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匪攜手辦案
‘哈……哈……去死吧……哈哈……’
漆黑的大廳內,燈光驟然亮起,一身絲質米色睡衣的蕭茹云狐疑的抓著側腦,柔軟的黑發些微蓬松,眸光朦朦朧朧,盯著硯青的房間蹙眉,最近她吃錯藥了?每天晚上都跟打架一樣,都快懷疑那不是她的臥室,而是道館了。
懶散的上前瞧瞧打開一條門縫,后不可置信的瞪大眼,這才早上六點吧?她昨晚那么晚回來,才睡了三個小時,就這么精神了?
只見陽臺上硯青穿著一件棉質緊身超短白色背心,肚臍若隱若現,隨著打沙包的動作,背部凸顯出的結識線條若隱若現,灰色棉質松緊運動褲,光著腳丫,頭上綁著一根白色發帶,正前方還寫著一個‘殺’字,長發高高束起,這怎么看都不像一個只睡了三個小時的人。
輕聲進屋,后被里面的擺設鎮住,沒什么時間進來看,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夸張了?屋子外門口處放的是一張一米寬半米長的柳嘯龍地毯,可以說進進出出都必須踩踏著他,連浴室里的地面都是,每次洗澡的時候都覺得仿佛踩在腳下的人正在看著她。
她也需要痰盂嗎?當看到衣柜上掛著的靶子后,更是伸手捂住了嘴,雙目圓睜,天!夠狠的,男人的胯部仿佛生了花,五顏六色的飛鏢就這么殘忍的插在那個部位,眼睛嘴巴也被禍害了,每一張椅子上都是柳嘯龍的圖像,展覽館一樣。
實在快受不了了,還不如貼幾張寶寶圖,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愛上那男人了,家里隨處可見,抿唇道:“硯青……咱家都成柳嘯龍畫像的展覽館了!”
“哈……哼!這算什么?我已經訂好了三張特大號地毯,客廳鋪滿,臥室鋪滿,你的臥室也套鋪,每天給我狠狠的踩,不必客氣!”邊說邊沖那張可惡的臉猛攻,換了個沙包,紙張貼著幾下就打碎了,雖說畫像是印上去了,可被她這么不要命的打,嘴巴都要打沒了。
蕭茹云微微張口,無語的看著陽臺,玩真的?撅嘴道:“我不要,我的房間不許鋪,我才不要睡覺前,起來后都看到他!”好看歸好看,關鍵是她已經看膩了,吃飯時,桌布是那人的臉,硯青說每當沒食欲時,看到他,她就食欲大增,決定吃多點,長壯實一點,好有一天可以打敗他,看電視時,電視后面是一張超大型照片,硯青說,她只要看著他,再難看的電視都變得趣味無限,出門時,要從柳嘯龍身上踩過去。
洗澡時……可以說家里無論走到哪里都能看到柳嘯龍的影子,唯一清靜的就是她的臥室了,這下可好,臥室里也要有了,她都不覺得很無聊嗎?
煩悶的看向痰盂里的照片,你到底得罪得她有多深?怎么恨成這樣?
“喂!你是不是我的好姐妹?是的話就得跟我同仇敵愾,明白不?一會我還有重要任務,先去洗澡了!我們出去吃早飯,完了去工作!”某女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么不好,最好她認識的人全都每天毒咒那王八蛋。
這種人多活一天,就多禍害世界一天,如果他死了,她一定大擺宴席慶祝個三天三夜。
見好友一副沒得商量的余地,蕭茹云無奈的點點頭,瞅著正在大口喝水的姐妹道:“硯青,你是不是愛上他了?”否則干嘛無時無刻都要看到他?只有情人才這樣吧?
‘噗咳咳咳!’
一口冰水就這么毫無預兆的噴出,后彎腰激烈的猛咳,順過氣來后才憤恨的指著那肇事者怒吼道:“你胡說什么?我告訴你,全世界男人死光了我也不會多看他一眼!”
“可現在你天天都在關注他啊,上班時負責他的案子,回家后到處都是他的畫像!”蕭茹云也知道有些不切實際,但事實擺在眼前,如今硯青的腦海里,全是柳嘯龍,應該是全世界的男人都還沒死光,她就已經不去多看了,都被柳嘯龍給占得滿滿的。
硯青雙手叉腰冷冷的盯著好友,見她一副義正言辭就微微收攏秀眉,陰郁道:“你不要亂想了,這樣跟你說吧,就我們的職業,永遠都不可能,明白否?”煩悶的拿起毛巾快速消失。
蕭茹云再次看看那沙包,或許是自己多心了,如果不是喜歡,那么可以肯定,已經恨之入骨了,好吧,是姐妹,幫你踩。
幼稚,太幼稚了,這樣踩那人也沒感覺吧?自欺欺人,不過只要她高興就行。
浴室里,硯青拿著胸罩比了比,后看了看自己的胸脯,奇怪,真的開始變大了,后定格在毫無贅肉的腹部,憋氣一用力,六塊不算很明顯的腹肌突出,‘啪啪’拍了兩下肚子,奇怪,例假咋還不來?
難道都跑胸部里去了?所以胸大了?呸,這怎么可能?年齡到了,胸為何會長大?莫不是……倒出兩片葉酸,這玩意起的作用?
不行,得去醫院看看,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得好好保護。
出門時,蕭茹云站在了殘疾‘關二爺’旁邊,卻并沒見她來拜祭,都五天了,還不拜祭嗎?
“你不拜祭一下嗎?”不是說每天三炷香嗎?
硯青鄙夷的瞪了一眼:“拜什么拜?浪費時間,我現在看到它就氣不打一出來,一點用都沒有,把它給我!”伸手命令。
“哦!好!”小心翼翼的捧起,送了過去。
誰料某女粗魯的一把拿過,后扔到了垃圾桶里,提起垃圾袋就面無表情的開門,還給你買房子,求用沒用,還想住房子,住垃圾場去吧。
這……也太愛恨分明了吧?留下關二爺的是她,扔掉關二爺的還是她,嘖嘖嘖!很強大。
凌晨七點三十分,一批黑衣人闖入了仁愛醫院,婦科主治醫師辦公室內,老主任明顯受驚不小,一看還是上次那個男人就明白的笑笑,樣子極為恭敬。
布斯見他很識相,就沖手下們揮揮手,而自己則躲進了角落里的一人高盆栽后,那是一棵發財樹,枝葉茂盛,幾乎擋住了他全部身軀還有余,手槍搶眼穿過綠葉,對著老醫生,鳳眼保持著危險狀態,好似對方敢說錯一個字他就立刻要了他的命一樣。
不一會,硯青果然拿著空了的葉酸瓶子坐在了老伯的對面,拿出證件道:“一會還有重要案子要辦,所以沒有掛號,不過我的問題很簡單,請問打胎后為什么我的例假還沒有來?”
老伯斜睨了盆栽一眼,頂頂啤酒瓶底般厚的眼鏡,露出最正常不過的表情道:“你不要這么嚴肅,會打亂我診斷思緒的!”
“呵呵!不好意思,習慣了!”察覺到自己跟審犯人一樣,為了不擾亂對方的思緒,立刻露出具備著親和力的笑容,也適時的放松了精神:“對了醫生,為什么我的例假還沒來啊?是不是月經不調?”
“基本一部份女性打胎完都會有流血的跡象,但也有一部分女性很特別,人流后兩個月都不會來例假,人人都知道,例假是女性每個月排毒的一種方式,或許是人流時,將你體內的毒素清楚了兩個月的量,到達三個月時,就會來了!”說著違背良心的話,卻有著稱職的表情,胡編亂造吧,反正這女人一看就是個醫學白癡,打胎完誰不淌血?而她現在才來問,最好糊弄的主。
某女似懂非懂,是聽過例假乃排毒的管道,而且這老頭是醫生,經過國家認證的,他也沒理由騙自己,別人說她或許不信,但這個人,她信,畢竟他在她身上失誤過一次,他肯定不敢再來第二次。
否則可真要告死他。
“葉酸沒了吧?我再給你開點!”說著就拿出紙筆。
硯青聞言立馬點頭,甚至露出了興奮的笑容:“醫生,我跟你說,葉酸好厲害,我吃了后,胸變大了!我從來沒聽說這玩意居然也能豐胸。”這可比任何豐胸產品都要好,且便宜,這次賺大了,多少女人為了豐胸而買一些亂七八糟又貴得冒泡的產品,吃出病來不說,還完全沒效果。
老人寫字的動作停頓,訝異的仰頭瞅著硯青,仿佛跟看一個怪物一樣,再次瞅了瞅盆栽內的一個小黑洞也跟著輕輕一笑:“是啊,醫學領域,一切皆有可能!上次還有個陽痿的,吃了幾天的維生素C,多年看不好的陽痿居然好了!”
某女嘴角頓時抽筋,開始有著不相信了:“這也太扯了吧?”維生素C她可是知道的。
“這就好比是一種信仰,你信宗教嗎?”老人邊在紙張上草寫,邊抬眸淡淡的看了女人一瞬,所有的表情都正常得有些夸張,令角落里的布斯都開始由衷的佩服他說謊的能力了。
“我警校畢業的時候信了兩個月耶穌,還真就讓我考上了,后來……沒時間信了!”抿唇笑笑,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老伯則要吐血了,這是典型的過河拆橋啊,和藹的拍了拍女人的手道:“繼續信吧,這是耶穌給你的恩賜,你的胸還會變大的!”不光胸會大,你的肚子很快也就會有變化了,到時候叫我怎么圓謊?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硯青無所謂的聳肩,她現在哪有時間去信什么耶穌?她只想信春哥,來個永生,抓不到那混蛋,看著他老到躺床上動不了再一巴掌一巴掌的扇死他。
白翰宮酒店。
“等等我等等我!”
蕭茹云提著包包火急火燎的前沖,到達電梯口時即時剎車,擋住即將要合并的電梯,剛要笑著沖里面的人點頭時,就愣住了。
董倩兒挎著西門浩的手臂也意外的看著蕭茹云,仰頭見未婚夫也正看著前方就笑道:“蕭茹云,是你啊?我們要去四十八層,你也去嗎?”高雅氣質和名牌連衣裙比電梯口女孩要高出無數個層次。
蕭茹云身著休閑裝,白色T恤,藍色牛仔褲,高跟鞋,長發披著,手里拿的包包也不過是五十塊到處能買到的廉價物,瞅了一眼董倩兒手里的LV,如果家里沒破產,現在她就和這個女孩一樣吧?
最后看向兩人的親昵姿勢,男人雙手插兜,女人挽著他的左手臂,這一幕讓她明白了,明白為什么西門浩喜歡董倩兒了,記得從前,他總是想這樣和她站在一起,更是想伸手攔著她的腰一起上學放學,可是她總是嫌棄和他走在一起很丟人,所以都拒絕了。
有人說,某些人事物,只有等失去后才會想著去珍惜,殊不知當你想去珍惜時,老天就已經斬斷了牽著兩人的線,真的很不想笑,心為什么這么痛?不敢去看男人的臉,強行擠出一個笑容道:“哦!我還有五分鐘就遲到了,我到三十樓下!”說完走了進去。
對于女人的無視,西門浩只是視而不見,感覺手臂被抱緊就垂頭笑道:“我們……”
與此同時,董倩兒也甜笑著仰頭:“我們……”
后兩人相視一笑,一起走了出去,站在了另外一部正在下降的電梯前。
蕭茹云緩緩按上合并鍵,真有默契呢,既然覺得我礙眼,干嘛還要強行留下?故意給我難堪嗎?
‘叮’
嗯?怎么停下了?這才二樓吧?見一英俊男子進入就趕緊彎腰:“總經理助理好!”
蕭祈晃神,后笑道:“那我是不是要說‘平身’?”總經理助理,還是頭一次有人這樣叫他,不覺得太繞口了嗎?
蕭茹云尷尬的直起腰,她只知道他是總經理助理,又不知道姓什么叫什么,不這樣叫要怎么叫?
“蕭助理!”蕭祈仿佛能讀心術,一眼看穿了女孩在想什么,看看那胸前掛著的牌子,怪不得不知道他,新來的吧?
“啊?”蕭茹云聞言不可思議的仰頭,見男人始終保持著微笑就覺得好溫暖,在這里的上司一個比一個厲色,這種可親的上司真是少見,驚喜道:“我也姓蕭,蕭茹云!”
蕭祈點點頭,挑眉道:“幾百年前我們還是一個祖先了?”
蕭茹云苦澀的聳聳肩:“是啊,一個祖先,不過你卻混得這么好,而我……”拿起牌子給他看。
“別灰心,說不定將來你還能超過我,堅持就是勝利!”揉揉女孩的頭頂,指著外面道:“你到了!”
“哦!謝謝!”一說完就納悶了,他像對待小狗一樣揉她的頭,還給他道什么謝?立刻豎起眉頭瞪了一眼才沒好氣的步出。
“哈哈哈!”蕭祈輕笑三聲,他也沒料到她會說謝謝,少見的員工。
等蕭茹云要發怒時,電梯門已經合并,有什么好笑的?煩悶的走向了自己的崗位,不過這人挺和善的,一看就是好人,只可惜身份太高,想做朋友都夠不著,人家再怎么說也是云逸會里西門浩手下的六名大將之一,月工資都上幾百萬,她的這幾千塊和他比起來,真的跟九牛一毫一樣。
燦爛灼熱的烈日下,警局門口,分工合作,李隆成帶著藍子率先揚長而去,等最后走得就剩硯青和李英時,老局長擔憂的阻止了干女兒上車,拉著她的手囑咐道:“運毒的人身上基本都有防身武器,還有,抓大頭目時,千萬要向我匯報了實際情況才可去,萬萬不能擅自行動,知道嗎?”
“是!局長!”抬手敬禮。
就在老局長要轉身時……
一輛眼熟得不能再眼熟的勞斯萊斯停靠在了升降門外,硯青見干爹直直的看著門外便也扭頭,頓時呆住,過多的意外。
柳嘯龍下車后,西門浩便將車開遠,而他則直奔警局,來到硯青身旁后就要上警車。
“你想干什么?”某女確實一見到此人,立馬陷入了戒備,混蛋,他知不知道她正要去執行公務?而且他來做什么?平時抓都要費勁半天,這下好了,人家把這里當成他家一樣,說進來就進來了,四嬸也真是的,怎么就讓他進來了?
見四嬸正瞬也不瞬的瞅著男人看就黑了臉,中老年婦女都把他當偶像了。
男人已經恢復了黑道大哥的風采,瀏海被凝固在腦后,不過不再一身黑,深藍色襯衣,露出了鎖骨,白色長褲,運動球鞋,雙手揣在褲兜內,若不是那臉上目空一切的冷冽,還真少了幾分黑道的味道。
嘖嘖嘖,裝白道的人都裝不會,眼神犀利得足以射死一頭牛,這不是關鍵,上前伸腳踹了車胎一下,冷冷道:“柳嘯龍,下來!”
“你不是很想我坐你這車嗎?”且還是大半夜。
某男還真當在自家一樣,靠在椅背上看都不看外面的人一眼。
硯青深吸一口氣,后咬牙切齒的笑道:“你到底他媽的想干什么?”
柳嘯龍還是第一次聽人笑著說粗話的,適可而止道:“我只是想看看是誰讓我大半夜就被抓到公安局!”
“你的意思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執行任務?”吃錯藥了?
“可以這么說!”
“噢!”某女狠狠垂著腦門,他當是去玩樂嗎?有一班夜間客運快到了,不想跟他東拉西扯,伸手指著地面呲牙道:“最后說一次,下來!”
柳嘯龍根本不當回事,眼看兩人要打起來,老局長擦擦冷汗把干女兒拉到一邊道:“女兒啊,他想去就讓他去吧,讓他看看咱警察并不是他想的那么沒用,也讓他看看犯案了的懲罰,知道知道其中的厲害!”
硯青眼前一亮,是哦,這王八羔子一直看不起他們,這次就證明給他看看,拍拍干爹的肩膀道:“沒問題,阿英,出發!蘇靜,開車!”
守在旁邊的一個長發及腰的女孩立馬敏捷的翻身上車,等都坐好后就啟動引擎,發動警報飛馳而去。
老局長呼出一口氣,要是這柳嘯龍在他這里受傷了,可擔當不起,云逸會還不得滅他全家?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犯人也分很多個層次,像這種犯人,沒證據的情況下,他可惹不起。
一路上,柳嘯龍沒說一句話,只是安靜的坐著。
硯青和他一起坐在后排,三女一男,李英坐在副駕駛座,很詭異,偏頭看看男人高傲道:“我告訴你啊,別給我添亂,否則告你個妨礙公務!”
“哼,抓不抓得到還是一回事!”某男輕蔑的看向車窗外,依舊是一副看不起的口吻。
“可惡!”李英壓低聲音瞪著后視鏡。
蘇靜同樣沒好臉色,沒有轉頭,冷聲道:“神氣什么,還不是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硯青滿意的挑眉,意外見男人居然沒生氣,度量夠大的,仿佛很友好一樣將手臂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凝視著那過于完美的側臉,越看越浪費,打趣道:“怎么不說了?柳嘯龍,你也知道說不過我們吧?”女人嘛,最大的本事就是吵架,三張嘴,罵也罵死他。
柳嘯龍睥睨向女人,長發盤在腦后,警帽戴得相當端正,罪犯最恐懼的警服也恰到好處,淺清藍色襯衣打著領帶,左胸有著一排醒目的編號,腰帶扣子上是中國的國徽,黑色短靴,整體看來確實相當帥氣,幾乎在她的警服上找不出半點褶痕,可見很尊重她自己的職業。
愛屋及烏,完全體現出了干警風貌,越看深邃的黑瞳就越是大次次,仿佛有著想直接將其按倒,后撕裂一絲不茍的制服。
某女被盯得頭皮發麻,該死的,怎么忘了這流氓有制服控了,嫌惡的一把推開,變態。
“咳!”柳嘯龍干咳一聲,也偏頭不再去看。
“柳嘯龍,我問你,你買下武陽山下的地,到底想做什么不法勾當?”李英轉身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硯青大驚,歷眼瞪向李英,示意她住嘴。
果然,柳嘯龍緩緩轉頭,眸底深處有著不可思議,后不動聲色的嗤笑道:“種地也犯法嗎?”
“當然不犯法!”某女咬咬下唇,這個李英,這么問不就是讓他知道警方已經盯上了嗎?如果真有不法勾當,他深藏不漏六年,說明就是在等所有人全都放松警惕時行動,如此這般,不等于此地無銀三百兩?
他一定更加謹慎的。
柳嘯龍再次轉頭看著窗外,但這次卻伸出了左手,肘部抵在車窗上,食指摩擦著下顎,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英也被驚醒,完了完了,闖禍了,這嘴咋就這么快呢?老大一定很生氣吧?怯生生的看了硯青一眼,見她挑眉就不再說話,深怕再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
遠處,十輛黑色轎車緊緊跟隨,西門浩不斷的側目,看著離他不遠的那一輛面包車,奇怪,這輛車為什么一直跟著前面的警察?莫不是要對大哥不利?
布斯也看著前方的十輛,大哥來這里做什么?不是說今天會很忙嗎?什么理由居然讓他推掉了需要親自接待的十多位客戶?該不會真的知道硯青懷孕了,要趁機傷害吧?不可能,那女人自己都不知道她自己肚子里有孩子,大哥就更不會知道了。
西門浩見拐了幾個彎,那輛車還緊緊跟隨,且開車技術不像是普通人,立馬拿起對講機道:“后面的人聽著,在你們后面有一輛可疑面包車,都提高警惕!”
“收到收到!”
等到達出A市的收費站,警車才停靠在了路邊,硯青邊下車邊命令:“還有四十多分鐘,從大理來的客運就會抵達,現在郝云澈他們正在距離我們一千米外盤查各個私家車!”
柳嘯龍下地后,雙手插兜環視周圍的環境,夠安靜的,前方是擁有著十二個收費口,怪不得這個時間不堵車,原來下高速的地方已經被攔堵了。
硯青見許多收費的女孩們全都朝這邊看來就擰眉,花癡,連那些路過的車子都開始側目。
“帥哥吖!快看,好帥啊,比李明浩還帥!”
“是啊,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么帥的男人!”
一輛敞篷名車開始放慢了速度,好似恨不得前方正堵車堵到死,好看個夠,四個女孩趴在一起以赤果果火辣的目光將柳嘯龍從頭到腳都看了一遍,警察嗎?開車的女孩取下黃黑色墨鏡沖柳嘯龍羞澀道:“帥哥,你是哪個警局的?”
柳嘯龍靠在警車上,聞言看向那輛火紅色的蘭博基尼,后看看硯青那漆黑的臉就笑道:“marié!”
“他說什么?”三個女孩全都看向開車的女子,英語她們懂,但法語,不懂。
都算得上富家千金,穿著打扮就能一目了然,開車的女孩沉思了許久,后沖那帥到令人斷腸的男人惋惜道:“不好意思!再見!”后沖三個好友小聲翻譯完,全都一副嫉妒憎恨的模樣。
硯青和李英三人站在一起,將男人說的鳥語反復的念,什么意思?英語都不懂的人,哪里懂法語?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出來。
女孩本想開車走的,還是不死心道:“帥哥,做警察多沒前途?我爸爸是做大生意的,要不你留個聯系電話,我們……”
硯青凌厲的上前呵斥道:“那要不要給你一張造成交通堵塞的罰單?”
柳嘯龍見狀,沖女孩們攤攤手,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你兇什么兇?你哪個警察局的?信不信讓你立刻停職?”開車的女孩見帥哥那動作,似乎明白了什么,瞅著硯青的目光有了羨慕嫉妒恨,吐了口口水才憤恨的開車離去。
直到車子走遠,某女才顫抖著嘴唇緩緩低頭,衣角上還有著唾液,她最愛的警服,惡貓瞬間炸起了全身的毛發,兇神的伸出爪子提起肇事者的衣襟咆哮:“你他媽的跟她說什么了?”為什么會被吐口水?
柳嘯龍伸手撥開女人的爪子,垂眸嘟嘴又吹了一遍昨晚吹過的口哨,樣子囂張得讓人恨不得撕爛他的嘴。
硯青瞬間血氣上涌,又不能耐他怎么辦,畢竟不知道他說了什么,拽起男人的襯衣將口水擦干凈,要臟一起臟。
“你還真是半點虧都吃不得!”某男嘴角抽了抽,后無所謂的繼續斜倚著車身,興許是太陽過大,所以心情都不怎么好,俊顏冷峻得跟誰都是他殺父仇人一樣。
“能不吃,為什么要吃?”擦干凈后才繼續等待目標出現。
李英捅了捅旁邊的蘇靜,小聲道:“你看他們兩個,像不像一對夫妻?”
蘇靜摸著下顎點點頭,樂呵道:“表面看是挺像的,至于內心嘛,你看哪次老大說抓他去槍斃含糊過?”
“這我知道,如果柳嘯龍不是黑社會該有多好?我做夢都想看到老大談戀愛后會是什么樣子!”
“得了吧,她是一個不解風情的人,誰要真愛上她,倒霉死了,記得前兩年,有個帥哥老板,跟老大說喜歡她,你猜她怎么回答的?”蘇靜說到這里,就一副忍俊不禁,那小老板真的挺帥的,要是她,肯定就答應了。
“是嗎?我怎么不知道?她怎么回答的?”
“噗!老大很鎮靜的點點頭說‘我也喜歡我自己!’那帥哥不死心,又說‘我真的喜歡你’,老大又說‘那你喜歡我什么?我立馬改’,結果那帥哥就再也沒出現過了!”當時多么浪漫,老大卻完全不領情。
她不敢想老大談戀愛了會如何,基本沒想過她會談戀愛。
說不定男人給她弄一桌燭光晚餐,她還會嫌棄蠟炬冒出的煙難聞呢。
“噗哧!”李英也開始抱著肚子,老大總是這么無情,又表現得很強勢,如果有一天她小鳥依人了……不可能,這一幕永遠不會出現。
“嘀咕什么呢?”
硯青邊看手表邊走向手下,后挑眉道:“說說,也讓我笑一笑!”
兩人為難的面面相覷,后同時搖頭,打死也不能說她們正在笑她。
“平日白對你們這么好了,嚴肅點,警察就得有警察的樣子,執行任務期間笑什么笑?”訓斥完便再看看手表,盡量不去看那些將柳嘯龍站的位置當成收費處的車輛,有這么帥嗎?妒忌道:“如果讓她們知道他就是那大毒梟,肯定一溜煙就跑了。”
李英偏頭見又有四輛車停在柳嘯龍身邊就泄氣道:“那樣的話,不但她們不會走,半小時后這里就會人山人海!”比起那些明星,這個人更加具備震撼力,明星多的是,可能將勢力做到全球都是的黑老大少之又少,且從沒被媒體公布過其真面目,有的也是臉部被馬賽克的,那些記者恐怕連做夢都在想采訪吧?
如此神秘的人,她都想采訪采訪他了。
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硯青靠著欄桿,既然如此,他干嘛不在這里開個招待會?不就是一張皮比別人好看點嗎?平時怎么不見他這么愛笑?
柳嘯龍依舊保持著那拉風的動作,雙手懶散的揣在褲兜里,后背微微靠著警車,藍色襯衣令白種肌膚更加耀眼,上天賜予的五官和身材迷得路過的車輛到了這里,只要是女性,一定會停留,甚至還有許多男人都露出了驚艷。
“帥哥,可以給個聯系電話嗎?交個朋友?”
“哥們,長得夠可以的,我做夜場的,來我們場子,保證你一年成為富翁!頭牌不在話下,做警察太沒前途了!”
硯青要抓狂了,眼睛都長天上了,那男人還不厭其煩的笑著回答,瞧那騷包樣,這么愛笑,怎么不去當笑星?等車都走完后就上前抬腳沖他小腿狠狠踹去:“再這樣就立馬給我滾!”
“嘶!”某男一聲痛呼,后黑著臉不予理會,忽然想到什么,傾身狐疑道:“你在吃醋?”
“我吃你個頭,這是在辦案,不是當供人欣賞的跳梁小丑!”
柳嘯龍見她真急了就轉身走到了另外一邊,看看時間,后掏出香煙點燃,無所事事的東張西望。
“瞧見沒?咱老大是一個不會被美色誘惑的人,對待這么好看的男人都能下這么重的手!”
“我相信你,她這輩子可能不會談戀愛了!”
柳嘯龍顯然聽到了她們的談話,贊同的點頭,根據了解,這個女人把工作明顯看得比婚姻重要,且動不動就沖男人揮拳頭,連他都不知道被她打多少次了,還一心想爬他頭上去,哪個男人受得了?
“想什么呢?看你眼珠子亂轉,肯定沒好事!”
忽地,那跟吃了炸藥似地聲音傳來,某男看都懶得看她,瞅著遠方湛藍的高空道:“在想為什么你這么老了還是個處女!”
硯青雙手叉腰,火已經漲得都發不出來了,也靠在了車身上,眺望遠方道:“那你想出來了嗎?”
“嗯!”男人誠實的點頭。
“為什么?”某女豎起耳朵,以前沒想過這個問題,既然提到了,那么得認真參考參考,她也很想知道小學才能找到的處女怎么到她這里還是。
柳嘯龍一副很正經的模樣,垂頭將煙蒂丟下,踩滅后才偏頭將女人上下打量了一遍,見她滿臉的等待就挑眉道:“你猜?”
呱呱呱!
仿佛一群烏鴉飛過,硯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擺手道:“神經病!”好似對這一點也不在乎,看向前方的公廁道:“我去公廁,你們都給我守好了,免得提前到達!”說完就散漫的走進了公廁。
一到里面,立刻站在了立體大鏡子前,看著里面的自己,難道是臉蛋不夠美?還是身材不夠好?舉起雙拳,擺出拳王的標準姿勢,多結識啊,胸也夠大,武功又好,素質也好,長相嘛,看到她的都喊美女,哼!一定是這王八蛋在故意氣她,她相信大眾的眼光。
想跟老娘玩激將法,才不會中招。
想著想著,再次捏緊拳頭,努力將全身有肌肉的地方都爆出來,得意的沖鏡子挑眉道:“瞧!多結識啊,這么棒的身材上哪里去找?”
剛進廁所路過外面立體鏡的柳嘯龍無語的瞅著,后上前站在她背后,拍著那‘結識’的肩膀皺眉道:“這就是你為什么到至今都是處女的原因!”語畢,搖頭嘆氣的走進了男廁。
硯青仿佛被當頭一棒,難道非要像那些病怏怏的女人一樣?他是在說她不像女人,聽出來了,鄙夷道:“是處女又怎樣?總比某些被用爛了的人強!”她要像那些懦弱的小妹妹一樣,早就被無數男人騙到床上去了。
“你見哪個窩囊廢有無數女人倒貼的?”某男邊走到洗手臺邊回答。
“得了吧,反正我自我感覺良好,如果成天嘻嘻哈哈,帥哥勾勾手指就去的話,我情愿至今還是處女!”她才不會因為誰挖苦她就去改變自己,該怎么樣就怎么樣,每個人的欣賞眼光都不一樣,要她學那譚菲菲一樣嗲聲嗲氣的……咦!想想都覺得惡心。
柳嘯龍擦干凈手后就看向鏡子里的倒影,挑眉道:“最后不還是被我奪走了?”
硯青最見不得就是這混蛋得意的樣子,轉身伸手指著他道:“你少給你自己扣高帽子,什么叫被你奪走的?明明是我自愿的好不好?”那次也是她玩他對吧?
“嗯!自動送上門!”說完立馬在女人發飆前閃身而出。
“王八蛋!”狠狠錘了一下洗臉槽,真要佩服他的理解能力了,忽然聽到李英喚她便快速轉身沖了出去,恢復了嚴肅狀態。
客運司機有著不耐煩,怎么到處都是警察?到底在查什么?
柳嘯龍沒有現身,硯青上車拿出證件道:“警察臨檢!統統給我躺好了!”
雙層臥鋪車,旅客們紛紛坐起身,不敢亂動。
柳嘯龍站在警車后盯著客運內,見硯青那一股懾人的氣質就微微擰眉。
“給我仔細的搜!”凌厲的說完便冷著臉緩慢的行走在狹小的空道中,將所有人的表情都看了一遍,唬得旅客們一對上那森寒的眼神就不自覺垂頭,不敢多看。
驚艷過后就是膽怯,也有大膽的淡漠的對視。
李英和蘇靜開始一個個的翻查,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和包包,忽然,李英拿著一個錢包,沒有立刻送回,盯著錢包的主人,一個十五六的學生,因為還穿著初中校服,見她眼神恍惚就倒出錢包里的一粒粒白色藥片道:“這是什么?”
聞言大伙全都將目光轉了過去,硯青也聞聲走來。
十多顆藥片圓形,綠豆大小。
少女聞言垂下頭,小手蹂躪著被子,明顯的心虛。
“說!這是什么?”李英立馬放大聲量,仿佛一個教訓孩子的嚴格母親,煞是兇悍。
“避……避孕藥!”少女囁嚅出聲,臉色瞬間蒼白。
“嘖嘖嘖,現在的孩子,真是沒法管了,這么小就開始吃避孕藥了!”
“就是,看她的樣子才上初中吧?”
周圍的人們開始指指點點,有著驚呼和唾棄,長得挺漂亮的,怎么看都算是校花,怎么就這么不學好?
硯青看看校服上的‘宏圖中學’標志就蹙眉,將藥拿過來,示意手下們去搜其他的,露出笑臉道:“小妹妹,你爸爸媽媽知道你吃這個嗎?”
“嗚嗚嗚不知道嗚嗚嗚警察姐姐,不要告訴我的爸爸媽媽,我以后再也不胡來了嗚嗚嗚求求你了!”少女一聽爸爸媽媽四個字,立馬翻身跪在了臥鋪上,就差沒磕頭了。
“你放心,這事也不歸我們管,但姐姐告訴你啊,你別怕,來,坐下!”收起了嚴肅,像一個教導孩子的老師,安撫好后就長嘆道:“你現在還小,不明白避孕藥的厲害,它可以讓人將來失去生育能力,如果和你發生關系的男生真的心疼你,那么他是不會讓你這么小就接觸這東西的,就是一個混蛋!”
少女已經開始全身發抖了,苦澀道:“他說過他會改!”
“改什么改?我告訴你,這男人,一天是混蛋,那么他以后一輩子里都是會是個混蛋,就跟一個男生跟你說他很無能,那么你相信我,他將永遠無能,不要輕易被那些甜言蜜語給騙了,既然你這么害怕你爸爸媽媽知道,說明你還在乎你的父母,那你想看到他們在你面前哭嗎?他們一定很愛你吧?”彎腰坐在了女孩旁邊的位置上,這么小,現在更加慶幸自己以前一直表現得很兇狠了,否則就是這個下場。
“警官,這種孩子就拉她去少兒管教所,關她幾天她才會明白其中的厲害!”
“就是,你何必跟她說這些?這些誰不知道?”
“這些話恐怕她父母都快說破嘴皮子了,她要聽也就不會這樣了!”
硯青見都起哄就立馬冷冽的轉頭瞪視,嚇的大伙不再開口。
女孩無聲抽泣著點頭。
回過頭來,又恢復了和善:“既然他們很愛你,那你就應該更加讓他們驕傲,讓他們在親朋好友面前一說到自己的女兒就會豎起大拇指,了不起的大聲說‘我的女兒最聽話,最懂事!’他們把你養大,吃的苦你或許不明白,但是有一點是真的,你說的第一句話,他們肯定反反復復的教了幾百遍,卻還是不厭其煩的教你,你走的第一步,是他們攙著你走了無數個日日夜夜,你才成功跨出,你的媽媽,坐月子時,面對著淡而無味的食物不想吃,但為了給足你奶喝,又不得不吃,每一個人首先要做的就是孝順父母,沒有他們,即便你來到這個世界上,最起碼一歲以前沒有他們的話,也活不下來!”
“可我爸爸從來就不關心我!”將心中的怨氣說出。
“你錯了小妹妹,媽媽固然偉大,因為媽媽一般是抱你最多,從小帶你最多,所以很多人覺得和媽媽親,和爸爸不親,但是你想想,如果沒有你爸爸在外面幸幸苦苦賺錢的話,你媽媽坐月子時,她有能力邊賺錢邊帶你嗎?如果沒有你爸爸在外賺錢,你媽媽能有足夠的時間和你親嗎?其實爸爸才是最幸苦的一個人,他讓你來到這個世界,就說明他是想讓你來,而你來了,他卻要為養家而拼死拼活,想剛出生的女兒了,想回家了,想老婆了,可又想想他要是因為這些回去了,老婆吃什么,女兒長大了,上學的學費怎么辦?只能頂著太陽四下賺錢,給他女兒買第一件漂亮的衣服,給女兒買最好的奶粉,既然讓你來了,就不會不關心你,只是他沒時間,現在你也不小了,你試著去忙碌一天,回到家里肯定要好好睡覺補眠,人嘛,都不是鐵打的,他得想辦法保住自己的身體,不讓身體病倒,第二天能發揮全身的本領,好給女兒賺錢讓她讀最好的學校!”
少女已經將臉埋進了膝蓋里嗚咽,可見這些她絕對沒想過。
周圍一些做爸爸的人都沉默了,這個女人說出了他們的心聲,奈何老婆孩子不理解啊,總是覺得他們不在乎她們,和戀愛時感覺不一樣了,不逗她們笑了,不陪她們了,都想自己能有個分身了。
柳嘯龍微微抿唇,后若有所思的看向車內還在勸解那女孩的硯青,警察,這也是警察的義務嗎?
然而車里結婚了的女人們也不斷長嘆,仿佛找到了一個心理醫生,一個看起來很消沉的女人問道:“警官,那丈夫幾天都不回家,說不定都在外面有女人了,我該怎么辦?”
硯青見那女人有著黑眼圈,看來是真有這事,否則長途車一夜了,她都沒睡,是擔心丈夫在外面有女人了嗎?笑道:“這個問題是每個女性都會擔心的,這是個現實的社會,所以咱的想法就得現實一點,如果真的懷疑老公在外面有女人了,不要去質問,不要去鬧,理智一點,你若還愛他,就努力做好你自己,愛他就不要去懷疑,許多破碎的家庭都是女人每天閑在家里沒事做,開始胡思亂想,你時間多,所以老公回來晚了你知道,但他沒有這么多時間,工作不是一輩子都能按時下班的,亦或許加班什么的,就像我們睡覺一樣,誰敢保證一輩子里都同一個點睡覺?當然,如果真的找女人了,說明他在自己老婆身上已經找不到從前的感覺了,如果去鬧的話,那樣只會讓他更加厭惡你,咱們中國是一個傳統的國家,思想都定格在這里,也不能說老公找女人就去找男人,你可以努力幫他找回你們從前的感覺,要是他一想到你就開始厭惡了,相信我,不要立馬吵著離婚,我相信你要愛他,說離婚也不過是為了嚇唬他,說不定就弄巧成拙了,還什么都得不到,離婚之前想辦法從他身上得到將來足夠你生活下半輩子的錢財,再去找份工作,試著去接受沒有他的日子,差不多時再離婚,當然,這是對付那些無力挽回的婚姻,要是一直舍不得他,忘不掉他,為了孩子和年輕時的愛也要忍下去!”
“我們女人咋這么被動?”
“就是,憑什么我們都圍著男人轉?”
某女摸摸那少女的頭道嘆氣道:“不要老去想他的不好,多想想他對你好的時候,比如你們結婚時,房子是他幸幸苦苦買下來的,你坐月子時,從來沒做過家務的他蹲在旁邊洗尿布的時候,不是女人被動,也不是女人一定要圍著男人轉,因為能給你空間胡思亂想的是他,能給你吃得飽穿的暖的是他,有的男人會想,曾經我那么幸苦才把孩子給養大,如今家里富裕了,我也去享受享受,那么聰明的女人看到丈夫跟一個女人在一起,她不會出現,給丈夫發條短信,告訴他‘我看你找女人了’,就什么都不要說了,他回家問的話,你也不要說話,溫柔的笑看著他,以前怎么樣還怎么樣,不要撒潑,這樣就該他去猜了,給他造成一種精神壓力,一般還在乎家庭的男人都會害怕,過不了幾天就會來給你道歉,大方的原諒他,將你們曾經建立這個家時最艱難的事說出來,說出所有最困難的事,后說為了這些我就原諒你這一次!”
“警官,這樣他會不會覺得找了女人也不會離婚,那就再去找?”
“那只有一種可能了,畢竟你把所有不能離婚的原因都說出來了,如果他還找,就說明已經不把你放在心里了,已經不在乎這個家了,這種男人,典型的見異思遷,不用客氣,他找女人嘛,自然會心虛,你就問他使勁的要錢,他會給你的,讓他養成只要一給錢你就不會給他難堪的習慣,錢拿夠了,立馬踹了!”當然,這是她的想法,但覺得這是最現實的。
那女人明白的點點頭:“好吧!”
硯青見還真有那么兩個男人露出了愧疚就繼續道:“剛才我是以女人的立場來說,真正的男人,既然娶了老婆,就得對她好,因為她一輩子都給了你,找不到戀愛時的感覺了,就把她給攆走,你攆走她時,說明你有本事了,你還可以再找一個,可她不行了,她老了,青春都耗費給你了,且還是離過婚的,再嫁恐怕也只會受別人的白眼,更不會好好珍惜她,而她會想啊,如果再離婚,我將來怎么辦?再去受更多的白眼嗎?咬牙幸苦的維持第二個家庭,難道她的前夫真的忍心看著曾經那個和他熱戀過,又和他一起風雨同舟的女人這么委曲求全嗎?說不定還會被人打,不心疼嗎?”
李英邊翻看行禮邊在心里笑,老大咋什么都懂?這些她是怎么想的?不去做心理醫生真是屈才了。
“喂!老婆啊,今天晚上我們還是在家吃吧,我想吃糖醋魚了……嗯……好的,我馬上回家了……不去了,剛出差回來,當然陪你了,工作是其次的……呵呵……我也愛你!……啊?那行,你來接吧!”
那個剛才很愧疚的男人樂呵呵的掛斷電話,沖硯青道:“警官,你一定對你丈夫很好吧?”
“是啊,警官,你這么會做人,你老公也一定很愛你吧?”
硯青聳聳肩膀道:“我還沒結婚,或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能這么理智吧!”
“那誰娶了你,一定是他的福氣!”
大伙都受益匪淺,某女并未沾沾自喜,見那黑眼圈女人垂下頭,滿臉苦澀就提醒道:“小姐,雖然我不知道你老公為什么不回家,但看你這么在乎他,我想他一定有你在乎的理由,有一種東西是外邊的野花永遠也給不了的,那就是家的溫暖,自己的老公自己疼,不要說什么‘憑什么’的話,就憑這個男人是你的老公而不是別人的,每天回家多給他點溫暖!”
女人撅嘴嘆息:“我什么都讓著他,還不夠嗎?”
“看你手腕下面那么多老繭,天天握鼠標?”硯青觀察細微的盯著她的手。
“哦!我玩網游!”
“那你有沒有在你老公下班回家后,因為某些網游里的活動而忽略他?”
“可我有做好飯放桌子上啊!”
硯青搖搖頭,一個男人道:“怪不得你老公不回家,要是我,情愿睡賓館了,本來就累得要死,想好好睡覺,還老聽到鼠標和鍵盤聲,煩都煩死了!”
“就是,我最討厭每次一回家,老婆理都不理我,蹲在電腦前喊著什么‘打啊殺啊’的,喊半天來一句‘別吵,殺人呢’,自私的女人!”一個比較年輕的男人煩悶的搖頭。
柳嘯龍看看時間,怎么成討論大會了?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愛多管閑事,這些都要管。
“聽到沒?老公下班回家了,不是說什么都讓著他就可以的,你坐在那里玩游戲,不理會他,就會讓他覺得自己被忽視了,在你心里已經沒以前重要了,都開始敷衍他了,他回家前,一定要把所有屋子的燈光打開,圍著圍裙坐在餐桌前等他,這成為習慣后,他以后晚下班都會立馬給你打個電話,因為他知道還有一個人正等著他回去吃飯呢!”
聞言女孩拿出手機,不一會就直接問道:“喂!中建,你最近怎么都不回家?”
‘沒有,最近公司很忙,業務太多,你別胡思亂想了!’
“是不是因為我晚上玩游戲吵到你了?”
車內,連司機都將目光移了過去,見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就都明白是在說謊。
‘嗯!公司最近真的很忙,每天要加班到十點,你放心,我睡祥子家呢,老婆,等你什么時候不玩了我再回去,否則睡不好,第二天工作沒勁!’
“你怎么都不跟我說呢?害我擔心死了,還以為你在外面找女人了!”
‘傻瓜,找什么女人?一個都夠我受了,我是不想打攪到你玩游戲!’
“中建,你回來吧,我不玩了嗚嗚嗚嗚再也不玩了嗚嗚嗚對不起!”
‘是不是家里出事了?你怎么哭了?不要哭了,我馬上回去,聽話!’
“嗚嗚嗚嗚我前兩天就回娘家去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嗚嗚嗚現在在車上呢,已經到收費站了嗚嗚嗚!”
“老大,沒有!”
“也沒有!”
李英看了一眼那已經趴在窗戶上大哭的女人,見她掛斷了電話就安慰道:“你也別哭,雖然我也沒結婚,但是我也明白,這女人要是沒孩子帶,就出去找個工作,每個月和老公比誰賺的錢多,如果你賺的多的話,最起碼也要少說是他的一半,告訴他一定要超過他,讓他沒那時間去找女人又給了他動力,還給了他面子,實在點的女人把兒子當祖宗養,把老公當兒子養,別成天的為了游戲而敷衍丈夫!”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警官們,你們真是盡責的好警察,居然還管我們這些破事,不過真的謝謝你們,本來我都想好直接離婚算了,現在看來,都是我自己的問題,不怪他!”女人收起手機,擦干眼淚,露出笑容。
硯青邊注意著身邊少女的表情邊回道:“你老公對你夠好的了,忙碌之中還怕打攪你玩游戲,好好珍惜吧,好了,檢查完了,我們也該走了,小妹妹,你要聽話,要讓爸爸媽媽以你為驕傲知道嗎?將來好好報答他們,別存在著任何僥幸心理,這玩意吃多了,想再懷孕就真難了,到時候看到父母那痛徹心扉的眼神,相信我,你承受不了的!”
試探性的把藥遞了回去。
“警察姐姐,這個您拿走吧,我不要了,我再也不亂來了,我要好好讀書,爭取考個好學校,讓他們在親朋好友面前說到我都會驕傲的豎起拇指!”天真的仰頭,不會給父母在外人面前抬不起頭的機會的。
“這才是好孩子!”將藥片裝進兜兜里,拍了拍那小臉蛋后才道:“祝各位旅途愉快,再見!”
“再見!”
都笑著招手,這種警察少見了,別的警察才不會管這么多,只管好自己的任務,實在是感動。
瞅著客運離開,李英看著硯青:“老大,你管人家這些家長里短做什么?”不覺得浪費口水嗎?
“說不定咱們的工資里,就有他們的稅款呢,而且也是舉手之勞,如果幾句話就能挽回一個要破碎的家庭,那么我情愿每天站在廣場說到嗓子冒煙!”干的就是這行,吃百姓飯,百姓的事就是她的事。
“這歸你們管嗎?”柳嘯龍劍眉深鎖,反正他是做不到。
硯青瞪了他一眼,后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沒碰到自然不會去管,碰到了當然要管,不像某些人那樣專門去禍害別人的家庭!”
某男不再接話,也坐進車內等著下一班的客運到來。
“老大,今天會不會撲空?”李英擔憂的揉揉披肩短發,有著煩躁。
硯青垂頭邊查看著蘇大坤的口供邊冷冷道:“那就明天繼續,我就不信抓不到!”
一千米外的下高速處,郝云澈和王濤正做著最幸苦的工作,三個小組里,就他們這里要命了,這么久,一個嫌疑人都沒看到,好在確定了運毒之人是女性,縮小了范圍,見車內沒有女人就簡單的翻看了一下伸手道:“走吧!”
而火車站,李隆成百無聊賴的看著蹲在地上與那警犬對視的藍子,滿頭波浪卷發都用一根簪子固定,都什么年代了,還用簪子,看看時間:“還有一個半小時列車就到了!這狗要不要吃點東西?”
穿著訓犬警制服的男人淡漠的搖頭:“它吃飯時間和我們一樣!”
“你說它吃火腿嗎?”李隆成也蹲了下去,這大狼狗,太帥了。
“不能吃有鹽的食物!”依舊很淡漠。
藍子頓時憐憫了起來:“啊?不吃鹽?那不是談而無味?”
訓犬警聞言苦笑:“狗只有嗅覺,哪來的味覺?就是苦的,只要聞著香都吃!”
“哦!這樣啊,來,大狼狗,握手!”李隆成還真見它抬腿,咂舌道:“你看誰都能摸!”
“你不穿制服試試!”訓犬警擰眉,永遠都忘不了一件事,那就是第一次去金陵海岸時,那個可惡的男人,居然摸了他的狗,而雷奧居然還搖尾巴,這是他一生最大的恥辱:“這是正宗的德國牧羊犬,不是狼狗!”
李隆成嘴角抽了一下,那不還是狗嗎?有什么好炫耀的?
直到列車到達,幾人頓時守在了出車口,雷奧聞聞主人給的幾種不同的毒品,后立馬提高警覺,等人一出來,立馬上前努力的嗅。
“啊!”
害怕的女性都尖叫起來,深怕被那狗咬到。
訓犬警立馬安撫:“不要怕,不要怕,警犬是不會咬人的,都不要怕,排好隊,奉命搜查,都不許動,不許交頭接耳,站好了!”
雷奧并沒被那些尖叫嚇到,下車的人太多,但它的步伐很大,邊嗅邊走,速度不慢,而后面李隆成等人則翻看人們的行禮,只要有塑料袋的都不放過,老大說了,塑料包裝得好,那么狗也聞不到。
五分鐘,放過去了二十多人。
“都給我老實的站著,想快些過去就都自動的把包拿出來打開,不要覺得煩,協助警察辦案是每一個公民的義務!”
人們確實有著不滿,真是煩死了,查什么查啊?沒事找事干嗎?
“快點啦,我還趕時間,你們煩不煩啊?”
“到底查什么?”
藍子瞪了那些人一眼,歷喝道:“查毒品,都站好了!”
忽然,雷奧不走了,站在一個手提公文包的男人身邊,將那公文包反復的聞,后立馬咬住了他的褲管,嘴里發著兇狠的‘嗚嗚’聲。
男人呼吸急促,雙手顫抖。
訓犬警伸手道:“包拿來!”
“警官,我沒帶毒品啊,真沒帶!”男人見狗的模樣過于可怕,就差點癱坐在地。
李隆成可沒那么客氣,上去就把包搶了過來,后蹲下身子翻開查找,最后見一本書里有異樣,中間有部分過厚,拿出來翻開一看,立馬憤恨的舉起一小袋K粉道:“那這是什么?帶走!”
“警官,這么一小點……且又不是海洛因……”
兩個警察上前將其銬上。
“那也是毒品,拉車里去,回去再審!”該死的,這些人為什么這么喜歡接觸這些東西,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訓犬警鼓勵似的拍拍雷奧的脖子:“雷奧,好樣的,繼續!”
本來急著要走的人們都紛紛站在一旁看戲了,好棒的狗,這都能聞出來,厲害。
不一會,雷奧又站在三個穿著連衣裙的女人面前不走了,不斷的聞,后咬住其中一人的裙子不放。
“怎么辦?”
“沒關系,我們又沒帶!”
三個女孩都算得上漂亮,且挎著的也是名牌包,都是見過世面的一樣,絲毫不畏懼,當然,心里嘛就沒人知道了。
“你們看你們看,又抓到了,好厲害的狗啊!”
“這是經過嚴格訓練的,當然不能和寵物狗相提并論!”
路人們紛紛想知道這次又把毒品藏哪里了?
然而李隆成等人檢查了半天,包里都沒有,其中一個粉衣女孩冷笑道:“警官,看來你們的狗也不靈嘛!”
訓犬警將包包送回,而雷奧卻還是咬著女孩的裙子不放。
“死狗,煩不煩啊,放開,否則打你了!”藍衣女孩急了,開始歷喝。
藍子頓時怒目圓睜:“喊什么喊?”
“哼!”三個女孩眼高于頂,本來就沒攜帶毒品嘛。
訓犬警微微瞇眼,后沖李隆成道:“雷奧不會隨便咬著人不放的,帶她們去尿檢,沒帶,說明吸毒了!”
“這都能聞出來?”藍子呵呵笑了一下,不愧是狗鼻子。
果然,三個女孩紛紛垂頭,不再刻薄,甚至一副坦白從寬,藍衣女孩點頭道:“我們是從鄰市來的,三個小時前打了點K,不過就一點,警官,我們以后不敢了,饒了我們吧!”
“以后都不敢了!”
開始懊悔的垂頭,太倒霉了,她們自然知道抓的不是她們,否則不可能這么大的陣仗,是哪個該死的招來這些警察的?
藍子冷笑一聲:“帶走!”
短短半個小時,主要目標沒發現,卻抓了三個攜帶小量毒品和六個吸毒者。
“嘖嘖嘖,這還是從本市下車的,車廂里不知道還有多少,你們說這些人怎么就這么不把健康當回事?非要躺在床上受折磨的時候才知道后悔!”藍子邊看著裝在袋子里的證據邊搖頭。
“現在生活富裕了,普通的娛樂已經無法滿足人類了,所以就開始尋求刺激唄!”李隆成看著空了的通道,沒抓到,這個地方離下火車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上面下車的地方有便衣看著,不可能說看到他們就跑了的。
只能說不在這車上。
即便到別的站下車,那么也會進到市區,各個路口被堵死,還就不信她們不進來。
正中午,硯青等人坐在車里,邊吃著盒飯邊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些過往的車輛,深怕錯過了來自大理的私家車,雖然這些都是被查過的,可還是要小心謹慎些為妙。
柳嘯龍看看手里的盒飯,又看看硯青吃得津津有味,也只能將這些廉價快餐往嘴里送,這輩子,還是頭一次吃這玩意,好在不是那么難以下咽。
直到夜里八點十五分,等來了第三輛,柳嘯龍見三個女人雖然依舊精神奕奕,可誰神經緊繃一天也好不到哪里去,下車道:“我和你們一起去!”
“唔!你會查案嗎?”李英不相信的撇了他一眼。
“不去怎么知道?”說完就率先上車,大喊道:“警察臨檢,都老實呆著,不許亂動!”
好家伙,樣子比起硯青過之而不及。
“吸!”
全車震撼,都坐起身看著那天神一樣的男人倒抽冷氣。
有些男人則不滿了:“警察?證件呢?”
硯青越過柳嘯龍,拿出證件道:“少啰嗦,想快點走就配合一點,把包都拿出來!”后開始一個個的查看,表情這種東西是第一步要檢查的東西,心虛的就會自動露出馬腳。
而女孩們依舊很瘋狂,紛紛拿出手機開始拍照,若不是每個警察都很兇,真想過去摟著那男人照個夠了。
柳嘯龍對于這種場面早已見慣不慣,目光定格在了一個只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看的女孩臉上,二十五歲模樣,清秀漂亮,一步步走了過去。
女孩斜睨了一眼,摸摸耳朵上的耳機,繼續聽歌看雜志,表情很溫和。
長得也很柔美,柳眉大眼的。
外面天色很暗,幾顆可憐的星星忽明忽暗,月兒彎彎高掛樹梢。
車內的燈光很明,不會錯過任何一個角落。
柳嘯龍最后站在了那個女孩面前,歪頭面不改色的看著她。
女孩轉頭不解的蹙眉,伸手拉拉蓋在胸口的白色薄被,后抿唇笑道:“不知警官有什么事?要查什么?”
男人沒回答,看向硯青瞇眼道:“她有問題!”
硯青聞言走了過去,瞪了柳嘯龍一眼,一進來就盯著這個女孩,他咋看出來的?不過私人恩怨歸私人人恩怨,還是掀開了女孩的被子,后瞬間放下,看著女孩道:“身份證拿出來!”
女孩很大方,拿過包包送過去:“在錢包里!”
“你倒是聰明!”拿出身份證一看,云南大理人士:“徐文芳,二十四歲,花樣年紀,看你氣色不是很好,例假來了吧?”
徐文芳很禮貌,但不卑不吭,微紅著臉搖頭道:“五天前就沒了!”
硯青抿唇笑著將那廉價包包遞回,后掀開被子道:“那這是什么?”指著她腿間下面的潔白床單道。
“這……這是……有可能月經不調……又來了!”話語有些慌亂了。
“哦?蘇靜,檢查檢查,這血是否月經!”硯青立馬冷了臉,下達著命令。
車里的人開始側目,這也要檢查?小題大做吧?
蘇靜立刻用帶著手套的小手,拿出棉花簽采取了一點后下車,在警車里待了三分鐘回來了,沖硯青小聲道:“不是!”
“走吧,徐文芳!”奇怪,不是月經,難道是肉破了?
徐文芳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得不下車。
“你們繼續搜!”
“是!”
回到警車,見柳嘯龍也要上來便推了他一下:“閃開!”
“人是我找到的!”某男不滿的黑了臉。
硯青冷哼道:“我現在要檢查她的下面,請問你要不要一起來?”
柳嘯龍聞言明白的點點頭,環胸斜倚在了一旁。
車內,徐文芳直直的盯著硯青,后立馬脫掉褲子,一副愛怎么查就怎么查,反正她沒犯案一樣。
即便她這樣,某女依舊沒有退縮的意思,蹲下了身子,檢查了一會,起身將手套脫掉,也見兩個手下已經回來就咬牙道:“徐文芳,下來!”
徐文芳拿著包包下車,剛要走向客運時,手卻被銬住了。
“徐文芳,你涉嫌運毒,現在正式逮捕你!”
聞言徐文芳再也裝不下去了,驚慌道:“證據呢?”
硯青很是沉痛的看著她,深吸一口氣道:“你下面塞滿了毒品,以為我摸不出來?徐文芳,我就納悶了,你還是個大姑娘,情愿以這種方式來賺這種錢?值得嗎?”
“啊?那血是膜破了啊?”李英驚訝的看著硯青,見她點頭就嘆氣道:“徐文芳,你夠狠的,這樣對待你自己,體內藏毒,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一旦袋子破裂,毒品出來了,你命就沒了!”
柳嘯龍冷眼旁觀,也注視著那女孩,就是這些人害他大半夜被抓進局子的?
徐文芳垂頭慌亂的倒退,看看手里的鐐銬,后不斷的搖頭,似乎也知道自己完了,眼淚像河流,全身都開始發抖,最后垂頭‘噗通’一聲虛弱的跪下:“我……我也是,嗚嗚嗚……沒辦法……妹妹需要進行心臟移植手術,嗚嗚嗚……爸爸媽媽又死得早……嗚嗚嗚……我要不管她……她就沒人管了,嗚嗚嗚……”
硯青嚴厲的表情微微柔和,抿唇道:“徐文芳,看你沒求饒,就應該懂法律,這么多毒品,你……”
“嗚嗚嗚……我真的是被逼無奈的,嗚嗚嗚……求求你們放了我吧,嗚嗚嗚嗚……如果我死了……她也就會死……等我治好她了,一定來自首,嗚嗚嗚!”怎么辦?她該怎么辦?老天爺為什么要這么殘忍?
“徐文芳,你知道的,不可能,你妹妹是人,那被你體內這些毒品殘害的就不是人了嗎?你了解毒品,有多少人為了這個東西而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帶走!”硯青不忍去看,直接揮手。
蘇靜立馬上前將人拉起,塞進了車內。
硯青見柳嘯龍臉上有著懊悔就攤手道:“怎么?開始同情你的同行了?”
“我有嗎?”反問。
“哼!你是怎么一眼就看穿她有問題的?”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透視眼?
某男環胸,揚眉道:“你沒見所有女人看到我都會偷看嗎?唯獨她不曾多看一眼!”
硯青石化,啞口無言,許久后才笑了一下,叉腰仰頭道:“你的意思你很帥?帥到了全世界女性看到你都會忍不住尖叫偷看?”
“可以這么說!”柳嘯龍回答得很自然。
臭不要臉的,某女一副很不可思議的表情,好笑的繼續問道:“你有自知之明嗎?”
柳嘯龍將視線移到了女人的臉上,也微微揚唇:“這不正是你缺少的嗎?”說完就轉身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砰!’
果然,踢車聲響起,而某男卻揚唇了一瞬。
“收隊收隊,魚兒已經抓到,立馬歸隊!”
“收到收到!”
南門警局。
“老大,您看,不是吸毒的就是攜帶毒品的,這么多!”李隆成邊向硯青走去邊指著后面的二十多人,一臉嫌惡。
硯青看了看那一堆人,拍拍李隆成的肩膀道:“好樣的,這時公布出去,我相信乘坐火車的人基本不敢再搞這些了,以后每個月帶幾人去檢查一次,時間也不早了,你和郝云澈一組,藍子和蘇靜一組,分兩撥盡快審理完!”
“是!”
而硯青剛要進審訊室就見柳嘯龍也要跟進去,瞪眼道:“你進去做什么?”
某男指指里面的犯人道:“我抓到的,當然也要看看她怎么交代吧?”這女人真是……一點都不感激他嗎?沒有他,她能抓到她嗎?
“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說完就走了進去,順帶將門關好。
李英見柳嘯龍臉色不好看就指指旁邊的房門道:“想聽就去監控室!”語畢也走了進去。
柳嘯龍嘴角抽了一下,還真走到了旁邊的監控室,坐在椅子上看著里面,看似是透明玻璃,實則另一面是看不到里面的。
確實,審訊室內,四面都是墻,毫無分別,硯青坐好后就淡淡的望向了女孩:“徐文芳,看看這些毒品!”將從她體內取出的十袋海洛因推了推,一公斤,她也不嫌重。
徐文芳長發披肩,很柔順,烏黑烏黑的,眉清目秀,怎么看都不像是個壞女孩,人真的不可貌相。
“警官,可以放我走嗎?”女孩抬起頭,渴求的望著硯青,沒有再哭出聲,而眼淚從始至終都在不停的流,有著絕望。
硯青緊緊抿唇,后搖搖頭。
徐文芳見狀再次低下了頭,嘴唇都在顫抖,淚珠一顆一顆的滴入口中,那么的苦澀,哽咽道:“妹妹出生時,媽媽難產死了……爸爸居然自殺了呵呵呵……你知道嗎?我那時候才六歲……我抱著還在襁褓中的妹妹……到處給她找奶喝……大伯把我們家的房子給賣了……東西都搶走了……他說是我爸爸欠他的……我也不懂……他們把我們兩姐妹趕出了家……我就那么抱著她……挨家挨戶的去敲門……給村里那些剛剛生了孩子的鄉親們磕頭……才給了我妹妹一口奶喝……”仿佛想到了曾經的艱難,開始伸手捂著臉,再也忍不住一樣,大哭了起來。
李英眼眶也開始漲紅,可以說這是一個偉大的姐姐,六歲,還是個孩童,居然抱著妹妹去求一口奶喝,而大伯還沒人性的雪上加霜。
硯青也鼻子發酸,她知道她說的是真的,因為她沒理由來撒謊騙她,驗證出,剛才的血也確實是膜之血,這個女孩連男朋友都沒找過,一生就這么斷送了。
“嗚嗚嗚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爸爸媽媽沒了……家沒了……親人也呵呵呵沒了……可媽媽臨死前告訴我們……不管如何也要把妹妹照顧好……我用了我所有的努力把她帶活了!”
“徐文芳,當時你才是一個六歲的孩子,怎么把她帶大的?”硯青永遠都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即便再怎么同情,也不松口。
女孩仰起頭,苦笑道:“怎么帶大的?呵!是啊,很幸苦,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在我們最無助的時候,村里一個老人收留了我們,是個光棍,到死都沒娶到女人,你們知道他為什么收留我們嗎?”
硯青不解:“為什么?”
徐文芳吸吸鼻子,看著硯青,淚成行,笑道:“每天晚上都要我用嘴伺候他……我不懂啊,我小啊,當時你知道我多感激他嗎?……看著他為妹妹買來一頭奶羊……我還跪著謝謝他……”
這次連監控室的柳嘯龍都放下了撫摸下顎的大手,坐直了身軀,眼里有著不敢相信。
硯青和李英也面面相覷,突然,李英大拍桌子怒罵道:“他還是人嗎?對一個六歲孩子……”
“慢慢的我長大了,十三歲那年,我也懂事了,可那已經成習慣了,不覺得痛恨,那年他也因為抽煙,得了肺癌,死了,我看著他死的,沒掉一滴淚,甚至還笑了,村民說我沒良心,呵呵!我無所謂,因為我妹妹很懂事,上二年級了,我看著她,覺得這些真的不算什么,她沒喝過媽媽的奶,是我給她找的,你們明白嗎?她在我心里不光是妹妹,是我的全部,本來一切都會相安無事,住著那老人留給我們的房子,種著他的地,妹妹每次在學校學到什么就回來給我講,像個小老師一樣!”
李英邊哭邊將對方說的每一個字打入電腦內,看得出來女孩眼里的慈愛,她妹妹對她來說,一定比她自己更重要吧?
“我每天都在想,等她長大了,一定看著她結婚,再生個孩子,這是我從小的愿望,甚至從來沒想過我自己!”
硯青十指互相揉捏,無奈的嘆息:“你怎么干上這行的?運毒多少次了?以前都怎么運的?”
徐文芳抬手擦擦眼淚,痛苦的做了個深呼吸:“一直都過得很好,可是兩年前,妹兒她被查處先天性心力衰竭,開始咯血……她還那么小,十六歲就得了這種病,醫生說最多只能有五年的壽命,除非進行心臟移植手術,去年還真找到了型號,可那家人要求六百萬,我沒錢啊!”悲哀的看向硯青,哭泣道:“眼睜睜看著那心臟安裝給了另外一個患者……嗚嗚嗚……不管我怎么求……怎么說……都沒用,去年翠姐說,這個世界,什么都是錢,讓我跟她一起運毒!”
“翠姐?是不是這個人?”拿起素描。
“對!是她,臉上有疤!”
“你知道她在哪里嗎?”
“我不知道,以前市里管得沒那么緊,幾乎藏一點在身上運來,都能蒙混過關,我現在就差五十萬了,再運個兩次就夠了,但是她們說現在查得嚴,先不要運了,于是我就想到了這個方法,沒想到還是被你們抓到了!”
硯青憐憫道:“上得山多終遇虎,徐文芳,你的意思另外六個都在一起,閉關對吧?”
女孩驚訝的仰頭:“你怎么知道是六個?”
“你別管我是怎么知道的,回答問題就是了!”這個女孩很老實,沒有故意賣關子,多么老實的一個姑娘?該死的翠姐,她不會放過她的。
“嗯!都在A市,翠姐說我太老實,又太心急,且這么久我還是老樣子,害怕我連累她們,就不讓我和她們住在一起,每次來了將毒品給了她,我就會立刻返回大理,一天也不逗留!”
“你都在什么地方交易給她的?”
“每次都不一樣,而且來向我取貨的人都是生面孔,每次都不一樣,帶著面罩,看不清面目,不過另外六個運毒的我見過,也一起聊過,但一說到翠姐,她們就只字不提!我都全部交代了,可以放了我嗎?我徐文芳發誓,等妹妹的病好了,我一定過來自首!”真摯的看著前方。
硯青再次搖頭:“不可能的,我想你也懂這方面的法律,你短短一年,賺了五百五十萬,而因為這五百五十萬,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人了,徐文芳,你知道嗎?其實當時你只要請求社會幫助,說不定你妹妹的病已經好了,醫院不會收你一分錢,你走錯路了!”
徐文芳聞言,立馬站了起來,但又被旁邊的男警大力按下,驚愕的看著硯青道:“你的意思你會救我妹妹的對不對?警官,你告訴我,你會救她的對不對?那這些錢我全給你,全都給你!”
“你們是孤兒,又沒親戚可幫忙,當時你為什么不去找當地村委會?即便你們的大伯不愿意養你們,他們也會讓他養你們的!”這什么親戚?
“當時我哪里知道?等知道了,已經被那老人收養了,警官,你們會救我妹妹嗎?”時時刻刻不忘求助。
硯青想了想,后點點頭:“我們會爭取求助社會,世界上好心人總是很多,興許有的就不要錢將親屬的心臟給她了,不過你的錢必須得充公,分文不能留!”
徐文芳聞言感激的看著硯青:“謝謝您,錢在包里一張工行卡里,警官,我可以求求您,讓我再見見我妹妹嗎?我想……看她最后一眼……可以嗎?”
“沒問題,明天我們就派人去接她過來,你還得留下幫我們指正其他嫌疑人,不會立刻受刑的,徐文芳,我……敬重你,真心的!”錘錘自己的心臟,這么大的愛,任何人都會感動吧?幸酸的活到了現在,卻斷送在了這花樣年紀。
“謝謝!雖然我真的很想看到她結婚生子,不過只要能救她,看不到也沒關系,因為我愛她,現在她都十八歲了,我把她帶到了十八歲,成年了,也有顏面去見爸媽了!”最后擦了一把淚,被押著走了出去。
李英看著口供,心情沉重得說不出話來,后捂著額頭垂頭聳動著肩膀:“老大!我不忍心!”
硯青恢復了從前,邊打印邊調侃:“后悔當警察了?這些東西,將來你還要面對很多,你明天去一趟大理,將她妹妹帶過來,十點了,我試著再給那個翠姐打個電話試試,這才是我們的最終目!”
“好的,我一定安全把她妹妹帶到,我去問她要地址,老大,您也趕緊去醫院申請一下,看看有沒有能和她配型的心臟!”
“知道了!”拿起供詞,蓋上結案的印章,后走向門外,看了看監控室,推門而入,見男人樣子凝重就取笑:“別告訴我你真的同情她,你這種人,冷血無情,她只是個運毒的,你們收買這些毒品時,那些人說不定就和她一樣!”
柳嘯龍見她拐著彎的冷嘲熱諷就淡漠道:“我們的貨源都是自家生產的,何來的找人運毒?”起身剛要走時……
“你還有臉說,你們不制造這些東西,她們從哪里運?”這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即便我不做,天下有無數人會做,有本事你就把全天下的制造商都抓起來,那么我就立馬收手!”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硯青怒瞪著空無一人的門口,可惡,他真有能把她氣出心肌梗塞的本事,說不定哪天就因為這混球也要換心臟呢。
“明天繼續來看警官辦案,等著你抓到那個幕后大姐頭!”
某女掏掏耳朵,他還真把這里當他家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也不錯,多讓他看看這些無情的法律,讓他明白他現在的罪已經大到千刀萬剮,五馬分尸都是最輕的了,世界上最悲劇的事就是這個人不但無法判刑,還主動來警局串門,你說他多狂妄?
她會有機會辦他的,最好每天祈禱不要讓老娘抓到,否則非先奸后殺,再奸再殺……
呼出一口氣,爽!
邊看著供詞邊也跟了出去,見李隆成也這個時候拿著厚厚一摞資料出來就夸獎道:“行啊你,這么快就審完了?”
“恩!他們的賣家幾乎全是一些街頭混混,而且不在本市,我這里有兩份資料,有說到聯系人的電話和具體住址,明天我給他們當地緝毒組傳個話,將這些人盡量一網打盡!”
“嗯!我去給翠姐打電話!”
李隆成也抱著資料走向緝毒組道:“那些人已經全部拘留!藍子她們那邊也全都好了,都是一些普通的癮君子,沒接觸過海洛因,沒毒癮,依法進行拘留了,他們自己也知道這種事傳出去不好,沒人要求找人來保釋!”
“告訴他們,立案后再有第二次,就直接通知家屬了!”希望能有所改正吧。
王濤帶起耳機,點頭道:“開始!”
硯青閉目在心中暗暗祈禱,后睜開,將號碼打了出去,一定要開機,一定要,今天往里面沖錢了,結果是關機。
‘嘟……嘟……’
“通了!”王濤興奮的瞪大眼,立馬準備進行定位。
周圍的警員也全都瞬間振奮,都圍堵了過來。
硯青激動得手都在開始發抖,快接啊,快接。
‘歪!’
一聲過于稚嫩的女童聲令硯青差點栽倒,立馬笑道:“喂!小妹妹,怎么是你接的電話呀?”
‘你是誰呀?’
聲音還真甜美,人也一定很漂亮吧?聽聲音,大概五六歲,繼續用可愛的聲音誘哄:“小妹妹,這手機是誰的呀?可以告訴阿姨嗎?”
‘是媽媽的,你找我媽媽對不對?她要明天中午才回來,你明天中午再打來好不好呀?’
王濤沖硯青比了個OK,表示已經成功定位,硯青揚唇笑笑:“好呀,阿姨明天再打來,小妹妹,乖乖的早點睡覺哦,否則就不乖了,聽話啊!”說完便將電話給掛了,立馬換了臉,陰郁道:“在什么位置?”
“位置在大同路一家廢棄的工廠,現在要去嗎?”王濤邊說邊等待著硯青的命令。
某女認真的想了想,搖頭道:“不行!小孩子基本不會撒謊,她沒有吱吱唔唔,說明真是這樣,估計是去賣貨了,這些女人能做到這個份上,必定也不簡單,如果我們這個時候去,說不定會打草驚蛇,她要不回來就得不償失了!”
“可是老大,我們抓到了她的女兒,不怕她不出來!”藍子舉手。
沒等硯青開口,李英就無語道:“我們是警察,又不是黑社會,她女兒在我們這里她才會放心好不好?又怎么會來自投羅網?”
“李英說得沒錯,馬上十一點了,昨晚都只睡了三四個小時吧?現在立刻回去睡覺!明天七點來集合!”想了想,再次拿起了電話,還是那個小女孩,笑道:“小妹妹,你旁邊就沒一個大人能接電話嗎?”
‘她們都睡覺了,你不要再打來啦,我還以為是媽媽打的呢!’
“那真不好意思,對不起啦!小妹妹,其實我是你媽媽的一個好朋友哦,明天我準備去找她,我想給她一個驚喜,你可不可以先不要把這事告訴任何人?那我明天到了后,送你一個非常好玩的玩具好不好?”
‘非常好玩?什么玩具呀!’
“會自己跳舞的娃娃,比你媽媽還高呢,好不好?”
‘哇!那么大啊?好啊好啊,我一定不說,那你明天一定要來哦,不許騙小孩子哦!’
“放心,阿姨不會騙你,那現在你乖乖的睡覺吧,拜拜!”
‘阿姨再見!’
望著手里的手機,硯青突然覺得自己好卑鄙,這樣利用一個孩子,如果她知道自己會把她媽媽抓去槍斃,一定會很痛苦吧?可又能如何?事已至此,再無回旋的余地。
硯青,你絕對不能心軟,一旦你心軟,那么就會讓無數人陷入地獄。
吐出一口氣,拉出自行車向家的方向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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