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嘯龍你個王八蛋
‘叮咚……叮咚叮咚!’
初夏的清晨,處處洋溢著布谷鳥與麻雀的嘰嘰喳喳聲,加上這片接近拆遷的老式別墅四周綠樹叢蔭,或許是已經不被看好,路邊野草隨處可見,靠山位置,離鬧市有著一段距離,大多數老人安養晚年的絕佳之地。
燦爛的朝陽穿過樹葉間的空隙,透過早霧,一縷縷地灑了滿地。
環顧一圈,房子一棟接一棟,硯青沒有東張西望,仿佛對這里再熟悉不過,一手插兜,一手瘋狂按著門鈴。
“來了來了!”
一道沙啞的女聲不一會傳出,幾乎只要一聽,就知道是上了年紀的老太太。
待鐵門開啟后,硯青禮貌的彎腰:“干媽!”
女人四十來歲,穿著簡便,身材瘦小,一身碎花襯衣和遮擋住足踝的絲質長裙,化著淡妝,氣質如蘭,一見來人,立刻慈愛的伸手拉過:“硯青啊,你這孩子,多久沒來看干媽了?來來來,屋里坐!”
“呵呵!太忙了,您也知道,我們的職業不允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這不,一放假就來看您了!”挽著老人的手走進大院,住在這里,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的,太偏僻了。
宋媽媽顯然很是好客,對待這干女兒更是親切,邊走邊擠眉弄眼:“對了,最近我認識一老太太,她小兒子是開廠的,長得特高特帥,我親眼見過的,三十歲了,至今未婚,很多女人搶著……”
硯青頭皮發麻,又來了,無奈的笑道:“干媽,你怎么弄得我嫁不出去一樣,每次一來,就是這些話,兒孫自有兒孫福,您就別管了行嗎?”
‘啪!’
宋媽媽橫眉豎眼的拍了干兒女的手臂一下,不高興道:“把你當女兒才著急,別人誰管你?你這孩子咋就不知好歹?你都二十六,過年就二十七了,這女人一過二十五,很難找到好人家,你媽媽跟我那也是拜把子的姐妹,老宋曾經又是你爸爸的軍官,現在他們沒了,我們不管你誰管?”
“可我真沒想過結婚,一個人挺好的!”干嘛非要結婚?她也知道干媽是為她好,可現在要她結婚,怎么可能?哪有時間?
“不結婚,老了誰養你?女人不結婚,還是女人嗎?聽我的,去跟那廠長見一面,三十歲做廠長,多年輕有為是不是?嫁過去肯定不吃苦,早點生個娃兒,以后干媽肯定不煩你!”這孩子,一根筋,小時候這樣,長大了還這樣。
硯青煩悶不堪,怎么辦?誰來救救她?最害怕就是干媽拉著她說教了,有時候一說就是幾小時,今天她來不是為了聽說教的,靈機一動,拉開老人道:“干媽,今天我有事找干爹,您自便!”也不給對方反悔的機會,一溜煙沖進了大門。
“硯青,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宋媽媽氣得跺腳,又無可奈何,老天,什么時候這孩子才想明白?孟云,姐對不起你啊,沒有幫你照顧好女兒,將來下九泉了拿什么臉面去見你?
書房內,古香古色,帶著六十年代的陳味,柜子里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古籍,家里并不富裕,卻清掃得一塵不染,褪去警服的老局長此刻穿著一件泛黃的白色背心,卡其褲,正大咧咧的坐在棋盤前獨自走著黑子白子。
臉部皺褶密布,但手臂結識的肌肉一目了然,真真的老當益壯。
時不時端起旁邊的木質小茶壺抿上一口,自己跟自己下棋能下得如此津津有味的還確實少見。
硯青站在門口微微揚唇,輕笑了一下,提著禮物進屋道:“你還是老樣子,沉迷于棋道!”
“喲!你怎么來了?來就來,還帶什么禮物?”老局長瞟了一眼就不再看,每次來都沒好事,必定有事相求。
將東西擱置門邊,進屋盤腿坐在老人的棋盤對岸,也不說話,只是看著棋盤,我就看你能忍到什么時候。
果然,不到三分鐘,老局長老眼抬起,后干咳道:“咳!一起玩玩?”
“不了,你知道的,我對這東西不是很感興趣!”故意搖搖頭,不過手還確實有點癢,但她一定要沉得住氣。
老局長明白的頷首:“是啊,沒興趣,年輕人只喜歡去酒吧夜總會,哪能跟我們這些糟老頭子比?兒女雙全,卻沒一個人來陪我下盤棋,哎!不孝順。
硯青不接話,只是看著,想博取她的同情心,他也太不了解她了,緝毒七年,早就快成一個鐵石心腸的人了。
見干女兒笑容依舊,老局長知道軟的不行了,將白子黑子分內:“來來來,陪我下盤!”
“下可以啊,別說一盤,十盤都行,但是你要都輸了,那我隊長的位子你還給我!”就說他忍不了多久吧?這才五分鐘不到呢,一個想下棋想到發瘋的人,太好拿住了。
“你還惦記著呢?”
“你知道的,我這人,不達目的不罷休,哪怕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我決定了,它就一定得完成!”端過白子,沖老人挑眉。
“你威脅我?”
“你要不愿意就算了,剛好我準備去游樂場放松放松!”說著就要起身。
老局長見她表情很是隨意,不像說著玩的,趕緊制止,笑道:“好!你要有本事十局勝我,就把隊長位子給你!”切!她那點本事,他還不知道?十局呢,勝一局她都拿他沒辦法。
硯青不動聲色的翹了下小嘴,坐下開始擺棋。
看似簡單的下棋,卻隱藏著硝煙,這是戰爭,生死就在這一瞬間,硯青幾乎拿出了所有的本事,這輩子所有的好運都到了賭博上,只要是賭博,可以說逢賭必贏,是不是很邪門?她也覺得邪門,只要牽扯到賭,這輩子從沒輸過。
小時候和爸爸打方寶,只要不是賭注,必輸,但要說賭,那就是隨便玩玩,嗨!定贏,仿佛生下來就是為賭博而生的,有一次去地下賭場幫人賭錢,輕輕松松五十萬,也因為那五十萬,差點害得母親被人奸污。
從那以后,只要說賭錢,都會近而遠之。
老天爺向來很公平,給你一樣東西,就會拿走你另外一樣,其實做警察也是為了控制自己不走歪路,沒有人保證賭博上,永遠都不會輸,爺爺就死在了賭桌上,七年,洗凈了心里的污垢,甚至厭惡那些靠賭博發家致富的人。
“哎呀,你行啊,再來!”
“再來!”
一來九局,老局長都以失敗告終,急得頭冒冷汗,這家伙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以前咋不知道?跟他下棋的人,還真沒連續勝九局的。
硯青一直很冷靜,下棋,運氣是一回事,如果亂下,運氣再好,也沒用,所以眸光很是認真,沒離開過棋盤。
‘啪!’
丟下最后一粒子,硯青緩緩抬頭,邪笑道:“你輸了!”
“你抽老千?”局長吹胡子瞪眼,不可能的,這太邪門了,十局,怎么可能一局都不贏?
“這不是打牌搓麻將,我怎么抽?局長,你該不會是不認賬吧?”死老頭,你敢耍我,一定要你好看。
老局長沉重的皺眉,后將手里的棋子扔到了棋盤上,環胸靠在椅背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不在工作期間,不談工作事!”
硯青石化住,咬牙道:“好啊你,真的耍賴?你都多大的人了?居然這么沒信用?”
“隨便你怎么說!”老人聳聳肩膀,愛咋咋地。
“你……你……行!跟我玩陰的是吧?”氣死她了,可惡,倚老賣老,今天我就不信治不住你。
老局長危險的瞇眼:“你想怎樣?我可告訴你,毆打上級,是要扒官衣的!”她不會真的要跟他打架吧?
硯青拳頭幾乎捏碎,起身形同悶牛一樣走到門口,打開禮物盒,取出榴蓮后‘砰’的一聲砸向地面,砸不爛,撿起來繼續砸。
“硯青,你瘋了?”老人半響才反映過來,盯著干女兒砸榴蓮的模樣有些擔憂,真給惹急了?
“哼!沒什么,就是想吃榴蓮了!”呼,終于碎了,扒開,后像扔飛鏢一樣向書房四處扔去,臭味形同火箭般向四下飛去,不一會便污染了整間屋子。
老局長傻傻的瞪著眼看著這一切,想用這種方式逼他?門都沒有,像個沒事人一樣整理棋盤。
硯青很想捂住鼻子,臭不可聞,仿佛那種臭雞蛋,大蒜,臭豆腐等東西放一起發酵十天,甚至還帶著刺鼻,怪不得都說這玩意是空姐殺手,酒店都不讓帶入,糞便也不過如此,一個而已,就足以讓人斷氣。
見老人臉頰通紅,明顯是嚴重憋氣的緣故,哼,看你能忍多久,拿起另外三個走向書房外,在大廳里到處扔。
突然覺得這玩意比任何防狼器都管用,想不被色狼玷污,在身上摸一摸榴蓮,絕對不招狼。
等四個都扔完了后才拍拍手,憋著氣滿意的望著自己的杰作,瞧,大廳里到處都是,哈哈,廚房也放了,這次以后,她相信干爹再也不會吃榴蓮了。
“干爹,好聞嗎?這水果是最好的殺蟲劑,聽說您老舍不得開空調,這邊依山傍水的,晚上蚊蟲最多了,以后我就天天來給您放點‘殺蟲劑’!”惡劣的斜倚在書房門口,一天不給她隊長的位子,她就扔一天。
雖說確實很卑鄙,可為了自己和兄弟姐妹們的前途,卑鄙就卑鄙,愛雜說就雜說,她無所謂。
老局長已經伸手捂著鼻子了,眼睛瞪得溜圓,特別是聽到‘天天來’時,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哎呀!這什么味吶,怎么這么臭!”剛剛買菜回來的宋媽媽一開門就趕緊退了出去,誰把屎尿弄得到處都是了?
“不……不行了!”老局長也實在承受不住,捂著鼻子沖了出去,等到了外面才敢大口吸氣,后指著同樣捂著鼻子出來的硯青怒喝:“硯青,你信不信我立馬就把你踢出警局?”該死的,太無恥了吧?
硯青彎著腰大口呼吸,確實太臭了,估計今天里面無法住人吧?
“呼呼!是你先陰我的,你憑什么趕我?總之我還是那句話,你不給我隊長的位置,我就天天來,說到做到呼呼!”憋死她了。
宋媽媽似乎已經明白是什么情況,沒有生氣,放下菜籃子望著硯青長嘆:“他是見你不要命的追著那黑道頭子,擔心你,孩子,你不能怪你干爹啊,他為了你,多少次失去了被調去市局的機會,因為你業績過差,你們南門警局都時常被人嘲笑,這些他沒告訴你吧?”
老局長瞪了硯青一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揉著疼痛的眉心,可不是嗎?要不是因為她,他早就去市局了,說不定已經到北京的中央了。
硯青頓時怔住,什么意思?
‘不得不說,你局長對你真的很照顧!’
‘那你知不知道就因為你,跟我一起畢業的人,最小的都做市局了?’
連沒有和干爹有過交際的柳嘯龍都看出干爹很照顧她,而她卻一直沒看出來,鼻子開始發酸,伸手捂著額頭,后走到老人面前,雙膝緩緩下跪,哽咽道:“對不起!”
“你這是做什么?起來,像什么樣子?”老局長沒料到干女兒會突然給他下跪,迅速伸手要攙扶。
硯青搖頭拒絕,抿唇笑道:“女兒給爸爸下跪,天經地義,雖然干爹不是我的親爸爸,可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爸爸,如果不是您,我都不敢想自己現在是什么樣子,說不定和那些不良少女一樣,誤入歧途,成天紙醉金迷,亦或許像爺爺一樣,死在了賭桌上,干爹,謝謝您這十多年的養育,而我卻總是不爭氣,讓你蒙羞,耽誤了您的前程,我發誓,將來您老了,走不動了,我一定攙著您出去散步,講我每天遇到的所有事情,講我們現在的事情給您聽!”
宋媽媽彎腰擦去了孩子的淚珠,和藹道:“你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不聽勸,我們在你爸媽墳前答應過要好好照顧你,以前還好,你干爹知道你抓不到那黑社會,所以就任由你去了,可現在你突然拿那么多錢回來,他是怕你真的逮到那些壞人,你想啊,那柳嘯龍是什么人?你抓了他,拿到了他的證據,被槍斃了,可他手下那么多人,你以后要怎么活?天天被人追殺,我們怎么對得起你的父母?”
“是啊,別再想這事了,聽話啊!”老局長也拍拍硯青的頭。
“干爹,我知道我說再多也沒用,但我一定要問您一句,如果都像您這么想,試問誰還敢相信警察?只盯著一些芝麻綠豆的小犯人,可您要明白,那是治標不治本,頭領活著,他就會不斷制造小犯人出來,您明白嗎?”
“頭領有別人去抓……”
沒等老人說完,硯青就徑自站起來沖他大吼:“可別人也是父母生的嗚嗚嗚,他們的父母就希望他們去死嗎?嗚嗚嗚我選擇了這條路,我就得把它走完,您知不知道您現在這樣做真的讓我很失望很痛苦?”狠狠擦了一把眼眶,繼續道:“如果我爸爸媽媽在天上看到我是個貪生怕死之徒,他們一定會失望的,死,我也怕,可是我更怕看到那些因為毒品而破碎的家庭,就跟醫生害怕面對死者的家屬一樣,算了,如果您一定要堅持的話,我也不勉強了,要不是為了跟著我出生入死的那幫弟兄,我真的很不想再繼續呆在警局,真的!”
說完便轉身要走。
“好!”
老局長也放大了聲量,嚇得一旁的宋媽媽顫抖了一下,從來沒見老頭子這么生氣過。
硯青停住腳,沒有轉身,也沒露出興奮的表情,等待著對方接下來的話。
“明天開始,你繼續負責柳嘯龍的案子,隊長還給你,但這些年來,你從沒帶領過你的手下辦過一件案子,為了緝毒組的聲譽,以后也順帶辦一些其他案,怎么樣?”
聞言,某女立刻恢復了嚴肅,轉身一跺腳,抬手敬禮道:“是!”
“回去準備準備吧!”
“謝謝局長!”小嘴揚起,破涕而笑,轉身大步離開了人們的視線,yes!
宋媽媽無力的坐在臺階上道:“你干嘛答應她?”
老局長也跟著老婆坐了下去,笑道:“她說得沒錯,就跟打游戲一樣,不炸掉飛機,炸彈就會源源不絕的掉落,光躲開炸彈是沒用的,而且我是局長,總不能讓自己的下屬覺得自己膽小如鼠吧?你也別瞎想了,老硯要知道他有個這么了不起的女兒,也會欣慰的!”
“我呢,也不懂你們這些,我只知道她要出事了,我饒不了你!”話雖如此,卻看著老公的眼神還是帶著少許的寵溺,后起身打開大廳木門:“咦!怎么臭成這樣?”
“問你干女兒去!”這種無恥的招式,也就她能想得出來了,有時候想想,自己還不如她呢,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順其自然吧。
“空氣真好!”
某女邊走向前方遠處的馬路邊雙手插兜前行,閉目感受著山下的大自然味道,其實想想,住這里也不錯,有山有水的,遍地野花開,不禁意間看到三丈外一對年輕男女正親昵的依偎著有說有笑,少女時,也有幻想過這種夢,摟著一個大帥哥逛街,買衣服,吃小吃。
那也只是少年時。
‘砰!’
“!”
依偎在一起的男女忽然捂著耳朵尖叫,緊隨著,‘砰砰砰’聲不斷,硯青懶散的步伐停頓,蹙眉想著那些響聲為何物,有人放炮還是……等再次響起一連串后大喝道:“快到前面別墅去!”媽的,是槍響,就在山的另一邊,近得繼續震耳欲聾,想也不想就大跑著到小兩口面前推了那瑟瑟發抖的男人一下:“快點帶她去躲起來,千萬不要出來,快報警!”喊完就邊狂奔向肇事之地邊掏出腰間的槍支。
男人大概二十來歲,聞言趕緊點頭,一手拉著女友一手掏出手機打向110:“喂,是警察局嗎?大別山舊式別墅區周圍有槍響,已經有個拿槍的女人沖過去了,她讓我報警……”
“嗚嗚嗚我好怕,我好怕!”女孩攬著男友的手臂走不動。
畢竟是男人,彎腰抱起愛人就沖前方不遠處的別墅沖去。
硯青到了山腳下就觀察了一下地形,身邊全是槍響,接二連三的響起,可見人不少,不敢走小路,敏捷的抓著一棵小樹翻身躍進叢林中,目光陰冷,循著槍聲靠近,還有一段距離,拿出手機關機,等確保絕對不會被敵人發現后才輕盈的穿過樹叢。
‘砰砰砰’
尖銳的聲音帶著死亡的氣息,等感覺槍聲就在一丈外后才隱身進一顆梧桐樹后,舉起手槍,拉下扳機,后偏頭看了過去。
果然,就在十米外的山腳下,一塊大石后三個背對著她的男人正不時朝更遠處開槍,四丈外的亂石下,有著十多個黑衣男子正一步步靠近,視察了一下,離她近的三人身邊有著十多條尸體,而對面卻有著幾十具,幫誰?
離自己近的人穿著休閑,而對面的人穿的全是職業黑社會的西裝,以多欺少,必定是想殺人滅口,忽見大石的左側,也就是自己的旁邊突然跳出一個男子,手槍剛要對向大石后的人,條件反射,抄起腳邊一個破油桶大力扔出。
果然,擋住了打出的槍子,說時遲那時快,不給那人驚愕的機會,舉起槍打出一發,正中男人的眉心。
其中一男子見那人對準的位置正是大哥,慶幸好在沒打到,轉頭看著旁邊的人道:“大哥,有人幫忙!”
陸天豪聞言沒有轉頭,怒發沖冠的站起身連開兩搶,倒下兩人,還有八個人。
“大哥您先走,我們來!”
兩個穿著運動服的手下起身舉著槍就沖出。
“小心啊!”硯青大喊,這些人他媽的不要命了嗎?見他們都中槍了還在往前走,快速對準一人的心臟打出,緊接著又對準另一人,可以說三發子彈三個人,絲毫不浪費,等只剩一人后就翻滾著躲在了大石后,根本沒時間去看后面的男人:“你沒事吧?別出去,交給我了!”
陸天豪害怕還有別的人埋伏,見兩個手下已經倒下,憎恨的起身。
‘砰!’
咬牙剛要開出最后一槍,就見那人忽然倒地,喘息著環視了一圈才轉頭。
硯青也驚魂未定,該死的,這里怎么會發生槍案?轉身之際,徹底呆愣住,男人胸腔起伏過大,麥色臉龐,透著菱角分明的冷峻,烏黑深邃的眼眸內有著反問,好似在說‘你是誰?’,濃密的英眉斜飛入鬢,高挺的鼻梁,絕美的唇形,一身運動裝,一眼就可看出是少見的名牌。
樣樣都張揚著他的高貴與不可觸摸,典型女性心目中的白馬王子。
陸天豪見女人看傻了眼就開始皺眉,哪來的女人?還有槍,莫非……
“陸天豪!”硯青驀然歷喝出聲,漂亮的鳳眼里有了狠辣。
陸天豪也瞪大眼。
兩人好似有默契,同時舉起了手槍對準了雙方的腦門,這……是條子。
硯青咬牙切齒的瞪著近在咫尺的首要罪犯,該死的,她居然幫著了他,那對面是什么人?該不會是警察吧?那自己這次闖禍了。
暖風輕柔的撫過兩人的面容,腳下是一片荒地,說不出名字的野花散發著芬芳,若要坐在大石上倒是一種享受,不過要是再加上血腥味,一切美好都會被顛覆。
一男一女互相僵持著,女人的眼神恨不得將對方拆骨喝血,而男人則有著復雜,想著剛才她扔出的廢棄油桶,不管怎么說,剛才要不是她,自己就見閻王了,可這是警察,頭號敵人,比對面的還要可惡。
危險氣息將兩人紛紛籠罩,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深怕一不小心就死在對方手里。
陸天豪本想從對面女人眼里看到丁點退縮,可以用金錢來誘惑,奈何他看不到,閱人無數,這種警察,百分百屬于那種不要命型,只要自己手一動,定會同歸于盡。
當然,這也是硯青此刻的想法,犯人已經看出她是警察了,沒有一個黑社會會對警察手下留情,而且還是背負著無數警員生命的人,沒關系,死能拉這么一個墊背,也值了,當然,他半天不開槍,亦或許根本就不用死。
‘砰砰’
兩聲槍響令硯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按住陸天豪的肩膀,一同蹲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還有人?”
陸天豪并不認識這個警察,所以不知道她下一秒會不會開槍打死他,依然不敢輕視,皺眉道:“四個人!”
“越來越近了!”硯青吞吞口水,怎么辦?現在起來打死那些要命的人,那陸天豪會不會把她一起干掉?一定會的,他怎么可能留著自己去抓他?可馬上那些人就過來了,如果不是同胞,自己就死了。
“他們是辛格派來的殺手,警官,我們商量一下,先干掉那四個人,你兩個我兩個,然后再說別的?”
畢竟是黑道老大,知道孰輕孰重,臨危不亂。
硯青聞言趕緊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來吧!”語畢,立刻從側面露出頭顱,伸手對準前方兩個鬼鬼祟祟過來的男人打去兩發子彈,一個腦門,一個心臟,后立刻閃身躲過一槍,看著擦肩而過的子彈,心差點自嗓子眼內蹦出。
陸天豪還好,算得上神槍手,一等兩人解決完后,又不約而同同時將槍對準了雙方,慢慢站起身。
默契程度百分百。
陸天豪掂量掂量了自己手里的武器,忽然擰眉,沒子彈了?而女人卻一副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的嫉惡如仇,不表現出任何的恐慌,揚唇道:“警官,我們并無冤仇吧?何不好好談談?你要什么?”
嘖嘖嘖,跟那柳嘯龍一個德行,硯青同樣冷笑道:“少給我廢話,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陸天豪,你跑不了了,馬上大部隊就會過來,抗拒從嚴!”左手伸到腰部,取出手銬遞了過去。
男人瞅向那森冷的鐐銬,飽滿前額沁出的汗珠打濕了碎發,臉部也泛著潮紅,如此一看,倒是一副迷死人不償命的旖旎畫面。
“我要不呢?”
硯青心里一跳,怎么辦?自己六發子彈都完了,怎么辦?急死人了,那對小戀人應該報警了吧?要沒報警,她就真的死定了,一定要趕在臥龍幫的支援前,否則這條大魚就跑了。
而表情上,依舊鎮定得可怕,仿佛槍里還有子彈一樣。
“那你開槍!大不了同歸于盡!”拿不到證據,打死她,就是鐵一般的證據,只希望死得值!
陸天豪瞇眼道:“你先開!”
“你不開我怎么開?子彈可是很珍貴的!”
哦?忽然想到什么,挑眉道:“看你這手槍,沙漠之鷹?”
硯青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這么問,點點頭。
“像你這種手槍,在我那里,一百塊一把!”
“一百塊也能打死你!”陰冷的瞇起眼。
陸天豪聳聳肩膀:“那你打!沒子彈了吧?六發全完了是不是?”
干!他怎么知道?憤恨道:“沒子彈也能砸死你!”說完就后悔了,這嘴咋就管不住呢?這不是此地無銀嗎?
“呵呵!”果然沒子彈了,男人抿唇輕笑一瞬,后仰頭道:“警官,看來我們沒必要繼續下去了!”
“別動!”見他要轉身就繼續用槍對著歷喝:“陸天豪,你也沒子彈了吧?”看看對方手里的小巧型手槍,再看看自己的,個頭明顯比他的大了不少,威脅道:“除去風的阻力,我的最少也能砸得你腦出血,而你的,頂多給我個腦震蕩!”同胞們怎么還不來?
陸天豪確實不敢輕舉妄動,開始沒話找話拖延時間:“你這槍,也就是破銅爛鐵!”
“呸!砸死你足夠了!”什么東西,一直損她的愛槍做什么?都不知道她有多寶貝,好槍誰不想要?關鍵是得有才行吧?
‘呲啦!’
刺耳的剎車聲令硯青瞠目結舌,為何沒警笛?難道……驚愕的看向陸天豪,不是吧?這么衰?
男人再次狂妄的挑眉,露出一抹勝利的笑。
硯青改為兩只手握著槍,果然,不到一分鐘,上百名的手持沖鋒槍的男人沖了過來,將她團團圍住。
“大哥您沒事吧?”
陸天豪收回槍,指著腦袋道:“差點腦出血!”
羅保見有人拿搶對著自家老大,立刻憤怒的用手槍大力頂向硯青的后腦:“把搶放下!”
硯青開始心如擂鼓,斜睨了一下周圍,再看看鎮定的陸天豪,和他嘴角那抹極為可惡的邪笑,吞吞口水緩緩放下槍,后被羅保猛地按在了大石上,臉頰幾乎要被磨破皮,看來這次是必死無疑了。
陸天豪整理整理衣著,看向粗魯的羅保要開槍便擺手道:“放了她吧,一個警察而已,剛才多虧她救了我一命,走!”不再多看一眼,冷著臉帶領著眾人漸漸遠離。
哦?救了大哥嗎?羅保溫柔的放開了女人,笑道:“不好意思,希望沒傷到你!”說完也決然的轉身離開。
硯青捂著心臟慢慢轉頭,眼睜睜看著到嘴的鴨子飛了,剛才真是嚇死了,要是柳嘯龍的話,剛才她會辯解,可陸天豪不同,她對這人不是很了解,如果求饒,說不定他會毫不猶豫的一槍殺了她,越是緊張的時候,就越不能亂說話,保持沉默,總是對的。
無力的癱坐在地,該死的,如果剛才不出手幫忙就好了,躲在一旁坐收漁翁之利,后悔當初跟的不是陸天豪了,如果夠了解他,那么剛才看他背影就知道他是誰。
“大哥,你說她為什么要救您?是不是看上您了?”羅保邊走邊屢屢回頭。
陸天豪邊毫無留戀的前進邊冷哼:“那是她不知道我就是我,否則她會救我嗎?”
“原來是這樣。 绷_保后悔沒一槍打死她了,這些條子,死一個是一個,每天跟在后面,煩都煩死了。
“警察趕來之前,快點離開!”
“是!”
翌日。
‘啪!’
局長辦公室里,某女氣呼呼的將手里愛了七年的爛手槍大力放到了辦公桌上,咬牙道:“給我換把沖鋒槍!”
老局長呆愣半天,后歪頭道:“你想死吧?”
“我不管,六發子彈對我來說,太少了!”經過昨天,她覺得,除了沖鋒槍夠用外,手槍不夠。
“除了反恐組,你見那個警察是帶沖鋒槍的?你以為這是抗日戰爭?”帶那么大的槍,還怎么查案?不明擺著告訴犯人她是警察?
硯青一口氣到現在還沒咽下,趴在桌子上看著干爹很是認真道:“你知道嗎?昨天要不是這破手槍,我早就抓到陸天豪了!”
老人明白的點點頭:“昨天的事我聽說了,上頭發話了,不管對方是不是陸天豪,你的行為是值得稱贊的,算得上見義勇為,且孤身奮戰,勇氣可嘉,這是上頭給你發的獎金,兩萬塊,至于換槍,不妨告訴你,我帶的跟你是一樣的,明白?”
這么多錢?某女一把拿過牛皮袋,后撇嘴將槍收好,明白,怎么不明白呢?他都帶爛手槍,她哪有權利比局長還大?
“對了,你隊長的證件,還有,郝云澈他……是中央一位領導的外孫,最好別惹他!”
怪不得這么囂張,含著金湯匙出生的王子,拿過證件鄙夷道:“我管他是什么背景,到了我手下,就得聽我的!”兩萬塊,錢啊,最好的東西,且還是冒著生命危險賺來的,如果把陸天豪換成是老百姓就更好了。
等女人一走,老局長就拿出一個特大號牛皮袋,發財了,這些錢可都是能進自家腰包的,這陸天豪出手大方啊,十萬,當然他不能全部給她,這得多危險?萬一她以為這樣來錢快,天天干這事,誰敢保證她每次都能脫險?
快能在市區買房子了。
越過刑事組時,突然被喚住。
“硯隊長!請等等!”
硯青一聽這聲音就沒好臉色,轉身道:“什么事?”
同樣一身警服的凌修算得上罕見的美男子,干練,精神奕奕,見硯青不情愿的模樣就輕笑道:“昨天幸虧你趕到現場,我們已經找到辛格的藏身之處,想請你吃頓飯!”
“你還是留著自己吃吧!”不屑一顧的轉身。
“硯青,我真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一個屋檐下工作,你干嘛總是用這種態度對我?”凌修不滿的擰眉。
硯青冷哼一聲,瞅著前方譏笑道:“不知道是誰一直在局長面前說我們緝毒組就是多余的存在,說我們等于寄生蟲,拿國家的工資不為國家辦事,凌隊長,你別以為我們不知道,都不是傻瓜!”
果然,凌修也不再裝,挑眉嘲弄:“不是嗎?你們這些年有為警局帶來過貢獻嗎?硯青,不是我一個人說,所有部門都在說!”
“噗!”
三個女孩這時走出,都輕蔑的看著硯青,后站在凌修身邊左右開弓。
“跟我們刑事組學學,硯青,你太自以為是了,亦或許你們那幫人確實沒有辦案的頭腦,我要是你,早就卷鋪蓋走人了!”
“小燕,別胡說!”凌修見硯青捏拳就睥睨了手下一眼,帶著責備。
小燕根本就不當回事,真不知道這硯青有什么好的,為什么凌隊長總是喜歡關注她,看起來不對盤,她可比誰都清楚,凌修早就暗戀這女人五年了,多少次可以高升都被他拒絕了,還不是為了這個也沒多好看的女人,人家對他不理不睬,他卻偏偏粘上去。
而自己,愛了他兩年,一點收獲都沒有,越想越氣,變得口不擇言:“我有說錯嗎?你看看她,有過什么業績?除了會拖我們警局的后退,還會什么?”
硯青攥緊紙袋,轉身冷漠的看著那自認為是警花的女人。
“別說了!”凌修危險的瞇眼。
他越是向著外人,小燕就越生氣,仇視著硯青挖苦:“看什么看?你以為你多了不起嗎?還看不起我們,有本事你來破個案子試試,殺人案,會破嗎?我,劉曉燕,兩年里最少破了一百件案子,而你呢?除了會以不切實際的名義在這里混吃混合,帶著那群廢物……”
“砰!”
硯青見劉曉燕捂著腹部蹲下身子就甩甩拳頭,后挑眉道:“記住,這是我硯青第一次打女人,再敢胡說八道,可就不是一拳頭這么簡單了!”
“硯青,你成何體統?居然毆打同僚?”
“是啊,我就打了,怎么著?你也想打架?來!”該死的凌修,有本事你他媽也去追查柳嘯龍去,是那么容易抓到的嗎?
凌修沒想到這女人如今變得這么沒分寸,咬牙道:“你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怎么了老大?怎么了?”緝毒組的人紛紛沖來,站在硯青身后追問,見老大氣得臉紅脖子粗,李英就上前推了凌修一下:“你以為我們緝毒組這么好欺負嗎??去死吧你!”抬腳就沖男人的小腿踹下。
這一腳可了不得,刑事組的人也出來助陣,劉曉燕見心愛之人被打,忍著腹部的痛就掄起拳頭打向李英的臉。
李隆成見妹妹被打,大喝道:“還等什么?打!”
“住手,你們住手!”凌修大驚,怎么打起來了?見周圍四十多人扭打成一團就想阻止。
“看啊,緝毒組和刑事組打起來了!”
“都來看!”
別的組紛紛走出辦公室圍堵在四周,沒一人敢去拉架,全當看戲。
硯青也沒料到手下們會這么瘋狂,算了,反正米已成炊,被罵是肯定的,還不如好好干一場,挽起袖子就一拳揮向凌修的下顎:“媽的,叫你說我壞話,小人,背后說三道四,給我打!”
凌修也不是吃素的,被打了,且這么多人看著,豈能丟了面子,一個側踢踹向硯青的大腿。
硯青敏捷的躲開,而肩部卻傳來鉆心的刺痛,咬牙瘋了一樣拳腳相加。
都說拳腳無眼,凌修的鐵拳直沖女人的腹部打去。
“住手,你們在干什么?統統住手!”
凌修愣住,瞬間清醒,即時撤退,俊顏上已經掛了彩,武功不錯嘛。
硯青一把擦掉嘴角的血漬,指著凌修等人控訴:“是他們先挑起事端的!”
老局長活像個閻羅王,歷眼掃向凌修。
劉曉燕推開把她按在地的李英,艱難起身,鼻青臉腫,楚楚可憐的垂淚,指向硯青:“是她先動手的!”
“你他媽不罵我,我會打你嗎?你這女人自己沒事找事好不好?”該死的,沒事找打,居然還敢告她。
老局長見雙方各執一詞就沉下臉:“凌修,硯青,到底怎么回事?不給我個交代,統統滾蛋!”
凌修抿抿薄唇,看了硯青一眼,皺眉道:“是我們想切磋切磋武藝,誰也沒挑事!”
硯青狐疑的瞪了男人一眼,后笑看向老人:“是啊,切磋切磋!”
劉曉燕等人也跟著附和的點頭。
“是啊局長,我們就在切磋武藝,其實我們關系好得很呢!”硯青上前摟著凌修高大的肩膀,拍拍他的胸膛,回頭再收拾你。
見全都一副嬉皮笑臉,老局長瞅向一個個的傷冷笑道:“那你們切磋得夠狠的,要切磋到道館去,往后誰再敢破壞警局的和諧和紀律,就給我立刻停職,哼!”現在的年輕人,肝火真旺,動不動就打架,太不理智了。
人一走,某女仿佛對待病菌一樣,推開凌修,沖他吐了口口水才攙扶著傷得最嚴重的王濤走向緝毒組。
劉曉燕再次跺腳,抹著淚就回屋了。
凌修看看皮鞋上的口水,苦澀的伸手摸向下顎的淤青,深吸一口氣瞪向那些看熱鬧的人:“都很閑嗎?”
“沒有沒有,呵呵凌隊長,好樣的,身手太棒了!”
“走了走了!”
一哄而散,凌修也黑著臉走進刑事組。
緝毒組。
“老大,您沒事吧?痛不痛?”李英整理整理凌亂的發絲,擔憂的看著硯青。
“沒事沒事,就是肩膀被打了一拳,別的地方沒受傷!”好在干爹到了,否則肚子被他打中后,剛剛打完胎,子宮一定承受不住。
李隆成邊給紅腫的手肘敷藥邊唾棄:“呸!他們就以為他們多本事了?有本事你們也去抓抓柳嘯龍試試,草!”
“就是,有事沒事就到局長面前說我們壞話,當我們是聾子一樣!”
“你們可以寫辭呈了!”
忽地,一道噪音響起,大伙紛紛站起身,有著膽怯,完了,這郝云澈本來就想換了他們,這么一弄,這身警服恐怕穿不牢固了,聽說市局都經常請他吃飯,如果他找市局說幾句,那局長也奈何不了吧?
‘砰!’
硯青踹了一腳旁邊的椅子,見手下個個形同驚弓之鳥就囂張的起身走到郝云澈面前揚唇道:“請問局長都不管了,你又憑什么?”
“憑我是這里的隊長!”郝云澈對硯青的怒氣嗤之以鼻,帶頭斗毆,還有理了?
“那不好意思,這次恐怕你真的不能如愿了!”拿出任職令舉高,戳著厭惡之人的胸膛道:“看清楚了,郝云澈,說真的,你看不起我們,我們也看不起你,現在你立馬……”
‘他是中央一領導的外孫……’
“立馬回到你自己崗位!謝謝!”
郝云澈不敢相信的搶過紙張,后陰郁的咬牙。
“。坷洗,您拿回隊長了?”李英驚喜的握住硯青的手,見她點頭,立刻興奮得跳了起來:“啊啊啊那么說我們又可以負責柳嘯龍的案子了?快快,把資料都找出來,快點!”真是天大的好消息,走到一個柜子前將里面一疊綁好的資料搬出,激動得手都在發抖。
其他人也振奮異常,開始將桌子上的小案子全部扔到了垃圾桶,擺放上有關云逸會的一切。
“這不可能,不可能!”郝云澈捏拳沉思,怎么可能突然調職?上頭也沒給他做思想準備吧?
硯青環胸道:“讓開!”
郝云澈看看旁邊的路,這就開始故意搞他了?蹙眉轉身進辦公室開始整理。
而某女故意要氣他一樣,在桌子上擺滿了曾經他讓她扔掉的東西,后坐在搖椅上將電腦重啟,還把郝云澈前日很看好的案子扔到了垃圾桶。
“硯青,你不要太過分了!”郝云澈看著垃圾桶道。
“沒有啊!”硯青攤開小手,一副很隨意的樣子:“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生氣?他怎么不想想當初他是怎么對她的,她就不生氣嗎?
郝云澈并未去撿,抬手揉向眉心,后苦笑道:“你當真要負責云逸會的案子?”
“廢話?”
“你覺得這樣浪費時間很好玩?”
再次被看不起,某女不怒反笑:“郝云澈,你要真有種,就在緝毒組待著,我會證明給你看的!證明給所有看不起我的人看!”
“好!我等著!”有了臺階,就得下,再說下去,只會自取其辱,憤恨的轉身走出,見大伙全都將往日的案件堆放在一個無人辦公桌上,陰著臉過去全數推翻,扔到了地上,后也抽出幾份云逸會的資料開始查看。
李隆成過去摟著郝云澈的肩膀道:“哥們,老大她一天是老大,就永遠是老大,你是無法取代她在我們心目中的位置的,好好干,我們和你不一樣,只會落井下石,對了,現在我們接手了云逸會的案子,中飯可能沒時間去吃了,你就幫幫忙,去給我們買回來!謝了!”
“我要吃魚香肉絲燴飯!”
“我要吃炸雞翅!”
“……”
郝云澈沒好氣的瞪了大伙一眼,本想去問問局長,不過他能這么做,興許也是欣賞那女人吧?問了也白問,何必呢?這還不叫落井下石嗎?都成跑腿的了。
“都安靜,咱們有太久不知道云逸會的情況了,李隆成,這是調查令,你立刻帶著它去各組搜集柳嘯龍如今的動向,有多少搜集多少,李英,你去一趟市局總部,那里的緝毒組也在負責云逸會的案子!”
“是!”
兩人積極的接過圣旨,笑著轉身各自奔波。
郝云澈微愣,怎么他們就沒對他這么言聽計從過?
硯青拍拍雙手,等大伙都將目光看過來后才認真道:“知道為什么我們一直被人看不起嗎?因為他們認為咱們沒有辦案能力,今天開始,我們不光負責柳嘯龍的案子,還要接一些別的販毒案,證明給他們看看,咱們是不是吃白飯的,有信心嗎?”
“有!”大伙齊聲大喊。
“好了,將資料先整理好,等他倆回來后開會!”末了瞥了郝云澈一眼,給點顏色開染坊的人,厭惡她?她也不見得多喜歡他。
算是兩看兩相厭吧?她也不稀罕他的喜歡。
對這明顯的鄙夷,郝云澈除了搖頭便是搖頭。
“吃飯了,你的咖喱雞飯,你的豬蹄飯……”
正中午,用餐時間,郝云澈按時將可口飯菜買回放到了桌面上,一群飯桶,一定不會給他錢吧?
硯青也正好出來,餓得肚子咕咕叫了,掏出自己那份的錢道:“給你!”
其他人也紛紛掏出錢扔了過去,后看也不看端起飯邊吃邊對比資料。
郝云澈愣住,還真給他了,將錢收回,剛要去吃時,門被推開。
李英和李隆成同時入內,將得到的資料放到了桌子上道:“老大您看!”將其中一份最詭異的送到了硯青手中。
“嗯?武陽山?”
“是的!”
“走,會議室!”放下筷子,拿起資料走向了門外。
“你們不吃了?”見都跟著出去,郝云澈狐疑的反問。
老崔笑道:“這個時候誰還顧得上吃飯?走吧!”
“哦!”
他倒要看看他們開會都開些什么。
昏暗的會議室內,橢圓形木桌前坐滿了緝毒組的人員,硯青簡單的翻看了一疊資料后笑道:“王濤,開始吧!”
王濤將幻影燈開啟,前方的白色屏幕上立刻呈現了大片大片的綠色田園,硯青站起身指著圖像道:“這是武陽山下一片龐大的農田,而根據資料上顯示,柳嘯龍自馬來西亞回來后,曾去過這片田園!”
“咦!奇怪,他去這里做什么?”
“是啊,堂堂黑道頭子,沒理由跑農村去吧?”
硯青點頭:“沒錯,相信大家對他也相當了解,以他的性格,來這種地方,定有貓膩,他的每一分鐘都是黃金,又怎會拿幾個小時的黃金來這農村田園?大家可還記得六年前?他買下這塊地,當初我們也有所懷疑過,在此處埋伏了半個月,他卻只是買下不曾去過,后就都沒在這上面放心思,可現在他居然去了,時隔六年,他去做什么呢?”
郝云澈舉手道:“他會不會是準備以后都在這里進行交易?”
“錯了,這么容易就被我們發現了,以他小心謹慎的性格,不可能!”硯青毫不猶豫的反駁。
“哼,那你說,他買這塊地做什么?”
“查案查案,不查怎么叫案?”當她是他肚子里的蛔蟲?繼續指著圖像道:“他能親自去看,說明極度重視,不管他要做什么,我們必須在他行動前查出他到底要干什么,老崔,你明天臥底過去,我會向上級請求經費,你就去這武陽村租下一套房子,更要想辦法在這片田園旁租下一塊地,給我好好種!借此觀察這片地的一舉一動!”
“是!”
郝云澈見他們還真把這事當回事就嗤笑道:“你們不會就得到了這個吧?”
硯青懶得理會他,可以說大伙全都當他是透明人:“繼續!”
王濤將幻影燈轉換,立馬出現了一張碼頭的圖像。
“總部查到,三日后,柳嘯龍將會在這里和一個美國軍火販子進行交易!”
“你該不會想讓我們上吧?既然是總部查到的,那就是人家的事!”
“閉嘴!”某女冷冷的喝斥,繼續道:“總部確實已經派人將這里團團圍住,不過我可以肯定,交易地點絕非此地,我親眼目睹過他的交易過程,幾乎沒有一個警察去搗亂,說明他的交易地點是不會泄漏分毫,此人詭計多端,這次恐怕是想來個瞞天過海!”
“?老大,那他的交易地點會是哪里?”李英握著筆發問。
硯青琢磨了一下,后笑道:“咱們跟他玩,光靠武力是沒有用的,得智取,首先,如果他把軍火交易給美國販子,那么走陸路的話,一定會通過陸天豪他才走得出去,而他們兩個又是死對頭,你們覺得他會讓軍火販子走哪條路線,又有可能不被陸天豪發現?”
郝云澈想了想,冷哼道:“陸路無論哪個出口,都有陸天豪的人,空路的話,太明顯,那么只有水路,海那么大,偷偷走掉一只船,‘有可能’不被發現!”
“沒錯,那請問,在本市,有哪條水路最不容易被發現?”想不到這郝云澈還是有點頭腦嘛!
“這得問王濤了,他腦子里裝著本市所有的線路!”李英指指樣子最為斯文的男人。
硯青也想了許多地點,但發現都不妥,都會被發現,這事還真只有王濤知道。
“為什么你們認為這柳嘯龍一定要瞞著陸天豪呢?說不定他就讓軍火販子走他的路線呢?”郝云澈對這百思不得其解。
“這你就不懂了,根據以往的交易記錄,柳嘯龍次次都會想辦法讓交易對象從陸天豪眼外的路走,就因為兩人不對盤,每次陸天豪都會向柳嘯龍獅子大開口,一個梟雄,最無法容忍的就是被人威脅,而且一旦瞞過了陸天豪,柳嘯龍都會帶領弟兄們慶祝一番!”李隆成適時解釋。
這郝云澈就更不解了:“這也斗?”
硯青環胸點點頭:“他們幾乎沒有一次不斗的,哪怕是一個饅頭,都會不要命的爭,況且要走陸天豪的路,所有的龐大費用都得柳嘯龍來幫買家出,誰會喜歡將錢給對頭花?”
“無聊!”
“你覺得無聊,可對他們來說,一點都不無聊,知道為什么嗎?因為這兩大幫派時時刻刻都在想著吞并對方,奈何從來沒得手過,他們每爭的一件東西,都代表著幫派的尊嚴,就像古代,一個大陸,分兩個國家,爭奪城池一樣,這樣說,你還覺得無聊嗎?”而他們爭奪的不是一個城池,而是整個世界。
“嗯,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一旦誰敗下陣來,就有可能讓幫派里出現墻頭草?畢竟誰不想跟一個能永遠勝利的主子!”
老崔拍拍郝云澈的肩膀:“就是這個意思!”
硯青看向王濤:“說說,哪條路線能瞞過所有人?”
王濤習慣性的抓抓后腦,皺眉認真的想了想,最后瞇眼道:“還真有兩個地方,一個是靠近武陽山的金陵海岸,還有一個是廢棄了二十年的東郊海岸!”
“東郊?對,一定會是東郊,那里都快成垃圾場了,周圍的海水被嚴重污染,一定是這里!”李英興奮的拍桌子,這次是不是要大翻身了?居然把總部給比了下去。
硯青則笑道:“錯了,一定是金陵海岸!”
“?為什么?這里幾乎都能想到吧?畢竟云逸會在武陽山下買了地,一想到武陽山就想到了金陵!”
“是啊老大,可不能出錯,出去任務一趟,花不少錢呢!”
郝云澈默默的觀察著硯青的每一個表情,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么自信滿滿。
某女坐在椅子上望著大伙道:“沒聽我說嗎?什么地方最能瞞天過海?其實我一開始想到的也是東郊,但是你們都說東郊,那么就一定是金陵,相信我,不會有錯!而且金陵四周環山,即便是直升飛機監視,也很難發現,等發現后,恐怕已經來不及阻止!
“老大您說沒錯就一定沒錯!”老崔蹭蹭下顎,復職的第一次案子,可不能出錯的,否則對老大名聲不好。
“OK,我立刻去申請讓上級調動反恐隊和特警部隊跟我們一起去抓大魚!”柳嘯龍,這次非抓你的現行不可。
郝云澈再次愣住,可以說大伙全都目瞪口呆,李英詫異道:“這么多人?老大,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您確定能抓到魚?萬一……”
硯青一副不容拒絕:“沒有萬一,我說過,我見過他們的交易過程,岸上分別有三百多人,游艇內也會帶去兩百多人,根據資料上看,最少也三千把槍支,還有數不清的彈藥,比起我見過的那次更加龐大,即便我們抓不到人,拿著這些和要交易的錢財,都夠我們緝毒組光宗耀祖一輩子了,散會!”
臥龍幫。
“大哥,您看,云逸會選擇的交易地點!”
同樣是嚴肅的會議室,但比起警局里的,這里顯得要豪華工整得多,三個得力手下將幻影燈放大,一張一模一樣的海岸圖。
男人撫摸著脖子上的金項鏈邪笑:“連局子里都能查得到的地方,怎么可能是交易地點?你們猜猜,他會在什么地點交易?”
“大哥,A市三面都沿海,面積過于龐大,但是有兩個地方是我們幾乎從不去關注的地點!”
“胡玉明,你說說看,哪兩個地方?”陸天豪十指交叉,看向前方的中年男人。
胡玉明恭敬的低頭:“金陵海岸和東郊海岸!這兩個地方,一個過于偏僻,幾乎百年看不到人影,而東郊海岸,則廢棄了二十年,臭氣熏天,漁民們更是喜歡把死掉的海鮮丟棄到此處,每天都有一趟垃圾車將贓物倒去此地,更是無人會靠近!”
陸天豪暗自摸索了一下,后挑眉道:“金陵海岸是從來沒人經過,而東郊呢,每天有一趟車前去,以柳嘯龍的個性,定會選擇一個有人靠近的地點,好掩人耳目,羅保,帶上五百個兄弟,三日后太陽落山時,直接攻進東郊海岸!”
“是!”
柳嘯龍,想從我眼皮底下偷稅,哪有那么容易?看來臥龍幫又要進賬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這個……這個,這個也比較肥!包起來都!”
鬧哄哄的菜市場內,穿著格子襯衣和短褲的硯青沖一盆螃蟹認真挑選,夠二十個后,才笑道:“可以了!”
老太太還為對方多套了個袋子,同樣和顏悅色:“三百六十二塊!”
“這么貴?”硯青故意露出嫌棄的樣子,當然,這個價格還是能接受的。
“小姐,這不是吃螃蟹的季節,當然貴了,這樣,三百六十塊!兩塊不要了!”
“那這不跟沒降一樣嗎?這樣吧,三百塊,這螃蟹個頭又小,肯定沒東西可吃!”
老太太臉黑了,這殺價的本事也太狠了吧?想了想,伸手道:“三百四十,不要算了!”
硯青無所謂的聳肩,不過沒露出囂張的表情,嘆息道:“哎!想吃,但是吃不起,算了!”說完就要走。
“拿去拿去,太摳門了!”不高興的將袋子遞了過去,邊找錢邊搖頭道:“要不是看天黑了,我還真不賣給你,知不知道早上有人剛買了十只,兩百塊?”
接過零錢笑道:“知道,所以我買東西都是晚上買,呵呵,謝謝了大娘!”樂呵呵的提著一堆螃蟹又買了點蔬菜,才走出菜市場,放進自行車前簍子里就開始悠哉悠哉的向家奔去。
遠處的轎車內,布斯揉著眉心長嘆,沒事老吃這些東西做什么?螃蟹吃了,還不得滑胎?
“哥,買來了!”
接過一袋子魚翅鮑魚,命令:“跟上!”
等到了女人身邊,布斯快速將東西扔給了手下,后兩個男人打開車門,不給對方任何反映的機會,搶過車簍里的螃蟹將準備好的東西放了進去。
“喂喂喂喂!你們這些強盜!”
某女剎住車,站定后就氣得頭冒煙,該死的,居然公然搶劫警察,你搶什么不好,搶她剛買的螃蟹做什么?見車子飛快的跑遠就趕緊拿過他們放進來的袋子,打開一看,又偷偷看看四周,趕緊把袋子塞好,用吃吃奶的勁往家騎。
臉上很鎮靜,心里則笑開了花,傻逼,肯定是哪個專門靠搶劫生活的人以為她買了人參什么的,所以給她調換了劣質品,結果沒想到把鮑魚調換給了她,尼瑪這輩子還沒這么走運過,錢都沒撿過。
最近這是怎么了?剛吃過一頓大餐,這又碰到這好事,這一趟來得太值得了,買螃蟹,得到一堆鮑魚魚翅,心里那個美啊。
蕭茹云正盤腿坐在沙發上等待著螃蟹回家,就看到硯青慌慌張張的開門闖入,后又大力關上門,甚至還透過貓眼觀察外面,疑惑道:“你做賊?”
“噓!”硯青將抱在懷里的灰色袋子放到了桌子上,后打開道:“你看,魚翅,還有鮑魚!”
“哇,這么多,硯青,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搶劫去了?”茹云將那些曬干的鮑魚左看看右看看,極品啊,少說一個也要五百塊吧?
“我怎么可能?我告訴你,今天我不是去買螃蟹了嗎?結果一出門,就被人搶劫了,但是那些人很奇怪,還給我塞了一個袋子,我心想一定不是什么好東西,他們是為了拖延時間,因為我一定會先看袋子的,結果里面就是這些,我估摸著,他們是情急之下,拿錯袋子了!”眼冒金光,這是上天可憐她啊,今天好運連連,拿回大隊長位子,又得到柳嘯龍三天后的具體交易地點,如今又……
難道自己開始走運了?想了想,二話不說,走到門口供養的關公道:“關爺爺,謝謝您,以后我每天都給您上香,請繼續保佑我美夢成真!”
蕭茹云還是不可置信,這……有那么傻的人嗎?鮑魚換螃蟹?可硯青對她基本從來不撒謊,而且她的反映很是真摯,這運氣也太好了吧?她都沒這么幸運過,管它的,這些吃了,可是大補,興沖沖的起身走向廚房:“今天我來做魚翅,鮑魚要泡上三天才可以吃,你辛苦了,好好休息!”
“關爺爺,您對我太好了,我從來沒這么幸運過,關爺爺……”
硯青還在膜拜,激動得手都在顫抖,看來供養關公是對的,把霉神給抹殺了,從此后,她硯青將會農民把歌唱。
“關爺爺保佑我三天后可以大獲全勝,抓到那個強暴您信徒的混蛋,到時候我一定給您也買個時下流行的不滅紅燈!還會給您上彩,將您缺了的胳膊和不知掉哪里去的大刀鑲嵌回來,你的胡子也給您黏好……”
的確,可以說算是前房東砸了的關公像不但沒有長長的胡子,連全身的彩瓷都掉得所剩無幾,更可悲的手還缺了一只,刀也不見蹤影,整體看,若不是戴著的帽子,還真看不出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
當時硯青覺得神像畢竟是神像,再不濟也不能扔到垃圾桶里,當時就給擺放在了這凳子上,還不忘放一碗米,插一根房東扔掉的香。
“您太靈驗,明天就去買香火回來,以后信徒就只信您了!”
“噗!”蕭茹云看著好友那樣,立刻捧腹大笑:“你這人,我都不信你,還想讓關二爺信,噗哈哈哈你說你這輩子信過多少神?一次不靈驗就不信人家了!”
“去去去,別對關二爺不敬,有了他后,我都一帆風順!”愛信不信,反正她信了。
“你拉倒吧,我才不信這些牛鬼蛇神的!”將濕掉的手在圍裙上擦擦,突然擰眉:“嘶!”
硯青愣住,這是痛呼,趕緊起身沖到好友旁邊,拉起她的小手,果真見到手腕上有著一塊燙傷,立刻橫眉豎眼:“怎么回事?”
茹云搖搖頭:“沒什么,一個同事,把我當情敵了,不過那個經理好像對我有點意思,她一直和我做對,今天將咖啡潑我身上了!”
“什么?可惡,走,找她去!”太不像話了,自己的男人看不住,居然拿別人開刀。
“不用了,經理已經罵過她了,好啦,就這么一點有燙到,你坐好,我來做魚翅羹給你吃!今天我來下廚!”雖然手藝不是很好,但也跟媽媽學過兩道菜,這么多工資,受點委屈也不為過,比起在馬來西亞,時常被人打,已經好很多了。
硯青見她不讓追究也不好管,畢竟自己不知道情況,皺眉道:“以后她要再欺負你就告訴我,直接抓局子里關她四十八小時!”
“你呀!不要總是這么兇,小心嫁不出去!對了!”有些難以啟齒的望著還在生氣的發小,囁嚅道:“你……都不用衛生巾嗎?”是不是生理上出了問題?這都多久了?買的衛生棉一次都沒被好友用過。
朋友嘛!任何事情都要關心的。
“哦!”某女立刻眼神恍惚,好在蕭茹云臉頰微紅,垂頭沒有看她,拍拍肚子道:“前幾天就來過了,不過我的量少,下班時用一次,第二天上班時再用一次!”
“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月經不調呢,沒事了,我做飯了!”正常就好,嚇死她了。
硯青也嚇個半死,而這些全都是柳嘯龍害的,居然害她人生中有了一次打胎的經歷,不過這都打了多久了?怎么還沒來例假呢?等滿一個月后再去問問那老醫生,這方面也一竅不通,不過那葉酸倒是厲害,吃了后,嘔吐明顯減少了。
而且以前穿過的胸罩似乎有微微發緊的跡象,這是好現象,女人嘛,誰不愛美?胸部大一點,以她的身材,三十六D才算完美,瞧瞧,關二爺多好,連她的胸都照顧到了。
三日后。
出門前,硯青還真一天三炷香的供奉,跪著作揖道:“保佑那強暴犯去金陵,回來了我也給您買個房子住,給您打扮得威威風風的!保佑!”
“走了,上班了,你最近是不是有病?他要真有用,房東干嘛還把它扔了,走了走了!”蕭茹云打扮好后就拉著好友快速出門,白癡,跟著了魔一樣,天天一回來就對著關公傻笑,她才不信這一套。
“好了,硯青,我可警告你,這次出動了七個組,刑事組,反恐組,特警組,緝毒組……六百名警戒精英,還有五十條警犬,十架直升機,如果你讓我空手而歸,上頭怪罪下來,我就把你做成人肉叉燒包!”老局長端著茶壺的老手不斷的哆嗦,那柳嘯龍他確實厭惡,特別是上次來了以后,更是恨不得殺之而后快。
太囂張了,不把他放在眼里,看硯青這么有信心,無風不起浪,一定會有收獲的,自己的女兒自己不相信,誰相信?再說了,居然能超越總部,這次要成功了,自己肯定接受采訪都要接得手發軟,沒想到還有七年退休,退休前還有這等好事。
女兒啊,干爹以你為榮。
硯青抬起手鏗鏘有力道:“這次絕對不給局長臉上抹黑!”
“好!走,這次我非要親手給那小子戴上手銬不可!GOGOGO!”
警局門口,已經有四十多輛警車坐滿了,等待著上級的一聲令下,立刻出發,個個表情嚴肅,眼里透著無法掩飾的興奮。
而南門警局門外,更是?恐话俣噍v警用卡車。
“汪汪汪!”
一見局長出來,排著隊蹲在地上的五十條警犬開始齊聲叫喚。
李隆成走到硯青身旁道:“老大,您看,警犬!”
“看什么看?沒見過市面!”當然,她也沒見過警犬,瞥了一眼那些狼狗肚子上穿著的防彈衣,還有上面兩個大大的‘警犬’二字,模樣囂張兇狠,且!叫什么叫?不還是一條狗嗎?不過心里咋這么不好受?
看看自己肩膀上的‘警察’二字,再看看那夠身上的字,沖局長道:“局長,我怎么感覺我和它們是一個層次的?”
“你可拉倒吧,你能和它一個層次?差遠了!”老局長嗤之以鼻。
什么?某女呲牙咧嘴,她還不如這些狗?會說話嗎?不過倒是夠威風的,上前沖拉著狗的特警人員道:“我可以摸摸它嗎?”指著一條吐著大舌頭,威風凜凜的狗。
男人面無表情,冷冷道:“不命令,它是不會攻擊人的!”
“啊?那它們會不會失口,把犯人咬死?”這么聽話?一條狗,居然也聽命令?彎腰瑟瑟的摸了摸狗的頭顱,好家伙,夠結識的,而且排列得還這么整齊都,太有靈性了。
許多沒親眼目睹過警犬的人都紛紛蹲在狗狗們身邊撫摸,牙齒好銳利,咬一口,非死即傷吧?
“不命令,是不會咬死人的!”
“哇!厲害厲害,可不咬死人,怎么不讓犯人逃跑?”
男人不厭其煩的解答:“咬住衣服,沒衣服咬住頭發,要是沒穿衣服又沒頭發,那就只能咬著腿不放了!不過一定會受傷!”
硯青吞吞口水,如果自己將來犯案了,一定要穿衣服,呸呸呸,想什么呢,見男人獎勵似的拍著狼狗脖子,也跟著學。
“呵呵!這代表著獎勵,不是寵物犬,不喜歡別人拍它的頭!”
“明白了,好樣的大家伙,一會好好表現!”轉身沖局長道:“局長,我們先出發,埋伏在金陵四周,等有情況了,我立馬給您回音,到時候您帶著他們一起沖過去!”
“嗯!小心點,去吧!”
“上車!”鉆進警車內,李隆成駕駛,僅僅一輛開始飛馳出院子。
“你們小心點。 彼膵疬呴_啟升降門邊用那蒼老的聲音提醒。
硯青回以一笑,便嚴謹的看向前方,不會有事的,一定能滿載而歸,她相信關二爺。
金陵海岸,可以說算是險峻,一條出入口,一旦被堵死,將無法逃竄,且這里年年波濤洶涌,想跳海,根本就是自尋死路,也就是因為這樣,幾乎沒人想到柳嘯龍會來這里交易,畢竟他不是傻子,萬一被伏擊了,怎么逃走?
可古人有云,越是不可能的事就越有可能。
‘嘩啦啦’
五百米外就能聽到震天響的波濤,離黃昏還有一個小時,某處極其不容易被發現的叢林中,李隆成手持高端望遠鏡監視,遠處海岸并沒發現所謂的游輪,硯青在一旁暗自沉思,游輪呢?
李英急得額頭冒汗:“老大,會不會咱們猜錯了?裝軍火的游輪呢?”
“不要急,半小時后再不來再作打算!”硯青也有些沉不住氣了,是啊,游輪呢?如果不走水路,那么這里絕對不是最佳交易地點。
但她可以百分百肯定,總部發現的地方絕對不是交易地,她太了解柳嘯龍的個性了,倘若他真那么做了,那她會百分百看不起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東郊海岸四周也埋伏了無數人,最先定的交易地點同樣有著A市警局總部的精英,可以說都一無所獲,南門警局門口,局長心臟噗通噗通的跳,祈禱著這次不要出差錯,否則他沒臉見上級了。
怎么還沒來消息?
硯青盯著腕部的手表一刻都沒離開過,那種等待的心情無人能理解,可謂是心急如焚,那種站在希望和絕望的平衡線上,一旦出錯,將會絕望,第一次出動這么多警員,關二爺,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二十五分過去了,還有五分鐘,五分鐘。
“老大,我害怕!”李英抓著硯青的手,發現老大也在發抖就不再說話,其實最擔心的不是她,而是老大吧?
郝云澈慵懶的坐靠在一顆松樹下,嘴里叼著狗尾巴草,鄙夷道:“硯青,不是我潑你冷水,你這人,有時候真的自信過頭了!”
本就是要命時刻,突然被人這樣說,是人都受不了,硯青此刻就像一個炸彈,稍微一點火星子都能給引爆,視線帶著點嗜血射向那一直吊兒郎當的男人,就在她要動手打人時……
“嗚……”
李隆成的鏡頭里,見逐漸從遠處山腳下出現一輛小山一樣的游輪就顫聲道:“老大,來了來了,老大,您他媽的太神了,太神了!”
“我看看!”硯青搶過望遠鏡,一看,立刻吐出了一口氣,眼淚都差點掉落,關二爺,我愛你。
郝云澈不相信的起身趴在硯青身邊,拿過望遠鏡看去,后悠悠轉頭,第一次被人震撼到,揚唇笑笑:“我服你!別光顧著興奮了,立刻給局長傳信,讓他們立刻出發!”
“立刻?”
“廢話,速度可以慢,以免到時出意外,大伙來不及即時趕到!”嘖嘖嘖,總部這次恐怕要撲空了,且根據探子來報,東郊也被人團團包圍,估計是陸天豪的人,這個女人果真不簡單,連陸天豪都被比在了后面。
硯青哆嗦著手點頭,掏出對講機道:“我是硯青,我是硯青!”
“聽到,情況如何?”
“魚兒已經出現,請局長立刻帶人趕來,動作不要太快,大魚還沒到!”
“收到收到,立刻出發!”
局長手一揮,五十條警犬立刻隨著各自的帶領人沖向了卡車內,老遠就敏銳的跳進車內,那速度,即便是普通的轎車都難以媲美。
等局子里的四十輛警車飛馳出去后,百輛卡車才緩緩跟上。
“聽說沒?是去抓云逸會的會長!”
“聽說了,我這輩子,都沒見過他呢!”
“這小子,狡猾得狠,這次恐怕也要栽跟斗了,但我最想看的是總部那些人吃癟的樣子!”
大伙紛紛議論,也都帶著前所未有的喜悅,自然也不排除擔憂,這可是真槍實彈的對抗,云逸會做得那么大,比他們槍法好的狙擊手肯定不少,拼命一搏,能抓獲這一等重犯,死也值得了,為國爭光啊。
“老大,三里外有二十輛轎車和五十輛卡車正向這里來了!”李隆成按捺住心中的興奮,來得太好了。
硯青高傲的揚眉道:“五十輛,他倒是能耐,把這么多軍火賣給美國人,他就不怕哪天中國再次被侵犯而缺乏武器嗎?該死的柳嘯龍,你這個叛國賊!”
“老大,他不是中國人!”李英好笑的看向自家老大,這談不上叛國吧?
“我管他是不是,總之把中國的軍火往國外運,他就罪不可贖,這么多,夠他死一萬次了!”愿望就要實現了,突然有些失落,這個最大的愿望實現了,以后還有愿望嗎?
車輛越來越近,而游輪早已靠岸,到達岸邊,車輛紛紛停下,首先下來的是一群群源源不絕的持槍男人,遍布到四周,瞄準各個方向,數一數,還真有四百多人。
硯青拿過望遠鏡,見林楓焰和皇甫離燁都恭敬的站在其中一輛勞斯萊斯前就邪惡的揚唇,當看到柳嘯龍那冷峻的面容出現后,心跳的頻率開始增加,這次你跑不了。
柳嘯龍微微挑眉,不解的看向了后方,仿佛感覺到有一雙眼睛正看著他一樣。
“大哥,怎么了?”西門浩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沒事!貴客到了嗎?”
“還有五分鐘!”
“恩!”柳嘯龍看看手表,后眺望向遠處的汪洋大海,不知在想什么。
“王濤,他們在說什么?”硯青扭頭焦急的看向正在竊聽的王濤。
王濤眉頭深鎖,后搖搖頭:“不清晰,濤聲太大,好像在說什么貴客到了沒,有人說還有五分鐘!”
“早知道就往沙子里多埋幾個竊聽器了!”硯青邊說邊拿過耳機,認真凝聽。
“老大,美國軍火販子到了!”李隆成見又來了十輛轎車便小聲提醒。
硯青點點頭,伸手道:“別說話!”
海灘并不綺麗,可以說很是骯臟,海水也不似馬來西亞的湛藍,毫無美感,唯一值得欣賞的就是岸邊的人,一個塞一個,活像電影明星,且都透著帝王的氣質,西門浩監督著手下們將一箱箱釘好的木箱搬進游艇,而皇甫離燁眼里總是帶著一抹不明的戲謔,見遠處的車輛前來就打了個響指:“大哥,他們來了!”
等一金發老人下車后,柳嘯龍立刻上前伸手,禮貌道:“阿朗先生,對這里還滿意嗎?”
“Mr柳,我對這里很滿意,聽聞陸天豪已經去了你說的那個地方,佩服!”豎起拇指。
硯青嘴角抽了一下,全是英文,將耳機塞給了王濤:“英語,我不懂!”
“那我來翻譯!”王濤沒有覺得奇怪,老大學歷并不高,雖說偶爾會唱幾首英文歌,可他知道她會唱,卻不懂其意。
柳嘯龍頂了頂金絲邊眼鏡,臉上的笑意給人一種很是斯文的錯覺,當然,硯青絕對不會覺得他是個斯文人,頂多就是個敗類,帥哥一般都是帶刺兒的,她可不會因為對方好看,就舍不得,聽說有多少臥底女警到最后都開始出賣警方?全都被這敗類的皮相給迷惑了。
“阿朗先生你過獎了,希望往后我們還可以多多合作!”
“那是自然,對了,這里真的不會被人發現嗎?”阿朗環視了一圈,確實夠隱秘的。
柳嘯龍自信滿滿的點頭:“當然不會,我豈能害了先生?里面請!”
硯青得意的仰頭,碰到我,你注定倒霉。
等人都進了游輪后,硯青拿過對講機急促道:“立刻趕來,抓個現行!”
“收到收到,快快快,加油門,紅燈也給我闖!”
不出十分鐘,一輛接一輛的警車便把海灘入口給堵得水泄不通,十多架直升機開始向海里扔炸彈,徹底封死了罪犯的退路。
沙灘上的人們全都目瞪口呆,仿佛傻了一樣。
密密麻麻的特警舉著槍沖出,大喊:“不許動,放下武器!”
“Mr柳?這?”
阿朗下顎布滿了金色大胡子,頭頂光禿了一塊,雖說穿的是西裝,可脖子上掛著的神父標致已經出賣了他的身份,緊張的站起身看著柳嘯龍。
柳嘯龍顯得很是鎮定,斜睨了眼前方的海里傳出的轟炸聲和門外出現的警察,修長五指伸出,沖客人道:“阿朗先生不必驚慌!”
硯青拿過話筒大喊道:“里面的人聽著,里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將會得到寬大處理!”哼哼,寬大你也是死,表情猙獰得駭人,過于扭曲興奮。
“汪汪汪!”
警犬們全都開始狂嘯。
“大哥,是硯青,這女人,是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的?”西門浩有些佩服這個女人了,沖沙灘上的手下道:“放下武器,我們接受寬大處理!”
嗯?這次輪到硯青愣神了,嘖嘖嘖,還以為多有能耐呢,這么怕死,見敵人逐漸將搶扔到了地上,舉起雙手就一招手道:“沖進去!”
反恐組的第一個上,百人冒著有可能隨時會出現的槍林彈雨蜂擁而出,后一個一個壓制在地。
“老大,不費一兵一卒啊!”李隆成舉著槍邊向前沖邊激動的大叫。
連郝云澈都開始對硯青豎起大拇指了。
老局長看著敵人扔掉的沖鋒槍就激動得說不出話來,舉著搶道:“沖進游輪,快快,特警部隊上!”
空中盤旋著的直升機也不仍炸彈了,卻沒有離去的意思。
“統統不許動!”特警組一進游輪就將里面重重包圍。
阿朗瞅著柳嘯龍的眼神開始有了戒備,難道被陰了?亦或許他有脫身的辦法?
而柳嘯龍始終坐在椅子上,修長雙腿疊加著,一派從容,毫不畏懼,恐怕就是古代帝王也做不到這等魄力吧?前額依舊是不留丁點瀏海,衣冠楚楚,容貌嘛……進來的女性幾乎都跟著倒抽冷氣。
紛紛在心里贊嘆,好完美的男人。
連李英和緝毒組里其他幾個女孩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他身邊的四個同樣美得讓人窒息,特別是那非洲的黑人,嘖嘖嘖,一直都覺得黑種人最丑陋,而這一個,絕對是個例外,嘴唇并不是非洲人那么厚實,薄的形同鬼斧神工的雕刻,另外三個也無法形容。
可以說,除了硯青,沒有一個女人不被迷倒。
硯青手里把玩著槍支,上前見柳嘯龍那一副不為所動的表情就抬起一腳,踩踏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狂肆的壓低身軀沖他挑眉:“沒想到吧?”這感覺,筆墨都無法形容了,爽死個人了。
王八羔子,還洗干凈乖乖等你,你咋不說你洗干凈乖乖等老娘?就是你洗再干凈,老娘還不屑呢。
“警官,這動靜不小呢!”鷹眼鄙夷的看了船外一圈,還直升機都上了。
“少給我避重就輕,柳嘯龍,你完了!”她就納悶了,這男人怎么這個時候還這么一副云淡風輕?不去做演員,那是演藝界的一大損失,夠能裝!她都開始想沖他豎拇指了。
柳嘯龍無所謂的攤攤手,后沖硯青似笑非笑道:“那么請問警官,我所犯何罪?”
‘啪!’
硯青粗暴的抬手就沖男人梳理得無懈可擊的后腦打了一巴掌,后揪起那柔軟發絲湊近扭曲的臉道:“販賣軍火還不是罪嗎?長得人模狗樣的,你干過人事嗎?”
“吸!”
西門浩等人舉著手驚呼,這女人……瘋了?居然敢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打大哥?她真不要命了?
老局長看得下巴都差點掉了,我說女兒啊,他是犯人,可又沒殺你全家,確然證據確鑿,人贓并獲,你也不能打他吧?好歹人家以前也是龍頭大哥。
柳嘯龍想偏頭,奈何對方的手勁足矣揪下他的發絲,笑容維持不住了,俊顏上有了陰郁。
“老大,您溫柔點!”李英總覺得面對這么帥的男人,這么做太讓人心疼了。
硯青才不管那么多,手勁反而加大了不少。
“放手!”柳嘯龍盯著桌面陰冷道。
“我偏不!”
瞬間硝煙四起,男人那比刀還鋒利,比狼還犀利的眼神掃向了女人漂亮的臉上。
硯青再次有些想退縮,過于壓抑,要是旁邊沒同僚,興許她會識趣的放開,但現在她為了里子面子也不可以向一個死囚低頭,不屑道:“看什么看?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將來都會被當做是呈堂證供!”
柳嘯龍瞪了她一眼,坐姿不曾改變,鄙夷的冷哼道:“警官,抓人得有證據是吧?證據呢?”
“證據?桌上的錢算證據嗎?”指指那十箱美金,口氣生硬,帶著威脅。
阿朗聞言想起身說什么,結果被兩個強壯的警察按住,急得他極其后悔這次的交易了,怎么辦?他可是代表領導來的,這要被抓了,可真是蝴蝶效應,上頭得有多少人會被拉下馬?
“呵呵!”
柳嘯龍嗤笑了一聲,眼里的鄙視更濃厚:“那我倒要問問警官大人,身上帶兩億現金,犯法嗎?且還是美金,要管也輪不到你們中國吧?”
“帶現金我們是管不著,不過在我們管轄的范圍內,交易軍火,有資格管嗎?”大力甩開那被她抓亂的頭,走到一旁看著幾百個木箱子,敲了敲:“柳嘯龍,我說過,老鼠是斗不過貓的!”
“那警官要不要驗收一下?”
郝云澈似乎看出里面有端倪,趕緊撿起地上一把沖鋒槍,對著水面打去。
‘吱’的一聲,一條水線以優美的弧度噴射出。
“水?”局長怔住了,拿起另一把,打了一下,還是水?
硯青不相信,但臉瞬間煞白,撬開木箱也拿出一把,也是水?驚愕的轉頭看向柳嘯龍。
男人笑容依舊,抿唇慵懶道:“打水仗,警官們要不要一起參加?”
“!”硯青上氣不接下氣的揪起男人的衣襟低吼:“你以為你騙得了我嗎?這種架勢打水仗?你騙鬼呢?這么多錢,就為了買這些水槍?”
阿朗見是水槍,倒是呼出一口氣,并不覺得柳嘯龍是在騙他,貨都是要驗收的,看來他早就猜測到這些警察會來,不由在心目中欽佩起來,欽佩他的料事如神,同樣有些欣賞這些警察,這種地方都能找到,陸天豪都被騙了,他們居然這么聰明,厲害。
柳嘯龍不知是心里很開心還是真的對女人很紳士,居然沒有生氣,伸出兩根手指,捏住硯青的手腕甩開,后慢條斯理的垂眸撥弄了兩下衣襟道:“警官若是不信,可以一一打開看個夠!”
“打開!全部打開!”
警員們都很是焦急,這可了不得,都出動了航空組,且還浪費了那么多炸彈,要是空手而歸,這責任她承擔得起嗎?
所以都很積極的扔下槍將所有箱子全數撬開,后都沖硯青搖頭。
硯青向后一個倉促,眼里有著絕望,不會的,不會的,這柳嘯龍絕對不會是交易水槍,這說不過去,這么多錢,怎么可能就買這些東西?
“阿朗先生,貨呢,我就給你了,好了,阿浩,我們走!”起身向船外走去,路過硯青身邊時,彎腰附耳小聲道:“下次看你還敢不敢放我鴿子,呵呵!”起身后,又恢復了那冷峻的模樣,所有人都氣得恨不得立馬抓人,卻毫無辦法。
就只能這么眼睜睜看著頭號重犯離開。
“汪汪汪!”
來到門口,忽見幾十條穿著警服的狗,林楓焰就揚唇輕笑,蹲下身子拍拍狗狗們的脖子道:“長得不錯嘛,乖乖聽話,呵呵!”
一被拍脖子,警犬立刻歡快的搖尾巴。
‘咔咔’
硯青捏著拳頭轉身沖門外的背影吼道:“柳嘯龍,你別以為你多厲害,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什么叫天外有天的!”
柳嘯龍沒有停頓,伸手揮了揮:“那我就等著那一天,不過我希望那一天到來時,硯警官有命能親眼目睹!”
“啊啊啊。 背幥啻蠼兄荒_踹向旁邊男人坐過的椅子,該死的,怎么會這樣?媽的,真是要命了。
聽著游艇內的抓狂聲,柳嘯龍則微微勾起了唇角,好似對方的痛苦,真的成了他最大的樂趣一樣。
不過說真的,她能來,確實讓他很滿意,她要不來,失望的就該是他了,這是一個可敬的對手,連陸天豪都沒這女人聰明,很意外她是怎么猜到他就一定會來這里的?
“噗!”坐進車內后,忍不住笑出聲,一想到那女人氣得吐血的模樣就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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