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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兵等于征婚廣告


  自從費家第三個孫子,堪稱和尚的老三費鎮南被拐進婚姻殿堂里頭后,費家老爺子和費奶奶曼青終于是長長地吁出口氣,心思接下來這老四費君臣的問題也應該解決了吧。

  曼青破天荒的,開始詢問老爺子的意見:“你有什么合適的人選啊?”

  因為費鎮南的媳婦,就是老爺子給定的。老爺子成功的推銷戰果,讓費家奶奶對于老伴選媳婦的眼光有了重新的認識。

  哪知道老爺子對于四孫子的問題完全是避而不敢談,把包袱扔回給老婆:“選媳婦一直不是你的強項嗎?”

  曼青終于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質,悄聲問:“怎么了,四孫子威脅你了?”

  “他不是威脅我,是威嚇全軍的女兵同志們。”老爺子捂著胸口,沒病也得被四孫子給鬧出病來。所以,他的口頭禪是:天塌下來了,誰能幫他治住費君臣!

  “這么嚴重?”曼青大吃一驚,“他干了什么事?”

  “他對全軍的女同胞們邀請,如果誰能在他的部隊里當三年兵,他就娶誰當媳婦。”老爺子一臉嚴肅表情儼然比包青天。

  “哈哈。”曼青干巴巴笑兩聲后,擦擦冷汗,“我還以為是什么難題呢。”

  老爺子瞪著老婆:“不是難題,你擦什么冷汗?”

  “我打電話給媳婦和兒子說去。這孫子愈來愈不像話了。他那支隊伍里,六年都沒有出一個女兵了。六年之前,也沒有一個女兵能呆得住三個月。”曼青立馬一通電話撥到小兒子和小兒子媳婦金秀那里。

  金秀接了婆婆的電話,回復道:“媽,這事我早和孩子他爸商量著。無論如何,趁他回來這段時間,多安排他相親。”

  曼青咕噥著兩句就埋怨起來:“你們怎么教育孩子的?怎么讓他掛那個什么三年的征婚廣告呢?”

  “那是他那支部隊一直招不到女兵。所以他就想出這么個招。”

  “這婚姻是兒戲嗎!有人把征婚廣告當征兵廣告用嗎!”曼青愈說愈是情緒激動,“他也不想想,他那是什么部隊?全軍最出名的魔鬼部隊,就因為他這個魔鬼政委給帶出來的。”

  “媽,擔心你血壓高!”金秀一邊安撫婆婆,一邊又為兒子辯解,“他那支部隊,年年都拿總部軍委的褒獎,而且救人無數,贏得廣泛軍民的愛戴,怎么會是魔鬼呢?”

  “是。兒子是你和你老公生的,你們兩個當然得護著他,到時候一輩子娶不到媳婦,看你們兩個怎么哭?”曼青對于這個腹黑的小兒子與小兒子媳婦向來不會吝嗇口頭上的教訓,說完一拍桌子,“君臣現在人呢?”

  “他去軍校里面征兵了。他的部隊三年才征一次兵,所以事態很嚴重,關系到他這次能不能順利找到媳婦。不然,又得拖個三年。”金秀盡力向婆婆解釋,“當然,很多女兵都想進他那個部隊。”

  很多女兵想進。問題是他們兒子的部隊是高門檻。記得三年前的那次征兵,刷的女兵那就叫個慘啊。全軍八千多名女兵報名,光是看履歷就刷掉了八千多名,最后進的那名面試者,在見到最終面試官的費君臣一面時就又被刷了。

  “那么相親呢?”曼青冷靜點想想,自己和老爺子都不夠腹黑,恐怕這四孫子媳婦的事,還是得靠這對腹黑夫妻解決,因此當務之急是該鞭策這對腹黑夫妻。

  “這個你放心,媽。我和他爸都商量好了,每個周末都拐他出來相親,把全軍最優秀的未婚女同胞都招來,讓他一個個挑。他胃口再挑,肯定也受不起這個折騰。”

  “你們這叫做持久戰加攻堅戰。”曼青給予了他們戰略計劃的肯定。

  “沒錯,媽!”金秀宣誓,一定努力完成任務。

  “有效嗎?”曼青在他們計劃實施之前,考驗他們的決心問了一句。

  “很難說。”金秀還是忐忑的,誰讓自己生的這兒子是混世魔王投胎轉世。就是老爺子也說了,天塌下來恐怕也沒人能治住費君臣!

  “你們要以我們革命烈士炸碉堡的精神,保證完成任務的決心,全力以赴做好你們為人父母給兒子找媳婦的事情。”曼青再給小兒子媳婦一鞭子,就只差拿一只手槍頂在金秀后腦勺上面,“這是軍令!”

  “是!”金秀在電話對面向婆婆敬禮,領受命令。掛掉電話,回身看見兒子立在門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金秀捂著小嘴假笑道:“我兒子,你現在學會竊聽你老媽的電話了。”

  “媽。奶奶的嗓門那么大,我什么時候需要竊聽了。”費君臣拉拉自己的耳垂,笑道。

  “兒子,你也別太挑了。”金秀忍不住念了兒子一句,自己和老公也很想抱孫子了。

  “媽,我這不叫作挑。我不信現在的姑娘里面沒有一個比不上我媽。”

  金秀猛地翻白眼:這兒子也太腹黑了,竟然拿她來當擋箭牌。

  “兒子,你要知道。我的情況和你媳婦不同。我當時跟你爸,雖然在同一個部隊,但那個部隊是相當于后勤性質的醫療部隊。你那個是前線作戰醫療部隊,能比嗎?”

  “不能。”費君臣倒是答的爽快。

  “不能,那你還——”金秀見兒子好像微變了臉色,就沒有往下說。

  “媽。有問題等我這次征兵后再說。”費君臣見好就收,向母親招了下手,拎了個簡便的隨軍行李袋走出家門。

  金秀望著兒子瀟灑的背影實在想不通:兒子這股自信從哪里來呢?

  跳上吉普軍車,費君臣解掉軍裝領子最上面的一顆扣子,迎面的夏風吹開劉海,奕奕的日光在他的金絲眼鏡上掠閃,英俊倜儻的臉難得浮現出了一絲嚴峻之色。

  沒有比征兵更困難了,何況是他的兵,不是從地方里挑,是直接從軍校的畢業生里挑。這些畢業生,有些是剛畢業,有些是已經走入了工作崗位,但是,都會為了他的征兵公告里從四面八方向他和他的部隊涌過來。軍隊年年精簡裁員,他這支番號為454的部隊,卻是基于走在世界前端的建軍理念,集科研與作戰一體,創出了全新的前線醫療部隊模式,站在了全軍乃至全世界軍隊的前列。因此在全軍中異軍突起,短短的十五年間,由始初的兩百號人,急速擴充到了今天的454員額。因此他絕對可以算是454的老兵了。這支部隊由他的中外老師響應軍委建設國際現代化科研部隊的號召所建,他是當年這支部隊的第一批兵,到了現在,是這支部隊的最高領導。然而,就如他自己在每三年的征兵報告里寫的那樣,征兵難,多難,從他進這支部隊開始,跟老師們組建454開始,就體會到“難”。

  優秀的畢業生不是沒有,但是,優秀到能有堅定的軍人意志的醫療兵,出人意料的鮮少。原因出在,讀醫的人本身知識文化水平就高,可知識文化水平并不代表一個人的精神覺悟,受到外面花花世界誘導便意志出軌的人特別多。許多人,包括醫療兵,拿部隊當跳板,只為追求復員后能在社會中更上一層樓。這么多年來,他不是沒遇到過這樣的人,是太多了,小到一個連隊衛生員,大到一個教授一個兵營的衛生隊隊長都有。

  這種忘恩負義的小人,是他最痛恨的。他的454部隊,堅決要刷掉的就是這種人。但是,他越是痛刷,越是有更多的崇拜者追尋他和他的部隊而來。因他和他的部隊是全軍同業里最優秀的。可有多少人知道,他和他的部隊能取得這樣傲人的成績,是由于他們首先是鐵血的漢子,鐵血的軍人軍官!他要的是鐵血的兵!

  “今年有多少人報名?”費君臣像是自言自語地念了一句,眼看將要到達今年征兵的最后一站——某軍醫大學。

  負責開車的是他的三員大將之一,一個叫楊科的校官,專業是麻醉師。楊科長得,那叫做一個水性楊花的花花公子典型,柳長的眉毛,笑起來陽光十足的五官,狹長調皮的灰色眼瞳一眨,勾人魂魄的眼神兒,使得十個姑娘中有九個必定中愛神丘比特的箭。這樣一個風流倜儻也是出身于將門的公子爺,當然還未訂下終身,有門當戶對的未婚妻一枚,皆出自中國傳統家風的家庭,卻都是喜歡走外國人開放國門的路線。說好了,婚可以結,心可以不結,老一輩要孩子,可以弄個試管嬰兒。所以未婚妻一直在國外潛心修讀,他則一直在軍隊玩得不亦樂乎。反正他未婚妻知道454里沒有女兵,他想出軌也沒有對象。因此這個花花公子對未婚妻“鄙視”的這一點一直耿耿于懷。

  聽見費君臣的問句,楊科立馬嘆一句:“政委,今年我們可不可以要個女兵。”

  “我問你多少人報名。你和我說要女兵。你以為我不想要女人嗎?”費君臣以為自己才夠冤枉的,他連自己的征婚廣告與征兵公告都一同打出去了,都沒能給自己找到個老婆,眼看三年又過三年。

  楊科“額”,知道自家政委肯定剛剛從家里出來時被老人念叨了,小心謹慎地答話:“今年,女兵還是有的。比三年前又多了1。5倍的報名人數,履歷刷下來之后,應該還是有人可以進面試的。當然,有多少個最終肯定能見到政委的女兵,就難以預料了。”

  想要見個媳婦都這么難,費君臣牙齒嘎吱咬了下:或許,自己該改變作戰方針。開初,454部隊是有女兵的,而且是各方面都很優秀的女軍人,對454也是忠心不二的,原因在于都是首長自己帶進部隊的老婆。所以首長一走,嫂子們也都走了。或許,他該拐個媳婦進自己部隊。

  “你說,有沒有特別優秀的女兵,是不想進我們部隊的?”

  聽見首長這句貌似自暴自棄的問話,楊科用力擰著方向盤差點兒撞車,噙著冷汗說:“不大可能吧。有這么多女人來報名,絕對是擠破454的門檻了。政委,你和我們部隊官兵的人格魅力絕對是有的。”擰回了方向盤,楊科又用力地拍胸脯向首長作證:“你忘了嗎,政委?就三年前,那個最后進了面試的女兵,當眾告白自己是沖著政委的征婚廣告來的。”

  “結果,當我問她既然可以為了愛情替我擋子彈,能不能因我一句命令沖上前線,她就當場自己吃了槍子變啞巴了。”費君臣深有感觸三年前那場錯失媳婦的機智問答題,又當場刷掉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投進自己懷抱的機會,使得所有面試官掉了下巴。

  “其實,那位姑娘應該答‘我愿意’。當然,即使她答了愿意,到了某一天,政委您真的下令讓她沖上前線,而她確實也為國捐軀了,您會抱著她遺體痛哭流涕,也絕不會后悔是自己下了命令讓她英勇就義。”楊科以相對論辨析這場過去式的機智問答,只是因對自家首長笑瞇瞇面孔下面的冷血心腸太有體會了,自己與一幫隊友就是被首長這樣百般蹂躪著。所以,他與他的隊友都認為那位姑娘實際上不需要為自己惋惜,更不需要表態出失戀的痛哭流涕,要知道,她可是從魔鬼政委的魔掌之下逃脫了永世不翻的苦難。

  費君臣咳咳兩聲,提醒部下不要把話說得那么白,尤其是招兵時,把女兵們都嚇跑了就不好了。

  前面,軍車駛進了久別的校園。看見大學里熟悉的一草一木,楊科又別有一番風流才子的情味幽嘆出詩言:“幾年沒見,不知道我們學院有沒有新出的校花讓我賞心悅目。”

  “你今年畢業的師弟師妹有幾個?”費君臣略帶嚴肅面孔審問,是由于近來自己部隊的麻醉師嚴重短缺。他專門帶楊科提前一天到這個學校招兵,就因為麻醉師是今年招兵的重點人才。

  楊科偏著頭回憶了一會兒,答:“今年畢業的博士生師妹,好像只有一個。”

  費君臣聽見他再三自動過濾男直奔女,就清楚他肯定又在電話里被未婚妻刺激了。

  “政委。”果然,楊科為了不再受到未婚妻羞辱的自尊再次向首長解釋并全力爭取,“雖說我們這個征兵基本是自愿報名的,但是,因為我們部隊性質不一樣,所以也有自主挑兵的權利,對不對?”

  “照你這么說,還真有女兵不愿意進我們部隊的。”費君臣給他一個毫不留情的掃目:剛才我問你話你為什么又不老實說。

  楊科立馬為自己辯解:“我還沒見到那個師妹,所以很可能她不知道我們454在招兵這回事。畢竟,醫學院里,也有很多一心只讀圣賢書的高材生,女博士尤其多。”

  “一個連槍都拿不起來的軟塌塌的女博士兵,你敢給我招進來?”費君臣絕不會因為要急于給自己找媳婦而降低征兵門檻。私事是私事,公事是公事,絕不能混為一談,這會違背他作為軍人的人格。

  “政委,你沒見著人呢!”楊科急得快尿流了,誰讓他昨晚上給未婚妻刺激后吹牛了:454里唯一的女兵,就是他的師妹!

  “叫什么名字?”費君臣沉聲問。

  “羚羊。”

  “什么?”

  “林涼。她叫做林涼,羚羊是我給她取的外號,諧音。”楊科好不容易拐過彎來。

  “你見過她了?”既然都給人取外號,應該是見過了吧。費君臣心思這部下花花雖花花,拐女兵進自己部隊的動作倒是蠻快的,值得暗地里獎賞。

  “老實說,沒有見過。我只是偷偷從我博士生導師那里,把她的資料取出來看了一下。我連她長啥樣都不知道。所以,政委,如果她長得很難看的話——”楊科噎一噎口水。

  “長相不知道,但是成績很優秀,是不是?”費君臣并不是看相貌擇媳婦的,更不會憑相貌擇兵員的,他無論征婚征兵始終貫徹的一條原則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聽首長這么說,楊科松的這口氣有些安慰又有些可惜。他也想要個漂亮師妹哄進自己部隊里,能讓未婚妻妒忌繼而感情升溫。他接著說:“今年她畢業論文總合拿了十六個A。很不錯了,能在我那個變態導師手里面拿到這個分數。我當年也才拿了十七個A,不到十八個滿。”

  “先去你們麻醉系走一趟。”費君臣命令。他不會被部下兩句話就慫恿到,首先是要到能干的兵,無論是男是女,以解決部隊里頭專業人才的干渴。

  楊科心里頭嘆息:自己怎么直覺里頭這個師妹不錯呢,偏偏首長不買賬。

  兩人在麻醉系走訪了半天,沒有遇到楊科說的那個女博士生。然后,下午在學校政治部坐了會兒,便與大學里各個科系領導們開了個征兵的座談會,安排接下來幾日緊鑼密鼓的招兵工作。本來是大學里為了招待他們兩位,是弄了個飯局。但費君臣極力拒絕了,在于,他想見個人。

  “我的師長,當年教我游水的那位體育老師,聽說今是調到了這個學校里的游泳隊擔任總教練。我想去拜訪一下。”費君臣向楊科解釋說。他是一個很尊師重道的人,只可惜他的那些老師,一個個都是北斗泰山級別的人物,平日里飛來飛去不會固定在一個地方,他自己又在軍中事物繁忙,想見到老師們,實在過于艱難。只能是遇到機會馬上行訪。

  他們兩人到達學校游泳場所的時候,已經是七八點鐘了。現在是炎熱的夏季,校園內蟈蟈的曲聲清晰而動聽,伴著游泳館內水花拍打飛濺的水音,引人遐思。楊科聽了都心癢癢的,很想下水解熱。

  走到咨詢臺,費君臣問起以前恩師的下落。

  館內,僅留一個挺著七個月大肚子的女老師負責招待:“總教練本來今晚是應該在的,游泳隊這段日子晚上為了夏季運動會是在密集加緊練習。可惜,今晚老師們都出差了。所以,今晚的游泳館你可以看見,沒有救生員值班,掛了不開放的牌子。”

  “可我聽說有水聲。”楊科豎起耳朵,真能聽見館內幾聲拍水,只是聲音撲通撲通很小,且音色單一,證明人只有一兩個。

  “那是下午練習的學生還沒走完。我等會兒就要去清場了。”女老師解答。

  應著女老師的話,有個穿了綠色作訓服的女兵,拎了個裝泳裝的塑料袋走了出來。可能是為了還衣柜鑰匙什么的,女兵走到了咨詢臺前面對著女老師說話。

  女老師為此喚了她一句:“林涼,怎么樣?五十米過關沒有?”

  羚羊!聽見是自己尋找的師妹,楊科馬上偷偷把目光凝注在那個女兵身上了。

  林涼,女兵大都是男孩子式的短頭發,她也不例外,未干的頭發短短的絨絨的,貼著一張蘋果臉。眼睛,那是大大的雙眼皮眼睛,瞳仁烏亮,絕對是一雙美人的眼睛,然而嘴唇,卻是喜歡勾著一邊月兒彎帶出男孩子式的調皮味兒,于是連動作,也是帶著大男孩味道的。把手撐著一邊額頭枕在咨詢臺上,她意態慵懶得像只貓兒訴苦:“王老師,我可能在這大學的第八個年頭,還是沒有能過五十米關卡。”

  “蛙泳五十米對你有這么難嗎?你從本科練到博士,都過不了這五十米的考試。蛙泳如果不行,那就改自由泳。仰泳也行,飄著也能過五十米啊。”女老師也是很憐惜她的,不然不會戳著她額頭說話,說明這孩子在老師眼里有多可愛。

  “王老師,我知道。你想想,我之所以沒有辦法從這學校畢業,必須得考到博士,也就是因為這五十米的游泳考試。如果今年再考不過這五十米,我可能一輩子都得在這個學校里終老了。”林涼說到這里,先搓搓兩把眼角表示自己真的很苦悲。

  可憐的孩子。王老師看到這,實在忍不住覺得可愛在她腦袋瓜上拍拍兩把:“沒事,你考不過去,就給你監考的老師塞紅包吧。”

  “我從本科有這項考試之后,每年都給老師塞紅包。”林涼扶著額頭痛心疾首狀,“我給老師塞紅包的錢,都足以給我自己買上幾箱哈根達斯了。”

  噗哧!楊科也忍不住了,偷偷別過了臉,怎么愈看愈覺得這個小師妹應該會很合某人的胃口,尤其是這種天生的表演能力。

  “怎么了?”費君臣提著筆,本是在借來的白紙上給不能見到的恩師留言,如今那筆頭是停在了白紙上很久。

  楊科聽見他平平的聲音,不知他的情緒,趕緊把笑聲隱忍成內傷說:“政委,你覺得我這師妹怎么樣?”

  “能怎么樣?她還沒進行我們的考試,能力到哪個地步沒法判別。”費君臣像是公事公辦地回答他,接著提了眉梢反問,“你覺得怎樣了?”

  “我,只是覺得拐一個這樣的姑娘回家,一輩子都不會無聊。”楊科邊說,邊是聽林涼與老師的對話,又快要笑出聲來。

  費君臣筆頭點著紙面,眉梢揚著,眼角微瞇,得承認這姑娘的話很有趣,一句句成功將他的注意力都給吸引過去了。一個考了八年,五十米游泳考試始終都不能過關的女博士生,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老師。為了五十米我是費盡心機。我做實驗都不用這么費心過,馬上就能拿到個A。”林涼繼續悲催地訴苦,“你看我,首先是量游泳池的長短,看是從長度去游這五十米,還是從寬度游這五十米。”

  “有什么區別嗎?”老師驚疑的。

  “有。深度不同。我還拿了軟尺綁著小石子,拋下水池每一點度量深度。”林涼現場表演一個拋石動作,動作很帥氣很瀟灑,只是沒能助她游過五十米。

  女老師哭笑不得:“你有這閑工夫,還不多練練換氣什么的。”

  “我練了八年的換氣——”林涼正要繼續解說自己對換氣環節的苦心研究,忽然,一抬眼角,掠到角落里兩個人影,才發現一直還有兩個人的存在。她狐疑的目光掃過去,見是兩個男兵,穿著現役的軍官服,便不悅地瞇起了貓眼睛。這兩人,一直在聽她說話吧,不出聲不出氣,是想做什么。

  女老師注意到她的視線,恍然記起,抱歉地走過去請示費君臣:“政委,留言寫好了嗎?我幫你轉交給總教練。”

  “你等等。”費君臣這才移動鼻尖,在白紙上迅速地劃出幾行字。

  政委?這么年輕,是團職干部嗎?為什么夜晚跑到軍校的游泳館里?莫非是來進修的軍官,可這里是軍醫大學。林涼好奇地在那男人斯文的側臉上打量兩眼,尤其是那男人拿筆的手,特別好看和優雅,不由多看幾眼揣摩。

  女老師望到墻上的鐘表,這時回頭對她說:“林涼,你能不能幫我把游泳池里的孩子都給清出來。時間都這么晚了。”

  “好。里面也只剩安安和晚晚兩姐弟,我把他們叫出來。”林涼答應著,踩著拖鞋走進游泳館里邊。

  費君臣這時把給恩師的留言寫好了,不知為什么又揉成一團。

  楊科感覺到他在想心事,同樣因為時間悄聲提醒:“政委,時間差不多了。六六他們可能到宿舍了,我們是不是該去和他們匯合了,免得他們擔心。”

  “嗯。”費君臣應著,腳卻沒有挪動。

  為此,楊科愈覺怪異。

  嘩——館內忽然一個巨大的水聲。緊接一個小女孩大哭著從里面跑出來:“王老師不好了!我弟弟掉深水池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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