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桃源
“怎么回事?”
四小孩都心虛的坐在小椅子內不敢抬頭,老二嘴角還掛著血絲,額頭大片青紫,臉部也紅腫不堪,老三則同樣額頭受傷,鼻子處也有著血水,小四發絲凌亂,僅有老大還完好無損,丟人先不說,父母知道他們打架一定會很生氣吧?
車子行駛進了大道,林楓焰親自護送,也偷覷向后面的四個小家伙,跟誰打架?怎么這么凄慘?
老三吞吞口水,見媽媽沒來,爸爸又一直討厭陸家,他應該不會告訴媽媽陸莫祈回來了,只好如實道:“和陸莫祈打了!”今晚又要面壁思過了。
柳嘯龍并沒多大反應,好似一切都早已想到,冷漠道:“我是問你們三個人,打人家一個,怎么會弄這么狼狽?你們就這么沒用嗎?”
唔……不懲罰他們嗎?老大倒是意外了。
“臉是怎么被打的?”
老三摸摸額頭,立刻指向霜兒:“二姐和陸莫祈正打得天昏地暗時,我想過去幫忙,結果不小心打到了她,我身上的傷都是她打的!”
霜兒眨眨眼,也指著雪兒道:“我的是她打的!”
“我的是哥哥搞的!”雪兒指指金毛獅王的頭發。
柳嘯龍邊掏出香煙邊狐疑的瞅著孩子們解釋,按下車窗,指尖伸向外,微微抖了抖才冷笑道:“這么說,這都不是敵人打的了?”
“嗯!”老二點點頭,只不過雙手卻接近擰出血來。
“身為柳家的子孫,最大的忌諱就是‘輸’,不管你們為什么這么狼狽,以后再讓我看到這幅鬼樣子,就統統給我去富洋島練習!”
“爸爸,您不反對我們打架啊?”老三興奮的仰頭。
男人聳聳肩:“為什么要反對?人若犯我,我便百倍償還,以后要齊心協力,戰場上的內訌只會導致隊友傷亡……”
“什么是內訌?”小四不解的問。
“就是還沒和敵人開戰,自己和自己人就先打起來,明白嗎?”
“明白!”
齊聲大喊,哎呀,還以為爸爸媽媽會七竅生煙呢,簡直太開心了,他們居然不反對。
柳家,夜里。
“我先說我先說,媽媽,當時那個新來的同學太囂張了,一來就說我們雪兒是白癡,然后雪兒就給他一頓暴打!”
“我來說,媽咪,我跟你說哦,別看我們都受傷了,其實那小子更慘,我們打得他掉了所有的牙齒,還有的他的手也斷了!”
老三推開妹妹,繼續道:“下次誰再敢欺負我們,我就打死他!”
一個個,眉開眼笑,鼻青臉腫,但父母贊同他們打架這真讓一天的壞心情都灰飛煙滅了。
不同的是,女人的表情跟男人的有著天囊之別,只見硯青臉色發青,惡狠狠的瞪著四個搗蛋鬼不說話,就最近一段時間看大門,下班晚,沒想到會發生這么多事,就幾天不去接就成這樣了?氣得拳頭捏得咔咔響。
四個孩子直直的站在媽媽面前,爭先恐后的吹牛,爸爸說了,要想不被媽媽看扁,就得先夸大其詞。
硯青看了一會才瞪向一旁坐在沙發里喝茶看資料的丈夫,是他先去接的,他不可能不先審問,居然審問過了,為什么孩子們還是這么興奮?也就是說他贊同他們這么胡來了?怒吼道:“柳嘯龍!”
“噗!”
正在喝茶的男人驚了一下,一口茶噴出,再不急不忙的接過傭人遞來的毛巾擦拭嘴角,挑眉道:“吃炸藥了?”
“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光榮?唆使自己的孩子去跟人打架,有你這樣當爹的嗎?”
“難道別人欺負他們,就要去點頭道歉嗎?哼!”鄙夷的瞪了一眼,不再去看。
噢!子不教,父之過,這話太對了,也懶得爭辯,拉過孩子們訓斥道:“我不管今天是誰先找事,總之打架就是不對,瞧瞧你們自己,痛嗎?這只是皮外傷,萬一傷筋斷骨怎么辦?明天給我去學校給對方道歉,現在都給我回房面壁思過,手機都拿來!”
“啊?一會喜羊羊和灰太狼就開始了!”老三指指電視機,他還沒看呢,等了一天了,就等這一會,一天三集,他從沒落下過,難道今天就看不到了?
“拿來!”
不容拒絕的口吻,四個孩子不得不掏出巴掌大的手機遞過去,那就什么都沒得玩了?
怒發沖冠的將手機沒收,指著兒童房道:“立刻給我進去寫作業,十天內不許接觸電視機,立刻!”
“是!”一起行軍禮,立正,稍息,再轉身小跑向二樓。
“兒媳婦……是不是要去上藥?”一直在廚房偷看的李鳶心疼的問。
“去吧!”
女人將四個小手機扔進沙發里,后雙手叉腰頭疼的俯視著男人,眸子噴火。
柳嘯龍被看得很不自在,不溫不火的長嘆道:“不要忘了他們長大后是要扛起一座山的!”
“我不管他們長大后要干什么,總之決不允許和別人打架,柳嘯龍,你說說你像個大人嗎?啊?”幼稚。
“我懶得跟你說!”
拿起資料走向書房。
還想繼續教育的某女幾乎要吐血,深吸一口氣走向二樓。
“奶奶,就您最愛我們了!”
“給我玩給我玩!”
一個ipad被老三和小四搶來搶去,不亦樂乎,奶奶真好,居然給他們送這么個好東西來。
“知道奶奶好就得聽媽媽的話,知道嗎?不要老是惹她生氣,乖!”為孫女兒貼上創口貼才憐惜道:“哎,瞧給打的,痛不痛啊?”
“奶奶,不痛!”老二沒有去玩游戲機,而是乖乖拿出書本復習。
‘砰!’
‘啪!’
門被踹開,小四手里的游戲機落地,誠惶誠恐的看著門口的母老虎,傻笑道:“媽咪……我們……我們立刻寫作業!”
硯青瞪著地上的游戲機氣憤道:“媽,您怎么又這樣?孩子是要得到大人的教育才會好好成長,不能任由他們……”
李鳶也不高興了,奪過游戲機瞪眼道:“你今天真吃炸藥了?我不知道孩子是要教育?可你不覺得你這樣太嚴格了嗎?他們是孩子,你看看你,把他們弄得現在跟個小學生一樣,一點都沒有他們這個年紀的童真,成天這個話不能說,這個事不能做,這個東西不能玩,不許弄一身泥巴……這還是孩子嗎?”
“玉不琢,不成器!”為什么她就是不懂,要不是她嚴厲的監督著,能被稱為天才兒童嗎?
“你的那些大道理別用在我身上,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臭小子那是我教育出來的,如今多有出息?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吧?”
硯青見老人又把游戲機塞進了孩子的手里,點頭道:“行,行,我錯了,還不行嗎?”扭頭甩上門越過主臥直奔第三間,進了屋子后就躺在床上生悶氣,相當的委屈,搞得她在害他們一樣,要不是李鳶知道柳嘯龍在外有女人,早就不會容忍她這么苛刻了,現在那四個都不知道壞成什么樣了。
真不敢想象哪一天離開了,這些孩子會變成什么樣,反正她知道她和柳嘯龍是兩種思想的人,他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不是她贊同的,嚴重有著分歧。
到最后退步的卻是她,哪有大人縱容孩子不學好的?奶奶掏心挖肺的溺愛著,爸爸縱容著……這長大了能成器嗎?
這才發現在這個家,其實都不喜歡她,一點說話的份量都沒有,孩子們一定喜歡爸爸多一點,因為他什么都依著他們,等不了多久,連寶寶們都要厭惡她了,什么人嘛,她不也是為孩子們好嗎?
越想越難受,抬手擦了一把眼淚,既然你們這么像一家人,就我是絆腳石,那就你們自己去過吧,反正還有一個月就離婚了,到時候你們就都解放了,沒人管你們。
‘扣扣!’
“進來!”擦干水漬,坐起身望著門口。
柳嘯龍端著一碗雪梨湯遞過去:“降降火!”
“又來看我笑話?”話雖如此,但想到上次的誤會,還是接了過來,確實渴了,喝了幾口才道:“出去!”這個屋子里,不需要他的味道。
“這里是我家!”
硯青立馬將碗放到了桌子上,起身道:“是,是你家,我走行吧?”
“硯青,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難道這里就不是你家了嗎?你怎么每次都能說走就走?有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嗎?還是在你眼里,從來就沒當這里是你家過?”柳嘯龍也似乎忍無可忍了,火氣也不小。
“我家?這個家里我有地位嗎?你有聽過我的建議嗎?我說過多少次了?孩子是要好好培養,不能放縱,你聽過嗎?還有,媽她有聽嗎?孩子有聽嗎?我的話就跟放屁一樣,我算家里的一份子嗎?而你,你……”多年的難受瞬間涌上心頭,拭干的水珠再次滾落,為什么你每次都能這么理直氣壯?都不心虛嗎?
女人總是形同一座萬年不化的冰川,不管烈日如何暴曬,都強忍著不肯倒下,而此刻,卻顯得那么脆弱,這讓男人原本不快的心剎那間融化,大手摸上那小臉,想為其擦干水花,卻被打開:“我怎么了?”
硯青自然也看出男人火氣滅了,無力的坐在床上哽咽道:“你自己心里清楚!”很想大聲的說出他的惡行,只是那樣對方又會說她心胸狹隘了,不理解他的話,明知道是這樣,卻還是想問在他心里,她就真的一點魅力都沒有嗎?
不值得他說一句愛嗎?是,她是沒錢沒地位,又不溫柔,不會撒嬌,可好歹她也是個人吧?也有被人愛的資格吧?青春都耗在這么一個人身上,都三十一了,想再戀愛都不可能,怎么這么倒霉呢?
“這不像你!”見淚水不斷,只好蹲下身子伸手強行抓過那雙手包裹住,仰頭笑道:“你知道嗎?她收到了賓利結婚的請帖!”
果然,某女立刻瞪大淚眼婆娑的雙眸詫異的看著男人那張越加有吸引力的臉道:“賓利要結婚了?”
“嗯!”男人站起,坐在了妻子的旁邊,還握著那雙手道:“要結婚了,現在已經在籌備了,和你姐妹蕭茹云只隔了半個月,在一個教堂!”
“呵呵!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說他們會在一起嗎?你不是說她愛的是賓利嗎?現在心情如何?”你也有老馬失蹄的一天呢,這樣不更好?你們毫無阻擋的在一起了。
柳嘯龍知道女人又在胡思亂想,煩悶道:“是啊,她愛他!”
“我……”還想咄咄逼人,可沒想到對方會這么說,什么意思?擰眉道:“谷蘭這么說的?”她說她愛賓利了?要是以前,一定會開心的,因為她愛不愛,對方都要結婚了,可為何此刻卻開心不起來呢?她還是個不適合落井下石的人呢。
“沒有!”誠實的搖搖頭。
大力抽回手道:“出去!”又要自信的說什么憑感覺嗎?她就不信那女人堅持了這么久,要突然放棄。
柳嘯龍呼出一口氣,認真道:“雖然我知道你不見得多滿意我這個丈夫,可我始終是你的丈夫,而你是我孩子的母親,我們也是夫妻,從你有了孩子后,那時候我們還沒結婚開始,無論是身體上,還是心靈上,我都沒有背叛過這段婚姻!”
“既然知道我不滿意你,為何不灑脫一點放手呢?”一定要這么拖拖拖嗎?
“捫心自問,我對你不錯吧?”
硯青冷笑:“沒有感情,再好有用嗎?”
男人怔住了,對視了一會才更加握緊了雙手,問道:“聽過一句話嗎?夫妻是同體的!”
“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試過了,我以為我會愛上你,可是我錯了,我喜歡不起來,為了孩子,我努力過了,我也想為了孩子而強迫跟你過下去,我也知道你也是如此,可我輸了,沒你能堅持,我退出!”誰不會拿孩子說事一樣,你能,我也能。
柳嘯龍不可思議的笑笑:“我就那么不堪?還是有人更值得你向往?”
“沒錯,我就是喜歡陸天豪,在我心里,你永遠取代不了他,我愛他!”啊!這感覺真好,特別是看到對方松開了手,怎么?他也知道為了孩子強留對方不好受了?添油加醋的貶低:“要不這樣,我干脆大方一點,為了孩子,跟你過下去算了!”
“沒有孩子呢?”
“一拍兩散唄!”草,沒有孩子她早他媽走了,還在這里受這份鳥氣。
某男深深閉目,后壓制住怒火起身離開,但一會又走回,冷冷的看著妻子道:“還有一個月,她就會離開,至于離婚的事,你休想!”臉上寫著‘死了這份心吧!’
“等等!”硯青大步過去將男人拉住,后扯進屋,關上門嬉笑道:“我剛才說的都是氣話,真的,你很好,非常棒,只不過我們真不合適而已,你不要生氣,我給你道歉!”可別真給氣得不離婚。
女人點頭哈腰的討好,為的卻是如何分離,柳嘯龍再次吸了一大口涼氣,卻還是沒壓制住,‘砰’的一聲,鐵拳狠狠打在墻壁上,低吼道:“我就那么……除非我死,否則你永遠也別想擺脫!”
硯青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男人已經離去,脫口問道:“那你什么時候死?”
正在下樓的男人聞言停了一下。
‘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
這就是你所說的不會幸福嗎?掏出手機撥通直接開口道:“怎么樣了?”
‘大哥,我現在不方便和您說話,明天再打給您!’
“等等……”
‘嘟嘟嘟嘟!’
該死的。
咒罵一句,掏出車鑰匙快速走向車棚,不一會就消失在了山中。
窗口,硯青再一次的目睹著男人不開心時又去了那人的家,難過了,你去找她,開心的節日,你也去找她,從來就沒見過這么可惡的男人,既然這么喜歡找她找安慰,怎么不直接娶回來?一個月,說得好聽。
算了吧,他既然都開口說休想了,那她只好用法律的手段了,她還就不信這種尼姑一樣的婚姻還擺脫不了了,這次我們就看誰厲害,找出所有的財產,只要是和男人認識開始,收到任何好處都扔到了桌子上,什么房產證,存著,金銀首飾,亂七八糟的一大堆。
不知不覺身價都這么高了,這些她不喜歡,分文不留的全數歸還,這才顯得她真不是為了錢才和他在一起的,也證明著實在過不下去了,怎么進來的,還怎么出去。
等都處理好后才走進浴室,脫掉衣物,站在鏡子前拿起脖子上的玉牌喃喃道:“你看到了,我不是意氣用事,這種生活不是人過的!”拇指摩擦著上等佳玉,想著當初送禮物時的情景,再看看被玉包裹好的塑料佛牌,心還是會痛呢,有太多的話想跟你說,想聽聽你的意見,為什么會死呢?
‘哞!’
‘嘎嘎嘎!’
‘嘰嘰……’
‘汪汪汪……’
春季黃昏,令群山披上了一層霞衣,漫山遍野的紅黃藍綠襯托,令最下方的小鎮美如仙境,這里,聽不到任何的現代音律,好似一個古老的時代,幾根電線桿子上,拴著一頭頭黃牛,孩子們早已脫光,跳進冒著氤氳的水池內嬉戲。
房屋清一色泥土大石造成,農村瓦房,頂上房都爬滿了爬山虎,喇叭花紫的,白的……放眼望去,僅僅只有幾十戶人家,麥子地內是一個個龐大的風車,炊煙從各個煙囪內裊裊升起,整個村寨不一會就陷入了朦朧,夕陽灑在河水上的光美輪美奐,一個依山傍水的小村莊。
與世隔絕,因為看不到一條通往山外的大道。
“云逸會如今快迫不及待的分解我們的產業了,如今法國表面上已經無我們的立足之地,澳洲,美洲一代也被他們侵占,呵呵!大哥放心,這些只是表面上的,就等著您回去給他來個出其不意了!”
破舊、一塵不染,井井有條的會議室內,坐著百位穿著平凡的男人,即便是地地道道的農民,那也是一眼就可看出這些人不是普通的人,那一股嚴肅的氣質,是他們做不到的,甚至望而卻步,羅保邊站在一張地圖前稟報邊不屑的輕笑。
“柳嘯龍這小子,會有哭的一天的!”
“看他還能威風幾時!”
“小少爺已經在他們面前露面,不過大哥放心,柳嘯龍他找不到這里,小少爺被安排在了往日的住處,再等半年,我們就可以重返了!”
首座,男人蓄滿了胡渣,臉還是那么勾魂奪魄,倒是那不拘的穿著打扮,顯得有老的跡象了,一件汗衫,一條沾了春泥的長褲,和曾經判若兩人,戴著草帽,整個一農村大漢,唯獨霸氣凌然的氣質一如既往,坐沒坐相,翹著老爺腿,叼著香煙,鳳眼內殺意淡薄,可它是存在的。
沒錯,正是那個被全世界宣告死亡的黑道霸主,陸天豪!
“陸大哥,我可以進來嗎?”
正在陸天豪要開口時,一道清脆的嗓音闖入,看了看手下們,再偏頭望向門口滿臉都寫著‘溫柔賢淑’的女人笑道:“當然可以,仙兒,我說過,你不用跟我這么客氣,對他們,更不用!”
“那是那是!”羅保立刻點頭哈腰,再怎么說,這也是大哥的救命恩人,當初要不是她,大哥早就送命了,說不定以后就是大嫂了,得客氣點。
云仙見男人這么說,頓時小臉羞紅,這是在說她是自己人嗎?她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可看這么多人對他畢恭畢敬,那定是不簡單,當然,這令她很擔心,擔心他會離開,四年了,看了四年,想了四年,愛了四年,一開始來找他的人不多,可最近,越來越多了,很想問一句,心意如何?
在爺爺的鼓勵下,今天她要問個明白:“陸大哥,我……我想和單獨談談可以嗎?”
“當然可以,好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散會!”起身跟了出去,掛著淡笑,眼里也有著絲絲寵溺。
鐘飛云則奇怪了,他今天剛見到大哥,一直知道他沒死,可也不知道還有這么一出,看大哥的表情,關系不一般啊,拉過羅保小聲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就是這么回事!”這還用問?
“我知道是這么回事,我是問大哥是來真的,還是假的?”見兄弟不明白就繼續道:“硯青,我是問硯青,他以前不是很喜歡硯青嗎?”
羅保摟住好兄弟的肩膀提醒:“記住,從此后,所有人都不要再提硯青兩個字!”
“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總之我只提過一次,大哥好像對她完全沒印象,不是裝的,知道人有一種選擇性失憶的功能嗎?被傷透了,就忘了,這是好事,不用擔心他會因為那女人而感情用事,他現在一心想搞垮云逸會,所以你最好管住你的嘴,知道硯青的兄弟們都被調走了,除了你我,和這里的幾個人外,沒人了解那段過往!”
“他身體沒事吧?”鐘飛云半天問出了這么一句。
“沒問題,檢查過了,很健康!”
“嘖嘖嘖,你們處理得夠干凈的,我又不傻,當然不會再提,只不過還真沒見過什么叫選擇性失憶,你說他是不是裝的?”
“不知道,出去后不就知道了?”
“如果是真的……我得對這仙兒小姐好點,還別說,長得真不錯,就是有點沒魄力!”
羅保失笑:“出了名的膽小鬼,那是公認的仙女,打扮打扮,很不錯的,而且待人和善,你呀,對她恭敬點,大哥這些年就沒接觸過別的女人,就這么一個,而且看他的意思,是想一直把她帶在身邊,說不定就成嫂子了,知道大哥叫她什么嗎?”
“仙兒唄!”
“呵呵,天使!”
肉麻,鐘飛云搓搓手臂,望向其他人道:“都聽到了嗎?以后硯青二字,誰都不準再提起,知道嗎?”
“知道!”
大伙明白的點頭,雖然許多人不知道理由,可只要執行命令就好。
池塘邊,云仙吱吱唔唔的垂頭問道:“陸大哥,爺爺說……我們……我……我喜歡你!”
“爺爺說你喜歡我,那你呢?”陸天豪早就猜到了女孩叫他出來的用意一樣,過去雙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調侃:“爺爺不說,仙兒就不喜歡陸大哥了?”
“哎呀,陸大哥別這么問,我……我……”伸出捂住小臉,還是鼓起勇氣的看過去:“那陸大哥呢?”你喜歡我嗎?
陸天豪抿唇,似乎有些困難,后揉揉女孩的頭發道:“說真的,陸大哥一直把你當妹妹!”
豆大的淚珠兒無預兆的落下:“是不是我不好?”她不要當妹妹。
“仙兒啊,陸大哥是個直來直往的人,心里想什么就說什么,或許太直接,可我心里是這么想的,至于……你很好,很善良,比我見過的那些女人都要好,無城府,無心機,這些并不是因為你救了我,所有人都這么看!”
“那為什么陸大哥嗚嗚嗚嗚不喜歡仙兒呢?”心為什么這么痛?
陸天豪摘下帽子,一頭漆黑的發絲呈現,大手縷了一下三七分的瀏海,叉開腿坐了下去,嘆息道:“這個男女之間的感情,不是要看對方好不好,只要對味了,哪怕她再壞,再令人唾棄,你也會想牽著她的手走一輩子,你屬于這里,我遲早會離開,你愿意跟我走嗎?”
“為什么要離開?陸大哥,如果我舍不得你走呢?”仙兒剛要轉身跑走,但聽到這一句,也跟著坐了下來,她知道他從來不會說謊的,想了很久,搖搖頭:“這里是我的家,從我出生后,就在這里,爺爺說,一旦我們出去,就會成為刀下亡魂……”
“如果我能保護你呢?跟我走嗎?”
“我……我爺爺在這里,奶奶也在這里,我……”為什么要讓她做這種選擇?痛苦了半天也問道:“如果我跟你走,你會喜歡我嗎?”
陸天豪沒想到這女孩會因為她而放棄她的家園和親人,抿唇道:“傻丫頭,我可比你大七歲!”
“有什么關系?我爺爺比我奶奶大五歲!”見男人沉默就又道:“陸大哥,我真的很喜歡你,一天看不到,就很想你,真的,我其實早就感覺到你會離開,沒想到是真的,我現在很害怕,我……我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嗎?知道我是好還是壞?知道跟著我意味著什么嗎?我是黑社會,專門干違法的勾當,跟著我,沒保障的,說不定哪天就死了!”
仙兒不懂他在說什么,什么違法的她不懂,爺爺沒教過,堅決道:“就算你是壞人,我也不怕,因為陸大哥不會害我,陸大哥,我想做你的女人,給你生孩子,幫你照顧祈兒一輩子,就算像你說的,有一天會死,但我會珍惜我們生前的每一天!”說完就撲進了男人的懷里,主動送上小嘴兒,緊緊貼著男人剛毅的薄唇,這一天,她真的等了好久,好久,從第一眼開始,就再也無法自拔了。
多少次感謝上天讓她遇到了他,讓他來到了這個外人無法走入的世界,爺爺說這就叫做緣分,因為曾經她揚言不結婚,不戀愛,那是因為沒等到這個男人。
四年的朝夕相處,她真的愛他愛到心都要碎了。
陸天豪閉上眼,沒有拒絕,品嘗著女孩嘴里最純真的芳香,這是她的初吻,他感覺到了,似乎要給對方留下最美好的回憶,開始認真的引導,告訴她什么才是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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