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9章
雷牧天的視線一直跟著林笑走,那深沉的黑眸和雷達相比,也是絲毫不遜色的,此時,無須多言,雷牧天也是猜到,電話的那頭只怕正是那個讓林笑嚇得不輕的變態佬吧。不過雷牧天沒有想到的是,林笑這心底的恐懼竟然這么深!
只看林笑手中的聽筒滑落,雷牧天便覺,這小女人這次真是被嚇得不輕。
也許是自己上次事情的緣故,現在的林笑對于親密的人的安危,總是看得格外慎重。
到底是自己虧欠了她啊,想著,雷牧天嘆了口氣,也顧不得懷中的小家伙吐口水吐得正歡,雷牧天幾步走到林笑身側,沒有多余的話語,雷牧天用自己的懷抱,輕輕地環住了林笑。
不管是雷牧天身上讓林笑覺得莫名安心又鎮定的氣息,還是這個溫暖得無以復加的懷抱,都讓林笑懸在崖壁的那顆心,有了一絲依靠,一個港灣。
輕輕地,林笑將腦袋擱在雷牧天的肩側,帶著些許依賴,和一些憂慮。
“雷牧天,我好怕。”
林笑低聲道,隨即緩緩轉身,回抱雷牧天。
是的,是雷牧天,這是她的天,她的神,她的男人。在他面前,林笑不需要偽裝強大,也不需要刻意包裹自己的情緒,她怕了,便只需直言相告,因為他是他,他不會嘲笑自己,不會落井下石,不會露出那般丑陋的嘴臉,他只會像現在這樣,輕輕地抱住她,給她溫暖,給她依靠。而外界的一切,都會有他扛著,不得不說,這樣的感覺,林笑懷念極了。
“雷牧天,你不會讓小寶兒有事的對不對!”
與其說林笑這是在問雷牧天,倒不如說是自我安慰來得確切。
林笑的心理,雷牧天如何不知?
輕笑了幾聲,雷牧天伸手,輕輕撫摸林笑的墨發,隨即,林笑便聽低沉如鼓,魅惑無比的男音傳來,“是,我不會,有我在,你什么都不需要擔心,乖乖在家,我會處理好一切的。笑笑,相信我好嗎?”
雷牧天說著,低頭對上林笑那雙盈滿不安和惶恐的眸子,在無形中給她堅定,給她信念。
“我相信。”
因為你是雷牧天,所以我相信,你說的,我都相信。
林笑在心里如是補充道,隨即勾唇,展現一抹極淡卻極美的笑容。這笑,看得雷牧天黑眸一沉,只得在心中感嘆,這個小妖精,總是在不經意間惹得自己一身火,卻毫無犯罪的自知。
雷牧天在心里嘆了口氣,眼下想要向林笑討要這筆“債”也是不可能,這不,雷牧天美人還沒抱夠,林笑便像是輕快的小兔子一般蹦跶到了小家伙身邊,對著他自言自語起來,只是看著沙發上的一大一小,和他們之間略顯奇特的互動,雷牧天的心,前所未有的滿足。便聽林笑抱著小寶兒道,“小寶兒,咱們不怕,有爸爸在,爸爸會保護小寶兒,保護媽媽,知道嗎?”
“呀呀。”
“小寶兒也這么覺得對不對,小寶兒真聰明!其實爸爸是個很厲害很厲害的人,小寶兒要知道,爸爸會許多東西呢,足球、散打,就連媽媽曾經想學的跆拳道爸爸也會,還有游泳,爸爸啊……”
林笑越說,這話題越偏。期間小寶兒也會依依呀呀地附和幾句,在林笑看來,這便是小寶兒同意自己的看法,雷牧天則不然。
只看兩人這對話方式,雷牧天越看越覺得是小寶兒在嫌棄林笑,單看小家伙那不屑的表情便能看出幾分端倪。不過到底,小寶兒和林笑放在一起,雷牧天還是選擇巴結后者,既然林笑覺得小寶兒是附和,那便是附和唄!自己上前除了找不痛快,更重要的是,破壞了林笑的興致。雷牧天覺得,林笑這會不停地說話,也是在舒緩自己的壓力和緊張,而為了你偉大的母親大人,小寶兒你就忍忍吧。
如是,雷牧天不厚道地噤聲,只看著兩人“聊”了許久,雷牧天看時間差不多了這才上前喊了停。
三人回到洗浴室,一番洗漱,便又開始了公式化的睡覺程序,那便是先替小寶兒整頓好一切,然后哄他入眠,兩人才能上床。
這般,折騰了一通,當林笑和雷牧天再次躺在床上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懷抱軟玉,尤其是胸前洶涌了不少的軟玉,雷牧天不想,那真是假的。不過雷牧天到底是一心裝著林笑,想著她帶小寶兒累,而且還恢復期,再加上這幾日的擔驚受怕,饒是雷牧天想,那也不是不忍啊。這般,雷牧天重重地嘆了口氣,收斂心思,這便抱著林笑,相擁而眠。
林笑并未發現雷牧天的異常,在雷牧天的臂彎中很快便睡沉了。
雷牧天只聽林笑呼吸愈發均勻平穩,這才輕手輕腳地下了床,退出房間。
走出房間,雷牧天和剛剛在房中唯恐驚了林笑而小心翼翼的模樣大相徑庭,只看他在黑暗中還閃過光輝的黑眸便覺得有些肅靜和森冷,這是他要發威的前兆,就像是森林中的猛獸一般。
來到書房,雷牧天依舊沒有開燈,卻腳步精準地直接走到書桌前,拿著電話撥出了一個電話。
說起來,當林笑告知雷牧天變態佬一事時,雷牧天的看法是樂觀的,只安慰林笑,幾乎將一切都往輕了說。可實際上,在雷牧天這,關乎林笑,關乎小寶兒,那么再輕的事,也是十萬火急的事!所以,林笑剛和雷牧天說了變態佬一事,雷牧天便將別墅里的電話監控了,只是讓雷牧天沒想到,這監控才裝上,這人竟就這么迫不及待地打來電話。
雷牧天聽手里的電話接通,沒有贅言,低沉地問了一句,“結果。”
“通話時間一分零十三秒,通話當時已經監控到電話訊號的發出點,是位于白梁市南方的一個郊區。根據衛星地圖顯示,該郊區還未開發,現在僅有兩個工廠和再往西北方向二十公里的一個小村莊,其他暫未有人口分布點。另外,根據通訊公司那邊傳來的消息,這電話的號碼是在街邊隨意買的,無實名登記,與上次打來的電話不符,應該是慣犯,反偵察能力不弱。”
雷牧天聞言略一沉吟,又問道,“周賀、周翔飛已經白家、古家的余孽,查清楚沒有?”
要說,雷家的對頭不少,不過真能在這風口浪尖的時候還下手,而且對雷家如此熟悉的,除了這四方,雷牧天暫時還真想不到別人。
“周賀在獄中一切正常,或者說是自顧不暇,可以排除。周翔飛和艾麗現在依舊在白梁市,不過調查結果顯示,他們染了毒,這事如果是他們,絕不可能如此精密。而白家和古家兩邊,暫時沒發現異動,但不排除隱藏極深的危險分子。”
“嗯,繼續監控,另外,給我查查那個叫劉小薇的,還有吳劍鋒的兒子吳雄是不是還在白梁市里。”
“是!”
雷牧天掛斷電話,腦海中閃過劉小薇那雙怨毒的眼神,愈發覺得有些懊悔,當時沒有斬草除根。
還記得,當時吳劍鋒落馬之前,因為林笑的無心之語,劉小薇失了寵,而吳劍鋒落馬之后,她更是直接失了靠山。要說劉小薇不恨,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真要恨,最該恨的人還是她自己。真正恨雷牧天入骨的,還得數吳雄。
曾經風光無限的未來市長之子,可不就是走到哪都是眾星拱月一般,那種生活,太過璀璨太過美好,以致在往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吳雄根本無法適應那種落差。這張落差,就像是從天堂一下子被打入的地獄,像是從富麗堂皇的美夢一下子被喚醒回到腥臭丑陋的現實世界里一般。尤其是每次,當吳雄想到自己和母親還曾經像狗一樣被雷牧天囚住,用來威脅吳劍鋒時,吳雄額角的青筋就忍不住爆出來了。是的,吳雄恨,他恨雷牧天,恨他將自己曾經美好的一切毀于一旦,恨雷牧天的不留情面,恨雷牧天的殘忍,但吳雄更恨林笑。因為,若要追溯吳劍鋒和雷家的過節,還得追溯到吳雄和林笑的那次打架。
也就是那次,雷牧天惦記上了吳劍鋒,走上了和丁閔一同盟之路。
如此,雷牧天不難想象,若是吳雄或者劉小薇,這事也是不無可能的。
然,那邊回稟來的消息卻是讓雷牧天的眉頭再次擰起吳雄與其母自從離開白梁市開始便沒再踏足白梁市。可以想見,吳雄對林笑、對雷牧天的恨,也不難想象他是如何忍著這股恨,在他市落地生根,根據調查結果,似乎吳雄過得還不錯,沒有選擇官場,倒是從商,一家小公司經營的有聲有色的。而這些日子,他的生活很正常,絲毫不像是此事的主導者。而另一個人,劉小薇則一直留在了白梁市,只是重拾舊業,在一家洗浴中心,繼續她的下半生。
只看眼前的資料,兩人看起來幾乎都可以排除可能。只是為了保險起見,兩地,雷牧天都安排了人手,一旦有變,他也要第一時間掌握局面!
如是,待雷牧天處理完這些,已經到了凌晨時分。
再次進入臥房,雷牧天已然散盡一身的冰冷,輕手輕腳地走到窗前,雷牧天脫了外套,這才無聲地上床。
感受到身邊異動的林笑砸了咂嘴,翻了個身后,再次安睡。
倒是雷牧天,看到林笑翻動,只怕是自己攪了她的好夢。看到林笑依舊安眠,雷牧天不由跟著勾起了唇角,無聲地喊了一聲“傻丫頭”,雷牧天伸手將林笑再次抱在懷中,也跟著閉上了有些疲累的黑眸……
翌日,林笑的蘇醒是在小寶兒這個天然鬧鐘的作用下。
要說,小家伙平時里安靜地甚至讓你懷疑他能不能說話,可是一旦他下了決心要哭,那聲音,真不是蓋得!饒是林笑這樣堪稱睡神級別的人,在他的哭聲中也是頂不住。而最神奇的莫過于,不管哭聲再大,也是不見雨水。
林笑有些不滿地看了此時已經咯咯咯笑不停的小寶兒,又將怨氣轉移到了抱著小寶兒的雷牧天身上,最終,還是無奈地起床了。
不過話說回來,小寶兒這哭,不是無的放矢,是真餓了!
所以,當林笑洗漱過后,雷牧天便見小家伙跟餓狼撲食一般撲到了林笑的懷里,而不管是他嗷嗷待哺的小嘴,還是那兩只一點不客氣的小手,都讓雷牧天覺得有些礙眼了。
這般,小寶兒吃飽喝足被方姨再次抱下去后,雷牧天壞笑著抱著了林笑,意味深長地喊了一句,“笑笑,我也餓了。”
得說,上天真是太過偏愛眼前的男人了。這么高大的身軀,這般撒起嬌來,林笑竟然也不覺得突兀,倒是有些想要成全他了。
林笑搖了搖頭,將腦中那不切實際的想法刨除,嗔怪道,“你不害臊!”
“你偏心!”
雷牧天毫不示弱地控訴,林笑倒是有些無力了,只得往雷牧天的腰際捏了一把,當做是懲戒,卻不想男人不但不覺得疼,反而一副銷魂的模樣低哼了一聲。
至此,林笑是真的無力了。
每每雷牧天誠信勾引,林笑總是招架不住的,天知道這個男人有多少面。
在外人面前,他可以使鐵腕冷血不講情面的大佬,在小寶兒面前,他又可以是嚴厲正經的父親,而到了自己面前,他更是百變星君了。他可以高大,讓自己依靠;也可以火熱,引得自己一身火;還可以恣意無束,讓自己自在愉快;更可以像現在這樣,悶騷得無以復加,只差沒有躺在床上給自己擺個大大地“S”形,然后問自己,美嗎?
想到雷牧天以往無數次“性感撩人”的模樣,林笑不由失笑,小身板跟著陣陣輕顫。
雷牧天低頭,對上那張如花的笑顏,心莫名一軟,緩緩流過一股暖流,他存在的意義,也許就是為了這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吧。
情不能自控,雷牧天低頭,輕輕吻住了那兩片堪堪止了笑容的紅唇,輕輕地允吸、撕扯,霸道卻也溫柔,親昵得令人羨慕卻無法插足。
良久,一個深情的法式長吻之后,雷牧天提起了正事。
“笑笑,小寶兒快四個月了。”
“嗯。”
這日子,林笑從來算得清楚。
“是不是,也許,應該斷奶了?雖說母乳好,可是也有說物極必反的,所以,當斷則斷,你說,是不是啊?”
雷牧天說得義正言辭,好不正經,實則卻是私心在作祟。
這些,林笑還是知道的,單就看雷牧天每次在小寶兒“用餐”時候的眼神,林笑就知道,嫉妒這東西啊,從來不分國界,不分年齡,就是血緣關系也未必能夠阻斷!
林笑嘆了口氣,伸手輕輕撫住雷牧天的臉龐道,“雷先生,那個是你的兒子,親親的比親嘴還要親的兒子,知道嗎?”
得說,林笑這說話的語氣,有些傷到雷牧天了。
只見雷牧天一副哀戚的模樣,只差沒有在啜泣幾聲了。
“有了兒子忘了丈夫,你利用完我就打算扔一邊了對不對?”
雷牧天這問話異常認真,認真得讓林笑有一瞬間真的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自己玩弄了雷牧天,甚至還帶了些慚愧,帶了些不安。但只是一瞬,林笑便知,雷牧天這家伙又是在逗弄自己呢。
“雷牧天,你討厭你!”
林笑嗔怪,小嘴微微撅起,說著便要轉身不再理會雷牧天,卻是被他再次摟在懷中。
“是是是,我壞,我討厭,可是笑笑,你不許因為有了小寶兒就冷落了人家,知道嗎?”
聞言,林笑撲哧一聲,又笑了。
“雷牧天,你一個大男人說話人家人家的,你不嫌肉麻嗎?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那不人家,我就自稱官人吧,娘子意下如何?”
雷牧天說著,劍眉微挑,還真有幾分古代男子的書卷氣,不過更多的卻是讓林笑想笑的傻氣。
就這么,兩人說說笑笑,林笑那抹壓在最心底的憂慮不著痕跡地少了許多。林笑知道,雷牧天今天這般耍寶,只怕為的就是寬自己的心,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吧。
只是林笑不知道,雷牧天為她想的,從來不會少。
這般,到了午飯時間,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林笑才知,雷牧天這后招,真是不小。
這急促腳步聲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小晴。
那日小晴急急從m國回來,從林笑這問了安銘所在便跟人間蒸發了似的。這要是放在平時,林笑真得急死,不過彼時雷牧天已經陪在林笑身邊,他告知林笑小晴一直和安銘在一起,林笑這心也就寬了。就像林笑曾經同意小晴,追隨沈子皓離開白梁市遠赴m國一般,林笑已然明白,路在腳下,真正做選擇的人,只有自己。而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小晴能選對真正正確的那個人。自然,在林笑看來,安銘絕對是不二人選,而她不阻攔小晴出國,除了是尊重小晴的選擇,也是覺得,只有經過彎路,經過錯誤的洗禮,人才能真正長大,明白自己想要的,真正要選擇的是什么。
就像曾經的林笑。
如果沒有x國的經歷,她不會真正地長大,也不會有現在的這般心境,亦不會懂得感恩,懂得珍惜。
所以對小晴,這個算是她這世上僅剩的為數不多的親人,她能給的便是這她覺得最寶貴的財富成長。萬幸,看著眼前的小晴,林笑覺得,她收到了這份禮物。
此時的小晴著一件咖啡色連衣裙,簡約卻不簡單,亦如她身上散發的淡淡氣息。是一種獨屬于女人的魅力,一種破繭成蝶后的迷人氣息。
“回來了?”
林笑簡單的問候,沒有過分的客套,也沒有那些噓寒問暖,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就像是每一次,小晴從學校里回來一般。
小晴聞言,心里莫名覺得溫暖,笑著點了點頭。
說起來,她真的已經許久沒有回別墅了,m國的一個多月,再加上在安銘那的幾天,卻像是過了半輩子一般,很漫長卻又好像很短暫。只是想到在安銘那處,小晴這氣就不打一處來。要說兩人上輩子一定是死對頭,冤家路窄,這輩子又撞上了!偏就自己說不過安銘,武力上更不是安銘的對手,每次手還沒落到他身上,他一個用力,直接將自己扛到床上,一番武力鎮壓,小晴饒是再不服氣,也是沒了氣力。
最可氣的還數安銘的霸道,不許小晴穿短裙,又不許她穿低領口,沒事還愛膩在小晴身邊,活像是沒骨頭一般,那么高大的身子就掛在小晴身上,沒事抱抱或者親兩口都是輕的。一旦兩人在公眾場所,若是有其他男人多看小晴一樣,安銘立馬就將小晴抱到自己懷里,好似宣布領土一般,就連偶爾上班也要拖著小晴,那感覺,就好像他一松手,小晴就會消失不見一般,鬧得現在醫院的同事幾乎都認得小晴了。小晴倒是想要好好懲治懲治安銘這囂張的氣焰,可是真不是那魔王的對手,好容易,等到雷牧天的一個電話,小晴可不就是換了裙子拎了大包小包往雷家趕來了。只是小晴沒想到,她前腳剛到雷家,水都沒來得及喝,門外又傳來了安銘的叫囂聲!
“晴寶!晴晴!寶貝……”
那愈發肉麻的呼喚,讓小晴再也坐不住了,拉著林笑的手正想往樓上躲,卻不想被安銘一眼鎖住,便見他好似打了雞血一般,以火箭沖刺的速度,直直往小晴這邊奔來,將她抱了個滿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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