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留
“爺爺,我們……我們準(zhǔn)備……”
一對六十多歲的老夫妻邊放下手里的簸箕邊將雙手在身上擦擦,云老爹扯下頭上的汗巾別有深意的看著兩個摟抱在一起的男女,深深的笑了:“你們準(zhǔn)備?”明知故問。
“哎呀,你這還不懂?快點快點,天豪啊,這孩子盼了你四年了,進屋快進屋,奶奶給你們煮茶喝!”云奶奶樂呵呵的進屋忙活。
‘陸天豪,你個老王八蛋……’
仙兒再次羞澀的垂下頭,見陸天豪走神就搖搖那手臂:“陸大哥?”
“啊?”男人也扯下頭上的草帽,笑道:“是啊,我決定娶仙兒,云老爹,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陸天豪,你個老王八蛋……’
大手揉向額頭,有了一絲的苦痛,這個聲音日日夜夜纏繞著,每次就這么九個字,奇怪,似乎是覺得醒來后少了點什么,是什么又想不起來,可這個模糊的聲音是女人的聲音,從小到大,并沒結(jié)識過一個敢這樣直呼他名諱的女人,更別說罵他了。
莫不是曾經(jīng)殺過這個人?四年了,這個聲音困擾了他四年,就是想不起到底是誰,在什么地方說了這句帶著憤怒的話,很重要嗎?
手下沒一個知道。
云老爹滿意的摟住孫女婿的肩膀道:“你這孩子,我早就有這打算,今天我也終于盼到了,仙兒從小就在這山里長大……實不相瞞,不是一直不告訴你為何這里不能和外界接觸,其實我的祖先和你一樣,都是在道上混的,不過后來被姓柳給搞得不得不隱居,我六歲就跟著父母來了這里!”
“哦?柳?”
“是啊,柳家,看來你認(rèn)識?”難道柳家還存在著?那就更不能出去了。
“算認(rèn)識吧!”
進屋后,老人搖搖頭,點燃大煙桿子嘬了幾口才道:“哎,上一輩的恩怨,總是會牽扯到下一代,當(dāng)初我父親那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一貝勒爺,卻搞得這等下場,走錯了路啊,背叛了國家,招惹到柳老頭,家破人亡,攜帶家眷隱居在此,國家通緝,黑幫步步緊逼。”
“沒想過報仇?”陸天豪也拿出香煙點燃,六歲來的,他信,因為在這人臉上看不到殺戮。
“報仇是需要代價的,我只想這村子的人能樂呵呵的活著,沒做過往后的打算,這里還不錯!”
“是不錯!”
人間仙境,處處清靜如水,無戰(zhàn)爭,村民的想法簡單,淳樸,家家戶戶不分彼此,是他這種雙手沾滿鮮血的人最向往的地方,可他不能,忘不掉被人趕下山崖的瞬間,柳嘯龍,我們還有得玩。
四年的韜光養(yǎng)晦,夠了。
“你喜歡她什么?”
陸天豪挑眉,看向門外忙碌做晚飯的女人,老人的眼里精光閃閃,沒有隱瞞的抖抖煙灰:“單純!”是的,他不愛她,娶她是因為這女人不會讓他覺得煩,臭小子也喜歡和她在一起,加上柳嘯龍都結(jié)婚了,還娶了個貌美如花的女警,他豈能落后?
仙兒定比他那頭母老虎要令人滿意,他要告訴他,這才叫女人。
“我就喜歡你這股誠實勁,是條漢子,敢作敢當(dāng),夫妻呢,不一定愛得死去活來才會活得好,我不求別的,只求你不要苦了她!”至于愛情什么的,他不信,只信這個人不管他愛不愛孩子,都不會讓她吃半點苦。
“那是自然!”
“三天后就在這里結(jié)婚如何?讓村民們給你踐行!”
陸天豪再次睥睨向老人,笑道:“行!”這才是聰明人。
臥龍幫
一輛超大型卡車正緩緩遠(yuǎn)離,雖說幫派面臨著兇險,可守衛(wèi)依舊那么森嚴(yán),連只蒼蠅都無法蒙騙過人們的視線,但有一人,他永遠(yuǎn)可以來去自如的穿梭黑夜中,此刻正邪笑著躺在卡車內(nèi),撥開臉上蒙蓋著的布巾,摘下墨鏡,喘息道:“憋死我了!”
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看來車子是開起來了,怎么運這么多的酒水和蠟燭?還有什么珠寶的,怎么看都像是要舉辦婚宴一樣,忽聽前方司機和副手正在攀談什么,豎起耳朵傾聽。
“我說這事就不對,大哥好歹也是一幫之主,哪能找這么個沒社會經(jīng)驗的女人?”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在這里做事,就得跟聰明人裝傻子,跟傻子死命的認(rèn)真,少說話多做事,否則一不注意命就沒了!”
“哼,要我叫那么一個女人大嫂,我叫不出口,你是沒見過,我可是親眼目睹,對我這么一個司機都點頭哈腰的,整個一傭人!”
“有本事到時候你就別叫!”
“那……我那不是發(fā)發(fā)牢騷嗎?開你的車吧,大概還有三個小時就到了!”
皇甫離燁輕哼了一聲,拿出手機全部關(guān)機,避免暴露,還沒搞清楚他們所謂的大哥是陸天豪還是新勝任的,不可謊報軍情,如果真是陸天豪,那他也太自信了,真當(dāng)云逸會的人都是飯桶?敢讓那孩子那么早就露面,想擾亂云逸會的思路嗎?
不過那人真沒死,麻煩就大了。
好在大哥沒有莽撞的直接端了臥龍幫,否則得到的只是一座空城,怪不得大哥一直說一天見不到陸天豪的尸體就一天不要輕舉妄動,非要乖乖送上財富來投降。
不知道過了多久,再次戴好墨鏡,口罩,瞇起雙眸,盡量不讓眼白透出,隱藏到最里側(cè),直到人們將東西全數(shù)搬出,看著一人從眼皮子低下走過,也沒發(fā)現(xiàn)他時,摸摸臉頰,黑也有黑的好處。
直到都離開后才現(xiàn)身,一路跟蹤,幾乎到天亮,才走完那十八彎的崎嶇長征,仰頭看去,嘖嘖嘖,這不就是無名崖下嗎?怪不得飛機下不來,山中瘴氣完全阻擋住了下面的風(fēng)光,而這條進山的路太難以發(fā)現(xiàn),藏得夠深的。
晨光漸漸到來,不得不爬上一棵能將整個村莊目睹到的大樹,拿出望遠(yuǎn)鏡觀察,還真是處處都喜氣洋洋,神奇的地方,發(fā)電竟然是風(fēng)車,有個鹽池,在這里,什么都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處處稻花香,僅僅只有一家門口正在貼上喜字,大概五十多戶,都在忙碌著辦喜事。
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想見的人,剛要閉眼休息一會時,拿著望遠(yuǎn)鏡的大手收緊,雙目圓瞪。
“大哥,恭喜啊!”
“大哥,等回去了,咱再舉辦一場!”
陸天豪將一盆水放到院中,拿出刮胡刀在水里晃了晃,后邊對著小鏡子潔面邊道:“你們還是把心思放在怎么整頓上,而不是這些多此一舉的花里胡哨!”還有三天,四年了,也不知道那老小子變樣了沒。
羅保尷尬的抓抓后腦:“可您結(jié)婚也不能這么草率……行!”見瞪過來,只好作罷,看來大哥對這仙兒小姐并不上心啊,給人家一場婚禮都舍不得嗎?
云逸會會議室
“大哥,目前澳門臥龍幫的基地即將要被這五個幫會占據(jù),我們還要等嗎?”
“大哥,我們不能等了!”
“會長,您可想清楚,一旦他們占據(jù)了,我們的強敵又要冒頭,對待這些人,就得扼殺在搖籃里!”
全都瘋了一樣,不明白會長到底在想什么,這次有點婆媽了,這就是到嘴的鴨子,還要飛了不成?
柳嘯龍見全都迫切的望著他,轉(zhuǎn)動金筆的大手越來越把持不住,速度開始加快,半響后才道:“這事阿焰你去辦!”
“是!”林楓焰眉開眼笑的收拾資料準(zhǔn)備離去時……
‘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
毋庸置疑,這是大哥的手機鈴聲,跟了他幾年了,一聽這歌曲,現(xiàn)在大伙都能第一時間想起大哥的臉,林楓焰還在收拾自己的。
柳嘯龍慢條斯理的拿起,問道:“你在搞什么?”表情明顯有著不耐煩和慍怒。
‘大哥,陸天豪真的沒死,我看到他了,還有臥龍幫那些退役與投奔別人的重要人員,都在這個村子,怪不得我們找不到,這里就在無名崖下,五十多戶,我想是他們救了他,現(xiàn)在這里成他和幫眾們聚集地了……’
男人微微抿唇,身軀慢慢靠后,沒有太驚訝,而是蹙眉消化著對方說出的每一個字。
‘大哥?現(xiàn)在怎么辦?大哥?大哥您在嗎?’
柳嘯龍嘴角抽了抽,后冷靜道:“五十多戶?”
‘是的大哥,我數(shù)過了,五十七戶,都是地地道道的農(nóng)民,在給陸天豪舉辦婚……’
沒等巧克力說完,男人就陰冷道:“,這種事你還需要我來教你怎么做嗎?”
‘我明白了,大哥您放心,這次我絕對帶著他的尸體來見您!’
林楓焰摸索了一下,到底什么事??難道又有什么幫會來找事了?算了,他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去辦,沒有多問的走向門口:“大哥,我去了!”
“等等!”放下手機,咬牙道:“這事以后再議,阿焰你去接阿浩,阿鴻,你跟我來!”說完便大步走向門外,背影帶著一絲急促。
全體人員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大哥的承受能力向來高到就是活了七八十年的老人都望塵莫及,越是危險的事,他的頭腦就會越是清醒,這里從來沒人見過他暴跳如雷和慌慌張張,第一次,第一次見他這么不冷靜,發(fā)生了何種大事?
蘇俊鴻也知道非同小可,什么也不說,拿起方才記載的東西也匆忙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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