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荷的請求
“啊……”張小五無聊的躺在床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才慢騰騰的坐了起來。用那還帶著迷蒙的雙眼掃了一下,居然沒有發現那個一直粘在自己身邊的梅子。
站起身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這兩天吃得好了,渾身好像也有力氣了,屋外空氣新清,陽光明媚,張小五深深的吸了口氣,又是新的一天。
天氣真的熱起來了,前兩天早上起床會感到一絲的涼意,現在雖然還是只穿著里衣,卻沒了那絲涼意。回頭看了眼那吃飯的桌子,除了茶壺什么也沒有,想來梅子是去取早餐了。院子里仍是那樣的空無一物,張小五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一直都沒有好好的看過這個院子,今天天氣不錯,心情也不錯,又正好無事可做,參觀一下自己住的地方,也算是打發時間。
院子很小,就像張小五腦子里想的那樣,除了靠著北墻而建的三間正房,東西墻下緊挨著正房各有兩間略小些的屋子,在院子最遠的一角有個小小的圍擋,那是廁所。院子里空余的地方都長滿了青草,沒有花,也沒有樹,倒是院子外面有不少長得很高的大樹,枝頭漫過墻頭伸進院子里。這就是自己住的地方?站在院子里看了看自己住的那三間正房,又看了看那兩側側房房,眉頭擰了起來。這幾天也沒注意梅子是睡在什么地方,自己的屋子里沒有多余的床,那唯一能住的地方,便只有兩邊的小房子了。東邊的屋子沒東西,西邊的那屋里擺著一張簡單的床,一個破舊的桌子,一只看不出真色的凳子。床上只有一床破舊的被子,一只同樣破舊的枕頭,席子上沒有褥子,散落著幾件衣服。張小五認得,那是梅子的。
這就是梅子住的地方?張小五的心不由的一陣心酸。自己在這里生活也有十天了,居然一直享受著梅子的照顧而沒有關注過梅子的現狀。在現代,十五六歲大的女孩都還享受著父母無微不至的關愛,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可是在這里呢,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卻要為了生存而卑微的活著。張小五伸手摸了下那破棉破,薄薄的,還不如現代的夏涼被來得厚實。
帶著酸澀的心情,張小五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看了看自己睡的那張床,雖然有些舊了,可是卻依舊能看出當初的精美。床上鋪著厚厚的褥子,自己躺在上面的時候,軟軟的,再蓋上那厚厚的被子,真有點像自己原來的床。張小五慢慢的坐了下來,心里不由一頓,掀起一角一看,居然鋪著兩床褥子,是面的一層是個單色的褥子,下面的一床,顏色有些暗,褥心比較厚實,料子也比上面這床要好一些。張小五的心不由的咯噔一下,用力的掀開,居然是一床被子。(老式被子分反正面,褥子不用分)這應該是梅子的被子,她給自己當褥子鋪在了身下!張小五驚訝的張大了嘴,這是什么樣的情份讓一個丫鬟寧可自己受凍也要讓主子睡好?貢獻了自己的被子,而她又是如何躺在冰涼的席子上蓋著薄薄的褥子熬到天明的。
震驚過后,張小五深深的吸了口氣平復心中的波動,雖說梅子以前受了什么樣的罪不是她的錯,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張小五不會讓一個對自己關懷倍致的人吃不飽睡不好的。
吃了豐盛的早餐,張小五眼眸瞇著看向外面。陽光依舊明媚,該干點什么呢?只是無論是何時,沒錢是不行地,沒有經濟基礎,那干什么都是寸步難行的。
看著空空的屋子張小五不由的有了種家徒四壁的感覺,不是說她爹給她陪嫁了好多東西的嗎?里面應該有銀子的吧?有銀子就能買她想買的東西了。沖著梅子招了招手,“梅子,我的那些嫁妝呢?”
“小姐的嫁妝應該在和園,大婚那天王爺讓人將那些東西都抬進和園了。”
“那我能不能去那拿點銀子花花?”
“這個……奴婢不知道,雖說那是小姐的東西,可是現在小姐的處境……奴婢覺得……”
“得,別說了。”張小五翻了個白眼,自己現在活在王府最底層,還是少惹點事的好。“那我還有沒有銀子?”
梅子一頓,臉色暗了下來,“小姐從和園出來的匆忙,除了身上的首飾什么都沒帶出來。”
“那首飾還有嗎?”
“有。”梅子忙到梳妝臺前,從小盒子里拿出幾支金釵來,“小姐,這里有六支金釵和一支玉簪,小姐住到這里之后伙食不好,奴婢便做主讓張媽當小姐的一對玉鐲給小姐買吃食了,后來小姐又受了傷,奴婢做主當掉了一支玉簪……”
張小五不語,接過那金燦燦的金釵,挺沉的,也不知道這是多少克,能值多少錢。金釵做工很是精美,光滑的釵身,釵頭雕刻著一只徐徐如生的蝴蝶,再看其他幾支,都是一樣的造型,一樣的雕刻,想來這是一套首飾,那爹也真是舍得,居然給她弄了這么多金釵。張小五手中把玩著,心下卻不由的盤算起來,如何能出府去,將這金釵兌換成現銀子,卻意外的看到釵身的頂端,靠近釵頭蝴蝶的地方居然刻著一小小的印章,好奇的湊到眼前一瞧,不由的皺起眉頭瞇起了眼睛,忙拿起玉簪細瞧,也是簪身上找到一個小小的印記。
“小五印?”她在側妃的那只金步搖上也看到了這樣的印記,莫非她們的嫁妝是在同一家首飾店里訂的?
“小五印是小姐的私章。”一邊的梅子忙接上話,輕聲說道,“想來大人真是疼極了小姐,平日里怕小姐的東西被無良下人欺了去,給小姐打造的飾物上大都刻上了小姐的私章。”
什么?私章?這個小五印是她的私章?張小五的心湖波濤萬頃,那天側妃的那支金步搖上在那個大印邊上也刻著同樣的一個小印記,當時她看到那小五印時覺得熟悉,卻以為是店家刻的商標沒多想,只是沒想到那個小印居然是張小五的私印,而那支金步搖上居然刻著她的私印。
“我們來這里那天我帶都帶什么首飾過來的?”
“回小姐,小姐那天未曾就寢,但頭上鳳冠已是脫去,發髻上就只剩下這六支金釵兩支玉簪,手上的一對玉鐲。”說著,梅子竟然跪了下去,“奴婢只是擔心小姐沒有好的吃食會壞了身子,所以奴婢才斗膽做了主,小姐,奴婢說的句句是實話,不信的話可以請張媽前來做證。”
張小五訝然,這丫想得真多,她不過是想知道自己來的時候有沒有帶金步搖罷了。“你起來,我又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我有沒有帶步搖。”
“步搖?”梅子一愣,“頭上帶著鳳冠是帶不了步搖的,大婚那日……”
“好了,我知道了。”張小五忙打住梅子的話,真怕她又說得遠了。如果那刻著小五印的步搖真是自己的,卻不是在這清秋園被人欺了去的,那就一定是從她的嫁妝里拿去的。想到這,張小五不由的瞇起了眼,真不知自己那嫁妝是否已是別人的盤中餐了。
此刻的張小五已把那些本是屬于原主張小五的嫁妝當成自己的了,也可以說,從此刻起,她才真正把自己的靈魂與原主的身體融合在一起。
“一會去跟管家說,我要去新房,讓他在那等著我。”既然她爹在這幾支釵上刻了印章,那其他的那些東西是不是也都刻了呢?眼下心里滿是疑問,解開這些疑問最好的辦法就是親自去看看。
“去和園嗎?”梅子問。
和園?張小五抿了下嘴,伸手拍向梅子的頭,“不是那還有哪里是新房嗎?”
“是,奴婢將碗盤送去廚房,立馬就去。”說著,端著東西走了。
張小五雖然不知道和園在什么地方,可是梅子卻記得去那和園的路。只是才出了門沒走多遠,便被突然從一旁的花叢里躥出的人影嚇了一大跳。
“你是誰?”張小五一邊拍著胸口一邊怒斥著這突然冒出來的人,從衣著上看,應該是個丫鬟,只是那衣服沾著幾片敗葉,頭發上咋潮乎乎的,好似沾著露水?
那丫鬟瑟縮著跪倒在地,許是意識到嚇著張小五了,忙不迭的磕著頭,“奴婢小荷見過王妃。”
“小荷?”張小五皺起眉頭,這人她不認識,不知梅子認不認識,轉頭看向梅子,見她也是一臉迷茫,這才又轉頭看向跪在她面前的小荷。
“你先起來吧。”張小五輕聲道,“只是以后別再這么突然的跳出來,大白天的還好說,若是晚上的話,嚇著人就不好了。這人嚇人也是能嚇死人的。”
“是,奴婢知錯了。只是奴婢有不得已的苦衷,還請王妃贖罪。”小荷仍是匍匐在地上,她說過她會好好的求王妃救小花,在她看來,她如此卑微的舉動就是她誠心的最好表示。“奴婢為了見王妃一面,從昨天晌午便等在此地了,冒犯王妃之處還請王妃恕罪。”
等我?還等了一夜?那么久是有什么事吧?張小五皺眉看著一直跪趴在那里的小荷,不由的輕嘆一聲,“你起來吧,我沒有怪你的意思。”說著,示意梅子將她扶起來。梅子上前拉著小荷的胳膊,可是小荷卻沒有要起來的意思,不過卻慢慢的抬起頭來,只是那滿臉的淚水讓張小五與梅子不約而同的倒退了一步。
自己欺負到她了?
沒吧?是她突然跳出來嚇了自己一跳,而且自己也只是說了兩句實話,沒有說什么特別的不是嗎?
“你哭什么?”梅子不悅的瞪著小荷,想到之前的小花,這個小荷也極有可能是哪個夫人派來陷害她家小姐的,口氣極不好的怒喝道,“你突然跳出來嚇了我們小姐一大跳,我家小姐還未怪你呢,你倒是哭起來了,好像我們欺負了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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