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兩人的浪漫,伴隨著林笑的一聲“哈秋”,宣告終結。
雖然只是一個噴嚏,但是雷牧天的冷臉還是讓林笑自覺地拉緊了外套,附贈了一個討好諂媚的笑容。
見此,雷牧天搖了搖頭,替她將拉鏈拉好,無奈地道,“回吧,再晚些該更冷了!”
“嗯,走吧。”
林笑點了點頭,勾著雷牧天的手腕便開啟了下山的路途。自然,這一路,又是以雷牧天寬厚的背膀替代了林笑的腳程。
也許是因為累極了,林笑趴在雷牧天背上不知不覺竟就睡著了。雷牧天怕她感冒,腳下又是加快了許多,好在夏天的夜晚來得慢,堪堪趕在天黑之前,雷牧天背著林笑回到了車上。
看這小妮子睡得香甜,雷牧天真是有些無法。
這丫頭說睡就睡,連他說話的機會都不給,加上剛剛爬山出了汗,雷牧天真是有些后悔帶她來爬山了。
嘆了口氣,雷牧天再次升起車內的擋板。
好在這車子里是常備許多東西的,可不就是為了這小女人準備的嘛!搖了搖頭,雷牧天打開一包濕紙巾,在微微加熱后,幫林笑露在外面的脖子和臉都擦拭了一遍,連著手腳也沒放過。這感覺,倒是讓雷牧天想起了兩人的第一次初見,還記得那也是他第一次服侍一個小鬼,所以,林笑當時的摸樣,雷牧天真是記憶深刻,尤其是那雙小腳丫,臟得呀,雷牧天就是想忘記也苦難!
收拾好林笑,雷牧天再次幫她披上外套,看著她酣睡的小臉,心前所未有的寧靜。
不由地,雷牧天將她攬入自己的懷中,讓她輕靠著自己。只見小丫頭嚶嚀了一聲,繼續沉睡,見此,雷牧天微微勾唇,目光也轉向了窗外。
看著兩旁不停倒退的景物,雷牧天的記憶漸漸回到了那一天……
還記得那天的天氣很好,只是普照的陽光卻讓人感覺不到溫暖,他接到電話之后便也是這樣,開車急急駛出雷家。
一路上,除了游雨柔,他更多的是在想林笑。
雷牧天從來都不笨,他明白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也明白以古琛那奸詐小人的個性,絕不會讓自己好過!可是他還是去了,而且一路不停。
當時,他倔強而偏執地想要還了游雨柔這條命,除了所謂的報恩,更多的,只怕是傲性在作怪。
他想讓游雨柔看看,她一心擺在最寶貝位置的周賀,在關鍵時候是如何,而自己,又是如何。平素里,波瀾不驚的雷牧天,除了在林笑面前異常,便是在那個叫游雨柔的女人面前,會有格外強的欲望證明自己吧。這種念想,太強太強,也許是兒時的記憶太過痛苦所致,又也許是因為曾經那個叫游雨柔的女人,在他的心頭占據了太大的位置。
現在想想,雷牧天只覺當時的自己太過好笑。
不僅為自己的想法,為自己的偏執,更多的是對游雨柔狠心。
即使自己成了古代的皇帝,游雨柔知曉后也是想著如何將這帝位交給周賀吧!
這該算是報應,對自己那幼稚想法的報應,只是報應在了林笑身上。每每,雷牧天只要想到她大著肚子還要應對貪心不足的游雨柔以及周家,還要應對白家、古家乃至龔家的聯手打擊,應對著種種內憂外患,他的心疼就愈發。明明是該被自己捧在心尖上的小人,卻在懷孕時還要忍受這許多!每日夜里,被噩夢驚醒的林笑,該有多無助?而那時,自己卻該死地為了個根本不值得的女人躺在那一動不動!
想著,雷牧天的眉間擰得愈發緊了。
轉過頭,雷牧天的目光再次鎖住身旁沉睡的小人,她的美好,她的堅強,她的等待,無不讓雷牧天動容,卻也心疼。
這一生,他能得這樣一個女人,夫復何求?
今后,不管是報恩也好,生母也罷,他雷牧天即使對不起全天下的人,也不要再對不起她,為了她,負盡天下人,他也情愿!
林笑一覺睡到夜里八點多,最終是被叫醒。
一來雷牧天怕她餓了,二來,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家伙是真的餓了。
其實雷牧天和林笑出門沒一會,小家伙就醒了,干嚎著,方姨一聽就知道是餓了,不過林笑剛剛出門,想了想,方姨給他勾兌了一些牛奶,算是充充饑。本來小家伙嘴挑,壓根不碰那奶嘴,方姨好說歹說,小家伙才哼哼唧唧地吃了小半瓶牛奶。隨即,他又躺在床上玩了一會腳丫子,好容易將林笑盼回來,卻不想睡著了。
雷牧天先安置好林笑,轉身又來了小家伙的房間。
也不知怎地,這小家伙像是有預先知曉的能力似的,雷牧天才開門,他就回頭,看到是雷牧天,小家伙沒有收回視線,對著他吐了幾次口水泡泡,這才轉回小腦袋,繼續掰自己的腳丫子玩。
說起來,雷牧天這兩天要么忙著雷氏,要么忙著復健,還有就是林笑,和小家伙相處的時間真是少得可憐。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小家伙這明顯是不待見雷牧天呢。雷牧天見此,只得搖了搖頭,繼續向前,將小家伙從床上抱起。下意識地,小家伙在雷牧天懷中蹬了幾下,一下子就讓雷牧天感受到小家伙的力量了,心里的不安也是減少了許多。試想,本來該是軟乎乎一團的嬰兒這般有力,給人的感覺可不就是結實了嘛!
然,雷牧天低頭,便見小家伙依舊吐著口水泡泡,玩得不亦樂乎,似乎完全不關心自己。
見此,雷牧天真是有些受挫,畢竟這剛剛升級父親的自豪勁還沒過去呢,小家伙這就直接給了他一盆冷水。不過眸子一轉,雷牧天再次揚起笑容,小家伙不待見自己是一回事,吐口水泡泡是另外一回事,可是不管怎樣,這就是他雷牧天的孩子,他的種!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不是嗎?
想到這,雷牧天這心情又舒暢了,儼然擺出了一副“我就是你老子,你能奈我何”的老流氓氣勢。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怎么的,小家伙立馬“嗷嗚”一聲哭了。
一時,雷牧天真有種手忙腳亂的感覺。要知道,他從來不算喜歡小孩子的人,唯一的育兒經驗還得倒推到他收養林笑的那會。可是林笑當時雖小,可也已經六歲,至少能表達出自己的觀感,是冷了還是餓了。而此時的情況卻是截然相反,這小家伙除了哭,怕是沒別的方式表達自己的情緒了。
“別、別哭了啊,乖,不哭、不哭我給你糖吃。”
雷牧天真是手足無措啊,唯一會的一句給糖吃也說出來了,卻還是不見小家伙止住哭。
敢說,讓雷牧天上戰場他都不會這般緊張,出這許多冷汗!
眼看著小家伙就是不停,雷牧天就要去召喚方姨了,卻是發現這小家伙是個光打雷不下雨的,嚎得這般有勁,卻不見一點淚水。
見此,雷牧天的心又寬了。
“小子,你就這么坑害你老子是吧?!”
雷牧天挑眉問道,隨即將小家伙送回床上,不知是因為回到了床面還是因為聽到雷牧天的話,這小鬼竟然奇跡般地止了哭。
“你倒是精!”
雷牧天道,話語里帶著調侃,可是卻又有些驕傲。
是啊,這可是他的兒子!
想到這,雷牧天之前的狼狽全都一掃而空,忍不住弓身,和小家伙玩起了大眼瞪小眼。
卻不想,這小鬼真身一點不怯場,直直地盯著雷牧天的眼眸一點退縮的意思也沒有,這要換了別人,別說是尋常小孩,就是混跡商場多時的人,也未必經得起雷牧天眼神的考量。
就這般兩人對視良久,雷牧天爆發了一陣爽朗的。
“不愧是我的兒子!”
話落,雷牧天出手,再次將小家伙抱起,卻是不同于前一次的小心翼翼,而是直接用雙手夾在他的腋下,將他慢慢舉高。一直到小家伙高過雷牧天的頭頂,他卻依舊不見一絲害怕,反而隨著高度的增加,發出了咯咯咯的笑聲。
聽著小家伙的笑聲,雷牧天不由跟著笑了。也不嫌累,舉著小家伙上上下下起來。
這怪胎父子好似將這當成了游戲,逗趣了許久,這才停下。
“乖,下次再玩。”
雷牧天說著,大掌輕輕揉了揉小家伙的發頂,便聽小家伙“呀”了一聲,好似在回答他一般。
雷牧天在育兒方面真是沒有絲毫的常識,在他看來小家伙不會說話,可未必不會聽話,這會看小家伙聽懂了自己的話,他也沒覺得哪里不正常,卻不想,自家的孩子這才三個月啊!只能說,這沒常識的老爸,還真是埋沒天才啊。
游戲結束,雷牧天抱著小家伙一起躺下。
雷牧天一邊捏著他的臉頰,一邊低低說起了密語,“小鬼,你是不是生氣你出生時我不在?我為我的遲到道歉,好嗎?同意你就‘呀’一聲,不同意,老子下次不帶你玩游戲了!”
“……呀。”
“乖!”
雷牧天勾著嘴角,再次揉小家伙的發頂,卻沒再說話,反而細細觀察起了小家伙。
其實小家伙在五官上長得更像林笑一些,尤其是那一雙琉璃一般的眸子,充滿靈氣像是天上的星辰一般,想必,剛剛小家伙的哭泣讓雷牧天那般無措便是因為此吧,不由自主地,雷牧天便會將這雙眸子和林笑聯系在一起,他哭,好似林笑在哭一般,那樣,即使拿出“老子”身份那也是不好使的。想到這,雷牧天不由失笑,倒是讓他撿了個大便宜。不過小家伙的鼻子還是更像雷牧天一些,不同于林笑的嬌翹,更多的是硬挺,看著便多了幾分男子的味道。
只是這樣的組合,讓雷牧天一時有些恍惚。
這就是他和林笑的孩子呵!
不得不感嘆造物主的神奇之處,這樣一個小人,竟是融合了自己和林笑的骨血……愈想,雷牧天的目光愈發柔和,難得矯情,將小家伙往自己懷里帶了一些,壓低了聲響學著林笑的樣子,喊了一聲,“小寶兒”。
得說,出林笑外,雷牧天真沒管誰叫過這般親昵的稱呼了。不過話說回來,小家伙的名字,還著實讓雷牧天頭疼了一下,自然,父母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與眾不同的,而名字就是一個彰顯。那天,雷牧天就和林笑初初討論了一下關于名字的問題,卻是一點結果也沒有,最讓雷牧天覺得好笑的便是,林笑堅持要給小家伙起一個筆畫少的名字,說是這樣,將來被老師罰抄名字時比較占便宜。雷牧天聽完她的話,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雷牧天嘆了口氣,將目光又轉到了小家伙身上。
“你說你該叫什么好呢?”
雷牧天說著,大掌輕輕拍打小家伙的胸口,像是以前的每一次他哄林笑那樣,突然雷牧天靈光一閃,問道,“要不叫雷小雷?雷小笑?簡單還好記!”
雷牧天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這話音剛落,小家伙再次“嗷”地一聲,哭慘了。
而這一哭,再是止不住了,方姨聞聲而來,看看時間,又摸了摸小家伙的肚子,說是扛不住了。
這般,兩人在小家伙魔音穿耳的哭鬧聲中,只得將林笑給喚醒了。
而另一邊,白梁市機場卻也是一片嘈雜。
只聽廣播里優美的女聲道,“親愛的旅客朋友們,由m國康奈城飛來的BA7410次航班已經落地,請接親友的朋友們做好準備,并保持秩序,謝謝您的理解和合作。”
少頃,一群剛剛下機的旅客紛紛出站。
有的目標明確一路少有停頓,也有的不停尋找著,尋找迎接自己的親朋好友,其中,小晴該算是一個特殊的例子。但見她在人群中佇立,不為尋找不為等待,只為了停下來好好呼吸一下這久違的白梁市的空氣。
待小晴再次回過神來,同一班機的人早就陸陸續續地離開了。
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可是小晴卻是精神飽滿得跟剛剛睡醒似的。小晴不由搖了搖頭,這時差還真是折磨死人呢!
走出機場,小晴攔了一輛出租車,卻在司機問她目的地的時候,猶豫了一下。
雷家?安銘?
“去人民醫院!”
“好嘞!”
今天是周六,沒有意外的話,安銘每周六都會在人民醫院進行學術會議。想想總覺得這和他的形象很是不相符,卻是事實。
如果時間剛好的話,沒準安銘的會議能剛好結束。
想到這,小晴不由勾起了嘴角。不過話說回來,安銘那家伙偷懶,說起來都快有一個禮拜沒去找她了!小晴在那邊,一天拖這一天,今天盼明天,明天盼后天的,結果這家伙卻像鐵了心一般,愣是沒點動靜。所謂山不轉水轉,他安銘不去找她,小晴這不就回國了?不知道那家伙看到自己的時候會不會嚇一跳呢。
“小姑娘要去看男朋友吧,笑得這么甜!”
司機從后視鏡里看到小晴的甜笑,不由調侃。
小晴聞言,眸子一轉,略帶俏皮地道,“應該說,快了吧!”
“喲,小姑娘有勇氣啊,這年頭女人都流行矜持,喜歡也憋心里,不喜歡也憋心里!讓男人怎么猜?猜對了還好,猜錯了又得生氣,我家那位就是!我還是欣賞小姑娘這樣啊,喜歡就去追,不喜歡就說,這樣才好嘛!”
這司機一看就是經常侃大山的主,這話一句句活像是豆子一般往外抖,小晴聽著不由失笑。
這般,一路上司機嘴沒合上過,卻也讓時間走得比較快。
大略二十多分鐘后,車子在人民醫院前停穩。
付了錢,小晴下車,正要往醫院里走,卻聽那司機喊道,“小姑娘,和你有緣,下次坐我車給你打八折!”
雖然覺得好笑,可是還是笑著說了聲“謝謝。”
安銘會議通常是在十樓,小晴沒多猶豫,直接上了十樓的電梯,讓她沒想到的是,電梯門才打開,安銘那張熟悉又久違的臉龐就這般撞入她的眼底。
噗通、噗通。
小晴只覺自己的心跳加快,迫切地想要說些什么,喉間卻又像被什么堵上了一般,什么也說不出。正在想這家伙看到自己會不會語出驚人,小晴便見安銘面無表情地錯開自己,走入了電梯,一邊側首和旁邊一樣穿著白大褂的女同事親密地說著什么。
一時,小晴只覺自己心臟好似被揪緊了,泛著酸酸的澀痛。
“小姐,你出去還是?再下去?”
站在安銘身側的女人拍了拍小晴,小晴這才回神,看了看電梯上的數字鍵盤,又看了看她和安銘,呆愣愣地她就走出了電梯。
看著電梯門緩緩關閉,看著安銘的臉龐再次在自己面前消失,小晴只覺有什么東西被迫從自己的身體里分離,那種感覺好似窒息一般,壓抑得讓人下意識想要抗爭,想要抵抗。最終,身體快過大腦,在電梯門堪堪只剩下一條縫的時候,小晴伸手攔下了電梯。
“我要下去,下去!”
說著,小晴有些倔強地不看安銘的臉,只是直愣愣地進了電梯,如芒在背地站在兩人前方,腦子也有些恍惚。
從十樓到一樓,中間樓層奇跡般地沒有進出,一直保持著三人的陣型。小晴不知道為什么,明明上升速度很快的電梯,這會下降竟會如此得慢!尤其是聽著兩人親昵而熟稔的交談,小晴更有種度秒如年的感覺!不過在兩人的交談中,小晴也知道,這女人的確是安銘的同事,還是新同事,今天為了慶祝這個新同事,院里的人約好了去豪庭,大部隊這會應抵達豪庭,而兩人卻是脫離了大部隊,現在才往豪庭趕。
“叮”地一聲,電梯門應聲而開。
小晴行尸走肉一般往電梯外走去,眼看著兩人換了便服上了安銘的車子,小晴只覺眼睛有些疼。
本想直接回雷家,可是最終小晴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她不明白,原本跟牛皮糖一樣粘著自己,纏著自己的人,怎么能一轉眼就假裝不認識自己,還和新認識的女人說說笑笑!小晴還搞不明白,為什么看他們說說笑笑,自己的心口會這么疼,就像是被扎了千萬根細針一般,疼得讓人發顫!不得不說,這種感覺很不好,如果這是安銘對自己離開白梁市的報復,那么自己也要讓他嘗嘗這種心痛如絞的感覺,她才不要一邊捂著心口,一邊看他和別的美女調情!不要,就是不要,說她幼稚也好,說她小家子氣也好,她就是要破壞兩人的你儂我儂!
想到這,小晴忙攔下一輛出租車追上安銘的車子。
她知道,他是去豪庭!
說來也巧,兜了一圈,小晴竟然再次上了剛剛那個司機的出租車。
“小姑娘,你喜歡的就是前面那個小伙子?我剛剛看了,還真不錯呢,就是旁邊還跟了個女人!不過話說回來,小姑娘,你是從m國追過來的吧,還真有勇氣啊!要說,年輕就是好啊!”
司機又開始喋喋不休,小晴卻是一句也沒聽進去,下車的時候,也是沒注意到司機給她找的錢多了。抓了錢,直接就往豪庭里面跑。可是問題跟著來了,她是知道安銘在豪庭,可是具體在豪庭的哪個包廂卻是不知道啊!想找服務員問,可是對方咬死了這是客人私隱,堅決不說,小晴氣急了,直接給林笑打了電話,借用林笑的力量,小晴總算得知安銘的所在。不過林笑明顯對她的回來很是驚訝,安撫了好久,小晴這才掛斷電話,直奔A20包廂。
這會,包廂里的氣氛正是濃烈時,本來因為安銘和新同事的遲到,兩人各被罰三杯。
不過新同事小麗直說自己不會喝酒,安銘自然是紳士地替了兩杯,就這么,緋聞出來了。試想也是,在場的最拿得出手的男人就是安銘了,加上他一直單身,而眼前的小麗姿色尚可,能力更是不在話下,要是這能撮合成一對,那也是郎才女貌啊!這般,起哄聲更加大聲,浪哨更是一片,直喊著“在一起、在一起”!
小晴便是這個時候,突兀地打開了包廂的房門。
入目,她便見安銘和那女人親昵地站在一起,嘴角帶著淡笑接受眾人口中“在一起”的祝福。一時,小晴只覺自己的小宇宙要爆炸了,她恨不能直接上前撕開兩人幾乎貼在一起的身體,然后狠狠地給安銘兩個嘴巴,問他到底認不認識自己!可是小晴的一切還未來得及實行,她便看見安銘抬手輕輕托住了那女人的腰際。
一時,包廂里的氣氛愈發熱烈,因為小晴傳入的死寂也是被蓋過。
要說此時最開心的莫過于小麗了,她來這快半個月,自然是注意到了安銘,不管是他的外表還是他的能力再到他的潛力,那都是值得肯定,或者說,就是一個鉆石王老五級別的男人了。小麗不知道這樣的男人為什么單身,可是她卻知道,這樣的男人遇到了,那就要抓牢!
所以,對于安銘,小麗的示好,不能不算是明顯。可惜,神女有心,襄王無夢,饒是她如何暗示、明示,安銘偏就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模樣。因此,兩人之間,除了正常又正當的工作關系,再沒有半毛錢關系!可是現在,小麗直覺自己好似在夢中,平日里,連自己主動牽手都會被安銘不著痕跡地避開,此時,他竟然主動托住了自己的腰際,這親昵的舉動,瞬間融化了小麗的心,同時,也冰封了小晴的心臟。
小晴說不出自己此時有什么感覺,只覺呼吸好似都要停止了,連帶著心跳,也一點點變得微弱。
她想要逃,逃離這個讓她覺得陌生,覺得窒息的世界,她不想再看到安銘,不想再看到他抱著別的女人的笑臉,可是她的腳卻像是灌了鉛一般,如何也邁不動。心痛著,卻還是麻木一般看著讓她心如刀絞的場景,看他們的歡笑,看他們的親昵,甚至,連一個余光,他也沒有留給自己。
說不清為什么,但是小晴知道,她該離開了,真的該離開了。
好容易,小晴抬起厚重的腳步,一點點向后退,向后退……
林笑接到小晴的電話時,人已經徹底清醒了。
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雷牧天的吃醋。
說起來,剛剛還是雷牧天第一次見林笑哺乳的情景,得說,這種看著別的“男人”占自己女人便宜的感覺,真不太好。雖然這“男人”確實有些小,還是自己的兒子。可是那塊原本該獨屬于自己的私密領地就這么被分享,雷牧天這心里到底還是怪怪的。
好容易,雷牧天才客服自己心里的障礙,沒沖上前,將小家伙的小嘴撕開,那小家伙卻是變本加厲了。
看著小家伙那兩只小手揮舞著搭上林笑的豐盈,雷牧天承認,他吃醋了,也不淡定了。
只是他的情緒林笑不理解,倒是還笑了好一會,笑得直喊肚子疼。
而經過這么一笑,原本還因為剛剛醒來有些迷糊的林笑,卻是真的清醒了。所以接到小晴的電話,林笑著實被嚇到了,這丫頭的性子太過風風火火,才說去m國,結果前后才一個月多些,現在一個電話,竟然又告訴林笑,她在白梁市了。林笑這要是不緊張,還真是假的!
不過小晴那邊一副著急的樣子,林笑也是不能多問什么,幫她問出安銘所在的位置,便又掛了電話。
要說,小晴和安銘的事,該算是雷牧天唯一還不知道的事了,因為對這幾個月局勢的主訴人就是安銘,他主觀地繞開了自己和小晴的糾葛,雷牧天自然是很難知道的。這般聽林笑大致地將兩人的過往說了一遍,雷牧天不由壞笑,只覺得,這安銘的春天也是要到了!不過,這會有安銘在,小晴的安危至少該是放心的。
林笑聽得雷牧天的話,也覺得是這個道理,這才又寬了幾分心。
“擔心完別人,是不是該照顧照顧自己?”
雷牧天說著,方姨已經將宵夜端進了房間,順帶著,還將吃飽喝足的小家伙帶回了育嬰室。
“想要先吃什么?”
雷牧天拿著筷子,一副“我會好好伺候你”模樣,讓林笑不由失笑。
笑畢,林笑像模像樣地當起了地主婆,小手一會指這個,一會又懸在另一盤菜的上方,只看雷牧天的筷子好不忙碌,卻是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吃飽了。”
林笑對著雷牧天再送來的筷子搖了搖頭,小手則撫了撫自己略有些滾圓的小肚子。
要說,林笑這身材真的恢復得很快,這才三個月,她的身材和生產前幾乎無異,若硬要指出其中的變化,就該數她的胸前。因為還在哺乳期,自然,那兩個小房間是格外飽滿,放在她的纖腰上,更是顯得對比強烈,只看著,便叫人血脈噴張。
林笑回頭,也是發現了雷牧天眸子的異色。
“不許亂看!”
說著,林笑伸手去捂雷牧天的眼睛,殊不知她這副嬌憨又害羞的摸樣,更是引人憐愛了。
“不看不看,你剛吃完東西,別亂動彈,不然又該喊肚子疼了。”
雷牧天一邊說,一邊伸手捏住林笑的小鼻子,這才稍稍收拾了食盤放在一邊。再看時間快要十點,按著小丫頭現在的生物鐘,合該睡覺了。不過想著林笑傍晚睡了那么久,雷牧天便開了電視,隨即將遙控器交到林笑手里。
林笑拿到遙控器那就跟掌握了生殺大權似的,好不得意。
“傻丫頭。”
雷牧天看到林笑這模樣,忍不住就喊了一句,又伸手去揉林笑的發頂。
隨即,雷牧天又替林笑掖好被角,以手做她的枕頭,將她抱在懷中,林笑下意識地抬頭,看了看雷牧天,眸中閃過一抹奇異的神色,這才低頭,專注于電視。
然,林笑的這抹異色卻是被雷牧天捕捉到了。
雷牧天正色,大掌溫柔地捧住林笑的小臉,讓她對上自己的視線,“笑笑,我是真的人,我是真的醒了,嗯?”
林笑聞言,略一怔愣,隨即點頭,只是眉間的擰起卻未松開。
見此,雷牧天索性從床上坐起,連帶著將林笑也扶起,扳正她的身子,讓她對著自己,這才道,“笑笑,看著我,告訴我,我是誰?”
“傻瓜,你是雷牧天啊!”
林笑說完,隨即逃避似地又將目光轉向了電視,卻是被雷牧天霸道地再次扳正,對上他深邃的黑眸。
“你不相信我。”
雷牧天聞言,薄唇一勾,綻放一個極其魅惑地笑容,“我會讓你確定,我就是雷牧天!”
話落,雷牧天低頭,以霸道而又狂狷地姿態,吻上了林笑的唇,而炙熱地大掌則在林笑曼妙的身子上熟稔地游離、生姿。隨著那親吻深入,糾纏的升級,林笑只覺呼吸有些困難,連帶著臉頰燒紅了一片,就連手心也微微發熱著,帶著一股灼人的溫度。
唇齒相貼,進行著情人間親密而獨特的交流,好一番柔情,雷牧天放開林笑,便見她微微低喘著,天知道,每每看到這樣的林笑,雷牧天幾乎不能再控制自己!理智、思考,也都跟著拋出了外太空!不過,卻不是雷牧天的目的,只看著林笑眸中一點點綻放的認真和凝視,雷牧天在心里微微勾起的唇角。
他不要再讓她迷惑,也不要她再不確定,他要她有安全感的入眠,一覺到天明,再不受噩夢的騷擾!
他會讓她知道,他醒了,他回來了,一個能讓她感受到,能讓她依靠,能讓她溫暖的雷牧天,回來了,是真的回來了,并不是夢!
想著,雷牧天將林笑的手握住,輕輕的放在掌心,隨即拿著那柔弱無骨的小手貼上了自己的臉龐,無聲地,帶著她的小手,一點點游歷自己的身體,眼睛、鼻子、嘴唇、鬢角、下巴、喉結、肩膀、胳膊、大腿,幾乎每一寸的肌膚都沒有錯過。
“我是真的,和夢里的那個假貨不一樣知道嗎?感受到了?”
雷牧天拉著依舊有些呆愣的林笑道,話落,是降落在額頭的一個淺吻。
“夢里的那個人,會像我這樣溫柔地親吻你嗎?他會抱你入眠嗎?他會因為你哺育小寶兒而吃醋嗎?還有,他會和你玩秋千還是會帶你去明華山?不會對不對,所以,笑笑,你看著我,認認真真地看著我,試著想想,夢里的雷牧天,會不會有我這么清晰的臉龐,會不會有我這么認真的眼神嗎?”
林笑愣愣地搖了搖頭,眸子則一瞬不瞬地盯著雷牧天的臉龐,好似在思考他說的話,又好似是在仔細研究他。
良久,林笑不由自主地伸手,再次撫上了雷牧天的臉龐,輕輕的,像是一根羽毛劃過一般。
伴隨著一顆豆大的淚珠滑落,林笑的木訥龜裂,顫抖著聲音問道,“雷牧天,真的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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