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況?
旭日冉冉而起,南門緝毒組內,全體成員精神振振的整理著綜合起來的資料,后集體推開了隊長辦公室大門,李隆成昨日榮升副隊,帶領著大伙將資料全部呈上:“老大,這事十之八九了,您真是料事如神,您看,果然咱們前面查封的那三家夜總會不但涉嫌搞毒,且還涉黃,老板確定是同一個人!”
“哼,剛耍我們,他們倒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這三家,我早就觀察到他們的經營方式換湯不換藥,不是出自同一人是什么?”接過資料一看,更加振奮了。
沒錯,那次被擺了一道,到是因禍得福,第三家一繳獲,居然順藤摸瓜,摸出了個巨型大案。
“下一個目標便是市里最大的夜總會,紅粉,可老大,那老板劉宏業可是認識不少的達官貴人,甚至好像省里有不少的官員經常和他有來往,您可別胡來!”即便那些是貪官,可他們還沒有包天的能耐,太狂妄并非好事。
硯青明白的點點頭,這一查,確實查出了不少的貪官污吏,且又是最大的夜總會,身價無法估量,要搞的話,得從長計議,誰叫這緝毒組無實力?說不定越查越要命,官官相護,要查到中央去,她自己都后怕。
只是中國一市區,且還是分局的緝毒小組,從沒想過要將全中國的貪污犯打倒,自古以來,能不懼生死,又能徹底與貪官周旋的有幾人?包青天?還是斗和珅的那幫古人?她可沒他們的腦子,如今查到此,紅粉夜總會內,中層賣淫,底層賭博,高層玩毒,一家曾經她都無資格踏入的高級俱樂部。
“我個人覺得,這件案子,咱們還是放棄好了,或者交給總局去辦,劉宏業背負的人命也不少,總局全體出動,就不信扳不倒他。”藍子給出了建議,這要玩起來,可比耶穌更可怕,因為涉及到了政治。
更查到前年派來考察的人大代表與劉宏業多次會面,絕不簡單。
硯青伸手揉揉太陽穴,這事要找干爹,他一定會不懼權威的接手,可萬一上頭聯合給他安插個貪污罪名,一輩子毀于一旦,她不能去找他。
這可怎么辦?她真的不想放手,擰眉道:“將調查出來的那些,就是關于各地官員的銷毀,不可泄漏,這樣,紅粉就算不能全部拿下,可我們干的就是打擊毒品,逼得他不得再靠這來禍害群眾,另外,阿成,你去寫幾分報告,發給那些與劉宏業有來往的官員,說得客氣一點,就當給他們個警報,另一方面他們看到我們并沒弄他們,不會為難的!”
“這一招倒是不錯,聰明人都會收斂,否則便是魚死網破,且要說得客氣,那么證明我們還是忌憚他們的!會給幾分情面!”李隆成贊同。
“說不定老大知道后還未告發,會來謝謝您呢!”李英笑笑,希望他們明白什么叫無不透風的墻吧,老大是屬于識相的種類,萬一碰到個不識趣的,一查出來就放出消息,他們也得吃不了兜著走。
藍子則搖頭:“那劉宏業財大氣粗,心高氣傲的,說不定都不會見我們,要如何逼得他放棄干毒品這一行?”
硯青鄙夷道:“他要硬來,老娘就是不要這條命,也要他幸幸苦苦經營起來的家族滅亡,你們聽我的就是了,快去給那些官員發警報,真不知道這個世界什么時候才沒這些人,可惡!”老百姓幸幸苦苦種地,納稅,連她都要納稅,血汗錢全給他們拿去揮霍了,可有什么辦法?亙古開始,貪官無處不在,只要是人,多多少少的私心都具備,十個里必出一個,他們有各種理由要這么做。
有的說小時候受了刺激,有的說以前窮怕了,有的更是為了家人,反正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就對了。
云逸會,會長辦公室,男人一如往常,神情極為認真的坐在正中沙發內翻閱著一本十二寸之賬本,視線詳細的掃過每一處,看到賞心時,還會淡淡翹起薄唇,可見收成令其相當滿意,特別是看到撒哈拉礦場提煉出的鉆石,顆顆晶瑩剔透,更是揚眉。
“扣扣,大哥!”皇甫離燁無表情的走入,后道:“劉宏業召集了各大幫會的領頭人正在寶月酒樓會議室呢,來請您了!”
“哦?”柳嘯龍聞言漫不經心的點點頭:“知道什么事嗎?”
“不知道,反正看樣子事不小,聽說表情不是很高興,唯恐是沖咱們來的,陸天豪都去了,連金三角的墨家都被他找來助威,阿朗先生他都請到了,更有不少德高望重的元老們,黑焱天,刀疤三都到了,就等您了!”
英眉微蹙,抬眼冷聲問:“云逸會有人去砸場不成?找這么多人,做什么?開批斗大會?”一副若真是云逸會找的事,定嚴懲不貸。
皇甫離燁搖搖頭:“不知道,但亞洲一代,向來是阿焰親自掌管,他說絕對沒有手下去鬧過事,生意上,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且劉宏業也算是我們的老主戶,哪能去招惹?還有就算批斗大會,他找去的那些人,哪個不是與您交情深厚?”當然,這些人聯合起來,他倒是不怕,就怕陸天豪摻合進去,那么干起來,勝算只在百分之十。
黑焱天,永遠不可能和大哥對著干,刀疤三有點玄,墨家和劉宏業走得近,沒把握,陸天豪是百分百一有機會便不放過,且還有百十來位的幫會領導,到底是什么事?搞如此隆重,非同小可。
柳嘯龍抽出一支金筆,擱放在翻閱過的一章內,后合并,起身將賬簿扔到了茶幾面,不再置若罔聞,反而有些為難,可見此事多棘手了:“先去看看再說!”
“是!”巧克力憂心忡忡的走出,吩咐道:“帶上一百個狙擊手,無論如何,定要護住大哥,不容他們造次!”
“小的這就去辦!”
寶月酒樓,并非數一數二,卻也是首屈一指,與白翰宮齊名,此刻全場禁止入內,無數警記拿著相機偷偷隱藏各處進行抓拍,一輛接一輛的豪車吸引了人們的注意,數一數,就是那些有錢都難以獲得的勞斯萊斯便有十多輛,法拉利更是晃眼,最次的也是大奔類別,正當手段,哪能買到這等令人望塵莫及的寶車?
一看就知那些黑道頭子大聚會了。
黑色西裝男子更是個個虎背熊腰,雙雙眼睛跟能看穿人心似的,大門口站了就有上三百位,令路人不敢多做停留,那股氣勢足以嚇得他們逃之夭夭,深怕被記住模樣。
奢華的衛生間內,陸天豪手持雪茄,比起對面衣冠楚楚的毒梟家族墨老大,要隨性得多,一只腳夸張的踩在了洗手臺上,一副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表情倒是有幾分平淡,不再張狂:“倘若真是云逸會干了什么影響道軌的勾當,我定不袒護!”
“呵呵,陸天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沒有人比你更想柳嘯龍崩塌,畢竟他一倒,有資格收掉云逸會的,非你莫屬!”墨老大三十來歲,比較成熟內斂的男性,不比柳嘯龍那一張萬年不化的冰封樣,笑容不斷。
陸天豪挑眉:“你倒是了解我,沒錯,只要他壞了規矩,臥龍幫支持到底!”到底是什么事?找來這么多人,突然有些期待了,雖然看在硯青的面上,他不會搞得柳嘯龍家破人亡,可云逸會他從沒想放棄,大不了最終留他一條狗命就是。
柳嘯龍抵達時,對于周圍那氣勢磅礴的車展視而不見,見慣了的場面,毫不在意的帶領著幾位得力手下進大門。
門口守衛早已撤換為專業道中人員,一見來人,齊齊彎腰敬禮。
“柳先生!”
柳嘯龍看都不曾去看,單手插兜,今日換了一套銀灰色,褲腿上熨燙出的直線折痕令雙腿更加纖長、緊實,金色的鏡框好似為他而生,白種人肌膚配上銀灰色,更加綺麗,清冷的性子若得周圍的女性開始猜測其年齡,個個時不時紅著臉偷覷,能被這種人記在心中的女人,恐怕一只手來數,都嫌多吧?
素聞此人除了一個恩人,已有五年不曾接觸除妻子以外的女子,曾經那些成為入幕之賓的鶯鶯燕燕,被一一打入冷宮,還有十來個女星因此被爆出被包養的事實,被迫退出演藝圈,這個男人也沒施舍幫助半分,越加羨慕那個成為他妻子的女警了。
真想問問她,如何抓住一個男人的心?
應該才三十歲吧?可透出的成熟氣息,又有點五十歲的味道,舉手投足從不會失態,他的年齡,一直就是個謎團。
進入電梯后,皇甫離燁摸摸懷中的槍支,自然知道不會開戰,大哥在呢,誰敢胡來?這是用來警告那些試圖惡語攻擊的人,不管是誰,就算是阿朗先生,當場打死,誰也不敢吭聲,云逸會走到今天,漫長的路也不是白走的。
誰不知道大哥如今算是道上的一把手?陸天豪始終被壓制著一截,全世界的黑道聚齊,大哥說錯,誰敢說對?
還開批斗大會,簡直活膩了。
“柳先生到了!”
高朋滿座的會議大廳里,處處渲染著肅殺之氣,在座的龍蛇混雜,大半人透著黑社會氣息,坐姿過于不端正,卻個個具備著濃郁的素質,煙霧彌漫,整潔的地面卻沒一根礙眼的煙蒂,穿著清一色高昂得令人咂舌。
一聽這聲稟報,幾乎集體起立,連阿朗先生都面帶微笑,首先到大門口,沖著進場的男人道:“mr柳,好久不見!”
“阿朗先生,上次還多虧您照顧,才可驅趕出庇佑教!”柳嘯龍微微一笑,伸手握住,老一輩前,始終保持著禮貌。
“柳老大,多年不見,你還是沒有改變!”一位穿著大膽,卻毀了半張容顏的中年女人上前握手,顧名思義,還是這么帥。
柳嘯龍一一接受,并無再擺高姿態,一副本是同根生。
客套完后,最上四個位子,慣例的讓給了即將退隱的老者們,下方,豎著排放著四排座椅,柳嘯龍徑自走到第一個座位,不管時隔多年,這個位子,始終是云逸會的獨坐,正對面,陸天豪翹著二郎腿,邊抖抖煙灰邊沖柳嘯龍邪魅一笑,仿佛在說‘這下你麻煩可不小!’
柳嘯龍挑眉回‘不見得!’
哼,總是這么自以為是,遲早栽跟斗。
四位長者雖如今并非什么巨型龍頭,可畢竟比這些晚輩見的市面更廣闊,其中一位道:“既然都到齊了,那么劉宏業,你可以開始了!”
名為劉宏業的男人,膀大腰圓,滿肚肥腸,一直臉色就頗為難看,直接指著柳嘯龍道:“柳嘯龍,我今天倒要問問你是什么意思,是看不慣我呢,還是有心想吞并我旗下的產業?嗯?”
“劉老板此話從何說起?”柳嘯龍反問,不卑不吭。
“你少給我裝傻!”直接急眼,可見事情確實不小。
“怎么說話呢?”林楓焰怒目圓睜。
柳嘯龍卻不經意的抬手制止,瞅著劉宏業道:“你說,我倒想知道我云逸會哪里得罪了你!”
劉宏業咬牙切齒,大拍桌子起身抱怨:“你老婆,沒錯,就那個女人!”
不光是柳嘯龍,連陸天豪都差點噴出口中的茶水,忍了回去,一直展開的劍眉隨著這一句話而皺起,硯青?好奇道:“這跟她有何關系?她向來不插手道上事,且一個警察,還是個正直的警察,就算她惹到了你了,那也是再正常不過,你販毒,她緝毒,我的臥龍幫多少次差點落入她手,可我能說什么?人家做的是對的,難不成她還會仗著柳嘯龍的名義恐嚇你不成?”他情愿相信她去賣淫,也不相信她會這么做。
那女人孤傲得很,她辦不成的案子,絕對不會來求助于他們幫忙,頂多就是個合作,合作到最后,他們還一無所獲,更別說打著柳嘯龍的旗號去威逼利誘道上的人了。
皇甫離燁也陷入了沉思,劉宏業到底什么意思?
柳嘯龍的眉頭卻因為這一句話而舒展開,嘴角掛起一抹諷刺,更是散漫的端起一杯茶水輕抿。
“你這什么表情?柳嘯龍,今天我找大伙來,就是討個說法!”劉宏業更加氣急敗壞。
“小劉,你也別光顧著人身攻擊,到底什么事,說出來我們才好給你公道是不是?”
劉宏業深一口氣,瞪著毫不在意的柳嘯龍道:“第一次,她查封了我東郊的廠子,那就是我的一條腿,看在你老人家還戴著這破戒指不摘的份上,老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認栽,不跟她計較,嘿,沒過兩天,又查封了我一廠,等于又斷我一條手,老子還是看在那破戒指上,看在多年的交情份上,不跟她計較,前兩天旁晚,又搞了我一廠子,你說我倒霉不倒霉?咋還就盯著我不放呢?還有天理嗎?”
皇甫離燁咂舌:“前兩天他們是吃了一回憋,原來是你啊?”語氣帶著笑意,確實夠倒霉的,因為大嫂那時候定不知道那是同一人的產業,誤打誤撞嗎?最近緝毒組是發了瘋一樣,不知道這么拼命為了什么。
“咳!”柳嘯龍放下茶水,輕咳一聲阻止手下放肆。
“老劉啊,你咋這么倒霉?”
“我怎么就沒碰上?”
劉宏業見大伙都在嬉笑便快發瘋了:“笑吧,下一個就輪到你們了,我本想給她個警告,反擊一次,結果第二天,上午就給我端了,又斷我一條手臂,現在是不是要查封我的紅粉了?那可是我的頭,柳嘯龍,我可警告你,她要敢來,老子就弄死她,別怪我沒提醒你!”
本來還因為左一句看在戒指的面子上不計較,右一句不計較,表情稍微和緩的柳嘯龍,頓時目如寒光,整張臉陰沉下,微微抬眼無表情的看著大肚腩,然而,還沒等他開口時……
陸天豪樂道:“去啊,這事你放心,雖然我和硯青交情也不錯,但我們絕對不會管,去吧!”
“柳嘯龍,你怎么說?確定最后也不管嗎?”老者問。
柳嘯龍點點頭:“沒錯,此事我定不插手,即便她死在這方面,我也認了!”說得那叫一個云淡風輕,沒人知道,他是否真的不在意,畢竟傳出離婚后,這個男人都不曾摘除過那枚婚戒,可話是他說的,到底是怎么想的?
劉宏業下不了臺,冷哼一聲,聳肩道:“話可是你們自己說的,那我也就毫無顧忌了,我們走!”
陸天豪立刻敲敲擱置桌面的食指。
鐘飛云會意,看著劉宏業的背影提醒道:“劉老板,這個硯青呢,根據我對她的了解,是個為了捍衛職業,置生死于度外的女人,如果她真的查到了紅粉,想必那些與你有勾結的達官貴人,也早已全部查出,這個時候你去弄她,逼急了,嘿,命也不要了,直接全給抖出去,你說到時候就算你活著,她掛了,那么那些所謂的貪官污吏的,會讓你好過嗎?他們因你一時意氣用事,搞得臭名昭著,保不準個個都會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就算死,他們也會拉你做一做這墊背吧?”說得很輕松,甚至伸手摸著下顎仰頭沉思,一副‘一定會這樣’一樣。
林楓焰嗤笑:“況且你和她斗,還未必能活到那一天,庇佑教知道吧?雖說有云逸會和臥龍幫攙和,可她有本事到最后讓兩大幫會空手而歸,陸天豪都碰了一鼻子的灰,你又覺得你比臥龍幫硬多少?”
這可不是他在夸獎,因為那個女人是個令人無語的人,一說到贓款,頓時六親不認,卯足了勁的要充公,看似正直的一個人,手段的陰險程度并不次于大哥,可正道上的人不管這些,只要她能辦成案,都會把她吹噓上天。
只不過是讓道上的人吐血罷了。
果然,劉宏業不再前進,或許是因為不敢吧,因為他們說的可能是真的,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都無法去冒險,死的將是大幫弟兄,這個女人真的會為了辦案而不要命?他不覺得世界上有這種大公無私的人存在,還是個女人,更是不屑。
但臥龍幫和云逸會的話都相當有份量,因為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勸他冷靜了,這口氣咽不下,更怕的是柳嘯龍事后找他算賬,那破戒指就是證明,說什么不管,誰不知道這柳嘯龍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到時候搞夸他,還會有正當理由。
冷靜下來后,越想越覺得剛才太沖動了,可面子掛不住,轉身怒吼道:“那你們說,我該怎么辦?難道就把腦袋伸過去給她砍嗎?”
誰都不再說話,老者看向了柳嘯龍,見這人似乎很不開心,畢竟剛才劉宏業說得過于放肆了,可都是一條道上的,本就終日被那些警員盯得頭皮發麻,這個時候,應該互相拉一把,沖劉宏業道:“還不快給柳先生道歉?”沒腦子,也不看看這是個什么人,睚眥必報,他又不是不知道。
沖他吼,雖不會報復,可出了事,定會見死不救。
劉宏業狠狠瞪著柳嘯龍,大局為重,咽下一口悶氣,不耐煩道:“對不起!你說吧,我按照你說的來做!”既然大伙都在,他相信柳嘯龍不敢陰他,且都道歉了,只不過是吼了幾句,又沒罵人,不至于生氣。
柳嘯龍依舊不說話,淡漠的玩弄著手中婚戒,這仿佛已經成為了一個習慣,好歹也是他親手設計的。
“柳老大,他都道歉了,您就別跟他一般計較了!”
“是啊,現在那些人肯定盯上老劉了,就算這硯青不是你的女人,碰到這種事,咱也不能坐視不管是不是?”辦法大家倒是很多,可最終都是和那女人同歸于盡,誰敢出主意?到時候被這男人背后捅一刀,誰都吃不消。
所以現在,能發話的,還真只有他,畢竟那樣就算那女人出事了,也是他自己一手造成,怪不得別人,還是他根本就沒辦法?
阿朗傾身笑道:“我一會還要到日本進行交易,你就速戰速決吧!”
柳嘯龍點點頭,不情愿的看向劉宏業,冷冷道:“你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我相信硯青也是個明白人,她不怕死歸不怕死,可只要不死,她絕非去自找麻煩,不到萬不得已,她斷然不會將那些人供出去,而你的頭,我想她還是會忌憚,這個女人非常懂得運用屈伸,我記得她說過一句話,萬事要保證在毫無生命危險情況下進行,所以只要你給她一條路,絕不會去跳崖,如果你硬要去逼她,你自己試想一下,就算換一個警察好了,他要受到了你的逼迫,就是貪生怕死,回去也是被槍斃,既然如此,她為何不死得有點價值,以命來換取國家的安寧?”
“此話頗有道理,劉宏業,你聽明白了?”
“您老就別賣關子了,我到底該走哪一條路?”劉宏業已經沒心情去仔細思考,迫不及待的問,好似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瞬間放低了架子。
柳嘯龍看著大肚腩說不出一個字來,仿佛在看著一個怪胎,他都說得這么明白了,他還不懂嗎?不想再和這種白癡談話一樣,垂眸繼續撥弄婚戒。
劉宏業急了:“我叫你哥行吧?我保證,這事完了,抬著誠意去給您賠禮道歉,往后的生意來往,咱不影響!”
“這種小聰明你倒是機智!”陸天豪瞪了一眼,和這些人連成一線,真懷疑哪天會不會被拖累,要命的時刻,還想著不影響以后的生意,虧他說得出來。
黑焱天解說道:“你現在能做的就是把旗下所有的毒品讓她帶走,并向她保證,往后不再犯,為了大局著想,為了她的警局著想,也定不會將你抓進去,她也明白就算抓了你,也有人會將你保出去,何必多此一舉?拿到她想要的,自然就走了!”
“啊?你們這可不行,我不干這些,怎么維持生計?拿什么來養活這群跟著我上過刀山下過火海的兄弟們?”劉宏業果斷拒絕,那還不如直接斃了他呢。
“是啊,這樣行不通!”
身后的小弟們也開始叫囂,分明就是趁火打劫,借機坑害他們。
黑焱天也搖搖頭,表示不愿意再開口。
老者卻蹙眉道:“你是豬腦子?怪不得這警察會只盯著你,因為搞你的地盤最容易了!他們這意思,是讓你一時的收斂,風聲過去了,你再干,我還就不信她又來找你,真是那樣,小劉,我勸你還是收手吧,這么容易被端了窩,那么這條路根本就不適合你,到最后還要害得你的兄弟們跟著你受罪。”
劉宏業恍然大悟,眉開眼笑:“我明白了,可是全部嗎?我旗下的東西可不少,光毒品,就能堆一倉庫!”
柳嘯龍一聽,似乎也覺得可惜,反而有些愧疚。
“軍火卡車能裝十多車,制造毒品的原料,更是數不勝數……”
陸天豪長嘆:“真不知道你腦子里裝的都是什么玩意兒,那你現在還在這里浪費時間做什么?派人去警局查啊,看看他們到底知道你有多少貨,我還就不信她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摸清你的底,她查出來大概有多少,你就給她多少,其他的,這里隨便拉一個,藏他那里去就行了!”
“別別別,可別找我!”
“我那里也不方便,再多,恐怕會太招搖!”
齊齊擺手,可不想被這人拖累。
柳嘯龍微微搖頭:“我猜這硯青,定早已查清,劉宏業,如果你聽我的,棄車保帥,少玩點心眼,全部丟給她!”并非是袒護某只兒,只是眼下確實也無人敢幫他藏貨,還不如實在一點,別留把柄,方可安全。
另一方面,硯青要去往總局,希望更加清晰。
此舉算是一箭雙雕。
“你們這些人,平時哥長哥短,現在哥有事,誰都不管,算了,我知道該怎么做了!”劉宏業心里頭淌著血,這叫什么事?知道那些貨能賣多少錢嗎?當然是要在能全部賣出去的前提下,可以買下整個市了,真不明白這些條子是怎么想的,這么多錢,直接拖去給銷毀,可不可惜啊?
或許是拉去銷毀,所以心里比較平衡,如果搶他的錢去揮霍,豈能罷休?
柳嘯龍見男人要走,就淡淡道:“不管怎么說,硯青也算是我的內人,劉宏業,往后生意上,我在這里給你開個后門,所有的合作,你九我一!”
“哇!”
倒抽冷氣聲響遍大堂,唏噓不斷,許多人都開始蠢蠢欲動,是不是只要那女人查封了他們的廠子,和這個人合作,都九對一?雖說可能在他身上賺不回損失的,可賺到了名譽,賺到了密切的合作,賺到了所有人的信任,貨都很多,就是找不到過大的買家,囤積在家里發霉,劉宏業的貨源是廣,可不還是出不去?
那么他們相信,只要他得到了柳嘯龍的信任,買家還不是源源不絕?再也無需囤貨,嘖嘖嘖,好小子,因禍得福了。
的確,劉宏業喜出望外,就差沒作揖了,驚喜道:“這……這倒不用,只要您需要貨,都問我買,五五分,只要讓我的東西能賣出去,柳老大,我謝謝您!”天曉得柳嘯龍很少與人合作的,除非是他需要大量的貨源,短時間制造不出才會來和他們合作,問他們買貨。
合作久了,說不定那些客戶都會直接來問他買呢。
為什么柳嘯龍做得大?同樣的貨,人家就是賣得快,因為都只相信他,價格明明比大伙都高,可安全啊,干這行的,能百分百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否則他也不會囤積那么多,現在不得不吃虧了。
柳嘯龍倒是欣賞這種從不貪得無厭的人,點點頭:“成!”起身沖大伙點點頭,后什么也沒說,率先離場。
“輕點,輕點啊……”
紅粉地下倉庫內,硯青一身警服,雙手插兜斜倚在門框旁,目光犀利,又帶著少許的迷茫,仿佛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看見沒,一來這個滿臉心疼的大肚腩就拉她到一旁,主動承認錯誤,說再也不敢了。
如此貪生怕死還搞這么多毒品?嘖嘖嘖,不可思議,幾乎都是用面粉袋來裝,是不是也太識相了?狐疑的瞅了男人一會,奇怪歸奇怪,但這人絕非表面那么好惹,再查下去也沒意思,人也不能抓,人家既然都說了,他毫不知情,是手下搞的,現在人都跑了,就剩這些來禍害他。
臺階有了,順勢而下,等哪天她要坐了總統,或許能來詳細搞他,搞那些背后支撐著他的人,人還是要量力而行,哪些是你能做的,哪些是你不能做的,不能做的,便是到死也做不到的,反而害了周邊人。
貪官自然有清官去懲治,她只管負責好緝毒這一塊就好。
心痛啊,揪出那么多混蛋,卻無法去抓捕,控告,她可不要做孫悟空,闖到北京,闖到大會堂,恐怕還沒進城就被斃了,她要有七十二條命,或許會翻了天,可惜了只是一具禁不起一顆槍子的平凡肉體。
劉宏業雖然心里是撿了個大便宜,可看著心血被抬去銷毀,還是忍不住說出了不該說的話:“輕點……”
“喂,你要真不想死,我勸你還是閉好嘴!”硯青不忘提醒,把人拉到一旁,來回打量,末了面無表情道:“劉宏業!”
“是是是!”
劉宏業點頭哈腰,我他媽真要謝謝您了,更明白了這女人在柳嘯龍心目中的地位,那男人為了她連臉都不要了,婚都離了,還戴著婚戒,瞧,人家都沒戴,因此,他得對她客氣點,這就是他姑奶奶,得罪不得。
硯青唾棄的撇開眼,放低音量:“少來,我不管你在打什么鬼主意,總之以后被我抓到你再搞這些,我饒不了你!”
“姑奶奶,我哪兒敢?絕對絕對不會了,我發誓!”
呸,發誓有用,早天下歸一了,瞪了一眼點頭道:“這個面子呢,不是有花不完的錢,有一群小弟供人使喚,踏踏實實不好嗎?不用擔心被仇家追殺,不用擔心哪天會落網,就算吃糠咽菜,只要活得坦坦蕩蕩,也是面子!”
這只是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才會做的事,她哪里懂黑道內的面子為何物?只能說話不投機吧,人各有志,笑道:“往后我會規規矩矩做人,您老隨時來查!”拍拍胸脯保證,反正后面都是和柳嘯龍合作,要抓,連那人都得一起遭殃,他還就不信真有條子搞得倒云逸會。
“我信!”我信你就有鬼了,點頭道:“我會來查的!”后不再多說,走向了屋中喊道:“動作快點!”給其他警員發現就不好了,干爹絕對不會罷休,哪怕是和上面的官斗,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清官要不識趣一點,是很難存活的。
南門警局,夜間一點,倉庫內,數之不盡的毒品前,硯青來回走動,不曾遠離,還是放不下吧?隨隨便便就牽扯出二十八位幫著劉宏業搞事業的官員,幾乎全來自省里,官位大小不等,而他們會將得來的錢給他們的高層,高層給更高層,一層層上去,可不就追究到中央了?
恨吧,恨自己能力還是不夠,如果她要真聰明絕頂,早已走到心臟核心去了,煩悶的坐在小凳子上,雙手大力抱著頭顱不言不語,其實世界上有不少像她這樣,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人,第一次碰到這種事,市局她可以搞倒,再上面,她沒辦法。
興許當初那些古代清官也和她一樣憂愁過,那他們是如何來克服的?為什么到現在心里還是這么的難受?
“老大,椰果奶茶!”藍子體貼的坐在了一旁,送上一杯熱騰騰的飲料。
硯青笑著接過,對著小拇指粗的吸管大大的吸了一口,嚼著椰果長嘆道:“我想我上輩子一定就是一位心存江山社稷的人!”是啊,前世,她是一國王妃呢,王死了后,那個人獨自撐起王留下的江山。
藍子噴笑:“那我們是不是都是?我們心里都很難過呢,別想太多了,做好咱們自己就夠了!”
“呵呵,我覺得吧,腐敗問題才是一個國家最為嚴重的,比外敵要可怕得多,腐敗能讓一個國家自滅!”她是這么認為的。
“這些問題,上面的人自會解決,咱們只是警察界的一粒沙,又不是什么主席,輪不到咱們來操心,況且中國擁有著幾千年的歷史,代表著幾千年的教訓,他們貪污歸貪污,也知道國亡,對他們并沒好處,不至于令國家自滅的!”
硯青笑而不語,是啊,她一個小小警察,想這些做什么?目前只要盡可能將知道有毒品的地方剿滅,如果警察再不管這些,任由那些人繼續作惡,才叫真的自取滅亡呢,保家衛國,是她的職責,總不能說什么反正永遠也打擊不完,干脆不打擊的話,那代表著自負。
毒販都有頑強的心理,她又為何不能有?他們肯定也有想過反正都會被剿滅,干嘛還要搞?可他們死掉一批,會立刻崛起一批,警察哪能比罪犯還要先喪氣?她應該比他們更有積極性。
摧毀一公斤,那么這一公斤將會救無數人民,只要抱著這種心態便好。
什么國家大事的,交給國家去處理,這么一想,豁然開朗,對,做好自己就夠了,起身道:“我們走吧,明天打一份報告給局長,他馬上就要走了,再準備一份不阿諛奉承的禮物,準備迎接新局長!”
“呵呵,老大,其實最好的禮物,就是將這事瞞著您干爹,把這個當禮物呈給新局長!”
“也是,干爹現在如魚得水,何必再錦上添花?新局長剛到,應該最急的便是立功,咱就選雪中送炭,把這里封閉好,走!”這藍子,學聰明了,羅保把她教育得真好,這也證明著,她連一個羅保都比不了,談什么打擊貪官?
回到家,都兩點了,居然看到李鳶獨自一人坐在她的門口打瞌睡,原本不振的心態立刻恢復,慌忙上前彎腰輕晃老人的肩膀:“媽?媽?”
李鳶沒有睜開眼,好歹也是練家子,在兒媳婦出電梯時,就醒了,但她就是想看看這孩子心還有沒有她,這么久不見,都不回去探望,辛酸啊,虧她對她這么好。
老太太好似在沉睡,硯青萬分心疼,大晚上的,坐地上不冷嗎?打開門后,彎腰小心翼翼將老人打橫抱起,走進臥室,輕柔的放在床中,為其脫掉鞋襪,蓋好棉被:“這么大年紀了,還不懂照顧自己,你說你要是生個病什么的,那群兔崽子得多心疼?”
“你就不心疼?也是,你心硬得跟石頭一樣,懂什么心疼!”老人突然睜開眼,翻身繼續睡,字字帶刺兒。
硯青挑眉,無奈的坐下,看著老人不愿意面對她的模樣道:“媽,我當然心疼,您比我親媽還親,您又不是不知道,當初我留下還不是因為舍不得您和孩子們嗎?”一定很失望吧?否則也不會說這種話了。
李鳶立刻翻身,盤腿而坐,望著兒媳納悶道:“真這么想?既然如此,你干嘛還走?”
“媽,你也是女人,應該懂我,我也是個人,我有七情六欲,我懂酸甜苦辣,如果為了某個人,強迫著自己在痛苦中掙扎,很累的,有時候我都希望自己是個木偶,不會哭,不會痛,那么為了孩子,為了您,我就可以不走了!”
“兒媳婦,我知道這幾年臭小子太混蛋,可他真的知道錯了,你也別太為難他,這孩子跟你一樣,心里難受了,不會說出來,那天也不知道你跟他說什么了,跑回來跟我哭!”說著說著,落下了辛酸的淚珠,長滿皺褶的老手緩緩擦去,再怎么說,那也是從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也是她唯一的兒子,哪能不心疼?
兒媳和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誰都割舍不下,今天本不該來的,就是想看看這孩子,到底過得怎么樣了。
硯青抿唇,她還以為他根本就不會有淚呢,安慰道:“媽你放心,我會回去的,我愛他!”
李鳶不敢置信的仰頭,后也笑了:“你咋不繼續憋了?”她早看出來了,只是這孩子嘴太緊,撬不開,這樣就好,這樣就好!
無奈的轉移話題:“媽,最近我真的太忙了,是這樣的,干爹要被調配到總局去了,我想跟他在一起,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有他的地方,就會很安全,每個做子女的應該都這樣想吧,所以緝毒組現在非常努力,想入住總局,要沖業績!”
“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兔崽子們想過來住,你老推辭,硯青啊,工作固然重要,可也別累壞了身子,你看這都幾點了?明天七點就要起來,人,最少每天也得睡夠八個小時,你精神不疲憊嗎?”這給她心疼的,萬一生個啥病,可了得?
硯青伸手將老人緊緊抱住:“不會的,媽!”
“嗯?”
“有你真好!”
時時刻刻被人掛記的感覺,總是那么暖,而且婆婆對她確實比對柳嘯龍好,在家里,事事都以她為先。
李鳶紅了老臉,推開道:“你這孩子,怎么這么肉麻?怪不好受的,還有件事我得告訴你,這個老公呢,他是自己的,是你一個人的,別看他平時那么硬朗,可他也是個平凡人,你有的,他都有,他也需要有人疼愛,需要人關懷,你都對他不聞不問,那他不是太孤單了?誰還會照顧他?生病了,心疼的不還是你自己嗎?”
“我知道了!”
“別光說,你說說,他一個大老爺們,掉著眼淚兒,你看了就不難受嗎?”
硯青聞言垂下了頭,同樣熱淚盈眶,哽咽道:“我當時是沖昏了頭,挺生氣的,人嘛,發泄的時候,哪還會想著挑好聽的話來說?”她真沒想到他會哭,這個男人,硬得跟鋼一樣,不論怎樣的日曬雨淋,站得都那么筆直,卻因為她的幾句話,哭了。
越想越覺得當時太過分了,呵呵,曾經還揚言殺之而后快呢,想不到這會就開始心疼了。
李鳶為孩子摸去淚花,慈愛道:“反正在媽心里,你就是我的兒媳婦,這輩子,媽只認你,可別哪天消失了,媽上哪兒再去找這么好的兒媳去?聽話,還沒吃夜宵吧?剛好我也有點餓了,你先去洗澡,媽去給你做點吃的,空肚子睡覺也傷身體!”
“謝謝媽!”確實有些餓,可沒力氣再去搞吃的。
“一家人,謝什么謝?快去洗澡吧!”老太太樂呵呵的下床,走進廚房開始忙碌。
硯青說不出的感動,多么慈祥的母親?最富有的老太太,卻愿意為了子女日日下廚,照顧孩子,希望回到柳家后,里面處處都會洋溢著幸福,不再覺得孤單,怕就怕柳嘯龍以后女人是不找了,成天忙于云逸會,照樣過從前的日子。
當然,她也相信他可以糾正她這種想法,或許在他心目中,自己其實很重要呢,瞅向床頭柜上的鏡框,醒目的三個字屢看不爽,非人類,他也不嫌麻煩,動動嘴皮子的事,非要搞得這么復雜。
倒進床鋪內,拿出手機,吸吸鼻子打出一串字體。
柳宅,早已沉睡的男人耳朵靈敏一動,沒有睜開眼,大手在床頭摸索了一番,后煩悶的打開,一看,鳳眼睜大。
‘媽在我這里,還有就是,那天我感到很抱歉,你說得對,我還不夠成熟,不該那么沖動,口不擇言,希望你盡快忘掉,其實你很好看,看了幾年都看不膩,我是吃錯了藥才會那么說的,柳嘯龍,對不起!’
緩緩坐起身,黑夜里,屏幕的光束很為鮮明,更照得男人咧開嘴剎那間的笑容那么奪目,對這突來的道歉,感到很是意外,很快給出了回復。
‘氣頭上的話,我自然不會在意,只是有些心痛罷了,怎么這么晚還沒睡?’
‘今天下班比較晚,收獲不小呢,好了,你睡吧,一會我也睡了!’
‘好!’
收好手機,突然發現這玩意兒挺不錯的,哪位有才人發明的?
‘滴滴!’
挑眉按下接受。
‘你有QQ嗎?聊天方便,這樣打字太麻煩!’
QQ?他只有MSN,從來沒用過這種聊天工具,但美人要求,豈能拒絕?回道‘沒有,你去幫我弄一個,名字取得要有霸氣,不失本我,按事實說話就可,莫要太張揚,且不可太自大!’
另一頭,硯青看得無語,走到電腦前,快速申請了一個,什么都搞好,就差一網名,霸氣,西楚霸王?又不失本我,按事實說話,西楚霸王不適合他,那叫什么?第一次給人取網名,還是喜歡的人,得詳細點。
只是這要求未免太多了吧?見菜下鍋,算了,邊洗澡邊想吧。
翌日,某女頂著兩個大大的熊貓眼出現在了警局,回到辦公室,發出短信。
‘帳號是……密碼是……自己上吧,名字已經取好,我想了一個晚上,只有這個最適合你了!’
云逸會,柳嘯龍接到短信,一個晚上呢,倒是萬分的期待,不知道那家伙給他想了什么名字,打開一看,無語!
‘柳老大!’
這就是她想了一個晚上的成果?還用想嗎?可不管怎么說也是妻子親自創作,不可更改,就用它吧。
見好友欄空空如也,僅僅存在著一個女性頭像,當看到那名字時,頓時忍不住嗤笑。
‘降龍尊者’
見個人說明還有內幕,忍不住點開。
‘我說過,不要輕易放開我的手!’
此話相當熟悉,記得那是結婚時……
‘柳嘯龍,現在放開我的手,你要再牽就難了!’
那個時候,一定很難過吧?想了想,在自己的個人說明內打了三個字,后保存。
‘我不會!’
“大哥,這……怎么這么多人?”
皇甫離燁這時拿著大哥列出的名單進屋,很是不可思議一樣,繼續道:“宋局長他有空參加嗎?還有,阿浩都在內,我也在,英姿她們都……”連老夫人都請了,至于搞這么大嗎?
柳嘯龍瞅了那紙張一眼:“這樣才可逼真,去將他們全部請來,我親自跟他們說!”
“可是美麗不愿意見我,上次您可把我害慘了,這幾天我和阿焰天天過去給她們當牛做馬的,苦不堪言啊!”都戴上圍裙做飯了,拖地,看孩子,根本就把他們當傭人,別說請,就是八抬大轎,人家也不一定會來。
“你確定你辦不到?”
巧克力做了個深呼吸,點頭道:“我辦得到!”后走出。
蘇宅,皇甫離燁流連忘返,最終還是硬著頭皮走了進去,宋局長和老夫人好請,這幾個女人嘛,現在是看到他就反感,幾位奶奶。
“你來做什么?”正要出門的閻英姿和甄美麗同時瞪眼。
皇甫離燁挑眉:“是這樣的,大哥有請!”
閻英姿雙手叉腰不屑的哼笑:“那就請你回去告訴他,沒空!”說完就要走。
“那個英姿,你們先聽我把話說完,大哥這不也是為了想追回硯青嗎?幫幫忙?”這些女人,簡直無法無天,個個恃寵而驕。
果然,英姿停住腳,轉身道:“到底什么事,快點放!”
說話還真難聽,黑皮將氣吞回肚中,走進屋子,看向葉楠和照顧孩子的蕭茹云,認真道:“是這樣的,大哥搞了個大型活動,可能會動用你們一個月的時間,繼而請大嫂回家!”
“什么?一個月?這怎么可能?”甄美麗第一個反對,緝毒組現在正是危急時刻,煩悶道:“會長到底在搞什么?請就請,我們又能做什么?”
“這不是當初在橫店,硯青迷上了看穿越小說,說一個女警,穿越時空了,她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穿越一次,這根本就不可能,所以大哥準備了四個年頭,終于搞好了,就為了逗她一樂,在落云山都建立起了一座村莊,具體的,你們還是聽大哥來說吧!”他也覺得太離譜了,太幼稚,可人家就是愛這一套。
硯青腦子里都在想什么?穿越?她怎么不想上月球?這還實際一點。
蕭茹云頓時想起來當時是因為閑來無事,經常買小說看,更是介紹了幾部給硯青,沒想到這家伙居然把這當成了愿望,更可笑的是柳嘯龍還為次準備了四年,她們咋不知道?看看人家的老公,多有心,羨慕啊。
說起來,幾姐妹中,就硯青最有福氣了,還說什么不浪漫,無言以對。
“啊?”閻英姿半天才回過神來,夸張道:“柳嘯龍吃錯藥啦?”可準備四年,又不像是在開玩笑,可請假一個月……但這兩人一直這么耗著,也不是事,為了姐妹的幸福,她可以請假,跟他們瘋一個月,但關鍵是這有效果嗎?
她還真不知道柳嘯龍居然這么有心,悶葫蘆,果然不假,他要早說,硯青早感動得稀里嘩啦了。
甄美麗點頭道:“哇,聽起來很不錯哦,一次奇特的旅行,可我們沖業績的事怎么辦?”
“遲一個月沒多大關系!”閻英姿也心情澎湃,那一定比任何旅游都好玩:“我想知道,我們去是干什么?”
“這個大哥自會說明!”皇甫離燁是這么回的,連他都不知道他演繹的是個什么角色,不過就他這塊頭,不是王爺就是宰相,可問題是中國的古代有黑人嗎?黑宰相?不怕穿幫?
葉楠也來了興趣:“這挺不錯,只要他們能和好,我愿意參加!”
就這樣,收服了四個女人,果然是大嫂的魅力最大,找來老夫人和老局長,還有鳳知書后,紛紛坐在了會客室,老局長看看時間道:“快點,我只能出來一個小時!”
“您等等,大哥馬上就到!”
這時,柳嘯龍才走出,望著一屋子的人,拿出一達子的資料送了過去:“我相信諸位都很樂意幫我這個忙,在這里,先行謝過!”
“廢話,我決定了,跟你去一趟四川,但是柳嘯龍,這么意外的驚喜,我覺得吧,還是等明年吧,她生日你可一次都沒給她過過,恰好……”
沒等英姿說完,柳嘯龍搖頭道:“起先我也是這么想的,可我都不了!”
老局長瞇著眼詳細將資料看了一遍,上面仿佛是一個劇本,剛勝任就請假恐怕……可女婿如此有心,硯青看似原諒,又不肯搬回柳家,做父親的,總得為兒女付出不是嗎?點頭道:“那等我勝任后,可行?”
“當然可以!”
“這個不錯啊!”李鳶邊說邊看向了旁邊之人,一看是鳳知書,立刻冷下臉,拿著具劇本沖英姿道:“真不錯!”
鳳知書也沒多看李鳶,瞅著劇本道:“行,只要你們能和好,做再多也值了!”
一致贊同,無一反對。
柳嘯龍感動道:“那好,至于諸位在劇中的角色,我也給你們訂制好了,回去好好練習練習,不可穿幫,演戲嘛,就得演全,為了我們的幸福,拜托各位了!”
“沒事沒事,演戲我最在行了!”閻英姿邊說邊上前翻找自己的角色。
其他人也一擁而上,皇甫離燁期待著拿起自己那一張,其實做王爺挺好的,當看到紙張上所寫后,本就漆黑的臉更是形同涂了墨汁般,哀怨的看向自家大哥:“大哥,您就這么痛恨我嗎?”
柳嘯龍干咳一聲,傾身低語:“我這是在給你們創造機會呢!”
蕭茹云拿著自己那一張,驚呼:“柳嘯龍,你這是干什么?為什么西門浩也在?”
“大家都在,不是顯得效果更佳嗎?”沒叫蘇俊鴻回來,已經很夠意思了。
閻英姿拿著紙張笑得差點背過氣去:“哈哈哈我這個好,太好了,笑死我了,瞧瞧,巾幗英雄,手持尚方寶劍,看誰不爽就捅誰,還不犯法,哼哼,這次看我不折磨死硯青!”
“我的天啊,嘯龍啊,我怎么看不懂呢?什么叫以女為天的國度?歷史上有以女為天的嗎?武則天時代?”鳳知書無語。
“由于在座的諸位,絕大部分對歷史并不熟悉,所以只得杜撰一國度!”
“噗,越女王朝,大安三十七年,哈哈哈柳嘯龍,你不去寫劇本真是屈才了,不錯不錯,我太期待了!”閻英姿還在發瘋似的狂笑,女欽差,太爽了,看她不在里面好好教訓這些男人,干脆一人捅一劍好了。
幾乎除了皇甫離燁一臉哀怨外,都能接受自己扮演的角色,大哥,我恨死你了,這是在糟踐我啊,爭取道:“大哥,咱換一個,我當太監好了,名字我都取好了,黑公公!”說著比出蘭花指貼服嘴角,獻媚。
柳嘯龍撇向他,嗤笑:“古代有這么黑的公公嗎?且還是女尊國!”瞪了一眼,不再理會。
“那也不能……”見大哥微微皺眉,該死的,他怎么就這么倒霉?阿浩的職位都比他好……
“既然都沒意義,那就定了,十日后出發,這十日內,避免穿幫,盡可能的避開硯青,好好研究劇本,我不想有任何差池,勝敗在此一舉,道具一會便讓送來,記住,逼真!”發完言,走了出去。
閻英姿已經起身,拿著紙張的模樣,仿佛真的正手持寶劍,不斷的戳來戳去。
李鳶卻尷尬萬分,甚是郁悶,只是演戲,不必當真,不必當真……
這天,硯青百忙之中抽空給好友們問好,誰知道都一副很忙碌的模樣,沒一個愿意陪她去吃飯,奇怪了,都在忙些什么?且終日連干爹都不知道在辦公室里作甚,總是拿著一個本子來回翻看。
管他們呢,正好,她也沒多少時間相陪。
蘇宅內,鬧翻了天,幾個女人學著故人強調,在屋中來回的走,蕭茹云總覺得怎么走都不對,蓮步輕盈,妙筆生花,可走出來的步伐怎么有點妓女的味道?
英姿就方便得多,女將軍嘛,就得有大將之風,哪能像小家碧玉似的?
而云逸會里,柳嘯龍同樣手持劇本,擰眉自言自語:“別過來……我警告你,死也不從!”嘖嘖嘖,這咋這么別扭?寫的時候很順暢,真要做起來,還挺有難度的。
除了皇甫離燁,幾乎所有人都在練習,精神不振的坐在辦公室里無語問蒼天。
西門浩恢復了往日風采,西裝革履,對著劇本冷冷的念道:“可還記得當日許下的諾言?你說過半月內,定抬花轎來娶……這什么玩意?”一把將劇本仍到了桌面上,愁眉苦臉,大哥是咋想出來的?
還女尊,他是給人用來娶的嗎?
蘇宅內,閻英姿和林楓焰劍拔弩張,互相雙手叉腰瞪視著雙方,閻英姿率先開口:“本來你們倆這事兒好好的,都是你娘給逼的!”
林楓焰冷哼,不屑的扭頭瞅著屋子外道:“是你娘逼的!”
“你娘逼的!”閻英姿怒吼。
林楓焰猛地轉頭,咆哮道:“你娘逼的!”
“你娘逼的!”
某林嘴角抽搐,轉身踢桌子:“去你娘的,不排了,這叫什么臺詞兒啊?”一屁股坐在沙發里不說話,可惡,大哥會寫劇本嗎?煩死了。
英姿也覺得有點過了,可為了硯青……:“林楓焰,柳嘯龍沒有給我們臺階下,不幫忙,就是不把硯青當朋友,你們不把他當兄弟,他從四年前就開始算計了,根本不給我們留后路,為了他們,忍忍吧!”
“大哥越來越壞了,算了算了,繼續你娘逼的!”太粗俗了。
葉楠和蕭茹云等人邊看自己的劇本邊忍笑,肩膀聳動頻率越來越大,好在她們的臺詞兒不太……逗死了。
“葉楠,真羨慕你,你的角色是最簡單的!”甄美麗搖搖頭,她這么溫柔可愛,怎么就給她安排了這么個潑婦的角色?當然,相對于某個人的角色,她還是挺滿意如此安排的,都有些迫不及待那一天的到來了,這口惡氣,借機吐出。
時光匆匆,晃眼間,十日已過,機場登機口,男女老少紛紛指控。
李鳶指指自己的老眼:“怎么連老花鏡都不給我戴呢?摸瞎啊?”
“就是,手機得給我帶吧?荒山野林的,我怎么和我女兒聯系?”
“柳嘯龍,你把手機還給我!”
柳嘯龍看看前方怒氣沖沖的一群人,搖搖頭,淡漠道:“不光如此,進山那一刻開始,你們便不能再說任何一個與現代有關的詞匯,特別是別墅機車馬桶之類的,更別提手機了,你們現在穿的衣物,進山前都會被沒收!”說完就抬起手表道:“你們先去熟悉一下地形,那里有專業人士為你們講解,明日我便到!”
看著男人的背影,大伙認栽,不過沒關系,反正奇妙的旅行即將開始,也感受一下古代人的生活,很不錯。
皇甫離燁依舊一句話也不說,倘若不是男兒有淚不輕彈,恐怕早抱著兄弟嚎啕了。
“老大,這是剛接到的案子,是一家備受群眾喜愛的臘腸公司,根據可靠線報,這家廠子內的臘腸內具有類似于ke卡因的東西!”藍子認真道。
硯青邊接過報告邊問:“怎么回事?”
“有位群眾前不久要離開本市,背包內攜帶不少臘腸,一位游客不小心撞翻了他的背包,臘腸全數落入泥坑,而他卻還全數撿起,一副沒了這些臘腸就會要命一樣,繼而引起了一位記者的關注,記者詢問他時,他說不知道怎么的,一天不吃這臘腸,就渾身難耐,眾所周知,臘腸含有大量硝酸鹽,吃多便會致癌,這位記者一聽,每天都要吃,對身體唯恐不好,勸了那男子許久,男子依舊不聽,還不停的夸贊這家臘腸何等美味!”
“ke卡因……”
“是啊,于是這位記者找到了這廠家,調查證實臘腸內含有ke卡因!”
“食品監督局沒發現嗎?”
“唯恐出了后門!”
硯青立刻起身吩咐:“先去吃飯,后下午跟我去看一看!”
“好!”
獨善其身的走出警局,正預備到沙縣小吃一頓,拐彎之際,后頸一疼,雙眼一閉,直接癱倒,他奶奶的,誰這么大膽敢在警局門口襲警?
‘呱呱呱……’
一陣最令人不爽的烏鴉叫聲,驚動了硯青,并未立刻睜開眼,她知道,遇到了偷襲,耳朵動動,猜想著置身何處,叮叮咚咚的小橋流水聲源源不絕,那不似熒幕播放出,過于真實,耳邊鳥叫聲頻繁,且品種不一。
鼻尖處是發酵過后的稻草味,初步斷定,是在某山中,緩緩睜開眼,所有現實都證實了方才的判斷,脖頸后方并無傳來刺痛,那么她是睡了多久?
綁架的是何人?柳嘯龍的仇家嗎?還是她的?
動動雙臂,并未被束縛,那就奇怪了,垂頭一看,差點從可憐的小木床中滾落,小嘴大張:“我的媽呀,見鬼了,這什么東西?”
一襲白衣袂袂,著手,質感似蠶絲,悶熱的天,穿在身,冰冰涼涼,這不是重點,誰給她換的衣?慌忙摸向胸口,內衣呢?拉開衣襟一看,是件繡著白荷的肚兜,莫非今天是愚人節?誰在捉弄她不成?
趕緊翻身下地,將屋子打量一圈,還真有點古代的韻味,幾乎看不到一樣現代化產品,哼,跟她玩,倒要看看誰這么無聊,下午還有案子要負責,哦不,看這天,正值中午,就算是行兇者把她帶入深山中,也需三個小時左右,那么這是第二天。
該死的,耽誤她沖業績,有他好看。
找不到槍,隨手抄起一根棍子,隱身門后,一步步走出,并沒發現可疑人物,扛著棍子才走幾步,就差點跌個狗吃屎,彎腰扯住裙擺‘嘶啦’一聲,硬是給扯斷一截,露出了些許小腿,這才繼續前行。
道路頗為顛簸,并無有人行走過的跡象,望向身后的茅草屋,別讓她知道是哪個王八蛋,否則非一棍子敲死他。
可到底怎么走才是出山之路?四下張望,最后在左方看到了濃濃炊煙,再仔細一瞅,類似于瓦房的建筑若隱若現,揚起唇角,有人住就好,碰到這種情況,回警局才是明智的選擇。
矯健的穿梭在林中,處處鳥語花香,倒是個散心佳境,只是抵達那房子前……哦不,房子絕對不足以形容,因為它……過于龐大,大得她有點呆若木雞。
仿佛無邊的深山內,僅此一家,巍峨的建筑好似一座宮殿,華而不實,相當肅靜,若不是門口還蹲著一個人,她都要懷疑是不是到了夢境中,里面無一生物。
兩具三米高的石獅位居大門兩側,巨型牌匾上‘沐云山莊’四個字極為顯眼,這……這是哪里?她可不知道A市還有這種古香古色之地。
偌大的門前,二十層臺階下,女人一身白衣飄飄,一頭長發挽出了風姿卓越的韻味,蝴蝶兒發簪中鑲嵌著拇指大珍珠,頸項中,更是珠光寶氣,若不是站姿過于不優雅,且單手抗三尺長木棍,或許更加美艷動人。
遠遠望去,與巨型建筑想比,小如塵埃。
硯青狐疑的走上階梯,當看清蹲在門口的人后,眼珠子接近落地,擰眉過去,垂頭不敢置信道:“皇甫離燁,你……你怎么像狗一樣蹲在這?”別怪她說得難聽,而是一條鐵鏈正牢牢的套在他的脖中。
另一頭拴在梁柱上。
男人面如死灰,就那么瞪著地面不發言,仿佛很是惱火一樣。
硯青揉揉眼睛,還是像狗一樣,而且還一頭及腰長發披散,蹲下身子要給他摘除時……
‘吱呀!’
厚重的木門打開,一看到熟悉的人,硯青興奮的上前道:“哎呀,美麗,你也在啊?”
女孩同樣一身華麗古裝,梳著大家閨秀的發髻,兩縷流蘇貼服胸口,面若桃花,這才發現美麗穿古裝的模樣真的好好看,且年輕了許多呢。
可惜的是,女子只是淡淡的看了硯青一會,后噴出一聲鄙夷的冷哼,后囂張的扯扯手中的鞭子,來到黑人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誰準你蹲著的?給本小姐趴下!”見男人視而不見,立刻揚起皮鞭。
‘啪’的一聲,打得男人只著一件粗衣麻布的后背揚起了塵土。
也打得硯青差點昏倒。
“大小姐,您回來啦?”方才跟著美麗出來的女孩沖硯青冷聲問,梳著可愛的包包頭,丫鬟裝扮。
生面孔,硯青只看了一眼,就又吃驚的望著甄美麗那過于陰森的臉蛋,這……真是甄美麗嗎?那個可愛的手下?
黑人頓時憤恨的仰頭。
“你還敢瞪我,大黑狗,我告訴你,若不是本小姐心地善良,你早死了!”說完就又一鞭子狠狠甩下。
硯青聽著都肉疼,趕緊過去拉架,抓著甄美麗的手道:“美麗美麗,你這是干什么?你沒事吧?居然這樣對他,你不怕……不怕……”不怕秋后算賬嗎?再說了,皇甫離燁怎么也跟著她胡鬧?這傳出去多丟人啊?
“滾開!”女孩一揮手,瞪了硯青一眼,后又是無情的沖黑人揮下一鞭子,怒吼道:“給我趴下!”
男人咬咬牙,眼底閃爍著屈辱的淚水,額頭青筋根根突出,雙手趴伏在地,跪爬而下,十根手指僵硬的彎曲,后緊握成拳。
硯青越看,眼睛瞪得越大,怎么會這樣?這不是美麗,絕對不是,甄美麗總是會跟在她身后隊長長隊長短,哪有吼過她?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剛才皇甫離燁眼里的淚水她看到了,那么的真切,且貼服著地面的十根手指已經因為捏拳都硬是蹭破一層皮……
“美麗啊,你們到底在搞什么?你告訴我……”
“大小姐,她是三小姐沐幽兒!”小丫鬟看向硯青時,嘴角掛著一抹譏諷。
硯青再次張大嘴:“沐……幽兒?”什么亂七八糟的?正當她愣神時……
沐幽兒收好鞭子,踹了一腳像狗一樣的男人,這才肯正眼看向硯青,嗤笑道:“姐姐,不是我說你,沐家祖上三代,還從未出現過一個像你這么沒用的女人,成天除了會哭哭啼啼,你還會做什么?丟不丟人?”
“甄美麗,玩歸玩,咱得有個限……”沒等硯青怒目說完。
‘啪!’
臉頰偏開,火辣辣的疼告訴她,這不是玩笑,美麗哪里敢打她?捂著臉驚恐的轉頭:“你……你吃錯藥啦?”
沐幽兒勾起唇角,冷哼一聲,轉身道:“倩兒,我們回屋,剛才好似有不少的殘羹,與他帶來,可不想活活餓死!”
“是的二小姐!”倩兒立刻恭敬的彎腰,后小跑向廚房。
硯青傻了,甄美麗瘋了,蹲下身子看著皇甫離燁急忙道:“皇甫離燁,你……”小手剛摸到鐵鏈子。
男人突然兇狠的仰頭:“汪汪汪……”
呲牙的兇狠模樣嚇得某女癱坐在地,怒吼道:“皇甫離燁,你有病啊?好歹你也是堂堂一護法,怎么就甘愿在這里當她的一條狗?她瘋了你知道嗎?”說完就要過去解開鏈子。
男人眼眶血紅,泫然欲泣,森冷道:“滾開!”
“你……誰愿意管你一樣!”拍拍屁股起身,看向大院,直接單槍匹馬的闖入,咆哮道:“人呢?我不管你們在搞什么東西,馬上把我送回去,否則要你們好看!”
‘嗖嗖嗖嗖!’
神出鬼沒般,瞬間二十來個手持長劍的勁裝長發男子站在了硯青四周,當看清挑釁著真面目后,其中一個男人嫌惡道:“我當是誰如此大膽,原來是大小姐,回!”
看著男人們離去,硯青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大小姐?如此復古的稱呼,過于詭異,美麗她們到底在玩什么把戲?摸上臉頰,還在疼,這到底是個什么鬼地方?能想到的便是惡作劇,可誰這么無聊搞出這么大個山莊來玩游戲?
腦子進水都不足以來形容,難道是……
穿越?艾瑪,她穿越了?伸手摸摸臉頰,還是她的臉嗎?她們好像對她很熟悉,昏倒前可沒穿這鬼衣服,吞吞口水……
靈魂附體!
不不不,不可能,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轉頭再次瞅向門口跪爬在地的男人。
“他是二小姐前幾日從集市買回來的昆侖奴,呵呵,或許是二小姐玩膩了那些男孩,換了口味,喜歡這種彪悍強壯的男人!”
硯青咬咬牙,扭頭看去,果然是林楓焰,同樣一身藏青色古裝,三千青絲以一根木簪禁錮頭頂,看倒是好看,輕笑一聲,上前趁其不備,抓著那頭發狠狠一扯。
“嘶!大小姐,您干什么?”男人倒退數步,捂著頭發彎了腰,卻敢怒不敢言。
硯青顫抖著抬起右手,是真的嗎?如果是頭套,一扯便掉,這……這到底……冷靜下來,瞪著林楓焰低吼:“林楓焰,你們究竟在玩什么把戲?啊?你怎么頭發長這么長了?你不要嚇我啊!”她不要穿越啊,她的孩子怎么辦啊?見男人一直忍氣吞聲,更加焦急了。
“林楓焰?”男人揉揉頭皮,直起腰反問向硯青。
“林楓焰就是……”抱有最后一絲希望,和顏悅色的笑道:“那請問,現在是幾幾年?或者是哪朝哪代?皇帝是誰?主席是誰?”
男人倒是奇怪了,將硯青看了個透徹,后懶懶道:“越女王朝,大安三十七年!”
“偶買噶!”硯青大喊出,后在原地開始來回走動,抱著頭道:“做夢呢,一定是在做夢呢,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快醒來快醒來,一定是最近壓力太大了,可我的臉為什么這么疼?老天爺,求求你,不要跟我開這種玩笑,求求您了!”雙手合十祈求上蒼。
“小的名為無緣,并非您所謂的林楓焰,在這山莊當了八年總管,大小姐您終日在房中,不問世事,或許您根本就不記得小的的存在!”說完就面帶憂愁的看向了西面一間后院,一切盡在不言中,長嘆一聲走出了大門。
硯青搖搖頭,她不相信,打死她都不相信,所謂的穿越,無非就是人們憑空幻想而出,人哪有真回到過去一說?還是什么可笑的越女王朝,她可沒聽過有這么個國家存在,一定是這些人跟她鬧著玩呢,一定是……
只是這話怎么毫無說服力?因為臉頰一定腫起來了,美麗那一巴掌,夠狠,邊想邊尋找著其他人物,自然也找著屬于現代的物品好來識破他們的奸計。
正當硯青贊賞后花園的壯麗時,迎面走來一群極為親切的人,應該是相依在一起的兩位老人令她欣喜若狂的沖了上去,立正道:“局長!”可干爹怎么也滿頭銀色長發?這些男人難道一夜之間吃了某種還未被發覺的增發劑?那可真要震撼全球了。
老人聞言,和他人無疑,看著硯青的眼神帶著鄙視:“你終于舍得出屋了?”
“干爹,我是硯青啊,我是……”卡住,可以說,這輩子,從來沒如此震驚過,因為……
李鳶愛慕的挽著老局長手臂,一副很親密的樣子,且面帶崇拜:“你呀,就別再怪孩子了,怎么說也是我們所生,青兒自小不喜與人接觸,其實在家也挺好的!”
哎呀我滴個神啊!
老局長立刻換了一張臉,情意綿綿的伸手撫摸上妻子的臉蛋:“夫人就是太溺愛孩子了,好吧,反正老夫無能力令她所有長進,哎!”
“你……你們……你們……”硯青結結巴巴,向后一個倉促,干爹和婆婆……這……太可怕了,是他們演技太好,還是……再次撇了兩位老人一眼,不敢再看,干媽知道了還不得氣死?或許這里根本就沒有干媽。
天吶,誰來告訴她這是怎么回事?別玩啦!
“青兒,此次你二妹為你帶回一俊秀男子,倘若你真心喜歡,為娘的愿意為你納入房中,外邊涼,早些回屋歇息吧!”李鳶慈愛的拍拍女兒的肩膀,后繼續如膠似漆的挽著老局長離場,一路有說有笑,背影那般甜蜜。
硯青感覺被人當頭一棒,完全看不出任何的異樣,這是真的。
俊秀男子?呸!還納入房中……不對啊,哪有做娘的為女兒找男人的?就算是納入房中,那也是男人納女人,哦對了,越女王朝,名字太女性化,還有什么三十七年的,難道這不是中國的古代?而是她已經到了另外一個空間?
這也太神氣了吧?不能慌不能慌,一定要想辦法回去才行,二十一世紀才是她的歸屬地,不能慌,現在對這里一無所知,第一步便是了解這個家庭,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怎么這么多小姐?
想不到前世,她居然和這些人如此有緣,第二步才開始尋找出路,可不想餓死在這個鬼地方。
“大小姐!”又一小丫鬟經過,微微欠身,后無表情的繼續前行。
“那個誰,你等等!”硯青急忙叫住,抓抓后腦,尷尬道:“請問姑娘,我的房間該怎么走?”指指自己的鼻子,古代是叫姑娘吧?
一身鵝黃輕衫的小丫鬟淡淡的指著一個方向道:“第三間,大小姐,一直聽說您一輩子沒出過房門,起先小的還不信,現在看來……呵呵!”冷笑后,繼續前走。
嘖嘖嘖,這大小姐當的,真窩囊,連小丫鬟都趾高氣昂,青兒,沐青兒?女孩子不是奴婢嗎?小的?難不成還真是女人當政,女人為尊?
按照指示路線,回到了院落,除了感嘆氣派,便是暗自咂舌,好龐大的家園。
“大小姐!”
兩名守衛,均是女子,腰挎佩刀,齊齊彎腰,單膝下跪。
再次讓硯青明白到,這就是女尊國,感覺還不錯,點頭道:“起來吧!”
兩個女人面面相覷,后不可思議的望著硯青,仿佛對方說出如此霸氣的話,太錯愕。
“我進去了!”硯青沒理會她們,也明白這沐青兒曾經多無能了,煩悶的在屋中央的茶幾上端起一杯茶水仰頭灌下,鬼地方,還沒百分百相信穿越的事,下午去山下看看,倘若沒有所謂的集市,哼哼,叫他們統統好看。
沒集市,油鹽哪里來,對不對?想騙她可不容易。
還沒來得及咽下一口香茶。
“沐青兒,死我也不會從的,識相點就立刻放了我!”
這聲音,耳熟呢……納悶的看過去。
“噗!”毫無預兆的噴出,神情呆滯,眨也不眨,手中茶杯更是應聲而落,顫聲道:“柳嘯龍……連你也……也在……”怎么還是長頭發?而且渾身只著一件白色褻褲,五花大綁,正咬牙狠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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