出來招人煩。”
她是第一次把話說這么清楚,畢竟現(xiàn)在她和秦家沒了利害關(guān)系,沒必要看在秦敏湛的面子上禮讓他這小叔。而且也不是身處外地,害怕他打擊報復(fù)。說完,她下巴一揚(yáng),挑釁的看著他。
敏忠輕笑一聲:“我就知道,你送我出來沒那么簡單,原來是找機(jī)會說這些傷人的話。”說完,眸子一沉:“你的提議倒是不錯,我回去試試看,看能不能找個由頭把劉夢慶再抓進(jìn)去。”不就是抬杠么,誰不會啊。
明妝抿唇沉思半晌,重新?lián)Q上笑臉:“我就是隨口說說而已,秦公子,咱們在秦家一個府邸生活的時候,你來我往,就算有過節(jié),只能算打個平手,我也沒占著什么便宜,你何必這么耿耿于懷呢。后來我搬到京城,也沒什么聯(lián)系了。如果要說秦敏湛害你殿試成績不佳,你應(yīng)該去找他,如果你缺路費(fèi),我可以資助給你些。”
兄弟相殘去吧,別在自己眼前鬧就是了。
敏忠忍不住在心中唉聲嘆氣,原來她還真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可見劉夢慶一個字都沒跟她提。自己這么久再上門,本來是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后,冷靜用的。現(xiàn)在倒好,全無效果。這個劉夢慶,看不出來嘴巴倒挺嚴(yán)。
“……你大哥沒和你說什么嗎?”
明妝蹙眉:“說什么?”敏忠肯定心中的猜測,不禁翻了個白眼,白費(fèi)心機(jī)了,還是路線太迂回了?明妝見他不說話,更加弄不懂了,嚴(yán)肅的說:“總之,算我求你,以后別再來了,比如今天,我娘歲數(shù)大了,家中有什么事,我們自己會解決,不需要你這個外人泄密。”
敏忠把臉拉下來,滿腹怨氣的冷笑:“你以為我愿意來說嘴?還不是聽到你二姐帶了個男孩回家,猜想就知道她是來氣你的。我好心告訴你,你卻當(dāng)做驢肝肺。”
明妝決定不往不該想的地方想,繼續(xù)裝糊涂,尷尬的笑道:“抱歉,我誤會了,原來秦公子是好心。總之謝謝您,我送您出府。”
誰料秦敏忠又加了一句:“如果你在這里,你當(dāng)我愿意來?”
“……”明妝登時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里一橫,就是聽不懂,繼續(xù)笑道:“原來都怪我,可是我除了這里也無處可去。”
敏忠勾起嘴角冷冷一笑:“你就不奇怪我說這些話的意思?”不可能聽不懂的罷。
“……”兩人之間沉默了好一會,明妝呵呵一笑:“不奇怪。秦公子心中如何想的,我并不感興趣。天太熱,就此告辭,我讓別人送您出府。”就是不想知道,你耐我何?
“劉明妝——”敏忠正色道:“我娶你怎么樣?”
明妝只覺得仿佛被一個炸雷霹中,腦海中一片空白,半晌才緩過神來,怒的面皮漲紅:“你胡說八道什么?”關(guān)鍵是他還真給說出來了,她剛才對他的試探裝作聽不懂,不就是拒絕的意思嗎?非得說出來,讓對方也尷尬痛苦嗎?
“你嫁給我做續(xù)弦,也不虧你的。”敏忠平靜的說:“咱們年紀(jì)也般配,我除了考試不及我二哥外,不覺得哪里比他差。”說完,還頗有自嘲精神的啊了一聲后,笑道:“硬要說的話,我還比他少了一根手指。”
“……”明妝可笑不出來,怎么事情就變成這樣了呢。不過既然對方淡定如初,她也沒必要慌張忸怩羞赧:“首先呢,我是你嫂子,娶了我,咱們兩個未來都?xì)Я恕F浯挝曳浅7浅7浅7浅S憛捘恪!币粩偸郑骸熬蛢蓷l理由。”
敏忠抗打擊能力超乎明妝的意料,待她說完,他面色如初:“我說了,我大概會被派到雷州上任,那里山高皇帝遠(yuǎn),別說我娶的是你,就是我娶了個殺人逃犯做妻子,只要有心隱瞞,相信沒幾個會知道。再說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明妝懶得和他再說下去:“行,行,你的未來值錢,你不怕,所以我就應(yīng)該不怕,你不就是這個意思么。”
敏忠笑:“嗯,至于第二條,你討厭我什么,我改就是了。”
明妝無語凝噎,但是如果自己不說出什么來,他肯定還會糾纏,于是道:“你太壞了,壞的讓人脊背發(fā)涼。”
敏忠很委屈:“可你也不是善男信女。”見她怒,只得退讓一步說:“是么,我怎么不覺得?”
“韓子柳怎么死的?”
“病死的。”見明妝還是怒氣沖沖的樣子,又改口:“馮氏害死的。”
“哼!”她抱著雙肩,冷冷的看他。終于秦敏忠繳械投降:“好了,是我干的,那又如何?她自己不想活,我還算幫了她。”
明妝連連搖頭:“不可救藥。”敏忠撇嘴:“行,就算是我害死她的好了。她不貞,我厭惡她,厭惡到恨不得她死,難道不對嗎?至于原因,我不在乎。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那么對你的。你應(yīng)該有感覺吧,如果我要是想整你,你在肚兜那回就被我耍死了。”
明妝冷汗颼颼而下:“你在炫耀你害人的能耐嗎?”她越發(fā)堅定讓秦敏忠離自己遠(yuǎn)點(diǎn)的想法了。
“彼之毒藥,汝之蜜糖。你怎么知道我心計不會用在保護(hù)你方面?”
明妝急道:“婚嫁這種事不是逐條分析的東西!我不想再談了。”敏忠挑挑眉:“那你還和我分析這么長時間。”
這家伙絕對是來氣自己的。“總之,你別想了!這事沒門,我此生永不再嫁!”
“至于么,為秦敏湛守節(jié)一輩子?他要是死了還成,你守節(jié)沒準(zhǔn)還能混個牌坊,可你是被休的,一輩子不嫁人,也沒人感激你啊。”
“和他沒關(guān)系。我是為了自己還有劉家的名譽(yù),本來被休已讓家族蒙羞,如若再嫁會讓族人陷于不義。”
“切。”敏忠不屑:“你累不累?!”
“我樂意,你管我!”她冷笑。
“為了家族榮譽(yù)是不是?”敏忠笑:“你就是太看重這個,才會被秦敏湛捏著玩的。他當(dāng)初上門求親,不就是用把事情鬧大這招,逼迫你們答應(yīng)的么。那好,我也去門前跪在好了,大不了烏紗不要了,拼了魚死網(wǎng)破,看最后是誰選擇息事寧人!”說著,大步便走,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嚇的明妝趕緊攔住他:“你給我站住!你要是敢這么做,我就跳井淹死算了!”
敏忠駐足,輕松的笑:“別這么認(rèn)真么,我就是說說。我哪能逼死你。”
“你現(xiàn)在干這些,就是想逼死我!”明妝道:“總之,你給我走!你說的統(tǒng)統(tǒng)不可能!不要再想了!”
“那你覺得不可能,是指你配不上我,還是我配不上你?”
“……”明妝心口郁結(jié),連吐血的心都有了,她疲憊的說:“說了半天,你怎么一點(diǎn)都不懂呢?!不是配不配的問題!”敏忠道:“好了,你別生氣,我不說就是了。”垂頭喪氣的走了幾步,突然又回來,對明妝道:“你再認(rèn)真想想,如果你點(diǎn)頭。別的事情交給我辦!”
辦個鬼啊!“……求求你了,你去找別人罷。未出閣的好人家閨女多的是,我就不信沒你看得上的。”
“別人什么樣我不管,我就喜歡你。要不然你以為我請神婆想干什么?當(dāng)然是怕你和二哥去京城,我見不到你了,故意讓神婆借我爹的名義命令你們不許分家的。誰知道你先我一步,把家分了。還有我的確去了京城,名義是去求學(xué),呵呵,你真以為我是去求學(xué)的?哦,你想問為什么我三年來沒去找過你們,我倒是想了,我二哥整日在家,我可不想見他。知道他去陜西做副主考,我才登的門。最后,我考完殿試,知道你被休了出了京城,急的連個隨從都沒帶,就去追你,否則我若是帶了隨從,也不能讓你大哥隨便打!”敏忠直說了:“如果你認(rèn)為我對你心懷不軌,你就這么認(rèn)為吧,我對你心懷不軌好幾年了,絕不是你被休了之后,想占你便宜。”
忒不要臉了!若是自己的心上人,說這些話,可能會感動的哭出來。但是一個自己厭惡的人,說這些話只會叫人背后發(fā)涼。敢情這么多年,他一直心懷鬼胎,明妝怒指前方:“滾!”
敏忠眼神變得陰鷙,氣哼哼的說:“行,我百般容忍你,你卻毫不知感激。算了,像你這種人也不值得我這么上心。我過不好,你也別想過的美,你不就是想跳井嗎?我還怕你不跳呢!我這就去向你爹娘求婚去!讓整個濘城都知道你劉明妝手段了得,嫁完哥哥,又勾引小叔子。”說罷,當(dāng)真走了。
明妝真搞不懂,自己怎么攤上這么個瘟神,軟硬都不吃。見他走了,心里一片灰暗,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自己都這樣了,姓秦還不放過自己,難道兩輩子被同一個人逼死,怎么會有這樣的事情?!越想越憋屈,眼淚一直往下掉,怕路過的下人看到,趕緊掏出帕子擦掉。
“……這回是真哭了……”
突然看到秦敏忠笑嘻嘻的臉出現(xiàn)在自己視線下方,明妝惱的捏緊手帕,恨不得那是秦敏忠的狗頭一把攥的他腦漿迸裂:“你,你是不是有病?!”
“我剛才是說笑的。你別生氣!”敏忠抱歉的笑道:“我哪敢那么干啊,你大哥非得找人給我捆了扔護(hù)城河里不可。我就是嘴上說說,誰知道你當(dāng)真了!快別哭了,路過的人不知道我把你怎么著了呢。”
仍舊是手指門口:“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偏這時就聽身后傳來大嫂楊氏的聲音:“呦,秦少爺還沒走呢嗎?”走到明妝身邊道:“娘讓我來找你,說你出來送客許久沒回了,原來是在這兒說話。”瞧見明妝雙眼紅腫:“怎么,還哭了?”繼而狐疑的看向敏忠。
明妝可不想把事情鬧大,正要編個理由。就聽秦敏忠道:“是這樣,我二哥廷杖之后發(fā)配到云南充軍了,于是……嗯……”明妝大吃一驚,云南充軍?
“唉,這事兒啊!”楊氏憐惜的說:“明妝,這就叫報應(yīng)不爽。這種人就該降雷劈死,充軍便宜他了!你為他哭,多不值當(dāng)。”然后對秦敏忠冷著臉道:“這種事,以后不用告訴我們了。秦家誰死了誰活了,與我們有何干系?!”
敏忠抱歉的說:“這是我考慮不周,對不住了。其實我也是好心,本以為能讓嫂夫人心情暢快,誰知她卻哭了。”
有大嫂在場,她有了底氣,對秦敏忠道:“秦公子請回罷。以后秦家的事情不要再告訴我了,另外,你也不想再見。”說罷,扭身就走。楊氏則冰冷而客氣的說:“秦公子,請吧。”
敏忠沒辦法,只得離去。出了劉府,他失落坐進(jìn)轎子,果然和他預(yù)料的一樣失敗了。不過,卻也不傷心,畢竟一開始就讓明妝答應(yīng)與自己在一起更不現(xiàn)實。當(dāng)然,如果她態(tài)度好些,會給他更多的動力和外部抗?fàn)帯?br />
“唉,不管怎么說,她好歹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了。”不得不感慨。求人不如求己。
令他慶幸的是,明妝沒一個耳光打過來。也有可能是,她懶得打自己或者覺得和自己有身體接觸不好。
“唉——也不問問我點(diǎn)別的,都是我自己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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