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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餡餅了


  “他們準備去做什么?”

  形同白晝的寬闊馬路上,面包型警車后,緊緊尾隨著一輛普遍品牌的大眾黑色轎車,或許是過于不起眼,即便是警察也毫無察覺,布斯冰藍的眼眸始終定格在前方警車上,不曾松懈。

  一個頭戴耳機的金發男子不斷調試著音頻,待聽清里面傳出的話語后,以英文道:“燒烤!”

  布斯微愣,顯然很意外,拿起手機撥通了李鳶的電話,指著前方道:“不要跟太緊!”

  “是!”司機點頭,速度減慢。

  人流涌動的銀座商廈內,不時傳出尖叫,帶著驚呼和詫異,一家名牌嬰兒店門口,更是圍堵得水泄不通。

  “這個……還有這些,統統包起來!”

  一位算得上富到極致的老太太出手相當大方,在店主雙目冒光下,隨手指向看到的所有衣物,有錢人見過,這種……確實第一次見,幾乎都不管合不合穿,只要她看對眼了,食指指一指,整排買下。

  四十名黑衣男子早已大包小包,甚至脖子上都掛滿了嬰兒用品,沒有苦不堪言,大哥有孩子,夫人的愿望實現了,他們比誰都高興,終于解脫了。

  “哇,好有錢,都不問打折呢,而且看她的樣子好像很開心,走,我們拉她去我們店里!”

  “是啊,好羨慕啊,做她家的孫子,一定幸福死了!”

  “這位到底是誰啊?”

  店門口圍堵的人個個穿著商廈制服,可見并非路人,都等待著老太太走出,后竭盡全力的推銷自家產品。

  “干什么?都圍在這里做什么?不用干活嗎?”

  突來的歷喝聲令門口的員工們紛紛轉身,后唏噓著垂下頭,知道此刻是她們該離去的時候,可一想到這老太太每進一家店,都幾乎把店里的東西搬空就繼續冒死停留,她們一定要拉她去她們的店里,十分鐘賺個幾百萬,誰不動心?

  別說沖業績的獎金了,就是光不用打折的錢算一算,嘖嘖嘖,都有個上百萬了。

  “經理,您看她,百年不遇的客人,已經搬空三家店了,我們想拉她去我們店里!”

  被喚經理的婦人五十來歲,不知道的,她是經理,知道的,這就是這價值八十億銀座的老板娘。

  婦人聞言看向背對著她在店里確實闊氣的喊著‘全部包起來’的老太太,目光移向那腕部挎著的愛馬仕貴婦包包,少說也有個三百萬吧?發絲盤旋在腦后,那矮胖的身軀令她一眼就看出來人是誰,嘴角一抹譏笑閃過,推開那些瘋狂想賺錢的員工,環胸斜倚在門口笑道:“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李鳶嗎?”

  正挑選得起勁的李鳶聞言呆愣一瞬,沒有轉身,繼續溫和的笑著挑選,頂頂黑色框鏡挑眉:“錢太太真是無所不在,怎么?看我為孫兒買衣服,很失望?”

  “孫兒?哈哈!李鳶,你又做夢了?”錢太太高傲的進屋,睥睨了那四十個被堆成小山的保鏢,可謂是不屑一顧。

  李鳶伸手掏掏耳朵,蒼蠅真多,很不情愿的轉身,看向老同學,聳聳肩膀無所謂道:“我還不妨告訴你,這次還真不是做夢,你的詛咒它不靈驗吶!”

  “你……”錢太太柳眉橫豎,微捏拳頭,奇怪,看她的樣子,真不像是撒謊,難道真有孫子了?不可能,柳嘯龍結婚,她不可能不知道,思及此,壓下怒火開始嘲弄:“是哦,孫兒,那你多買點,呵呵!”

  “我呢,今天心情好,不跟你吵,好狗不擋道!”囂張的與蒼蠅對視,無數路可以走,卻偏偏要從這里過。

  錢太太聞言頓時銀牙緊咬,聽著周圍的驚呼聲就氣不打一處來,居然說她是狗,怒發沖冠的伸手推了李鳶一下,母老虎般指著那胸脯步步緊逼:“你說誰是狗?果真是沒教養的黑社會,李鳶,你以為我怕你嗎?是,當初是我老公先不要你的,那你憑什么把氣出在我身上?”

  說到不堪往事,李鳶并未有丁點的不滿,亦或許此刻心情真的好到了任何人無法激怒,打開戳她的手指嗤之以鼻:“那我還真要謝謝他不要我,才讓我遇到了我現在的老頭子,至于什么沒教養,錢太太,說別人沒教養的人,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閃開!”末了,眸光一凌。

  真是會煞風景,不過也能理解,這個女人一輩子,無論什么都比不過她,上學時,什么都跟她爭,爭班長,爭獎學金,到最后居然開始爭男人,搶走男人后,以為可以給她氣受,沒想到自己居然找到了老頭子,永遠也忘不了當時老頭子開車去學校接她時,這女人氣得跺腳的畫面。

  唯一敗下陣來的就是孫子,人家現在都孫兒孫女成雙,而自己……不過沒關系,現在她也有了,邪不勝正,就是這個道理。

  錢太太嘴角抽了抽,挺起胸膛高傲道:“我就不閃開!”一副有種你咬我的姿態。

  李鳶臉色開始變換,剛要繞道而行時……

  “就你那兒子,還生孫子,生出來也是個畸形……”

  是可忍孰不可忍,李鳶不加考慮的擰起名貴包包,轉身就沖那八婆的腦袋扣下,怒罵道:“敢詛咒我孫子,我打死個你賤嘴巴!”不解氣,開始拳打腳踢。

  錢太太也不是吃素的,伸手就抓著李鳶的頭發狠扯。

  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黑社會里待了幾十年,沒有個幾下子,也太對不起這個名頭了,李鳶一手揪著錢太太的耳朵,一手握成拳頭,拇指骨節突出,狠狠一拳打向其胸部,女人最脆弱之地。

  “啊!”一聲慘叫,令門口的人四下尋找保安,李鳶是誰她們不知道,只知道在這里依舊是老板最大。

  四十個目光森冷的保鏢眼睜睜看著兩個老太太扭打成一團也不阻止,幾乎看一眼就知道敵人毫無武力,夫人的三腳貓夠對付她了。

  “哪里哪里?”

  一連串急促腳步聲蜂擁而入,四十人艱難的將身上掛著的包裹用一只手固定住,等百名保安拿著電棍沖入后便齊齊自腰間掏出手槍對準了門口,個個透著不容拒絕的表情,那模樣,絕對是誰敢上前,定一槍斃命。

  領頭的保安一見槍,趕緊張開雙手阻止要進去打人的兄弟。

  “啊……李鳶……你個賤人……啊!”

  錢太太雖然疼痛難忍,卻為了面子,依舊沒放開李鳶早已凌亂的長發,五指更是抓著對方的臉摧殘。

  李鳶抬起高跟鞋猛踢向敵人的小腿迎面骨,由于頭發被抓住,不得不陪同著一起摔倒,表情瞬間陰郁,拳頭沒有停歇,邊揍著其小腹邊低吼:“放手!”

  “你休想,大不了同歸于盡!你們這些飯桶,還等什么?給我上!”見李鳶臉上已經有了兩道血痕就轉頭沖門口大喊。

  保安頭領瞅了那些槍支一眼,現在還不進去,恐怕飯碗不保,他就不信他們敢在公眾場合殺人,這可是法治社會,一咬牙,率先沖了進去。

  ‘砰!’

  “啊,殺人了,啊!”

  一聲槍響,圍觀的人們紛紛后退,捂著耳朵蹲在地上尖叫。

  保安頭領瞪大雙眼,后摔倒在地,捂著淌血的腳哀嚎。

  其他保安吞吞口水,不約而同的舉起雙手,扔掉電棍,不敢上前,甚至都不敢進去攙扶他們的隊長。

  錢太太也因為這一幕而松開了手,李鳶見對方老手里有著數百根銀絲就咬牙切齒的爬起身狠踹其臉部:“敢抓我,去死吧你,搶別人的男人,還以為很光榮?你算個什么東西?也就老錢把你當回事,呼呼!以后再敢胡說八道,老子就縫了你的嘴,我們走!把錢退還,東西不要了!”

  敗家子,要是她的話,再怎么生氣,也不會給自家老公臉上抹黑,丟人。

  “啊?您不買了嗎?”店主見都把衣物扔到了地上就哭喪著臉,天啊,要全都不買,幾千萬就沒了,夫人也真是的,要打也要等對方付錢了再打啊,看看那槍,又不敢說概不退貨的話,只能苦澀的點頭。

  “夫人,公然毆打客人,您要是不解氣,我們可以告到他們破產!”

  李鳶邊大步前進邊擺手:“算了,這又不是老錢的錯,破什么產!”

  “這事大哥要知道了,一定要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那你們就別讓他知道,那小子向來不吃虧,上一代的恩怨不關下一代的事,而且……噗!她要沒了,我孫子出來了怎么氣她?”走著走著,就笑了起來,一想到大孫子,再大的氣也沒了,那女人長得漂亮,兒子又高大帥氣,生的孩子肯定是人中龍鳳。

  好久沒打架了,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三十年前,一個字,爽!

  保鏢們聞言微微點頭,有著太多的意外,要是以前,別說打她了,就是說句不好聽的話,都非要追究到底,這次怎么……這么理智?

  ‘滴……滴……’

  “喂!”

  “夫人!她帶領著一群人去吃燒烤了!”

  李鳶剛走進電梯,就聽到這要命的話,重新踏出電梯皺眉驚呼:“燒烤?不行不行,燒烤多臟啊?你快去將有燒烤的地方給包下來,快去,有什么情況盡快告訴我!”這女人真是的,沒事吃什么燒烤?不知道燒烤容易上火嗎?

  嬰兒店內,錢太太站起身怒瞪著電梯口,眼底閃爍著陰毒,看向身邊的助手揚唇冷冷道:“立刻去查查是怎么回事,倘若真有了,就給我想辦法弄掉!”李鳶,我永遠都不會輸給你這個矮胖子的,絕對不會。

  想要孫子?下輩子吧。

  布斯掛掉電話,看著前方的警車命令:“看他們的路線,應該是去大排檔,立刻派人去將所有夜市封鎖!”

  車內,李隆成等人相當活躍,有說有笑,大伙好久沒這么聚在一起共餐了,突然懷念起以前的日子,依舊是這么多人,只要一聽到柳嘯龍要進行交易就會提前去慶祝,有時候跟在那人屁股后面埋伏在山下,吃過野菜,甚至有時候一守就是一個月,學毛主席啃過樹皮呢。

  可痛并快樂著,現在……那郝云澈很不合群,整天冷冰冰的,生人勿近,看誰都像看廢物,都恨不得他哪天就憑空消失了。

  硯青顯得有些安靜,目光在車內四處掃射,奇怪,總覺得有一種被監視的味道,向來第六感應就很強烈,當然,有時候不排除確實多心了,這是警車,膽子再大的人,也不敢在里面裝竊聽器這類的東西吧?

  “老大,您在看什么?”李英挽著硯青的手,笑得合不攏嘴,緝毒組早就離不開老大了,兩個月不到,大伙就覺得仿佛過了兩年,以后再也不讓她走了。

  “沒什么,對了,都帶配槍了?”

  “吃個燒烤,戴什么配槍啊?”李隆成看向后視鏡,老大太疑神疑鬼了吧?

  硯青嘆息著搖頭:“干咱們這行的,什么都不多,就仇人最廣泛,時時刻刻小心為妙!”當然,倒不怕普通仇人,那柳嘯龍發現被騙后,誰曉得他會不會發瘋狗病來亂咬人?敢來她就斃了他。

  李英拍拍腰板道:“帶了,咱們組里就王濤是個武癡,其他人,都算是武術高手,一般人是傷不了我們的,王濤,你可要保住你的命,我們組里缺了你可是一大損失!”向后排一位穿著休閑的男子拋媚眼。

  “我們會好好保護他的!”老崔摟住王濤的肩膀保證。

  別看這王濤濃眉大眼,文質彬彬的樣子,卻是緝毒組的重心,三千名技術員內首屈一指,五年前加入南門警局緝毒組,同樣是堅信能做別人不能做的事,有著極大報復,面對一次次的失敗,從不灰心,組里每個人都將他當親兄弟一樣,形同一體。

  “你們別總是把我看成弱不經風的書生,好歹我也是從特種部隊出來的!”王濤尷尬的抓抓后腦,臉頰微紅,怎么說到他了?

  硯青轉身拍了王濤腦門一下:“你也別不服,阿英一只手都能把你撂倒,喂!還是沒想過換組嗎?”

  王濤挑挑眉:“做人要有始有終!”

  “嘖嘖嘖,太感動了,王濤,以你的本事,每個月最好有上萬的薪水了!”李英干脆坐到后排,拍著其胸口稱贊:“聽說刑偵隊的技術員都要拜你為師是吧?你小子太給我們長臉了!”

  “可不是嗎?電腦黑客碰到他,也只有被黑的份,老大你都不知道,上次你不在,刑部接到一個案子,一個網絡黑客,每月收入到達十萬元,各大網絡游戲里刷那個什么游戲幣吧,然后倒賣,把那些網游公司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的,結果我們的王濤一上,那黑客不出一天就破產了,知道王濤怎么做的嗎?”老崔開始向老大將兄弟的偉績說出。

  “哦?一個月十萬收入,一天破產?怎么可能?”硯青不敢相信的瞪眼,至于什么網游,她向來不接觸,哪有時間?

  阿英則開始一一道來:“那個黑客死都想不到,我們的王濤查到了他所有游戲幣交易記錄,后攻破他的銀行帳號,使計將該用戶綁定銀行的手機轉換,將不法交易來的錢全數提取出,交還給了那些網游公司,而且三天內將那黑客捕獲了!”

  硯青聽得入神,許久后點點頭沉思:“你的意思,王濤……你居然能盜取人家銀行的錢財?”這也太厲害了吧?他要不做警察,是不是都成億萬富翁了?

  “嗯,世上無難事,那小子很聰明,別人轉給他的錢,他都分別存進了不同證件辦的卡內,倘若只抓人,那么他會否認騙取的錢財,而且當時要抓住他,唯一的方法就是將他的錢財掏空,后告訴他我和他是同行,逼著他和我一起干,一等見面,就將其抓獲了!”

  “你小子行啊,好在你做了警察,否則你就是我們的敵人了!”人才,緝毒組里,說起來,真有廢物嗎?只是沒機會大展身手而已,她相信會有的,不會埋沒他們。

  王濤被夸得耳根子都紅了,回視向硯青拍著胸脯保證:“我永遠不會離開緝毒組,同時也希望老大你早日拿回隊長的位子,郝云澈看似一個強者,但是他不適合帶領手下,一個總是看低別人的人,真的不適合,想到他,除了會想到工作,我想不到其他,給人的壓力太大,犯錯了就會被羞辱謾罵,那樣做,只會讓人逐漸灰心,而老大您不一樣,想到您,就仿佛想到了家人!這樣才能給我們信心,做錯事也會鼓勵我們,讓我們自己就覺得內疚,會更加努力上進。”

  喲!這話某女愛聽,但是不是太煽情了?干咳道:“做錯事本來就要處罰,可羞辱謾罵,這是不對的,人都有尊嚴嘛,看門的四嬸都不能隨便去罵,處罰有很多種,罵了你們,有你們哭哭啼啼的時間,都可以做一件可以將功折罪的事了!”

  “所以啊,我們最喜歡老大了,從來沒罵過我們,更沒看不起我們!”李英甜甜一笑,一個組的,本來就要一條心,那郝云澈,呸!什么時候跟他們一條心了?有時候都在想,如果大伙要死了,他會用命去救他們嗎?

  自私自大。

  “你呀,別跟我來這套,既然你們對我這么有信心,看來我也要更加努力了!”被手下們這么看得起,再謙虛的人也會虛榮心暴漲,干爹,本不想陰你的,可你死腦筋,這次你也怨不得我了。

  明天她就去找他,這次不拿回隊長,她就不叫硯青。

  “咦!怎么……”

  二十來位便衣警察站在大排檔入口,看著前方漆黑一片的各大商鋪,硯青抬起手腕,手表顯示的時間是夜間八點半,按理說此刻才是最熱鬧的階段,怎么一個人都沒有?

  ‘呼呼’

  冷風吹過,往日擁擠的夜市此刻極為蕭條,連個烤肉串的攤位都看不到,門面上都寫著‘停業’,個個張口結舌。

  “不對啊,昨晚我還來過,人可多了,怎么全都一夜之間關門了?也沒見新聞有播放,難道是夜市影響到市容了?”王濤上前一步,瞅著地上的污漬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硯青臉色開始轉黑,拿起電話迅速了撥了幾個號碼:“城管部門嗎?我是緝毒組硯青,請問夜市被封殺了嗎?”

  “你說的是拍檔區域吧?半個小時前,整條街都被一位大客戶以巨額買下了!”

  半小時前?憎恨的掛掉電話,望著黑乎乎的街道,長這么大,還真是頭一次見這里晚上是好無人煙的,誰這么缺德?早不買晚不買,偏偏在她來的時候買。

  遠處一輛黑色轎車內,布斯見那一群警察雙手叉腰在那里不知道嘀咕什么就忍俊不禁,沖手下道:“去聽聽他們在說什么!”

  “是!”

  西裝男子將頭發弄得亂糟糟的,扯開領帶,解開襯衣的扣子,在車里找尋了一圈,拿起一個洋酒瓶子猛灌一口就搖搖晃晃的下車,醉醺醺的直奔遠處的人堆,等到目的地后就嘔吐一聲,倒進了垃圾堆里。

  “喂!先生,您沒事吧?”李隆成早就見有人過來,還是個酩酊大醉的醉漢。

  男子東方面孔,沒開口說話,只是擺手,后很沒形象的坐在地上繼續狂飲。

  戴著耳際的金發男子沖布斯比了個‘OK’的手勢,繼續凝聽。

  “先生,你需要幫忙嗎?我們送你回家?”硯青也蹲下身子去拉醉漢。

  “嘔!你……你們……別管我……我……失戀了!”

  硯青眼角抽筋,生平最厭惡這種沒酒品的人了,不能喝,還喝這么多,皺眉道:“算了,阿成,打110,讓人把他拉局子里去醒醒酒,免得遇到小偷!”

  一聽110,醉漢立刻站起身,搖搖晃晃道:“我沒……事,真的……沒事,其實我才喝了一口,就是不勝酒力,你看!”舉起確實只喝了一口的洋酒瓶,進警局,那他還不得自投羅網?

  “喲!這酒不便宜啊,小子,證件拿出來!”李英將包包挎好,攤開小手命令。

  醉漢喘息著搖頭:“忘帶了!我給我家里打電話吧,等他們來接我!”怎么這么煩人啊?你們聊你們的,老問我做什么?無語的拿出手機:“喂!哥,我在拍檔口,來接我!”

  硯青狐疑的盯了男子一瞬,后點頭道:“那你自己在這里待著,不要亂跑,這邊向來很亂,不要和陌生人說話,我們走吧!”

  “好好好,謝謝,我不喝了,不喝了!”將酒放到地上,一副等待家人到來的模樣。

  “老大,現在我們去哪里?肚子好餓!”李英見醉漢確實乖乖的蹲在地上就同大伙一起轉身,商量著晚餐。

  硯青看著漆黑的大街長嘆:“哎!以后我們沒燒烤吃了,算了,下館子去,聽說前不久南門大街新開張了一家湘菜館,走!”末了看了一眼醉漢:“乖乖的在這里待著,不要亂跑,以后少喝酒,像什么樣子!”鄙夷的瞪了一眼,大步走進車內。

  醉漢連連點頭,斜睨了遠處樹下停靠的轎車,后見二十人一個接一個的擠進一輛警車里就汗顏,占得下嗎?這些人真極品。

  “查,南門大街哪些餐館是新開張的!范圍縮小在價格低等階段!”布斯在警車還沒啟程便出聲吩咐,按照他們的消費水平,低等,不會差。

  四個手持手提電腦的金發男人立刻迅速敲擊鍵盤,一分鐘,其中一人道:“富態來酒家,湘菜館,半月前開張!”

  “趕在他們前面,以免引起懷疑!”布斯幾乎都不等那還蹲在垃圾旁的手下,直接帶領著大伙揚長而去。

  半小時后……

  燈火通明的富態來酒家外,硯青等人再次咂舌,看看門口的幾個花籃和門口戰戰兢兢的迎賓,街道上倒是人潮涌動,為何就是沒有一個人進屋用餐?那處處透著新氣象的大廳內,圓桌都擺放得整整齊齊,卻沒一個客人。

  “今天這是怎么了?好邪門!”

  “幾位是要吃飯吧?快快快,里面請里面請!”穿著襯衣和短裙的女孩手持對講機,出門彎腰迎接。

  大伙本來都準備掏槍了,這只有一種可能,店里有人打劫,否則門口的兩個迎賓干嘛一直瑟瑟發抖?

  但這胸口標著‘經理助理’的女人一出來,大伙才放松了警惕。

  硯青抿抿唇,含蓄的詢問:“你們這里……客人好像很少,廚子有問題?”

  “當然不是,可能剛開張吧,你們里面請!”漂亮的助理快速轉移注意力,看似鎮定,實則手也在顫抖,能不怕嗎?后廚一群手持槍支的人呢。

  “哦!好,走走走,就算不好吃,我們做為吃國家飯的公務人員,也該為老百姓分憂解愁!”硯青并未嫌棄店內的冷清,帶著眾人進屋。

  將客人們安排進包間里后,小助理拿過菜單,準備親自服務,可不想找麻煩。

  “確實挺實惠的,給我來份魚頭豆腐湯,銀耳蓮子羹,清蒸扇貝,蠔油生菜,涼拌豆芽,紅燒肉,糖醋排骨,紅燜蝦……”

  “老大夠了,吃不完的!”李隆成見點了二十多個菜了,最少也要三百多塊吧?多吃幾碗米飯才叫實惠。

  小助理顫巍巍的記下,后彎腰道:“各位請稍等!”

  等人一走,李英雙手合十道:“這里的服務真好,她還給我們鞠躬呢,怎么會沒人來吃飯呢?”這太奇怪了。

  后廚,可謂是忙得不可開交,圍著圍裙的十多人站在門口觀望,胸口標著‘后廚’,卻只能眼睜睜的做旁觀。

  只見被打掃得一塵不染的廚房內,十名中年男女各自忙碌,切菜的技術看得那些后廚都目瞪口呆。

  負責做點心的廚娘則盯著那做糕點的外國洋人口水直流,手法好熟練啊,她一輩子也學不會吧?十個雞蛋,‘喀喀喀’,剩下的全是蛋黃,來的到底是什么客人?需要借用他們的廚房?這些廚子比他們畢業學院的教授還要厲害百倍,總統也沒這么奢侈的待遇吧?瞧瞧,蛋清被毫不猶豫的扔進垃圾桶,太浪費了。

  “夫人!您怎么來了?”

  守候在廚房門口的布斯一見后門進來一群人,立刻彎腰行禮。

  店長和經理等人全都聚集在四周,一見持槍男子們沖那女人行禮,也跟著彎腰。

  李鳶擺手,不耐煩道:“這店這么小,一看就沒好東西,來來來,放進去!”

  四十來歲的店長目瞪口呆的看著無數人將一些就是他都沒見過的名貴佳肴端進廚房就擦了一把汗,他這里還真沒這些玩意,大半米長的澳龍,泡好的鮑魚二十三只,上等極品血燕,海參,魚翅……

  這……誰吃一頓飯這么名貴?配上這些他做夢都請不到的神廚,這么一頓,幾百萬了吧?

  “菜單呢?”李鳶并未像那錢太太一樣,處處都盛氣凌人,但也并非那種善岔,臉上笑意再濃,可大伙依舊不敢在她面前大聲說一個字。

  小助理小跑著進屋將菜單呈上:“在這里!”

  接過單子,李鳶眉頭越皺越緊:“哎,未來兒媳過的日子咋這么苦?”

  “這位夫人,一頓三百多,也……也不苦吧?”小助理張口結舌,這就叫苦?她見過真正的難民嗎?

  李鳶冷眼瞪過去:“二十三個人,吃三百多,還不叫苦?”

  小助理意識到自己多嘴了,卑躬屈膝的點頭,后像個服飾皇太后的宮女,彎著腰走到了廚房門口,今天真是見大世面了,未來兒媳?里面有五個女人,哪個是她未來的兒媳?那五個女人也不是什么天仙吧?說起來,她比她們還漂亮呢,怎么就沒人對她這么好過?

  真是羨煞旁人。

  “你們聽好了,這可是為你們未來的少夫人做菜,是你們的福氣,還有你們未來的小少爺,我查過了,這些都是帶有豐富蛋白質的食品,吃得越多,未來小少爺才會越聰明,要是煮的不合胃口,少夫人不吃,我的孫子笨了,就炒了你們,知道嗎?”盯著案板上排放的各色佳肴警告。

  十名廚子齊齊彎腰:“yes!”

  “佛跳墻我親手來做,你們都是具備高水平醫學的人,知道哪些調料孕婦不能吃吧?”

  “yes!”

  “那好,開工!點心做好了就先上!這里的服務員跟個木頭似的,你們幾個把這些點心端上去!”白了那些還在發抖的傳菜員一眼,指向自己帶來的女孩。

  “是!”

  被指責,傳菜員們也不生氣,她們敢嗎?再說了,跟那幾個端菜的女孩比起來,確實顯得沒骨氣,瞧瞧人家,臨危不亂,個個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吧?

  店主畢竟是店主,萬事錢為先,笑呵呵的彎腰道:“夫人,那別的客人可以進了嗎?”

  “這些夠了嗎?”布斯拿出支票,寫了六位數字送了過去。

  “夠了夠了,謝謝您!”十萬,什么都不用做,有錢人吶,做她兒子,一定幸福死吧?自己咋沒個這么有錢的媽呢?

  包房內,大伙木訥的看著特大號圓桌被一盤盤精致點心占據,均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李英抓著硯青的手哆嗦:“老大,我是不是在做夢啊?”天啊,桌子上的點心一看就好吃得不得了,餐飲,講究的是色香味俱全,如今,色澤,和沁人心脾的味道可以說……無可挑剔。

  硯青見已經有了六十多碟了,卻還有四個端著托盤的美麗女孩站在門外,就拉過負責往桌上擺菜的美人:“這位小姐,你們上錯地方了吧?我們沒點這些啊?”

  女孩大方得體,二十五歲模樣,穿著店員的工作服,瀏海被一絲不茍的豎起,聞言彎腰含笑道:“回客人,本店剛剛開張,今日也不知出了什么問題,盡然沒有一個客人上門,這對剛開張的店來說,算是大忌,而諸位居然不嫌棄,店長吩咐,將今天做好,卻沒機會送上餐桌的食物統統贈送各位,希望尊貴的客人下次再來光顧!”

  “不是吧?老大,?”李隆成擦擦嘴角,瞅著那些燈光下閃著光澤的點心,口里直淌酸水,這輩子,還沒吃過……哦不,見都沒見過這么漂亮的食物。

  瞧瞧那盤子四周,雕的花都忍不住想拿回家做裝飾品了。

  特別是中間那個不知什么東西雕刻的鳳凰展翅,詫異的是,那一尺高的鳳凰不是用來吃的,真正能吃的是鳳凰下面的只有幾口的起司蛋糕,至尊待遇。

  “可……這些很貴吧?您還是拿走吧,我們吃慣了五谷雜糧,這些……”硯青吸吸口水,沉痛的別開頭,不能看,否則會忍不住的,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

  美人微微一愣,眼里多了一抹贊賞,也有著明了,明白夫人為什么這么喜歡她了,要是別人,即便是自己,碰到這么好的事,也會義不容辭的答應,將最后一盤放下后再次彎腰:“其實后廚還有很多,店主本以為今天會有很多客人來光顧,所以一大早就準備了這些,可……您也明白,餐飲嘛,當天不吃,第二日就只能倒掉!”

  “那你們自己吃啊!”王濤吞吞口水,也不去看足以讓人陷入瘋狂的美味,好香啊。

  “呵呵!”

  門口的四個女孩聞言全都捂嘴偷笑,這些人好好玩,明明想吃得不得了,卻還是全都把目光移開看著地面,或許是一直生活在云逸會里,從沒見過這么奇怪的人吧?

  “客人,您就吃吧,后廚真的還有很多,店主說,下班后,我們吃不了就帶著走,好東西吃多了,對胃也不好,您不能讓我們為了不浪費糧食,就都得胃病吧?”女孩幾乎是對答如流,且字字句句都帶著恭敬,并沒說會得罪人的話,不會說什么她們已經吃到想吐了,這只會讓客人認為是因為她們吃不了才給他們吃,客人永遠是排在最前面的。

  客人吃不了,才會輪到員工,在云逸會里,這是基本的道理。

  硯青還是覺得有點占便宜的意思,可吃了的話,這些東西這么名貴,她也付不起這錢不是?

  “客人,其實今天是我們店長喜得貴子,這些也算是他請您們的,我下去了,有什么需要,請叫我!”說完也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徑自走了出去,外帶將門順上,她要再不走,估計就要說漏嘴了。

  “玲姐姐,您好厲害哦,要是我的話,都不知道怎么應付!”

  “是啊,他們還真信了噗!”

  小玲無奈的搖搖頭:“呵呵!怪不得夫人叫我來,要是那個助理,說不定這些東西已經被送出來了!”

  “聽說她是警察呢,果然不一樣,比起那只會裝腔作勢的譚菲菲,我覺得她好多了,最起碼不貪心,不貪小便宜,不圖錢財,而且她身邊的那些朋友也好有意思,我從來沒見過這么正直的人!”

  “小葉,你思春啦?咱們的身份都是傭人,未來少夫人的朋友,將來可都非同凡響,插隊你插不上的!”

  瞅著姐妹們開始胡言亂語,小玲寵溺的笑笑:“你們在這里守著,我去后廚!”

  “傭人怎么啦?我可是環球小姐里的亞軍!”小葉揚起小下巴,自信滿滿,不是說自信的人是最漂亮的嗎?

  屋內的人并不知道外面的情況,雖說圓桌很大很大,可二十三人坐,還是有些擁擠,硯青看看大伙,大伙也正看著她,最后咬著下唇道:“吃吧,不吃白不吃,人家店主今天高興,額外施恩,今天就吃個夠!”她知道,她不動筷子,其他人是不會動的,知道弟兄們太饑渴了,人最難克服的就是欲望,生理欲望與食欲。

  以后她一定時常來光顧,介紹局里的人都來光顧。

  老大開動了,大伙一副幾輩子沒吃過飯一樣,開始瘋狂的秋風掃落葉。

  “啊啊啊好吃,好好吃,甜而不膩,天啊,我這輩子,也就在電視上見過這些美味,聞都沒聞過,好好吃!”李英端過一盤只有雞蛋大小的綠色點心一口塞進嘴里,而她不知道,只是她吃的這一口,即時五星大酒店里也不曾見過。

  價值八千美金。

  李隆成將那鳳凰下的蛋糕兩口吃光,含糊不清的豎起拇指:“老大,多虧大排檔關門了,這可比燒烤好吃百倍,不,一億倍!”而他也不知道,這一盤至尊金鳳市面上,最少能賣到一萬美金。

  “好吃好吃,太好吃了!”

  “死也值了!”

  對于一個月連生活費都發愁的人來說,此等十位數價格的點心,確實堪比天上的星星月亮。

  硯青自己也是一口接一口,好東西她吃過,在馬來西亞,跟著柳嘯龍吃過一次龍蝦鮑魚,那味道,至今回味無窮,估計這輩子都無法去享受了,同樣豎起拇指:“這么好吃的東西,沒人來吃,簡直就是暴殄天物!你們都給我記住,老板人這么好,以后都要時常來光顧,哪怕是吃一份蛋炒飯,最起碼也能給老板帶來點人氣,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

  “沒問題,以后我們一定常來!”

  門外的女孩們再次掩嘴而笑,但對硯青的一番話,很是有感觸,要是那譚菲菲能有一半這種良知,恐怕會長也早娶她了吧?比起這未來少夫人,可以說一個天一個地。

  亦或許是她們見的各界名流千金太多,一個比一個囂張,狂妄,突然見到這么一位說什么要懂得知恩圖報的人,很是新穎。

  ‘咄咄咄咄’

  廚房里切菜的聲音仿佛天籟之音,令門口那些廚子都忍不住這種聲音永遠不要停歇,他們幾輩子才能有這種境界?能將青椒切成繡花針,而且沒有一根是特別的,一模一樣,其中一個問著店長:“他們好厲害啊,我從來沒見過一個人能把青椒切這么整齊的刀工師傅,店長,您說他們會不會是從天上來的?”

  “是啊,你看那人,一盤涼拌豆芽,他都能做出花來,居然能把豆芽掏空,往里塞融掉的豬皮,真想吃一口,一定比湯包更好吃!”

  “這算什么?你看那個雕刻師,第一次見人能在這么短時間里把一塊豆腐雕得如此栩栩如生,那是龍啊!”

  店長看得口水直流,他這輩子也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至于他們是什么人,有些事,看看就好,知道多了,沒好處。

  李鳶表情嚴肅的將鮑魚海參等材料放入鍋中,少夫人在她心目中什么位置,今天過后,在這里的所有弟兄都已心知肚明,要知道老夫人從來不下廚,她也只會一道佛跳墻,當年老爺想吃,還要求她半天,她做出來的味道,是任何人都無法領教的。

  就是少爺,這輩子也才吃過幾次,看來是一個典型的有了媳婦忘了兒子的人。

  布斯別有深意的看看包房的方向,希望那個女人不要辜負了老夫人的一片心意。

  “小玲,先將這……魚頭豆腐湯送過去!”指著一盤木瓜魚翅和那雕刻好的飛刀龍豆腐。

  小玲擦擦汗珠,這太牽強了吧?哪有魚頭豆腐湯是這樣的?真金不怕火來練,自己的嘴皮子應該可以對付,深吸一口氣笑道:“上菜!”

  雕刻師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澆上汁液,后點頭。

  這玩意,他學了十四年了,生平最理想的杰作,當然,每個人的口味都不一樣,他也不敢保證少夫人喜歡吃,可這東西對胎兒確實很不錯。

  “哇!吃起來是什么味道啊?”

  “好想嘗一口!”

  店主擦擦口水,這些人真是技驚四座,吃不到沒關系,能看到,這輩子也算沒白活。

  屋內,二十人早已將桌上的餐點掃光,李隆成將那水果雕刻的鳳凰藏了起來,看似很多,其實吃吃,也就塞塞牙縫,等那一尺高的豆腐龍出現后,大伙再次唏噓。

  全都驚愕的看著水晶桌面上的大磁盤,上面擺放著一只盤旋海中,抬頭望天的蛟龍,清晰到五爪都帶著森冷銳利,透明汁液令白龍在光線下,仿佛烈日下閃爍的靈片,李隆成望向小玲:“這是什么?”

  “沒什么,就是一塊豆腐,不值錢的!就把它當魚頭豆腐湯里的豆腐好了!”

  硯青用筷子挑起木瓜內的透明條狀物道:“這該不會就是魚頭吧?”

  “不對,這是魚翅啊,我見過一次的!”王濤得出了結論。

  小玲搖頭道:“不是,是粉絲!”

  “啊?粉絲?原來魚翅和粉絲一樣!”李英見是粉絲,就舀起一點送入口中,立刻瞪大眼:“這是什么粉絲?極品啊,這湯汁也太好吃了吧?”

  “我嘗嘗!”王濤不相信,吃了一口,口感確實和粉絲差不多,也沒吃過魚翅,不知道有什么區別,不過確實比平時吃的粉絲要好吃,可能是湯汁的作用。

  一人吃了一口那豆腐龍,后開始大口朵頤,走狗屎運了。

  “你們的清蒸扇貝!”

  硯青是吃過扇貝,更吃過此刻扇貝內那玩意的,呵呵笑道:“小姐,你確定這是扇貝嗎?”這分明就是鮑魚好不好?

  “是啊,我們這里的扇貝都長得像鮑魚!”小玲額頭開始冒汗了,這活不是人干的。

  “不對,這是鮑魚!”硯青戳了戳那鮑魚,挑眉。

  小玲十指開始蹂躪,靈機一動,溫和道:“客人,我們這小店,就算再有錢,也不會將鮑魚當扇貝賣的!我沒有理由騙你!”

  “那你緊張什么?”硯青瞅了女孩的雙手一下。

  李英看不過去了,拉過硯青附耳道:“老大,您現在的樣子就像在審犯人,她一個服務員看到您這凌厲的樣子,當然怕了,而且她說得也沒錯,她又不傻,怎么可能把鮑魚當扇貝賣?你下去吧,謝謝你啊,服務很好!”

  硯青立刻咧嘴笑笑,是嗎?她的樣子真的很可怕嗎?算了,她說是扇貝就是扇貝,要是鮑魚,就當走運了,只是害怕這是個陰謀,萬一這老板走私毒品,有求于她的話,還不得讓人擺一道?不過這么多證人在,應該不會出問題。

  夾起一只慢慢嚼,真的跟鮑魚一個味道,甚至比上次的還好吃。

  “老大,您是不是怕老板有求于我們,故意行賄呢?您放心,如果真是這樣,到時候照抓不誤,不需要擔心那么多!”老崔邊吃邊安慰,這一頓確實過于詭異,可又想不通理由,真的想不通,這是鮑魚,他可以確定,因為和扇貝的味道差得太遠。

  廚房內,小玲為難的看著面前的佛跳墻和澳龍,垂頭囁嚅道:“夫人,他們已經有所懷疑,這些再上的話,我……我應付不來!”

  李鳶聞言雙手叉腰瞇視著女孩:“你不是向來都很聰明嗎?這就把你難倒了?她要不吃,我不白做了?閃開,我自己來!”一個比一個沒用,端過佛跳墻道:“上菜!”

  小玲委屈的撅嘴,您去啊,我倒要看看您能怎么圓謊。

  李鳶邊命人摘除自己的首飾邊前行,她不覺得一個餐館的老板能戴這么名貴的東西,且更不覺得那些警察看不出來。

  到了門口做了個深呼吸,這才算是和未來兒媳第一次打照面吧?一定要給她留給個好印象,已經不喜歡那臭小子了,再不喜歡她,那么孫子將來不是沒媽就是沒爸。

  這等悲劇,她不會讓它有機會發生的,天下女人,哪個不是眼巴巴想懷上那小子的孩子,好嫁入豪門,嘿!還就偏偏出了個不喜歡攀龍附鳳的主,其實想想,她要一心想嫁入豪門倒還好點,最起碼不用擔心她隨時會對她的寶貝孫子下毒手。

  ‘扣扣!’

  硯青咽下最后一口:“進來!”

  門被拉開,李鳶笑瞇瞇的進屋,將手中的壇子放到桌上,后幸福的看了硯青的肚子一眼道:“是這樣的,我是這里店主的母親,剛剛喜得孫兒,所以做了許多名貴佳肴,準備以半折推銷出,奈何今天無一人上門,你說這也夠邪門的,估計是老天都不滿我這老婆子有孫兒,不過錢嘛,夠花就行,孫子最大,可惜沒客人點,那么這些浪費了也是浪費,兒子在陪兒媳婦,沒人能陪我吃上一頓,你們就陪我一起吃如何?”

  “哇!好大的龍蝦!”

  “這得多少錢啊!”

  今天大伙算是見大世面了,居然能吃上澳龍了。

  老人過于鎮靜,幾乎讓人看不出丁點貓膩,硯青見她笑不離口就握住了對方的雙手:“那恭喜夫人了!”

  “哪里哪里,一起吃吧?后面還有兩只,那些廚子和員工正在食用,幾位進來也算是緣分,一晚上了,就你們這一桌,你們說是緣分嗎?呵呵,都多吃點!”親手盛滿一碗送到硯青手中,真是越看越喜歡,不愧是警察出身,舉手投足都如此禮貌,又不做作,多美妙的人兒。

  硯青受寵若驚,本想叫她和她的員工一起吃的,但對方把話都說完了,也只能閉嘴,老人那種即將抱孫子的神態過于真實,眼底深處都散發著喜悅,看來是真的很興奮,站起身也盛滿一碗遞給老人:“夫人,您先請!”

  李鳶看著眼前盼了無數個年頭的兒媳婦親手盛的菜就差點落淚,誰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如果已經是婆媳關系了該有多好?奈何那臭小子始終對婚姻一事只字不提,總是以事物繁忙而拒絕見她,伸手剛要去摸硯青的小腹時,被一聲咳嗽制止。

  布斯像雕塑一樣站在門口,觀察著夫人的一舉一動。

  “哦!我也吃我也吃,不餓我也吃,你呀,以后不要叫我夫人,叫我婆婆就好了!”

  看似隨意的話,卻暗藏玄機,布斯擰眉,老夫人這會不會太著急了?

  李英第一個叫道:“婆婆,你人真好,你說得沒錯,我們這就是緣分,你先吃,對了,你也過來一起坐吧,我們擠一擠,人多才熱鬧!”沖門口的冷面人招手,挺帥的,就是感覺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錢一樣,笑一笑多好。

  布斯微微怔住,他還沒資格和夫人共餐,但見李英不斷拍著她旁邊多出的空凳子就為難的抿唇。

  “叫你坐就坐,今天老婆子高興,不要掃興!”

  得了特赦令,布斯很不情愿的走到李英旁邊坐下,很是扭捏,不敢動筷。

  硯青率先帶頭開動,沒有多問,心中的疑慮也消除了,老太太看來是第一次抱孫子吧?這把她高興得,吃飯都在笑,怪不得那多婆婆不喜歡不生孩子的兒媳婦。

  “味道如何?”李鳶萬分期待的睜大眼,瞬也不瞬的瞅著硯青的小嘴。

  “嗯?好吃,太好吃了!”豎起拇指大力贊賞,可以說這一生,第一次吃得這么豐盛,夾過一塊龍蝦肉送到了老人碗里,很是親切:“婆婆,您一看就是好人,好人有好報的,您的孫子將來一定是可造之才,我們都真心的祝福他!”

  “一定比我們強!”

  “長大了肯定帥得掉渣!”

  你一言我一語的祝福,逗得李鳶心里開了花,也不覺得拘束了,拋開了該有的嚴肅,融入到了群體,學他們一樣翹起二郎腿炫耀:“我不會吹的,我兒子,那長得,真是沒話說,只可惜他爸去世得早,回想一下,他才十歲的時候他爸為了救他就吃了槍子……”

  “咳咳!”布斯拿著筷子,盯著空碗干咳。

  “槍子?”

  果然,夾菜的大伙全都呆住。

  李鳶眼神一閃,苦笑:“火槍,帶著那臭小子去爬山,被獵槍打中,他為了救兒子,去世了,十九年了,你們明白嗎?一個女人,面臨著心愛的男人死去時的感受,真的可以用痛不欲生來形容,不過好在他救了臭小子,也好在有個兒子陪著,可他很少回家,每次吃飯都一個人,現在好了,有孫子了,曾幾何時,做夢都在想耳邊環繞著孩子的嬉笑聲,你們明白嗎?”

  說著說著,就低頭開始抹淚,當然,不要錯過那食指自口中劃過后擦向眼眶,倒確實挺可憐的。

  “嗚嗚嗚好可憐嗚嗚嗚!”

  “婆婆,您幸苦了!”

  “您不要難過了,您的孫子一定會天天陪著您的!”

  女孩們都跟著垂淚,硯青也心里發堵,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個女人不簡單,獨自一個人把兒子撫養成人,奈何兒子又不回家……不對,吸吸鼻子不解道:“這不是您兒子開的餐館嗎?按理說,你們應該天天見面吧?”

  李鳶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怪不得小玲說不好應付,原來未來兒媳婦這么細密,仰頭淚眼婆娑的望著硯青:“分家住的,也就公事上能看到,私底下,見不著!”

  ‘啪!’

  李隆成大拍桌面,咬牙:“這什么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嗎?”

  李英鄙夷的冷哼:“某些人不還是一樣嗎?”

  “我……可我知錯就改了對吧?”

  王濤敲敲筷子,長嘆:“如果他對你不好,你可以去告他的!”

  布斯忍笑忍得腸子打結,夫人原來這么會撒謊,且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李鳶同樣很是慍怒的瞇眼:“就是,什么兒子,整個一白眼狼!”

  見她都這么罵,大伙更加口不擇言了:“畜生嘛!”

  “還是不是人了?”

  “下次來非教育教育他不可!”

  一個個的越罵越不像話,布斯頭冒黑線,老夫人還跟著起哄,如果大哥在的話,肯定很生氣吧?

  “這個畜生嚴重了點,畢竟是我生的,好了,不說了,我們吃飯吃飯!”呼!她不過是想博取未來兒媳的同情,等有一天戳穿后,她能念在她可憐身世上忍讓兒子,咋越說都越討厭那小子?反作用?

  李英見身邊的大冰塊半天不夾菜,只是拿著筷子看著就將不斷送進來的菜給他夾滿:“你吃啊,看不飽的!”

  布斯禮貌的點頭,沒去看女孩,端起碗優雅的進食。

  “來,嘗嘗這個,很好吃的!”

  “這個也好吃!”

  “老大,看!”李隆成拉拉硯青的袖子,后用眼神示意向李英。

  硯青看了一眼,抿唇笑笑,英子也不小了,都二十五的人了,還沒交過男友,這男人雖然過于拘謹,但不得不說也是少見的帥哥,且還是外國帥哥,確實是吸引女人的類型,當然,她不是很贊成自己的手下和外國男人搞在一起的。

  “婆婆,他是誰啊?”

  李鳶捏緊筷子,什么意思?難道兒媳婦對布斯有意思?這可不行。

  老人眉頭擰得死緊,硯青知道她在想什么,笑道:“您放心,我們不是來挖人的,只是我這朋友好像對他有那么點意思,只是想了解清楚他的來歷!”

  “哦,這樣啊,他是我兒子的朋友,來自法國,在這邊留學,后就一直住在中國了!”

  也就是說會回法國?她可不能讓自己的手下被帶到異國去,萬一被欺負了,都沒人可以說理,蕭茹云就是前車之鑒,這阿英從來沒對一個男人這么殷勤過,是自己多想了嗎?也沒見她面紅耳赤,或許是多想了。

  布斯很是尷尬,想拒絕,又不敢開口,對方給他什么就吃什么,甚至不愛吃的也一并吃下,見她又要夾菜就淡淡道:“我自己會吃!”端著碗躲開,再吃一些不能吃的海鮮,恐怕渾身都要起疹子了。

  李英無所謂的聳聳肩膀,開始自顧自,要不是看在這頓美味上,她才懶得給他夾菜呢。

  而A市白翰宮酒店門口,再次站滿了人,有規律的排成兩排,等那風采照人的男子款款而入后,大伙都不敢直起腰,直到電梯門緊閉后大伙才微微抬頭,四下散開,會長為何這個時候來酒店?不是應該回家嗎?

  老夫人從法國過來,他不應該去陪她嗎?

  “如果他能天天來,我天天站這里也愿意!”

  “你想得美,會長每天那么忙,哪有時間為了你老來酒店?”

  女孩們邊疲憊的忙碌邊唉聲嘆氣,比起那些明星,她們可更喜歡這個總老板,不說別的,只說皮相,都足以殺死全亞洲女性。

  “大哥,當真不回家?”

  電梯內,西門浩適時提醒。

  柳嘯龍斜睨了手下一眼,等到了三十樓才發話:“你去忙吧,今晚我就住在這里了!”語畢,翹著唇角走出電梯,眸光如炬,有著一抹難以察覺的冷冽,又帶著丁點期待。

  西門浩微微點頭:“明白!”怎么突然要住酒店了?昨晚已經住過,不是說今天回家嗎?老夫人都下了最后通牒,再不想辦法讓他回家,就要他們這些手下好看,做人咋就這么難?

  ‘滴——’

  感應門發出脆響,大手擰開門把,將嘴角的那抹不明笑意斂去,表現出冷漠無情,然而一進屋就收攏劍眉,鳳眼半瞇。

  一片漆黑,完全感受不到有人的氣息,將燈光全數打開,果真不見半個人影,深吸一口氣無所謂的扯開領帶,脫掉西裝,走到落地窗口俯瞰著酒店入口,陰郁的冷哼道:“還敢遲到,膽子越來越肥了!”

  深吸一口氣,抬起手腕,十點半,莫不是自己來得太早了?并不擔心對方會食言,畢竟要抓她,太過容易,以那女人聰明的保命頭腦,不會在這個時候自找麻煩。

  懶散的走進臥室,拉上窗簾,利索的褪去衣褲,走進浴室,不一會傳出了流水聲。

  而餐館內,一伙人聊得那叫一個忘乎所以,老太太一開始還像個貴婦人,這么一會,就和他們這些大老粗一樣,偶爾還說幾句粗話,硯青更是將柳嘯龍忘到了九霄云外,人嘛,開心的時候,誰還能一心二用?

  “哈哈哈,婆婆,真沒看出來,您也曾為當警察這么努力過!”

  李鳶比比自己的身高,搖頭道:“哎!個子太矮,你看我才到你的肩膀,當時我也就一米六,現在還濃縮了,一米五九了,警校不要我啊,以前吶,總想著當警察多威風,不妨告訴你,我家里世代都是名人,我老爹,那是跟著毛主席鬧過革命的,我爺爺,也是清末的官員,再遠一點的祖先,還與和珅有過交際呢!”

  “是嗎?”硯青羨慕的看向老人,祖先這么久遠?像她,爺爺那一輩上面就不知道了,族譜夠遠的,佩服佩服。

  “婆婆,您真了不起,我們也就記得三代!”

  “今天能見到您,是我們的榮幸,聊這么多,真是受益匪淺,只是婆婆,您也不用失望,您孫子啊,將來一定是警察!”

  李鳶捏著杯子的手逐漸收緊,警察?她的孫子那是要繼承臭小子的事業的,怎么能做警察呢?有黑道世家的人做警察嗎?不行不行,可別中了這烏鴉嘴的預言,如果未來兒媳無法和臭小子結婚,孫子又做警察,那不是代表著孩子會跟著他媽嗎?自己還抱什么孫子?

  烏鴉嘴烏鴉嘴,轉移話題道:“順其自然,順其自然,對了,你們還想吃什么嗎?后廚什么都有!”

  “嗝!不行了,我實在吃不下了,謝謝婆婆的盛情款待,我們也該……”李英摸摸鼓起的肚子,剛要說走時,對方卻打斷了她。

  “那再喝點花茶,不是老婆子我吹牛,我這花茶,保證是你們沒喝過的,小玲,將茶送來!”走?好不容易見一面,她還沒玩夠呢,回去后,又獨自一人,剛才西門浩也來電話了,臭小子不回家,那還不如在這里多聊聊,這氣氛可不是天天有的。

  硯青看看時間,這都十點半了,茹云在家里一定很擔心,但見老人眼里有著孤寂,知道她是想和大伙多說說話,就將要離開的話咽回了肚子里,見有人來收桌上的飯菜就不好意思道:“婆婆,我可以打包一份帶走嗎?我有個朋友,她可能還沒吃晚飯!”

  李鳶欣慰的點頭,真是有情有義,無時無刻不忘記朋友,一個在享福時都不忘了他人的人,絕對差不到哪里去。

  白翰宮。

  輝煌的浴室內,男人邊看著鏡子邊仰頭剔著胡渣,直到滿意后才無表情的清洗干凈,順便還拿起石臺上的古龍香水噴灑在動脈處,忽然看著鏡子出神。

  ‘一個月不見,你變帥了!’

  大手撥弄了一下瀏海,雙手環胸,對著立體鏡左右照照,光裸的上半身肌理分明,或許是肌膚屬于白種人,所以看起來相當干凈,剛剛沖過熱水,還泛著微紅,腰間圍著的浴巾下,裸露著性感小腿,汗毛卷曲卻不突兀。

  看了半天,揚唇自言自語道:“是挺帥的!”

  再次愣住,嘴角抽了一下,黑著臉走到大床前躺下,時不時看向毫無響應的木門,許久后又看看手表,十一點……十一點三分……十一點五分……

  十二點時,李鳶才肯放大伙走,硯青提著手提袋沖老人揮手道別后才走進警車,肚子好難受,這才知道好吃不能多吃,撐死了。

  “慢點開車!”李鳶戀戀不舍的目送著警車遠離,轉身笑道:“布斯,我們也走吧,今天是我這十多年里最開心的一天,以后他們要再出來吃飯,你得通知我!”最好天天都出來聚餐。

  布斯點頭,護送著老人走向后門。

  等上車后,李鳶打趣道:“給你夾菜的女孩叫李英,身家清白,長得也不錯,有興趣嗎?你跟在我身邊這么久,都沒心思找個人結婚,你要是……”

  “夫人,屬下并無結婚的想法!”

  “你不喜歡她?”

  “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布斯一口回絕,要找也是找法國的。

  “呵呵!隨便你吧,不過你要結婚時,我一定親手包辦!在我心里,你和那四個小子一樣,都算是我的半個兒子了!”

  “謝謝夫人!”

  沒有過多的表情,始終一副恭敬,嚴肅,軟硬不吃的模樣。

  清河小區。

  硯青沉思著開門,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好奇怪,說不出的感覺,想了一路都沒想明白,等開口后,見大廳里只開著一排紅光小燈,而蕭茹云則趴在沙發上沉睡,極其的疲累,工作量真的有那么大嗎?每天回來都會在沙發上睡著。

  悄悄上前溫柔的喚道:“茹云?茹云?”

  “嗯?”

  小貓一樣哼吟一聲,睜開朦朧的雙眼,見是硯青,蕭茹云坐起身困倦的揉揉眼睛,后瞅了一眼墻壁上的吊鐘:“嗯?十二點半了,你去哪里了?這么晚才回來?”

  “哦,大伙一起出去吃飯了,你看,我給你帶了回來,只是你怎么又睡沙發上了?”好在是夏天,這要是冬天,還不得生病?

  蕭茹云還半睡不醒,抓了一把披散下的長發扮可愛:“我等你啊,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這么累,要不咱不干了,找個輕松點的活?”這些年,一直做小姐,沒有這么幸苦過吧?

  “不用啦!還把我當曾經那個千金小姐?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你也太小看我了,告訴你吧,我體力好得很,這么久,都快適應了!”為了證實自己一樣,掀起袖子,后用力彎曲手臂,還真有塊結識的肌肉突出來。

  硯青無語,這都長肌肉了,那倒是挺能鍛煉身體的,可會不會累垮?臉色越來越憔悴了,心疼的坐到一旁摸著那小臉道:“不是一天八個小時嗎?為什么最近你回來得越來越晚?而且越來越累?”

  蕭茹云并不像那些嬌嬌女,在她臉上,幾乎很少能看到楚楚可憐,挑眉拿過食物袋子:“每天要額外加班幫同事們整理隔日的資料和檔案,還要把一百多個辦公桌整理得有條不紊,能不晚嗎?哇!是龍蝦,哇,極品佛跳墻,你們吃這些啊?發財了?”

  “說起來也是走運,該著我們吃好的了,今天本來很不順利,遇到了柳嘯龍那打不死的老鼠,好在大難不死,結果還真必有后福了,本來都為了慶祝去吃大排檔,結果你猜怎么著?”眨眨同樣有些疲累的大眼,帶著一絲少女的調皮。

  “說說,怎么了?”柳嘯龍?她居然又和柳嘯龍見面了?嘖嘖嘖,俗話說,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好友每天回家都要將那人罵個狗血淋頭,居然這么快就見面了?

  硯青眉頭高揚,心情顯然很好:“大排檔第一次一個人都沒有,真的,不騙你,全部被人包下來了,我估計著,那條街要建立什么商廈了,我們只好去下管子,嘖嘖嘖,點扇貝,上鮑魚,而且我也懷疑我們的魚頭變成了魚翅,最不可思議的是還有這么大的龍蝦,后來才知道,那老板的母親今天心情好,請我們吃呢!”

  蕭茹云不相信的搖頭:“得了吧,就你這衰運,下載個東西每次都卡在九十九點九的人,會這么幸運?”這輩子,她還真沒見好友美夢成真過。

  “你還別不信,這就是證據!”指指好友手里的美味。

  “這是我的晚餐,什么證據,拜托你回家了就不要把你工作范圍的話帶來,我不是犯人!呵呵!好吃!”一口比一口大,津津有味,筷子都懶得去拿,學一學印度人,不是說不干不凈,吃了沒病嗎?

  望著好友吃得歡快,也不枉她給她帶回來,這人啊,最害怕的就是好心被當做驢肝肺,她要說不好吃的話,倒是會傷人心。

  “好吃你就多吃點,明天我再去買大閘蟹!”

  “恩恩!”

  “那我去洗澡了!”揉了揉那亂糟糟的發絲,起身走進浴室,怎么感覺自己像個大姐姐,正在照顧一個小妹妹?

  蕭茹云嗤笑一聲,怎么老把她當小孩子?相差一歲好不好?怪只怪硯青的職業,只要是百姓,在她眼里都是需要警察來保護的,而且又是隊長,要不是她夠了解她,說真的,天天和這種人在一起,心臟不強的,遲早被嚇死。

  做錯那么一點小事,瞧那眼睛,跟能射出刀子一樣嚴厲,然后就會被當成犯人一樣審問,想在她面前撒謊,只有死路一條。

  “對了!我想起來了!”

  忽然,硯青從浴室走出,擰眉道:“那婆婆臨走時,居然看我們進警車也沒任何反映,就跟她好像知道我們是警察一樣!”

  “拜托你別一驚一乍啦,這些話,你等去了警局再說!”怎么無時無刻不想工作上的事?

  “不好意思,職業病!”抓抓后腦,又走進衛生間,奇怪,那老婆婆難道知道大伙是警察?一般人看到警車都會有些微的呆愣,可她沒有,那說明什么?除了早就知道她是警察外,別無其他,但又想不出哪里有貓膩。

  那老人怎么看都不是壞人,或許是她早就看到警車停靠在外面吧?只要不是賄賂就好,可不想被干爹罵自己貪吃,再說了,明天還要找干爹辦正事呢,可不能因為這個被踹出門。

  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洗完澡才揉著肩膀道:“茹云啊,你明天早上記得提醒我買水果,明天我去一趟局長家,要回我的隊長位子!”

  蕭茹云將鮑魚咽下,挖苦道:“去就去唄,還買什么水果,現在誰稀罕吃水果,再說了,那是你干爹,你空手去不顯得更親切嗎?”

  “你懂什么,這叫形式,我管他愛不愛吃水果,我買了,就代表我的心意到了!”

  “那你怎么不買人參?這才叫心意!”

  硯青揉揉眉心,冷笑:“人參,你給我?我們警局的規矩,去見長輩,手里必須拿點東西,否則不好意思進門,水果又便宜又大!對了,你說什么水果又大又看起來不寒酸?還能威脅人?”

  蕭茹云想都不想,邊吃邊含糊道:“這還用想?榴蓮唄,你要想威脅他,就坐他家,買四個榴蓮一個一個切開,保證臭他家一個星期都還有大便的味道!”

  “啪!”

  某女拍了一下大腿,沖好友豎拇指:“對,就榴蓮,雖然我生平最惡心那玩意,為了我的前途,我也要吃下去,茹云,你太聰明了,早點睡,我回去想想明天怎么對付他!”

  “去吧!晚安!”這也叫聰明?人盡皆知好不好?又大,又不寒酸,畢竟那是國外來的玩意,還要威脅人,除了榴蓮還能有什么?

  “晚安!”

  翌日。

  凌晨六點,白翰宮酒店內,一間從始至終都沒熄滅過光的客房內,煙霧濃郁,性感到無法形容的男人一根接一根,床頭柜上的煙灰缸堆滿煙蒂,鷹眼內寒芒爍爍,剛毅的俊顏黑如鍋底灰,那樣子,仿佛要將人挫骨揚灰般。

  胸腔起伏很大,可見有多氣憤,薄唇吸下最后一口,自鼻孔間噴出,熄滅煙頭后,站起高挑身軀,大步走到沙發前將昨晚褪去的衣物穿回,簡單整理了一下陰沉著臉走了出去。

  “大哥!您起來了?昨晚睡得可好?”

  早就守在門口的西門浩立刻彎腰慰問。

  柳嘯龍沒有開口,瞇著眼直奔電梯。

  咦?難道大哥對這里不滿意?昨晚還心情頗為舒暢的進來,怎么轉眼就像誰刨了他祖墳一樣?誰惹他了?

  也沒見有人進來打攪吧?

  “大哥您……”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不含溫度的一句話流露出,弄得西門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吃火藥了?怎么一大早就開始炸人?看來今天得通知兄弟們,字字句句都得小心應付,免得碰到槍口上去。

  “這四個,給我包起來!”

  朝陽剛起,硯青便站在樓下水果店內將西瓜大的榴蓮送到老板面前,見他拿塑料袋就拒絕道:“我這是送人,你給我好好包裝!”

  “送人?”中年婦女狐疑的看向客人:“送人送榴蓮?您要不要看看果籃什么的?”

  “不用,就它!你快包吧!”時間可不等人,今天得想辦法搞定。

  許久后,某女提著沉重的禮品袋直奔朝陽,嘴角掛著陰笑,哼哼,叫你成天打壓我,看今天不臭死你,老頭子,跟我斗,你還嫩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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