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個了斷
“小姐您沒事吧?小姐?”
無意間路過的服務員放下托盤倉惶進屋抱起女孩大叫,天,怎么這么多血?
谷蘭沒有理會,拿出手機找出愛人的手機撥出。
博愛醫院
皇甫離燁拿著一個項目資料對著上司翻閱:“如果將主基地轉移到此處,那么云逸會將擴大面積,過多的管理人員會入住,這是周邊一些老式樓房小區,畢竟要在這里留下好映像,所以我們不可以低價來購買,且我個人建議多花錢,買個好印象,以高出一倍的價格著手,這樣將不會有糾紛,那些戶主能這么高的價格賣出,定不會起意義……大哥,您手機響了!”
柳嘯龍抬起右手,發現筋脈刺痛,挑眉:“幫我接!”
“是!”
黑乎乎的手撈過手機,一看‘谷蘭’兩個字,大哥又給改名字了?好在不是月中仙,為難道:“大哥,是陸天豪,我來接?”
某男一聽,不耐的搖搖手指:“嗯!”
皇甫離燁揚唇,剛要出去時……
‘離燁,聽說你去找谷蘭,嚇唬她了?誰讓你擅自做主的?’
垂頭看看還在叫囂的手機,深深吸納一口新鮮空氣,轉身道:“大哥!是谷蘭!”
柳嘯龍慢悠悠的轉頭,看向手下,沒有多說,用出所有力量,奪過手機道:“嗯?”
‘阿龍……你以后都不來看我了是不是?’
“當然不是!”
‘你現在在哪里?’
“醫院!”
‘啊?你怎么在醫院?什么醫院?我剛好也要去開藥,正好看看你!’
男人沉默了,笑道:“小傷而已,我這里還有點公事要處理!”
‘那好!’
掛斷后,見手下臉上寫著‘朝三暮四’便黑了臉:“繼續!”
皇甫離燁感嘆,拿起圖紙道:“總共要收購五個大型小區,兩倍的價格,您覺得如何?”
柳嘯龍搖頭:“當然不行!”
“為什么?虧本這么一點對我們來說并沒多大的損失,到時候把這些蓋成商業大樓,不但可以令這市區更繁華,且人員來了也有個住處……政府會贊成的,濱海區域西角已經蓋上別墅,但東面面對大海,那里被綠化一下,可以建筑成四星度假酒店,晚上旅客可以坐在海灘上享受,管理們的住處也不能怠慢……”
“商業大樓要建,可為何要出兩倍的價格?我們不是有四個樓盤正要售出嗎?房換房不是更好?”
這樣嗎?確實不錯,還是大哥的頭腦好使,剛好不用出錢了,且那些舊小區就是地段好,云逸會開盤的房產都在西門區域,沒有南門和北門還有東門熱鬧,可也正在被開發,蓋的樓房都是用了最上等的材料,要放在南門,一套一百多平的少說能賣到三四百萬,可在西門,最多也就兩百萬,那些人有這么好的新房子住,定不是太在意在哪個區域,那些舊房即便現在出手,差不多也是這個價:“這么一來,咱們的房子也不愁賣不出去了,那我立刻吩咐下面去辦!”
“嗯!記得好好跟那些住戶說,實在不愿意搬走的,不要正面去威脅,側面的搞點東西,直到全部撤離后再拆!”
“呵呵!這個您放心,下面那群人最擅長的就是搞這些手段了!”說完就輕笑著走了出去,難得啊,以前都是直接趕人的,不走就一無所有,如今都開始以德服人了,也是,要想和大嫂過下去,流氓行為必須得收斂。
旁晚時分,剛剛從柳家哄完孩子的硯青提著一些從書房里整理出的書籍走進醫院,十多本,夠他看到出院了,全都是英文,也不知道里面講的是什么,只知道那人每次坐在里面都在看這些,什么對人生這條路有幫助,還讓她看。
英語才四級,即便知道里面寫的是什么,那也不懂其中的含義,對她的人生沒有丁點的輔助作用。
見整個醫院幾乎都站著黑衣人,尼瑪用到他們時,一個人都找不到,來到三個男人面前吩咐:“你們別只站外面,里面也進去幾個人!”昨晚他們要在里面,就不至于讓她去找冰塊了,差點要了人命。
“大嫂,老夫人說讓我們都守在外面,大哥有您一個人照顧就夠了,擅自進去,滅滿門!”
這么嚴重?媽也太相信她了,好吧,她就不信不能照顧到那男人出院,就當做是一項挑戰好了。
‘叮’
電梯門打開,這一刻她才發現不是醫院沒人,而是所有病人都被這些霸王趕走了,其實此刻想想,要是沒有自己,柳嘯龍很快就可以活蹦亂跳了,人家會去云逸會的私人醫院,可她是警察,有人生病肯定打的是120,哎!
坐月子的前半個月,那男人都有把她照顧得很好的,非常細心,相比起來,稍微有點內疚。
“阿龍,這里還痛嗎?”
剛到門口就聽到了這種聲音,世界能叫他‘阿龍’的,她只見過一個,沒有轉身就走,而是玩味的打開門,果然,上午還跟她下跪的女人正坐在床頭為男人肩膀按摩……
‘這樣,你給我肩膀按摩,我就幫你!’
瞧瞧,你不給他按,有的是人按,懶散的進屋將袋子扔到了沙發里,人也疲累的坐下。
柳嘯龍的視線一直盯在架在腹部上方的筆記本屏幕上,上面是手下繪制的樓盤圖,商業大樓的大概模樣,跳過一個比較滿意的便喊道:“定格!”
谷蘭細心的移動鼠標,阻止畫面繼續下轉:“哇!這個有四十層之高,且有四棟,灰白兩色的外觀,簡樸又不失華貴,且區域內的綠化建筑也相當到位,中間的花園頂部雕塑是云逸會的商標……”
“我覺得把商標改成柳嘯龍你的雕塑更不錯!”硯青揶揄。
男人撇了一眼,沒有接話,開始認真的思考,半響后點頭道:“就這個了,幫我選中,繼續放!”
“嗯!”谷蘭將圖像存檔,點下自動翻看,再扭扭十根白嫩的手指,繼續為愛人按動肩膀,力道適中,察覺到每次一按摩,對方就會放松下來,這么躺著脖子一定很痛吧?
硯青單手托著側腦,望著病床上旁若無人的兩人,她都要懷疑她才是他老婆了。
柳嘯龍看一會抬起無力的右手:“倒杯水!”
正在和游戲苦戰的硯青站起身剛要去倒時……
“我來吧,硯青,你其實不用請假,這里有我,而且你……”笑著指指柳嘯龍的慘狀:“我怕你再繼續下去,他真的會癱瘓!”溫柔的擰開瓶蓋,倒出一半的開水,再拿過涼水倒滿,先喝了一口才過去伸手抬起男人的后頸,將水喂了進去。
“你真的不需要我照顧了?”硯青雙手叉腰撇向丈夫。
柳嘯龍看不出有什么怪異,或許也是覺得耽誤對方工作很不好,亦或許是真的想早點出院,點頭道:“你不是向來都很積極嗎?去上班吧,那個青龍堂的案子處理不了了,可以找我!”
“呵呵!”女人笑了兩下,仿佛這是解脫一樣,揉揉脖子過去拍拍谷蘭:“其實看你這么細心,我真的放心了,而且最近因為他而請假,真的覺得太對不起這身警服了,那么你們……繼續吧,我明天就去工作了!”
“在你心里,工作真就這么重要?”男人捏緊拳頭,帶著慍怒。
硯青攤手:“廢話?吃的就是國家飯,當然把國家放第一位,再見!”瀟灑的甩門而去。
谷蘭嘟囔:“她怎么這樣啊?阿龍,她經常這樣嗎?”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柳嘯龍嘆了口氣,可謂到了寒心的地步。
“其實她是個好人,最起碼工作上做到了盡忠職守!”
“哼!”回以一個冷笑。
女孩非常善意的揉捏著肩膀上每一個穴道:“人無完人,不過我覺得你這樣的成功人士,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天天在家里相夫教子的女人,又不是養不起,作為朋友,我真覺得你該考慮考慮讓她辭職!”
柳嘯龍無奈的搖頭:“她要聽,就不是硯青了!”
“要不我去幫你說說她?女人嘛,哪能成天把家放第二位?成天都想著爬到男人頭上去,那還是女人嗎?”原來在阿龍心里,硯青這么禁不起推敲的,愛鬧脾氣,又沒修養,這種女人,可謂是難登大雅之堂,聽說當初她也是因為綁架了阿龍才有孩子的,真不要臉。
心胸狹隘,都不屑去說了。
“隨她去吧,你不累嗎?”有些不好意思的指指沙發:“去休息吧,我讓離燁他們進來照顧!”
谷蘭立刻拒絕:“我當然不累,只要你快些好起來,作為朋友的我出點力也是應該的!”
門外,硯青雙手揣兜一步步遠離,從前,媽媽跟她說,她包了一個下午的餃子,沒等到自己和爸爸回去吃,一個伯伯就過去吃完了,媽媽說餃子而已,只要伯伯喜歡,吃多少都無所謂,有所謂的是伯伯吃完后,說了句‘這餃子不是正宗味,還是北方的好吃’,媽媽氣了三天,當時覺得這有什么可氣的?不就是吃完餃子說不好吃嗎?
現在她懂了,特意請假,讓一個月里多出少說有十五個叉,得到的卻不是好評價。
柳嘯龍,我硯青就是這么粗手粗腳的,從小到大就是,你偌有什么不滿,可以直接說,何必在背后,且還是當著你的初戀說呢?
不再為感情的事煩惱,說好的,以前怎么過,以后就怎么過,這條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容不得她做選擇,切!感情這種東西,搞得她沒了它就活不了一樣,還有四個寶貝疙瘩呢,還有那么多姐妹,拿這些換一個感情,太劃算了。
不再糾結,伸手屢屢腦門,拿出手機笑道:“局長,我明天報道!”
‘不照顧嘯龍了?’
“不了,他有那么多手下,我在也是多余!”
‘你們又吵架了?我說你這孩子,沒事老吵什么吵?’
“沒吵架,再說了,我也不會跟他一般見識,是真的,我在這里只會越幫越忙,明天報道了!”
深怕聽出什么,快速掛斷。
南門警局,局長辦公室,老人看著‘嘟嘟嘟’的電話,上次她離家出走他都是等很久才從流言上聽出貓膩,沒有去管,兒孫自有兒孫福,夫妻之間的磨合期存在著相互了解,他們還沒度過,三年后還這樣,就說明不合適了。
這段婚姻怎么就這么麻煩?或許是女兒不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其實是個很善妒的人,這一點是老硯跟他說的,那孩子小時候老說不許再要妹妹,害怕父母的關愛被搶走,所以就沒有再生,當時還不信,等她來了他家后,他信了。
無數次的搶兒子的玩具,轉手就扔,不喜歡也搶,就想看到大人們只圍著她轉,什么事都為她著想,柳嘯龍在外養著一個初戀,就她的性格,根本不會容忍,她媽媽也是個妒忌心很強烈的人,其實真正善妒的人,倒是顯得大度,因為她們會刻意的去克制。
干女兒從小到大,人們都說她心胸寬廣,連她自己也認為她是個很豪邁的人,只有大人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個什么類型,等柳嘯龍哪天發現她是個什么人時,或許永遠都不會再有分歧。
做朋友不也一樣嗎?只有深入的參透后,才會知道什么是對方無法接受的,一直希望干女兒找一個不會讓她吃苦,又事事都順著她的男人,在她面前,永遠不會和別的女人過多的攀談,那才叫幸福。
奈何一個不懂去深入了解一個女人,一個又善于偽裝,南轅北轍的性格,可他相信柳嘯龍是個真漢子,最起碼懂得包容,有生之年能看到他們真正敞開心房的在一起嗎?
“你們說大嫂是真的擔心大哥嗎?我怎么感覺她真像臥底進來的?”
“別忘了,她本來就是警察,哪能真的對大哥好?”
“說不定昨晚就是她故意把大哥弄成這樣的,太狠了,還是谷蘭小姐真心為大哥著想,一聽說大哥在醫院,居然到處去求人,一知道這里,立馬就來了!”
“看,大嫂出來了,她不會是要走了吧?”
“嘿!還真走了,我也懷疑她是不是到我們云逸會,就為了得到什么情報?不會搞我們吧?”
一群人圍在大門口議論紛紛,眼里不再有敬仰,甚至開始有了少許的厭惡。
硯青蝸牛般將車行駛到門口,見那些往日看到她都會敬禮的人都不情愿的低垂著頭不再喊‘大嫂’,對此漠然一笑,踩下油門直沖馬路,他們的接納不接納,對她來說,從來就沒重要過,和柳嘯龍兜兜轉轉這么久,從來就不知道他能為她做到何種地步。
更不知道在他心里占據了什么位置,亦或許哪天可以因為自己換得贏了臥龍幫,他會毫不猶豫的把她推出去。
柳宅
大廳內,地面被擦得反光,沙發桌子什么的全都搬到了角落,盡頭,李鳶學孩子們趴在地上,旁邊齙牙嬸手里拿著旗子,寶貝們排排趴得很整齊,一老四小,隨著齙牙嬸一聲‘開始’。
寶寶立刻憋足了勁開始‘噌噌噌’的向另一頭爬去。
李鳶故意放慢速度,大喊道:“加油加油!”
總是被人看不起的老大居然爬得最快,老二幾下就超過了老大,兩個人不要命的比,而老三爬了幾下就爬在地上氣喘,小四還在堅持。
“三少爺,快起來,快點,四小姐都超過你了,哎呀,起來啊!”齙牙嬸跺腳,這孩子,就是個阿斗。
老三在地上開始打滾,死都不爬了,太累了,都爬二十圈了,對于大人們說的什么多爬會鍛煉筋骨,將來習武時會有幫助,可他好喜歡這樣四仰八叉的躺著。
“呼呼呼呼!”老二見哥哥又要超過她了,一咬牙,屏住呼吸大叫:“啊啊啊啊啊!”闖過了紅布。
同一時間,老大瞬間打了個滾,一起闖過。
十米外,小四爬幾步,喘幾下,白皙的額頭落下細汗,卻不愿意放棄,我爬,我爬,我爬爬爬!
李鳶永遠都跟在后面,拍拍寶貝孫女的小屁股:“雪兒,快點!”
“不……不……”小四搖搖頭,不愿意爬了,忽然看到門口的身影,咧嘴笑著‘噌噌噌’爬了過去,速度快得有些令人訝異。
“哇!比大少爺還快呢!”
齙牙嬸脫口而出,又覺得不對勁,他叫大少爺,那少爺叫什么?以后都要叫老爺了嗎?看來是要改口了,三十歲,與老已經沾邊了,但老爺……有點過早……
“媽咪……媽咪……嘿嘿嘿!”小四一爬到門口就拍打玻璃門,媽咪就站在外面呢。
硯青早就站這里了,看向李鳶,老人發絲散亂的坐在瓷磚上,還是第一次看到她為了鍛煉孩子們的筋骨而在地上爬,周圍還那么多傭人,這個老人覺得她對孩子們好是不需要避諱的,再有損形象都是應該的,她的心全在孩子們身上。
是不是所有奶奶對孫子孫女都這么好?她相信,即便是大街上,只要孩子們愿意,她也會這樣帶著他們爬,這一點,就是她這個親媽媽都做不到,只可惜,她的奶奶見都沒見過。
“阿媽……阿媽……”
“阿母……”
老大和老二聞言,立刻興奮的連滾帶爬的沖,雖然中午才見過,但他們想每分每秒都在母親的懷里。
“來來來,媽媽跟你們一起比賽好不好?”彎腰抱起老大令其站穩:“寶貝乖,走兩步!”
為了討好母親,寶寶伸出雙手站穩,然后邁出一步,沒滾下,再邁出一步,連走了四步,就倒了下去,幸好一雙手抱住了他,否則就要疼了。
“老大真聰明,再過一個月,一定可以自己走了,親媽媽一個!”嘟起嘴湊近。
小四和老二也攀附著母親站起,一起嘟嘴向那張臉狠狠的親了一口。
老大無表情的指指地面:“爬……阿媽……爬……”
“好好好,媽媽陪你們一起爬,都過去排隊!”起身脫掉外套,挽起袖子:“就不信贏不了你們幾個小鬼!”
李鳶揉揉肩膀慈愛道:“兒媳婦,你怎么回來了?”
硯青剛想回答,但欲言又止,搖搖頭:“我粗手粗腳的,不適合照顧病人,現在有護士照看就好了,我就多陪陪您和孩子,在那里都是坐著玩游戲,他也處理公務,而您一個人帶著他們太累了,我不忍心!”
“說哪里話,我再累,那心里也舒坦,不過既然這樣,那你就在家里吧!”沒有去深究,現在她只希望什么都順著她,以后就不會走,如果孩子一長大就注定家庭破碎,那她希望孩子永遠都不要長大。
明明就相愛,為什么不能像她和老頭子那樣幸幸福福的在一起?
“老三,你他媽的別給我找不自在,看看你,妹妹都能站起來了,就你這懶貨,成天不是看美女就是吃,丟不丟人?”粗魯的提著兒子的衣領給放了孩子們身邊低吼:“爬好!”
老三對這怒氣根本不放在心上,又平躺在地上,感受著地面的冰涼,爽!
硯青伸腳輕輕踹了一下:“爬起來!”
“別別別!”李鳶見狀,立刻大喊:“兒媳婦,使不得,他還小,哪能用腳踢?”
這就是老三不怕父母的原因,被踹一腳,身體滑一段,很舒服的,看著母親道:“媽媽……踹……踹!”多踹幾腳,太安逸了,甚至翻身把屁股撅起來,踹吧,再滑一段。
“你……你氣死我了!”硯青哪能讓他失望,穿著灰襪子的腳尖用了點力度踹向寶寶撅得高高的屁股。
‘砰!’
寶寶沒有滑走,反而撲了下去,下顎磕到地面,張開口,閉著眼大哭,小手還不斷的拍打瓷磚,硯青你個老巫婆,我恨死你了,好痛啊。
“哇哇哇哇!”
“哎呀我的小心肝啊,硯青,你干什么?”李鳶過去狠狠的拍了硯青一下,彎腰要抱寶寶,結果人家不讓她抱,好似非要媽媽去哄去道歉才行。
硯青咬牙切齒:“別拉他,讓他鬧,我今天就看他能鬧多久!”不但不去哄,反而還怒吼。
寶寶一聽,哭得更大聲了,一把打開奶奶,在地上滾了幾圈,再繼續趴著手舞足蹈:“爸爸哇哇哇哇哇爸爸……”
“你爸要來了,就不是踹了,直接尺子伺候!”還爸爸,柳嘯龍比她還沒耐心,這種癩皮狗他都是準備了一把尺子,不聽話就沖屁股打一下,保證立刻消停。
“硯青!”
驚天狂吼。
硯青顫了一下,抓抓后腦安撫道:“媽,怎……怎么了?”
李鳶伸出食指,顫顫巍巍的指著不孝媳:“你今天吃錯藥了?拿孩子出氣?”
“媽,我不是拿他出氣,你看我對他們三個有說過什么嗎?老三就是欠打,真的,您這樣慣著他會壞事的,紈绔子弟……”
“住嘴!”老人第一次這么兇狠,全身火氣沖天。
“嘻嘻嘻!”
老三見狀,破涕而笑,躺平后伸腳使勁的踹母親。
硯青乃敢怒不敢言,低頭認錯:“下次不敢了!”婆婆從來不對她發火的,垂眸瞪著兒子,可惡,太可惡了,死小子,沒人的時候,老娘不搞得你哭爹喊娘就不是硯青,居然讓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被教訓,你等著。
老的她搞不了,小的……哼哼!
“孩子,就是孩子,你得有足夠的心思去管教他們,而不是靠暴力,他這么小,能承受嗎?要是被踹出個腦溢血,亦或者更嚴重的,癱瘓了,還不得你自己照顧他一輩子?”李鳶也收斂怒氣,臭小子這樣,兒媳婦也這樣,動不動就打孩子,搞得孩子就只是他們的一樣。
“沒這么嚴重吧?”
她每次都留了一手的,不會到這種地步。
“還犟嘴?”
李鳶再次憤怒,站在四個孩子前,那就像一只護著子孫后代的母雞,根根雞毛炸起,誰敢動他們,她就啄死她。
硯青知道現在不管她說什么都沒用,溫柔的笑著抱起三兒子摸摸臉蛋:“兒子,不生氣了吧?”
“爬!”寶寶指指地面,和媽媽一起比賽,他可以不偷懶。
“爬!”放了下去:“媽,您來做裁判!”提提褲腿,彎腰趴了下去,該死的,這要是被手下們看到了,她還要不要活了?簡直就是孩子們的奴隸,見老三正沖她吐舌頭,立馬咬牙抬起大手就要向那開襠褲下的白嫩屁股打下,然而兩道視線令她開心的笑道:“哈哈,好白的屁股!”輕輕拍了拍,晚上老娘就給變成青色的。
哎!誰叫人家上了年紀?心臟還不好?萬一氣出個病發,后悔都來不及,不但是小孩子們的奴,老人也得處處忍讓,就夾在中間的最痛苦,無人理解。
“開始!”
四個孩子一聽,立馬發了瘋一樣向前移動,四個小屁股扭來扭去,體力充沛,周圍的下人們都捂著嘴直樂,少夫人向來都是那種比較高傲的人,沒想到為了孩子也沒做到這個份上,孩子們也好可愛,這一刻或許少夫人會覺得煩,但是再過個幾年,想再回到這里,都只能回憶。
孩子越大越不中留。
“老三,你他媽……呵呵!快點好嗎?”硯青強烈壓下熊熊大火,這死孩子,除了會耍賴調皮外,就沒什么是值得人欣賞的,好色成性,聽說最近他不排斥林楓焰了,嘖嘖嘖,林楓焰還說什么這孩子有潛力,長大了收他做徒弟,難道真是狗熊所見略同?
都不讓其他男人抱的。
越想越嚇人,這都什么人?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兒子靠他太近,哪能做風流鬼?
小四爬到后就張開櫻桃小口喘息,等了兩分鐘哥哥才來,伸出袖子道:“媽咪……粑粑……”
只見小小袖子上,沾了點污漬,硯青愛憐的拍掉,捧住女兒的小臉看,最愛干凈的一個,基本看不到她身上有泥土,臟的地方從來不去,不像老三,稍微不注意就爬外面弄一身泥巴回來,一個肚子出來的,怎么小四就這么乖呢?
“我的小乖乖,媽媽最愛你了,瞧這大眼睛,真漂亮!”這個女兒真的好像大海,純真的瞳孔總只那么的惹人愛,又能討人歡心,愛撒嬌。
老三見母親抱著妹妹不放,就抓著大人站了起來,伸手狠狠推了妹妹一下:“媽媽……抱抱……嗚嗚嗚嗚嗚抱抱!”
“不抱,走開!”誰要抱你?淘氣,還是小四最可愛。
寶寶傻站了一會,嘴巴撅起,啥也不說,腿一彎,趴在地上拍打地面:“哇哇哇哇奶奶……奶奶哇哇哇哇!”
不一會……
“呵呵!對,就是這樣,再走一步!”
大手緊緊抓著老三的小手,后退一步,引導著寶寶向前跨出,這什么小孩?這才多大就會折騰人了?長大了還了得?
李鳶則拉著老二走,另外兩個女傭拉著老大和小四,什么時候才不用扶著就能走呢?
夜里。
金色年華夜總會包廂內,一位極為粗獷的中年男人頂著個大光頭,穿著不菲,并不在乎什么品味,和陸天豪有得一拼,西裝襯衣敞開,露出肥肥的胸膛,和圓鼓鼓的大肚子,別看身軀不勻稱,但功夫都是一流。
臉部一個刀疤相當驚人,下顎光潔,手里也夾著雪茄,坐姿狂放,翹著的腿不停的搖晃,背后跟著的是穿著依舊那么雍容華貴的蘇韻,古樸的味道是她的招牌,另外六個男人也非等閑,腰間挎著的槍都很復古,清一色的華人。
槍支的尾部系著一根紅繩,標明了他們的身份,也是統治者追崇六十年代的土匪,除了刀疤男,幾乎全都穿著得體,外面還圍著兩千多人,深怕初來乍到,就被這里的大魚給吞噬。
刀疤三摸摸增亮的大光頭,吐出一口云霧沖對面同樣不拘小節的男人道:“陸老大,你能親自前來,說真的,這心里,感動!”大力拍拍心口,且沒帶幾個手下,是他小心人之心了,可俗話不也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嗎?
“呵呵!”陸天豪輕笑,端起玻璃桌上的酒水道:“三條你初到貴地,豈能不親自照顧?聽聞你們幫會改名了?”
見男人沒有因為他帶來這么多人而不滿,這讓刀疤三很是欽佩,不會因為一些無意間的錯而緊咬不放,不愧是陸天豪,也端起酒碰了一下,大口飲下,咂了一下嘴,這酒真不錯,可惜他只喝白酒:“沒錯,一切都要重頭來做,以后就定居在此了,萬龍盤,這名字,霸氣吧?”
“萬龍盤……不錯,希望三條你的幫會可以真如此名,萬龍環繞,祝你旗開得勝,早日擺脫困境,需要幫助的,我這里可以幫你頂一頂。”陸天豪慷慨道。
刀疤三搖搖手指:“首先謝謝陸老大的吉言,至于幫助,不妨告訴你,在那兩個幫會控制住我們時,我們就發誓,來到亞洲,第一件事就是整頓幫會,資金夠周轉,到時再去搞了那兩人,勢力自然就會做大!”
蘇韻露出鄙夷,陸天豪這是想入股,按理說,當家的應該不得人心,柳嘯龍就是因為這個而擔心大伙會去找他,為何陸天豪卻要主動提出入股?想借助萬龍盤的勢力扳倒云逸會嗎?這種人的幫助,就像是高利貸,借兩千,還兩百萬。
當家的哪里是他們想的那么笨?窮死也不會問他們借錢,況且目前還不窮。
“一定可以的!”陸天豪摸摸左手腕上的手表,開始沉思,他們不想找個靠山嗎?不可能,只能說這三條是想站在中間,誰也無法拉攏,誰也不得罪,如今就這么一個機會放在眼前,借助三條,定能搞掉云逸會,遠水救不了近火,量他云逸會勢力再大,在亞洲的人就這么多。
眼里,遺憾稍縱即逝。
“哥哥!”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一穿著爽快的女孩笑呵呵的進屋,雖說沒有大家閨秀的氣質,可精致的臉兒上卻是天真活潑,穿得也很是有六十年代女土匪的味道,黑色皮衣,腰間的紅綢子搖曳,勁裝皮褲,高筒黑色真皮靴子,馬尾辮彎彎曲曲,三七分瀏海恰到好處,連陸天豪見了后,都眼前一亮。
“嘖!你怎么不敲門就進來了?沒看我正在會客……”
陸天豪抬起手搖搖,看著女孩大度的笑道:“不妨事!”眸子沒有離開過。
刀疤三還是訓斥:“你這丫頭,還不快跟陸老大道歉?”
“我說了,不妨事!”某陸還在打量美人兒。
女孩二十五六,全身都是俏皮可愛,精神奕奕,靈動的大眼內沒有算計和銅臭味,在看到陸天豪時,心一顫,好帥的男人,而且他干嘛一直看著她?還帶著那種邪佞的笑?對看了一眼就害羞的垂頭,走到刀疤三身邊,指著陸天豪剛要介紹時……尷尬斂去,舉起拳頭道:“你變態啊?干嘛一直看我?”這樣盯著一個女孩子看,太輕浮了吧?
陸天豪失笑:“姑娘想多了,只是很好奇,黑道內怎能養育出這等陽光的女孩兒!”
“陸老大這話未免太抬舉她了,實不相瞞,我其實一直就有個同胞妹妹,為了怕道上的人禍害她,所以一直隱藏身份,從小就跟在我身邊,當初兩老想方設法的阻止我們,和警方合作也要把我推進監獄,好在我這妹妹幫著我逃了,從小我就很疼愛她,慣壞了,沒大沒小的,不過也是我唯一一個親人了,聽聞陸老大還未結婚,不知……”
“不不,你誤會了,也不瞞你,她很像一個人,那人小時候就和她一樣,無邪,希望可以繼續保持下去!”
“我叫陳月兒……羅保?”剛介紹著,就看到了陸天豪背后站著的男人驚叫。
羅保抿唇笑笑:“月兒!”
“哎呀,真的是羅保,哥哥,就是他,當初我剛到哈佛時,差點就死了,是他救了我,天啊,真的是他!”激動的捂住哥哥的手,眼里的愛慕頓時呈現。
陸天豪擰眉,但卻帶著深笑,認識?且眼神還……這么熱烈……
刀疤三立刻站起,見羅保無所謂的擺擺手便拱手道:“謝了!”
“舉手之勞!”
陳月兒過去伸手抱住男人的腰身興奮道:“羅保,當初匆匆一別,沒能繼續在那里上學,我真的沒想到能在這里看到你……”
羅保僵住,伸手拉開女孩:“我也沒想到,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被拉開,陳月兒的心一疼,苦澀道:“我也很少聽聞道上的事,否則早就知道你了!”
“現在知道也不晚!”羅保笑容可掬。
“說的也是,我……”
“月兒,你先出去,我們談正事呢,人又不會跑,有的是時間見!”這孩子,太不矜持了。
陳月兒嘟嘴:“好吧,我就是聽說你來見傳聞中的臥龍幫幫主,想見識一下,我真沒來錯,呵呵!我走了,羅保,這是我的電話,記得打給我!”將名片遞上。
羅保禮貌的接過,‘刀具銷售經理’,賣的卻是槍支彈藥吧?
等女孩一走,刀疤三帶有欣賞的目光瞧了瞧羅保,月兒心心念念的人居然是羅保,一直不肯說恩人的名字,否則哪能等到現在?帶有暗示性的問道:“陸老大,羅保可有婚配?”
“當然沒有!”陸天豪回答的快速,一副入股成功了的模樣。
“大哥……”羅保剛要拒絕,就見自家大哥瞪了過來,捏拳忍下。
刀疤三哈哈大笑:“陸老大果然會做人,聰明機智,那么就這么說定了?”
陸天豪斜睨到手下的拳頭捏得發出了脆響就挑眉:“這件事可否考慮考慮?”
“那當然,婚姻大事,怎能草率?不過這月兒要真能找到個乘龍佳婿,我三條定與他一條心!當然,我這人恩怨分明,倘若你們不愿意,也只會當作無緣分,不會失望!”放下雪茄,端起酒道:“來,我們不聊這事,陸老大先幫我出出主意,占哪塊地皮最旺門!”
“首先,濱海一代無法占據,柳嘯龍的家在那里,倘若你在四周建立幫會,那么會有沖突,還有就是南門,不管怎么說,你走的是這條道,總會有不正當的把柄被抓住,硯青是柳嘯龍明媒正娶的女人,她要隔三差五的去你家搜查,而你只能干瞪眼,北門,蘇俊鴻的女人管理范疇,那個女人,做事不經過大腦,天天手里都跟拿著尚方寶劍一樣,不會在乎你的勢力有多大,即便沒有蘇俊鴻給她撐腰,如果臥龍幫犯了事被她抓到,依舊會帶人來鬧事,恰恰現在有個男人在背后給她支撐著,同樣有恃無恐,東門最為富饒,但黑焱天此刻就住在哪兒,他的勢力都在意大利,可問題是他結婚在這里,誰知道他會不會定居?你只能去西門!”
“西門?好像很偏!”
“三條,干咱們這行的,永遠不要試圖去露出鋒芒,拿捏好力度,就是我,也不會找不自在的去和國家對著干,懂得伸屈自如,才叫大丈夫!”
刀疤三明白的點點頭:“這里不是墨西哥,也不熟悉,那就聽陸老大的,搬到西門去!”
陸天豪滿意的再次舉杯:“只是給你個建議而已,你若想到東門,我也會鼎力支持!”
“陸老大真是快人快語,干了!”一飲而盡,比起柳嘯龍,他更喜歡這個男人,柳嘯龍太陰了,說不定哪天就被他給搞死了。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仿佛眨眼間,到了七月中旬,最為炎熱的季節,這一個多月里,一切都如往昔,有變化的是到達十個月多的寶寶們在媽媽每天下班后,和奶奶的細心下,可以自己走路了,雖然偶爾還會栽倒,可都要爬起來繼續走。
這天,南門警局緝毒組內,忙得所有人都抽不開身,硯青邊將檔案發放下去邊道:“都仔細看看,這是咱們派去的幾名干將得到的消息,青龍幫的交易路線,和他們犯案時的手法,后天我就要休假半個月,你們這段時間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我回來了再說,藍子,那個住進瘋人院的女人背景查到了嗎?”
藍子立刻彎腰拿起一份資料遞了過去:“查到了,她叫霍敏,這個女人不簡單,十五歲前靠養狼為生,住在某個森林的邊緣,外號狼女!”
“天啊不是吧?養狼?這不是禁止的嗎?”李隆成仰頭道出。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真的假的?第一次聽說女人敢養狼。
“是真的,我到她家去調查了!”藍子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一本正經:“那個村莊就十戶人家,都說她小時候是吃狼奶長大的,她是個孤兒,大伙發現她時,她才九歲,就是從森林里來的,一直在村里撿東西吃,村民們教她說話,給了她個草屋,她從來不種地,但是每天就是有很多的雞鴨魚肉,有人看到她在森林里吹一下口哨,百匹狼就會從四面八方撲向她,然后助她練武,狼從來就不會傷害她,抓到肉食都會交給她,等長大后就去抓野雞這種野味去賣,錢都存著,有人說,她是為了夠路費后來這個市區尋親,還買一些藥去山里給狼看病,大伙就都叫她狼女!”
“真是個奇人,狼的野性無人能馴服,而她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娃,盡然能召集這么多為她做事,佩服!”王濤不得不拱手稱贊。
硯青也很是震撼,這不是藍子來說,她還真不信。
“后來離別了那村莊,到了本市,找到了父母,是個大家族,大伙都知道霍家吧?就是擁有著三個四星連鎖酒店的霍家,還有一家大型化妝品公司,億萬富翁,憑靠著一疊放在她兜兜里的名片找到的,一歲失蹤,被人販子拐賣,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會出現在森林里的,也無人得知,霍家很愛她,有個哥哥,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她的哥哥本來是繼承人,但是讓給了她,二十歲卻進入了黑道,狼養了她,也給了她野性,一直瞞著家人,做了青龍堂三當家,可一個多月前,失蹤了!”藍子說完便又拿出另一份資料:“老大你看這個!”
接過后看了一會便咬牙:“他媽的,立刻找人去給我查封博愛醫院,快點!”
藍子擺手:“不著急,現在柳嘯龍還住在里面,不管怎么說他也是云逸會的龍頭,警方還是不要正面跟他起沖突!”
“怎么了?”老大怎么突然發火?
“是這樣的,我們順藤摸瓜,老大不是在博愛醫院的停尸間找到了霍敏嗎?她覺得里面一定有事,提前就和去負責這案子的北門刑事組打過招呼,那里的幕后老板就是湯胖子,運毒中轉站,那里的醫生基本都不知情,只有停尸間的幾個管理在處理,他們不是靠活人來運毒的,霍敏的家人全部都死了,董倩兒騙得湯胖子將霍敏的家人搞來做運毒的工具,連兩個最老的老人都被殺害,開膛取出內臟,塞滿毒品運過去,相信如今霍家所有的產業都被青龍堂掌控了,用不了半年,就會改朝換代,因為這個,湯胖子決定明年春季迎娶董倩兒,這個董倩兒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她幫著湯胖子得到了不少好處,商業頭腦相當了得,但她和霍敏一直是好姐妹相稱,可如今她弄死了她全家,害怕被報復,將瘋了的霍敏也送到了停尸間,要活活凍死!”
董倩兒……李英瞪大眼道:“不是西門浩以前的未婚妻嗎?好歹毒的瘋子。”
“沒錯,就是她!”硯青現在可以完全肯定是這個董倩兒了,真做了一個老頭的情婦,商業頭腦能不好嗎?在白翰宮酒店里,那也是個高級秘書,又哈佛留學,且從小受到的熏陶就是管理,這一刻,有些后悔將霍敏雙手給廢掉了。
怪不得她一直問‘為什么’,對于她來說,性子是野,可城府不深,不會去算計人,她從小和狼為伍,出了森林,得到的也是好心村民的幫助,找到家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到了青龍堂,靠武藝和桀驁不馴的性子坐到了三當家,她終究斗不過那種專門喜歡搞小把戲的人。
可能連她硯青都斗不過,所以才會落得這個下場,才二十六歲,就要在瘋人院度過下半生了,生活也無法自理了,這就是她的命吧?還不如在山里過一輩子呢。
“怪不得,老大,她最恨的人就是您和您的姐妹們,這個案子還是快點破掉比較好,太殘忍了,這就叫真正的禍水,搞得湯胖子的一把手都沒了,比起霍敏的家產,我個人覺得霍敏這個人更能為青龍幫帶來福利,我相信一個女人,是可以把一個男人幸幸苦苦建立的王朝給禍害沒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讓老大您給撞個正著!”李隆成那叫一個無語,古有蘇妲己,今有董倩兒。
要不是董倩兒為了報仇,唆使湯胖子找人去偷襲老大,那么大伙也不會發現這些。
硯青調侃道:“你家的紫嫣永遠不會這樣對你,放心吧!”
“呵呵!”李隆成老臉微紅,他當然知道紫嫣不會。
“今天下午柳嘯龍就出院了,老大,等他一走,立馬查封吧?您可以去調搜查令了,肯定抓個正著,我也很懷疑為什么您要冰,立馬就有人給您,肯定當時有人偷聽,知道您是警察,還干這種勾當,看來他們是肆無忌憚的運輸毒品,現在肯定還有很多尸體內有這些東西的!”
“你說得沒錯,已經掌握了證據,我去調令,不出意外的話,今晚阿成你就帶人去給我封了,但先不要審理,留著這些人說不定對繳獲青龍堂有幫助,這事我得去謝一個人,要不是他,我們永遠也查不到!”
多虧他把這案子給她了,否則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被禍害,當成運毒工具。
“是!”
傍晚時,走進博愛醫院,推開病房道:“走了,可以出院了!”因為要去橫店,所以這個男人一直在醫院里養傷,如今生龍活虎,恢復得很快速。
柳嘯龍坐躺在床上敲擊鍵盤,眼都沒抬,點頭道:“嗯!”存檔,關上電腦,深怕被女人看到一樣。
“先等等!”
窗邊,谷蘭正戴著圍裙,像個小媳婦一樣,賢惠的熨燙著西裝,小心翼翼的動作仿佛是在一點一點的膜拜西裝一樣,這是阿龍會穿的呢。
硯青好笑的看看,見旁邊已經疊放好了一件襯衫和西褲,真是比當兵時疊的豆腐塊被子還要整齊,柳嘯龍打從心底不想她繼續工作,希望她像谷蘭這樣對他嗎?哼!她也可以,但是一定給衣服上弄出無數個洞來。
柳嘯龍收起那襯衣和西褲道:“有勞了!”后大步走進浴室。
谷蘭等男人消失后才鄙夷的沖硯青冷哼一聲,小嘴翹起,傾身小聲道:“他其實想說的是,讓你學著點,呵呵!”
“這話應該是我來給他說!就算要做這種事,那也是他給我做!”懶得再理會,開始收拾行禮。
“嘖嘖!怪不得他喜歡我來照顧也不要你!”
不生氣不生氣,不是說過了嗎?他們愛咋樣就咋樣,很想直接走,可不能給孩子們造成陰影,一定要讓他們在愛的光環下長大,只是真看不慣這種小人得志的嘴臉,抬起左手吹吹戒指,也湊近臉邪笑:“可我才是他的妻子!”
“你們維持不了,他現在處處忍讓著你,總有一天會忍不下去的,像你這種女人,要我是男人,最多也就忍個幾年!”
這女人真是……調整心態,冷笑道:“朋友,有句話非常適合你!”
谷蘭立刻露出歡快的表情:“什么話?很好聽嗎?”
“明知沒地位,堅信有機會!呵呵。”
女孩臉色冷下,捏著熨斗的手忘記了繼續移動,就這么死死的瞪著硯青,可惡,伸手捂住嘴剛要咳嗽時……
硯青又咧嘴道:“這樣栽贓沒意思,你立刻打你一巴掌,然后倒地上,說我欺負你更好,我求之不得他簽字離婚,讓我能在柳家照顧孩子,懂嗎?”還跟她來這套,丟不丟人?不屑的轉身將一些日用品扔到了皮箱里,后拉著走了出去。
谷蘭嘴角抽搐,忽然吸吸鼻子,低頭一看,都冒煙了,趕緊拿開,果然糊了。
“什么味?”
男人整理整理領帶,見女孩手忙腳亂就搖頭道:“不打緊,走,我送你回去!”
“啊?硯青呢?”
“她有車,走吧!”也不穿外套了,拿出車鑰匙率先走出。
谷蘭關掉熨斗,歡快的過去挽住男主的手臂仰頭道:“阿龍,你今天出院,我請你去吃飯?”
剛要抽回手,但見女孩如此的開心也就沒拘謹,單手插兜,扶扶眼鏡,再看看手表時間:“老太太已經做好飯……”
“哎呀,阿龍,我都照顧你這么久了,還請你吃飯,都不去嗎?”不滿的崛起小嘴,相當委屈。
硯青就斜靠在電梯門口看戲,伸手道:“是啊,人家請你吃飯,哪能不去?”
柳嘯龍擰起眉頭,有些煩悶:“那好,去吃什么?”好奇的看向女孩。
“我請不起豪華大餐,我們去吃海鮮,你不是很愛吃嗎?”走進電梯后給出誘惑。
某女單手插兜,拉著行禮站在角落里,真有意思的畫面,不知道是誰說的,做一輩子的夫妻,而男人卻以照顧的名義陪著谷蘭一輩子,這種婚姻,再美好她也不會要。
“上次不就去吃過了嗎?”
“這次我們去另一家,那個地方在海邊,自己釣上來的可以免費,叫什么來著……”抓著側腦冥想。
“北環路,北海三岔路口,福記海鮮飯店!”
谷蘭瞪了硯青一眼,多事,但還是點頭道:“沒錯,我們現在去吧?”
柳嘯龍揉揉眉心,看向硯青:“一起去?你以前不是經常去嗎?”
他怎么知道她以前經常去?慵懶的望著頂上方拒絕:“不了,媽今天做了很多都是我最愛吃的,哪能辜負她老人家一番心意?你去吧,記得給我帶點雪蛤回來,很久沒吃了!”
“好吧!”電梯門一開,便踏出,站在車子前才看著硯青提醒:“路上小心點!”
“放心吧,姐還年輕,要死也是死在你后面!”‘砰’關上車門,不忘給男人一個笑容,這才開出,離開人們能洞察的范圍后才沉下臉。
柳嘯龍捏緊車鑰匙,深吸一口氣開門而進,表情過于復雜,透著陰暗,卻也讓人看不出心里想的是什么。
谷蘭揣測了半天,也不知對方是否真的生氣。
等男人回到家,已經是夜里十一點,打開臥室大門,剛要進屋,敏銳的察覺到有東西襲擊而來,閃身看著一個枕頭飛出,伸手接住,不解道:“你又干什么?”
“沒什么,我就是覺得空間里多出一個人很不自在,對了,我的雪蛤呢?”攤手要,雖然早就看到了男人手里空空如也,卻還是拆臺。
然而男人卻伸手從西裝兜里掏出一袋子食物遞了過去:“現在我可以進去了吧?”
冷冷的接過,剛要關門,就見男人伸手阻止,不滿道:“放開!”
“是你自己讓我去的!”柳嘯龍不放,死都不能放。
硯青閉目深深吸氣,后倏然睜開眼,抬腳就沖男人的腹部踹去,緊接著將門反鎖,我叫你去死你怎么沒去死過?老人為了迎接做了一大桌,他怎么不想想都在家里等他?而且在那種情況下,她能說不讓去嗎?她又不是沒男人要,犯得著跟別的女人去搶?
自己生活不檢點還來說她,難道男人都喜歡看幾個女人為了他爭風吃醋不成?她只有腦袋進水了才會那樣。
放下后,這心情倍兒好,踹一腳更好了,大力撲上床開始睡美容覺。
柳嘯龍長嘆一聲,無奈的走向第三間。
翌日。
“我都說不用了,我去找你!”硯青邊刷牙邊沖手機道。
‘我已經快到你家了,你不是最忌諱遲到嗎?給你了就走!’
“那好吧!”
餐桌前,柳嘯龍嘴角掛著淡笑,可見最近心情綜合來說,還是不錯的。
李鳶卻不是很高興:“昨天我忙了一個下午,弄的都是你最愛吃的,太傷我心了,工作就那么重要嗎?”
男人愣住,后拿起面包道:“你每天做的不都是我最愛吃的嗎?”
“說的也是,嘯龍,工作固然重要,可別忘了家也很重要!硯青你也是,要把家放在第一位知道嗎?”
“知道了!”
孩子們本來就是第一位的。
見兩個年輕人誰都不理會誰,又吵架了,吵吧,她都習慣了,見兒子嘴角的笑意那么明顯就好奇道:“什么事這么開心?”
柳嘯龍搖搖頭:“沒什么!”但笑意沒消失,感受著家的溫暖,婚姻沒有危機的溫暖,最近似乎都能一覺到天亮……
吃完后,放下筷子道:“你們慢慢吃,我該去公司看看了,硯青,機票你那里訂好,我們后天出發,離燁已經訂好了酒店!”
“早就搞好了!”就等著出發了。
等某柳來到家門口,剛要走向對面路邊的車子時,就又看到了那輛恨不得用炮轟走的車正從山下狂肆的行駛而來,所有的笑意在這一剎那消失得連影子都不留。
‘我這人,有兩種女人不會搞,有夫之婦,非心甘情愿……’
‘你最好不要再去招惹她!’
‘現在你讓我去招惹,我還不屑呢!’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一切都形同倒影帶,唰唰唰的劃過。
陸天豪開門整理整理外套,手里拿著一個文件夾,見死對頭正傻了一樣看著他就過去站在對面,雙腳撇得很開,就差沒抖腿了,很意外吧?當初還挖苦他呢,嘆息道:“早知今日,你又何必當初?”沒有嘲笑,直接向里面走。
柳嘯龍伸手拉住男人的手臂,力道很大,骨節都變了形,陰沉道:“你不是不屑理她了嗎?”
“哎!柳老大,你這么信任我,我真的感到很慚愧,不過你見哪個痞子說話算話的?”內疚啊,居然有人一而再的相信他。
“陸天豪,這樣,江湖規矩,我們來,你要輸了,我不希望在這個地方再看到你!”很是心平氣和的態度。
下戰書?某陸非常樂意配合的攤手:“行啊,咱們就來狠點的,簽下生死狀,你要死了,你的老婆我會給你照顧,你的四個孩子,還有你的兄弟們,連你老媽我都會照顧好的!”
柳嘯龍鄙夷的偏開頭,冷哼:“你倒是夠自信的!”
“那走吧!”將文件夾扔到了草地上,自信?不自信還怎么混?特別是跟這種小人,自信那是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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