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去打光棍吧
“大哥……”
皇甫離燁擋住即將合并的電梯門,他知道他現在不該出現,識趣的消失,但這種情況,他要走了,還是人嗎?大哥都哭了,這輩子,第一次見大哥在人前掉眼淚,多少次死里逃生,命在旦夕,也不曾吭一聲,怎么被一個女人的幾句話搞得……
心也跟著痙攣起來,該遞一張紙過去嗎?大哥一定不需要吧,因為他正在極力的壓抑情緒,那種想哭又不能哭的感覺肯定痛不欲生。
柳嘯龍倒是沒覺得多意外,不論他怎樣的克制,如何不想在手下面前失態,酸澀、自愛、自憐、自嘲的水珠一顆接一顆,絕佳的修養還在保持,沒有說什么,走進電椅,一手插兜,一手取下被睫毛撲閃到水霧的眼鏡,那種令人無法承受的委屈異常想找人傾訴,卻發現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男人嘛,有什么好委屈的?不就是被喜歡的人一次次搞得沒臺階下嗎?
可男人也有委屈的資格吧?憑什么所有的事都要往肚子里咽?憑什么事事都要去忍讓女人呢?男人就不是人嗎?可笑的是至今還在為對方保留尊嚴,不想被手下們去數落,說什么她不是谷蘭,不還是做了同樣的事嗎?
甚至更無情。
皇甫離燁見大哥一言不發,只是背對著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更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哭,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哥,您真相信大嫂的話嗎?”
前方的頭顱微微一搖,令離燁頓時松了口氣,就說嘛,大哥這么聰明,哪能和那些智障一樣?干咳道:“我就知道大哥不會被沖昏頭,您想嘛,大嫂要真的想和陸天豪過,哪能去脫了您的衣服是不是?報復有很多種,在她心里,您就是舉世無雙的,再說她又不是什么水性楊花的人,這么多年,累積了不少的委屈,總得給她個發泄的機會,大哥您相信我,這次確實有點過分,但我始終相信大嫂不是那種過于不懂事的女人,她也一定會很后悔剛才的沖動,以后絕對不會再有!”
柳嘯龍依舊閉口不言,眼淚最終還是被逼回肚中,擦拭掉鏡片上的水汽后,邊重新戴好邊垂眸走進出了小區。
離燁一路緊跟,喋喋不休:“咱們有的時候不也是氣得去喝個酩酊大醉嗎?您是愿意大嫂這樣終日借酒澆愁傷身體,還是讓她當回出氣筒?肯定選后者是不是?不光是我,阿鴻阿焰他們,一聽說自己的女人因為找不到發泄口去亂來,都會義憤填膺的給她們罵的,女人嘛,和我們男人不一樣,脾氣大得很,我們能做的就是包容這點!”
‘砰!’
男人上車后,大力拉上車門,阻隔了婆婆媽媽的手下繼續滔滔不絕。
巧克力相當尷尬,這大嫂也是,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她沒分寸嗎?大哥對她夠好的了,從認識她那一天開始,不管怎么胡鬧,他都沒見大哥有怪罪過,谷蘭這事再怎么不對,可那不是先認識谷蘭的嗎?
總得給他一個慢慢放手的機會吧?如果那時大哥真的不管谷蘭的死活,這種男人能要嗎?還是救過他的恩人,更是她的恩人,救下幾條命,卻對人家不聞不問,往后誰還會為你付出?誰還會為你賣命?
一開始也覺得大哥有錯,可現在,他覺得那樣是對的,因為那個恩人最終好起來了,皆大歡喜。
換而言之,倘若當初大哥為了硯青而不管谷蘭之死活,再鐵石心腸的人都會在心里內疚一生,稍微一鬧別扭,就會有陰影,更何況大哥重情重義,更是會記她一輩子,硯青真的希望這個女人以那種方式存在大哥心里直到終了嗎?不見得吧,或許會比現在更惡劣。
如今在大哥心里,谷蘭也就是個普通朋友,妹妹級別的人物,這樣不是很好嗎?到如今,大伙都該釋懷,為何大嫂卻緊抓不放?
再說了,和谷蘭,人家又沒做出過什么過分的事,在哈佛更是柏拉圖式,不曾住在一起……
越想越覺得硯青這次是真的太不懂事了,看著心愛的人落淚,就不難受嗎?為什么都喜歡玩失去后才知道珍惜的把戲呢?
硯青合上門,揉揉刺痛的腦門,從來沒這么疲累過,連續四十個小時不曾閉目,火氣確實大了點,可也不后悔,畢竟這樣一天天藕斷絲連,更加苦惱,快刀斬亂麻吧。
“硯青!”陸天豪將小毛毯覆蓋在兒子身上,后起身來到女人身后。
“你想說什么?”
“我只想告訴你,比起背叛,無情的話,更傷人!凡事拿捏好分寸,我看你是太累了,早點睡吧!”語畢,開門而去。
硯青緩緩蹲下身子,直接坐在了地板上,傷人?他會覺得傷嗎?世界上能有令他傷的事嗎?道歉都一副公事公辦,不將人放在眼里,總以為自己就是地球的主宰,任何人都不可違逆,這種人心中只有他自己,永遠不覺得自己有錯。
何來的傷?
只是陸天豪剛才的語氣有些帶著責備,難道她又錯了嗎?為什么錯的永遠都是她?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已,也不行?
就這樣跟他去復婚?她做不到,那人和以前有什么區別?她沒看到他的誠意,只是單純的要一句表白都這么困難,這種生活是不正常的,五年啊,也就那次喝醉了才跟她說了那些話,平時連個屁都舍不得放。
既然沒勇氣說愛,又有什么資格來要求她跟他過一生?
起身剛要進浴室時,又慢慢看向門口,擰眉打開:“你在做什么?”
陸天豪哭笑不得,本來是要回家的,只是想看看柳嘯龍那二貨能送出什么禮物,拼湊拼湊,居然是這種結果,挑眉指指地上好不容易拼齊的三個字:“不管說什么,也打個電話過去吧,就算你拿準了他不會放棄你,可如果他因為這事搞出一身的病,將來后悔的還是你!”說完便大步走進了電梯。
硯青抓著門框的手近猙獰,就這么啞口無言的看著擺放地面的三個字,蹲下身子撫摸著破碎的物體。
我愛你!
可以理解成這個意思嗎?這才想起剛才說過的每一句話,那么的語無倫次,那一聲失望的嗤笑,一直回蕩在腦海中,還以為又是來叫她回家的呢,為什么不早說?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一種令人費解的品種?
明明從嘴里說出也不過是一秒鐘的事,還非要買這么個玩意來表達,有點不敢相信這東西是買來送給她的,可她記得他是要給她,只不過被她給摔了。
如果那時候換做任何人,要傷心都會哭的吧?可她沒看到他的眼淚,仿佛不管她說什么,怎樣糟踐他的東西,他都無動于衷一樣,甚至還笑,實在是想不透。
吸吸鼻子,還是沒忍回奪眶而出的水花,不管怎么說,這是這幾年來,收到過最最稱心如意的禮物,就算被她砸了,也還是她的,掏出兜兜里的手套,確保不會傷到手指,令細菌有機會入侵的狀態下,將紅色的玻璃碎片一一收好。
至于那玻璃球,并沒多看,掃進垃圾桶,才回屋找出膠水,給黏在了一張厚紙中,誰說破鏡重圓后無法看?用鏡框裱起來,更好看了呢,裂痕好似一道道渾然的紋路。
轎車內,皇甫離燁數次走神,若不是夜間大道無車輛通行,唯恐早已引起交通事故,為什么大哥難過,他比大哥還要痛心?完全不知道用什么話來勸解了:“大哥,去喝一杯再回去?”
柳嘯龍只是冷漠的望著窗外,即便是如此失落頹廢的時刻,也沒有失去君子風度,不曾大吵大鬧,不曾哀哀自憐,反而更加平靜,眸子內毫無波蕩,自始至終就那么一個表情,令人甚是擔心。
“當我沒說!”離燁又開始自言自語了,在大哥心里,擔子太重,誰都可以倒下,唯獨他不能,有孩子要照顧,有云逸會需要他……
當初谷蘭嫁給賓利后,大哥沒有再去爭取過,其實都知道,只要他肯出一把力,谷蘭又怎會嫁給賓利?強取豪奪,總有到手的一天。
可為了不讓人看扁,他果斷的離開了,一副沒有她又不是活不了的態度,更加努力的工作,他不知道的是,他以為他掩飾得很好,只不過從那以后,再也沒有了笑容而已,人也越來越寡淡無情,開始對那些蜂擁而來的女人不拒……
該不會明天就要和哪個女人搞一起去了吧?這可怎么辦呢?那樣他和硯青就真的再沒機會了。
尊嚴真的就那么重要嗎?找個女人,確實會令大嫂痛心,同時您自己不也在水火之中掙扎么?
哎!又能怎樣?大哥要真找女人,他們是攔不住,還是等明天和哥兒幾個商量商量,阿浩不在,阿鴻也不在,屋漏偏逢連夜雨啊。
“大哥,你好好想想吧,是男人就不能去和女人一般見識,頭發長見識短,說的就是她們,否則咱們不就和她們一樣了嗎?”到了大門口,邊下車邊道。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早就等在門口的李鳶沖車子內來回看,沒看到理想的人,頓時黑了臉,指著渾身煞氣的兒子道:“你這個沒出息的……”
“呵呵老夫人!”離燁趕緊將老人拉至一旁,等柳嘯龍進屋后才苦澀道:“您老就別再說他了,剛被硯青說了一頓……”
“不該說嗎?”李鳶反問:“要是我,早罵得他無地自容了,硯青那是脾氣好……”
皇甫離燁直接打斷:“大哥哭了,他現在心里一定很難過,需要安靜,您就不要去打攪他,讓他自己好好想想,興許明天這股氣也就過去了!好了,我走了!”
李鳶確實沒再說什么,哭了?貓哭耗子假慈悲吧?這就受不了了?想當初人家一女孩子受多少委屈?現在說幾句而已,就不高興?氣憤的回屋一腳踹開臥室大門,指著里面咆哮道:“柳嘯龍,是男人就立刻給我去把人接回來,說你幾句,你扛著就是了,這就鬧脾氣,你算男人嗎?”
柳嘯龍面不改色的站在立體鏡前扯著領帶,表情冷得相當駭人。
“你還給我甩臉色看,我告訴你,我要是硯青早把你這房子都給炸了……”
“啪!”
突地,男人將脫下來的西裝狠狠一把扔到了地上,后是襯衣,緊繃著一身狂肆的肌肉,同樣毫無素質的拋地。
“嘿,越說你越來勁了,還敢扔我,你……你……!”李鳶氣得扶著墻直喘息,氣死她了,氣死她了,不敢進屋,誰叫孩子長得比她壯呢?又自小武功了得,稍不注意,一拳頭就要了她的老命了。
老三正揉著惺忪的眼睛出來小解,無意間看到李鳶和柳嘯龍正劍拔弩張的,揉眼皮的動作僵住,瞳孔瞬間脹大,后默默無聞的轉身走回兒童房,仿佛什么也沒發生一樣,尿意也消失,一到屋里就‘啪啪啪’將全部燈光打開,沖到哥哥姐姐床邊猛搖:“快起來快起來!”
“干嘛?”老大不耐煩的坐起身,大晚上的。
老三站在中間非常認真的說道:“奶奶和爸爸要打架了,你們真的不想看?”
“啊?”小四第一個翻身下床,沒有任何擔憂,反而興奮道:“真的要打架嗎?在哪里?”
老大和老二也露出了少許激動,家里終于開戰了。
老三指指隔壁房間,賊眉鼠眼的夸張道:“爸爸氣得把衣服都脫了,奶奶也在挽袖子,不信你們來看!”
如此這般,四個寶寶悄悄將門開了一條縫隙,小腦袋一個個的探出,果真見到李鳶橫眉豎眼,立刻將門關好,盤坐在地發言,老二笑道:“你們猜誰會贏?”
“多功能文具盒,我賭爹地一定會贏!”小四將一個粉可愛的文具盒拿出,拍在了地板中。
老大則拿出親手制作的木頭機器人:“賭爸爸!”
老三見全都賭父親,則賊賊一笑:“我也賭爸爸,只不過沒人賭奶奶,還算賭么?”
“那沒辦法,就奶奶那一把老骨頭,爸爸一根手指,她就歇菜了!”老大聳肩。
殊不知,四人的談話全數被外面兩人一字不落的聽入耳中,李鳶更是火冒三丈,臭孩子們,白疼他們了,也不知道出來幫她一起教訓,還沒一個人為她助威,見臭小子要進浴室便問:“你就只有這么點度量嗎?”
“我今天很累……”
李鳶完全不放過,直接過去擋在了浴室門口,仰頭訓斥:“不過是說幾句而已,犯得著……”
柳嘯龍忽然垂眸,布滿血絲的眼白也呈現在李鳶的視線中:“明天有筆交易不容出差錯,您若……”
“硯青說了什么?”李鳶沒等男人說完,立刻出聲打斷,沒有了先前的憤慨,反而很是冷靜。
不知是不是每個人在母親面前,總是會表現得脆弱,干澀的眼眶再次被薄霧侵蝕,沒有多說,拉開母親矮小的身子,進屋反手鎖門。
李鳶并不知道兒媳到底說些啥,只知道從沒服過軟的兒子真的哭了,抬手狠狠抹了一把老淚,萬分痛心,末了沖緊閉的木門道:“活該!”后也甩門而去。
怪得了誰?早就跟他說過,自己不肯收斂,現在好了,跟她哭有什么用?有本事找你老婆哭去,面子面子,面子值幾個錢?老婆是什么?老婆就是老公的港灣,傾訴的對象,在老婆面前還要顧及什么面子?
話又說回來,自從他爹死后,這還是她第一次見這孩子掉眼淚,怎么看了心里這么難受?這硯青為什么老是這么狠心?什么話都敢說,一點尺度都沒有,回到臥室后,拿出枕頭下保存了幾十年的照片道:“你看看你生的這沒出息的兒子,還說什么將來長大了必成大器,商場得意,情場一次次的叫人心寒,連個老婆都看不住,我能陪他幾年?往后誰來照顧他?”
照片中人,與柳嘯龍七分相似,笑得如同二月春風,可見正是意氣風發時拍攝而下,同樣一身筆直的西裝,金色秀發在陽光普照下,越加耀眼,標準歐洲血統,冰藍的眸子正透著濃濃的寵溺,仿佛為他抓拍之人,便是心中的最終夢想,雙手環胸,斜倚樹下,說不出的風情。
也是那一抹溫柔,成功抓住了一個肯為他守身如玉到結局的癡情女子。
“你一定要保佑他們,那可是你兒子,我不想他和我們一樣,好不容易有個家,像個人了,還會跟我哭了,不能拆散,否則以后可怎么過?”與愛人徹底分割的感覺,她嘗了一輩子,何止是一個痛字能道明的?
指尖撫摸上愛人的臉頰,笑道:“你一定在說‘放心,他們會和好如初’是不是?雖然不知道硯青那孩子今天究竟做了什么,可我知道,她是很愛咱兒子的,咱兒子也愛她,我想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斬不斷的是情,只要兩顆心彼此相連著,縱使是玉皇大帝也無法給其分離。
希望硯青能早點放下以前的恩恩怨怨,懂得珍惜眼前人,然后和和美美共同攜手走完這一生。
直至凌晨,硯青才舉高鏡框,總算給弄好了,那些裂痕好似刻意制造的紋路,景上添花,熟能生巧,確實令那三個字,變得鮮明,比禁錮在水晶球中時,顯得自由,無束縛,三個字,脫穎而出。
拿起手機,才發現睡意早已消失,果斷的打了過去。
‘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
煙霧彌漫的主臥內,男人一根接一根,不曾間斷,更無安眠,就那么坐在沙發里禍害著主要內臟,浴袍裹住了壯碩的體魄,正拿起煙盒抖出最后一根時,看向了叫囂的手機,煩悶的拿過一看,立刻坐直。
眼中有著錯愕,意外,和不肯消失的慍怒,做出了小男生才會做的舉動,直接切斷。
“嘿你個王八蛋跟老娘玩欲擒故縱是吧?”硯青大罵一聲,坐起身繼續打,不一會又被掛斷,可惡,她都不要臉了,他還來勁了,又打了五遍,最后干脆發信息。
按照時間規律,二十秒內,沒有再接到電話,柳嘯龍開始皺眉,直勾勾的盯著手機,似乎有些沉不住氣,卻依舊沒有放下自尊主動撥過去,算準不會再打來后,將香煙叼入口中,‘啪’火星冒出,抽了一口,正要放下手機時……
‘嘀嘀嘀!’
‘拽什么拽?真以為老娘離了你就活不了了?’
‘喀吧!’
屏幕頓時崩潰,滿臉陰云密布,失控的表情好似在不停的說著‘冷靜冷靜’,最后猛抽了一口香煙,扔掉手機,揉著眉心強迫著不要動怒。
‘滴滴’
撇了一眼地上的手機,后不再看,繼續吸食解悶的寶貝,最終還是沒忍住,彎腰拿了起來,碎裂的熒幕上出現了幾個字。
‘有本事你就一輩子不要接!’
這次倒沒再生氣,反而揚唇一瞬,瞇著眼,將煙放入口中,雙手操作著手機按鍵。
‘十分鐘,立刻回來,再給你次機會……’
‘啪啪啪’,全部刪除,這不是找罵呢嗎?
‘咳,十分鐘,我去接你……’
嘖嘖嘖,這不是犯賤嗎?
‘十分鐘……’
咋還就和十分鐘過不去了呢?煩悶的將手機又給扔到了桌上,愛回來不回來,搞的他沒了她就活不下去一樣。
雖然沒有道歉的語氣,更沒有窩心的話,卻也沒太讓人心寒,倒進了沙發里,閉目安寢。
第二天。
云逸會,會長辦公室,林楓焰愁眉苦臉:“你說這事,我估計沒戲了!”
“我也這么覺得,一會看看大哥什么表情,反正我是站在他這邊的!”離燁一股義薄云天,在他心中,沒有人比大哥更值得他尊敬的。
“說得我就很不忠一樣!”林楓焰瞪了好友一眼,感覺到了什么,起身道:“大哥來了!”
兩人同時站起,來到了門前。
柳嘯龍并沒精神不振,與往日無疑,到了門口沒有去看兩個手下:“你們很閑嗎?”
“大哥,您……沒事吧?”林楓焰歪脖邊問邊恨不得將男人看出一個洞來。
某男則轉身看向他們:“我有什么事?”
“不是……”林楓焰欲言又止,這是在跟他們裝傻呢……還是氣糊涂了?該不會是回光返照吧?這可了不得。
而電梯里,閻英姿與甄美麗,葉楠,蕭茹云四人面帶緊張,茹云戴著一副給人感覺更加精神干練的黑框眼鏡,整個人就像那鐵面無私的女經理,指著幾人道:“一會說話千萬要主意,這事是硯青的錯,咱不能給柳嘯龍頭上灌油,她是不可能來道歉的,那我們就給她把這把邪火給壓下去!”
“沒錯,硯青說得太過分了,什么看一次都惡心,哪個男人愿意被喜歡的女人這樣說?還求著人家不要去找她,這像話嗎?一點臺階都不給人家留,還是在陸天豪面前,她又不是不知道這兩人打小就水火不容,分外眼紅,這時候就應該夸他,哪能把人給貶得一文不值?”英姿搖頭晃腦,小王八蛋,會不會來事了?真是什么都敢說。
“我覺得會長再大的度量也受不了,一會就一直夸他,什么英俊瀟灑,是硯青沒福氣這些話都要說一遍,打消他自卑的心理!”美麗也舉起小拳頭助威。
葉楠則溫柔的笑道:“我想柳嘯龍定不會太在意,畢竟他不是一般的男人,掌管整個云逸會,商場縱橫多年,海涵的度量是有的!”
英姿咂舌:“你們說這硯青是不是突然之間就失心瘋發作了?平時看她挺精明的一個人,怎么就干出這種事來,一開始離燁說我還不信呢,回頭教育教育她,再委屈,不還是想著和好嗎?既然想和好,就得給自己留點后路,她這什么意思?要是我,嘿,死都不去找她!”
“所以我們得給她鋪鋪路,這就叫朋友,看到大家如此擔憂,我真的很欣慰!”茹云拍拍美麗的小臉蛋。
“汗!”甄美麗抓抓后腦,搖頭道:“沒什么啦,誰沒個家長里短的?以后我要遇到這種問題,還希望姐妹們不要坐視不理,隊長也一定不會不管的!”互相幫忙嘛,否則算什么朋友?沒事的時候好姐妹,有事了就找不到人,她是做不到。
辦公室里,皇甫離燁看不出柳嘯龍的心里想法,但他知道大哥一定傷心欲絕,最后干脆選擇好陣地,拍拍胸脯道:“大哥,這事我始終支持您,不要就不要了,不就是個女人嗎?”
門口,閻英姿笑容淡下,立刻抬起右手制止姐妹們進屋,玩味的看著皇甫離燁和林楓焰的背影。
柳嘯龍恰好面對著門口,只撇了幾個女人一眼,后淡漠的瞅著巧克力不說話。
“她硯青算什么?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她還以為她是天仙子呢?居然如此不識抬舉,大哥您放棄她就對了,俗話說,莫要因為一朵花,丟掉整個花園是不是?”瞅向林楓焰,打眼色。
“哦,是啊!”林楓焰點點頭:“大哥,算了就算了,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您別看我們幾個現在一心一意的,陪您打光棍是遲早的事,真的,回頭我就休了她,陪您一起當逍遙自在的王老五,多好是不是?”拍拍離燁的肩膀。
巧克力見大哥依舊是看著他不開尊口,就繼續:“我也是,這些女人,沒一個拿得出手的,阿鴻那話,這輩子最大的失敗,就是娶了那么個沒素質的假男人,就硯青那樣,誰稀罕誰拿去就是,放棄您,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損失,沒品不說,還成天粗俗得跟個鄉巴佬一樣,出口成臟,像話嗎?”
(遠在撒哈拉,無能為力的蘇俊鴻有話要說:哥我求求你,要說說你們自己,別帶上我!)
“沒錯,咱哥兒幾個,一起回到從前去,什么女人沒有?大哥說真的,每天對著一張臉,膩死了,個個都是給點顏色開染坊的料,她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貨,長得有幾分姿色就以為多了不起,要不是兄弟我脾氣好,早就打得她暈頭轉向了!”林楓焰說完呼出一口氣,爽,受了這么久的鳥氣,終于發泄出來了,當然,只要大哥高興,他會回去和葉楠好好說,暫時分居,只要不回到以前那樣,一切都值得。
“大哥放心,前不久回部落,有幾個女人我挺喜歡的,長得那叫一個漂亮,我差點就把持不住了,回頭全介紹給您,雖說皮膚黑,可那心,火紅火紅的,一定將您服侍得飄飄欲仙!”為何還不說話呢?大哥,您不要嚇我們啊,焦急道:“大哥您一表人才,最不缺的就是女人這東西,隨便勾勾手指,要多少有多少是不是?那硯青不過是女人中的滄海一粟,且還一大把年紀,根本就配不上您!”
“希望大哥知道,不管什么時候,有我們這群兄弟陪著您,我是真的早就煩了,回去就離婚,咱一起瀟灑個夠,阿浩也一定會陪著您的,不要擔心他會倒戈向她們!”
柳嘯龍挑眉。
見這有效果,離燁笑道:“是的是的,阿浩跟我說過,蕭茹云不過是假清高,玩玩她而已,心還是在您身上的!”只是怎么感覺背脊發涼?總感覺背后有什么東西一樣,又不敢分心去看。
(遠在布勒多的西門浩有話要說:我已經很慘了,您老能高抬貴手放了我嗎?)
“晚上我就去包下個場子,找來全市所有的美人,專門供咱們開心,聽話得很,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無拘無束!我這就去預定。”林楓焰說完便樂呵呵掏出電話,轉身剛要打時……
‘啪!’
手機落地。
皇甫離燁立刻看去,徹底僵了。
只見門口,四個女人目光陰寒,面帶嫌惡,對于兩個男人來說,她們就是西域羅剎,冷面閻王,索命鬼……
閻英姿不再一副正兒八經的姿態,雙手插兜,視線在林楓焰和皇甫離燁身上掃來掃去,最后揚唇:“繼續說,正聽得起勁呢!”
葉楠臉上永不凋零的溫柔也徹底消滅,可以說,從最初到此時此刻,從來沒有露出過這么冷到讓人發毛的表情,手里抱著的圣經幾乎被擰碎。
甄美麗沒有哭,反而看著離燁笑了起來,好似在說‘你太威武了’。
蕭茹云面無表情,假清高,玩玩而已,原來這些男人在一起,也這么嘴碎呢。
“這……美麗聽我……”
沒等離燁說完,閻英姿就大姐頭一樣,轉身帶領著好友們離場。
柳嘯龍卻事不關己的抬高眉頭,似乎覺得這樣,大伙才叫真的共甘苦。
林楓焰收起了討好,哀怨的望向某柳:“大哥,我們好心撫平您受傷的心,您卻出賣我們!”后快步追出。
皇甫離燁委屈至極,說出了最膽大妄為的話:“大哥,我對您太失望了,非常非常的失望!”也跟著追了出去,大哥怎么可以這樣?害死人不償命,完了完了,剛才到底說什么了?小可愛一定對他絕望了。
柳嘯龍卻冷笑一聲,走向辦公桌道:“我這是給你們個長教訓的機會!”一點也不覺得有錯,事實就是如此,誰叫他們自己亂說話的?看以后還敢不敢背后道人是非。
拿出有著瑕疵的手機,反復的看著那兩條短信,后笑著埋頭工作。
“可惡至極,我現在殺人的心都有了!”進了車里,閻英姿邊猛地把車子行駛出云逸會邊砸方向盤,蘇俊鴻,回來老子會好好跟你算賬的。
甄美麗氣呼呼的咬牙道:“什么帶不出手,孩子都給他生了,一輩子就跟著他,居然把我們說得這么不堪,當初要不是死纏爛打,我才不會嫁給他,越想越后悔了,還不如當初找個平平凡凡,門當戶對的呢!”
葉楠陰狠的捏拳:“最可恨的是他們居然真的可以為了柳嘯龍,去花天酒地,說離婚就離婚,把我們當什么了?他以為他就很了不起嗎?”
“有幾個臭錢,瞧給他們得瑟的,現在怎么辦?”茹云看向大伙。
“什么怎么辦?”閻英姿火冒三丈的咆哮:“不是說要跟著柳嘯龍打光棍嗎?那就打去,回頭告訴硯青,她敢再和柳嘯龍糾纏,統統跟她絕交!”可惡,這口氣,情愿死,也不要咽下去。
甄美麗突然垂頭:“可孩子怎么辦?”
“你們放心,他們不過是在安慰柳嘯龍,并非真心話!”葉楠安撫性的拍拍美麗的小手。
閻英姿冷哼:“就算如此,就可以這么說我們嗎?萬一傳出去后,我們成什么了?狗皮膏藥?還是最爛的那種?我不管,就得治治他們,剛好蘇俊鴻不在家,你們都搬來跟我住,孩子也帶出來,這么喜歡光混,我們豈能不成人之美?”
“這個主意不錯,要不然還以為我們女人好欺負呢,我現在就回去搬出來,讓他一個人過去吧!”甄美麗非常的贊成這個提議。
葉楠也點頭:“恰好最近教堂整頓,休假三個月,下午到你家!”
白翰宮大酒店
“美麗美麗,聽我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現在需要安慰……”
甄美麗看都懶得看,將疊放在衣柜的衣物全數取出,放進一個超大型皮箱內,甚至將屬于孩子的一切全數帶走,無視掉了像蒼蠅一樣的男人,繃著一張臉整理好了,拉上拉鏈,提著就往外走。
“美麗……”皇甫離燁想死的心都有了,追了幾步,知道不是強來的時刻,得從長計議,望著屋子里的擺設,雖然是酒店,最起碼前幾日還像個家,這下好了,光了。
林家,葉楠同樣收拾著衣物。
背后,林楓焰苦口婆心的解釋:“楠兒我……哎呀……”
葉楠一轉身,男人的雙手正好抓在她捧著的仙人球上,挑眉道:“不想肉疼,就少來!”放下仙人球,繼續整理。
“你現在有身孕我……哎喲!”又戳剪刀上了,她什么時候學會變魔術的?這么多兇器。
等收拾完了后,才提著箱子走到門口,忽略掉身邊的男人,望著屋子冷笑道:“這才像光棍嘛,你好好享受單身的生活!”瀟灑的轉身,消失人前。
一大早,硯青剛將孩子送到學校,便收到了零零碎碎一堆的短信,每一條都是在威脅她不許和柳嘯龍來往,奇怪,按理說,這種情況她們應該是會幫她勸架的,怎么還不讓來往了?否則斷交,發生什么事了嗎?
回了一條‘你們想太多了!’
她才不要回去,居然掛電話,反正機會給過了,就算真分了,也不會有遺憾,努力過嘛,人家不接受而已。
夜間,柳家餐桌上,李鳶嚼嚼口中的食物,斜睨向自家兒子,派了布斯跟蹤,非但沒做出行動,反而另外幾個孩子都出了事,挖苦道:“真是近墨者黑,怎么?五個人都打算當光棍了?”
“奶奶,什么是光棍啊?”老三好奇的眨巴眨巴大眼。
“光棍就是光桿一條,老三,你不能學你爹,長大了要疼老婆,愛老婆,不可以讓她受氣,知道嗎?”認真的教育。
老三沒明白,不過還是點點頭:“哦!對了,明天我們決定去媽咪那里住,爸爸,您送我們過去好嗎?好久沒看您和媽咪在一起吃飯了,老師今天特地跟我說的,爸爸和媽媽,是必須在一起睡覺,一起吃飯,一起陪我們度假,學校的活動還有十三天,你們一定要參加!”
“什么活動?”柳嘯龍放下筷子,邊接過傭人遞來的布巾擦拭薄唇邊問。
“就是爸爸媽媽和孩子一起唱歌跳舞,或者演話劇,總之一定要新穎!”
“告訴老師,爸爸最近很忙,沒有時間!”
小四撅起嘴:“媽咪都答應了,您怎么可以直接說不呢?”
“就是!”老大悶頭吃飯,不忘抱怨,可見他對此次活動相當在意。
柳嘯龍確實沒多少時間搞這些無意義的事,想了想,敲敲桌子道:“老師這是想利用你們,好了,我去書房了!”
四個孩子同時落寞的垂頭,老三心里很是氣憤,哪有爸爸這樣啊?別人的爸爸媽媽都很積極,沒時間,什么時候有時間過?從來就不帶他們去游樂園,說什么不能玩物喪志,他連玩物喪志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總是有理由推搪。
媽媽也不說說爸爸,奶奶也無能為力,哎,這個家一點都不幸福。
“那明天去媽媽那里……”
“叫奶奶送你們去!”
后書房的門合并。
李鳶看看孩子們,再看看兒子消失的地方,這次看來吵得挺火的,剛好去問問硯青到底是咋想的。
“老夫人,您要的,我給您找來了!”
夜里,齙牙嬸將一疊畫報呈上,哎喲,羞死人了,全是裸女圖。
李鳶拿過畫報,她還就不信這臭小子真耐得住寂寞,哪個男人不好色?憋急了,自然就去了。
失望的是,柳嘯龍只是拿起看了一瞬,后統統扔進了垃圾桶,倒進床鋪里,看著手機出神,曾經的婚房,此刻毫無生氣,是啊,家里一點也不熱鬧了,總覺得少了什么東西一樣,瞅向床頭柜,彎腰取出一個文件夾。
緩緩打開,第一章,繪制著一件金黃龍袍,二龍戲珠發冠還未全數完成,取過筆繼續收尾,第二章,一襲潔白輕紗,頂部繪制著蝴蝶結發帶,第三章,第四章……十多章的各色古裝,宮女的,俠女的,甚至青樓女子的一樣不缺。
男款居多,將相王侯……
‘你有特別想要的東西嗎?’
‘算了,根本不可能實現!’
‘說說看!’
‘我跟你說,最近我在看茹云給我推薦的一部小說,特好看,講的是一個女警,忽然穿越時空了,一覺醒來就到了古代,遇到了好多美男追,呵呵!我也想穿越一回,見到古時代的皇帝,和大俠,什么宮主,教主,古代美女……’
‘我還想看你穿龍袍,很嫵媚的坐在金色的龍椅上,然后這樣!’
龍袍,也虧她想得出來,更虧得他還一直在籌備,四年了,沒有參與過生日派對,驚喜嘛,總要在人最失望的時刻拿出,才具備效果。
“穿越,咱就穿越一回!”
翻開最后一頁,對待親自設計的場景相當滿意,恰好又在二月中旬,春暖花開的季節,天時地利人和……
至于什么叫浪漫,還有待研究,筆頭戳著下顎揚眉瞅著水晶吊燈喃喃自語:“浪漫……浪漫……”想到什么,立刻起身,打開電腦,選出網頁,不是有人說嗎?不懂問百度。
雨中漫步……
不會感冒嗎?
深夜爬山……
原來這才是浪漫,真是孤陋寡聞了,不過恰好找到個見面的理由,一看天氣,天公作美,明日旁晚有雨……且還是雷陣雨,更加浪漫,直接一舉拿下,越想,嘴角微笑的弧度便越大。
至于爬山嘛……搖搖頭,果斷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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