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當我看見她時,抱住君兒的手在不自覺中松了開來,我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可笑,我為什么害怕蘭天晴看見我抱著其他女人,我為何變得這樣患得患失?是因為中毒的后遺癥么?
蘭天晴看了我一眼后就自行離開了。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身影,我真的很想沖上前去感受一下她身上的氣息,想知道為何我對她是如此的熟悉。
君兒的腿因為冰凍時間太長而無法說話,我見她臉上疤痕未愈,不能行走,身子又弱,遂將她抱回了院兒中。誰知,在院兒門口時,再次遇見了蘭天晴。
這一次,我清楚地看見她眸中的諷刺,我的心似受雷擊一般,那是一個多么熟悉的眼神,她,會是她的靜兒么?
可是,如果她是靜兒,那么她又為何成了南宮澈的妻子?
短短的一個月時間,她就忘記了與他的過往,另嫁他人了么?
我真的有些不敢往下猜想。
因為君兒吐血的緣故,我沒有再看蘭天晴,轉而抱著君兒進了院中。
這一夜,當君兒的事告一段落后,為了試探蘭天晴究竟是不是吳芷靜,我飛身上了樹,拿起一片樹葉輕輕地吹了起來。
我所在的樹干,可以清楚地看見南宮澈院中的動靜。
當我開始吹奏時,我看見有一個房間的窗戶緩緩打開了,雖然窗戶口開得非常小,但是,那個身影我卻可以辨認清楚,那便是蘭天晴。
她,果然就是吳芷靜!
有了這個認知后,我的心里又酸又脹又憋悶,而我再次望向吳芷靜時,我見她蹙眉閉上了眼睛,神情之中有著令人不容察覺的心殤。
她為何會有這樣的神情?
吳芷靜的神情讓我驚詫,我迅速起身朝她的房間飛去,然而,當我甫一到達時,吳芷靜遽然睜眼欲要將窗戶合上。
我眼疾手快,用手卡住了窗戶。手腕卡在窗戶角上,血液流通受阻,我的手變得腫痛起來。吳芷靜見我用手卡住窗戶,她再次往里一拉,我仍舊不放松一絲一毫。
她為什么不愿見我?好像,還有一些恨我。
她的行為讓我覺得有些匪夷所思,所有事情當中,我似乎才是那個受傷害的人,可是,她為何也變成了受害者?
“靜兒。”因為她的抗拒,我終是出聲喚起她來。
她自然不愿意承認,我見她不承認,遂將尋找蝴蝶佛牌的事說了出來,現在,君兒已經醒來了,所有的事已經云破日出了,對于她以往的所作所為,我也不愿追究,只要她待在我的身邊便好。
誰知,當我說出一切時,吳芷靜忽然發起怒來,她推開了窗戶,盯著我,對我質問道:“什么叫你可以理解我做的一切,什么叫不怪我?我做錯了什么?一切錯都在于你,不要告訴我,你忘記了對我做的一切!”
她的話讓我有些尋不著思路,她的話是什么意思?
我對她做了什么?
吳芷靜剛要說話時,卻聽雙兒在身后呼喚起我來。雙兒臉上神情急切,說君兒又吐血了,我擔心君兒的身體,故讓吳芷靜等我,然而,吳芷靜在聽了我的話后,重重地將窗戶關上了。
她的動作讓我有些惱怒,對于她,我自問已經做到了最好,什么王爺臉面,什么男人的尊嚴,我似乎都已經放下了,可是,為何她從來不能站在我的立場上思考一下問題呢?
我心里有些氣惱,也沒有再說其他,跟著雙兒出了南宮澈的院門。
回到房間后,我見到地上有一大灘濃血,君兒完全處于昏迷狀態,我眉頭一皺問道承揚:“她怎么了?”
承揚垂首回道:“因為醒來找不到主上您,所以才吐了這么多血。”
我搖了搖頭,終是坐在了床邊照顧起君兒來。君兒神智有些不清醒,她總是一直抓住我的手,我坐在她的窗邊,心神不寧,總覺得我與靜兒之間有一個天大的誤會橫亙在其中,如若我不去解除的話,我擔心我會就此失去靜兒。有好幾次,我都想起身離開,但是,只要我一起身,君兒就會死死抓住我的手,怎么也不愿意松開,承揚說現在是關鍵時期,如果君兒受到刺激,很有可能會再次成為活死人,到那時,誰都救不了她了。我聽了承揚的話,靜靜地侯在床邊,可是心里卻一直忐忑不安。
過了三個時辰后,承揚見我一直如坐針氈,遂對我說君兒的情況有些許好轉,我松開了君兒的手直奔靜兒的房間。誰知,早已人去樓空,佳人已經不知所蹤了。
當我再次見到吳芷靜時,情況似乎發生了一些變化,我看見南宮澈與靜兒扶著一名美婦在樹林下漫步,那個美婦,一看樣貌就能知曉,她是南宮澈的母親。他們一起散步的場景刺激了我,那樣一種和樂融融的場景讓我真切地以為,他們才是一家人,而我,才是一個局外人。
吳芷靜是我的妻子,我又怎么甘心這般不明不白地就讓她成為他人的妻子,我上前,想要與靜兒說清楚一切,可是,君兒在這時又出現了危機情況。吳芷靜好像一聽見君兒二字,心里就有些不舒坦,她直接關上了門,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心下不爽,遂轉身離去了。
我不知道的是,我的這一次轉身竟是真的將吳芷靜推入了南宮澈的懷抱。
我的身體自從寧川島回來后就一直沒有調養好,再加上武功又沒有恢復,如今,因為靜兒與君兒的事,我可以說是身心疲憊,所以,我在照顧了君兒一夜后,竟是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而當我徹底清醒過來時,發生了一件天大的事……吳芷靜嫁給了南宮澈!
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語,我急沖沖地跑進了新房,而當我沖進新房時,我看見的畫面竟然是南宮澈與吳芷靜穿著大紅的喜袍在擁舞。那樣的畫面真真刺激到了我,我踢開了房門朝房中的二人大吼起來。
吳芷靜在聽見我的吼叫時,面色平靜地對我說:“這位公子,沒有人告訴您什么叫非禮勿視么?”
這位公子?呵呵……她竟然這樣稱呼我。
我質問她,為何要嫁給其他人,她卻說我與她根本沒有拜過堂。
拜堂?那只不過是一種形式而已,她都與我有了肌膚之親了,怎么可以不算作是夫妻呢?
我不允許她嫁給其他人,絕對不允許!
吳芷靜冷冷看著我,她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對著我說那是休書。真是好笑,活了這么大,我第一次聽說女子也可以寫休書的。我當然不會承認,只要我一天想要她,她永遠只能是我水無痕的女人。
我提了氣,想要將吳芷靜從新房中拉扯出去,可是,南宮澈卻擋住了我的去路。我與南宮澈打了起來。
我知道南宮澈的武功非常深厚,在西玥時,我曾見識過他的武功,如若我的武功沒有廢,打贏他,絕對不在話下,只是需要一些時間而已,而今,我的武功廢黜了一半,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南宮澈將我打倒在地,我吐出一口血后,意識變得昏沉起來,朦朧之中,我感覺到有人將我抱走了,我靈敏的鼻子在這一刻忽然變得遲鈍起來,我竟然聞不出抱著我的人是誰。
當我渾渾噩噩地起來時,我發現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我的心口疼痛得厲害,我想,今夜,如果我不將自己灌醉的話,我一定會被生生地痛死。
我揪住衣襟,蹣跚著步伐朝山莊里的酒窖行去。到了酒窖后,我找到一壇酒,縮在角落之中朝肚子里灌了下去。
我從來不喜歡買醉,因為,我喜歡自己頭腦清醒,只有頭腦清醒,我才能知道自己的生活應該如何過。可是今夜,我真的不想清醒了。
我的心真的好難過,喉間似被一塊大石堵住一般,完全無法呼吸了。
我撫摸著冰冷的酒壇,回想起與吳芷靜走過的點點滴滴,回想起那些與她生死與共的日子,回想起她的一顰一笑,我的眼眶竟然開始潮熱起來。
我感覺,有一滴晶瑩的熱淚從我眼中滑出,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酒精的緣故,我竟然哭了,堂堂七尺男兒,為了一個女人,躲在酒窖里哭,我是不是特別不像男人?
我真的不能再次擁她入懷了么?從此,她就要對著其他男人笑靨如花了么?
“靜兒……”
我抱著酒壇,一遍一遍,反復低吟著她的名字,直至徹底昏死過去。
翌日,當我醒來時,竟然發現自己與月思君躺在一個床榻之上,棉被之中的我們,赤誠相對,我不敢相信自己對君兒做了那樣的事,可是,君兒那嬌羞的臉龐讓我不得不承認昨夜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與不自制。
我驚得一下子站立起來,朝君兒撂下一句話后就起身離開了。
離開房間后,我像游魂一樣在山莊亂竄,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么事情。
然而,就在我四處游蕩時,我又看見了那一副和藹融融的畫面。
如果說,前一次看見,我像一個局外人的話,那么此刻,我徹徹底底地成為了一個局外人。
我與吳芷靜之間,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看見他們相攜而來的身影,我覺得自己的存在是一個笑話,我忽然間轉身掉頭離開了。
回到房間后,我命令承揚收拾行囊,準備帶著月思君回到西玥。
承揚聽見我的話后,顯得十分高興,遂著手準備去了。
在差不多一年的時間里,我與吳芷靜的生死糾纏就此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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