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林笑腦海中閃過那個可怖的男聲,再也無法淡定。
緊緊地,林笑將小寶兒抱在懷中,好似有一只無形的怪要將小寶兒奪走一般。得說,林笑這副緊張兮兮,略顯神經(jīng)質(zhì)的舉動雖表現(xiàn)的不甚明顯,卻是一絲不落地被雷牧天的鷹眼捕捉。從來,對于林笑的一舉一動,他都是觀察入微的,此時,單從林笑眸中折射出的那份恐懼,雷牧天便無法不重視。再加上剛剛這突變,說大不大,說小也是不小,若非小寶兒無恙,第一個震怒的恐怕就會是雷牧天!
這個男人啊,從來都是深沉的。
雖然平日里對小寶兒,雷牧天總是嚴厲居多,和林笑相比,總少了幾分寵溺和驕縱,可是說到底,這是他和林笑的孩子,他能不上心?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不過眼下對雷牧天而言,最重要的還是安撫這個受了過分驚嚇的小女人。
幾個大步,雷牧天來到林笑身后側(cè),一手擋開了人流,一手將林笑穩(wěn)穩(wěn)地護在懷中。這般,當(dāng)三人出現(xiàn)在商場的保衛(wèi)處時,已經(jīng)是五分鐘之后的事。雖說只是短短五分鐘,可是此時已然驚動了商場的經(jīng)理以及幾個平日里極少露面的大股東。
要說,此事的主角若換了別人,那自然是另當(dāng)別論的,可是這主角是林笑和她的孩子,商場那邊還是需要掂量掂量的。
而當(dāng)幾個大股東來到保衛(wèi)處后,愈發(fā)慶幸自己對此事的重視。不為其他,當(dāng)就此時如大山一般矗立在林笑身后的雷牧天,來的三人著實被驚了一驚。說起來,他們已經(jīng)有些記不清關(guān)于雷牧天已逝的消息是多久之前傳出的,只記得那消息傳出開始,再不見雷牧天,也沒了關(guān)于他的任何消息,而當(dāng)時雷氏在風(fēng)云中飄搖,更是讓此謠言更加了可信度。再加上雷家方面從來不提及此事,也沒有正面的澄清什么,如此一來,更是坐實了雷牧天已逝的消息。而后,便是林笑這個堪稱另一個奇跡的女人崛起,在她掌控下的雷氏不僅安穩(wěn)度過危機,雷氏更是有要再上一層樓的架勢。這樣的女人,不管是誰,即使嘴上不說,心里都是要敬佩上幾分的。
因此,在那段時間,坊間一直流傳著一句話娶妻當(dāng)如林笑啊!更有甚者,不少人真在那段時間打起了林笑的主意,自然,這“傾心”還是建立在他們在暗地里打擊雷家的基礎(chǔ)上。
不過話說回來,就林笑這樣的女人,擺在哪,那都是男人的理想型。
試想想,林笑今年才十八,年輕貌美,那小模樣,水靈靈的似妖似純,光只看一眼,那也是足夠讓男人念想的。更別提林笑的附加價值,一者是林笑的能力,這是有目共睹的,二者,那便是雷牧天的遺產(chǎn)。
雷牧天從出現(xiàn)在眾人視線里開始,似乎就一直是一個人,除了那突然冒出來的游雨柔,只怕也就林笑能有資格獲取雷牧天的遺產(chǎn)了吧。而雷牧天的那些資產(chǎn)里,不說多的,光就一個雷氏,就不知道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了!所以,那會宵想林笑的人真不是一個兩個,可惜啊,林笑的能力讓人欣賞,可就是這令人欣賞的能也讓那些垂涎的人,再沒了機會。而眼下,看著雷牧天的三人不由覺得,只怕林笑是個草包,那些人也是沒有機會的吧!
只是當(dāng)時的雷牧天到底身在何處,他一直不現(xiàn)身又是為何呢?
三人在心中如是發(fā)問,自然,這問題是無解的。不過相比這個問題,他們更關(guān)心的剛剛那件“榻床”的事,以及再一次慶幸,慶幸當(dāng)時自己選擇了觀望,而不是盲目地參與討伐雷家的行動中去。
為首的彭姓男子顫顫巍巍地擦了把額際的冷汗,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此事是敝商場的不是,真是對不住雷先生和雷夫人,以及小少爺!”
彭姓男子話落,身后的兩人也跟著附和。
要說,這三人走出去,即使享受不了總統(tǒng)級別的待遇,可怎么地也是眾星拱月一般地被人護在中心,逢迎巴結(jié)著的呀。可是看看眼下,對著雷牧天,三人只怕沒有趴著爬到雷牧天的腳邊搖尾巴了。或許,這就是天生的王者,和偽皇帝的區(qū)別吧。
但見雷牧天眉眼不抬,冷冷地吐了一句話,“我只給你們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之內(nèi),他需要這嬰兒床無故倒塌的原因!這是雷牧天沒有說出的后半句,三人卻是意會了。
“是是是,半個小時之內(nèi),麻煩雷先生恭候了。”
話落,三人退出保衛(wèi)處。
一時,保衛(wèi)處辦公室又只剩下雷牧天和林笑,以及被林笑緊緊裹在懷中的小寶兒。
自然,到了現(xiàn)在,林笑的緊張為何,雷牧天愈發(fā)明確,只是在他看來,若當(dāng)就剛剛的突變一事,以林笑那個性,只怕還會沒心沒肺地跑到他面前邀功,說多虧自己早了一步抱走小寶兒,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而至于那后果,林笑這小妮子也不是會去真正細想的人,所以,林笑現(xiàn)在這般,只能說明,在此事之前還發(fā)生了什么,而剛剛之事,只是一個導(dǎo)火索罷了。
想到這,雷牧天的濃眉微蹙,往林笑的身側(cè)又靠近了幾分,從身后輕輕地環(huán)住了林笑。
“笑笑。”
雷牧天獨特的低沉呼喚,帶著讓林笑莫名安心的味道。
“嗯?”
林笑堪堪回神,側(cè)首,對上了那雙異常深邃,讓人一不小心便會跌入其中的黑眸。
“笑笑。”
雷牧天重復(fù)了一遍呼喚,卻不語。林笑見此,舒展了眉眼,輕輕依偎在雷牧天的懷中,也跟著沉默。
也不知這沉默過了有多久,雷牧天再次啟口,略帶埋怨又參雜了些許不悅地道,“笑笑,你有事瞞著我。”
林笑聞言,自然明白雷牧天所說的是何事。
從來,她的事,她的一丁點情緒,都難以逃過雷牧天的眼睛的,不是嗎?
想著,林笑微微回身,將小寶兒夾在了自己和雷牧天中間,難得安心,這才將事情的始末一一道來。不管是電話那頭說話的內(nèi)容,還是那人可怖、森冷的語氣,林笑無一遺漏。
其實這事林笑也是刻意隱瞞,而是在一開始,她只當(dāng)是那些眼紅或者小卒恐嚇之語罷了,所以并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和雷牧天刻意提。然,讓林笑沒有想到的是,才接到電話,小寶兒這就出了意外,這才將她嚇到,讓她慌亂了。話落,林笑騰出一手輕輕抱住了雷牧天,“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著你,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如果早知道是真的,我一定不會拿小寶兒冒險,真的,雷牧天,咱不生氣了好嗎?”
瞧林笑這自責(zé)的小模樣,雷牧天就是有氣那也生不出來的啊!更別提,此事真正要怪的人,本就不是林笑。
“我沒生氣,不過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不許再自己瞞下,知道嗎?”
雷牧天佯怒,板著臉,一副教訓(xùn)你沒商量的模樣,實則眼角那抹寵溺卻還是暴露了他。
“我保證!”
林笑屈起小手,作發(fā)誓狀,那模樣讓雷牧天最后的那點不滿也跟著消失殆盡了。不過看林笑眼底還未完全散去的驚恐,雷牧天不由繼續(xù)道,“這事未必就是那人搞的鬼,這商場這么大,小寶兒會躺哪個床根本無法提前預(yù)知,所以對方到底是虛是實都還不一定,你別自己嚇壞了自己。”
林笑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都說關(guān)心則亂,這話真是一點也沒錯。對待雷氏的公務(wù)上,林笑可以敏銳霸氣,可是事關(guān)小寶兒或者雷牧天,林笑這判斷力到底是要弱一些的,而且情緒總是格外容易被牽入其中。
“再等個幾分鐘,結(jié)果也該有定論了,你別太急了,嗯?”
林笑點了點頭,跟著收起了自己的過分緊張的情緒。要說雷牧天剛剛既是給了商場方面半個小時,也是給了手底下人半個小時。從來這種事,雷牧天更相信自己的調(diào)查結(jié)果。
如是,在第二十個一分鐘過去后,雷牧天的電話響起,是容憲。
“說。”
“那張嬰兒床是上個季度的新品,從今年三月份入柜一直擺在那,期間有定期檢查和螺絲固定,不過不排除商場工作人員偷懶的嫌疑。另外,當(dāng)時圍在嬰兒床周圍的人群極密,其中不同人將手撐在嬰兒床窗欄桿上,導(dǎo)致不同程度的受力,所以,導(dǎo)致坍塌是有可能的。”
“檢查其他商場其他地方的嬰兒床,重點是同期擺入商場的樣床,看看是否有相似情況。”
“是!”
容憲話落,干練地掛斷電話。
不出五分鐘,容憲的電話再次打入。
“同期的嬰兒床都發(fā)現(xiàn)不同程度的螺絲松落,部分還發(fā)現(xiàn)了木質(zhì)疏松或者連接不緊密,尤其是當(dāng)時所在的D區(qū)。根據(jù)回稟,D區(qū)的負責(zé)人是同一個小組,所以檢查遺漏可能是人為偷懶。”
“我知道了,撤吧,小心別引人注意。”
“明白。”
言簡意賅,通話再次結(jié)束。
雷牧天側(cè)首,將自己和容憲的通話內(nèi)容大致地轉(zhuǎn)述給林笑,也就是說,這次的榻床很可能只是一個偶然事件,或者說是商場的管理問題,而非那個所謂的電話變態(tài)所為。
林笑聞言心里微微松泛了一些,不過想到剛剛那個瞬間,心里還是不著痕跡地一緊。
秀眉一蹙,林笑還未開口,雷牧天已經(jīng)明白了她的意思。
“以后不會有這樣的事。”
說著,雷牧天的大掌覆住林笑的小手,輕輕的摩擦著,透著別樣的親昵。而林笑本以為這是雷牧天安慰自己的話,卻不想,不久之后,雷氏很快成立了一個嬰幼兒專賣的大商場,不為盈利,只為了寬自己的心。在那里,不會有突然坍塌的嬰兒床,也不會有傷害嬰孩的玩具,甚至連服飾、鞋子都是嬰兒專用的材質(zhì)構(gòu)成,親膚柔軟還不損傷嬰兒。天知道林笑看到那個商場時,那種感動和無法抑制的鼻尖酸澀,來得有多洶涌!
不過這些就是后話了,眼前,當(dāng)商場的三個大股東再次走入保衛(wèi)處時,林笑和雷牧天早已經(jīng)恢復(fù)了臉上的淡漠。
一如容憲所說,三人將理由轉(zhuǎn)述,同時表達了自己對于管理上的疏漏,以及聘用人員上的錯誤表示了深深的歉意。
聞言,雷牧天不置可否,摟著林笑和她懷中的小寶兒便離開了商場。
本來按照雷牧天的計劃,他回歸一事,還不打算正式讓外界知道。一來,他是想要徹底清肅白梁市的環(huán)境,那些對雷家落井下石,或者想著要對雷家不利的家伙,他正在慢慢等著,等著他們的自投羅網(wǎng)!二來,坊間現(xiàn)在揚言要將林笑弄到手,或者將她搬回家當(dāng)便宜爹的,實在不在少數(shù),這也是雷牧天最不能忍受的地方。他的女人,哪里是這些雜碎能夠宵想的?
林笑就是被他們多看了一樣,雷牧天只怕都會不滿,更別提那些宵想之詞如此放肆、不堪入耳了。
那些人雷牧天會好好招待,他會讓他們知道,貪戀那些本不屬于自己的人或物,代價是巨大的,而且慘烈!而按著向啟凡的話說,那就是,想要雷氏的,雷牧天能讓他輸?shù)眠B公司是什么都不知道,至于想要林笑的,只怕能讓雷牧天整得連內(nèi)褲都不剩!
而眼下,讓林笑安心,讓外界那些賊心不死,妄想對小寶兒不利的人看清事實,那才是對雷牧天而言,最重要的事!
不過現(xiàn)下雷牧天也是不需要刻意渲染自己的回歸,只怕商場的那三人已經(jīng)替代了喇叭的角色,敢說,明天天亮之前,自己“死而復(fù)生”的消息便會傳遍整個白梁市,甚至傳到洛城市,傳到m國。
自然,在自己昏迷之際,洛棠飛乃至是沈子皓的出手相助,雷牧天都是知道的。
雷牧天不是一個恩將仇報或者說不識好歹的人,但也不是一個逢迎拍馬的人。這些恩,他會還,不過這就是他的事了,他可不會再讓這個傻憨憨的小女人再沖在前頭,只怕她被人賣了還不知道!當(dāng)然,這其中還是有男人的霸道和占有欲作祟的成分的。
話說回來,當(dāng)天晚上,雷牧天回歸的消息,就像是星星之火一般,將白梁市點燃了!
有人雀躍,有人振奮,自然萎靡的人也是不在少數(shù),其中,白家算是一個典型了。
說起來,白定康還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禍害留千年!在他中風(fēng)之后,在白家上下乃至外界眾人都覺得白家就此易主之后,他奇跡般地蘇醒了,雖然從此之后,白定康每日都只能坐在輪椅上,說話也不那么利索了,可白定康那個支使白家的拐棍卻是從未停止過,而白啟杰也是從掌事人,再次落到了掌事人儲備的位置。自然,白啟杰還是白定康的左膀右臂,可是這權(quán)勢卻是大不如前。不過到底,白定康蘇醒后,白啟杰這壓力著實小了不少,畢竟,白定康往那一擺,再敢跳出來反對或者禍禍的人,也就跟水蒸氣一般,蒸發(fā)不見了。
只是,白定康堅持反雷,著實讓白啟杰頭疼了一陣。
而更讓白啟杰頭疼的還不是這個,而是結(jié)婚。
說到“妻子”二字,白啟杰覺得自己這輩子再也碰不到彭柳蓉那樣可心的人了,不管是她的體貼還是她的溫柔,抑或是她的一個眼神,那都是讓白啟杰覺得溫暖,覺得舒適的。然,白定康是不會理會這些的。在他看來,彭家的勢力不夠,白家想要對付雷家,那么就需要壯大白家的勢力,而壯大白家勢力最快的方法便是聯(lián)姻。而說到聯(lián)姻,白定康就想到了白啟杰,而自從那個曾孫離開后,白定康對彭柳蓉的感情也就跟著淡了許多,再加上這個孫媳婦多次在廳中反駁自己,還說什么白家想要取締雷家是癡人說夢,這是以卵擊石、自取滅亡之類的!那幾乎是白定康不想聽什么,彭柳蓉全給說盡了!
這般,白定康對這個彭柳蓉愈發(fā)不滿意,每每說到她,都是一副不厭煩的表情,即使知道彭柳蓉的肚子里還有一個曾孫,也無法讓白定康對她改觀。
而也就是這個曾孫,讓白啟杰太過大意了。
白啟杰一直認為,白定康再是不喜歡彭柳蓉,再是不滿意她的言辭,到底還會顧念她肚子里那個未成形的孩子,不至于太過激烈。所以,無論如何,白啟杰也沒有料到,自己一趟僅僅三天的出差,再回到白家,迎接他的就會是彭柳蓉的冰冷的尸身,以及她腹中微微隆起的胎兒。
呵!
摔倒?
白家上下都一口咬定,彭柳蓉是下樓梯時不小心摔倒,大出血致死。
可是彭柳蓉的個性,白啟杰如何不知,她向來穩(wěn)重、小心,別說懷孕期間,就是平日里連磕到碰到都少見的人,怎么可能在樓梯上摔倒?
白啟杰不信,卻無從抗爭。
不管相不相信,彭柳蓉的離開卻是不爭的事實。而就在彭柳蓉離開的當(dāng)天夜里,雷牧天“死而復(fù)生”的消息卻緊接著傳來。
不由地,白啟杰想到了彭柳蓉掛在嘴邊的話,以白家之力對抗雷家,便是螳臂當(dāng)車,以卵擊石,自尋死路罷了。是啊,看看現(xiàn)在,白家為了備戰(zhàn)雷家,弄得家不像家,人不像人,可是雷家,非但沒有受到一點損傷,反倒是雷牧天,還“死而復(fù)生”了!當(dāng)真是癡人說夢嗎?
“蓉兒,你說,真的是我太貪戀權(quán)勢了嗎?”
還記得那日彭柳蓉在書房中表露自己的決心,她不怕貧窮不怕孤苦,只要白啟杰相伴,只要還有腹中的胎兒,他們一家三口便可以重新開始,彼時,再沒有白家再沒有彭柳蓉,有的便是最尋常的三口之家,平凡普通,卻也幸福得令人滿足。可是白啟杰沒有同意,那時的白定康還沒有蘇醒,得說,那種手握白家大權(quán)的感覺著實不賴。雖然有人不服氣,雖然有人挑釁,可是毋庸置疑,那種站在白家制高點的感覺,讓白啟杰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雖然他口口聲聲說,不能舍棄白家,不想看白家百年基業(yè)毀在自己手上,想要扶持白家走上正道,脫離當(dāng)時的困境。可是在白定康蘇醒后,白啟杰卻依舊沒有同意和彭柳蓉離開,個中原因,除了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最重要的,便是自己的貪戀作祟吧!
他舍不得白家,舍不得錦衣玉食,舍不得一呼百應(yīng),他已然漸漸迷戀上了被人簇擁、被人奉承的感覺,他享受站在高處發(fā)號施令的感覺,一如曾經(jīng)的白定康,深陷在這種虛偽的成就感中無法自拔。
而說起來,也正是這種不容人反駁的專制獨斷,才讓白定康那般容不下雷牧天吧!
白啟杰嘆了口氣,抱起彭柳蓉的骨灰盒,一時覺得,自己和白定康似乎也沒有什么區(qū)別,卻一直保持一種高高在上的莫名優(yōu)越感,當(dāng)真是可笑至極了!
“咚咚”兩聲敲門聲,打斷了白啟杰的思緒。
“啟杰,張家的姑娘到了!你快收拾收拾下來吧!”
門外的是白媽媽,她如何不為彭柳蓉的離開難過呢?可是當(dāng)時她被拉出去逛街,回來便只見兒媳婦的尸身,想要辯駁也是無力啊!
最了不起的也就白定康了,情緒上沒受影響也就罷了,竟然這般迫不及待就喚了張家姑娘過來。而這張家姑娘,自然就是要和白家聯(lián)姻,隨后一同對抗雷家的另一個不自量力的代表。想到這,白啟杰唇邊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如果可以,他只愿沒有生在這世家,不被這權(quán)勢迷惑,只望能和彭柳蓉廝守一生足矣!然,世間從來沒有如果。
白啟杰抹了一把眼角的濕潤,應(yīng)了白媽媽后轉(zhuǎn)身進了浴室,用冷水沖了一把臉,白啟杰這才出了房間。
彼時在白家客廳里,除了白啟杰和張家姑娘,還有白定康以及張家姑娘的父親,也就是張家現(xiàn)在的說話人。要說這張家也不算是什么大家,只是這幾年投資了兩個大項目,回本十分可觀,一時躋身白梁市十大企業(yè),這腰板自然也就跟著挺直了,而這也是白定康能看上張家的原因之一。
虛偽的客套之后,白定康干咳兩聲,便打發(fā)張家姑娘和白啟杰上樓去逛逛,而自己則和張父繼續(xù)詳談。
要說,白啟杰此時真是一點應(yīng)付的氣力也沒有,只是眸中閃過一抹什么,他還是扯出一抹笑,帶著張家姑娘上樓,去了自己的房間。房間的書柜擺了不少白啟杰兒時的記憶,這會給張家姑娘講起來倒是一點也不見生疏,再加上白啟杰妙語連連,倒是引得張家姑娘笑彎了腰。其實白啟杰皮相不差,白白凈凈的,加上鼻梁上的那副金邊眼鏡,總給人一種精英而又斯文的感覺,而他的幽默風(fēng)趣又恰好化解了他給人有些過分內(nèi)向斯文的印象,著實是個不錯的小伙子。
若刨除白啟杰已婚過這一點,敢說張家姑娘一定折倒在白啟杰的西裝褲下,不過有過老婆有過孩子,張家姑娘多少還是有些介懷的。
只是話說回來,對于兩人婚姻的性質(zhì),彼此都很清楚,也就不需要多說什么了。
堪堪到了午夜,張父才帶著張家姑娘離開白家。
送走兩人,白定康進入自己臥房之前對白啟杰肯定地點了點頭。說起來,白啟杰今天的表現(xiàn)確實很好,舉止得宜,而且看張家姑娘那模樣就是很滿意,眼看著兩家聯(lián)姻就要拍板,就是雷牧天“復(fù)活”,白定康這心里的別扭,也就跟著少了不少!
然,任誰也沒有想到,白定康這晚上進去臥房,便再沒有出來過。
第二天,白啟杰宣布白定康亡故,宣布白家分家。
得說,這個結(jié)果來得有些突然,也有些突兀。
畢竟,自從白定康蘇醒,分家這個想法早就被白家大小扼殺在了搖籃里,這會突然提及分家,有的人恍然如夢,高興得忍不住掐自己幾下,也有的人卻是無法接受。總覺得白家強大的復(fù)興之夢,夭折在了這里。
不過不管眾人作何反應(yīng),分家是勢在必行了。
饒是白啟杰的父親和母親親自上前,也是不能換的白啟杰的松口,他只執(zhí)意說分家,是白定康臨終前的意思。這般,眾人無奈了,真是無奈。誰都知道,白啟杰是曾經(jīng)的代理掌事人,即使在白定康蘇醒后,他也是最能代表白定康發(fā)言的人。
這般,白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分家了。
這在外人看來幾乎就像是說了一個故事一般,誰也不理解,為何白啟杰竟然會這般,自然,除了不解,更多人對此是不屑!只覺得白啟杰這是瘋魔了,因為彭柳蓉的離開瘋魔了!
唯一對此事的反應(yīng)是微微一個勾唇的人,估計也就雷牧天了。
畢竟,這世間,聰明總是少數(shù)。而白啟杰此舉,別人抑或不解,雷牧天卻是心知肚明,白啟杰這是無聲地投降,祈求自己給白家一條活路!
試想也是,白家上下一心對雷,雷牧天回歸的消息傳來,自然是需要一個兩個出頭鳥的。而白啟杰也是明白,這出頭鳥,除了白家,幾乎不做他想,所以,他趕在雷牧天有行動之前,自行崩解了白家。
白啟杰倒是不傻!
雷牧天在心里冷笑,只是雷家如果鎖定的人,即使散開,他雷牧天也有辦法一一給揪出來!和他比速度,只能說太不理智!
而緊接著,雷家收到一份文件,卻是讓雷牧天對白啟杰再次改觀。
那是一份死亡證明,白定康的,窒息而亡。能夠弄到這份證明,又在第一時間崩解了白家,自然此事的黑手,除了白啟杰不作他想。
死亡證明里還夾帶了一封信,是白啟杰手寫的,筆鋒有力,略帶滄桑。
信里的前面二分之一可以說就是白啟杰和彭柳蓉的愛情故事,還是個悲傷的愛情故事,包括彭柳蓉的離開,兩個孩子的離開。此時的雷牧天為人父也為人夫,這種感情共鳴自然是要強烈一些的。而白啟杰正是利用這種共鳴闡述了以下的內(nèi)容,關(guān)于白家解散,再沒有白家,只有一個個普通的三口之家,五口之家,他們間的夫妻情愛、天倫之樂,得說,雷牧天不動容,那是假的。最后,白啟杰留了這樣一段話,卻是讓雷牧天最終放棄了對白家的趕盡殺絕“對于白家過往的一切,我很抱歉,更抱歉的是,除了抱歉,我再無力彌補什么。不過說到底,兩家過節(jié)終究離不開一個‘情’字,穎茹的錯誤在于錯誤的堅持,爺爺?shù)腻e誤在于錯誤的選擇,而我,在于錯誤的放棄。到底,歷史無法改寫,只希望上天厚待雷家以彌補白家的錯誤,另外,也希望雷先生能給白家,或者是曾經(jīng)白家人一個改過的機會,他們也只是一次錯誤的經(jīng)過罷了。”
這段話相比信的前面,辭藻不算華美,語言也不算細致,可是卻質(zhì)樸地讓人無力抵抗。
最終,雷牧天是給了白家人一條活路,畢竟白定康這個罪魁禍首喪命于自己最疼愛的孫子手上,也算是一個足夠殘酷的懲罰了。不過放過歸放過,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些分得白家資產(chǎn)大頭的人,雷牧天還是進行了一些休整,堪堪處理完白家這邊的事,雷牧天回頭,張家那邊卻是鬧開了。
要說這年頭總有那么一個兩個拎不清的,眼看著白家如此,張家毫無反省之意,倒是覺得白啟杰這人太不夠魄力!甚至放出話,懸賞白啟杰的一條胳膊,二十萬!
雷牧天正愁這會沒靶子呢,張家這是送上門了!
還是得說,整人的鼻祖,還是得數(shù)這腹黑的雷牧天!
這次,他沒有動張家生意上一絲一毫,他張榮不是寶貝自己的女兒,那他就拿那女兒開刀!
翌日,白梁市大街小巷,幾乎傳遍了關(guān)于白定康以及張榮寶貝女兒的私密照片。不管是是照片的角度,還是兩人臉上的表情,無不讓人津津樂道,這得是怎樣的一段故事,又是怎樣的激情,既然讓中風(fēng)老頭再展雄風(fēng),而且還玩起了“艷照”這么重口!而照片一流出,也是讓坊間那些“熱心”人士編造出各式各樣的版本,那些故事真是各式各樣,好不熱鬧,幾乎都能湊成一個故事會了。而這,也是很好地解釋了張家為何對白啟杰那般仇視,可不是嘛,小情人只盼著老頭子一命嗚呼接手家業(yè),卻不想被不小孫兒一朝散盡。說起來,白啟杰還比這未來“奶奶”大上兩三歲呢!
就這么,一傳十十傳百,當(dāng)張家得知此事時,這消息已經(jīng)傳得全城皆知了。
張榮氣啊,他自然知道自己女兒和白定康之間那是比清水還要干凈,可是外人不信啊!再一細想,張榮知道,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科技這么發(fā)達,弄兩張照片也不是不可能。而此事除了雷牧天,再不做他想!既然如此,那就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吧!
這般,張榮將目標鎖定在林笑身上,想著你拿我女兒下手,我拿你女人下手,倒也公平。
但是張榮忽略了一件事,對于這個林笑,雷牧天向來保護得嚴實,別說不雅照,那就是清晰一點的正面照那都是難得的。最后,百般波折,張榮才弄到了一張林笑的側(cè)臉照,又是波折連連地技術(shù)合成正面照,然后是各種比他女兒流出的照片還要不雅的照片。好容易,經(jīng)過一晚上的熬夜,張榮將照片弄出來,堪堪送到雜志社,容憲帶著一隊人馬出現(xiàn)了。
原來雷牧天是在這等著呢!而最讓張榮氣憤抓狂的莫過于當(dāng)容憲帶著一隊人馬出現(xiàn)時,還很是不滿意地打了一個哈欠,然后道,“我說張榮,你這速度也太不行了吧!”
這倒好,自己忙活一個晚上,做無用功也就罷了,竟然還被對手嫌棄慢!
張榮氣啊,真恨不得直接將眼前的容憲生吞活剝了才好!到底還是技不如人,當(dāng)他被以涉嫌誣陷、誹謗以及侵犯他人肖像權(quán)等罪名起訴并刑拘時,張榮才冷靜下來,此時的他,才算徹底地知道,原來這傳說中的雷牧天,真不是浪得虛名!
而此時的張榮還知道,雷牧天的手段,還在后面。
堪堪在張榮被刑拘的下午,張榮之女因涉嫌吸毒也跟著被警方拘禁,一時,張家能說話的人只剩下一個張母。可是張母從來都是一個姨太太的主,生意上一點不會,唯一會的便是摸麻將打牌,各種刷卡購物積分,這會張父、女兒接連被抓,張母一下子沒了主心骨,她倒是想要保住張家,可是無能為力啊!好在一直跟著張父的一個親信涉事不深,還留在張家,這才幫著張母穩(wěn)住大小事宜。可是雷家這是鐵了心要整治張家,張父都無法的事情,尤其是一個親信一個張母能夠阻攔的呢?
最后,親信想張母進言買了張氏,留下錢才是關(guān)鍵!
對張榮而言,最痛苦的莫過于每日雷牧天都會差人告訴他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而張母和那個親信如何應(yīng)對,卻不讓自己給張母帶話!真真是折煞了張父,這種感覺就好似人在外面看電視,最是清楚故事走向和發(fā)展過程,卻無法知會電視里,自己最喜歡的那個角色一般,無力叢生!
而最無力地,莫過于此時。
以張榮多年混跡商場,自然明白,這親信慫恿張母賣公司多半不是為了自己或者張母著想,而是為了捐款離開。畢竟這樣的事從來不少,而張母更是其中出了名的糊涂,那親信對自家情況這般了解,如果不動手,那才有鬼!
可是張榮在這邊急得牙齦都長泡了,也無法告知張母如何決斷,最終只能眼看著張母將公司盡數(shù)賣出,眼看著那親信捐款離開,甚至,連自己的老婆也拐走了。直到此時,張榮才明白過來,雷牧天要玩死一個人實在太過容易了,甚至不用他親自動手,刻意留下一個定時炸彈,狗咬狗,他雷牧天倒是樂得清閑還省得嫌臟手了!
嘆了口氣,張榮知道遲了,自己明白過來這個道理,已經(jīng)太遲太遲。
此時的雷牧天堪堪回歸,如果不殺一儆百,他們還真當(dāng)雷牧天是吃素的!
而就在張榮悔不當(dāng)初的時候,張家已然倒下。
誠如張榮所想,雷牧天未曾多動手,只是一招,買下一枚炸彈,再無其他。
就這么,幾乎不費一兵一卒,在雷牧天回歸之后,白家、張家接連消逝,一時,白梁市肅殺一片。
自然,誰也不愿意在這個時候觸雷家的眉頭,找自己的不痛快。那些本來就一直觀望的退縮了一步繼續(xù)觀望,只想著,我本來便沒有動手,千萬不要波及自己。而那些早前蠢蠢欲動則在慶幸著,最擔(dān)驚受怕的莫過于那些揚言要踏平雷家,甚至已經(jīng)出手對抗雷家之流了。不過這其中又分了兩股,有的在雷牧天回歸之后,立馬退縮,有的則硬著頭皮尋找聯(lián)盟,一時,這些同盟倒是堅固了許多。畢竟,唇亡齒寒,在看不清雷家下一步之前,他們除了這樣相互依靠,再無他法。
卻不知,他們這些垂死掙扎,倒成了雷牧天教育小寶兒的范本。
這事說起來還是這樣的,這兩天天熱,林笑這小饞貓饞雪糕,只是雷牧天盯得緊,一天就給那么一小根,對林笑而言可不就是只夠塞牙縫的量嘛!這么一來,林笑就跟小老鼠一般,偷摸著就往廚房跑,雷牧天一個沒注意,小妮子就直接開冰箱了。每次被雷牧天發(fā)現(xiàn),林笑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臨了還要狠狠地咬上一口,然后再上交那半根雪糕。對此,雷牧天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不過最出乎雷牧天意料的就是,小丫頭自己“犯法”不要緊,還教唆小寶兒一起。嚴格來說,林笑這教唆就是每次“犯案”時,順帶給小寶兒也舔兩口。
說來也許真是應(yīng)了遺傳醫(yī)學(xué),小寶兒竟也是個饞貓。每每含住了雪糕,就是那粉嫩的牙齦也要狠狠地啄兩口。
見此,林笑真有一種見到同志的感覺,這氣焰也就跟著高漲了。
這不,今天被抓包,林笑沒有一絲悔改之意,反倒拉著小寶兒對雷牧天說教起來,那言辭,那語氣,真和老師教訓(xùn)學(xué)生似的!而小寶兒聽到林笑這激動的演說,竟然也跟著“依依呀呀”,著實又給林笑加了許多底氣。
雷牧天看到這一幕,真是要敗給眼前這兩個活寶了。
搖了搖頭,雷牧天將林笑懷中的小寶兒抱到自己懷中,這便開始了教育。這便開始了教育,什么“小人以利合”,什么“天下熙熙為利來”,基本上一個臟字不帶,將林笑和小寶兒從頭到腳數(shù)落了一遍,順帶著,還將眼下暫時形成同盟的那些販夫走卒數(shù)落了一遍。
林笑有些不服氣,不由堵了一句,“你這么厲害,你說現(xiàn)在怎么辦呀!”
畢竟人多力量大,對付一個小公司容易,對付一群小公司那也絕非易事!
只是這非易事在雷牧天面前,那也是易事,便見雷牧天伸手彈了彈林笑的額頭,寵溺地道,“你呀,這點聰明光用來頂嘴了!”林笑聞言,在心里伸了伸小舌頭,自己那點東西放在雷牧天可不就是小聰明嘛,而且這小聰明還得是雷牧天愿意成全的基礎(chǔ)上!
想到什么,林笑突然踩著小碎步上前,伸手輕輕抱住了雷牧天。
“哎呀,這小寶兒還在這,你給人家留點面子嘛!”
雷牧天最不能免疫的就是林笑這軟糯糯的撒嬌以及這令人上癮的懷抱了,輕點林笑鼻尖,雷牧天輕笑道,“你的面子,可是比我還大!”
即使知道這話里的真實性有待商榷,可是林笑聞言,還是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雷牧天,以后你的面子比我大,你是一家之主!”
林笑說著,這話著實讓雷牧天一愣,再聽,林笑的下文來了,“但是我要當(dāng)你的主!”
是嘛,這樣的林笑才是真正的她。
雷牧天搖了搖頭,騰出一只手回抱林笑,“我的主,是!我的主。”
這般,當(dāng)著小寶兒的面,兩人黏膩膩地一直到了晚餐時候。
用晚餐,三人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林笑的手機響起,是久未露面的安心。
說來,因為出差國外,安心和林笑已經(jīng)有近兩個月沒有見面了呢。不過想到安心還是小寶兒掛名的干爸,林笑不由眼角帶笑地瞥了雷牧天這個正牌奶爸一眼,不知這干爸和奶爸碰面,會不會上演傳說中的吃小寶兒醋的場面呢?
想著,林笑不厚道地笑了,卻是忘了小寶兒還有呂晶晶和小晴兩個干媽。
電話接通,林笑只聽那頭的呼吸聲便知道是安心了。
“回來了嗎?”
安心在那頭聞言一愣,回過神來,這才道,“還沒,只是聽說了國內(nèi)的事,這才給你打個電話。”
林笑知道,安心沒有細說的“國內(nèi)的事”八成是雷牧天回歸一事了。
要說這事,林笑真是有些心虛,不說別的,光就安心當(dāng)初在x國相助一事,林笑便覺得林笑瞞著她太不地道,如是想著,林笑便將當(dāng)初雷牧天重傷未醒的事情給說出來了。那頭安心聽完林笑的話,沉默了一會,這才朗聲笑道,“你個小丫頭,害我還擔(dān)心了好久,每天想著怎么逗你開心,真是累死了!不過現(xiàn)在好了,我總算可以功成身退了!”
安心的豁達著實讓林笑松了一口氣,又問道,“你什么時候回來?”
安心略一沉吟反問道,“我不回去你個小沒良心的會想我嗎?”
“當(dāng)然會!”
林笑的回答讓安心的笑聲又爽朗了幾分,這才道,“這邊的事還沒處理完,估計還要一個星期。”
“那你可得快些,不然小寶兒都要不認識你這個干爸了!”
“你該給小寶兒提醒提醒,可不能有了親爸忘了干爸!”安心笑道,要說,和雷牧天相比,她這個干爸確實很容易被遺忘。
“不會的,雷牧天老教訓(xùn)我們兩,我和小寶兒才不喜歡他呢!”
林笑這話是對安心說,可更是對雷牧天說,只看她那張揚著幸福的小臉,雷牧天也跟著笑了。他也是聽出對方就是那個安心,小寶兒的干爸。又聽林笑和安心聊了一會,兩人才掛斷電話。
不過今晚的兩人似乎格外忙碌,林笑的電話剛斷,雷牧天的電話響起了。
是容憲。
剛剛警方找到白啟杰的尸體,根據(jù)尸檢報告,是自殺。而他懷里抱著的正是彭柳蓉的骨灰盒。
要說,兩人的愛情實在有些蹉跎。林笑聽完沒忍住,狠狠地將雷牧天的腰際給抱住了,她不知道,如果雷牧天真的離開,那她是不是也會如此?
“小女人,你要是敢亂想,仔細你和小寶兒的屁股!”
林笑聞言撅了撅小嘴,想要反駁,卻是再次被電話鈴聲打斷,這次是客廳的座機電話。
拿起電話,林笑被那頭有些熟悉的粗喘聲狠狠地嚇了一跳,只是瞬間,林笑便辨認出了,這是那個恐嚇自己的男人!
“啪”地一聲,林笑手中的聽筒滑落到地上,連帶著她整個人也像是失了靈魂的娃娃一般,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一點表情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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