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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八蛋


  柳嘯龍驀地站起身,挺拔如松,繃起的臉白玉般細膩,已到三十,卻不見半點歲月摧殘的痕跡,皺紋這種東西好似永遠不會出現在這張與笑絕緣的五官上,一雙明目此刻清冷得深邃莫測,說出的話更是不帶一絲感情:“我覺悟什么?你說,我覺悟什么?”

  風云變色,讓先前還話語軒昂的皇甫離燁再次垂頭:“大哥,魚和熊掌是無法兼得的,也有人說養一頭會抓魚的熊,但大嫂是絕對不會容忍谷蘭,您要想和她過正常人的日子,恐怕只有讓谷蘭離開了!”

  男人只是冷冷的瞅著,見手下一副堅持就又坐了回去:“你很閑嗎?”皺起的眉頭透著‘出去’!

  “嗯!”巧克力并沒領會到大哥正在驅趕他,所以誠實的點點頭,何止很閑?

  柳嘯龍整理資料的手停頓,慢慢抬頭瞬也不瞬。

  皇甫離燁被看得渾身發毛,似乎明白對方是在趕人了,點頭道:“那么我出去了!”

  果然,剛說完男人就垂頭繼續辦公,拿著的資料是一份房地產開發,可見云逸會可謂是只要有錢進賬,沒有生意不做的。

  白虎堂堂主辦公室

  “阿焰,你別玩了!”

  電腦屏幕出現了一串‘寶貝,我月底就發工資了,到時候買兩套還給你!’

  狐仙:‘老公,不用還,只要經常上來陪我玩就好了!’

  皇甫離燁繞到電腦后,再次頭冒黑線,要是不看那女角色的名字,他第一個能想到的就是葉楠,但葉楠絕對不會取這種網名,唾棄道:“我說你這人怎么不管玩什么角色都有人給你買裝備?”

  林楓焰挑眉:“不是吹的,我玩任何游戲,從不花一分錢,這就是魅力所在!”

  “你就不怕葉楠看到?”這都寶貝老公的叫了。

  “看到又如何?我只是為了衣服!”很理所當然。

  “你月底真買兩套給她?”

  某林搖搖食指:“沒看她都說不用還了嗎?你別出去胡說,這個女的,我連她到底是不是真女人都不知曉,等等!”見又一女人進屋,立刻將剛才給他買衣服的踢出。

  小女人:‘親愛的,我給你看好了一套衣服,你去買,特帥!’

  東方傳奇:‘這個月超支了,下個月吧!’

  小女人:‘昏,那我給你買吧,一會陪我去跳幾輪!’

  東方傳奇:‘沒問題!’

  皇甫離燁就這么看著一會好兄弟就去收禮物,還真給穿上了,笑道:“你小子行啊,人家搶著給你送呢!不過剛才被你踹掉的怎么解決?”

  “很容易,就說我去洗手間,好兄弟眼紅想離間我們,但我依舊不會辜負她就好了!”說著說著就無聊的關掉電腦,長嘆:“還有十來天,就恢復正常了,你看看這桌子空的,除了一臺電腦能打發時間,什么都沒!要不你來陪我打幾盤反恐?”

  “你技術不行,和你這種被匕首都能砍死的人合作,不輸都難!”巧克力拒絕,好歹他也是神槍手,要打也是與最頂級的戰隊合作。

  林楓焰嘴角抽了抽,真是要瘋了。

  “阿焰,我真的很好奇,你就這么喜歡泡妞嗎?”搬了張椅子坐過去,他得糾正他一下,否則哪天和葉楠又鬧了,大哥和大嫂現在陷入了僵局,阿浩和蕭茹云似乎也徹底沒可能,阿鴻和英姿……都是好兄弟,就他一個人幸福,總覺得過意不去,阿焰這個絕對不能再出事。

  “都跟你說了,我這是為了裝備!”

  “這話我信,葉楠看到人家喊你‘老公’,她信不信又是另一回事!”

  某林仿佛看出好友不是在開玩笑,擰眉道:“不是吧?這也能置氣?”

  皇甫離燁點點頭:“如果某天你看到她在一款網絡游戲里喊別人老公……”

  “我就弄死他!”說得陰狠冷厲,可見不是開玩笑。

  “這不就得了?感情這東西很脆弱,一碰就碎了,你成天在游戲里和人夫妻之稱,她為什么就不能做?”

  “我這是假的!”

  “她也不是真的!”

  “那也不行!”林楓焰見被兄弟繞進去了就擺手道:“你別嚇我,自從她問我高盼盼是沖錢來的事件后,雖然我們和好如初,可她到至今都不讓我碰,說什么等她哪天心情好了再說,我怎么知道她哪天心情好?”說不定就一輩子了,跪個搓衣板,肯和他說話了,也原諒了,可目前和不原諒有什么區別?

  巧克力偷笑了幾下,拍拍那肩膀語重心長:“所以你現在不能出丁點差錯,游戲這東西我也懂的不多,充其量就陪你們玩玩反恐精英,還實在哈佛時,哎!那時候我們五個人,有事沒事就聚一起組成一個戰隊,大哥次次都能過關斬將,就你一直拖我們的后退……不是,現在我想說的是她對你缺乏的是信任,再出錯,你就完了!”

  林楓焰搓搓手臂,女人不至于小氣到這種程度吧?連業余愛好也管?但想想離燁的話也對,如果她也這么玩……無奈道:“好吧,這游戲號你拿去玩,那我現在能做什么?即便來這里沒事可做,也得來報道吧?否則我們三個真成透明人了,這事過去以后落下的就是‘蘇護法在就好了!’,可來了這里我就坐沙發上發呆嗎?會瘋的!”

  “這不馬上就一個月了嗎?”

  “問題是我一天都等不了!”

  “這樣,六月份你看看天氣,到時候不是要去橫店嗎?挑選一個黃道吉日,由大嫂親自帶團,她的意思就是純屬去玩,不帶任何手下,就我們五個和幾個女人,如果到時候阿鴻不走,你就想辦法訂五間房,成雙成對的,合歡谷內的房子都是小型別墅,溫馨,浪漫,里面傳播的又是性文化,我要風景最好的一棟!”

  “五棟?”

  “沒錯!”

  某林有些不解了,摸摸下顎搖頭道:“那太少了,大哥和大嫂,你和美麗,我和葉楠,阿鴻和英姿,關鍵蕭茹云和阿浩這能給他們安排在一起嗎?”

  “我覺得他們之間就是有什么誤會,別管那么多,我就希望我們五個和她們五個在一起是最完美的,她們是姐妹,分開一個都抓心撓肺,我們五個也是一樣,你就訂五棟,六一去觀光的游客比較廣泛,那天別的房子都客滿了,不住一起都不行,做兄弟的要互相幫助!”哎!阿浩在意的是蕭茹云非處女,可有什么好在意的?要的是人還是那層膜?迂腐!

  林楓焰嘴角彎起,眸子發光:“是哦,我怎么沒想到?到時候男女共處一室,瓜田李下,晚上再喝點酒,直接就睡一起了!”到時候他就能和楠兒成雙成對了,真的好想再要個孩子,這樣楠兒想返回也沒機會了。

  “嗯!晚上你去找阿浩談談,問問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找你來是想解決阿鴻的事,我查到他自從閻英姿生產完后,幾乎每天都會去教堂為母女倆祈福一個鐘,夜里都會到水榭居室坐一個鐘,想女兒了吧,卻不讓見,這一點我覺得閻英姿有點過了,做警察的不是最講究浪子回頭,知錯能改嗎?而且阿鴻也沒怎么對不起她吧?知道她有危險就第一個沖最前方,要是我,早感動了!”

  “看到他這樣,我都自愧不如,好吧!”拿起手機撥通,按下免提,不一會笑道:“楠兒,還有十三天,俊鴻就飛去法國了,我們現在想做的是看看他和英姿是否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局面了!”

  ‘這個……可以試探一下,我也在想這個問題,這樣,走的那天我去找英姿談談,你們……’

  兩個男人邊聽邊點頭,直到掛斷后巧克力豎起拇指道:“這玩意還是女人最懂女人,倘若到時候閻英姿不去追,作為兄弟,我希望阿鴻到了法國可以找到屬于他的幸福,就按照你女人說的去辦!”

  一致認同!

  南門警局

  “老大,那么我下午就帶兩人飛往四川了,一定把老太太給接過來!”李英邊吃飯邊稟報。

  李隆成很是認真的提醒:“聽說是在山溝溝里,下了公車還要走八個小時的崎嶇山路才到那個什么落日山的村子,老太太也七十歲了,你們萬事要小心!”

  “放心,什么路我沒走過?背也把她背出山,從今往后就不要回去了!”

  “呵呵!”硯青笑了笑,贊賞道:“那就幸苦你了,回來的時候盡量坐火車,許多老人家適應不了飛機,對了,藍子,你今天怎么了?”

  “噗咳咳!”

  藍子一口飯噴出,察覺失態,立刻拿來餐巾紙給擦拭干凈,見大伙全都看著她便擺擺手:“我沒事!”

  王濤推了女孩的側腦一下:“沒事你一天了一言不發?聽說你七月份結婚了,從此后就是賢妻良母,且明年這個時候說不定都……”在肚子上比出個大肚子。

  懷孕?藍子這才想起昨晚沒用套套,好在被提醒了,現在可不是安全期,立馬放下筷子道:“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事,我去去就回!”轉身大步走出,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覷。

  “藍子怎么了?”王濤敲敲筷子,滿臉沉思。

  “聽說她嫁的是一個銀行經理,有房有車,就是長得不好看,而且又沒愛情基礎,這巍伯父也真是的,想錢想瘋了,將三個女兒一個個賣出,典型的重男輕女!”李英相當的同情,好在自己的父母是允許她追求自由戀愛的,而且她家就她一個姑娘,找老公那也是要入贅的。

  男人嘛,會入贅的都是一些沒有資本的,到時候就挑個好看點的娶過來,她還是可以養起的,爸媽也存了不少錢,再奮斗個兩年,一百萬的房子都有著落了,到時候再想結婚的事吧。

  老蔡翹著腿,端著盒飯,整個組里最年長的元老,聽了后不滿道:“你們女人看男人不要總是去看外表,好看當不了飯吃!”

  “和好看的男人在一起可以一見鐘情,和面目可憎的需要日久生情,可藍子她必須和面目可憎的一見鐘情,要是我,我才不愿意!”

  “藍子一心就投在事業上了,沒時間交朋友,否則就她的容貌早嫁出去了,別看她是三個姐妹里最小的,我跟你們說,沒得到過小的待遇,小時候為了和弟弟爭一個書包,不小心把弟弟弄傷了,被打得都住院了!”

  “這個我聽她說過,親生父母形同后爸后媽,哎!從此后她就不敢再和弟弟爭東西了,出來工作,你們什么時候見她經常穿新衣服?那都是她姐穿剩下的,就去年買了一件八百塊的大衣,就很知足了,她都不會反抗她父母的,兩老沒什么文化,動不動就打,以前家里窮,她弟弟吃面,她和她姐姐們就真喝湯的,現代版小白菜!”

  “賺了錢都全部上繳,現在又嫁個不喜歡的,可憐啊,那銀行經理的媽媽還有典型的戀子情節,嫁過去也是受委屈的份!”

  硯青聽著聽著就輕哼:“突然覺得我很幸福!”最起碼干爹把她視如己出,記得有一次,宋鑫好不容易攢錢買了個限量版的機器人,她說喜歡就去搶,還打了一架,最后干媽和干爹就把玩具給她了,哥哥還哭了一晚呢,其實這么一說,自己真是在蜜罐子里泡大的,有生死之交,有好父母,現在又有個好婆婆,四個寶貝疙瘩,除了一個丈夫總是令她生氣外,一切都過于完美。

  生活啊,有甜蜜一輩子的,有痛苦一生的,她還沒權利去管手下的私事,只希望結婚了藍子可以得到好的待遇吧。

  廁所內,藍子看看手里的七十二小時避孕藥,毫不考慮的送入口中,喝下礦泉水,好在王濤提醒了她,否則就出大事了,洗了把臉,看向鏡子,請上帝保佑,這輩子千萬別再讓她碰到那個出租車司機,太丟人了。

  以后也不能喝酒了,要是能徹底忘記也成,問題是現在她連昨夜玩了幾次都清清楚楚,到現在那個地方還一陣陣的脹痛,可惡的酒保,還說什么一百個,呸!明明就是個處男,只有處男會五秒外,正常的基本不可能,現在清醒了,回想一下……

  問他有過幾個女人的時候,他說‘一個……’,說時的聲音很隨意,隨意到‘一個都沒有’,個騙子,痛死她了,蠻牛一樣,好在那身材和出眾氣質令心里稍微舒服那么一點,一夜里雖說不美好,可也比和那經理強,看看無名指,七月初七就要結婚了,早上也答應了,聘禮也下了,一百萬,過幾天訂婚……

  一輩子就這么葬送,至于那處男酒保?以后她再也不會去那酒吧了,眼不見為凈,這種靠身體賺錢的男人,玩玩就可以,沒必要過多牽扯,否則那就是吸血鬼一樣把你的錢吸干,后一腳踹之。

  這件事絕對不能曝光,否則無法生存,就當是做了一個夢,現在夢已經醒了。

  臥龍幫

  “啪!”

  拍案,辦公室內,十多人集體顫抖,特別是最前方的一位傾國佳麗,更是顫顫巍巍,細長雙腿抖動得形同羊癲瘋發作,雙手疊加在小腹處,頭顱低垂,眼淚汪汪。

  羅保見陸天豪雷霆大怒,上前一步抿唇道:“大哥,都是我的錯!昨晚不該走開!”

  “昨晚你干什么去了?不是叫你全程陪著他的嗎?就算他在里面搞女人,你也該讓人監視著吧?”男人斂去了往日的那一抹笑意,此刻好似一頭暴走的野狼,隨時都有可能將某人的脖子咬斷,后把目光移動到女人身上,更是厭惡透底,對于美麗的容顏沒有絲毫的憐惜:“還有你!很想要男人嗎?你這么饑渴?把人給搞得泄出血來?”

  女孩肩膀因為隱忍哭泣而聳動,就這么站在辦公桌前不敢吭聲,可現在再不說話,接下來就是死無葬身之地:“老板,我……我只是想伺候好他,有求必應,他看我這么瘋狂,說也要吃藥,我就給我他吃了,結果搞了一晚都不停,老板,求求您,我出來做這個也是絕路,還有一年我就可以回家給我爸媽在市區買樓房了,求求您饒了我吧嗚嗚嗚嗚!”‘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緊身牛仔褲繃得死緊,小外套下的白皙鎖骨都跟著抖動。

  “吃藥?他才四十四,用得著吃藥嗎?他手下七萬多人都在找我要人,還有他那些江湖朋友,十八個組織都眼睜睜的看著我,你要我怎么交代?你在臥龍幫旗下辦事,不知道這些客人不能出半點差錯嗎?而且你不懂男人物極必反嗎?”

  “老板我……啊!”

  ‘砰!’

  堅硬的皮鞋殘忍的踹向女孩的腦門,嬌弱身軀撲倒,無法立刻站起,除了哭已經找不到其他保命的方法了,這一刻亂了分寸,她該怎么辦?

  “拖出去!”

  三個字,大伙似乎已經見慣,兩個男人上前將女人拉起走了出去,不管怎么哀嚎,都不會激起大哥的同情心,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底層只要做錯事,定不會有回旋余地,什么給一次機會的,臥龍幫沒有這個特例。

  羅保和鐘飛云對看一眼,此刻決定沉默,說多錯多,大哥憤怒的時候他們聽著就是了,不管說什么理由在他眼里都是狡辯。

  陸天豪掀開西裝衣擺坐在了搖椅上,冷冷道:“說!昨晚干什么去了?”

  “和女人開房去了!”羅保誠實的回答。

  女……這次不光陸天豪驚訝的看過去,連周圍的七大閻羅都猛抽冷氣,鐘飛云更是差點栽倒,和女人開房?真的假的?

  “工作期間,你去和女人開房,還好意思說出來?”陸天豪怒火消失了不少,可依舊很旺盛。

  羅保眉頭動了動,不茍言笑,壓低聲音道:“這件事我會處理,都是我的疏忽,以后不會再發生!”

  “大哥,這件事我們會一起處理好,山口死了,那也是玩女人玩死的,素聞他的老婆是個老虎,且愛面子,只要把這事告訴他妻子,為了保住顏面她也會作罷,會向外聲稱是心臟病突發!”鐘飛云也跟著幫忙。

  羅保轉頭感激的撇了一眼,繼續道:“我會給他那組織五千萬美金,作為賠償,消除流言蜚語,倘若他們愿意加入臥龍幫,我會全數收下!”

  陸天豪沉重的靠向椅背,擺手道:“他有個兒子,不成大器,你想辦法扶正他,告訴他夫人,以后他們的組織由臥龍幫親自撐腰,她要是個明白人就會見好就收,都下去吧,這種事若再發生……”

  “大哥放心,絕對不會了!”羅保彎腰,后轉身走了出去。

  “阿保!”

  到了辦公室外,鐘飛云意味深長的摟住兄弟的肩膀笑道:“你真和女人開房了?是不是很漂亮?”

  “多事!”伸手拉開那大手,繼續前進。

  “不是我多事,總得介紹介紹吧?我很好奇!”鐘飛云不死心,這就是個奇跡,是什么樣的女人能將這家伙搞到床上去?破了三十年的處男身?

  羅保睥睨一眼,后揚唇失笑道:“一夜情而已,介紹什么?”

  什么?一夜情?某鐘幾乎有剎那間咬斷舌頭,看好兄弟這樣子似乎以后都不會再見,這一夜情可真夠貴的,五千萬美金,還被大哥劈頭蓋臉的罵一頓,人家都這么說了,再問也沒意思,莫非羅保這向來最矜持的男人都要下海做花花公子了?

  “阿保,我這里有幾個女人,都是賣藝不賣身的,長得可謂是……”

  “那你就留著自己用!”羅保轉頭鼓勵:“以你的魅力,同時玩幾個也不是不行,加油!”

  鐘飛云石化,奇了怪了,不是?就是突然心血來潮搞個一夜情就沒下文了?

  傍晚,霞光萬丈,可見白日有過火紅的烈陽,卻無法令冰冷的大地感受夏日的溫暖,大片大片的積雪隨處可見,但進入了化雪階段,老天爺不再灑落下白色的花朵,硯青搓著雙手走進臥龍幫別墅區域的大門。

  呵氣暴露在冷空氣中,留下長串薄霧,門口的十來個站崗小弟一見來人紛紛彎腰鞠躬,曾經,這人來了,那都是仇視的,如今世道有變,說不定從今以后這都有可能是這里的一位重要貴賓,再上加,就成女主人了。

  誰不知道大哥喜歡她?

  某女一到大廳就察覺到氣氛不對勁,果真見陸天豪正半躺在沙發上,脫得只剩一條內褲,四名身穿白大褂的男醫生在為其換藥,奇怪,傷口還破裂了?怎么地上的紗布都染滿了血?擔憂道:“陸天豪,你沒事吧?”

  周圍的人群都將呼吸壓到了最低,今天幫主心情很差,誰惹誰倒霉,這人向來雷厲風行,對令他不開心的人都只用一個方法解決,那就是死!

  苦苦哀求和掙扎對他來說根本行不通。

  陸天豪聞言意外的挑眉,見硯青一身休閑,正向他靠近就做了個深呼吸,好似想笑都笑不起來,閉目道:“死不了!”

  “我就說你沒事好好躺著,你是人,不是樹,五個深度傷口,不好好養只會惡化,瞧,都裂開了,你還要不要命了?”責備似的站過去垂眸訓斥。

  四十多個女傭和三十多個男人紛紛屏住呼吸,這女人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都下去!”大手有氣無力的抬起搖搖,口氣帶著命令。

  男醫生見傷口才包扎了一半,想說什么,但還是識相的與大群人退出大門,站在門外等待著隨時被召喚。

  硯青冷漠的盯著那些還沒完全處理好的傷口看看,繞過去蹲下身子拿起紗布開始細心的包扎:“你是不想活了還是想死了?”

  剛要回話的某陸仔細的把那話重復了一遍,再垂眸注視著女人正在給紗布打結便問道:“兩者有區別嗎?”

  “理論上是沒有的!”腳邊是厚厚的一堆被血染紅的白布,搖頭道:“你已經生無可戀了!”否則哪能這么摧殘自己的身體?就他這樣的傷,縫了那么多針還在外晃悠,只會令傷口越加嚴重。

  “誰說沒東西可戀?你一天活著,我就一天不死!”糟糕透頂的心情似乎也在這一瞬間被某些東西給覆蓋,乖乖的拱起后背令其可以更順暢的包扎,刺青神龍此刻在光線下閃閃發光,著實嚇人。

  尾巴還真到了腰部與臀部之間,威武是威武,但在某女眼里,萬分唾棄。

  “瞧你這話,是在詛咒我死了?”不忘抬手拍了一下男人的后腦。

  “噢!”陸天豪不怒反笑,陶醉的勾眼:“舒服,再打一下!”將腦袋伸了過去,一臉享受。

  硯青啞口無言,半瞇起眼譏笑道:“你賤不賤?”變態嗎?每次柳嘯龍都會瞪眼看她,而這陸天豪就是個反派,差別也太大了。

  男人揚唇笑道:“你怎么能把你這親密的動作稱之為賤呢?”

  嘖嘖嘖!繼續包扎:“我遲早要在你這里被惡心死!”這什么人?沒有半分鐘是正兒八經的。

  “你懷孕期間吐了兩個月,怎么沒見你死?”陸天豪單手托著側腦,滿臉的逗弄玩味,仿佛看著女人因為他而無話可說很有成就感般,總是能反攻過去。

  ‘啪!’小手拍在平滑腹部,發出脆響。

  “唔……”某陸露出痛苦。

  剛要說幾句軟話的硯青無意間看到男人的內褲走樣,怎么自己認識的男人都這么無恥?這都能興奮起來,變態,咬牙道:“下流!”不再去看,簡單的包扎好起身整理。

  “它要不下流,就成無能了,兩者相比,下流也無所謂!”

  吐血了,這些男人都覺得這很正常,好奇的與男人對視,想了想,還是露出十分好奇的表情:“陸天豪,可以問你一個很尷尬的問題嗎?”

  陸天豪聳聳肩:“問吧!”很是大方。

  “你……你那個真有二十厘米?”那得多……可怕?

  男人愣住,挑眉看了看小腹下,確實挺尷尬的,不忘調戲:“恩準你脫了內褲仔細研究!”

  你回答不就好了?嫌惡的把那些紗布揉成一團塞進垃圾桶,不再多看一眼,要不是看在那二十箱的份上,她才懶得給他包扎,還是看看未來寶貝女婿比較重要,兩個女兒,到時候一定塞一個過來,方可化解恩怨,一家親了,還殺什么殺?

  陸天豪輕笑兩聲,艱難的坐起,想起女人方才說的話,又躺了回去,沖已經走到樓梯中的硯青問:“你們六月份去橫店?”

  硯青聞言轉身俯瞰,表情很無所謂,可見是無話找話說:“嗯!”語畢繼續上爬。

  男人抿唇點點頭,再次展現淡淡的笑容,拿過擱置桌面切好的雪茄點燃,看到桌面上放置的資料眉頭又皺了起來,怒火繼續回歸。

  “噓噓噓噓!”

  某條喧鬧的街道上,一輛敞篷跑車正以最慢的速度行駛,甚至靠著邊邊角角而移動,一身風衣男人掌盤,戴著紫紅色墨鏡,相當恣意,吹起了口哨,副駕駛座上擱放著一個黑色電腦包,可以說主人現在都不屑去看它一眼了。

  正是林楓焰,看包就知道對那幾個騙子是勢在必得,沒有忘記賭注,他就不信有人能從他眼皮下偷走他的東西,不能玩游戲,就只能出來兜風透氣了,不是在教堂就是在云逸會,教堂里最近又無事可做,楠兒最大的興趣就是坐在她的屋子里看經書,一遍又一遍,不乏味,可這對他來說就是折磨。

  而他沒看到,兩個戴著口罩的男女正站在后面不遠處,楊陽騎上自行車,和米碩互相對看一眼,一同挑眉。

  米碩壓低鴨舌帽,拿起一個氣球開始邊吹邊走向前方已經停靠下的車子,見車主正瞅著某高樓打量便輕笑,等快到了時,將口罩戴好,就這么目視前方而行,等到了車子旁,要越過時,一根針滑出,直接扎向氣球。

  ‘砰!’

  少年依舊在前行,仿佛什么也沒看到一樣。

  但這對林楓焰來說就不正常了,爆胎了?臉色發黑,條件反射的湊出大半身子低頭查看輪胎。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騎著自行從副駕駛座經過的楊陽挑眉,在男人彎腰的一瞬間,小手一勾,包包到手,放進車子簍簍里拐進一個胡同。

  林楓焰發現輪胎完好無損就要翻身去看另一邊的,也沒問題,大手就撐在副駕駛座上,奇怪,總覺得少了點什么?俊顏隨著視線下垂而冷下,包呢?一定是剛才自己彎腰的瞬間被偷的,不是說騙中帶偷嗎?怎么沒見有人騙他?

  可惡,還真給他們拿走了?

  嘴角抽了抽,關好車子翻身下地到處尋找,來到一個胡同時,一群少男少女正抱著包包笑看著他,深吸一口氣指著前方道:“你們膽子夠大的,拿來!”

  “林護法!”洛城提著包包送了過去,很是禮貌的看著:“我們就是一群小騙子,不成大器,您是高端人物,何必為難我們?大家都是為了混口飯吃,請您不要和我們一般計較?包呢!還給你,以后我們各走各的路,再見!”

  說完就帶著大伙離場。

  林楓焰捏緊手提包,拉開,一捆捆的粉紅鈔票似乎分文不少,做了個深呼吸,好吧,他承認各有本事了,掃視了地上一個爛掉的氣球,這種低級的損招他想破頭也想不出來,可對他們來說還真有用,不是一個月嗎?怎么快就行動了呢?這兩天都沒怎么注意,結果一放松警惕,人家就行動了。

  走回車里,剛開了十分鐘,就喃喃道:“騙子……騙子……”騙子?踩住剎車,迅速拿過包包,將一捆捆的錢翻開,全是一張張潔白無瑕的紙張,好你們這一群小崽子,連我都敢這么騙?可惡!

  但愿賭服輸……憋屈的扔下電腦包,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丟人啊,大哥,太丟人了,這可不能說出去,就說包是被偷過,但他絕對沒上當就是了,三十萬,一開始這群小鬼就想著吞掉了吧?這膽魄,無人能及!

  臥龍幫

  硯青給孩子喂完奶就輕輕放下,端詳著可愛的睡顏,這小子越來越好看了,將來一定讓他和那四個上一個幼稚園,小學,初中,高中……統統同班,感情就是這樣發生的。

  “小王八蛋睡著了?”陸天豪杵著拐杖進屋,后站在搖籃邊瞅了一眼。

  “那要什么時候就寢?”她對這個男人是真的無語了,哪有當爹的叫兒子王八蛋的?

  男人抬高眼皮,眨了幾下:“我要去休息了,一會慢走不送!”艱難的回到臥室,打開浴室房門,站在鏡子前沖里面英俊瀟灑的臉瞅瞅,額頭上綁著一圈的白布,這并沒影響到整體魅力,大手摸摸下顎:“很老嗎?”

  三十而立之年,最輝煌的階段,眼角看不到絲毫魚尾紋,皮膚緊致,下顎……這才發現胡渣出來了,輕笑著拿起剃須刀。

  “,我走了,拜拜!”能這么趁機罵幾句也不錯,呵呵!

  陸天豪眼角抽了抽,沒有回話,好似假裝聽不到,喊的就不是他一樣,揚起下顎開始剃須。

  下班時間,林楓焰將車子停靠在云逸會大門口,見大哥前來便下車將后車門打開,笑道:“大哥!”

  “嗯!”簡單的回應了一下,坐進軟椅內,剛疊加起修長雙腿,就聽到手機叫囂,拿起一看,水中螞蟥?疑惑著要不要接,好似在想‘他手機里什么時候多了這么個號碼?’,狐疑的接起:“你是誰?”

  ‘阿龍,你怎么突然這么問?是我啊!’

  “谷蘭?”柳嘯龍伸手摸向前額,擰眉道:“剛才忘看來電顯示了,怎么了?吃藥了嗎?”

  林楓焰邊開邊看向后視鏡,晚上他還要去找阿浩談談呢,約好了九點金皇冠夜總會見的,大哥不會有突發情況發生吧?

  ‘還沒,醫生說這種藥要飯后才可吃,我做了一桌豐盛晚餐,你可以來陪我吃嗎?’聲音里有著撒嬌的味道,甜膩膩的,再想想此刻可能正盤腿在沙發里抱著靠墊,眉飛色舞,帶著祈求,足以殺死所有男性。

  柳嘯龍一手擱置大腿,一手持機身,有些想拒絕:“谷蘭,今晚可能……”

  ‘我好久沒見你了,阿龍,我只是想你陪我吃頓飯,就這么難嗎?’

  “那好,二十分鐘后到!”另一頭立刻傳來欣喜,漠然掛斷:“掉頭!”

  林楓焰捏緊方向盤,這還不得在水榭居室等?阿浩那里很重要的,這關乎著好兄弟下半生的幸福,為難道:“大哥,一會我還要去處理阿浩的事,問問他具體是怎么想的,時間可能來不及!”

  “那你去他家不就好了?”男人冷冷的回。

  “好吧!”關鍵是他想讓那家伙喝點,酒后吐真言是吧?哎!這谷蘭真會挑時間,不行,去阿浩家,他肯定會說‘怎么?我的私事就讓你這么感興趣?’,什么都問不出來,那家伙有什么事都憋心里,牙關緊得跟鋼筋做的一樣,撬不開,除了酒的麻醉外,別無他法,等到了小區大門口,等大哥進去后才調轉車頭,拿起手機道:“離燁,大哥來谷蘭這里了,恐怕要等個幾小時才出來,你一會開車過來接他吧,我去見阿浩了!”

  ‘又去了?你說這事,算了,你去吧,我待會過去!’

  柳宅

  “到底回不回來啊?我肚子很餓啊!”

  硯青看看鐘表,這都八點了,以前這個時候都會準時到家的,委屈的瞪向那四個小崽子,他們倒是歡樂得很,拿著玩具就不放。

  李鳶瞅瞅滿桌子的佳肴,再看看表,笑道:“兒媳婦,要不我們先吃吧?”

  “不了,免得要說我不尊重他!”以前她回來晚了他都有等的,隨意的翹起腿翻開手機打游戲,一家之主,總得等他回來才用飯吧?

  水榭居室

  昏暗的道路上,男人單手插兜行走在一顆顆楓樹下,直奔遠處一棟燈火通明的別墅,拿起手機淡漠道:“一會有個重要客戶要見,你們先吃吧!”

  “那不是柳嘯龍嗎?”

  “是啊,他……來這里做什么?”

  遠處飯后散步的孔言和蕭茹云兩人奇怪的一路跟上,來找她們?見是去谷蘭家的路線,蕭茹云頓時火冒三丈,大晚上的不回家跑初戀這里來,拿起手機就發了條短信給發小,這種事都要隱瞞,還算什么姐妹?

  柳宅,剛吃了幾口的硯青見手機響起,拿起打開一看,臉上的灑脫頓時暗沉,小手不受控制的攥緊,見老人正看著她就松開手釋然:“最近總是收到一些詐騙信息,吃飯!”掛起笑容,大客戶,是啊,大客戶。

  無所謂,反正等孩子一大,離婚是肯定的,既然如此,她有什么好在乎的?既然都要離婚的,他愿意去谷蘭那里就去,這已經和她毫無關系了,會不會舊情復燃她也無權管,不管如何,一定要等孩子記事后才行,最起碼他們知道她才是媽媽。

  而她的責任也盡到了,有李鳶在,不怕他們會受到委屈,還沒斷奶,現在走就不配當他們的母親,可為什么心這么痛呢?說什么做個好爸爸,大快朵頤了幾口放下碗筷道:“媽!我……”

  “去吧!說不定去了,你就會發現是你想太多了!”李鳶一副過來人的態度,似乎什么都清楚一樣,她相信兒子是清白的。

  “那我去了!”走到門口取下外套穿好,陰沉沉的走出屋,騎上小綿羊沖向山下,不去看看,心里不好受,或許真的是多疑了呢?真的不想讓她的寶貝們喊別的女人媽媽,理智的想想,離婚了,孩子一定不會到她的名下,要走的也是她自己。

  真的會走到這一步嗎?電視劇里像她這樣的情況不是沒有,說不定去了就能聽到‘我找人來照顧你,否則這事再曝光,硯青她會顏面掃地的’,電視劇里都這么演的。

  水榭居室

  “阿龍!我好想你!”

  谷蘭一見遠處走來的男人,就仿佛看到了天神降臨,飛奔過去抱了個滿懷,她真的好想他,都快瘋了。

  柳嘯龍筆直的站著,沒有伸手去抱,亦沒有推開,指指屋子:“走吧!”

  “嗯!我煮了很多吃的,你還沒怎么嘗過我的手藝吧?今天保證讓你胃口大開!”歡快的拉著大手進屋,關上房門,指著餐廳里熱氣騰騰的三十多個菜肴。

  男人來到桌前,擰眉道:“我要不來呢?”

  “我每天都做這么多,每次想打給你,但是我不敢,阿龍,我……”低垂下頭,足以鎮壓群芳的小臉上有了憂愁:“我只有在控制不住的時候才敢打給你,我怕被拒絕,我知道你已經有家了,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淚花滾下,仰頭深深的凝望著,這種一個人天天盼望的日子真的好痛苦。

  “谷蘭,我們已經……不可能了!”薄唇緊抿著,瞅著女孩無私的奉獻著,任何人都會感動吧?走到椅子上落座,一副決定好好談談的模樣。

  谷蘭也坐在了旁邊,點點頭:“我知道……我也想過放棄,可是我真的做不到,要不……你給我找點安樂死吧,這樣我才有勇氣,下輩子,我希望不要再見到你,也會祝福你和硯青可以白頭偕老的!”淚水不斷,愛情看似美好,實則足以令人發狂。

  柳嘯龍看了女孩一會,拿起筷子道:“吃飯吧!”

  “我想談清楚,這樣每天一個人在這屋子里太可怕了,一點陽光都沒有,今天我去看醫生了,說全中國應該都沒這個本事給我開刀而不喪命的,我說無所謂,這就是命,最多可以維持五年,每天藥也不能斷……這樣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那你是怎么想的?”男人抬頭無奈的看著。

  “我計劃好了,這四年半能不能走完,都希望你可以每天來看看我,就知足了!”伸手捂住嘴,為什么曾經你什么都向著我,到現在提這種要求都是祈求?哽咽道:“我不會和你發生什么關系,我們就是朋友……不再奢望回到從前……可以嗎?”

  從今以后,我們就只能是朋友了,我也沒時間去浪費了,只有這樣才是最實際的,這份感情,就都埋藏在心底吧,五年而已,很快就度過了,另外半年就讓她一個人去哈佛,每天去追憶一下過去,這一輩子就這么過去了。

  柳嘯龍捏緊筷子很是震撼的看著女孩,喉結滾動了數下,苦笑:“在你心里,我真有那么值得你這么付出?”

  “以前吧,在我心里,你真的很好,很完美,可是現在,說真的,變了好多,在你和硯青親熱時,而我就在冰與火之間徘徊,那個時候,你把我當成了一個無價之寶,給我按摩,給我講笑話,呵呵!不管你變什么樣,都是因為我,以前你很愛笑的,現在都不會笑了,阿龍,你永遠都是我最愛的那個人,思考問題時總是會伸手摸下顎,不開心時會一個人關在屋子里抽煙,開心的和不開心的很少講出來和人分享,這一點你一直都沒變!”

  “你還記得!”

  “你的事我都記得,以后我們就以朋友的方式相處吧,如果傳揚出去了,我會去作證的,這樣也就不需要避嫌了!”

  男人端起飲料道:“好!我希望你這期間可以多去觀察觀察賓利的近況,等你想找回他時,我一定幫你辦到!”

  “我聽你的!”谷蘭也端起杯子碰了一下,不管如何,只要這幾年能無拘無束的和你在一起,死也情愿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硯青雙手插兜走到了門口,剛要按門鈴時,就透過窗戶看到了兩人正坐在窗邊的餐桌前有說有笑,男人只穿著白色襯衣,領帶也被取下,領口打開了兩顆,可見里面是多么的溫馨,連女人都只穿著單薄的橘紅色襯衣,袖子挽到了手肘處,外面寒風呼嘯,冷熱成了鮮明的對比。

  見男人傾身,溫柔的伸手用大拇指拂去女孩嘴角的油漬,自嘲的笑了一下,她錯了,偏頭看看腳邊的幾塊轉頭,撿起一塊像拋棒球一樣給狠狠扔了過去。

  ‘砰!’

  柳嘯龍懷疑似的轉頭,看到妻子正從大門口轉身而去,玻璃窗也有了大面積裂縫,低頭繼續吃飯。

  “阿龍,不去看看嗎?”谷蘭很不想這么給臺階下,但要挽留住,只有這樣了。

  “不了!”男人搖搖頭,揚唇道:“其實當初確實有很多東西是現在找不回來的,那時候和離燁他們時常聚在一起打游戲,身上也沒負擔,一起去唱歌,年少時光永遠都只是個回憶!”

  “呵呵!是啊,我也好懷念當時的感覺,每天都忙著考試,你還好啦,不好好學習都能拿第一,我就慘了,當初你們五個玩游戲時,我就在旁邊幫你加油,阿龍,你要是想的話,我們可以找來他們,然后像當初那樣,你們組成個戰隊,一起玩的!”

  “哪有時間?我還記得有一次你過生日,收到的禮物全是……電動棒,五十多個!”柳嘯龍也放開了,邊吃邊回憶。

  谷蘭鼓起腮幫子不滿:“你還說呢,離燁他現在還叫我電動妹,都是你那么叫了一句后,全都這么叫我了!”

  小區門口,硯青邊走邊拿著手機查看,回去還是找個人聊聊天?翻看了半天,好像都不能找,找誰都沒臉面,是個人都會說她吃味兒了,多丟人是不是?有些事說出來只會自己打自己耳光。

  裝起手機,憶昔過去的一年到至今,從沒見過這么疲累的感情,還爭取什么?不是她的始終都不是她的,勉強在一起只會多一個承擔痛苦,既然你沒了他就活不了,而他也不讓你活不了,那么就預祝你們幸福快樂。

  無力的靠在電線桿上,瞅著那些來來回回的車輛沉思,當初為什么會綁架他呢?伸出雙手大力揉搓了一下臉頰,沒出息的東西,有什么好哭的?

  ‘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

  這破鈴聲,還相信明天呢,她相信他個鬼,煩悶的拿起,白馬王子,直接掛斷,改名為‘’,發泄一下爽多了,見又打來就接起低吼:“沒事找事是吧?”

  ‘喲!這火氣不小嘛,怎么了?跟我說說!’

  “干嘛要跟你說?”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再怎么說我也是你的備用老公是吧?來來來,跟老公說說,發生什么事了?這么晚不在家,哪來的車子叫喚?’

  硯青揉揉頭發,抿唇道:“還不就是那么回事嗎?”

  ‘呵呵,找谷蘭去了?看來你現在心情很糟糕,這樣,我陪你去爽一下,恰好今天有人送了艘游艇,吹吹風去,葡萄美酒夜光杯呢,到海中央,那意境一定可以洗滌你心里的不快!’

  “你就不怕開到一半下暴雨?”

  ‘嘖嘖嘖,你這烏鴉嘴,別亂說話,今天我保證不會那么倒霉了,乖,在哪里?我讓羅保去接你!’

  “水榭居室門口,不過你不是都快癱瘓了嗎?能去?”五個洞呢,但現在還真想去瘋一下。

  ‘抬我也讓人給抬去,你站那里別動,我先去了!’

  “好!”緩緩掛斷,這么冷去瘋,海中央,好在今夜月兒夠大,夠亮,葡萄美酒……也罷,喝個痛快,不醉不歸,明天開始,不做情人做……仇人!分手后哪能還做朋友?那都是虛偽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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