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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病


  這一輩子,就數這些天流的眼淚最多,好像自從得知自己的病后,就變得脆弱不堪了,因為一句話就能哭的稀里嘩啦的。

  離婚的時候,心如死灰,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愛上顧亦琛,一輩子都不愿再見到他,更沒想過跟他復婚。她當初想著,就算她孤獨終老,也不會再跟他在一起。

  可是,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顧亦琛的生死相許,讓她筑起的心墻坍塌了,她體會到了顧亦琛那份執拗的愛,愛她,猶如飛蛾撲火,不顧一切。

  他的瘋狂,他的執拗,他做的一切,讓她再也無法逃避自己的心和感情,雖然,依舊無法釋懷他的背叛和傷害,可是,她明白,絕望中的自己,那顆堅定了要忘記顧亦琛,不再去愛顧亦琛的心,再一次被顧亦琛猶如狂風驟雨般的愛和感情強勢進駐,占據,讓她沒有一點退縮的余地。

  是宿命嗎?

  逃不開,剪不斷。

  如果真的是命,由天定。

  那么,這個宿命,她認了。

  如果明天就是世界末日,過往的一切只能是云煙,有什么還比現在兩個人在一起更重要的,答應他,再次嫁給他,再做夫妻,她愿意。

  洛洛想著笑了,正要說話,卻又突然想到,如果此刻她是健康的,顧亦琛也是健康的,都沒有得病,她會答應嗎?會不計較過去跟他復婚嗎?

  猶豫了。

  洛洛猶豫了。

  我愿意三個字卡在了喉嚨里出不來,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臉上的笑容也漸漸的消褪,顧亦琛的心也隨著洛洛的笑容沉下,冷卻。

  “給你兩天時間考慮。”顧亦琛沉沉的說完,牽了洛洛的手向回家的方向走去,他等著,等著洛洛的答案。

  顧亦琛說給洛洛兩天時間考慮,洛洛就認真的考慮著她跟顧亦琛的感情。可是卡在了那個問題上,怎么也想不通。她這么猶豫著,顧亦琛就在半空中懸著,著急著,兩天的時間也到了。

  顧亦琛問洛洛要答案,洛洛滿心煩亂的將顧亦琛支了出去,打發他去買菜,自己一個人在家里苦苦思索,不知不覺到了中午,顧亦琛還沒回來,買個菜要這么久嗎?

  洛洛的肚子餓了,正準備給顧亦琛打電話問問他什么時候回來的時候,他回來了,手里拎了許多東西,臉上有著不易察覺的喜悅。

  “中午吃火鍋,怎樣?”

  洛洛摸了摸咕嚕咕嚕亂叫的胃,火鍋也好,省事,快捷,要是做別的還得挨很久的餓,伸手接了一部分東西,邊向廚房走,邊嘀咕:“怎么去這么久?”

  顧亦琛也走進了廚房里,傾身,低頭在洛洛臉上吻了一下:“醫院打來電話讓我過去一趟,關于你的化驗結果還得等兩天。”

  “哦。”洛洛也沒在意,心里想著,大概是醫生不愿給她手術,所以拖著,無所謂了,順其自然吧,她也不想去禍害別人。

  顧亦琛買的料很全,還買了紅酒、啤酒、白酒,洛洛忍不住問:“今天什么日子,買這么多東西,還沒這么多酒,有什么值得慶祝的嗎?”

  顧亦琛從身后將洛洛抱住,唇在她耳際磨蹭著,低低沉沉的說:“其實我是想把你灌醉,然后,方便把你騙上床。洛洛,我忍了很多天了。”

  洛洛的耳根子都紅了,為了掩飾自己的羞澀,洛洛很兇悍的威脅:“你敢,我你答應過我的,在你檢查之前,不會跟我發生關系!”

  顧亦琛在洛洛紅潤的小嘴上偷吻了一口,心情很不錯的說:“遵命,顧太太。”

  洛洛退出他懷抱,轉過身,歪著腦袋看他:“誰是顧太太了,你別亂喊啊,小心我K你。”

  顧亦琛黑眸沉沉,一臉嚴肅的道:“兩天的期限到了,你必須給我一個答案了。”

  “今天這一天還沒過去。讓讓,我要洗菜了,餓死了!”洛洛岔開話題,推開顧亦琛,去洗菜,顧亦琛也沒再繼續說這個話題,洛洛在逃避,不過不拒絕,代表著,愿意的成份居多。

  一切都準備好,兩人挨著坐在一起。電火鍋里的湯咕嘟咕嘟的開著,彌漫著誘人的香味。空調的冷氣吹著,嗯,很好,很愜意。

  洛洛很有原則的不肯喝酒,因為她怕被顧亦琛拐帶上床,她自己知道自己喝醉酒是什么德性,所以,要管住自己的嘴,堅決不喝。

  吃了火鍋容易口渴,洛洛才發現,顧亦琛沒有買飲料,很委屈的看著他:“哎,你怎么沒有給我買飲料。”

  顧亦琛拿過一罐冰涼涼的啤酒放在洛洛面前:“喝這個不就完了。”

  洛洛猶豫,顧亦琛卻微微的笑了:“陪我喝一點點,我保證,不會拐帶你去床上。”

  洛洛瞇眼打量顧亦琛:“你用什么保證?”

  “放心,我怕你跑了,讓我找不到,所以就算憋到內傷,我也不會拐帶你的,放心喝吧。”顧亦琛說完低頭吃自己的,洛洛的方向正好看到顧亦琛有棱角的側臉。

  喝點就喝點,不會那么容易醉的。

  兩個人坐在一起,吃著火辣辣的火鍋。洛洛的嘴巴被辣的紅彤彤的,一個勁的吸氣,顧亦琛好似以毒攻毒似的,還喝白酒。

  看著洛洛異常紅艷的唇,顧亦琛很想吻上去,口中辛辣的酒還沒咽下去,便伸手勾住了洛洛的脖子,迫使她迎上他的唇。

  洛洛不敢大力掙扎,怕踢翻的火鍋,只能任由顧亦琛得逞。顧亦琛忍不住使壞,將口中辛辣的酒盡數度給了洛洛。

  唔,洛洛想要將那辛辣的白酒吐出去,顧亦琛卻加深了吻,辛辣的白酒就那么被顧亦琛逼著被洛洛咽了下去。

  火鍋里的湯咕嘟咕嘟的沸騰著,顧亦琛的吻似乎也要將洛洛沸騰掉,她的心口一陣陣發熱,臉也灼熱一片,就連身體也好像要燃燒一樣。

  許久,顧亦琛才戀戀不舍的松開洛洛,黑眸一片沉沉。洛洛的心咚咚的亂跳,顧亦琛不是不會調情,而是一調情,會讓人受不了,要命。

  洛洛就是受不了的那個人,怎么可以這樣誘惑人,剛才那曖昧和親昵。那行為,讓洛洛喉干舌燥,顧亦琛真是就是一禍害。

  洛洛覺得自己已經醉了,醉在他的吻里,醉在酒中,低頭不敢去看顧亦琛壞笑的臉,覺得嘴巴里滾燙一片,便隨手拿了冰冷啤酒,大大的喝了一口,嗯,涼爽。

  顧亦琛的心情似乎真的很好,貪杯了,有幾分醉意,但并沒有罪的一塌糊涂,而洛洛不勝酒力,加上顧亦琛故意喂她喝白酒,已經醉的有點糊涂了。

  吃過午飯,收拾了飯桌,顧亦琛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一臉沉寂,不過眸子卻愈發深邃讓人沉醉。洛洛則躺在顧亦琛腿上,頭暈乎乎的,又說又唱。

  洛洛的手不規矩的玩顧亦琛的下巴,胡茬子向矬子一樣扎她的手,洛洛呵呵的笑著說:“真像仙人掌,扎人,改天,改天我用脫毛蠟幫你清理清理。”

  顧亦琛一陣無語,她是要把他變成太監么?伸手抓住了洛洛不安份的手,而后將她拽了起來,讓洛洛跟他面對面的跨坐在他腿上。

  單臂抱著她的腰,另一手握住她的手輕輕的在他下巴上磨蹭著,有幾分醉意的黑眸盯著洛洛,“有個禮物送給你,閉上眼。”

  洛洛咯咯的笑了,伸手捏他的臉,一副精明的小狐貍樣子說:“顧亦琛……你又要使壞是不是,我才不上當。”

  顧亦琛伸手從口袋里摸,摸出了一閃耀著光芒的小圈圈,抓起洛洛的手指不由分說地套了上去。

  直到顧亦琛松開她的手,洛洛才看到那是一枚鉆戒,雖然腦袋有點迷糊,雖然精神有點奮亢,可是,她還能懂這戒指什么含義,正要說話,顧亦琛的卻吻了吻她戴著戒指的手指:“本打算你生日那天送給你,可是,你卻牽著別人的手走了,當時,我覺得生不如死。我們復婚吧,嗯?”

  姚凡,洛洛終于想起了姚凡,她想要嫁給的男人,在知道她得病后立刻放棄她的男人,雖然她能理解,姚凡放棄她是對的,正確的,可是,還是有些失望,但不怪他,他做的沒什么不對。

  悲觀絕望的時候,是顧亦琛對她不離不棄,甚至,生死相許,洛洛想著激動了,她猶豫什么,酒勁一涌,頭腦一熱,伸手一拍顧亦琛肩膀,果斷的答應:“好,復婚,我們復婚!”

  得到洛洛肯定的答案,顧亦琛激動的吻住了洛洛的唇,而后起身,拽著洛洛的手向臥室走去,忙碌的翻找著什么東西,翻騰了一會兒終于找到自己的身份證戶口還有離婚證,這些,他都準備著呢,拿在手里,回頭望向洛洛,問:“你的呢?”

  “我的?”洛洛差點站不穩,跌在顧亦琛懷里:“我的什么?”

  “身份證,離婚證,戶口。”

  洛洛混沌的腦袋開始想,身份證在,她推開顧亦琛,跌跌撞撞去找自己的包,一陣的折騰,終于從錢包里找出了身份證,傻笑著對顧亦琛說:“找到了,找到了。”

  顧亦琛把洛洛的身份證接了過來,怕她搞丟了,然后又問:“離婚證和戶口呢?”

  洛洛皺眉想著,想不到,拍了拍腦袋,想起了來,伸手指著門,大聲說:“在家,在我爸媽哪兒。”

  顧亦琛二話不說,將手里的證據裝在包里,拽了洛洛就向外走。

  洛爸爸和洛媽媽正在家里愁苦的坐著,突然聽到一陣拍門聲,洛爸爸起身去開門,剛打開門,只見倆腳步不穩的人跌了進來。

  洛爸爸急忙扶住了顧亦琛,洛洛卻是向臥室沖去,洛媽媽看洛洛那跌跌撞撞的樣子急忙跟了進去:“怎么喝成這樣了?”

  洛洛一個勁翻騰,洛爸爸和顧亦琛也跟了進去,洛媽媽問:“洛洛,你這是找什么呢?”

  “戶口,離婚證,我要結婚……哦,不對,不對,是復婚,我要跟顧面癱復婚!”洛洛說著還振臂一揮,“我要復婚,復婚!”

  洛媽媽和洛爸爸望向了顧亦琛,這個還比較清醒點,其實,也醉了,不過是表現方式不一樣,洛媽媽問顧亦琛:“阿琛啊,你們是真要復婚嗎?”

  “對,就今天。”顧亦琛說著要幫洛洛去找,洛媽媽忙道:“我來找吧。”

  洛洛向后跌坐在床上,顧亦琛走過去,洛洛抱住他的腰,傻呵呵的笑著,憨態可掬,可愛的很,顧亦琛伸手包住了洛洛的小臉。

  洛媽媽很快找到了證件,可是還是有些猶豫,皺眉看著這倆醉鬼:“阿琛,洛洛,要不明天吧,你看你們今天醉成這樣。”

  顧亦琛伸手從洛媽媽手里拿過來證件,有些醉的嚷嚷:“我沒醉,我要跟洛洛復婚,我要娶她,都別攔著我,都別攔著我。”

  “好,好不攔著。”洛媽媽無奈只得妥協,洛爸爸也沒反對,直接道:“那我們陪你們去,走吧。”

  說著,一起向外走,剛開門,看到振華和唯一。唯一和振華一看,就只得洛洛喝顧亦琛喝酒了,而且還醉了,不是說今天化驗結果出來,商議手術的事嗎?他們就是為這事來的。

  “這是要去醫院嗎?”唯一問。

  洛洛靠在顧亦琛懷里,笑的燦爛:“不,不去醫院,我們要復婚。”說完了抬頭去看顧亦琛,求證:“顧面癱,你說,我說的對嗎?”

  顧亦琛毫不吝嗇、旁若無人的給了洛洛一個吻,“對,很對。”

  唯一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顧亦琛,有點暈,顧亦琛可不管他們暈不暈,摟著洛洛往外走,別的人只能趕緊跟了上去,以防這倆醉鬼出事。

  最后是韓振華開著車,載著大家去的民政處。洛洛跟顧亦琛熱熱鬧鬧的辦理好了復婚手續。從里面出來,兩個人抱在一起。

  顧亦琛望著洛洛,雖然醉了幾分,可心里是明白的,而且非常明白。洛洛是他妻子,他的老婆,他們在一起了,有些激動的道:“顧太太,你現在是名副其實的顧太太,我老婆,我的。”

  “是,是。”洛洛胡亂的點頭,很暈的好不好:“我是顧太太,你老婆。你是我老公,你也是我的,讓那些對你居心不良的狐貍精閃開點,知道么?”

  “我會讓她們滾蛋。”顧亦琛想想洛洛差點嫁給姚凡,也不甘示弱的要求:“你也給我讓你的那些爛桃花滾遠點,不然我會狠狠的修理你!”

  “你真吵。”洛洛踮起腳尖吻住了顧亦琛的唇,顧亦琛很配合的加深了這個吻,兩個醉酒的瘋子,在大街上,民政部門門口旁若無人的接吻,肉麻,瘋瘋癲癲。

  洛爸爸和洛媽媽先是笑,接著哭了。唯一微笑著落淚,手里的手機拍著洛洛跟顧亦琛復婚的全過程。也許韓振華說的對,這就是洛洛和哥哥的幸福,誰說這不是幸福呢?

  顧亦琛和洛洛被送了回去,兩個人倒在床上睡了,洛媽媽把結婚證放在了他們的床頭柜上,滿心復雜的離開。

  洛洛跟顧亦琛睡著,一直睡到了晚上才醒來。洛洛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頭,轉頭去看顧亦琛,他也剛醒來,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天怎么黑了?洛洛努力回想,想起來了,她好像喝醉了,顧亦琛好像也醉了,洛洛揉了揉眉心,坐了起來,滿身酒氣,她要去洗個澡。

  轉頭,視線掃過一抹紅色,沒在意,翻身下床,突然覺得不對,視線移了回去,眼睛不由地睜大,急忙伸手去拿,結婚證!

  眨眨眼,揉揉眼,急忙翻開,里面是她跟顧亦琛的照片,簽名,是他們倆的結婚證,日期是今天下午,洛洛華麗麗的暈了,什么時候領證的,她怎么不知道?

  “這,這,這怎么回事?”洛洛轉頭望向了顧亦琛,顧亦琛坐了起來,伸手拿過了兩本紅本本,似乎也有些疑惑:“咦,結婚證,我們的?”

  “你少給我裝糊涂。”洛洛暴走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們復婚了。”顧亦琛長臂一伸將洛洛摟在懷里,“顧太太,你是我的人了。”

  洛洛正糾結的時候,手機響了,她狠狠地踹了顧亦琛一腳,去拿手機,看了看是唯一打來的,接通:“喂?唯一啊。”

  “大嫂,恭喜你跟大哥再續前緣哦。”

  “啊?”洛洛傻了,唯一也知道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唯一那邊忍不住笑,看來洛洛喝的不是一般的糊涂啊:“我當然知道啊,我跟家里人陪你們一起去的呢。快上網,有東西給你看。”

  唯一說完掛了電話,洛洛只得拽過了桌子,打開了筆記本電腦,登陸Q,看到郵箱有一郵件,她打開,一看是唯一發的,便下載下來,是一個視頻。

  顧亦琛也湊了過去,下巴放在洛洛肩膀上,黑眸盯著電腦屏幕。洛洛看到視頻里出現了她跟顧亦琛,兩個人東倒西歪的走進民政處的大門,后面跟著的是她的父母還有韓振華。

  里面的她好傻,顧亦琛也有點不對勁,嗯,喝醉了。兩個人辦理了復婚手續,然后瘋瘋癲癲的出去。說著肉麻卻動情的話,然后她竟然主動吻了顧亦琛。

  轟,洛洛腦袋一陣暈眩,她跟顧亦琛在大街上,在父母面前,在唯一和韓振華面前吻的不可開交。

  天那,地啊!

  原來她的結婚證就是這么來的。真的出盡了洋相。她的老臉可丟盡了,真是晚節不保。洛洛欲哭無淚,顧亦琛卻心里樂開了花,其實,他并沒有醉到一塌糊涂。

  洛洛回頭瞪他:“你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灌醉我,然后設計我去復婚?”

  顧亦琛一臉無辜:“你也看到了,我也醉了,而且是你決定今天去復婚的。”

  洛洛撅著嘴巴低頭,一臉不高興,這好像她逼著他去結婚的,顧亦琛摟住她的腰:“怎么,不高興跟我復婚了?”

  “人家一點記憶都沒有,都沒得回憶嘛。”事已至此,還能不高興嗎,或許喝醉酒后所做的選擇才是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不用再去猶猶豫豫。

  顧亦琛做沉思狀:“那要不去問問,能不能重來一次。”

  “去你的。”洛洛賞給顧亦琛一肘子。

  顧亦琛眼神沉沉的望著洛洛,那眼神,迷人的像一壇陳年老酒,讓洛洛心亂跳,看的她有些不自在:“干嘛這樣看著我。”

  “洛洛。”顧亦琛的臉跟洛洛的貼在一起,聲音低沉而有磁性,撥動著洛洛的心弦,讓她的心跳加速,臉也灼熱起來,伸手推了推他:“干嘛啦……”

  洛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聲音變得黏黏的、糯糯的好像有點撒嬌的口氣,讓顧亦琛心里癢癢的,唇落在洛洛酡紅的臉上,自然而然的喊出了他奢望了許久,在心里喊過無數次,練習過無數次的兩個字:“老婆。”

  最平常不過的兩個字,顧亦琛有資格,有機會喊洛洛,來之不易,曾經他羨慕,他心痛,姚凡喊洛洛媳婦兒的感覺,而今,他可以了,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喊著洛洛,喊著老婆。

  感覺很好,很美妙。

  顧亦琛心中感慨而幸福著的時候,洛洛卻不知道為什么止不住的掉眼淚,顧亦琛心中一緊,微微退開身子,雙手捧住洛洛的臉,拇指幫她擦一顆顆的淚珠,問:“怎么哭了?”

  洛洛覺得自己很丟人,最近怎么老是哭啊哭的,她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啊,可是總會為了顧亦琛的一句話而哭的不可自抑。她伸手握住顧亦琛的手,搖了搖頭帶著淚笑了,嗓子微微哽著說:“你……從來沒有這樣喊過我。”

  顧亦琛的心一揪,是啊,從來沒有,沒有好好的看過洛洛、沒有好好的愛過她、珍惜過她,只當她是一個交易來的可有可無的女人。

  失去了才知道,她不是可有可無的,是他生命里不可缺少的那一部分,是他的一根肋骨,少了她,他已經變得殘缺不完整。雙臂再度將洛洛抱緊,摟在懷里,無法言語。

  兩天后,洛洛在顧亦琛和家人的陪同下,一起來到了醫院,隨之一起來的還有唯一和韓振華,以及,韓振華的父母。

  醫生的診室里,擠滿了人,都是洛洛的親人。洛媽媽有些緊張的問醫生:“醫生,化驗結果怎樣?我女兒的腿能手術嗎?”

  醫生笑呵呵的,上次那緊張的臉,現在已經不復存在,將手里的報告單推到了洛洛面前,和顏悅色的道:“化驗結果表明,顧太太您并沒有感染上艾滋。”

  醫生的話,簡直是一顆驚雷,華麗的驚雷,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望向醫生,異口同聲的問:“醫生,你說什么?”

  醫生很耐心的解釋:“顧太太身體良好,并沒有感染上艾滋,先前的診斷有誤,所以,顧太太的手術隨時可以進行。”

  洛洛完全被這消息震的失去了反應。得知自己的病的時候,她覺得五雷轟頂,絕望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而今,一下子,醫生說是誤診,她根本沒病。

  巨大的轉折,讓洛洛一時間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一把抓過那檢驗報告,看著上面的白紙黑字,她這才信了,欣喜若狂的呢喃:“,我沒有得艾滋,!”

  洛洛激動了,激動的心在狂跳,好像絕處逢生一般。手在顫抖,喜悅的另一半心里忍不住爆粗了,靠的,這該死的誤診,搞的她幾乎要自殺,猶如活在地獄之中,原來是誤診,她沒病。

  “洛洛沒事了?”

  “誤診,洛洛沒得艾滋!”

  “太好了!太好了!”

  其余的人也激動的厲害,為洛洛高興。誤診!竟然是誤診,為誤診高興又為誤診惱怒,知不知道這誤診也要害死人的,害的洛洛這些日子過的猶如在地獄中一樣。

  女人們喜極而泣,男人們激動的紅了眼圈。一直傻不楞騰,反應不過來的洛洛突然‘哇’的一聲哭了,憋屈了這么久,絕望這么久,當這喜悅來臨之時,她只想哭,坐在那里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沒病……嗚嗚……”

  顧亦琛將洛洛抱在懷里,眼眶泛紅,淚光閃動,想要說什么,可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任由洛洛抱著他的腰,哭的聲嘶力竭。

  洛洛哭著哭著突然從顧亦琛懷里掙扎出來,起身跑到了老媽跟前,哭著笑著,瘋癲了一樣的抱住了洛媽媽,狠狠地親了老媽的臉一下:“媽,我可以抱你了,可以親你了。”

  “爸爸!”洛洛說著又撲到了洛爸爸懷里,她有多久沒有擁抱過爸爸媽媽了,很久很久了,原來擁抱也是這樣珍貴,洛洛哭著笑著,又去抱韓媽媽和韓爸爸,然后是唯一,最后要撲到韓振華身上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被顧亦琛一把拽住,摁在懷里:“冷靜,冷靜!”

  洛洛淚眼朦朧的看著顧亦琛,伸手激動的抱住了他,一個勁的重復著:“我們沒病,顧亦琛,我們沒病!”

  顧亦琛抱緊了洛洛,笑著點頭,雙臂用力一提,將洛洛抱起來,向外走去,是的,他們沒病,可以跟正常人一樣生活。洛洛和顧亦琛被簇擁著離開診室,歡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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