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不信隨便你
“深夜里寂寞將我圍繞,不知道該去哪里好……”
車燈的照耀下,前方一條一望無際的泊油路好似足以通往地獄,路的盡頭暗黑吞噬,荒蕪的地面處處閃熒光,雪層經(jīng)過暗淡的月光襯托,在這夜里美得窒息,一輛銀灰色轎車內(nèi)DJ音樂令人不自覺就會放松心情。
谷蘭邊轉(zhuǎn)換方向盤邊向前方飛馳,音樂似乎無法激起她沉寂的心跳動,望著前方的道路苦笑,北海無法撫平一個人撕心裂肺的痛,是不是老天爺在她身上蒙了一塊布簾忘了拿開?萬千世界里,為何就剩她一個人了?
所有人都看不到她,看到的也是將她當一個敵人仇視,全都不認同,難道到死之前都只能在黑暗中度過嗎?
“阿龍,我為了你把我世界里的所有人都拋掉了,里面只有你一個人,如果你沒了,我的世界就一片空白了,你會有消失的一天嗎?”
“不會,為了你,不管在哪里,只要有一口氣在,爬我也會爬回來!”
多么誘人的情話?如果不是你,我現(xiàn)在會是什么樣的生活?一定和父母開開心心的在一起,有一個很疼愛自己的丈夫,像硯青那樣,有一群鐵姐妹,不會有肺癌,現(xiàn)在賓利走了,我又能活多久?三年后不治療,最多就是五年,呵呵,多了一年呢,是該高興嗎?還是……
去年這個時候在做什么呢?
“老婆,如果有一天你恢復記憶了,會離開我嗎?”
“當然不會,賓利,你知道嗎?自從我睜開眼后,我的世界里就只有你,我不知道我來自哪里,看著周圍的人都和我不一樣,很彷徨,很恐慌,你卻每天都陪在我身邊,一刻也不讓我害怕,讓我知道我是一個有人疼愛的人,即便我什么都不記得,可有你就夠了!”
“我有你也夠了,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你就是我身體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那就是我的心!”
“呵呵,如果我真的離開你了呢?”
“那我就去環(huán)游世界,用我的下半生走遍天涯海角,我曾經(jīng)的夢想就是到世界各地,我會把我留下的足跡拍下,發(fā)郵件給你!”
愛我的人為我付出一切,而我卻為我愛的人放棄一切,賓利,還是那句話,如果有來生,我希望我的世界里永遠只有你,那顆心里也只裝著你,或許是我上輩子做的虧心事太多了,這輩子人生都是一片黑暗,路是自己走的,當初愛上他,就注定了一切都會天翻地覆。
如果時光可以倒轉(zhuǎn)……我想我還是會救他,繼續(xù)這么形單影只、茍延殘喘的活著。
北淪山下,硯青將柳嘯龍扔到了陸天豪旁邊,跟著倒了下去,躺在兩人身上望著蒼穹中稀疏的星宿,按住超負荷了的心跳,這真尼瑪?shù)睦郏^一看,柳嘯龍狼狽似乞丐,陸天豪更是奄奄一息,似乎紫嫣并沒找來救兵,那是否代表著她有危險?直升機到達這里也不會太慢吧?
爬起顫抖的身軀,看看地上的兩人,陸天豪最為嚴重,柳嘯龍的傷不在致命部位,包了一袋的雪堵著或許不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想了想,拉起丈夫的手試圖扛起,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嚴重脫水,只能拉著兩只手倒退著移動,這是通往北海的馬路,八點之前基本無車輛行駛,電話打不通,救援不到,唯一的方法就是到前面的十字路,說不定能等來車輛。
會不會這次他們都死了?那兩大幫會就真要烽火連城了。
擦擦汗水,拖了將近半個小時才走了一半,松開手再次躺了下去,干爹,您要再不來,女兒就要活活累死了,喘息著再次爬起走向了遠處的陸天豪,不知是不是從那么高摔下來的緣故,頭昏眼花了,體力有限,等離陸天豪還有十多米時,伸手按著額頭昏了過去。
“呲啦!”
谷蘭驚慌的瞪眼,踩住剎車,前面是什么?鬼嗎?荒郊野外的,怎么有兩個人躺著?打開車內(nèi)燈,伸手擦擦額頭上沁出的汗珠,眸子移到前方,死人?這里哪來的死人?這是佛的圣地,妖魔鬼怪的……不敢侵入吧?
萬一是活的……那就是受傷了,思即此,打開車門磨蹭著上前,男人滿臉是血,可那五官幾乎一眼就認出,彎腰摟抱起搖晃:“阿豪?阿豪?你怎么了?”怎么全身是血?瞪大眼看向前方的那一個,那紫色的風衣……是硯青吧?
他們怎么會在這里?見男人還有細微的氣息就抿唇起身,走到女人身邊一看,果真是硯青,伸手推了推:“硯青?”又叫了幾聲,絲毫沒反應,昏倒了嗎?是昏倒了……昏倒了……也就是說,沒有意識,自己現(xiàn)在可以……
腦海里閃過了一個極為可怕的畫面,嚇得也癱坐了下去,表情好似見了鬼,貼著地面的十指緩緩彎曲,她和你無冤無仇……從沒害過你……你怎么可以想殺了她?上官思敏是該死……
不不不,她要不死,阿龍永遠都不會多看我一眼,這是上天賜予給我的機會,神不知鬼不覺,想著想著,小跑到車里拿出一雙皮膠手套戴好,又走到泊油路下的干枯草叢里找出一根比較尖銳結(jié)識的木棍,后蹲下身子舉著木棍對準了昏迷者的咽喉,只要用力按下去,阿龍就是我的了,每天他都會陪著我,一起吃飯,一起逛街,即便他會難過,但是我可以讓他重新感受到幸福的。
握著木棍的手瑟瑟發(fā)抖,尖銳的一端抵著情敵的喉管,刺下吧,只有這樣我才會天天陪著他……
瞅著那沒有反抗能力的小臉,上面同樣是鮮紅染指,還有泥土,發(fā)絲蓬亂,衣衫不整,地面有隱約可見的血痕,可見前方遠處還有一個人,如此狼狽了還在救人,叫她怎么下手?這個女人和她一樣,都是因為愛了,人人都有愛的資格。
可是我沒說要一個人霸占他,可是你卻想我消失……
“硯青,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為什么他來見我你要阻止?為什么?我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我的腦海里只有他了,為什么你還要把他帶走?你真的很自私,你從來只會顧慮你自己,從沒想過如果不是我,他早就死了,我為了他,可以放棄治療,可以放棄整個天下,你能嗎?你能為了他放棄你的工作,你的父母,你的朋友嗎?今天你不要怪我!”吸吸鼻子,咬牙閉目舉起木棍狠狠刺了下去。
“硯青,你愛他嗎?”
“嗯!”
尖端停留在肌膚上,谷蘭睜開眼,兩滴淚滾了下來,手中的木棍掉落,霧蒙蒙的眸子淡淡的看著不省人事的臉,為什么你不能像上官思敏那樣?那樣或許我就可以……硯青,你贏了!
擦了一把淚將女人抓起費力的給拖到干草堆里,再將陸天豪給一點點給拖過去,避免奸人所害,走回車里找出手機,開機半天都無法正常運轉(zhuǎn),沒電了?可要把那兩人弄上車……以她的體力根本不可能,只是順勢推向草叢都將近昏倒,當機立斷,開啟引擎飛馳向前方的十字路口尋求支援。
開著開著就看著前方一個身影而抿唇,雖然看不到臉,但是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告訴她,那個人她認識,到了身邊后,瞪大眼尖叫著開車下地過去抱起男人驚叫:“阿龍?阿龍?阿龍你怎么了?你別嚇我,阿龍?”
為什么這么多血?他們到底遇到什么危險了?簡單的檢查了一下,見只有后肩中槍便做了個深呼吸,半摟半抱的給拖上車,放到了后車坐里,而她自己則因為過于透支體力而想咳嗽,掏出藥連吃了十顆才稍微穩(wěn)住,忘記了還有兩個人等待著救援,坐進車里就瘋狂的踩油門,不時的偏頭,傷口上的雪很快就會化掉,所以得快點處理。
至于硯青和陸天豪,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
水榭居室
“阿龍,你放心,我跟著賓利學過怎么治療槍傷的,你不要怕痛……”
浴室內(nèi),女孩將一系列的道具平鋪地面,邊安慰邊點燃酒精,表情認真,更有著擔憂,拿出剪子將背對著她的衣料全數(shù)摧毀,手法熟練,在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傷口時,不由猛吸冷氣,瞳孔瞬間水汽密布,沒時間多思考,拿起鑷子和手術(shù)刀消毒,燒烤后才開始將肉劃開……
柳嘯龍低垂著頭,保持著昏迷狀態(tài),但痛覺這種東西始終無法抵抗,眉頭隨著肉被劃開而擰起。
北淪山下,已經(jīng)天明,硯青伸手抱著唯一能取暖的物體,好冷,為什么這么冷?一定發(fā)燒了,耳邊是車子呼嘯聲,睜開眼一看,此刻正趴在陸天豪身上,而男人則瞇著眼凝視著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天!立刻坐起伸手抓著那雙肩道:“陸天豪,你死了嗎?”
某陸眨眨眼。
“你不能說話?你還沒死,等著!”瘋了一樣爬起來跑到路上看著那些稀少得可憐的車輛攔截,不一會一輛卡車停下,焦急的看著司機道:“救命,幫幫忙!”
“別急別急,人呢?”男司機隨著女人翻身滾到了斜坡下,抱起鮮血淋漓的男人看了看,怎么這么多血?并沒看到是什么傷,也沒看到傷在哪里,但……會不會惹禍上身?
“警察,快救人!”硯青拿出兜兜里的證件,眼里有著祈求,柳嘯龍還在前面呢,怎么辦?陸天豪連說話的能力都沒了,一定會死的,中了那么多槍,一定會死的。
“好好好!”
一看證件,司機二話不說,扛起氣息微弱的男人放到了后排坐上,等女人坐好后才飛揚而去。
硯青邊抱著陸天豪邊看著外面急切道:“司機你開慢點,路邊還有個人!”
“沒問題!”
男司機放慢速度,一直盯著路邊,可都開了十分鐘了,人呢?
某女趴著窗子,路邊看到了少許的血跡,一直到了昨天放下的位置就沒了,下車大步跑了過去,人呢?迷茫的四下張望,柳嘯龍,你他媽的不會出事了吧?不會被那些人真的取了狗頭了?混蛋,說什么做個好爸爸,就是這么做好爸爸的嗎?伸手擦掉滑落的淚珠,誰來告訴她人去了哪里?
為什么昨天會堅持不住?為什么要拉開距離?
“警官,別著急,說不定已經(jīng)獲救了,您打他電話問問!”
男司機也找了許久才搖頭,周圍沒有人,看女人如此哀傷,不會死了吧?警匪大戰(zhàn)了嗎?
硯青贊同的點頭,伸手開始掏手機,半響后焦急道:“司機先生,您的手機可否……”
司機一點戒備心都沒有,拿出手機遞了過去。
某女激動的按下丈夫的號碼,如果獲救了一定會開機的,屏住呼吸祈禱著不是“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直到傳來嘟嘟聲,瞳孔才脹大,一接通就笑道:“柳嘯龍,您他媽的沒有死是不是?”
“是硯青嗎?阿龍現(xiàn)在在我這里,我搶救了一個晚上,他沒事了,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表情怔住,身體也石化,傻傻的看著前方的大路,谷蘭?怎么會是谷蘭?她怎么會救了柳嘯龍?抿唇道:“我知道了,他……沒事吧?”
“沒事,已經(jīng)包扎過了!”
“那行!”沒有再多說,直接轉(zhuǎn)換號碼,再次被接通就擔憂道:“媽,紫嫣回去了嗎?”
“天啊硯青,紫嫣剛到家嗚嗚嗚渾身是血,孩子們都很好嗚嗚嗚你們在哪里啊?我已經(jīng)叫西門浩他們?nèi)フ夷銈兞耍甲鄙龣C去的,你在哪里我讓他們?nèi)ソ樱 ?br />
揉揉眉心:“媽,我們沒事了,叫西門浩他們回去吧,紫嫣沒事吧?”
“正在搶救,醫(yī)生說沒什么大礙,你沒事媽就放心了,阿龍也受……你快回來吧!”欲言又止。
掛斷后將手機了送了過去,上車道:“走!”避免傷者受到撞擊,將上半身給抱進了懷里,伸手按住男人的側(cè)腰,淌血最多的部位,低頭道:“你救了我!”有幾槍都是因為救她吧?兩次都是抱著她的,陸天豪,你他媽的太講義氣了。
陸天豪的頭枕在女人的臂膀中,視線沒有離開過一臉淚痕的容顏,渾身冷得無法動彈,也是因為這過于寒冷的天,阻止了血液噴涌,很想告訴她傷的不是要害,只是太痛太冷了,見女人低下頭,這畫面好熟悉,就像當初那個灰姑娘抱著他一模一樣,也是這種體位,二十年了,想了二十年,盼到了。
石人,硯的硯字,為什么他就沒想到呢?小孩子是喜歡把一個字分開寫的,有時候先寫下面的,上面的部分為什么沒寫呢?
硯青見男人呼吸越來越困難就再次伸手捏開那嘴,大吸一口氣,低頭貼住薄唇給全數(shù)吐了進去。
男人小拇指動了動,眼皮打架,卻還是努力保持著睜開,好似不多看幾眼,就永遠沒機會了一樣,感受著柔軟唇瓣緊緊貼著他的,灰姑娘……一抹笑意自眼底稍縱即逝,閉目沉睡而去。
人工呼吸反復了幾次,確定不會缺氧后才緊緊抱著,就說嘛,昨天明明是昏倒在泊油路上的,怎么會到草叢里?谷蘭會到這里應該是不知情的,有想過是她故意的,可當時跳下懸崖時是不知下面的情況,她就不怕柳嘯龍摔死?且那些人是抱著必殺之心,那么不是她,否則自己也早死了,那就是恰好路過,這件事基本沒人知道。
莫非是柳嘯龍告訴她他會去?不對,柳嘯龍本來是不打算來的,看到陸天豪才跟著,中途也沒見他打電話發(fā)信息告知他人,另外知道的就是那四個護法,她相信他們是不會那么無聊告訴谷蘭柳嘯龍來了這里。
也就只有一個可能,心情不好,來北海試圖緩解,結(jié)果路過看到了大伙,把她和陸天豪推到了草叢中,是為了怕敵人發(fā)現(xiàn),可為什么她沒打120?想害死她?也不可能,否則現(xiàn)在早就去了閻王殿,應該是無法聯(lián)系到醫(yī)院,所以想等去了市區(qū)才叫人來解救,結(jié)果看到了柳嘯龍。
呵呵,這一刻她明白了人魚公主救了王子,而王子醒來卻娶了他人的心情了。
“滴滴滴滴滴……”
“大哥!您怎么傷這么嚴重?”
“大哥,到底是哪個王八羔子,我們一定給查出來!”
臥龍幫醫(yī)務室內(nèi),四十多個高管圍繞在床邊擔憂的看著自家主人,天,大哥是第一次傷得……體無完膚。
床上,陸天豪坐靠著,一手吊著,一手還抽著雪茄,后肩到前胸綁了一圈,精細的腹部綁了一圈,一條腿捆得形同臉盆那么粗,渾身只穿著一條內(nèi)褲,當然,腰部以下都蓋著薄被,左邊的刺青神龍沒有因為主人傷痕累累便失去光澤,反而更加陰森唬人,脖子上佩戴著一個泛白的佛牌,紅繩細線禁錮,這個東西是諸位高層研究了無數(shù)天都研究不出來的“寶貝”。
有人說這是塑料的,可大哥是什么身份?有什么東西比他祖上傳來下的金鏈子更值錢?大哥能換下來,說明這個東西定是罕見的,可沒人敢去觸摸去研究。
估價到了十億,漢白玉?還是和田玉?或者是他們不知道的物品?
就是死也沒人能想到這玩意地攤上一塊錢一個到處都是,果然是跟對了主人,草狗變藏獒,跟錯了主人,藏獒變草狗。
屋子里就硯青一個女人,坐在椅子上看著病例,已經(jīng)回家過一趟,寶寶們安然無恙,個個生龍活虎,可憐紫嫣昨夜一下山就遇襲,車子都被破壞,只能抱著孩子偷偷從小路走,不敢找任何機會攔車呼救,而她也沒想過呼救,如果死的話,叫人也沒用,如果不死的話,她想到的是大伙都有手機,所以不管如何,保住孩子最要緊,她說是李隆成教會她的,走大路定會喪命,小路則百分百安全。
所以一直沒等到救兵,跑到早上才到了市區(qū)攔了警車,人也昏了過去,為了救孩子,帶著槍傷跑了一夜,是什么概念?柳嘯龍就有一點值得人贊賞,那就是他身邊處處都圍繞著“忠義”二字,白道上有幾人可做到?
當然,要是他們做白道,她相信不會如此的義薄云天,黑社會就是義氣的代表,否則一旦沒了義氣就會被出賣,經(jīng)常打打殺殺,互相挽救,自然而然就建立了“生死之交”,白道上有多少人成天會面臨“同生共死”的問題?
打架都會被告斗毆,關(guān)入派出所。
五槍,只有腹部一槍是傷及到了一根小小血管,基本養(yǎng)個三十來天也就能出院了,是不是做黑道的人命都大?好奇道:“是他們槍法太爛,還是你有神人保佑?”
四十多人一聽,紛紛不滿的看過去,難道她還希望大哥入土為安不成?
一見這么多高手都怒瞪著,某女立刻笑笑:“那個……我的意思是您的佛牌保佑了您,福大命大!”
陸天豪搖搖夾著雪茄的手道:“好了,飛云,你去查,幕后黑手務必給我找出來!”
“大哥,我們一定盡快找出!”
“都下去吧!”
全體離開后,硯青瞟了過去,見男人正瞅著她,偶爾吸一口雪茄,英眉微蹙,一副要如何處理她一樣,搬過椅子坐了過去,環(huán)胸,左腿疊加上右腿,后背慵懶的靠后,一副女王風范,臉色冷淡,審問道:“在想什么?”
“石人的秘密!”說完就又吸了一口,在喉嚨口過了一下自鼻尖噴出,煙霧散發(fā)著沁香,不似那種普通煙草,而這種味道確實能令人沉迷。
硯青沒有回答,而是看著那雪茄好奇道:“我一直有個問題,雪茄和煙有什么區(qū)別?你就不怕肺變黑?”
某陸聞言瞅向指尖的物體搖頭:“這玩意兒不傷身,不進呼吸道,過一下吐出就好,感受芳香比感受香煙更有味道!”
“是嗎?那給我吸一口!”說著就要去搶。
“女人吸煙像什么樣?”抬高手躲過,繼續(xù)問道:“回答問題!”不容拒絕。
“石人嗎?我小時候?qū)懽志褪窍葘懭说模莿?chuàng)口貼太小,寫不下上面的部分!”這稍微思考思考就知道了吧?還用問?
陸天豪吐出一口氣,指著硯青很是無奈道:“你的這個臭毛病可把我害慘了,二十年,人生中有幾個二十年?”
硯青唾棄:“你要說你做了二十年苦行僧,或許我會感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個情人可以排成一條長龍了!”
“一開始我非自愿,后來不也是想忘了你嗎?關(guān)鍵是忘不掉,這也能怪我?還有當初你干嘛不承認?你要早承認我也就不會幫著你和……”大手揉揉眉心,柳嘯龍,你個龜孫子,娶誰不好,世界之大,女人隨處都是,怎么就這么巧了?
“是你自己說得太可怕了,什么結(jié)婚了也要拆散,萬一我要不喜歡你,那不是要自討苦吃?”
“我這人不喜歡藏著掖著,像柳嘯龍那樣,遲早出內(nèi)傷!”眉梢高揚,細細的重新打量起了長大后的“灰姑娘”,一個粗暴的灰姑娘,童話里的灰姑娘若是這樣,后媽和姐妹們恐怕早就被拍飛了,王子也是被她綁回家的,見女人似乎有些尷尬,小手兒正抓著側(cè)腦。
雖說看不到半點溫柔賢惠的影子,但美麗到極致的面孔上,桃花潭水一般的眼睛卻散發(fā)著許多女人無法擁有的浩然正氣,風雨彩虹,鏗鏘玫瑰再適合不過,此刻并未一身威嚴四方的警服,但她的品味就是一切講究利索,不阻擋敏捷的身手,修身外套,這一點他和她很像,細長的睫毛,精致絕倫的秀鼻,比玫瑰花瓣還要柔美的嘴唇……
緣分這個東西勢不可擋,該相遇的人無論如何,都會走到一起,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二十年,這個女人其實一直就在身邊,如果早知道,在她還沒搞走那龜孫子時,他就……讓她搞了。
“看什么呢?我告訴你,當時我還小,你那時候要不說,這事我早忘得一干二凈了,以后我們還是朋友,明白嗎?”千萬不要給她來添亂,擰眉長嘆:“我現(xiàn)在亂死了,谷蘭把我們丟下,救了柳嘯龍!”
“呵呵!那他會感激她的!”某男一聽,忍不住笑了兩聲,可見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堪比天下紅雨。
“可問題是我若不把你們從山溝里拉至公路,你們不也得直接凍死嗎?我也有功勞的,他到現(xiàn)在都沒給我打過一個電話!”都不問問她是不是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夕陽都準備下山了,陸天豪這么嚴重的傷都醒了過來,她就不信他還昏迷著。
女人臉上有了委屈和不甘,更有著一絲的傷感,令陸天豪轉(zhuǎn)頭將雪茄熄滅,唯一完好的大手習慣性的揉揉女人的頭頂,帶著濃濃的寵溺:“這不是還有我陪你嗎?”
硯青瞪了一眼,認真的問道:“陸天豪,你不會……喜歡我吧?”他愛的是灰姑娘,六歲時的她,而非現(xiàn)在,和當年相差甚遠,說不定他的夢也因為自己而破碎了,大失所望吧?
“我要說不會你信嗎?”
“你說我就信!”
“當真?”
某女點頭,只要你說,我一定信,不信我也信,否則朋友就沒得做了。
唇角勾了勾,深情道:“我喜歡你!”
“少了個字!”硯青心漏掉一拍,這人理解能力真的有問題,該死的,可惡。
陸天豪不滿的收緊濃眉,手肘抵在軟枕上,指尖彎曲支撐著側(cè)腦,就這么以一種極為撩人又透著慵懶的姿態(tài)與女人對視,半響后搖搖頭:“做人何懼艱險?敢作敢當才是豪情男女,我的印象里你就是面對黑勢力的冰刀雪劍時也從不退縮,這會兒又是什么令你膽怯了?怕我苦苦糾纏?”
“繼續(xù)!”這話她愛聽,比柳嘯龍說話要直接得多,瞧瞧這真話,太得人心了,不由自主的偏頭伸手縷縷腦門。
“如果你讓我送禮,我一定送你一個你最愛的禮物,百分百!”說得那叫一個自信。
硯青冷哼:“哼!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百分百喜歡什么,你又知道?”
陸天豪抿唇笑了笑:“一只會說話的八哥,且由專業(yè)馬屁精訓練出的!”
轟!五雷轟頂。
硯大警官立刻瞪眼,想也不想,拿起桌子上的一個物品就沖男人的腦門砸下。
“砰!”
十分鐘后……
“大哥,好了,輕微腦震蕩,沒大礙!”醫(yī)生說完就彎腰走了出去。
本就凄凄慘慘的軀體,腦門上又補了一圈的紗布,某男無語的看著坐在床頭一副歉意的女人,深吸一口氣繼續(xù)笑道:“沒事,輕微而已,就算來個重型的我也承受得住!”一句話可謂是全由牙縫中擠出的。
硯青愧疚的看看那個煙灰缸,一定很痛吧?沒錯,她承認她不是很會去照顧人,當然也不是完全不會照顧,而是不會照顧這種氣人的病人,像茹云英姿的,保證橫著進來,開開心心的豎著出去。
還真怕這男人突然生氣找一堆的人來把她給砍了,沒想到是在笑,要是柳嘯龍,眼睛早瞪得想吃人了。
“說正事吧!”內(nèi)疚了三秒鐘,立刻無所謂,反正她又不痛,哪能內(nèi)疚到他傷好?
陸天豪在心里搖搖頭,無情的女人,挑眉道:“沒錯,我是喜歡你,但是我不會給你壓力,放心,我不是谷蘭,也不是那種喜歡趁人之危的小人,在你沒和柳嘯龍離婚之前,定不會和你有情人之間的事發(fā)生,我也不屑,等你哪天過得不開心了,這個備用永遠為你開著大門,當然,一旦買了這貨,就概不退換了!”
鳳眼內(nèi)流露出柔和的光,依舊掛著歪風邪氣的痞笑,但那看似不雅觀的一舉一動卻透著高山之豪邁,對想忍讓的人又有大海之氣魄,一句話道出了自己的情感,更挽留住了這段友誼。
女人很是詫異,深深的望著男人,試圖想從那雙眼里看出一絲往日時時刻刻閃現(xiàn)的玩笑味,此刻卻認真得仿佛出自肺腑,逃避似的移開:“你不覺得我和你心里想的那個人有出處嗎?”難道現(xiàn)在的她他也喜歡?
“有是有點!”某男無奈的看著屋頂苦澀道:“粗暴,出口成臟,沒有女人該有的嬌羞反而像個漢子,又自私自利,萬事以自我為中心,哎!也就只能將就著看吧!”剛說完,立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伸手接住又要落下來的煙灰缸,看著那盛怒的臉笑道:“你看你看,才說幾句就開始露出原形了吧?”
“我……”看看煙灰缸,難道自己真的這么不堪嗎?煩悶的放下。
陸天豪伸手捏捏那臉蛋笑道:“當年的灰姑娘不就這樣嗎?女孩子家家,跑臭水溝里抓龍蝦陷害朋友,臉兒上全是污泥,說話霸道,還愿意就眨眨眼,不愿意就扔我在那里自生自滅,你要真是淑女或許我才會失望,你就是硯青,獨一無二的,做自己,別人愿意怎么說就讓她說去,只有默默無聞的人才無人理會,說你的人是嫉妒你,人是為自己而活的,不是為別人,沒必要為了怕人說就壓制自己,那就不是你了!”
抿唇揚揚眉梢,拍拍小手:“少給我戴高帽子,喂!你真打算不結(jié)婚?打光棍?”
“有什么不好嗎?不是所有男人都想要一個女人在家里放著,管起來也累,而且我陸天豪想做的事,不會因為某些東西而去扭轉(zhuǎn)!”
“苦行僧很痛苦的!”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某女皺眉低頭開始苦思冥想,后搖搖頭:“我這人書沒念好,你說得通俗易懂點!”
男人抿唇笑了一下,眨眨眼:“你不是我,又怎知我會痛苦?”
“可你沒有性福!”
“我不要性福,我要幸福!”
好吧,她敗給他了,點頭道:“那我們就做朋友吧,一輩子的好兄弟!”
陸天豪指指門外:“你先去看看祈兒,一會過來我給你看些東西!”
“好!”硯青起身走了出去,看些東西?什么東西?轉(zhuǎn)頭見男人面帶笑意,沒什么狡詐,挑眉離場。
誰知女人一走,男人便一聲嗤笑:“誰要跟你一輩子?”拿出手機命令道:“羅保,進來!”
“大哥!”
羅保站在床頭,見大哥滿臉的得意就不由瑟瑟瞬間,深吸一口氣抿唇道:“大哥您是想到什么對付云逸會的法子了?”
陸天豪好似沒聽到一樣,手指磨蹭著唇角奸笑:“以前吧,我希望他家破人亡,從現(xiàn)在開始,給我想盡一切辦法讓他家破!至于那個灰姑娘,不要找了!”
“大哥您……”喜歡上硯青了?這也太突然了,但還是彎腰道:“大哥您放心,如果您真心喜歡,小的赴湯蹈火也把人給您搶過來!”
“不用搶,有失君子風度!”
“那大哥您的意思是?”
“我要她自己乖乖的走進來!”笑看過去,見手下一副不解就瞇眼:“這也要我教你?”一副“養(yǎng)你們還有什么用?”的模樣。
羅保敬禮道:“我這就去辦!”君子不奪人所愛,您這不就是在爭奪嗎?還乖乖走進來,人家還有四個孩子呢,哪能出了狼窩還來虎穴?
等硯青喂完孩子,回到病房要告別時,卻見男人正向她招了招手,狐疑的上前一看,臉色頓時漆黑一片。
陸天豪一臉的正常,手里拿著一百多張照片,將一張柳嘯龍和谷蘭親密接吻照送過去:“這是在哈佛的小樹林,嘖嘖嘖,今天手下無意間翻出來的,本來不想給你看,不過這些可以提高你對谷蘭的警惕,看看這張,太纏綿了,兩個躲在樹林里滾在地上吻得難舍難分!還有這張,是在圖書館的樓道里,手拉手,羨煞旁人,這張就是在食堂了,當眾舌吻……”滿臉嫌惡的把照片一張張鋪開。
某女慢慢坐下,看著那些照片吞吞口水,上面全是那兩人過去的證明,校園的各個角落,見男人還要介紹就冷冷道:“你在哈佛就干這個了?”專門偷窺人的隱私?
“業(yè)余愛好!”
“你這愛好夠令人不齒的!”一把將照片們收集好扔到了垃圾桶里,無聊。
男人沒有阻攔,又拿出一百多張道:“這是柳嘯龍和譚菲菲的,就是那個知名模特,尺度就大了,搞床上去了,這個是……”瞅著一張禁忌圖看看背面:“咪咪,這胸是夠大的,這個是……安妮,美國的,瞧這眼睛,湛藍湛藍的,大波浪金卷發(fā)……還有這個……”
硯青盯著那些毫無馬賽克的交歡照片而捏緊了拳頭,好你的柳嘯龍,居然有這么多情人,不會有艾滋病了吧?回去得給孩子們做個全方位檢查,一張一張的接過,見還有一摞就低吼道:“夠了!”
陸天豪拿著照片也扔進了垃圾桶,勸解道:“你也別怪他,對柳嘯龍來說,這就是男人本色!女人帶出去一定要襯得起他,其實很多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沒有完全了解他,報恩這個東西有很多種,為何一定要犧牲色相呢?他又不是出來賣的,你看我,就沒有什么初戀情人,連個女朋友都沒交過!”自豪的用大拇指指指自己。
“你干嘛突然跟我說這些?”不是說以后都做朋友嗎?
“只是看你過得太累,撮合你們只會讓你更累,還不如讓你看看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比較實際!”
臉色越來越沉悶,轉(zhuǎn)身道:“時間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陸天豪見女人走到門后就喊道:“硯青!”
“什么事?”握著門把冷冷的轉(zhuǎn)頭。
口氣相當沖,男人挑眉指指她的臀部位置道:“沒什么事,就是想告訴你,內(nèi)褲出來了!”
條件反射的伸手摸向臀部,當摸到一條縫隙時確定男人不是在說謊,天!什么時候崩裂的?而且有拇指長……是剛才去給孩子喂奶時在廁所摔倒……還是一開始就……那么剛才那么多人……
“噓!好性感,玫紅色的!”陸天豪直直的凝視著那露出的少許內(nèi)褲吹口哨。
硯青再次做了個深呼吸,笑著轉(zhuǎn)身……
“砰砰砰啪啪啪!”
“啪啪!”拍拍小手,挑眉拿起疊在旁邊的西裝綁在腰間確保后面不會曝光才吹著口哨走出。
而病床上,某男似乎有些后悔提醒她了,鼻青臉腫,整張臉被打了二十多拳,外加胸口一個狠狠的手肘,抽搐了一下暈了過去。
水榭居室
溫馨暖意的臥室燈光昏暗,夜幕已經(jīng)拉開,窗外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月光被烏云掩蓋,令屋子內(nèi)的氣氛更加舒適,男人睫毛顫動了數(shù)下,狹長鳳眼微微瞇開,后立刻睜大,冷厲的轉(zhuǎn)頭查看,見一張美麗乖巧的臉兒正緊緊的盯著他,眨巴著大眼,頓時愣住。
谷蘭驚喜道:“阿龍,你可算醒了,我等一天了,你只是因為恐高而昏迷,傷口我也給你處理過了,感覺如何?”傾身溫柔的摟著男人的后頸抬高,拿過靠墊向其腦后放去。
柳嘯龍眉頭深深鎖起,鼻尖劃過女孩的胸脯,有些避嫌的偏開,想起身,卻發(fā)現(xiàn)毫無力氣,看看天色,一天一夜了吧?滴水未進,胃部痙攣。
“阿龍,來,我煮了瘦肉粥,你嘗嘗!”將香噴噴的美食奉上,勺子舀起,放在嘴邊吹了吹送到了薄唇邊。
“我怎么會在這里?手機給我!”沒有去吃,而是指指桌子上的手機。
谷蘭放下碗,笑著邊拿手機邊道:“離燁給我送來了你的照片,要我以后不要騷擾你,然后就去了北海,聽說那里有神仙可以撫平心靈上的痛,結(jié)果真的靈驗了,回來的路上看到你好像被人追殺,還中槍了,昏倒在山下,我就把你給拉回來了!”不管怎么說,北海是真的,一天了,看著你眼睛都沒眨一下,如果能天天都這樣看著該有多好?
男人聞言不可思議的看向女孩:“是你救了我?”
“嗯!”
“那你看到硯青他們了嗎?”
“我沒有,我只到看你了!”抿唇笑笑,好似真如月中仙子般善良溫柔。
柳嘯龍喉結(jié)一陣滾動,焦急的找出硯青的手機撥出,半天都沒人接,只能打向西門浩:“阿浩,家里是不是出事了?”
“大哥,都過去了,紫嫣也脫離了危險,但雙臂中槍,后肩也是,孩子們有驚無險!”
“硯青呢?”一聽連中三槍就激動的坐起,腦海里是跳下懸崖的瞬間,陸天豪和硯青先下去的,而他跳時就嚇暈了,屏住呼吸等待著結(jié)果。
“早上大嫂和陸天豪一起回來的,現(xiàn)在正在那邊照顧陸天豪吧,聽說中了五槍,大嫂說有三槍都是替她擋的,無大礙!只不過……我沒想到她選擇救陸天豪而不救您……”
和陸天豪一起回來的……
慢慢捏緊手機放下,眼眶內(nèi)有了幾條血絲,不一會便陰冷的扭曲了臉:“你什么時候帶我回來的?”
谷蘭看著男人那過于可怕的表情便小聲道:“早上十點吧,我路過時,看到路上有很多血跡,秉著好奇心,順著那山趴了上去,看到你就躺在山崖下的雪堆里,我就只能拉著你的手往公路上扯了,你看!”拿過地上的西裝和西褲惋惜:“都給拖爛了!你也知道我肯定背不起你,所以不好意思,手腕上也弄傷了!”指指男人的手腕。
“看到雪里有其他人的腳印了嗎?”
“有腳印,怎么了?”對不起,我只有這樣才能留住你,按照硯青昏倒的位置和陸天豪身上的雪來看,就是從里面的谷底出來的,就讓我自私一次吧,否則我們永遠都無法再見了。
柳嘯龍的薄唇開始顫了幾下,捏著手機的五指骨節(jié)泛白,眼眶水汽聚集,仰頭猛力的吸氣,一種無法形容的陰桀、清冷襲上俊顏,昨日以前還有的少許除了冷漠以外神情的眸子,此刻卻是如不見底的潭水一般深邃莫測,起身道:“離燁不懂事,你無需為他傷神,北海一代治安并不好,以后不要獨自去了!”
語調(diào)如寒風冰雪一般冷漠,仿佛不帶一絲感情。
“我知道了,你要走了嗎?我送你!”說完就要去拿車鑰匙。
“不用了!”右手緊緊按住左肩冷著臉剛要走時才發(fā)現(xiàn)渾身只穿著一條子彈內(nèi)褲。
谷蘭走到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道:“這是以前買來要送給你的,不過一直沒機會,看看合身嗎?”辛勤的拆開包裝為行動不便的男人穿好,一切妥當后還來不及欣賞對方就大步走了出去,不敢這個時候去叫,識趣的咧嘴笑著將床頭柜上的瘦肉粥端起大口吞食,仿佛也一天沒進食般,從今天開始,她要好好吃飯,養(yǎng)好身體,撥開烏云見月明了。
柳宅
大廳內(nèi),硯青表情很是不好,任何女人碰到這種事都好不起來吧?從那么高跳下來,居然也不問候一聲,好在打了陸天豪一頓,心情也沒有太差,無意間感覺到一股極其森寒的目光正射來,鄙夷的偏頭瞅著站在門口的男人道:“喲!回來了?”還以為今晚都要住人家那里呢。
柳嘯龍奇跡般的,這次沒有吵也沒有鬧,而是輕笑了一下,點點頭,不再去多看一眼,轉(zhuǎn)身直奔二樓。
“柳嘯龍!”
沒站住?起身沖上去攔在了臥室門口,仰頭咬牙道:“你要不回來也就算了,現(xiàn)在算什……”
大手提著女人的衣服推到了一旁,進屋開始收拾東西。
硯青不敢置信的轉(zhuǎn)頭看著,他還有理了?看來這谷蘭是真的告訴他是她救的,怎么?要以身相許了?捏拳不再說話。
“我對你不錯吧?”
突然憑空飄來一句,某女冷哼,雙手環(huán)胸斜倚在門框上不回話。
柳嘯龍拿起幾套睡衣淡漠的看著女人:“以前你跟我說,沒有愛情的婚姻是毫無意義的,現(xiàn)在我信了!”瞪了一眼,赤紅著眼走進浴室將一系列的洗漱用品都裝進了袋子里,再到更衣室拿出十來套需要換洗的套裝,這才走出。
硯青抿唇自嘲:“你是在說我沒有管你嗎?”
“難道不是嗎?”抱著衣物垂頭凝視著女人的頭頂。
“呵呵!如果我沒管,你早凍死了,柳嘯龍,!”進屋將門緊閉。
男人呼吸急促了數(shù)下,似乎對女人方才的話不屑一顧,大步來到第三間,“砰”,與世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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