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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婚禮


  ‘叮咚叮咚!’

  捂住小臉的雙手放下,緩緩看向門口,目光潰散的起身艱難上前打開房門,當看到一張汗如雨下的臉時,冰冷的心仿佛瞬間被溫暖,擠出一個看似幸福,卻透著無盡傷痛的笑道:“阿龍!”

  柳嘯龍氣喘如牛,鏡片下的雙眼微微瞇起,后進屋直奔沙發(fā)落座,似乎有很多話要說,卻不知從何說起。

  谷蘭緩緩低頭將門關好,上前倒了一杯水遞上,后坐在旁邊的沙發(fā)上抿唇道:“我……”

  “孩子呢?”

  犀利的視線直視那平坦的小腹,后冷漠的仰頭繼續(xù)問道:“孩子呢?”

  “昨天引產(chǎn)了!”青蔥十指緊緊交織,淚珠再次滑落。

  柳嘯龍頓時擰眉,做了個深吸,繼續(xù)問道:“你想起來了?”

  “嗯!”

  “谷蘭,你有想過賓利嗎?他為了你,棄前途不顧,為了你,他放棄了一切!”大手握緊,呼吸帶著微微的發(fā)顫,冰冷的眸子內全是血紅。

  谷蘭搖搖頭,后淚眼婆娑的凝視向近在咫尺的男人:“為什么?為什么當初守在我身邊的不是你?嗯?”

  柳嘯龍眨眨眼,后一臉的無可奈何:“你躺了三年,一開始我寸步不離,我有想過就那么一輩子守著你,可我肩負重任,你知道的,縱使我想也別無選擇。”

  “當我睜開眼,腦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沒有,很彷徨,很恐懼,很害怕,我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我是怎么長那么大的,當時不管是誰只要能讓我安下心來,都會跟他走,你明白嗎?我甚至不知道我自己叫什么名字,忘得那么徹底,不知道父母是誰,就是一個失去了方向的人,賓利只跟我說會一直照顧我,我就抓著他不放,不要他離開一步,阿龍,你告訴我,為什么現(xiàn)在會變成這樣?”再次捂住臉。

  “對不起!”大手摸上前額,有著愧疚。

  谷蘭盡力忍住要咯血,抬起雙腳踩在沙發(fā)里,將前額抵著膝蓋,咬著唇瓣問出一句極為酸澀的話:“你愛她嗎?”

  柳嘯龍搖搖頭:“不知道!”

  “那你……還愛我嗎?”不敢抬頭去看,一頭靚麗的長發(fā)披散在后背,卻仿佛失去了光澤。

  “現(xiàn)在說這些有意義嗎?”

  “呵呵!阿龍,還記得嗎?谷蘭是你給我取的名字,你說我就像空谷里的一朵幽蘭,時時刻刻都散發(fā)著芬芳,是能令你狂躁的心得到安靜的良藥,你說……一生一世,不論何時都會守在我的身邊,可你失言了,當我撲到你身上的那一刻,我緊緊記著你這句話,哪怕我死了,你也會時常把我?guī)г谏磉叄敲次宜酪残母是樵噶耍泸_了我,騙了我!”絕望的揉著眼眶,如果是這樣,當初你就不要對我那么好,為什么淪陷了,又如此殘忍的放手。

  “如果當初我一直守在你身邊,那么云逸會會血流成河,當初會里跟著父親的四位長老都被陸天豪弄死了,還有他們的家小,我守了你三年,死了很多人,都是因為我這個會長成天不問世事,不顧那些看著我長大的長輩生死,我只能離開,當聽到你醒來后,我欣喜若狂,買了戒指就去了,可是你卻說……”沉默了許久,也沒有再繼續(xù),掏出香煙點燃,眉峰深鎖。

  谷蘭深深凝視著比起曾經(jīng)成熟了許多,也深沉了許多的男人,抿唇道:“我只能活五年了!”

  抽煙的動作瞬間平靜,后噴出煙霧點點頭:“怎么會這樣?”

  “當初子彈傷了肺,近兩年一直咳嗽,被查出是肺癌,阿龍,我不求別的,只求這五年里,我能看到你,就夠了,可以嗎?”沒有露出祈求的表情,很平淡,仿佛只要對方說不可以,立馬就走一樣。

  柳嘯龍煩悶的沉思了一會,后搖頭道:“賓利會照顧你的,谷蘭,現(xiàn)在不是以前,很多事情都變了,你……”

  谷蘭伸手阻止:“我知道了,謝謝你!”起身下地開始收拾行禮,沒有怨恨,怨得了誰?是自己把自己逼進絕路的,裝著裝著,快速伸手扶住額頭癱坐了下去。

  “谷蘭……”柳嘯龍驚愕的上前抱住女孩道:“你怎么了?”

  “我沒事,你走吧,如果不愛一個人,就不要去對她好,會讓人誤會的,不要隨便給予承諾,會當真的!”很想大力推開,卻發(fā)現(xiàn)毫無力氣。

  “你先休息!”打橫抱起放在了床鋪上,拿出手機道:“找兩個醫(yī)生來白翰宮三三零九!”

  ‘是的大哥!’

  谷蘭無焦距的看著天花板,心仿佛正在被火焚燒著,難以承受,為什么愛一個人這么痛苦?為什么當初要失憶?為什么?因為你,我脫離了家族,因為你,我付出了全部,現(xiàn)在你要結婚了,那我算什么?

  “谷蘭,你感覺怎么樣了?”坐在床沿,大手溫柔的扶開女孩前額的碎發(fā),仿佛對著不是一個人,而是一件遺失了許久的珍寶。

  “在你心里,我是不是早就沒有一席之地了?亦或許我不來,你都已經(jīng)把我忘了?”

  柳嘯龍抿唇,苦笑道:“怎么會?”

  女孩頓時抓住了為她扶開瀏海的大手,焦急道:“那你告訴我,現(xiàn)在有沒有嫌棄我?我真的不想的,當我記憶恢復的瞬間,我真的好痛苦,滿腦子都是你,是我們在哈佛的事情,我不怪你騙了我,也不恨你為什么不在身邊照顧我,阿龍,如果你嫌棄我的身體,我可以不和你發(fā)生關系,我只想天天看到你,求求你了!”

  “那賓利呢?”

  “我很感激他照顧我,讓我再有機會想起你,看到你,可是我只能活五年了,我現(xiàn)在對他只有感激,沒有愛慕,我吃飯在想你,洗澡也在想你,干什么都在想你,知道這樣很自私,可是我控制不了我的心,想著以前我們在一起開開心心的日子,想著你總是偷偷守護在樹林外,想著一起逛街看電影……”越說越激動,最后雙手捂住了耳朵:“我知道你要結婚后,我有試圖想去忘,可是我忘不了,真的忘不了!我就想你陪著我。”

  “谷蘭你別激動,聽話,安靜下來,快點!”大手強行把那雙小手拉下禁錮,后傾身將那不安的身軀抱入懷中,大手有規(guī)律的拍打著后背輕哄:“沒事了,忘不了就不要忘,我答應你,也會找最好的醫(yī)生把你的病看好!”

  谷蘭貪戀的依偎著,幸福的笑道:“只要你陪在我身邊,五年夠了,且是晚期,沒有得治咳咳咳咳咳!”快速咽下腥紅,后一副沒事人一樣繼續(xù)道:“這五年我會像個正常人一樣,真的!”絕對不會讓你看到病怏怏的樣子,絕對不會掃興的。

  柳嘯龍再次點頭,心情極度沉重,卻也沒說什么。

  “大哥,盡量少在她面前抽煙,否則病情會迅速加快,還有……”看了看門內,醫(yī)生搖頭道:“她有嚴重的咯血癥,確實如她所說,肺癌是因為子彈導致的,大哥,這事我也知道,為了報答她幫您擋槍,我會好好照料的!還有她剛剛引產(chǎn)完,身體很虛弱,我給她弄點補品來!”說完就轉身離去,要知道當初不是這個人,那槍子打進的可是大哥的心窩。

  “阿龍!”谷蘭見半天人都沒回來,就要下床。

  某男看看手表,后進屋道:“不要亂動,把藥喝了,待會下面會送飯上來,十天后就可以下地行走了,到時候我要去武陽山,你要是不怕勞累,我就帶你一起去!”

  “好啊,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去哪里都愿意!”興奮的坐起抱住了男人的后頸,沖薄唇飛快的親了一下,后又快速放開,怎么忘了這個男人現(xiàn)在馬上就要結婚了?慌忙道:“對不起!我……我還以為是在哈佛!”

  “沒事!”柳嘯龍寵溺的揉揉女孩的頭,甚至低頭輕輕吻向了女孩的小嘴兒安撫。

  ‘柳嘯龍,你他媽敢找女人,我捅死你捅死你捅死你……’

  ‘大哥去世了!’

  眼角抽了一下,在還沒吻到時快速直起腰,拿過一旁的口服液道:“喝藥吧,這個耽誤不得!”大手幾下擰開遞了過去。

  谷蘭本來還一陣失望,但見對方是因為關心她就笑得合不攏嘴,張開嘴大口吞咽,見男人至今都沒笑過就有些失落,以前不是很愛笑嗎?而且還特囂張,七年而已,改變這么多,不過倒是更迷人了,只可惜今生無緣。

  阿龍,我知道我很自私,不應該在你快結婚的時候提這種要求,可是我真的控制不了我自己,現(xiàn)在面對著感情破裂,又體弱多病,親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還有愧對賓利,引了孩子,加起來,世界就是一片黑暗,而你就是我的太陽,我不能沒有你,就像祝英臺不能沒有梁山伯,愧對別人的,下輩子我會還,這輩子,我還不起了。

  “小韓,照顧佳佳的任務就交給你了,身為警員,目前有人有作案動機,你要當成是你的工作,避免在離婚之前,讓人鉆了空子,我回去了!”

  陽光小學門口,閻英姿擦擦汗水,拍了拍手下的肩膀。

  小韓聞言看看里面玩跳皮筋的小女孩,后點點頭,一臉苦悶:“那我不是要一天二十四小時了?頭兒,我都三十歲了,本來今天剛相親好,女方也不嫌棄我,還想趕緊結婚把處男破了的,要不讓陳風……”

  閻英姿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后腦:“就你找那個豬一樣的女人,上床能有感覺嗎?她一個頂你三個,別說了,好好照顧佳佳,這孩子夠可憐的,老爹是個窩囊廢,沒責任心,她媽吧,又是個好欺負的主,把這孩子看成了命,哎!”

  “我知道,孔言姐嘛,咱法醫(yī)部門的,我見過她幾次,聽說她爸以前很有錢的,而且二十歲就結婚了,二十二歲生了個孩子,老公又和妹妹搞一起了,我就納悶了,孔言姐長得又漂亮,一點不顯老,她老公眼睛長天上去了?要是我的話,我就一輩子……啊!”

  ‘啪!’

  再次拍了一下,瞪眼道:“你給我老實點,也不看看你自己,長什么樣,敢有邪念,我就開除你,知道是同事就更應該幫忙是吧?我走了!”頭也不回的離開。

  小韓捏緊拳頭,后摸摸板寸頭,他長的是不好看,可最起碼的也是中等吧?沒到不入眼的地步吧?也就是窮點而已,哎!都被年輕時的青春痘給害了,摸一摸,也挺滑的,他要是比爾蓋茨,搶的人多了去了。

  最起碼他自認為比那方成恩好百倍,帥有什么用?披著人皮的禽獸,見那女孩玩得不亦樂乎就心生同情了。

  水榭居室。

  閻英姿一回家就看到硯青和蕭茹云兩人坐在沙發(fā)上生悶氣,好奇的拿過一瓶水坐過去:“咋的?婚紗照沒拍好?”

  蕭茹云趕緊打眼色。

  “你擠眼睛干嘛?”剛說完就想起來了,這是叫她閉嘴呢:“發(fā)生什么事了?”

  蕭茹云翻了個白眼,無語,只能道:“柳嘯龍現(xiàn)在去找谷蘭了,也就是說,他根本就把我們硯青當成一個生孩子的工具,想腳踩兩只船!”

  “啊?”閻英姿一聽,原本和顏悅色的臉立馬陰沉,站起身二話不說扔掉礦泉水,氣哼哼的走到廚房,不一會拿著一把菜刀出來了。

  硯青一看,趕緊和蕭茹云上前擋在了門口。

  “讓開,我今天非砍死他不可,這云逸會的男人一個比一個令人發(fā)指,閃開!”咬牙切齒的說完就要推開擋住去路的兩人,眼里怒火熊熊,不滅不快。

  “算了吧,你這樣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爭風吃醋呢!”硯青把刀搶過來,把好友按在沙發(fā)上道:“現(xiàn)在我們不能靠武力解決,來來來,商量一下,該怎么辦!”

  蕭茹云率先發(fā)言:“解除婚約,不過不要忘了,他還有個比英姿還狠的媽,硯青,你婆婆是絕對不允許的,如果她也允許了,那你就真的不要嫁進去了,否則沒一個人會幫著你!”

  硯青摸摸后腦,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英姿你覺得呢?”

  閻英姿雙手環(huán)胸,鳳眼瞇起:“硯青,你愛柳嘯龍嗎?”

  “我……我也不知道,說愛他吧,也談不上,因為他走了后,我發(fā)現(xiàn)武陽山的案子比他重要,我一想案子,就把他給忘了!”揉揉眉心,是真的,愛上一個人后,對方去找別的女人了,那么她現(xiàn)在應該哭得稀里嘩啦,可現(xiàn)在還能冷靜下來和好友們商量對策,只能說還沒愛到那種程度。

  “也就是說你有難受過,那么你開始對他動心了,谷蘭是他心里的一個夢想,現(xiàn)在這個夢想回來了,他柳嘯龍就和蘇俊鴻成一路的了,但你和我不一樣,上官思敏是蘇俊鴻的未婚妻,我才是那個站在小三角度的人,可你不一樣,你現(xiàn)在是未婚妻,硯青,聽我的,結婚,你可以打敗谷蘭的!”閻英姿說得慷慨激昂。

  蕭茹云則不滿道:“憑什么啊?看著心動的男人和別的女人上床,那種感覺你們到底有沒有經(jīng)歷過?生不如死!”她可是經(jīng)歷過的。

  硯青搓搓手臂打斷:“想什么呢,誰會像你一樣?而且他和誰上床就上去都跟我沒關系,反正等時機成熟后,我拿到家產(chǎn)立馬閃人,對!結婚,一開始就不是因為感情,為了情報,為了匡扶社稷,最最重要的一點,現(xiàn)在全世界都知道我要結婚了,突然不結婚,還是因為谷蘭,明白著被她打敗了,我的面子往那里擱放?”

  “沒錯,這樣柳嘯龍會自知理虧,會對硯青好,又顯得咱姐妹度量大,能容忍入侵者,別人罵的就是柳嘯龍這個拈花惹草的負心漢了,反正硯青又不是因為愛他才嫁過去的!”英姿摟過好姐妹,也笑了起來。

  商量到最后,一致認同結婚是最好的選擇,更好追查武陽山下的案子,孩子在成長階段時也有個爸爸,有個奶奶……

  許久后硯青摸摸下顎揚唇道:“他結婚了都可以找女人,不行,婚前我得跟他簽合約,婚后我也可以自由戀愛,他和谷蘭是一對,那我也肯定有一個人正在等著我,所以他不能干涉我的私生活!”

  “這是當然,他敢不答應,我就要他比死還難看!”閻英姿伸出手緩緩捏成拳頭,現(xiàn)在他柳嘯龍沒有權利發(fā)言,主動權在她們手里。

  一拍即合!

  柳宅。

  李鳶臉帶喜慶,站在大堂內指揮著傭人們忙碌,原本就形同宮殿的家此刻更是華麗得有些過分,后跑到新房道:“明天婚紗照就送來了,你們記得把墻上的釘子按照尺寸訂好,還有梳妝臺怎么還沒換?”

  “夫人,我們得一樣一樣來!”

  “是啊,剛把您買的五百套衣服整理好,您看看,滿意嗎?”小玲打開一扇小門,一間四十平米的小屋子內,左邊架子上擺滿了各色男士鞋,衣柜里掛滿一套套價值不菲的西裝,而右邊的架子上,是按照少夫人的尺寸買的兩百雙鞋子,單根,高跟,平底,旅游鞋,長筒靴……可謂是應有盡有,各種牌子,和衣柜里新買的各種服飾,還有各式各樣的手勢,一個金窩。

  李鳶看了看,滿意的點頭:“記得要一塵不染,她的工作是警察,講究的是一絲不茍,小玲,以后她的警服你們可千萬要好好保存,否則扣你工資,好了,我去我孫子的房間看看!”說完就樂呵呵的走出去了。

  產(chǎn)檢,現(xiàn)在也沒空去,等結婚完再說吧,說不定就有兩個大胖小子了,如果是兩個,一男一女多好?當然這個她做不了主。

  一間比主臥還要奢靡的嬰兒房內,形同一個夢幻空間,夜間一抬頭,打開夢幻燈,滿天繁星,再次換一個開關,那就是海洋天地,十種效果,看似簡單,實則空中吊頂乃玻璃所制,一位有著齙牙的老婦人不停的轉換,太美了,光這個就花了三千多萬。

  這不是養(yǎng)孩子,是養(yǎng)一個太子。

  “阿西,你感覺好看嗎?”李鳶看了一會吊頂,后環(huán)視著周圍的布置,為了以便不時之需,特意買了兩個吊床,仿佛住進了歡樂園,吊床四周綁滿了塑料枝葉,大大的落地窗前是各種玩具,什么推拉小車和遙控飛機的,只要能玩的,這里一樣不缺。

  “老夫人,您真是用心良苦,不過小孩子真的喜歡這個嗎?”拿起一個塑料鴨子,一捏‘嘎嘎’,這也太幼稚了。

  李鳶揚眉道:“那當然,臭小子小時候就愛玩這些,特別是這鴨子,他每次一捏就樂,還有呢,這個!”搬來一個箱子,拿出一個洋娃娃道:“這都是他小時候玩過的!”

  阿西拿起娃娃,看了半天,應該有個紅紅的嘴的,怎么沒了?

  “你是想那嘴怎么沒了吧?被他給親沒了,看看他三年級時候寫的日記!”這些都是無價之寶,可要好好保存的。

  老人接過擰眉念道:“今天司機送我上學,我看到他的褲子拉鏈沒拉,我也不提醒他,上課后,隔壁的女生又給我送愛心便當了,我收了,后扔進了垃圾桶,一天學習很累,回到家里,我偷偷從門縫里看到媽媽又打爸爸了,每次都只打一個地方,臉都腫了,想到爸爸在外面總是像個老鷹,回到家里就成鵪鶉了,媽媽太厲害了,爸爸太可憐了,后來爸爸給我洗澡的時候告訴我,將來我也會找老婆,當時我一聽,就嚇得不敢說話了,爸爸說這是每個男人都要走的路,我想我可能會和爸爸一樣,天天被打,所以我決定,要真找老婆,就找個不會打我的,我要做老鷹,不要做鵪鶉!哈哈哈哈少爺小時候這么可愛呢!”念完就樂了。

  “小孩子嘛,想法都天真,如果他爸還在該有多好?”落寞的垂頭。

  阿西接著翻看,后明白為什么老夫人總是打老爺了,嘴角抽了一下。

  ‘今天我看到爸爸摸了一下女人的屁股,停留了五秒鐘,比以前少了五秒,每次爸爸都說是為了面子,結果每次都因為面子被媽媽打成豬頭,我決定以后這種面子絕對不能要!’

  “嘖嘖嘖,少爺連這都寫,老夫人,以前您是不是每次看了他的日記才懲罰老爺?shù)模俊?br />
  “差不多是的,不過我知道老頭子他沒背叛過我!”一抹幸福自眼底劃過,后看向周圍的嬰兒房笑笑,老頭子,這是我們未來孫子的房間,不比你當時為臭小子準備的難看吧?起身道:“你自己收拾吧,我去看看外面!”

  剛起身就掏出叫囂的手機,一看來電顯示便迅速接起:“布斯?怎么了?”

  ‘老夫人,剛才我們又解決了十多個人,看來他們沒有收手的意思,所以恕我不能擅自離開,上午拍完婚紗照,我……看到谷蘭回來了,少爺扔下少奶奶去找谷蘭小姐了!’

  ‘啪!’

  手機掉落,老臉上全是吃驚和憤怒,想也不想就撿起電話打出:“硯青啊,你沒事吧?”

  ‘你是誰?’

  “我是你媽!”連她的聲音都聽不出來?頓時不滿。

  ‘哦!媽,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討好道:“兒媳婦,你聽媽的,不要鬧氣,莫動了胎氣,媽都把房間給你準備好了,嬰兒房也準備好了,就等你住進來,回頭我讓臭小子去看你,后天結婚知道嗎?云逸會里已經(jīng)住滿了人,你不會……不會……”捏著手機的老手不斷顫抖。

  ‘媽,你放心吧,我沒那么小氣!’

  “好好好,你要聽話,我先掛了!”吸吸鼻子,該死的柳嘯龍,都要結婚了還弄這事,這谷蘭也真是的,你結婚了還回來做什么?

  折騰到夜間七點,全體職工才站在大門口敬禮,后紛紛離去。

  屋子內張燈結彩,主臥內,格局不再單調,梳妝臺上擺放滿了男士女士用的香水,各色化妝品,浴室內更是擺放著十多套各式各樣的睡衣、浴袍,拖鞋兩雙,牙缸,牙刷,梳子,一眼就可看出是夫妻的住所。

  而忙里忙外準備這些的老人此刻正哀怨的坐在沙發(fā)上,眼眶紅潤,見門推開就站起身大吼道:“柳嘯龍,你給我老實交待,你跑去哪里了?啊?”

  “誰又惹你了?”柳嘯龍看都沒去看,冷著臉就向二樓走去。

  “你去谷蘭那里了對嗎?”李鳶見他僵直就繼續(xù)道:“我為了你,一天了,只吃了一頓,忙得不可開交,幫你打理婚事,你倒好,把兒媳婦和孫子給我弄丟,你對得起我嗎?”伸手擦擦老淚。

  某男閉目仰頭,深深吸納一口空氣后繼續(xù)無表情的上臺階。

  李鳶彎腰拿起遙控器就給砸了過去:“今天你不把兒媳婦和孫子給我找回來,就給我滾出去,以后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鳳眼瞅瞅腳邊的兇器,后頭也不回的大步進屋,一見屋子被弄得奇奇怪怪就擰眉,腳下地毯都是淡紅色銀狐毛皮,擱置落地窗前的心形沙發(fā),被子也是淡紅色的,窗簾成了紅紗,柜子也是……

  疊放得整整齊齊的被子上擺放著一大束紅色玫瑰,推開浴室,浴缸旁擺放著一籃子的七彩花瓣,煩悶的揉揉眉心,來到床邊看了許久,后將玫瑰扔到了地上掀開被子,再次咬牙,桂圓花生鋪滿,將被子狠狠放下開始脫衣。

  打開衣柜剛要拿衣服時嚇了一跳,倒退三步瞪眼道:“你什么時候進來的?”

  衣柜里,李鳶面無表情,更無血色,瞅著地面道:“我要兒媳婦,我要孫子!”

  “那你找她去!”說完便走進浴室,脫了個精光剛要淋雨就再次差點栽倒,立馬伸手捂著小腹下低吼道:“出去!”

  李鳶依舊一副鬼樣子,站在玻璃窗外喃喃道:“我要兒媳婦,我要孫子!”

  “好好好,你先出去,一會我就去找,行了吧?”用力按著隱私部位,一臉的陰狠,仿佛很氣憤。

  “真的?”老人聞言立馬抬頭,意外見到兒子那深怕她看到什么的樣子就嗤笑道:“你身上有什么,我比誰都清楚,別忘了,你還是從我肚子里出來的,有什么好害羞的!”掩嘴偷樂著走出。

  柳嘯龍緩緩捏拳,青筋跳了幾下繼續(xù)清洗,眸子內是無法隱忍的慍怒,仰頭將俊顏對準花灑,似乎這樣就能沖走滿腔怒火般,健壯的胸肌隨著洗頭動作凸顯出,直到心平氣和后才拿過一條浴巾圍在腰間,對著立體鏡瞇眼。

  大手摸摸下顎,后拿過吹風機將水份吹干,瀏海一根根的覆蓋著前額,想來個三七分卻發(fā)現(xiàn)根本不可能,無奈的拿過啫喱水要將瀏海固定向后時又頓住了,對著鏡子照照,冷漠的走出,找來一件白色襯衣,穿上白色牛仔褲,休閑鞋就走了出去。

  “哇!”

  等在門口的李鳶豎起拇指道:“兒子,你越來越帥了!”

  某男瞪了一眼,拿出車鑰匙不予理會的走出,打開車門就飛馳而去。

  “不懂規(guī)矩!”幸福的笑笑上樓等待消息,兒媳婦是個警察,一定很難容忍小三這個東西,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倔強,這日子能好過嗎?谷蘭,她為什么要回來?不行,再次撥通手機道:“皇甫離燁,你給我聽好了,要是婚禮當天讓我看到谷蘭,我就讓你再去一趟撒哈拉鬼沙漠!哼!”

  水榭居室孔家。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一連串的門鈴驚得屋子內勸解小女娃的幾人全都站起,硯青看看外面,后擰眉想想,琢磨了一會冷笑道:“柳嘯龍,他來做什么?”

  閻英姿環(huán)胸看了一下,吹了聲口哨:“這樣看著還挺順眼,少了股盛氣凌人,他估計是來跟你解釋什么的,硯青,不管他解釋什么都不要信,堅持咱自己的原則,去吧!”

  “那我去了,你們繼續(xù)勸!”摸了摸寫作業(yè)的佳佳,后扶著肚子走了出去,雖然還不是很大,可已經(jīng)非常明顯了,走姿不像那些柔弱的孕婦過于小心翼翼,大步來到鐵門前上下將那表情森冷的男人打量了一遍,蹙眉道;“你發(fā)騷了?”

  柳嘯龍頓時暗沉,面不改色道:“開門!”

  “給我個理由!”

  “你……開門!”歷眼一瞪,有著命令的口吻。

  硯青卻根本不當回事,歪頭看了看四周,見遠處的花叢有動蕩,還以為來的就他一個人呢,看來后面還跟著一群。

  “我讓你開門!”

  白了一眼將門打開,手卻被拉住,直奔遠處的葡萄架下,后被按在椅子上,靠!該生氣的是她吧?居然還先發(fā)制人了,哼!

  柳嘯龍也坐了過去,偏頭凝視著女人漆黑的臉沉聲道:“不打算結婚了?”

  “沒錯!”原來是為了找她結婚來的,他把結婚當什么了?兒戲?

  “你到底想怎么樣?”

  硯青靠向椅背,翹起二郎腿,環(huán)胸考慮了一會,現(xiàn)在跟他鬧沒好處,還不如實際一點,挑眉道:“結婚后你什么都得聽我的,我說東你不許說西,還有,不許打攪我的工作,最重要的一點,不許互相干涉各自的私生活,也就是說你找谷蘭我不介意,但是我找男人你不許限制,不過你放心,給你戴綠帽子時,我會偷偷的,不會讓人知道!”

  柳嘯龍眉頭越皺越緊,瞇視著女人在那里噼里啪啦一堆,后瞇眼道:“說完了?”

  “差不多了!”攤攤手。

  斜睨了一眼那還在膨脹的小腹揚唇冷笑道:“你就算要找男人,也要等個一年半,后天婚禮八點開始,你給我準時到!”說完就起身沉著臉走向了遠處的轎車。

  硯青驚愕的起身看著車子離開,不是吧?這么干脆?這就走了?

  回到大廳內,閻英姿趕緊上前追問:“怎么樣?怎么樣?”

  “我說,結婚后要他什么都聽我的……”將話重復一遍,后坐在了沙發(fā)上。

  “那他呢?說什么?”好奇心殺死貓,任何男人都忍受不了自己的老婆搞外遇吧?

  某女沮喪道:“他說我就算要找男人,也要等一年半后,后天婚禮讓我八點就到!”

  蕭茹云抿唇:“不是吧?這么利索?沒別的了?沒跟你解釋和谷蘭是怎么回事嗎?”這人夠奇怪的。

  “你覺得他像那種會解釋的人嗎?算了,也不是一無所獲,最起碼結婚后他什么都得聽我的,算了算了,其實解釋了也沒好處,我這心剛剛平靜下來,他對我越不好我就越安全,免得哪天就跟你一樣了,準備準備吧,后天結婚!”一只腳踏進墳墓了。

  閻英姿摸摸下顎分析了半響,后打了個響指:“不解釋又沒說給不了你幸福,說明他對谷蘭可能愛,可能不愛,總之是一半一半,說真的,我是希望你和他可以白頭偕老的,你想想看,他柳嘯龍可不是一般人,有必要還跑來問你要不要結婚嗎?硯青,我跟你說,像他這種男人,基本不會把什么話都掛在嘴邊,都是用行動來表示的,如果他真的愛谷蘭,還和你結婚,那對谷蘭就是一種傷害,他都不顧及谷蘭的感受,說明也沒那么愛!”

  蕭茹云雙手托腮的搖頭:“萬一他跟谷蘭說和硯青結婚只是因為利益,不還是不會傷心嗎?”

  “說的也對,硯青,總之這個男人在說愛你之前,你可千萬不要試著去喜歡他,直到他真心實意的追求你時再把心給他明白沒?我可不想看到你哭哭啼啼的樣子,好了,不早了,都睡覺吧!”起身瞪了一眼佳佳,這才上樓,倔強的孩子,太難勸了。

  廚房內,小韓邊榨果汁邊喊道:“頭兒,吃點夜宵再去睡,馬上好了!”

  “那好!”坐回后就盯著寫作業(yè)的小家伙:“佳佳,你爸爸很壞的,他都不要你媽媽了,難道在你心里,爸爸比媽媽好嗎?”

  佳佳捏緊圓珠筆搖頭:“爸爸媽媽都好!”

  “為什么你就不同意爸爸和媽媽分開呢?”蕭茹云坐過去不滿的皺鼻,那種爸爸,要來做什么?

  硯青見孩子死活不松口就摸摸肚子,爸爸在孩子心里那么重要嗎?如果到時候孩子不跟她走怎么辦?

  “為什么你們一定要爸爸和我媽媽分開?我每天這么幸苦的學習,就是為了考上好初中,爸爸就能回來!”佳佳眼眶開始泛紅,后垂頭哭道:“沒有爸爸的孩子總是被人欺負,每次表演時,別人的爸爸媽媽都會去,就我的爸爸不去,只要我好好學習,爸爸就會去了!”

  廚房內,孔言沖小韓聳肩:“我就說她們勸不動吧?把雞蛋拿出來!”

  小韓立馬彎腰拿出六個雞蛋,點頭哈腰道:“孔言姐,你放心,我會幫你照顧好孩子的,不會讓你老公有機可趁!”

  “那我先謝謝你了,開火!”拿過鏟子,沒有多去看男人,眼里有著感激。

  小韓走過去拿出打火機道:“記得找人來修好,估計是打火的地方壞了,孔言姐……”‘咕咚’喉結滾動,不敢置信的看著女人彎腰查看著煤氣灶,領子下正好露出渾圓,這個角度看下去可謂是全部都……趕緊抬頭,剛毅樸實的臉開始爆紅,拿著打火機的手不停顫抖,天,人家只是把他當?shù)艿埽趺茨芸慈思夷抢锬兀?br />
  孔言拍了幾下后笑道:“我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里面可能生銹了,小韓你一會給我拆了我來修……”狐疑的擰眉,看了看男人站起身冷漠道:“你在想什么?你有反應了!”

  “啊?沒沒沒,我……我……”快速捂住,尷尬得無地自容,有著驚慌,手足無措,后退了一步:“我……我看到你的……你的……胸!”

  “去學學什么叫非禮勿視,先點火吧!”沒有任何的緊張,亦沒有害羞。

  小韓呼出一口氣,仿佛逃過一劫一樣,她要把這事說出去,他還怎么在警局混?拿出打火機,擰開煤氣點燃,見女人無表情的開始煎雞蛋就轉身把生菜洗干凈,邊涂抹著甜醬邊偷覷向女人:“孔言姐……對不起!”

  孔言無所謂的搖搖頭:“沒什么!其實你要去了法醫(yī)部,看到女人就不會這么激動了。”

  “呵呵!我……我不敢!”尷尬死了,煩死了。

  “你該不會還是處男吧?”

  如此直接的問題,令小韓將一大坨的甜醬全部倒出,緊張的點頭。

  孔言訝異,還真是?怪不得看個胸就這么激動,無奈的搖頭笑笑:“我覺得你還是趕緊找個女人結婚比較好,免得哪天就被罪犯勾引了,得不償失!”

  “本來相親都成了,但是頭兒讓我來看著佳佳,所以又吹了!”哎!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嫁給他的。

  “那我又要謝謝你了,小韓,你叫什么名字?”倒出一個煎好的雞蛋,后挑眉問道。

  “韓云!”

  “那我以后叫你韓云?”

  小韓立刻搖頭:“不敢不敢,您還是叫我小韓吧,孔言姐,我……我去下洗手間!”倉皇而逃,來到衛(wèi)生間就趕緊趴在洗手臺上,看著鏡子里過于成熟的臉,該死的,真的這么紅,太丟人了,低頭一看,還是那么亢奮,處男難當啊,三十了,女人的嘴都沒親過,如此刺激的畫面能不激動嗎?

  孔言姐一定會看不起他的,以后可要怎么面對?

  ‘噗!’孔言噗哧笑出聲,這男人也太單純了。

  “笑這么淫蕩,還沒好嗎?”閻英姿摟著帶著圍裙的女人,看著鍋子內的雞蛋焦黃焦黃就忍不住吞口水。

  “快了,你這個手下太有意思了,他剛才看到我的胸就……噗……你把他們管得太嚴格了!”再次失笑。

  閻英姿不滿道:“什么?這他也敢看?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跟你說,手下不能慣著,否則都跑去玩小姐了,我去教訓教訓他!”

  孔言趕緊拉住:“算了算了,我這里面不還是穿著內衣的嗎,就當穿比基尼了,沒什么,而且我一個孩子的媽,還怕看嗎?”而且人家一直幫她看著孩子,感激都來不及。

  “你太大方了,真看不出來,這些我端出去了!”端著三份走了出去,沒有多想。

  浴室里,小韓不斷用意志催眠自己,直到心中那一把火消失后笑著走出,來到廚房細心的將生菜鋪好,沒什么可恥的,生理反應,這不是能控制的。

  孔言也沒再多說,仿佛那件事從未發(fā)生過一樣,關掉火吩咐道:“把杯子洗洗放桌子上去!”

  “好的好的!”連忙點頭,邊洗邊睥睨過去,下意識又看了胸脯,后順著鎖骨來到臉上,櫻桃小嘴,肌膚如霞,睫毛卷翹修長……笑道:“孔言姐!”

  “嗯?”玩味的轉頭。

  “你真漂亮!”說完就靦腆的埋頭洗玻璃杯。

  孔言愣了一下,后伸手摸摸臉頰,干咳道:“洗完趕緊給我拿出來!”

  “遵命!”

  “韓叔叔,明天你有空嗎?”佳佳吃著吃著就眨眨水汪汪大眼,仿佛看著一個好姐妹一樣看著韓云。

  桌子上其他人全都同一時間捏緊筷子,硯青不動聲色的瞅了一眼還帶著圍裙的韓云。

  韓云并不知道周圍的詭異,揉揉小丫頭的頭發(fā)道:“明天沒哦!”

  “后天呢?”

  “后天也沒!”

  佳佳不滿的嘟囔:“可你到底什么時候有空啊?你說好帶我去游樂園的,明天是星期六,你沒空,星期天,你也沒空,你根本就不把我當朋友,哼!”放下筷子,仿佛被欺騙了一樣,瞪著眼不吃了。

  “朋友嘛,要互相理解,明天你蕭阿姨陪著你,我也得回家照顧我爸爸媽媽是不是?打勾勾,下個星期天我一定帶你去!請你吃大餐,聽說最近新建了個小孩子玩的過山車特好玩,怎么樣?心動吧?”捏著孩子的臉蛋誘哄。

  佳佳想了想,后點點頭:“是哦,你也有爸爸媽媽,那下個星期你要騙我怎么辦?”

  韓云伸出小拇指拋媚眼:“小公主隨便處置,當牛做馬,如何?”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佳佳勾住手指,后立馬笑臉盈盈,拿起筷子開始大口大口的吃。

  閻英姿吃了一口,故意無所謂的問道:“你們關系不錯嘛!”

  “那當然,我們是好姐妹!”佳佳自豪的露出小虎牙。

  ‘噗咳咳咳!’孔言一口牛奶噴出,后拿過紙巾慌忙的擦拭:“沒事沒事,我自己來!”

  “小韓,你小子厲害,我們這么久都沒辦法俘獲她的心,你怎么做到的?”蕭茹云一副討教的模樣。

  韓云拿著三明治道:“其實小孩子很好相處,但一定要把你自己當成是和她的同齡人,跟她說一樣的話,千萬不要說一些她聽不懂的話,這樣她就會覺得你們是一路人,和女孩,就把自己當成女孩,不要什么都說好,跟她討教她懂的東西,她答出來了就要一副崇拜,小孩子的虛榮心基本是最強的,特別是這種一心想考第一的人,不要說得天花亂墜,這樣會讓她覺得你是在敷衍他!”

  “韓叔叔,什么是敷衍?”佳佳不解的討教。

  “其實我也不是很懂,大概意思就是你不想和這個人說話,就隨便說幾句話吧!”

  佳佳點點頭,后天真道:“那我經(jīng)常敷衍班里的男生!”

  韓云沖大伙挑眉,絕對不能說怎么連敷衍都不懂這種話,摸索了一會,豎起拇指道:“做得對,你是最棒的,來,喝完牛奶去睡覺!”

  “韓叔叔,你說過要教我功夫的,可不能敷衍我哦!”說完就仰頭將牛奶喝完。

  “那當然,大男人,哪能欺騙小孩子?”拍拍胸膛。

  孔言苦笑了一下,后抿唇道:“韓云,你跟我來一趟書房!”

  “馬上,佳佳,快去睡覺!”語畢有些抗拒的走進書房,門剛關好就抿唇道:“什么事?”

  “我們結婚怎么樣?”孔言捏拳仰頭給出了最最最不拖泥帶水的話,認真的看著怔住的男人。

  韓云想了很久,眼里有著受傷,搖搖頭道:“你不用這樣,如果你需要有人照顧孩子,我可以幫你,孔言姐,雖然我韓云什么都沒有,賺的也沒你多,但是骨氣還是有的!”

  孔言愧疚道:“對不起!不過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對你也確實沒感情,而且現(xiàn)在心里還裝著另外一個人,但是那個人我一定可以忘掉,因為他不值得我記著他,現(xiàn)在我面臨著很大的麻煩,和英姿她們在一起久了,我越來越想離婚,可是你也知道,佳佳不會同意,我看她很喜歡你,如果你能幫我讓她同意我離婚,韓云,我就嫁給你,雖然我知道我可能配不上你,但是我……”

  書房很整齊,卻也安靜得令人喘不過氣來,從未戀愛過的韓云此刻心就仿佛正在被刀片劃碎,眼眶瞬間泛紅,擦擦眼淚哽咽道:“謝謝你讓我明白我是多么可悲的人,再見!”說完就轉身打開門快速離開,即便聽到頭兒叫也沒回頭,連帶著孩子的女人都以這種方式來要求和他結婚,他就這么差勁嗎?

  該死的陳風,說什么他沒女人要,果然是真的。

  閻英姿見手下紅著眼就出去了,又見孔言苦不堪言的出來就似乎明白了什么,捏緊筷子道:“孔言,小韓他雖然長得不好看,也窮,但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以前他恨蘇俊鴻恨得牙根都癢,就因為蘇俊鴻救了他,至今他都不讓別人說那男人的壞話,你……不要傷害他!”

  “我沒有想傷害他,我只是……”孔言想解釋。

  “可是他哭了!”英姿垂下頭,那人再苦再累都沒哭過,他和孔言也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接觸,就哭了,一定是孔言看到可以通過他而讓佳佳忘了爸爸,好離婚吧?再怎么說那是一個三十歲的男人,沒有任何感情史,被孔言這么說,就形同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最直接的羞辱。

  孔言也吃不下去了,看看吃了一半的食物,起身快速追了出去,站在被路燈照亮的道路上四處觀望,后向門口的方向追趕。

  “孔言!”方成恩一見妻子出來就也追上前擋住了去路,抓著女人的雙肩道:“孔言我知道錯了,真的,我發(fā)誓,我會對你好的,會對佳佳好的……”

  “你走開!”孔言心急如焚,見推不開就立刻低頭在男人的手上狠狠咬去。

  ‘啪!’

  一巴掌立刻揮下,打得孔言撲倒在地。

  方成恩不敢相信的看看大手,趕緊彎腰要去攙扶:“對不起對不起,我今晚喝了點酒,對不起……唔!”后背被重重擊了一拳,來不及看是誰就直接栽倒,后暈了過去。

  孔言嚇得捂住了嘴,仰頭見韓云正前進的背影就笑道:“韓云,你真誤會我的意思了!”

  韓云聞言站住腳,臉上早已被淚水打濕,狠狠抹了一把,斜睨了一下倒地的方成恩,有著遲疑。

  “我是真的想再建立一個家庭,我誠心的,我也知道你并不喜歡我,我對你印象很好,我們可以結婚后慢慢尋找感覺,給孩子一個溫暖的家,好嗎?如果實在沒有感覺,我不會阻止你找別的女人……”

  “孔言,你為什么一定要這么看低你自己?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你丈夫為什么會找別人了,你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還怎么期待別人看得起你?拜托你有點自信!”憤恨的轉身低吼。

  孔言站起身上前不滿道:“我這么慷慨,你還生什么氣?我都跟你解釋了,我是真誠想尋找下一段感情的,你說我沒自信,那你呢?你為什么不能有自信我可以因為你而愛上你?”她只想在有生之年有個真正的家,像現(xiàn)在一樣,每次一回家都熱熱鬧鬧的,如果那幾個女人結婚走了,她就又要回到從前,每天只能一個人對著冰冷的房間,被孤寂吞噬,為什么他就不相信她?

  韓云痛苦的揉向眉心,單手叉腰,第一次面臨這種問題,該死的,第一天而已,怎么就發(fā)生這種事?一邊跟他說不愛他,一邊要結婚,這叫什么事?

  “而且古代結婚不都這樣嗎?先結婚,后相愛……”

  “我什么都沒有,你不會喜歡我的!”韓云轉過身,如果他愛上了,她又不喜歡,到時候他怎么辦?這種沒有保障的結婚,他不敢去嘗試。

  孔言吞吞口水,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再怎么說她也是個女人,一些過于羞恥的話她也說不出口,佳佳第一次對陌生男人這么有好感,而眼前這個,居然不厭其煩的回答孩子那些幼稚的問題,也誠實,不會撒謊,看了不該看的,基本男人都會否認,更不會因為她的錢而答應她,也是第一個是為了她而哭的男人……

  現(xiàn)在想想,比起方成恩不知道強幾百倍,果然,遇到更好的男人,想起前面那個,都會覺得貶值,抿唇道:“我會喜歡你的,只要你不嫌棄我是二婚,且還帶著一個孩子,韓云,我現(xiàn)在就有點欣賞你了,真的!”

  “孔言姐,我……我哪有資格去嫌棄別人?”

  “你當然有,不是沒女人喜歡你,是她們看不到你的好!”拉過那大手走到了葡萄架下,直到漆黑一片后才給按到了石凳上,見他不解就繼續(xù)道:“你很誠實,很負責任,即便是對小孩子都很熱心,不會去敷衍,雖然你確實不聰明,不過世界上不是人人都絕頂聰明的,否則還不得天下大亂?你是一個很有上進心的人,對什么事都很努力,認定了就不會返回,對嗎?”

  韓云詫異的點點頭,這都能看出來?他可不覺得她有時間去調查他,突然感覺女人傾身過來就趕緊向旁邊挪動。

  孔言無奈,見他閃躲就垂頭道:“我們結婚吧?”鼓起勇氣直接起身坐到了男人的大腿上,她得讓這事快些實行,拖一天,孩子就多一天危險,只要結婚了,方成恩和孔語就不敢再盯著佳佳了,也會死心。

  不管如何,佳佳也是方成恩的孩子,應該不會發(fā)生綁架這種事,結婚后,他自然就會離開。

  “孔言姐……你別……別這樣!”韓云心臟狂跳,避免錯誤的事發(fā)生,趕緊大力推舉,第一次有女人引誘,血氣方剛,什么都沒做就渾身熱血沸騰,直到對方的小嘴吻過來才徹底潰不成軍,僵直著,瞳孔放大。

  “別怕!”

  “韓云……我們結婚好嗎?”

  “嗯哼……別……孔言姐……我……我……嗯!”

  “結婚好嗎?”

  “好……嗯哼……”韓云異常激動,不到十五秒就……清醒后意識到什么,快速從兜兜里掏出一袋紙巾道:“對不起對不起,孔言姐,我不是故意的!”

  孔言搖搖頭,坐好后就邊擦拭手指邊笑道:“不要叫我姐了,就叫我名字吧,否則怪別扭的!”

  “不敢!”吞吞口水,完了完了,這次是不負責都不行了,見她不滿就紅著臉道:“孔言,我會讓佳佳接受我的,我會努力的!”

  “那就幸苦你了,對了,你回去后可以跟你爸媽說了,到時候讓他們搬這里來住,房子這么大,住得下!”

  韓云感動的握住了女人的雙手:“我會盡量賺很多錢,養(yǎng)你們母女的,將來我們有了孩子,我也會更加努力讓你們過得好!”

  “夫妻是站在一條線上的,我也會努力賺錢,一起養(yǎng)!”摸摸滾燙的臉起身道:“我先回去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望著女人離開,韓云咧開嘴笑笑,這次真是因禍得福了,我不會辜負你的,一定不會的,賺錢賺錢,起身大步跟在女人身后,確定進屋了才大步離開。

  五月二十日,A市最為喜慶的一天,報紙鋪天蓋地,云逸會會長在皇城基督教舉行,好奇的人們都將教堂通往云逸會的道路圍堵,就想看看這云逸會會長結婚是怎樣的排場,道路上無一輛車行駛。

  六點,就已經(jīng)熱鬧非凡,仿佛老天爺也在做媒,炎炎夏日,今日卻吹起了風,不大不小,恰到好處,暖洋洋的,帶點潮濕味兒,吹在臉上,卻有點像棉花絮拂著臉上的味道,旭日披著烈烈的酒氣上升,將一種無限的醉意朝遼闊的天空酣暢地播散開。

  陸陸續(xù)續(xù)的人走進教堂,找準各自的位置,李鳶今日特別精神,與‘羊癲瘋’患者可謂是有著極大的反差,和旁邊的老局長與局長夫人坐在一起,一百多名警員穿著警服參加。

  臉上個個帶著喜悅,聽說在皇城基督教結婚的人,那都是受到上帝保佑的,可以長相廝守一生。

  教堂外,三萬多名西裝筆挺的男人將教堂團團包圍,空中‘噗噗噗’直升機五十架來回盤旋,飄著大大的彩帶。

  ‘恭賀會長新婚愉快、祝福大哥大嫂白頭偕老、祝賀大哥百子千孫……’來自會里各位大人物的祝福,向全世界宣告著。

  記者們被攔截在五百米外,卻還是不停的拍攝。

  皇甫離燁整理整理西裝,確定胸口寫著‘伴郎’的紅花沒有歪歪斜斜才拿出一張照片對著門口的一百人道:“警告你們,看到這個女人立刻阻止入內,否則都給我自動滾進海里!”語畢便向后院走去。

  “硯青,你就穿婚紗吧,為什么非要穿警服?”閻英姿焦頭爛額,和黑社會結婚,還穿警服,這不是給人看笑話嗎?

  “我能帶頭紗就不錯了,我是警察,當然要穿警服了!”這樣才能告訴世人,即便和黑社會結婚,她也是把警察看得最重要。

  蕭茹云穿著一身的潔白婚紗,胸口別著‘花娘’,手里提著一個藍子,里面裝滿了新鮮的粉色玫瑰花瓣,不斷的張望,和她一起做花童的帥哥呢?怎么看不到?

  閻英姿穿著伴娘裝,將‘新娘’紅花固定在好友的警服上,大熱天的,還非穿襯衣打領帶,還是長袖警服,不過驀然一看確實夠帥氣的,全都準備好了,就等八點入教堂了,可花童呢?皇甫離燁可是答應她給個處男帥哥的,云逸會男人那么多,應該不難找。

  “我去下洗手間!”蕭茹云將手中的花籃遞給閻英姿,趕緊提著裙擺小跑向遠處的公廁。

  “皇甫離燁來了來了!”硯青指指那個伴郎,后掩嘴笑道:“配給你的居然是他,哈哈哈!”

  閻英姿搖搖頭,可悲啊,她最討厭黑人了,過去焦急的問道:“花童呢?”

  皇甫離燁指指身邊一個別著‘花童’的九歲小男孩道:“我們整個云逸會,就他是處男!將就點吧!”

  “啊?不是吧?”閻英姿拉過孩子看了看,后嘴角抽搐,嫌惡道:“果然是有什么會長,就有什么手下,是不是他再過三年,也就開始第一次了?”

  “你什么意思?”皇甫離燁歷眼一瞪,誰規(guī)定男人一定要是處男的?

  閻英姿別有深意的瞅了瞅男人鄙夷道:“估計也被用爛了!”

  某男咬牙切齒,這些女人說話能好聽點嗎?他要換伴娘!要換甄美麗,哎,那家伙只愿意坐在教堂里。

  硯青看看公廁,再看看小男孩,無語道:“茹云還在等帥哥呢!”

  “你的意思是我不帥嗎?”小男孩鼓起腮幫子,很是不滿意。

  閻英姿看看孩子,后無奈的仰頭,小手大力拍了一下前額,長得是不錯,關鍵是這也太不協(xié)調了吧?茹云都可以當他的媽了。

  “咦!皇甫離燁,你來啦?我的帥哥呢?”蕭茹云邊問邊向他身后看。

  “你好,美麗的小姐!”小男孩上前行了個紳士禮。

  蕭茹云啞口無言,因為她看到了男孩胸前的花童,差點暈倒:“不是吧?這么小?”

  硯青煩悶道:“他說云逸會就他是處男了!”

  “天!這也太嚇人了,外面不是有很多男人嗎?”都不是了?嘖嘖嘖!太惡心了,無奈道:“好吧,就他吧!”

  皇甫離燁突然發(fā)現(xiàn)三個女人看他的眼光變得很唾棄,他還嫌棄她們呢,擰眉道:“我去大哥那邊了,你們趕緊回到你們家里去,不要在這里逗留了,一會大哥會去接你們!”拉過男孩頭也不回的遠離。

  硯青轉身拉過葉楠的手道:“葉楠,本來我今天該一直在家里待著的,但是最近婚期過于匆忙,所以沒時間來跟你打招呼,現(xiàn)在我要回去了!”

  “上帝會……”

  “別別別!你默默的為我祈禱就好了,時間差不多了,我走了!”慌忙拉著兩個好友向后門沖去。

  葉楠寵溺的輕笑了兩聲,后步入了后堂。

  “麻煩一下,廁所在……”

  禮貌的轉身指著公廁道:“那里!”說完就和煦的笑著離開。

  林楓焰呆愣在原地,仙女,他看到仙女了,快速轉身,發(fā)現(xiàn)四周早已看不到蹤影,驚鴻一瞥就沒了,仿佛做夢一樣,抓抓側腦走進了公廁。

  水榭居室,孔家也是處處掛滿了粉紅色氣球,站在門口張望的孔言見一輛車頭掛著大紅花的黑色勞斯萊斯前來就趕緊沖屋子內喊道:“新郎來了,新郎來了!”

  硯青關掉游戲,收起手機無所謂的看向外面,見柳嘯龍一身潔白的西服出現(xiàn)便揚唇,瀏海又給固定在了腦后,胸前是‘新郎’花式,空中直升機一架接一架,尾部噴著七彩云霧,絢麗得形同在表演。

  閻英姿和蕭茹云都激動萬分,這樣的婚禮,想不震驚都難。

  柳嘯龍來到門口,扶扶金絲邊眼鏡,后不茍言笑的走入,來到硯青面前,見周圍有著一百多個手下也不含糊,單膝下跪,打開心形盒子仰頭道:“嫁給我?”

  “哇,好漂亮!”

  “是啊!”

  兩個女人攙扶在一起吞口水。

  鉆石戒指不大不小,白金戒指襯托,四方形鉆石被花兒包裹,幾乎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會閃閃發(fā)亮,可見拋光和打磨技術相當精確,而另一個男款的則比較低調,同樣的款式,不過沒有鑲嵌過大的鉆石,一圈閃亮小米大的鉆石環(huán)繞。

  硯青捂著心臟,將目光轉到男人臉上,好吧,她看出了他的眼神里有著誠意,都親自設計戒指了,今天出奇的帥氣逼人,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近視,但不得不說眼鏡給他增添了一份知識分子的味道,越加具備男人魅力。

  成熟老練,白色的西服仿佛正掛在最完美的衣架上,吞吞口水,拿起那一款男士的。

  柳嘯龍也拿出那一款女士的裝進兜兜里,將盒子放到了沙發(fā)上,打橫抱起女人向外面走去,即便大腹便便,依舊輕松得仿佛抱著一個枕頭,步伐輕盈。

  閻英姿雙手合十道:“如果他們是相愛的就好了,我會愛死柳嘯龍的,走吧!”

  溫柔的把女人放進車里才揮手道:“走!”

  皇甫離燁挑眉,立馬啟動引擎。

  新郎的車子剛走,立馬就又來了一輛,迎接伴娘上車。

  進入馬路后,硯青驚呼出聲,哇!馬路兩邊真是人滿為患,市局派了無數(shù)名警員來維持治安,擋住了那些想沖上來的群眾,而名貴的車輛形同一條小河,長得看不到邊際。

  “還滿意嗎?”柳嘯龍見女人如此振奮就微微挑眉,似乎心情也不錯。

  “還行吧!”立馬就冷下臉來。

  男人淡笑一下,大手摸向了小腹,感受了一下,擰眉道:“會動?”

  硯青剛想環(huán)胸,但想到可能會令燙好的警服有皺褶就只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著:“這叫胎動,柳嘯龍,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都喜歡!”又摸了一會才收回手看向車窗外。

  算你會說話,肚子大得越來越快了,都要懷疑再過個四個月出生時得多大?聽說彩超可以看到肚子里的寶寶,忽然想到什么,拉拉男人的手臂道:“聽說是雙胞胎!”

  果然,柳嘯龍斜睨了過去,揚唇了一瞬,后繼續(xù)看著窗外不再說話。

  “新郎新娘來了!”

  教堂門口,全體敬禮。

  伴郎和伴娘來到車前打開車門,一人挽著一個,花童花娘提著藍子站在最前面,朝陽早已透過彩色玻璃照亮大堂,神父衣冠楚楚等待著新人的到來,隨著婚禮進行曲響起,花童花娘開始笑著將花瓣撒高,一步一步進屋,新郎新娘緩慢的跟著。

  在座的人們不再喧鬧,紛紛轉頭看著幸福的兩人。

  無人看到教堂遠處,一個瘦弱的身影正羨慕的看著這一切,眼淚一顆一顆的滾下,阿龍,你知道嗎?這一幕是我曾經(jīng)每天都在期待的夢,你說過,你愛我勝過愛你自己,可如今你結婚了,新娘卻成了別人。

  低頭拿出一張照片,小手不斷捏緊,直到照片扭曲,上官思敏,我不會放過你的,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要不是你,現(xiàn)在穿著婚紗的是我,和他白頭偕老的也是我,我會讓你連死了,骨頭都不剩。

  狠毒不斷閃爍,以為我失憶了,你就會相安無事?以為我谷蘭好欺負,就可以任你蹂躪?你想得太簡單了。

  等新郎新娘站好后,賓客們也早已站起,神父看看時間,嚴肅道:“好,時間差不多了,女士們,先生們。請各就各位,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全體就坐,又一種洋溢著幸福的樂聲響起。

  老神父瞅向臉色凌厲的新郎和一身正氣的新娘:“大家好,我們今天在這里出席這位男士和這位女士的神圣的婚禮,請問你們倆彼此當中,位有誰有什么理由認為你們的婚盟不合法嗎?”

  無人說話便繼續(xù)道:“好!柳嘯龍先生,你愿意接受硯青女士為你的合法妻子嗎?”

  柳嘯龍看向硯青,后揚唇道:“我愿意!”

  硯青抿唇,答得還真干脆。

  “好!請問硯青女士,你愿意接受柳嘯龍先生為你的合法丈夫嗎?”

  全體目光轉動過去,硯青見柳嘯龍也正看著她就淡淡道:“我愿……哎呀!我的肚子!”突然伸手捂住肚子,滿臉痛苦。

  “兒媳婦你怎么了?”

  “硯青!”

  無數(shù)人沖了過去,柳嘯龍也驚愕的彎腰扶住女人。

  “沒事沒事,就是鬧肚子了!”硯青趕緊擺手,后坐在了臺子上,萬分痛苦一樣看著地面,直到二十分鐘后才站起來道:“繼續(xù)!”

  柳嘯龍眼里的擔憂瞬間蕩然無存,咬牙道:“你故意的?”

  某女囂張的揚眉,不回話。

  “硯青女士,你愿意接受柳嘯龍先生為你的合法妻子……哦不,合法丈夫嗎?”神父也被女人故意的玩弄搞得有些不滿了。

  “我愿……哎喲,不行了,完了,孩子踢我了,等等!”又捂著肚子坐那里了。

  某男嘴角抽了一下,笑著彎腰拉近距離道:“你搞什么?這么多人看著呢!”

  “那不好意思,你的痛苦永遠是我的快樂!”

  “說吧,又想怎樣?”

  硯青挑眉,拋媚眼道:“你猜?”

  “硯青,你少得寸進尺!”某男立刻站起身陰郁的低吼。

  李鳶一看,想也不想就抬起腳脫掉高跟鞋給砸了過去,準確無誤的正中某男前額:“柳嘯龍,你敢嚇著我孫子,我就宰了你!”

  “上帝!”

  全體無語。

  硯青見男人臉色烏青就站起身道:“我就要這樣的效果!”噗,舉手道;“我愿意!”

  柳嘯龍做了個深呼吸,壓下怒火。

  神父搖搖頭,長嘆一聲繼續(xù)道:“請新郎新娘交換戒指!”

  某男大力抬起女人的手,將戒指拿出來給狠狠的套了進去,某女也不是吃素的,大力抓著男人的手,把戒指也給套了進去。

  “以中國法律所賦予的合法權利,我現(xiàn)在宣布,你們正式結為合法夫妻,柳嘯龍,現(xiàn)在可以親吻你的妻子了!”

  柳嘯龍臉色相當?shù)碾y看,額頭上有著烏青,青筋也在突突的跳,上前掀起薄紗,低頭吻了下去。

  ‘啪啪啪啪’

  掌聲此起彼伏,鋪天蓋地,彩紙滿天飛,一對新人徹底生成。

  葉楠在后堂閉目祈禱,硯青,你會得到上帝的保佑的,你會的。

  云逸會。

  草坪上,各色氣球隨處可見,以花做的拱門外,新郎拉著新娘的手入內,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白色歐式餐桌應接不暇,人們也全體入席,都帶著由衷的祝福,柳嘯龍放開了硯青,端起一杯酒走向了遠處的幾位老人,開始客套。

  “我的天啊!”老局長和一群警察看著前方穿著不菲的人群,立馬拿出一個單子道:“懸賞九千萬,美金!”

  “局長,那個,四千萬!”

  “那個兩個億!”

  硯青也走了過去,后興奮的指著一個人道:“他,八千六百萬!”

  幾個人眼珠子都差點落地。

  “哈哈哈哈柳老大!”

  就在這時,一個刀疤男子走入,握住柳嘯龍的手道:“中國阻止我入境,我為了參加你的婚禮,可是從日本偷渡而來的,怎么樣?夠意思了吧?”

  “老刀,你能親自來,我當然高興,阿焰,帶客人入座!”柳嘯龍難得的露出笑臉。

  “柳老大!”

  緊接著又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端著一杯酒上前道:“我也是被阻止入境的,昨晚有幾個警察攔著我,給斃了扔到了海里,為了你,我可是又多添了幾條人命!”

  “我就慘了,海路過來,炸了一座軍船,柳老大,希望以后不要忘了我這個老朋友,干杯!”

  “你小子夠狠的,海軍的船也炸,看來就我幸運了!柳老大,恭喜你雙喜臨門,新娘子貌若天仙,又要喜得貴子了!”

  硯青和一群警察聽得冷汗直流,怪不得早上警局接到了不少的案子,一艘有著三百名海軍的軍艦被炸毀,還有不少警員被殘殺,這都是真的,因為一場婚姻,居然死了這么多人……硯青指著他們道:“我可以抓嗎?”

  老局長拍拍空了的兜兜,再指指外面的幾萬個持槍男子道:“去抓吧!”

  “哎!您看看,全是毒販子,殺人犯,什么都有,而且都是靠這些發(fā)家致富的,英姿說得沒錯,看得著,摸不著太難受了!”緊握成拳的雙手不停的顫抖。

  “陸天豪來了!”

  聞言所有人都瞇眼看向了門外,果真見一個穿著瘦身風衣的男人大步走來,頓時戒備。

  陸天豪舉起雙手,任由人們搜身,后掏出一張支票扔到了桌子上,這才邪笑著越過硯青走到柳嘯龍面前道:“不好意思,來遲了!”

  “二十億,出手真大方!”負責收禮金的蘇俊鴻拿著支票輕笑,偏頭道:“敏兒,你說我們結婚時能這么宏大嗎?”

  坐著輪椅,可見傷勢還沒痊愈,但笑容依舊。

  上官思敏彎腰在男人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點頭道:“應該差不多吧!”

  “喲!看來能下床了嘛,蘇俊鴻,還認識我嗎?”閻英姿敲敲桌子,夠親熱的,人渣,沒等對方回話就提起裙擺來到硯青身邊:“陸天豪出手二十億,你說他來做什么?看,又對上了!”指指前方。

  原本熱鬧的現(xiàn)場因為這么一個人,誰都不再說話。

  柳嘯龍接過一杯酒遞了過去,冷冷道:“陸老大能來,那可是我的榮幸!”

  陸天豪接過酒,仰頭一飲而盡,后上前兩步,越過敵人時,附耳笑道:“柳嘯龍,看好你老婆,別給弄丟了,不過就算丟了,你可以來找我!呵呵!”語畢,沖那些舊識招手道:“各位干嘛都站著?快坐下!”

  聞言,全體不敢不坐,一些有來往的人都趕緊蜂擁而上,紛紛敬酒。

  柳嘯龍捏著酒杯的手大力收緊,后斜睨了那不斷和人談笑風生的男人一眼,轉身繼續(xù)接下那些送過來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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