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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姿?硯青?


  簡單整潔的臥房內,透著淡淡的月光,女人平躺而眠,隨著鬼哭狼嚎的歌聲而不斷擰眉,卻也沒睜開眼去目睹,繼續閉目養神。

  “你快來吧你快來吧冰淇淋和我的心就要融化……”

  窗外,李隆成叉著雙腿,唱得忘我,臭味相投般,蚊子紛紛聚集而來,一個個趴在展露出的肌膚上,甚至連強硬的臉龐上都靜靜候著四五只,卻毫不自知,目光死死鎖定黑壓壓的玻璃窗,沒完沒了般,唱完一遍又一遍,樂此不疲。

  葡萄架下,王濤看看手臂上的蚊子們,身體瑟瑟發抖,終于實在受不了站起身走到了李隆成身邊,不斷抓著起了包的地方,真癢,并非他傻,而是蚊子也是一條命,且短暫,一旦不吸血,交配完就會喪命。

  曾經做動物學家前,也是像老大那樣,一巴掌一個,后來才知道蚊子的無奈之處。

  “你這唱得也太難聽了,我們一起唱任賢齊的女孩看過來!”無奈的搖搖頭,按照哥們這樣唱下去,恐怕就是恐龍也會嚇跑的。

  李隆成聞言終于舍得停職,淡淡的望著毫無動靜的屋子,苦笑道:“我相信英子的話了,不過我不會放棄的,活了一輩子,這個女人是第一個讓我魂牽夢繞的人,雖然有點高攀,但我相信我能給她幸福,從今天開始,兄弟要努力賺錢把房子趕緊裝修好,王濤,你說我有機會嗎?哪怕是一丁點!”認真的偏頭。

  王濤愣住,尷尬的抓抓后腦,后雙手叉腰道:“難!不過這個女人挺讓人憐惜的,她想要的不是錢,而是一個不在乎她克星命的丈夫,你真不怕她克你?你家可就你一個獨子。”

  “廢話,我是警察,不是信徒,我會信她克我嗎?有本事她就來克死我!”怒目圓睜,顯然對好友的話不滿:“以后你再敢說這種話,別怪我跟你急!”

  “得得得,情人眼里出西施,我雖然也不迷信,可你想想,生下來父母死了,連她爺爺奶奶都不敢留,后來柳家一收養她,老柳死了,繼而交過三個男朋友,嘿!全死了,唯一一個到了結婚的地步,洞房前還被一槍斃命,全是巧合嗎?連她自己都相信她能克死人了,否則會脫離柳家嗎?這么多前車之鑒在眼前,說不定你一和她在一起,立馬就掛了!”說完拍拍好友的肩膀,一副‘你好自為之’的樣子。

  “你他媽說什么呢?”李隆成伸手大力推了一下同僚,差點就將那毫無武力的人推倒,警告似的指著那可惡的家伙道:“王濤,我一直把你當要好的哥們,沒想到你這家伙這么迂腐,那些人死了跟她有什么關系?老柳好了,那是被柳嘯龍給害死的,關她什么事?”為什么這些人都要說她是克星命呢?可惡。

  屋內,硯青嘴角抽了一下,轉頭見柳嘯龍居然沒有生氣,倒也沒再笑了,眼中且還劃過某種她讀不懂的神色。

  莫紫嫣卻在剎那間睜開了眼,立刻翻身而起,握在一起的拳頭逐漸收緊,眼眶內依舊冷峻不堪,甚至帶著嗜血,卻也有著血絲。

  王濤向后一個倉促,怒吼道:“你發什么瘋?好啊你,見色忘友,我是好心提醒你,巧合的話,未免也太巧合了,她和誰在一起就克死誰,估計哪天云逸會沒了,都是被她給克的!”

  “王濤,你有病吧?”李隆成慌張的看看屋子,后驚愕的瞪著好友:“你現在說這些做什么?不是往她傷口上撒鹽嗎?”他喜歡的是她的人,即便被克死,那他也心甘情愿,關他什么事?

  “算了吧,天下女人那么多,大不了你就娶個農村姑娘去,多的是愿意嫁給你的!”王濤再次不怕死的上前拍拍好哥們的肩膀。

  “滾!你再說,再說我打死你!”舉起拳頭,剛要落下時……

  ‘啪!’

  王濤嘴角彎起,沖李隆成別有深意的挑眉。

  李隆成詫異的轉頭,看著明亮的屋子內莫紫嫣下床正向外走來,這才明白好友用的是激將法,收拳一起擊掌。

  然而……

  ‘嘩啦!’

  莫紫嫣端著一盆洗腳水就這么給潑了出去,后粗魯的扔掉臉盆上前抬起強勁的小腿,狠辣的一人一腳給踹倒,帥氣的轉身繼續進屋關燈睡覺。

  “呸呸……洗腳水,還有泥呢!”

  “就是!”

  兩個男人瞬間成了落湯雞,且都倒地不起,王濤長嘆一聲搖頭道:“哎!也好,總比不起來好,能出來給我們一腳說明我們還是能影響到她的情緒,不過聽說這女人殺人不眨眼,為什么沒殺了我們?”

  “我哪里知道,或許是現在不敢惹是生非吧!”李隆成邊起身邊拿著吉他走向了角落的葡萄架。

  王濤坐好后就揉揉后腦:“不過阿成,你真的不怕嗎?我也不相信,可我不想你有事!”

  李隆成瞪了一眼,捶捶胸膛保證道:“我自小福大命大,多次死里逃生,還記得那次嗎?要不是老大把我推開,那一槍就不是打在她的肩窩里,而是我的心口里了,多驚險?我不還是活了下來?如果她真的是克星命,那就克死我好了,否則她現在這樣,我看了,心里怪不舒服的!”完全把整個人都封閉了起來,每天在這里起早貪黑,寧愿吃苦也不去享受榮華富貴,她是在自我麻痹,靠忙碌的時間來忘記心里的痛。

  她確實把她自己當成了一個克星,故意來這里遠離人群,害怕傷害到別人,其實她很喜歡熱鬧吧?而且也是一個內心十分痛苦的人,她以為她的父母死了是她造成的,男友死了也是因為她,丈夫死了也是,老柳死了也是……

  心里得多難受?又故意裝得很堅強,這個女孩是他見過最堅強的一個,比老大還要堅強,一出生就被要飯的抱養,懂事起就開始要飯,卻還偷偷到練武場看別人練武,為了不被人欺負,就不停的練,八歲就在三個黑道份子手里救下柳夫人,八歲,和三個大男人,她是怎么做到的?

  是的,了解越多,他就越欣賞她,如果真是個農村姑娘就好了,最起碼在她面前還能抬起頭來,關鍵大伙都說他配不上她,人家是百億富翁,而他……百萬都沒有,第一次嘗試到了自卑,可自卑不代表自負,他會努力超越她的,賺夠錢了,就把她娶回家,用下半生找回她從前沒享受過的溫暖。

  “你能這樣想,我真的很自豪,有你這么一個哥們,好吧,我陪你一起追,直到喝到你們的喜酒,有本事她就來克死我們!”王濤摟住李隆成的肩膀,太男人了,他也不相信真的能被人克死,無稽之談。

  硯青見柳嘯龍一直都保持著那種看了叫人不舒服的神情就爬在床沿上挑眉:“其實吧……那次也不怪你!”

  男人聞言做了個深呼吸,后偏頭怔怔的凝視著女人:“繼續!”

  ‘阿龍,其實吧……那次也不怪你,你愿意跟著去,也是想早日能接手幫派,想讓伯父可以早日安享晚年,你是想盡孝,你不要總是借酒澆愁了,伯父能用他的生命救下你,說明在他心里,云逸會和你,你最重要,既然這樣,你就應該活得更好,不要讓在天上的人自責,以后就讓你的親親谷蘭陪你到天長地久,我會幫伯父照顧好你的!’

  “在你爸爸的心里,你比幫會重要,而在你心里,也是想盡孝道,可以早日替他分擔憂愁,所以你去了,事情發展成那樣,也不是你能控制的,柳嘯龍,你爸爸他希望你能振作,希望你不要總是活在這陰影里,如果你總是這么痛苦,他在天堂又怎么活得自在呢?”某女雙手托腮,她不知道她為什么要勸他,可能是見不得人太過哀傷吧。

  柳嘯龍緩緩瞪大眼,想坐起身,卻發現被捆綁,抿唇道:“你又知道他在天堂而不是地獄?”

  硯青挑眉,是啊,黑社會都是會下地獄的吧?蹭蹭側額,打了個響指:“當然是天堂,雖說你爸爸是黑社會,可他那也是沒辦法,他要是不接管云逸會,那么整個云逸會那么多人都要做亡國奴了,那他也等于救了無數個人,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而且他也是個好父親,情愿犧牲自己而救了他的兒子,這就證明他是個好人,負責任的父親,這種人不上天堂上哪里?”

  燈光透著溫馨的金黃,并非刺眼的明亮,屋子內也清爽宜人,兩人打開天窗說起了亮話,不再隱瞞。

  “當真?天堂?”柳嘯龍狐疑的擰眉,明顯有著不信。

  “廢話,天堂可美了,我老父老母都在天堂,有一次我老父給我托夢,說天堂上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要不是我媽成天像個母老虎,他早就有七十二房了,你爸爸說不定都給你找了幾百個后媽了!”說得那叫一個真切,仿佛真有此事一樣。

  男人嘴角抽了一下,不過倒是真沒再傷感,可見不滿歸不滿,倒還真有點信了,淡淡道:“還是不一樣!”

  “嗯?什么不一樣?”硯青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說這么一句話,定定的看了過去。

  “你不是問我你是不是和谷蘭很像嗎?一半一半!”鳳眼斜視過去。

  谷蘭谷蘭,某女瞪了一眼,翻身不再去看,然而男人也沒再說話,很多話想問,卻發現不知該怎么問出口,木訥的望著天花板和水晶吊燈,這個男人有太多是她做不到的,臨危不亂,今日下午自己帶了那么多警察過去,按理說這里有貓膩的話,他會找人把她和其他人趕走,可他不是,一副都不敢拿他怎么樣一樣。

  依舊在那里鋤地,一個人,能做到泰山壓頂而不驚,他成功了。

  可不對,哪里不對呢?煩悶的抓抓已經開始柔順的發絲,后瞇眼,對了,瞬間坐起,面帶驚恐,見男人皺眉就趕緊又躺了回去,媽的,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就說嘛,無緣無故跑來鋤地,體驗生活也太牽強了,那四個護法,一個去了撒哈拉,可另外三個不是寸步不離嗎?他們就不怕柳嘯龍被人宰殺?

  他是料到了自己會找人來監視,這樣另外三個就可以去找交易地點了,自己這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但幫那三人保護了這人,還讓他們有機可趁,一定是這樣的,柳嘯龍就是在轉移警方的注意力,好你個柳嘯龍,夠能玩心機的。

  明天就打道回府,可不能把時間浪費在這里,中了他的奸計,故意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閑聊:“你這么喜歡谷蘭嗎?她都結婚了!”

  “你調查我?”柳嘯龍冷冷的扭頭。

  “廢話,我負責你的案子,不調查你調查誰?”他還真以為她會記得他的警告?再次趴在床沿上笑道:“想不到你這男人這么癡情,到現在都念念不忘,谷蘭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讓一個黑道頭領記這么久?”

  男人懶散的看向吊燈:“她失憶了!”

  硯青明白的點頭:“我知道啊,可她還是結婚了,而且有可能一輩子都不記得你,忘了吧,多去看看別的女人!”

  “看誰?看你?”

  “你別看我,我跟你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見過貓和耗子結合的嗎?生的孩子說不定都是怪胎。”

  柳嘯龍翻了個白眼,后瞇視道:“你還真把我當耗子了?”

  硯青點頭:“沒錯,你自己不也已經把你當耗子了嗎?”哈哈,她可是記得那張卡片呢,本來要扔的,可茹云那家伙藏起來了,說什么是紀念品,珍藏版。

  某男搖搖頭,沒有回話。

  “喂!如果你將來結婚了,你老婆不希望你記得谷蘭,你怎么辦?”反正她不覺得有女人愿意自己丈夫的心里記著別人,她就不愿意,既然能結婚,就說明要真心相愛,男人的心里就只能有她一個人,愛情是很自私的,容不下第三人,即便那個女人永遠都不會出現,可還是不樂意,不夠安全,每天都在想‘萬一她出現了怎么辦?’,那她情愿和這個男人永遠不來往。

  “就沒想過要結婚。”

  “可你的家產誰繼承?”

  “到時候再說!”

  呼!死腦筋,可這種感情不是誰都能擁有的,跟陸天豪不同,陸天豪對他的灰姑娘只是一種憧憬,一旦他發現長大后的灰姑娘和他小時候見到的不一樣,或許性質就變了,而且那人看似鐘情,卻心腸毒辣,他能說出只要谷蘭一跟柳嘯龍結婚,就毫無回旋余地的殺害,而她也可以肯定,即便告訴他自己就是那個灰姑娘,和柳嘯龍結婚了,他也會下手。

  即便殺了,她還不能抱怨,因為她不死的話,他的幫會有可能就會滅亡,一個大哥,無法保護小弟,怎么算得上大哥?

  “柳嘯龍,要是你如果結婚了,你老婆要求你忘了呢?”

  某男有些不耐,回答得很果斷:“離婚!”

  硯青張口結舌,都不帶考慮的?這她就不明白了:“不是吧?你都結婚了,你心里老裝著另外一個女人,她有權利提這要求的,憑什么你就要離婚?你有沒有責任感?”可惡,她詛咒他一輩子都找不到女人結婚。

  “你不是和陸天豪走得很近嗎?你去問問他,能不能找個女人結婚了,忘了他的那個什么……什么灰姑娘,硯青,如果你將來的丈夫有著和我同樣的經歷,不要去勉強他忘記曾經的夢,夢只是夢,每個人心里都有自己不能說的秘密,你是女人,你可以去問問你的同性,那些結婚了的,有過幾任男友的,問問她們是否偶爾會想起曾經的男友!”

  “說的也是,前一段時間辦了個案子,他雖然結婚了,可是他依舊時常會想起他的初戀,到最后也選擇了他的初戀,柳嘯龍,話雖如此,我還是勸你,不要結婚,你不合適!”萬一他找的女人比那楊翠萍的情敵好,溫柔董事,乖巧可人,哪天他的谷蘭一回來,會害了別人的。

  而且他地位這么高,和他結婚的那個女人要是柔弱一點,說不定還會自殺,這樣只會給他心里增添另一份傷疤,即便最后和谷蘭在一起了,這傷也會存在一輩子,到時候也是對不起谷蘭,因為這個,谷蘭離你而去,那么你柳嘯龍就會把你感情路走死,直到無路可走,你就永遠不再會有感情了。

  她沒愛過,不能體會他的心情,如果有一天,真的愛上一個心里一直裝著別人的男人,那么她會用盡一切辦法,把他心中的那個女人趕走,聰明一點,不會強行要求他去忘記,因為那樣得到的是謊言,愛情是自私,可人不能太自私,既然愛了,就不希望他走到死路上去。

  只有幼稚的小妹妹才會無理取鬧的說什么不忘記就離婚,謊言都是這么來的,直到有一天,他會親自來說‘老婆,其實吧,以前和你在一起時,我時常徘徊,現在我發現我的心定了!’,這才是真話。

  “我也這么認為!”柳嘯龍贊同的點頭。

  硯青笑了一下,雙手枕在了腦后,繼續閑聊道:“那你真打算一輩子不結婚,不生孩子?”

  “嗯!”

  “你不會是在等谷蘭恢復記憶吧?”

  “不知道!”

  “哎!她要知道你這樣,做夢都會笑醒了,真有那么好嗎?”越來越覺得這個谷蘭魅力大了,徹底征服了一個男人,征服了全世界,又征服了一個全球的首席醫生,她是怎么做到的?

  柳嘯龍玩味的挑眉:“真想知道?”

  硯青拿過一個枕頭,將男人的頭抬高塞了進去:“說說,洗耳恭聽,也讓我學點征服男人的經驗。”

  “心地善良,善良到舍不得踩死一只螞蟻!”柳嘯龍閉目,腦中出現了一幕幕畫面,女孩拉著他的手跟他說‘要下雨了,螞蟻搬家呢,你看著地,別打攪它們’。

  “這我做不到,人要現實一點,善良過頭就就愚昧了,這個世界是人類在統治,如果看到螞蟻不消滅,那不成滿世界的螞蟻了?會生病的,我們人類就滅亡了!”某女不贊同。

  “去了一趟屠宰場,看著屠夫一刀將動物殘殺,就會哭上兩天兩夜!”

  硯青仰頭沉思了一下,問道:“她吃肉嗎?”

  柳嘯龍似乎想到了什么,點點頭。

  “這不就得了,盲目的去哭什么哭?要么別吃肉!”一邊吃著人家的肉,一邊哭,不覺得矛盾嗎?但也不得不說,這也是一種善良,只是太過無語而已。

  “怎么?你看到動物被殺,沒感觸?”

  某女立刻伸手打斷:“停停停,如果我要沒感觸就說我喪心病狂的話,我沒任何意見,柳嘯龍,我告訴你,只有一種人有資格說屠夫不是人,那就是和尚和從小到大不接觸肉食的人,我們呢,沒資格去感觸,我們不殺動物,而動物的繁殖量很大,到時候獅子老虎滿街跑,我們還要不要活了?不是我心狠,我們不控制動物,動物就會來控制我們!”尼瑪,他不會也說屠夫殘忍吧?

  某男揚唇笑笑:“你這話我贊同!”

  “你要不贊同,我今天就罵死你,你不光殘害動物,還殘害人呢!”最沒人性的就是你了,沒資格去說別人。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是你們中國的古話!”用盡全力坐靠在了床頭,仿佛一只沒有四肢的蛹。

  “我明白你為什么喜歡她了,你的雙手沾滿鮮血,而谷蘭呢,又冰清玉潔,渾身沒有污點,在你心里,她就像個天使,覺得在她身上能看到圣潔的光芒,能洗凈你骯臟的心靈,如果這樣的話,你這不是在玷污人家嗎?”天使和惡魔?

  柳嘯龍冷冷的瞪了一眼:“你說話就說話,不用拐彎抹角的來損我!”

  硯青樂了:“你還知道我在損你呢?不錯不錯,孺子可教也!”拍拍近在咫尺的腦袋,見他躲開就加大手力‘啪’的一聲,拍了一下。

  “為什么你總是這么粗魯?”陰郁的瞇眼。

  “不好意思,習慣了!”硯青吞吞口水,將手在身上擦了兩下,這習慣得改改,免得哪天就害死她了,應該說習慣了去打人,連陸天豪都被她打過,暴力,從小就暴力。

  打架打習慣了,學校的霸王,身后肯定有一群巴結的對象,不高興打一下,人家也不敢生氣,打著打著,成為了習慣。

  男人見她那閃爍的眼神就煩悶的轉回頭盯著地面道:“要不是我,你恐怕一輩子都得做個處女!”

  ‘啪!’

  小手不自覺又打了過去,正中后腦,打完就趕緊指著那漆黑的后腦道:“有蚊子!”

  柳嘯龍抬頭看看開到十六度的空調,眼角抽了一下。

  “你是不有暴力傾向?”問完似乎就有點覺得多此一問,鷹眼瞇成一條線。

  “我當然沒有,正常人!”死鴨子嘴硬,好吧,她是有點,只有一點,做警察后,好了很多,以前從來不跟人理論,不爽就一拳頭過去,有時候還能控制住,畢竟有的人可打,有的人不可打,見他一臉的嗤之以鼻就抓抓頭發:“我還算好的,我有個姐妹,那家伙,誰要惹她了,拳頭不留情,從不計后果,一切打完再說,不要試圖去惹怒她,真憤怒了,能把人給打死,以前有個書記的兒子,在學校惹到她了,好家伙,那書記來了,他兒子就站他面前,他愣是到處去找,夠狠吧?”

  這就是閻英姿,輕易不發火,一發火,就是她都怕,當時要不是茹云家勢力夠大,好友那次就被退學了,每次都是茹云在后面給她擦屁股。

  柳嘯龍聞言額頭青筋再次開始突突的跳:“物以類聚!”

  “人無完人,我又不是生來就這么暴戾的,老父老母死了后,在學校經常被人欺負,一開始被打,不敢還手,以前嘛,還可以找父母去,后來不想叨擾干爹干媽,就只能自己動手了,結果打完后,第二天人家的家長就去了,老師教訓了我一頓,從那以后……”

  某男微微扭頭,看著女人一臉的苦澀便幫她回答:“從那以后就不敢再打了?”

  硯青搖搖頭;“錯!打得他們不敢叫家長!”那個時候要真不敢再打了,還不得被欺負死?人要向高出走,越挫越勇,哪能趴下后就真形同爛泥?

  雖然眼神兇狠,但是柳嘯龍卻怔住了,目光內有著復雜,聲音也變得溫柔:“所以就成了習慣?”

  “呵呵!恩,小時候沒學會如何控制怒氣,一不高興,這手就自動抬起來了,當了七年警察,也算壓制了一點,但碰到一些很欠揍的犯人,也會忍不住打的,但我有本事讓他們不告我,懂得如何脫罪!”這一點她比閻英姿要聰明,那家伙,身后必須得跟一個會擦屁股的,否則一定倒霉,沒了她和茹云,也不知道英姿現在是否過得還好,會不會已經出事了?

  “硯青!”

  “嗯?”

  “你懂愛嗎?”

  硯青暗暗蹙眉,疑惑的注視向男人的臉,發現他正瞬也不瞬的看著她,摸摸下顎點點頭,后又搖搖:“似懂非懂,但我希望永遠也不要懂。”

  柳嘯龍揚唇:“為什么?”

  “以前我總覺得愛情這玩意永遠與我不會沾邊,所以沒去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最近我……我發現愛情是個很可怕的東西,一旦沾染,就會讓人迷失自我,愛情就是一個龐大的迷霧森林,你走了七年都走不出去,而茹云她……十七年,楊翠萍更是為了愛情而害了她自己,看得多了,也不得不信,愛情只會讓人無盡的陷入痛苦!”說這話時,表情沒有任何的復雜,有的是發自肺腑。

  “不是所有愛情都像這么痛苦的,你可以試著去接受一份真正屬于你的感情,那時候就會發現,愛情是能讓兩個毫無瓜葛的人一起并肩走到最后一刻,互相扶持、依偎!”

  “也有美好的,像我老父老母,干爹干媽,都是老夫老妻,他們非常相愛,可這樣的例子太少了,如今中國的離婚率達到了每年增加百分之二十一,從頭走到尾的,很罕見!”即便有,男人也并非婚后一輩子就只有他老婆一個人。

  柳嘯龍再次搖搖頭,輕嘆一聲:“你的想法過于悲觀!”

  硯青唾棄道:“不是我想法悲觀,而是這個社會,不得不讓我悲觀,比如你,你不也沒和你的谷蘭走到最后嗎?不要去相信什么愛情,吃飽穿暖就是福,人活著不是為了愛情,是為了放眼看世界的變化,為了填飽肚子,保持不生病!”為什么他一定要她去懂愛情呢?

  “可你是女人,總要有個男人陪著吧?”

  “柳嘯龍!”實在受不了了,盤腿坐起冷漠道:“你什么意思?你是在勸我趕緊結婚嗎?趕緊找個男人去談愛情?”

  男人有沉默一瞬,后還是點點頭。

  ‘砰!’

  “唔!”

  身軀直接栽倒在棉被上,憎恨的低吼:“你越來越不像話了。”

  硯青學莫紫嫣拍拍腳尖,冷哼:“你放心,我硯青最不會做的事就是對男人死纏爛打,而你更不是我的菜,即便我現在對你是有那么點感覺,可很快就會磨滅,還有你這男人真的很奇怪,我結不結婚關你什么事?”

  柳嘯龍看都懶得再去看,閉口不言,眸子緊閉。

  “你這人真是可惡到了極點,一邊跟女人玩曖昧,一邊勸著人家結婚,你還是不是人了?”呸!人渣,可惡,真是氣死人了,昨天才……呼!惡狠狠的瞪過去:“你今天把話給我說清楚,為什么突然要我去結婚?你說!”小手上前扭著男人的臉頰,恨不得就這么擰下來。

  柳嘯龍頭冒黑線,卻不怕死的繼續道:“看你結婚離婚,再結再離!”

  這男人……不行了,又想打人了,忍住忍住,再暴打一頓他就死了,肋骨還斷著呢,顫抖著抽回蠢蠢欲動的右手,忍住,牙齒都開始發抖了:“我告訴你,這輩子你都別想看我笑話!哼!”轉身拉過被子將頭都捂了進去。

  然而她沒看到,男人揚起了唇角,很快又恢復了自然,暗沉著傷痕累累的俊顏迎接著周公的到來。

  都市內,閻英姿圍著浴巾,頭戴浴帽,剛準備推開浴室大門時,就停住了,秀眉不斷收緊,深吸一口氣靠在了墻壁上,看了看廚房的位置,掏出兜兜里的紙條,記了將近三十條內幕,這些都辦好了,或許也會長不少的經驗,即便到時候不依靠這個男人,也能接到不少的案子。

  只要給她一條內幕,那么抽絲剝繭也能辦好,上次的案子完了后,已經有不少的人來報案了,但都是些不起眼的小案子,等這些都辦好后,名聲打起來了,大案子就會主動來找,以前沒人相信她有能力,都沒人報案。

  浴室內,蘇俊鴻站在立體鏡前,手持手機,更是閑散的刮著胡須,長得不粗獷,卻也充滿了迷人的男性味道,很陽剛,眸中是說不出的幸福:“敏兒,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你能回來嗎?我親自做給你吃如何?手藝堪比神廚!”

  ‘明天?我回不去,哈尼,我現在還在夏威夷呢,就站在我們訂婚時的地方呢,吹著海風,感受著你就在旁邊,太美了,這樣吧,如果是做飯的話,那等下個月我回去后你再補給我,這份禮物是這些年來,我最滿意的,啵!愛你!’

  “呵呵!你又不回來,敏兒,你聽說過沒?有很多女人,因為工作而失去丈夫!”蘇俊鴻落寞的放下了剃須刀,眉宇深鎖。

  ‘你會嗎?’聲音變得沉重。

  “或許會,或許不會!”

  ‘俊鴻,你說過的,今生今世都會寵著我,愛著我,不管天荒地老,更會尊重我的想法,我熱愛我的工作,再苦再累也愛,你也說過可以放手讓我翱翔,我從小就愛著你,這顆心從沒改變過,即便有很多追求者,也沒變過,不管我走多遠,走到哪里,都戴著你送我的結婚戒指,告訴著所有人,我訂婚了,而在我最孤獨的時候,只要想到還有個人在遠方等我,就會感到溫暖,我們十月就結婚了,不能再等我幾個月?’

  蘇俊鴻吞吞口水,沒有說話。

  ‘你說話啊,聽說你一直沒回家住,你真的養女人了嗚嗚嗚你不能騙我啊嗚嗚嗚我……我好害怕,你說話啊嗚嗚嗚我爸爸媽媽都通知了所有親戚,我們十月份在中國和阿浩他們一起舉行婚禮嗚嗚嗚你說話啊!’

  “寶貝別哭別哭,我知道了,我等你,那你下個月幾號回來?我去接你,我沒養女人!”驚慌的原地打轉,極力的安撫,俊臉上有著著急。

  ‘我不知道,總之我一忙完,立刻回去,你可不能騙我!’

  某男抓抓頭發,點頭道:“不騙你,即便我真找了女人,也是逢場作戲,敏兒,在我心里,任何女人都取代不了你的位置,我們從幼稚園就在一起,二十多年了,怎么可能說放就放?我愛你!”

  ‘呵呵!我就知道哈尼最疼我了,那我就先睡了,躺在海灘上睡覺真好,要是你在旁邊就更好了,月亮散發的光居然是紫色的,好美!’

  “那你就好好體會那個意境吧,拜拜!”掛掉電話,末了在手機上親了一下,這才打開門,表情瞬間沉冷,蹙眉道:“你什么時候來的?”

  閻英姿深吸一口氣,仰頭笑道:“剛來,又是你媽?”

  蘇俊鴻趕緊笑道:“是……”然而對方的表情卻顯得那么的怪異,似乎明白了什么,呼出一口氣,陰冷道:“閻英姿,你早就知道了對嗎?你故意陽奉陰違的對不對?”

  “你還不算笨!”某女整理整理浴帽,剛要進屋,手卻被拉住了:“有事嗎?”

  “我發現你這女人真的很可怕,你知道嗎?你真的很可怕,走走走,立刻離開!”指指門外,仿佛再也受不了這種壓力。

  閻英姿被推得差點摔倒,剛要抬腳踹過去時,忍住了,摸摸小腹,后冷漠的抬頭:“蘇俊鴻,你以為我稀罕在這里嗎?我告訴你,像你這種人,是沒有人愿意對你真心以待的,在你撒謊的同時,得到的也只會是謊言,因為知道你撒謊了,所以不得不跟你一起撒,你怪得了誰?”

  蘇俊鴻咬牙:“你不是警察嗎?不明白非禮勿聽嗎?而且你以為所有女人都跟你一樣,喜歡說一套做一套嗎?明明什么都知道,卻還在那里像看小丑一樣看著我圓謊,有意思嗎?還是你們警察都喜歡玩心機?”

  “我去大爺的!操!”忍無可忍,抬腳就沖那小腹狠辣的踹過去,見他躲開,立馬一拳頭沖鼻梁揮去。

  某男悶哼一聲,大力撞擊到沙發上,后癱坐在地,憎恨的彈跳而起,捏緊拳頭陰狠的要打去,然而氣喘吁吁的忍住了,吞吞口水指著門口道:“看在你最近表現不錯,用你那令人不屑一顧的身體伺候得大爺很滿意,很爽,五十萬當給你買衣服了,沒錯,我就是陽痿了,可現在治好了,一個小時前,剛和女人干了,我謝謝你給我治好了,還有!”大力捏起女人的下顎湊近臉邪笑道:“我就是那個你所謂的小胖子,知道為什么找你嗎?就是因為這樣,玩了甩,現在立馬給我滾,以后不需要你了,滾!”

  “呵呵!五十萬的衣服,我閻英姿穿不起!”說完就要上樓。

  “喲!怎么?趕還趕不走了?你有尊嚴嗎?警察我見過不少,像你這種的,真是第一次,你別老往你臉上貼金了,給你錢,你給我服務,只有妓女才這樣,而妓女拿了錢還會說幾句好聽的話,你連妓女都不如,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跟我大呼小叫的?”怒吼完就轉身狠狠一腳踢向茶幾,瞬間四分五裂,滿地的玻璃。

  閻英姿走著走著,停頓下,好笑的趴伏在欄桿上挑眉道:“你侮辱我可以,請別來侮辱我的職業,明白?”

  “行啊?還錢,我就不侮辱你,相信你閻英姿是個好警察,還啊?拿不出來?又要說拿去辦案了?你當我是白癡嗎?警察辦案需要自己出錢?這種謊話虧你也說得出來,五十萬,五十萬就能看出一個人的品行,值了!滾!”掏出煙憤恨的大口吸食。

  這次閻英姿沒有再管了,繼續上樓。

  蘇俊鴻嘴角抽搐:“就沒見過這么無恥的女人,還死賴著不走?”等人消失后就再次猛吸了幾口,表情開始和緩,英眉深鎖,剛才說話是不是太重了?可不這么說,這個女人會一直騎在他頭上的,傳出去都沒臉見人,還不得被那幾個人笑死?

  臥室內,閻英姿將行李箱放到了床榻上,將屬于自己的一切全部放了進去,自己怎么混成了這樣?被人當成了妓女,還妓女都不如,可現在又能去哪里呢?掏出錢包,里面有一張還有著四十五萬的卡,消耗了五萬,短短十天不到,五萬,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抓到野狼,上頭也不撥款……

  該死的,算了,真有本事,尼瑪沒錢老子也能辦案,用得著在這里受鳥氣?雖然看出男人說的都是氣話,可也太口不擇言了,向來覺得自己度量夠大了,除非到忍無可忍才會出手,剛才出手了,已經是她的極限了,現金還有五千塊,住哪里呢?又懷孕了,聽說懷孕前期很重要,如果每天吃素食……

  孩子會不好的,對了!孔言,她現在和他老公不住在一起,自己去她家住不就行了?現在租房子肯定不行,五千租的房子,出門后東西都能被偷光,孔言目前和她女兒住一起,自己過去應該不會打攪她,揚唇笑笑,快速裝好行禮,換上衣服走了出去。

  蘇俊鴻像大爺一樣坐靠在沙發里,聽到開門聲就陰冷的瞇眼:“立馬將這些玻璃渣清理掉,我要吃夜宵,做不好就立馬滾!”

  閻英姿輕而易舉就提著過大的行李箱走下了樓梯,后拉出拉手來到男人背后,抽出那張卡扔到了那堆玻璃渣中:“四十五萬,另外五萬我案子一結就給你親自送到手上,蘇俊鴻,提醒你一句,做人呢,要懂得去尊重別人,這樣你才能得到相同的對待,沒錯,你有錢,有權,要什么有什么,可在我眼里,你什么都沒有,就是個被寵壞的小孩,你也是個好大哥,這一點我不否認,可你不是個好男人,我閻英姿是看走了眼,才會忍你這么久,第一次,第一次被人指著鼻子這么羞辱,謝謝你讓我明白將來看人一定要看得清清楚楚才下最后的結論,再見!”瀟灑的轉身。

  “站住!”然而喊完,女人還在走,立刻翻身過去擋在了門口,鄙夷道;“你要死了,我問誰要錢去?”

  他大爺的,真是吃人嘴短,拿人柔軟,掏出懷中一個懷表遞過去:“這是我媽媽在臨死前為我買的最后一件禮物,在我心里,它是無價之寶,拿著它就不用擔心我會貪污你那五萬塊錢了!”

  蘇俊鴻看看那懷表,還掛著一條金鏈子,冷笑著接過扔到了地上:“這玩意最多就幾千塊錢,說不定黃金還是假得呢,我不管,不還我錢,你休想離開!”

  淡淡的看著地上的懷表,閻英姿痛苦的吞咽著口水,眼淚順著眼角一顆一顆的滾落,仰頭道:“在你心里,有的全是身外之物,剛才是你自己叫我滾的,忘了嗎?”彎腰撿起懷表放入了懷中。

  “現在我后悔了,欠錢的是你,所以你沒資格發表任何意見,怎么?想黑吃黑?你有能耐吃掉我整個云逸會嗎?”

  閻英姿放開行李箱,十根手指不停的蠕動,迅雷不及掩耳,一扭頭,掏出手槍就沖男人開出。

  ‘砰!’

  蘇俊鴻悶哼一聲,左肩破皮,瞬間噴涌出鮮血,子彈灼傷了鮮嫩的肉,卻沒有去捂住,瞇眼道:“你膽子還真不小。”

  “呼!”吹吹槍眼,看著那傷口居然沒有半分的心疼,聳肩道:“有本事你就找人來弄死我,還有,騙人就拿點技術含量出來,這房子我只要稍微一查,就知道是不是你蘇俊鴻的,向陽花園,蘇宅可比這里大得多,還有私人飛機呢,你把我當傻子的同時,老子也他大爺的等于在看一個傻子,滾一邊去,再敢多嘴,就嘣你腦門!”拿著槍開門而出。

  “除了這里,你能去哪里?這樣吧,這里你自己住,我走!”捂著傷口要出門,槍眼還真對準了他的腦門,立刻危險的瞇眼。

  “你走不走與我無關,現在我站在這里都覺得惡心,鄙視我自己,屋子里充滿了惡心的味道,你就繼續在這里惡心吧!”‘砰’關上門走向了電梯,什么東西,弄得她非得靠他才能活一樣,自以為是,一輩子,唯一一次看走眼。

  黃世仁也沒這么惡劣吧?她是借他錢,不是賣身給她,以為她真跟楊白勞一樣好欺負?雖說接下來的日子肯定很艱苦,沒有錢辦案很麻煩,可這一瞬間,拉著行禮,站在電梯內的感覺,無債一身輕。

  真他大爺的后悔去問他借錢,不過當時這人也沒這么可惡,還真給騙了。

  “英姿?你怎么……”

  一套高檔別墅前,孔言邊擰眉看著閻英姿手里的行禮邊上前把鐵門打開,穿著一套絲質性感睡衣,頭發蓬松,帶著濕潤,可見剛剛洗完澡,眼角有著少許的魚尾紋,三十二歲,身高體形都相當勻稱,不胖不瘦,且豐姿綽約,一頭卷發披散著,倒是有幾分誘惑。

  閻英姿不好意思的一手揣進褲兜,苦笑道;“走投無路,無家可歸,老房子要拆了,爸爸也去了親戚那里,孔言,我能借住一段時間嗎?等我這次案子辦好了,就去找房子住!”

  “沒問題沒問題,你住多久都行,快進來!”等進屋后又把鐵門關好,帶著同僚走進了整齊且透著溫馨的家,沙發上有個十一歲的小女孩正趴著畫畫,長發到肩下,同樣穿著絲質睡衣和披頭散發,尾部還滴著晶瑩,臉兒相當白嫩精致,感覺到有外人來了一樣,仰頭咧嘴笑道:“英姿阿姨!”兩顆小虎牙露出。

  “誒!我的小佳佳,給阿姨抱抱!”過去把女孩抱進懷里,看著畫的大象豎拇指:“不錯不錯,畫得真漂亮,太像大象了!”

  佳佳禮貌的笑笑:“謝謝阿姨,那我繼續畫了!”說完就又撲了過去,握著鉛筆開始忙碌。

  孔言端過一杯水放到了玻璃桌上:“英姿,你就睡第三間,中間是浴室,這房子夠大,閑著也是閑著,二樓還有四間,住多少人都行,以后你就住這里吧,交通也方便,而且小區的名字也好聽‘水榭居室’,富有詩意吧?這里有兩百多家住戶,而且我也有車,你出去時可以自己開,出了門口就有公交車和的士,又是市中心,就住這里吧,你要實在過意不去,每個月給我點房租也行!”

  閻英姿聽得倒是心動,點頭道:“那我看看吧,對了,你老公……他會不會哪天回來?”

  “爸爸說會給我買新衣服的!”佳佳忽然轉頭,后笑道:“爸爸去出差了,很快就會回來,是不是啊媽媽?”

  “嗯!所以佳佳要乖,要聽話,爸爸就回來了!”孔言摸摸女兒的頭,后無奈的看向閻英姿:“他們現在過得很好!”

  “孔語……我都懷疑她到底是不是你親妹妹了,哪有這樣對自己姐姐的?”哎!悲劇。

  “做姐姐的,應該讓著她,她喜歡就給她好了,以前也是我對不起她,當初我爸死時,將大筆遺產給我,將來我……”

  “你也要給她?孔言,多為你自己打算!”六十多億呢,連這女人自己都舍不得花,卻想著那搶她丈夫的妹妹,多好的人?她要是有這樣的姐姐,做夢都得開心死,怎么看她們姐妹倆都怎么不像,品行還是相貌,做的事都差太遠了:“你還是帶她去做個DNA鑒定吧,我知道我這樣說你可能不高興,你是法醫,應該知道這些,你能鑒定出來的,畢竟這些錢都是你父親和母親一輩子的心血,萬一不是你妹妹,怎么辦?”

  孔言笑著擺手:“不可能,你想太多了,當初生她時,我就在旁邊,一個這個,還做什么鑒定?而且我已經很對不起她了,害她在醫院躺了三年,這都是我的錯,都給她,應該的!”即便是丈夫。

  閻英姿搖搖頭:“基因這東西很奇妙的,醫院有時候也會搞錯的,說不定誰家看你們家那么有錢,就把自己的孩子和你們家的掉包了,反正我就是覺得這孔語和你一點都不像就對了,你父母的照片我看過,都是瓜子臉,就孔語的是圓形的,跟個兔子一樣,眼睛也圓溜溜的,而且你這么善良,她卻那么可惡,根本就不把你當姐姐看,從小什么都跟你搶,你還都讓著,現在好了,丈夫都搶,而且你老公也不是什么好人,真的,我干掃黃的,這點破事門門清,他就是看重你將來會把你爸爸留下的遺產給你妹妹,才會那么……”

  “英姿!”孔言擰眉:“不要說了,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不要說了!”偏開頭,眼里有著血絲,可見很不想提起這事,更不想別人污蔑自己心中的愛人。

  “對不起!我只是提個建議,聽不聽看你吧,去做個鑒定,以你的本事,丁點皮屑就能鑒定出來,我去洗澡睡覺了!”反正孔語和孔言的丈夫她很不喜歡,雖說那方成恩確實長得帥,又是市委秘書的助理,也不是個小官,可六十億對他來說,那也是天文數字,能不心動嗎?

  就在閻英姿要進屋時……

  孔言垂下頭顫聲道:“她……能給他家的溫暖!”

  閻英姿轉頭,長嘆:“就是沖你錢來的,你要相信我!”

  “是真的,他在家里時,從來都是一副煩悶不堪,很疲累,我偷偷跟他去過一次他們新買的房子,我看到他一進去,孔語就摟著他,有說有笑的,看到他臉上的疲憊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難得一見的幸福,是我從來沒見過的,如果他真是為了錢,那么就不會不跟我提,他是真的愛她!”

  “這樣啊,孔言,離婚吧,再找個好點的,我相信會有人欣賞你的,我知道我勸不動你,可那筆錢,要是我的話,我情愿募捐了,也不會給孔語,真心話,做個DNA去吧!”說完就轉身進屋,要孔言懷疑孔語,可能真的很殘忍,可萬一孔語真的不是她的妹妹,那成什么了?到時候錢給了再知道的話,后悔已經來不及了。

  云逸會、員工宿舍。

  一人一間,可謂是奢侈得不像話,甄美麗依舊是兩個大大的麻花辮,盤腿坐在床鋪上,四周空間很小,但設施齊全,空調冰箱什么的應有盡有,梳妝臺上卻全是一些地攤貨,完全玷污了高貴的格局。

  塑料綠色梳子,西瓜大的綠色鏡子,背面還是八十年代的歌星畫像,還有已經快被淘汰的香波洗發露,香皂,肥皂洗衣粉什么的一大堆。

  睡衣是打滿補丁的,當然,她現在有錢買好的,只是人嘛,都懷舊,這碎花睡衣和睡褲是孤兒院院長曾經給她做的,藍色打底的料子都快洗得泛白依舊舍不得扔,穿別的還覺得不舒服呢,雖說現在穿著是小了點,可依舊舍不得扔掉。

  多具有紀念意義是不是?院長已經去世了,將來想買都買不到,那掉漆了的黑卡子和用兩根白綢子綁的辮子,咋看咋像個農村姑娘,也是因為如此,多了一份許多城市姑娘無法媲美的純真,化妝品什么的,幾乎找不到。

  無暇小臉可愛秀氣,小手拿著筆在月歷上畫了一個圈圈,后揚眉笑道:“十天了,你最好十年后再回來!”

  月歷下方空白處畫了一個比較令人汗顏的圖,那是兩個卡通人物,畫工很爛,但也看得出做著踢球動作的卡通女孩有兩個長長的麻花辮兒,那就是她,一只腳抬得高高的,兇神惡煞,而一個黑黑的男孩就這么被她一腳踢到了太陽公公面前,男孩頭發齊肩,帶著發帶,面露驚恐,而太陽還張著嘴,欲要一口吞噬掉黑黑的男孩。

  一聽說那人被會長派去了撒哈拉,她高興得夜不能寐,有時候做夢都能笑著醒來,這十天是她來云逸會最最快樂的十天,沒人找麻煩,工作又輕松,每天打掃兩遍就好了,其余的可以去幫幫別的同事,實在沒事就到處閑逛,后面別墅區域有很多健身的公園,日子那個美呀!

  米蟲也不過如此,一個月工資還那么高,甄美麗,你就是福星的命,想窮你也窮不起來,最后一名都能拿這么高的工資,哎!這命好得無法形容了。

  翌日。

  硯大警官一聲令下,全體警員撤離,她才不會如了那王八蛋的意,監視?靠!真變成保護了,呸,當姐閑得沒事干?保護他還不如多放點心思去抓抓野狼呢,個老東西,這么久都不露面,她倒要看看那人長得多丑,成天穿得跟個恐怖分子一樣。

  柳嘯龍站在別墅門口歪頭看著十多輛警車就這么呼嘯著離開,抿唇笑了笑。

  “大哥,她也不算太笨,居然真派了兩百多人過來,不過她要不笨的話,我們該頭疼了!”莫紫嫣戴上草帽也笑了笑,大哥是在轉移警方的注意,沒想到這硯青一天就明白了過來。

  “就她那糊涂腦子,就算明白了也沒用!”不茍言笑的回屋。

  莫紫嫣揉揉眉心,那這樣的話,你們的感情可要怎么進展?大哥為何一定要和硯青對著干?如果換成是谷蘭,會是什么樣?肯定把整個云逸會都拱手了吧?就跟癡情的國王一樣,大哥要怎樣才能忘了谷蘭呢?仿佛已經在他心里生了根,七年了,都拔不掉,也對,谷蘭就是他的夢,一個無法破碎的夢。

  他要真輕而易舉給忘了,倒顯得過于隨便了。

  算了,要真沒結果,反正侄子她是要定了,無意間低頭,看到墻角放的吉他就微微瞇眼,不再多看,扛起鋤頭走向了玉米地。

  一點也不擔心柳嘯龍會遇到麻煩,憑靠他的頭腦,怎么也不能讓硯青鉆了空子。

  “硯警官,昨晚謝謝您的保護,是我睡得最安心的一天,呵呵!”

  硯青聞言看向車窗外,果然是那王八蛋,瞧給他笑得,剛要怒罵,那勞斯萊斯瞬間就甩她一大截,可惡,也太現實了吧?她剛反應過來,他就走了,又被耍了,不過也沒什么,最起碼爭取來兩百多人,暫時先安排起來,等交易時用一下就送回去。

  “老大,李英來電話了,說野狼在三河路看上了一個女人,齊肩短發,特漂亮,今夜就要去采她了!而且好像還通知了各大老鴇子,準備十個漂亮的,說是去招待客戶,我們……”李隆成邊開邊轉頭。

  “什么?通知組里的人,全體今晚聚集三河路!”硯青聞言激動得快跳起來,終于要落網了。

  “是!”

  夜里,三河路。

  閻英姿整理整理妝容,拿著鏡子照了照,還是那套女傭裝扮,小嘴不自覺的彎起,野狼,今夜看你往哪里跑,還真看上她了,邊下車邊命令:“一會會有人來接我去野狼的老巢,你們可給我跟好了,別像上次,我手機可能不能帶,任何跟蹤器都不能有,會被搜身,明白嗎?”冷冽的瞪向車內的若干手下。

  小韓立馬點頭:“放心吧頭兒,我們拼了命也不會跟丟的!”

  “嗯!”

  而街道另一頭,硯青邊看著不斷向后飛的景物邊整理整理粉紅色假發,一頓裝扮,還真讓人認不出,大大的假睫毛上沾了一排的假鉆,眼睛活像個洋娃娃,配上大波浪卷的粉發,和煙熏妝,驀然一看,估計就是爹媽都認不出。

  蕾絲邊粉紅色的連衣裙,高跟鞋,野性美。

  “老大,您這穿的,實在太……無語!”王濤不斷的側目,第一眼,他真沒認出來,要不是老大說話,他一輩子也認不出來,美麗的妖怪。

  硯青抬起五根長長的指甲邪笑:“聽說野狼這次要他的手下挑選十個美女,上次我和他碰過面,以防萬一,只能這樣,一會我就去了!你們記得別跟丟!”知道了老巢,就直接派人來給他端了。

  “您放心,萬無一失!”

  “停停停停車!”

  忽然,硯青瞪大眼看著車窗外大喊,眸子死死瞪著四個老人正摟著肩膀前行,腳瞬間就軟了,車還沒停穩就大步沖了下去,一個倉促,卻依舊不停留,飛快的跑,然而等來到目的地,卻發現什么人也沒有。

  眼眶內有了淚痕,用盡全力才沒哭出來,害怕弄花了濃妝,就這么站在原地四處張望,人呢?她沒看錯,真的沒看錯,是閻爸爸,是閻爸爸,化成灰她都認得,周圍人來人往,全都圍觀過來就想到處去找。

  “老大,時間快來不及了,老大!”李隆成也下車大喊。

  硯青捏著拳頭,迷失了方向一樣,找不到了,她找不到了,不會覺得那是幻覺,無緣無故不會出現這種幻覺的,即便是幻覺,那也是幻覺英姿的,閻爸爸,雙手不住的顫抖,看他的樣子,手里拿的是牛皮袋,肩膀上挎著一串易拉罐,穿著破爛……

  撿破爛,閻爸爸居然在撿破爛,怎么會落魄成這樣?英姿現在是不是……這太意外了,怎么會撿破爛……天,閻家出什么事了?會淪落至此?英姿,你在哪里?你告訴我你在哪里?

  你們家不是不窮嗎?難道你和茹云也一樣了?老天為什么這樣對你們?

  “老大,快點過來啊!”李隆成氣急敗壞,這是唯一的機會了。

  硯青輕輕摸摸眼角,快速轉身跑向了車子,敏捷的跳上:“快走!”

  不行,閻爸爸既然在市里,那么英姿一定在,到時候弄尋人啟事,登報紙,只要在市里就一定能找到的,能找到的,老天爺,千萬不要讓她和茹云那樣,佛爺保佑,到時候我一定去給您上香,保佑我找到她,保佑我……

  “完了!車沒油了!”

  小韓拍了一下方向盤,怎么辦?忘加了,只顧著高興了,快速下車,得通知頭兒趕緊回來,然而剛走了一步就被人抓住:“放開我,警察,進去救人!”

  “我救你媽個頭,城南緝毒組硯青,離開給我滾回車里,快點!”這個時候警察出來,還不得竹籃打水?說不定還會害死人,十個呢。

  “哦好好好!”一聽是緝毒組的,小韓趕緊退回車里,看著怪異裝扮的女人奔跑向小街道就吞吞口水:“沒事沒事,緝毒組在,不會有事的!”頭兒會安全的。

  果然,剛進車里,就見街頭來了一輛大型面包車,瞇眼道:“目標出現了,我們怎么辦?現在加油已經來不及了!”

  “找車啊!”陳風把警服一脫,就剩一背心和大褲衩子就藏好槍沖了出去。

  緊接著一群男人就這么出去了。

  幾個女孩則面面相覷,怎么辦?她們脫了就剩三角內褲了。

  “算了算了,我們等他們走了再跟蹤過去!”

  李隆成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突然見離那大型面包車比較近的地方沖出一群穿著內褲的男人接二連三的跑出來就陰郁道:“該死的,這是掃黃組那群廢物吧?他們這個時候出來做什么?”一看那跑步的姿勢,軍人,沒錯。

  王濤咬咬牙:“搞砸了我就殺了他們!”

  果然,大型面包車內的一個戴墨鏡的黑衣男人目睹著一群怪異的人向馬路狂奔就皺眉,看看那跑步的姿態,嘴角彎了起來,拿起電話道:“老板,有警察,回嗎?”

  ‘哦?有意思,不用,老子還就喜歡玩警察,挑十個最漂亮的,給蒙上眼睛綁著帶來!’

  “是!”掛掉電話,揚眉道:“兄弟們,立刻去挑人,特別是那個齊肩短發的,老板喜歡,走!”

  車門打開,十個人分工行動。

  硯青立刻站在了一家店門前,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會出問題的,不會的,好在剛才她拉住了那白癡,否則白忙了,該死的,看那胸前的標致就知道,掃黃組,就說不要和這群廢物一起吧?老局長還不聽,這可都是在玩命的。

  見十個人陸續走來就調整好姿態,嫵媚的斜倚在店門口,見身后有人抱怨就冷冷道:“警察辦案,識相的就閉嘴!”

  店內的女孩們全都一副不信,但也沒多說,干這行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聽說今天野狼來挑人,她們還不想去呢,萬一被賣了就得不償失了,安分守己賺小錢就好。

  閻英姿自信滿滿,見一個西裝男人前來就溫柔的笑笑:“先生,我服務很好的!”穿成這樣,一定是野狼的人。

  果然,男人打量了一遍,滿意的點點頭,抽出一根帶子道:“我們是來為老板挑人的,你們應該接到通知了吧?”

  “是的,很榮幸!”拿帶子做什么?耍什么花樣?

  “那行!我們老板向來做事謹慎,所以不能讓人鉆了空子!”邊說邊繞到了女人的背后,將黑色的綢帶給大力綁好,后是雙手反綁:“走吧!”

  閻英姿心里打鼓,怎么和想的不一樣?不過現在退出,那么下次再抓就太難了,她還就不信這次會死在上面。

  李隆成指著前方道:“老大已經被選上了,野狼搞什么鬼?怎么還綁著?”

  “該死的,會不會是被發現了啊?”王濤焦急的捏緊槍支,眼里有著慌張。

  “沒事,英子也被帶走了!藍子和蘇靜好像沒被看上,另外九個里面一定有個掃黃組的,聽說掃黃組的頭領是個女人,我想就在里面,跟上!”見面包車開走,立刻小心翼翼的跟隨在后。

  王濤心跳加速,看了看后視鏡低吼道:“這群廢物跟來做什么?還開白色的車!”

  李隆成做了個深呼吸,后停車道:“下去兩個人,給我攔住他們!”剛喊完,白色的跑車就越過他了,立刻跟了過去,他娘的,希望不要被發現才好。

  硯青側耳凝聽,感受著周圍的呼吸,車夠大的,這么多人,忽然耳朵一動,剛要問時,嘴瞬間被膠布黏住。

  “唔唔唔!”

  十個女孩紛紛掙扎,有了焦急。

  戴墨鏡的男人就坐在她們的對面,咧嘴笑道:“警察?你們誰是警察?嗯?敢和我們玩警匪游戲,今天就要你們全部死無葬身之地!”

  硯青不動聲色的擰眉,沒有立刻承認,這個時候承認,只有死路一條,心臟懸起,看來這次兇多吉少了,可他們是怎么發現這里有警察的?難道是那店里的人說的?不可能,如果是的話,男人早就抓著她的頭發逼問了,說明他們還不知道誰是臥底。

  那就來個死不認賬,李隆成他們還在后面跟著呢,想到此,膽子放大了不少,李英和藍子她們都來了嗎?得有個幫手才行。

  閻英姿頭冒冷汗,怎么被發現了?

  “經理,后面有輛白色的車一直跟著我們呢!”司機看了許久,他轉彎,那車就轉彎,一定有貓膩。

  墨鏡男人聞言看向后面,邪笑道:“看來有警察是毋庸置疑了,想辦法把他們引到廠子里去,全部殺了!”

  白色?硯青可不記得李隆成他們開的車是白色的,難道是掃黃組?再次皺眉,心臟開始狂跳,耳邊全是女孩們求助的‘唔唔’聲,都感覺到了都在搖頭,她不知道掃黃組的人有沒有在車里,但是可以確定是掃黃組泄露了。

  干爹,我就說吧,與這群人合作,遲早……不是叫上頭給撤了嗎?怎么還在?

  這次她要害死所有人了,這可怎么辦?完全出乎意料,廠子?什么廠子?這就是一個套,令人防不勝防。

  “嗚嗚嗚嗚嗚嗚!”女孩們開始搖頭大哭,可憐異常,即便蒙著眼睛和嘴,依舊看得出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可惜要紅顏薄命了。

  閻英姿憤恨的想掙脫繩索,手腕都破皮了,怎么辦?哪來的白色車輛?一定是緝毒組,她手下的車分明就是有偽裝性的爛車,該死的,被害死了,真要死了。

  “大哥,您看,那不是硯青那車嗎?”

  西門浩邊開邊轉頭看去,那輛車他上次也在這個地方見過,搖搖頭笑道:“看來是又有任務了!”

  柳嘯龍淡漠的瞇眼瞅向車窗外,見那車前方的白色轎車就劍眉深鎖,抿唇道;“他們是在追白色的那輛嗎?”

  林楓焰彎腰從車座下拿出望眼鏡,看了看搖頭道:“不像,前面那輛內的人一直盯著最前方那輛面包……咦!為什么沒看到硯青呢?全是一群她的手下。”

  “可能是沒出勤吧!”西門浩說完就將車子轉彎,開向了反方。

  柳嘯龍則抬起戴著手表的右手,摸摸下顎,始終保持著皺眉的姿態,仿佛在想著什么想不通的事情,直到十分鐘后才慢條斯理的拿出手機找出‘糊涂蟲’打了過去。

  ‘你誰啊?’

  某男鷹眼緩緩犀利,沉聲道:“柳嘯龍,硯青呢?”

  ‘要你管,掛了!’

  “喲呵,這小子說話夠嗆的!”林楓焰唾棄一聲:“不過硯青的電話怎么是個男人接的?難道她不執行任務,跑去和男人鬼混了?”

  柳嘯龍捏緊手機,深邃幽暗的眸子仿佛能射出刀鋒,半響后抬頭道:“不可能,按照這路線,理應是從寶豐路出來的,那么就是野狼的案子,她做夢都想抓到那人,不可能缺席,為何不在車里,除非……她在最前面的車內,后面白色的那輛,沒猜錯的話,里面也是警察!”

  “不會吧?警察追人會弄那么明顯的車嗎?這條路基本就沒什么人走,瞧那寶馬車,白得發亮,想不被發現都難!”林楓焰翹著老爺腿搖搖,后轉頭拍了一下副駕駛座上那位:“阿鴻,你今天怎么了?一句話也不說!”

  蘇俊鴻眼神閃躲一下,后伸了個懶腰聳肩道:“沒什么,想離燁了,這家伙什么時候才回來?”

  “他啊,還有大半個月吧!”

  “嗯!估計回來后,真得曬黑了!”

  “噗!不曬也黑,他最討厭別人說他黑,回來后,我就天天說,呵呵!”林楓焰笑得陰險,一個黑人,卻討厭別人說他黑,以前也沒見他這樣吧?前不久開始居然不讓人說他黑了,難道還要說他白不成?

  蘇俊鴻搖搖頭:“你沒事別老跟他過不去,當時也不是他的錯,我可以向你保證,你那情兒是真的主動勾引他的,離燁當時年少氣盛,有女人上門自然不會拒絕,這代表著人家覺得他帥!”

  林楓焰一聽,臉色就黑了:“哼!你的意思是我不如他?”身高樣貌,他哪里都比他強,這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心愛的女人居然被好哥們給上了,一想到當時被人嘲笑的嘴臉就陰冷道:“聽說他最近有喜歡的女人了嗎?”

  “你不是吧?還真要去搞?”蘇俊鴻立刻不滿的瞪眼,帶著警告:“阿焰,我告訴你,你要真來個以牙還牙,我就斃了你!”

  “來啊!有本事你就斃了我,反正我不管,我的女人被他玩了,我能容忍這么多年,還把他當兄弟,他的女人被我玩玩,他要還把我當兄弟,那么這事就算了!你們誰也別想攔著,否則我只好退出!”不容拒絕的瞪了一眼,有著決絕。

  柳嘯龍沉重的抿唇,扭頭摟過林楓焰的肩膀笑道:“阿焰,我們在一起快十年了吧?在你心里,那個主動去勾引離燁的女人,真的比我們重要嗎?”

  林楓焰冷哼一聲,同樣轉頭看向柳嘯龍:“大哥,你們偏心他我不說什么,可你們有想過我嗎?為了這事,我連老婆都不敢娶,你知道自己的愛人被人玩了的心情嗎?你比我更清楚吧?當初賓利和電動妹結婚時,你是什么心情,我他媽就是什么心情!”

  “阿焰,就如你所說,我有去找賓利嗎?嗯?你別胡來,離燁要真有喜歡的人了,你去玩了,相信我,他會比你更痛苦十倍,還是一輩子,值得嗎?”柳嘯龍眼眶開始泛紅,卻還是瞬也不瞬的瞪著出生入死的兄弟。

  “那我呢?大哥,我怎么辦?這是唯一的辦法,我不出這口氣,死不瞑目,你們看不起我也好,說我不講道義也好,總之,誰也別想來改變我的主意,還是大哥覺得他的女人比我林楓焰更重要?”怒目噴火,沒有吼,只是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淚已滑落,大哥,對不起!我走不出這個陰影,走不出。

  柳嘯龍大力推開,拳頭緊握,深吸一口氣點頭道:“既然你這么說,你請便,如果你覺得玩那一次,就能擺脫你的心理陰影,到時候你就去,沒人會阻攔你,不過丑話說在前頭,到時候敢來找我懺悔,我決不姑息!哼!”眸子森冷的瞪向車窗外。

  林楓焰則一點也沒得到感化,反而表情更加陰騖,他不會懺悔的,永遠不會。

  又走了十分鐘,柳嘯龍瞬間明白了什么,鏡片下的眼角抽了抽:“回云逸會!”

  “進去!”

  ‘砰砰砰!’

  硯青栽了個狗吃屎,不知道為什么,盡然條件反射的用額頭先著地,后是膝蓋,緊緊的護住了肚子,等翻身坐好后才后悔,該死,腦門好疼,沒感受到血液留下,才呼出一口氣,掃黃組,別等老娘出去,否則非將你們全體辭退。

  屋子很狹窄,十個女孩全體被沙包一樣扔到了里面,閻英姿盡量貼著墻坐,已經被綁得毫無知覺的手兒摸索了一下,沒有東西可以割開繩子,只要還有一口氣,就得想辦法逃生,越是慌張的時刻,就越不能慌亂,周圍還有很多人等著她來救濟呢。

  “老板,人都在這里!”

  還是戴著墨鏡和口罩,肚子堪比孕婦,大光頭,一進屋就接過手下遞來的雪茄道:“乖乖的,說,誰是條子?否則就統統去死!”

  硯青感覺到身邊有人站起,立刻撞了一下,聞到了是李英的味道,這個時候先不要承認,否則才會立刻去死。

  李英也感覺到了是老大,立刻沉穩下來,有老大在,她什么都不怕,只是……爸媽,英子可能再也沒辦法盡孝道了。

  見一個個的都不說話,野狼冷哼了一聲:“知道這是哪里嗎?鬼門關,敢弄老子頭上來,連那云逸會也不敢輕而易舉就說弄死老子,小小警察還敢如此猖狂,不想死是吧?行,看你們一個個的長得還算標致,剛好我們這里有位爺爺想找個女人生個孩子,你們就天天的給我伺候他,直到生個孩子出來,到時候再死也不遲!”說完就帶人走了出去。

  “嗚嗚嗚嗚唔唔唔!”

  女孩們一聽,立刻哭著搖頭,眼淚早已打濕了黑色的綢帶,身體顫抖得厲害,全都害怕的向后蹭去,直到退無可退,都貼到了墻壁上。

  而廢棄的倉庫外,車間內的二樓鐵欄上,野狼瞅著空蕩蕩的廢紙廠車間哼笑,幾乎二樓上站滿了人,數一數,上千,個個手里不是拿砍刀就是拿槍,兇光滿面,吐了口煙霧道:“你們還是乖乖的出來吧,人呢,已經到老子手上了!”

  大喊聲在車間內蕩起了回音,甚至傳到了蹲在廠子外的李隆成耳中,李隆成聞言看向亮堂堂的廢紙廠,后陰郁的指著小韓道:“你們……你們等著……”剛要拿電話叫人時……

  “老板叫你們呢,進去吧!”

  小韓擦擦眼淚,他真的很努力,很努力,沒想到又差點害死人,聞言轉頭,立馬憤恨道:“你們太無法無天了!”

  藍子和蘇靜等人全都圍到了一起,手里的槍舉著,不敢輕舉妄動。

  對面的草堆里走出了一百多個手持沖鋒槍的黑衣人,成為了鮮明的對比。

  “退!”李隆成見已經沒辦法,就開始向廠子里倒退,不時的瞪向那些穿著背心和大褲衩的掃黃組,還來了二十多個,他媽的,一群飯桶,看來是真的被發現了,而且都早有準備了。

  進到空曠龐大的屋子內,更是倒抽冷氣,后收槍,看向最前方的野狼笑道:“野狼,你夠厲害的,半個小時,弄來了上千人!”

  野狼坐在手下搬來的椅子上,夾著雪茄的手指指周圍:“瞧瞧你們警方,再瞧瞧我們黑道,還以為你們多少人呢,居然就這么點,嘖嘖嘖!警方給你們什么好處了?這么賣命?”

  李隆成氣得呼吸都急促了,他要是知道會被發現,早就通知上頭了,要不是掃黃組,也不至于如此落敗,老大說,沒得到確鑿消息之前,不能調兵,免得又撲空被罵,現在好了,這局長老是罵老大做什么?害得她現在都不敢隨便去請示了。

  “哼!正邪不兩立,就算是警方只剩下我們幾個,你們有千軍萬馬,我們照樣會來,野狼,你抓的人里,有我們局長的女兒,你覺得她死了,局長會放過你們嗎?識相的就快把人交出來!”

  一個穿著背心的男子掏出手機剛要打出去時……

  ‘砰!’

  “唔!”手機落地,血液噴涌。

  藍子怒瞪而去,該死,這個時候還打電話,活該。

  氣勢磅礴,過于壓抑,大伙連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二樓圍滿了人,上千把沖鋒槍都對準了車間正中央的一堆人,只要一聲令下,立馬瘋狂掃射,直到打成肉泥。

  野狼嗤笑一聲,后悠哉悠哉的指著下面一群人道:“有種,這個時候還敢跟老子來硬碰硬,局長的女兒?呵呵!那玩起來一定很爽吧?老子還沒玩過局長的女兒呢!”

  聲音透著輕浮和淫穢,聽得李隆成雙目噴火。

  而密室內,硯青用后腦蹭蹭,是一排釘子,立馬仰頭將嘴對準,將膠布弄出一個小洞,舌頭大力頂開,哭聲令人煩躁,無法正常思考,低吼道:“別哭了!”

  “不許哭!”

  異口同聲,硯青驚愕的張開小嘴,后頭顱木訥的向右邊轉去,那聲音,帶著一絲憤怒,又帶著一絲中性的味道,與嬌媚完全搭不上邊,更有著凌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英姿?”

  “硯青?”

  閻英姿也轉頭,雖然看不見,但是她聽得出硯青的聲音,此刻就更加毋庸置疑了,沒被水珠染指過的黑紗瞬間濕潤,張著嘴想哭又哭不出來:“硯青啊……是你嗎?”

  “英姿……是我嗚嗚嗚你他媽……你怎么做妓女了?”閻爸爸撿破爛,你做妓女,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我們三個,為什么就我這么幸運?為什么?

  “啊?”閻英姿吸吸鼻子,淚水流不斷,沙啞道:“這話他大爺的,是老子來問你吧?你做什么不好,跑來做雞嗚嗚嗚嗚我會抓你的!”

  硯青哭著哭著,愣住了,也吸吸鼻子:“你在說什么?我……我什么時候做妓女了?”

  兩個女人撅撅嘴,后一同抬頭。

  “你他大爺就是那個緝毒組?”

  “你他娘的就是那白癡掃黃組?”

  周圍的人不哭了,因為她們發現有很多警察在,也就不是那么害怕了,警察都不怕,她們怕什么?

  “你他大爺的才白癡,你他大爺的有種再說,老子殺了你!”

  “我他媽的就說了,草,被你害死了,你個王八蛋!”

  閻英姿起身,走到硯青身邊撞了她一下,蹲了下去:“硯青啊,我沒做夢吧?你咬我一口,我怕我快死了,是老天爺給我斷頭飯嗚嗚嗚!”

  硯青不客氣,扭頭就沖送到嘴邊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下去,媽的,被你害死了。

  “啊!痛,是真的,硯青,嗚嗚嗚,我怎么高興不起來?我們太慘了,好不容易重逢,居然就要共赴黃泉,難道是我們的誓言奏效了嗚嗚嗚嗚同生共死!”悲哀的淚水化作了激動,感動,心動,硯青啊,老子想死你了,想得快肝硬化了。

  “嗚嗚嗚我也高興不起來嗚嗚嗚我們要死了,能一起死我也知足了嗚嗚嗚能拉你做墊背的嗚嗚嗚嗚我死而無憾!”硯青哭得差點斷腸。

  “嗯?你他媽的要死就死,干嘛還要拉著我?我被你害死了!你說你,沒事找一群警察弄一輛白車,你是白癡嗎?”

  “呸!我的手下個個猴子投胎,怎么可能是我的手下?就是你的人,我告訴你,我來的時候還看到掃黃組的一個人要下車,尼瑪的還穿著警服呢,白癡!”

  如此這般,閻英姿這才如夢初醒,好像是記得昨天說車快沒油了,結果都沒去加嗎?沒錢調配車,連備用的都沒,有人下車是想告訴自己不要冒險嗎?完了完了,那白色的車肯定是他們攔截別人的,尷尬道:“咳!那個……你說你的手下,那你是隊長了?我也是組長,管理整個組,我問你,為什么要撤掉我們?你今天不給我個交代,到了地府老子也弄死你個小王八蛋!”太可惡了,硯青,這仇我記你一輩子。

  硯青不哭了,呆了一下傻笑道:“我那不是不知道是你嗎,我要知道了,我求著你跟我合作還差不多,呵呵,別生氣別生氣,我錯了!”

  “哼!你他大爺的長大了,翅膀硬了,六親不認了,狗眼看人低了,緝毒組,你行啊你,哼!”把頭偏開,后又轉回頭咬牙道:“我記你一輩子!”

  “我沒有,我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嗯?”吸吸鼻子,又冷哼一聲,偏開頭。

  硯青無語問蒼天:“你得了,別顧著說我,你說,我有撤錯嗎?如果今天換做是別人,我早一腳踹死他了,你們掃黃組養出了一條三河路,我能信嗎?”

  閻英姿氣得鼻子都皺了:“你等著,出去看我不K你!”

  “要出得去才行,來來來,我們先別吵架,我把你頭上的布和繩子咬掉先!”當機立斷,還是救人要緊。

  云逸會。

  一輛接一輛的車飛馳而出,焦急程度可見一個一個紅燈被直闖就能一目了然,蘇俊鴻拿出手機拼命打著閻英姿的電話,奈何就是關機,該死的,一定也被關那車里了,這個女人,去任務也不說叫著他,就那笨頭笨腦的,一群廢物手下,能抓到野狼就奇怪了。

  “大哥,您確定硯青在車里?被綁了?”西門浩見一輛車沖來,一咬牙,迅速來個飄逸,后飛馳,額頭汗珠直流,千萬不能死,不能死,閻英姿也在,她們兩個死了,蕭茹云一定會崩潰的。

  柳嘯龍綁好安全帶,沒有理會西門浩,拿出電話再次撥通手機,鷹眼內有著嗜血。

  這已經嚴重造成了交通堵塞,因為停靠在路燈兩旁的車輛就這么看著‘嗖嗖嗖’,一輛接一輛,太囂張了,第一次知道紅燈是這樣闖的,沒完沒了的,眨眼間,過去三十多輛了,不管喇叭怎么按,黑色高級轎車的影子就是不斷,這么大的排場,國家主席不成?

  直到過去了兩百多輛后大伙才見停,牛逼!就在要啟動引擎時,又見一輛接一輛的大卡車沒完沒了的走,成為了一條長龍,也不覺得煩人了,太壯觀了。

  ‘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

  李隆成垂頭,是老大的手機,剛換的鈴聲,他記得,老大說這首歌適合現在的她,所以即便只聽了兩次,還是記得清清楚楚,看向野狼,他到底要做什么?為什么不立刻殺了他們?

  野狼也歪頭看看突然響起的鈴聲,鄙夷道:“接吧!”說完就慢慢抬手。

  狙擊手全體扣下扳機。

  李隆成吞吞口水,拿出手機,立刻冒來一句話。

  ‘叫野狼接電話!’

  聞言立刻擰眉伸手道:“柳嘯龍,讓你接電話!”

  “柳嘯龍?你他媽糊弄誰呢?開免提!”野狼可謂是不屑一顧,這么貪生怕死,還做警察?

  李隆成打開免提。

  ‘野狼,你在城郊阿邦造紙廠對嗎?讓你的手下去外面看看!’

  野狼手里的雪茄一抖,但還是穩住了,大喊道:“柳老大,最好少管閑事,我可沒入你的會,怎么?想用這個機會弄死我嗎?”他媽的,這男人怎么知道的?用眼神示意手下們去門外。

  不一會一個手下指著外面哆哆嗦嗦道:“老……老板,三十多架直升機盤旋在天上呢!”

  野狼立刻站起身,什么?奇怪了,這柳嘯龍管這做什么?

  ‘野狼,我警告你,敢動他們一根汗毛,我就謝你一條腿,打一巴掌,我就挖你一雙眼!嘟嘟嘟嘟……’

  李隆成呼出一口氣,柳嘯龍干嘛要救他們?

  密室內,硯青狠狠瞇眼,后慢慢睜開,再苦澀的抬頭,看著對面齊肩短發的女孩……女人,伸手大力摟入懷中:“真的是你,嗚嗚嗚嗚哇哇哇哇……你個殺千刀的怎么還沒死,啊嗚嗚嗚嗚!”

  “你他大爺的還沒死,嗚嗚嗚嗚……我才不死,嗚嗚嗚嗚!”閻英姿也摟抱著好友,小手使勁捶打著發小的后背,那力道,可不輕。

  “咳咳咳打死我了,別打了別打了,留著體力打壞人吧,快點給她們松綁,我們出去再說,命這么硬,死不了的!”說完就立刻分開,跑到周圍將女孩們的眼罩什么的全部拆掉。

  閻英姿邊解開繩子邊用怪異的目光去看硯青,等都解開了才吸吸鼻子:“你怎么弄得跟妖怪一樣?”成熊貓了。

  硯青擦了一把眼淚,見全都驚愕的看著她就抬起手背,煙熏妝一定滿臉花了,呲牙笑道:“掩人耳目掩人耳目,呵呵……呵呵……我看到你,太開心了,但是出去再開心吧,你們都跟著我們,一起打出去!”說完就走到了最前面,伸手做了靜音的動作,后貼服著木門,輕輕打開,見一男人正驚愕的轉頭就殘忍的伸手一把掐住他的喉嚨向屋子內一扯!

  ‘砰!’

  來不及尖叫就被閻英姿一腳后跟踩破了喉管,邊噴血邊抽搐。

  “全都不許叫,不想死就不許叫,硯青,這里隔音不錯,我們那么大的動靜他都沒聽到!”

  女孩們捂著嘴點頭,能不能活就全靠這兩人了,你們就是我們的上帝。

  硯青指指男人耳朵里的MP3:“他在聽歌呢,黑社會也聽歌,土!走!”多虧他聽歌了,這心狂跳不止呢,太興奮了,太興奮。

  “大哥!”

  紙廠外,柳嘯龍不等西門浩來開門就徑自走出,西裝筆挺,藍色襯衣打底,右手插兜,左手扶了一下金絲邊眼鏡,再整理整理藍色領帶帶領著眾人就這么招搖過市的大步走了進去。

  ‘噗噗噗……’

  直升機也緩緩降落,穿著武裝的男人順著繩索滑向房頂,二十輛卡車內也正跳出源源不絕的黑衣人,不一會就把整個廢棄的紙廠給團團圍住,留了兩車人站在遠處的路口阻止一切會騷擾的記者進入。

  三千多人進屋單膝跪地舉著機關槍瞄準了樓上所有人,十多人向中間那群警察扔去了厚銅板。

  野狼還保持著原來的坐姿,伸手拉起口罩吸了一口,又緩緩吐出,后冷冷的看向款款而來的龍頭,笑道:“柳老大,說說理由,否則你就太對不起黑道這兩個字了!”

  西門浩拔出槍對準了還坐著的人,怒吼:“人呢?被你綁來的女人呢?”

  林楓焰雙手環胸上前邪笑道:“野狼,你覺得你有資格讓我們給你理由嗎?”

  野狼見柳嘯龍就站在人堆里,一句話都不屑和他說一樣就相當氣憤:“原來是要女人,柳老大,不好意思,我不能給你!大不了我就陪她一起死!”這么緊張,看來這女人對他來說不簡單吧?那他就更不能放了。

  里面可是有警察的,不管放不放都是死路一條,還不如找個柳嘯龍這么在乎的人一起死呢。

  “野狼,你老婆孩子不要了?三個女兒呢,都才十來歲兒吧?要不要全部拉來給我們這些兄弟一個個都玩玩?”蘇俊鴻轉轉手槍,囂張的挑眉,眸中卻有著熊熊怒火。

  野狼一把捏斷手中的雪茄,起身道:“柳老大,我可以不殺她們,但是你立馬撤了你的人,待會親自送到貴府,如何?”

  柳嘯龍聞言剛要答應時,就別有深意的看看遠處一個角落里正在跟他打手勢的硯青,抿唇笑笑:“沒問題,不過我要拿你做人質,萬一你黑我呢?”

  “行!柳老大的話我要不信,就不是野狼!不過這些兄弟,你都得給我放了!”說完就煩悶的走了下去,見柳嘯龍點頭便更加確信。

  一見人來,柳嘯龍沖西門浩挑眉,西門浩立刻領會,一把抓住野狼扔給了后面的小弟,大吼道:“殺!”

  柳嘯龍瞬間躲到了一個鐵板后,掏出槍對準樓上的人一槍一個,準確程度達到了百分百。

  ‘砰砰砰……’

  硝煙四起,人們的慘叫和鮮血急速彌漫,蘇俊鴻則躲到石柱后對著樓上正以一秒十個滾落的人連開六槍,后伸腳一勾,沖鋒槍到手,立刻狂掃。

  二樓內,硯青和閻英姿打了個手勢,后一同悄悄走到兩個男人面前,一同一個手刀,搶過槍躲進柱子后當幫手,這絕對是她們第一次以這么快的速度殺人。

  李隆成等人舉著一個那些黑衣人給他們的厚銅板躲到角落里,‘叮叮叮’,槍子無法穿透這些銅板,保住了命,撿起槍不要命的猛打,都不敢掉以輕心,這不是冷兵器,一顆子彈都足以致命,又是遠距離攻擊,稍微不注意就會見閻王爺。

  “啊!”藍子手里的槍掉落,肩膀被打出一個血洞,沒有多做停留,繼續對著對面那些還躲在柱子后的人打去。

  李英帶領著七個女孩躲在最安全地帶,勸解道:“不要怕,不要叫,否則我們都會有危險,知道嗎?”

  女孩們嚇得打起了擺子,瘋狂的點頭,槍聲就仿佛加強版的鞭炮,震耳欲聾,速度快得都數不清一下子響了多少發。

  原本廢棄了不知道多少個年頭的紙廠,此刻彌漫著死亡的味道,那些來不及消逝的煙霧仿佛抽取人們靈魂的小鬼,血腥更是刺鼻,地面早已血流成河,尸橫遍野。

  五分鐘的掃射,停職了戰爭,樓上的人紛紛扔下槍,嚇得臉都白了,不敢再打了,打不過,這些人都穿著防彈衣、頭盔,還是最名貴的那種,短短五分鐘,他們死傷得所剩無幾,而下面的人才死了一百多個,再打下去,槍子遲早消耗光。

  滿屋子的濃煙滾滾,柳嘯龍見都投降就冷著臉走出了車間,站在院子內深吸一口氣,仿佛再不出來吸氣就會憋死一樣。

  “咳咳咳!半個小時后來撿彈殼也發財了!”硯青拉著閻英姿邊出屋邊咳嗽,見全都出來后,才大口喘息,最后定格在藍子身上:“天啊藍子,你怎么了?”

  李隆成抱住軟下的女人,查看了一下搖頭道:“沒傷到筋骨,失血過多,老大,我先帶她去醫院,把野狼看好了!”

  “恩恩恩,快去!”

  許久后,云逸會的人已經撤退得差不多,只剩下了兩百多人,柳嘯龍環胸坐靠在車身旁,瞇視著前面的兩個女人。

  三位護法也一副怪異的模樣。

  硯青深情款款的看著閻英姿,閻英姿情深意切的看著硯青,難舍難分,終于摟到一起大喊。

  “你他大爺的有男人娶嗎?”

  “你他媽的有人要嗎?”

  剛說完,就同時呆愣,后拉開距離,這樣問,就是結婚了?

  “你老公住哪里?”

  干!怎么每次問的都一樣?硯青抓抓頭發,伸手道:“我先說,我沒結婚,沒男人娶,你呢?你老公住哪里?我去你家隔壁租房子去,我和茹云一起去,天天蹭飯,你老公做飯好吃嗎?”

  閻英姿汗顏,尷尬道:“我也沒結婚,自從你走了后,我就對生活沒興趣了,現在我覺得活著挺好的,茹云結婚了嗎?”斜睨了一下西門浩,反正她覺得不會是西門浩,人家都有未婚妻了。

  “沒有,我覺得誓言挺奏效的!”說完就板著臉伸出手。

  閻英姿大力疊加上去,大喊:“有富同享,有難同當,將來找了老公房子也要買一起!硯青啊!”

  “英姿!嗚嗚嗚嗚……我對你日思夜想,就怕你出事,嗚嗚嗚嗚……見到你沒事,我太高興了,嗚嗚嗚嗚……明天再一起審理野狼,現在走吧,跟我回家去見茹云,她看到你了,一定開心得去自殺的!”也不去道謝,兩個女人就這么摟著向遠處警車走去,然而走了三步……

  閻英姿突然打住,轉頭看向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硯青,白白凈凈的小臉,和梳得高高的馬尾,蹙眉道:“硯青,你的獅子頭呢?”

  硯青瞬間感覺被雷劈。

  “什么獅子頭?”蘇靜和李英和二十多個警員全都圍了過去。

  一看大伙這么好奇,閻英姿立刻道:“就是她的獅子頭唔唔!”一把打開好友:“他們好奇你就讓我說唄……你干嘛?你打得過我嗎?我跟你們說啊,硯青以前不是這樣的,成天跟流氓一樣,一腦袋的黃毛,燙得跟個金毛獅王一樣,大伙都叫她女獅王,就是在腦袋上放一個炮仗,點燃后那種效果哈哈哈哈!”說完就捂著肚子笑彎了腰。

  硯青嘴角抽筋,怒吼道:“不說會死啊?這么多年了,你這大嘴巴還是這樣!”

  “哈哈哈哈!”

  果然,瞬間哄堂大笑,閻英姿邊笑邊擺手道:“你……他們好奇……我要不說,我會睡不著覺的哈哈哈!”

  硯青立刻看向不遠處正在樂的柳嘯龍,咬牙兇狠的警告。

  柳嘯龍見狀,立刻恢復了冷峻,一副沒聽到一樣。

  “不是英姿,你還有秘密嗎?”每個人都有秘密,可她知道閻英姿一定沒秘密,天啊,她就是怕她說她的短,才立刻拉著走的,還是被說了。

  “我有啊!”閻英姿見硯青那好奇的樣子立馬點頭,玩味的看看蘇俊鴻小聲道:“回去我慢慢跟你說,保證語不驚人死不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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