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親
沒有聯(lián)系上Aida。
而且,聽說Fase離開Aida去了其它地方,Aida現(xiàn)在是一人單獨行動。想到Aida的眼睛,墨蘭實在是擔(dān)憂。
Fase聽說她來找,通過越洋電話,告訴她Aida沒有她想象中虛弱。墨蘭通過通訊辨析,發(fā)現(xiàn)Fase在美國。Fase說,自己是回美國幫Aida取一些東西。十圣心在世界各處都設(shè)有隱秘的駐軍地。Aida在美國是鼎鼎大名的天皇巨星,肯定立有私人宅邸。因此墨蘭對于Fase的解釋并沒有疑問。
第二天奉書恬打了電話給她,稱已經(jīng)找到了合適的房子。墨蘭乘車按照他所說的地址去看了一下,見是北京北土城西路附近的一幢小區(qū)民宅,與他所說一樣,靠近他工作的中科院研究所。除去這點,小區(qū)內(nèi)環(huán)境優(yōu)雅,購物方便,是個適宜休養(yǎng)居住的地方。
墨蘭卻以為,這個事兒再聽聽Aida的意見會比較好。不知什么時候起,她漸漸養(yǎng)成了要聆聽Aida的建議。于是,她一邊答復(fù)奉書恬,需要時間整理物品,一邊,等待Aida的出現(xiàn)。
時間一晃,便到了周末。
安日晨這兩天倒是沒有來打擾她。說是與關(guān)老頭子那邊說好了,這幾天她要在家里休養(yǎng)沒有辦法過去醫(yī)院陪病人。到了周末,他出乎意料的出現(xiàn),稱是履行約定接她去觀看朋友的婚禮。
墨蘭想著那天既已答應(yīng)他了,臨時拒絕不好。況且,看個婚禮而已,順便可以當(dāng)做調(diào)養(yǎng)情緒,或許可以借機(jī)再套到秘密。
接近安日晨的計劃,進(jìn)行的出乎她想象。不,是接近得越多,這個男人愈是發(fā)出某種神秘的信息試圖在吸引她。是什么呢?
拎了個包,臨出門口時,她再次交代路米:不要隨意外出。因為這幾天她發(fā)現(xiàn)了,這小鬼偷偷帶盧巧巧往外跑。雖然她知道以路米的能力,一個十圣心軍團(tuán)長的能力,保護(hù)自己和盧巧巧綽綽有余。但小鬼始終是小鬼,總是容易令人擔(dān)心的。
路米拍一下胸脯:“姐,沒有問題。OK!
墨蘭聽了他這話蹙了蹙眉,下了樓梯,心想早點讓Aida來接他們比較好。
安日晨開了輛奔馳在樓下等了有一陣了,見她來到,紳士地幫她拉開車門。
墨蘭見他每次都開不同的車。這人與清吧老板說的一樣,不是普通的有錢。就不知這些錢是不是正當(dāng)途徑來的。還有他這么明目張膽的炫耀,居然也沒有人查到他頭上?果然很匪夷所思。
安日晨仿佛一眼看穿了她的神色,木木地按了按黑框眼鏡:“贊助公司借開幾天的車子。我本人沒有車的。主要是難養(yǎng)。”
“安先生真會說笑!蹦m坐進(jìn)這輛幾乎全新的奔馳S60里,嘴角銜著諷刺客套一句。
“我知道很多人不相信我。其實我很窮的。”安日晨類似哀嘆地聳聳濃而不黑的眉頭,替她關(guān)上車門。
接下來,他們驅(qū)車前往市內(nèi)的一家教堂。
“婚禮是在教堂里舉行嗎?”墨蘭問。
“是。這位朋友只是我生意上的一個朋友。但是,他算是小有名氣的一位公眾人物了,或許兜兒聽過他的大名!卑踩粘拷榻B說。
“叫什么名字?”墨蘭故意裝作被他挑起了興趣,“我娛樂報看得多,或許真是聽過,是明星嗎?”
安日晨一路是把車開到了教堂。
墨蘭在車上,便是望見了教堂外面立著的婚禮昭示牌,上面有用玫瑰花圍繞的新婚夫婦名字:吳梓陽傅蕙蘭。
心臟的某處緊縮起來,血液全數(shù)涌向頭部,她的臉色一度緋紅,嘴唇一度青白。然而,這只是很快的幾秒鐘的事情。當(dāng)腦海里回想起姐姐在老太太葬禮上說的話,墨蘭迅速冷卻成一塊冰。
安日晨見她安靜得像塊木頭,停車后幫她打開車門時說:“兜兒,進(jìn)去之前需不需要在哪里休息一下?”
“不用了。”墨蘭一笑,笑容在她如常的臉上綻開,像帶刺的玫瑰花兒。
安日晨木訥地張張口,沒有出聲。從她身上發(fā)出是一股股的寒冰,傻瓜才會在這時候選擇撞冰山。
兩人在門口簽名到場后,隨大眾步入了教堂里。里邊,花兒錦簇,圣潔的白布與粉紅的絲帶,妝點著神圣的婚禮殿堂,布置得莊嚴(yán)而美麗。來觀禮的賓客,大都與他們一樣穿著正式的西裝禮服,氣質(zhì)不凡。賓席上偶爾有交頭接耳,都是帶有禮貌的聲音,不會使得禮堂在婚禮開始之前像是菜市場一樣喧鬧。
這是一個上流人士的婚禮,不容置疑的。
墨蘭低著頭,像是靜默地冥思著。三個月的時間不長不短,她沒有和蕙蘭有過聯(lián)系。是想,丈夫會幫自己照顧到姐姐。結(jié)果是這樣嗎?
安日晨兩手安放在西裝扣子上,向著堂上的神像,像是虔誠地注目,說:“這是一塊讓人懺悔的好地方。”
墨蘭望他一眼,接上話:“安先生認(rèn)為自己需要懺悔嗎?”
“不!卑踩粘课⑽㈤]了眼睛,道,“我一直都認(rèn)為自己做的事情,都是為了他人!
墨蘭冷丁丁的眼神便是瞟過他,來到了門口處。后來的賓客只能坐到了坐席的末尾。但是這個教堂并不大,明顯位置不夠。有不少人,或許聽說了消息,來到了門口處,因沒有請?zhí),被攔截在外頭。眺眼一望,大多是帶了攝像機(jī)的媒體。
“好像有軍人來!卑踩粘宽?biāo)哪抗猓狡渲袔讉熟悉的人影,不由拉拉眼鏡,顯得一絲吃驚的模樣。
“軍人?”墨蘭故意問,其實她也看見了,看見了人群里沒有穿軍服的黎立桐和白燁。于是,她心里一時緊張了起來,嘭嘭嘭的心跳聲震到了耳膜里。按照這樣的情況,丈夫不來就怪了。
“我覺得是軍人,可能他們今天沒有穿軍裝!卑踩粘空f。
墨蘭這時是把視線往四周的賓客席上放眼過去;蛟S,以丈夫的能力,是喬裝打扮進(jìn)來了。
為此,坐在第一排的費鎮(zhèn)南立馬將頭頂?shù)男置弊サ鸵唤亍F拮雍桶踩粘窟M(jìn)來時,他便已發(fā)現(xiàn)了?墒窃谀翘旌茸砭坪螅蚱拮油铝撕芏嗾嫜裕灾劣诘诙炀菩阎,回憶起昨晚上說的話兒,深感慚愧。自覺不止沒臉見妻子,也沒有臉見兄弟們,畢竟自己把兄弟們的丑事都說了出去。果然是酒容易壞事。
哎——在心底里長長地嘆息,他想見妻子,見到妻子又怕自己會動手搶人。所以,只好忍耐著不見,忍耐著暫時不要說話。況且,今天他到這里來的主要目的,是要把傅蕙蘭從那個男人身邊帶回去的。不然更愧對妻子了。
以他一人的微薄之力,唯恐……。所以,他低頭專注地表針上計算著,婚禮快開始了。
完全捉摸不到丈夫的氣息,墨蘭郁悶地收回了視線。不以為丈夫沒有來,而肯定是丈夫的潛伏能力高于自己所想的。
婚禮在這時候開始了。
主持婚禮的牧師登上了講臺。禮堂內(nèi)陷入了寧靜的氣氛,婚禮進(jìn)行曲奏響。
在莊嚴(yán)的音樂聲中,新郎在伴郎的陪同下從一側(cè)走到了牧師的講臺邊上。吳梓陽在今天是白色新郎禮服,打著花帶,俊逸清朗的笑容望著四下的賓客。
墨蘭縮緊的小眼瞳在他虛假的笑臉上冷冰地掃過去,繼而是全神貫注在門口進(jìn)來的新娘上。
記得幾年前,傅蕙蘭嫁給肖慶生時,在中國傳統(tǒng)婚宴上著了一襲中國紅色旗袍,嬌艷不可方物。今天,衣著白色新娘婚紗的傅蕙蘭,一樣美得不可思議。
席上的賓客們竊竊私語:
聽說新娘子是寡婦二嫁。
聽說她原先的公婆認(rèn)為她克死了自己的丈夫,連她丈夫的葬禮都不讓她參加。
吳學(xué)者有沒有必要娶這么一個名聲不好的女人?
總歸一句:她姐配不上吳梓陽?
呸。墨蘭在嘴里差點兒唾棄出口:她姐姐是一個多么端莊秀麗心腸善良的大家閨秀。吳梓陽這個道貌岸然的虛偽男人,連伏拜在她姐姐的腳趾頭底下都不夠格。
要不是感覺得到姐姐嫁給吳梓陽這事兒必定有什么玄機(jī)。墨蘭早就沖了出去,一槍先斃了吳梓陽這個混蛋。
因此,墨蘭以為,姐姐在這個時候表現(xiàn)出來的出色演技,令她足以深刻自省。
傅蕙蘭是兩目專注地望著站在講臺邊上的新郎,仿佛濃情脈脈,深陷于愛情之中。
婚禮進(jìn)行曲停止。新郎新娘同立于牧師面前。在牧師把手安放在圣經(jīng)上,準(zhǔn)備宣讀結(jié)婚誓詞時,安靜的賓客席上忽然舉起一只手:
“我反對這個婚禮。”
墨蘭一聽見是丈夫的聲音,一邊心里自然地加快了心跳,一邊是更仔細(xì)地觀察新娘新郎的表情。
吳梓陽作為新郎的虛假笑容悄然浮現(xiàn)出了僵硬。
傅蕙蘭恰如其分地微張小嘴表示驚愕。
主持牧師帶了疑問,在新郎新娘那里都得不到答案時,只好問向了舉手的費鎮(zhèn)南:“請問這位先生,你是什么理由反對這對新人的婚禮?”
“請稍等。我一個朋友馬上就到。”
隨著費鎮(zhèn)南這句意味深長的言辭,關(guān)閉的禮堂門“啪”一聲響亮被人推開了。
賓客們齊齊回頭。緊接,女賓客們發(fā)出驚艷的叫聲:“是Aida!”
Aida因眼睛受傷暫時退出演藝圈舞臺三個月,作為巨星的影響力卻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不,粉絲們因他不在,對于他的崇拜反而與日俱增。
墨蘭感覺是,Aida的出現(xiàn)是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眾人望著,Aida穿著與新郎一樣的白色禮服,卻是全身籠罩著一層新郎遠(yuǎn)遠(yuǎn)不及的光輝,猶如從月亮上飄落下來的神明。于是人們在癡癡的晃目之間,Aida已走到了神臺那里,對著新郎。
吳梓陽的面具在這一刻崩裂了。墨蘭第一次看見吳梓陽露出這樣的表情:陰沉的、無比廣大的黑暗宛如黑風(fēng)在他臉上迅速聚攏,陰暗的嘴角在勾起的剎那仿佛一把鐮刀露出了森冷的獠牙,化身地獄之王的瞬間也不過于如此。這種感覺,這種無比黑暗的感覺,讓她周身一個激靈,是想到了個人。那個拿槍對著她和47的殺手,戴著面具,被她傷到眼睛的時候,被Aida喝令退下的時候,語氣憤怒,充滿的仇恨不止是對著她,也是對了Aida……
“你來做什么?”
“我來帶她走!
“憑什么?”
“憑她愛的是我,不是你!
兩個新郎快速簡短令人感到晦澀的對話,讓人們在應(yīng)接不暇時,新郎吳梓陽忽地一個拳頭晃了過去,直擊Aida的臉部。
女人們尖叫:“Aida!”
Fase在電話里說過:49,Aida完全不像你所想的虛弱。
墨蘭交結(jié)的指頭一個用力。Aida的眼睛是看不見,動作卻是仍如風(fēng)一般的完美,人們只覺得像是在看神表演一樣,Aida瞬間便是由正面變成了側(cè)身,吳梓陽的拳頭連他的頭發(fā)末梢都碰不到。
打了個空。吳梓陽蓄積的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搶攻。
可Aida不會給他再一次機(jī)會。一如多年前說過的那樣,機(jī)會他只給他們一次。
噗!
吳梓陽揮不到半截的拳頭停滯在半空,忽地吐了滿口鮮血。
誰也看不清這是怎么回事,只是見著當(dāng)吳梓陽吐血時,Aida已從對方腹部那里收回了手。
全場落入一片可怕的死寂。
傅蕙蘭拿著手帕,著急著給未婚夫的嘴巴擦血:“梓陽,梓陽——”
吳梓陽抬起臉見是她的小臉蛋剎那,一只手伸出去奪她細(xì)小的脖頸。
墨蘭用盡全身氣力才忍住了沖動。
她身旁的安日晨像是對眼前的這一幕變卦看得津津有味,說:“兜兒,如果今天換做你是新娘會怎么樣?”
墨蘭冷聲聲地笑一聲:“安先生,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玩。誰愿意自己的婚禮發(fā)生這種事!
“那是因為搶婚的人,不足以吸引到你嗎?我看那些女人都快瘋了。”安日晨指著賓客席上連連發(fā)出尖叫的一些女人們。
所以吳梓陽的反擊自然再次落空。Aida在把新娘一拽,拉進(jìn)了自己懷里躲開對方的擊殺后,是把新娘攔腰抱了起來,猶如下了凡間搶到新娘一般的神明,在人們晃目之間,飄飄然飄出了禮堂門口。
負(fù)責(zé)保安的人沒有一個敢攔住Aida,不,是都不知道Aida是怎么出去的。等他們反應(yīng)過來時,不知從何處涌來了一批人,堵塞在了禮堂門口。
Aida停在教堂門口的黑旋風(fēng)跑車,在接到新娘后,如電掣一般離開,余留下的是一個如夢的場景。
如果不是在見到新郎吐著血坐在地上不能動彈,人們肯定以為自己只是在做夢。
“走吧!卑踩粘柯氏绕鹕。
墨蘭跟著他起來,對于剛剛發(fā)生的一切,已經(jīng)有了想法。在與安日晨同離開禮堂的時候,她的眼睛不禁地回頭眺望,便是與始終站在原地的丈夫遙遙對上了一目。僅這么一目,她便明白了……
低頭,鉆入到人群中,隨之與安日晨登上了奔馳。
在大批媒體涌來之前,奔馳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教堂。
進(jìn)入到安全的大道上,安日晨松松領(lǐng)結(jié),噓口長氣:“幸好,幸好。雖然今天的節(jié)目大飽眼福,但是危機(jī)重重!
“安先生!
“哎?”安日晨吃驚的是,向來她都沒有主動與他說話。
“上次你說,如果我和我的孩子有問題,你一定會幫我們解決,是不是?”墨蘭黑溜溜的眼珠子里蒙上了一層贏光,如脆弱得像是隨時會破碎的玻璃。
安日晨不由之間便是把車子剎住了,卻是不大敢再看她一眼的樣子,將領(lǐng)結(jié)再次松開,呼呼幾口氣之后,從口袋內(nèi)抓出一張卡片遞過去:“如果你做好了決定,來這個地方找我。”
“不是中行?”墨蘭接過他卡片上的地址,簡單掠目。
“我住處!辈辉僮鋈魏谓忉專踩粘坷萝嚈n。
在婚禮發(fā)生變故的半個鐘頭后,傅蕙蘭坐在豪華住宅客廳里,小臉蛋對著Aida相當(dāng)嚴(yán)峻,指著自己繡帕上沾染的血說:“這點血根本就沒有用。我試過很多次想采他的血,包括讓他割傷小指頭!銈?yōu)槭裁匆柚够槎Y?或許接下來我可以以妻子的名義騙他到醫(yī)院里采血。”
“沒有必要!盇ida坐在她對面,素是十分冷靜的,又是十分溫和地?fù)崮ι砼缘男」罚拔业囊馑疾皇钦f你的付出沒有結(jié)果。你已經(jīng)很好地牽制到他不向你妹妹出手。而且,也正因為這樣,今天能上演一場完美的戲。接下來,應(yīng)該很快能拿到他的血了!
“你確定?”傅蕙蘭認(rèn)真的小眼睛一動不動地注視著他那張完美的容顏。今天,算是讓她大開眼界了。以前固然有聽過他的大名,也聽說是他在游輪上用一槍救了自己,但是親眼所見他所為之后,果然是與眾不同。所以,她不知為何,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是足以讓她和妹妹可以依靠的……
“是的。”Aida朝她溫柔地笑了笑。對于49這個勇于犧牲自己的姐姐,他向來是帶了敬意在關(guān)注她的一舉一動。
傅蕙蘭胸口起伏,呼出口長氣,松懈下來后,額頭臉上滿布汗珠。她剛想用袖子擦擦,眼前遞來了一條白凈如圣潔的手帕,抬起臉望到Aida一雙蕩漾著柔情的清澈眸子時,不禁臉蛋躥紅了一片。
“謝謝。”迅速接過他手里的帕子,她低下頭。
Aida模糊的視野里,見她這副樣子顯得若有所思。他走到了一邊的立柜幫她泡茶,接著打開了通訊手機(jī)。第一條短信就是自己的弟弟路米的:
“老哥。我抓到那個人了。那個害你瞎眼的叛徒!”
所以,路米帶著盧巧巧,這幾天都是在天安門廣場的國旗下面晃蕩。這個地方,是最受人矚目的地方。每天,不知有多少媒體在這里取景。通過各大媒體畫面,他能直接向四方各地傳達(dá)信息給那個人:你的女兒在這里!
哼。因此,誰說他是沒腦筋的小鬼。他好歹也是一個軍團(tuán)團(tuán)長。
盧巧巧跟了他多日,逐漸習(xí)慣了成為他的小跟班。再說了,他是喜歡抓她小辮子玩,但除了這點,他對她其實挺好的,比她爸爸對她更好。他整天陪她玩,教她怎么玩,廚藝好,給她做的菜比外面店鋪家的師傅更好吃。
在小女孩的心眼里:他的形象與日高大,是她見過的最完美的人了。
那是,路米向來以超越完美的老哥為目標(biāo)。
哄嚇兩個手段齊下,路米把盧巧巧握在了掌心里面。
當(dāng)盧大隊偷偷過來,想把女兒帶走時,盧巧巧義無反顧地舉起起義旗幟:“路米哥哥,我爸爸在這里。”
盧大隊被女兒揭露,被抓了個正著,但是,他基本也是無路可逃了。
被抓回到了Aida那里,盧大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不是我要逃的?墒牵f了,如果我不逃,你一定會把我殺了的。沒想到你會把我女兒救了。
“我說過我救了你的命,你的命就是屬于我的!盇ida平生最痛恨“背叛”兩個字,對于叛徒是無法忍受的極限,抓到一個必是要斃掉一個。
“我沒有背叛你,Aida!我發(fā)誓!”盧大隊掙著條老命在Aida面前表明清白,“要是我背叛你,我早就投到他們的旗下了?墒,自從我逃跑以后,我并沒有投奔任何人。在明知道女兒被你們的人利用來找我,我還是出現(xiàn)在你面前!
“傅老太太的死,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嗎?”
“我不清楚。我發(fā)誓!雖然我和教皇有接觸,但是,我只是接受他的委托陷害49入獄,并沒有幫助他干過其他事情。”
“那他為什么讓你逃?在傅老太太死了以后,第一時間讓你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盧大隊周身的汗涔涔落下。
路米忍不住了,在他腿上踢一腳:“你別以為我們是白癡?煺!不招看我怎么折騰你女兒?”
盧巧巧接到路米遞來的眼色,馬上配合演戲,抱起了爸爸的腿哇哇大哭:“爸爸,爸爸,好可怕!”
盧大隊被女兒哭得心酸,他家里,只剩這個女兒了,一直是與自己相依為命的。
“不是他們讓我逃的。是我自己要逃的。因為傅老太太死后,我想,那個東西肯定是要浮出水面了。到時候,他們肯定會把我和我女兒抓起來,問我是什么東西!
“是什么?”
“兩本書。49的媽媽留下來的兩本書,里面便是十年前失蹤的國寶?晌乙仓恢朗菄鴮,至于是什么國寶,我不知道的。”盧大隊抱著女兒哇哇大哭。
看這對父女哭成這個樣子,好像人間慘劇,可是都沒有人懲罰他們呢,Aida和路米面面相覷。
墨蘭搭著安日晨的車,一路是往安日晨的住所奔去。
這個地方,恰是奉書恬工作的中科院的宿舍樓。安日晨住在其中一幢的三樓。墨蘭跟他進(jìn)去屋子的時候,發(fā)現(xiàn)出乎意料的干凈齊整簡單。
安日晨隨便指了客廳里的一張沙發(fā)讓她坐下,稱自己要先去沖個涼換套衣服。
墨蘭坐下來后,撿起擱在茶幾上的一本雜志,一看,兩眼定在了封面上不動。
不會兒,安日晨便是換了一套衣服出來了,站在客廳玄關(guān)那里見到她專注的神態(tài),說:“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這是美國研究院的內(nèi)部雜志。外面人是無法見到的。”
墨蘭聞聲,抬起臉,看見他取下了黑框眼鏡,一雙眼瞳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湛藍(lán)色,頭發(fā)也換了個發(fā)型,一改木訥男的形象。而這個重新以全新形象站在她面前的安日晨,很快勾起了她記憶里的某個人。她“啪”一聲合上了手里的雜志,深幽地看著他,并不馬上出聲。是在考驗,他對她已經(jīng)洞察了多少。
察覺到她瞬間改變的策略,安日晨露出欣賞的神色,坐到了她側(cè)面的沙發(fā)上,半倚著靠背說:“我既已真面目見了你,你是否該以真面目見我呢?你知道的,現(xiàn)在或許能救你和你的孩子的人,只剩下那個人了!
從今天的婚禮上,墨蘭已經(jīng)明白。傷了她的人是吳梓陽。按照費君臣的說法,她和孩子的一線生機(jī)在吳梓陽的血上?墒,吳梓陽那個陰險毒辣的人,怎么可能輕易讓她取到血。也即是說,她姐姐傅蕙蘭之前苦心留在吳梓陽身邊,甚至想嫁給吳梓陽,都是為了拿到吳梓陽的血救她,可惜到今日為止,仍是失敗了是不是。所以才有了今天Aida的出手,將她姐姐從惡魔掌心里先救了出來。一切的跡象表明了,她如今只能尋找那個能制得住吳梓陽的人,是在美國的那個人……
“安先生,貝朗教授是在中國嗎?”墨蘭沒有猶豫,將臉上喬裝的面膜在低下頭的剎那,完美地撕落下來,露出自己原本清麗的容貌。
“我很高興,墨蘭你沒有忘記我和教授。因為教授是那么的喜歡你!卑踩粘孔旖俏⒙N,內(nèi)心里仿佛充滿了喜悅。
安日晨,在美國研究院時,她只知道他姓安,是與她服務(wù)的貝朗教授是有業(yè)務(wù)聯(lián)系的人,具體什么業(yè)務(wù),她不清楚。沒能馬上認(rèn)出是他,主要是他的喬裝完美到無人能識破。
“我知道貝朗教授對我有恩,在美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十分照顧我!蹦m嘴角一勾,神情莫辯。
那是,如果這個陰謀早在美國已有,而且,如果這個陰謀比吳梓陽的陰謀更高一層,是不是得說:螳螂在前黃雀在后。吳梓陽的小陰謀在教授的大陰謀里是不值一提的。當(dāng)教授選擇了取舍時,既然可以讓她入獄,同樣可以致吳梓陽于死地。所以,吳梓陽接下來的后果可想而知了。她,該同情一下吳梓陽嗎?
“墨蘭。梓陽對于你的種種行為,教授在得知以后,非常傷痛和后悔不已,一直是想做出相當(dāng)?shù)难a(bǔ)償。所以,教授有一直托我能不能與你通上話,因為我常在中國。沒想到,你自己已經(jīng)先找上了我!卑踩粘窟@番話基本是照本宣科。
墨蘭不是聽不出來,冷冽地指道:“張伯爵那邊的消息,也是你放出來的吧。”
“我父親和你媽媽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我確實是不知道。但是,你既然在找你媽媽和我爸爸的關(guān)系,我不能放掉這個天掉下來的機(jī)會!
“你不可能不知道。如果你們與我媽媽有關(guān)系的話——”墨蘭認(rèn)定了是有關(guān)系的。
“我想你忘了一點是,我的年紀(jì)與你差不多。有關(guān)貝朗教授這層關(guān)系,確實是我父親介紹的。但是,不代表以前長輩的事情我會清楚!卑踩粘恳桓闭\摯的面孔說著,“你如果想知道始末,直接問貝朗教授不是更好嗎?”
墨蘭才不會輕易上了他的當(dāng),總得先將一軍,便勾著邪氣的嘴角說:“我想知道的是,教授不是順了吳梓陽的意愿想讓我死嗎?現(xiàn)在為什么改變主意了?”
“吳梓陽讓教授失望!卑踩粘啃θ輵醒笱蟮,并不以為在她面前低頭是什么可恥的事情,順著她的意說,“教授發(fā)現(xiàn)吳梓陽做的研究里面,許多是你在替吳梓陽做,所以悔恨當(dāng)初,F(xiàn)在,教授是很需要你的,墨蘭,請不要懷疑這一點!為了讓你回來,教授愿意幫你取吳梓陽的血,救你和孩子的命!
“教授怎么辦到?”墨蘭微瞇眼睛,連Aida都沒有辦法辦到的事情,他們怎么辦到。這其中,說明了吳梓陽有利于她和孩子的血液成分,必定是要在特定條件下才能獲取的。
“教授有吳梓陽很多血。這是吳梓陽在給自己做深度催眠的時候,教授就已得到的,F(xiàn)在都好好地保存著!卑踩粘枯p而易舉便解答了她的這個疑惑。
墨蘭忍不住地冷哼。
安日晨了解她心中的不屑,撥一把卷曲的劉海,悻悻地道:“我知道這個答案你可能不夠滿意。但是,你要知道,吳梓陽的血液因他自身給自己做實驗而不停地產(chǎn)生變化,所以,只有教授保留的血,才是你所需要的,你該感到幸運!
墨蘭依然冷著臉:妄想用這點交易就打動她。
“行。”安日晨舉一下手,表示投降,“教授需要你。所以,如果你想讓吳梓陽得到什么樣的后果,你盡管開聲。”
“我想拿到他犯罪的記錄,我想讓他被執(zhí)行死刑。”墨蘭一個字一個字圓潤冰涼地吐出。
安日晨周身便是一寒,干啞地說:“你想讓他死,多的是辦法,何必大費周章?”
“作為一個殺手,如果不是在戰(zhàn)場上因為輸贏死掉,而是被社會公眾抹殺而死掉,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死法!
“你想讓他在死之前沒有自尊?”
“是。這是他欠我的!
她想看著,他怎么從一個受萬人尊敬的學(xué)者忽然落入死囚的牢獄,剝掉了所有的自尊,受萬人唾棄,最終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情況下發(fā)瘋,死亡。
“你不怕有人在這過程中劫獄?”安日晨能理解她想法,但替她和自己擔(dān)心。如果吳梓陽瘋狂報復(fù)的話,也不是能馬上擺脫的事情。
“死刑有很多種。你放心,我這人不像他那么殘忍,畢竟他是我學(xué)長,我會很‘溫柔’地回報他多年來對我的關(guān)心和照顧!
聽了她這話,安日晨全身掉入了冰窖,四肢冰寒。他于是明白到她和47的區(qū)別在哪里了。47不過是個有勇無謀的草包,所以,只能當(dāng)棋子用。她不同,教授一直不敢動她的原因也在這里。
“有關(guān)他的罪證,你想讓我傳給誰?直接傳給你嗎?”安日晨咳咳兩聲后,問。
“傳給費君臣教授!蹦m毫不猶豫地吐出那只貨的名字。論整人,丈夫太仁慈了,只有那只貨能辦到她所想要的結(jié)果。
費鎮(zhèn)南看著妻子和安日晨一塊離開,心中不寧。雖然早先是Aida向他主動提出,自己要在傅蕙蘭的婚禮上。他便以為,Aida這個決定,不可能是像自己所想的那樣簡單,必定含有什么秘密。
他離開禮堂后,沒有找白燁和黎立桐,直接尋找舍弟費君臣。
打到費君臣的辦公處,是六六接的電話。
“政委出去辦事了,司令!绷耘f尊敬地稱呼他司令。
“他關(guān)機(jī)了!辟M鎮(zhèn)南思摸著這其中發(fā)生了什么事。
六六對著他心虛,趕緊借口掛了電話。
費君臣當(dāng)然沒有離開辦公處,是坐在電腦面前接收神秘人發(fā)來的文件。
六六站在他面前,小心多問一句:“政委,不和司令說嗎?”
“不說。”費君臣和墨蘭一樣,都認(rèn)為兄長太仁慈。
六六看著他嘴角勾了勾,而且勾成個得意的月亮狀,便知道某人要倒大霉了。
果然,接下來費君臣向他坦白:“六六,還記得九年前我在幫49處理傷口時說過的話嗎?”
首長每次問這個,肯定是指要狠狠地報復(fù)之類的語言。
六六很是記得,因為那時候首長的表情與魔鬼沒有兩樣,答道:“政委,你當(dāng)時是說,要讓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現(xiàn)在機(jī)會來了。”費君臣優(yōu)雅地交叉起十指,眉尖微聳,揚著抹喜悅,“雖然他是十圣心的叛徒,但我那晚上和Aida說好了,這人要由我來處置。”
“政委,你想怎么做?”六六在這時候理所是要滿足首長的虛榮心,裝作不懂的孩子問一問。
“怎么讓他嘗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我在九年前就想好了。”費君臣諄諄教導(dǎo)孩子們,說,“首先,他這人被判死刑是肯定的。為防止有人劫囚,最好的死刑執(zhí)行方式是注射死刑。然后,在死刑執(zhí)行中的半途,突然再傳個假令,說是特赦。把人送到手術(shù)室里,電擊心臟。讓他活過來再死去,讓他死了再活過來。當(dāng)然,最終是要讓他死掉的這個結(jié)果是不會變的!
六六是軍醫(yī),當(dāng)然知道在費君臣描述的這個過程中,吳梓陽要經(jīng)歷的將是一場怎樣恐怖的情景。只能說,吳梓陽的倒霉不是一點點,雖然沒有直接與費君臣對上,卻是被費君臣給盯上了。
費君臣不會令墨蘭失望,馬上讓人去做這個事。然后,他知道費鎮(zhèn)南不找到自己是不會甘心的。可是,他現(xiàn)在不想和兄長說太多,因為任務(wù)已經(jīng)不僅關(guān)系到墨蘭,也關(guān)系到了自己部下的性命安危。
驅(qū)車去到了費家在北京的老屋。這幾天,費老先生由于要回北京參加會議,暗中回到了老家。這個事,還是奉書恬告訴他的,不然,他和一幫子孫與曼青,都不知道爺爺不在南方已經(jīng)回了北京。
“陸叔!
“四少!必(fù)責(zé)看門的陸叔見到他,喜出望外,“我就說,誰都瞞得住,你肯定是瞞不住的!
“老爺子在上面?”費君臣邊問,邊直接上老屋的二樓。有些事情他必須問清楚了。所以,在樓梯口,他頓住腳,定定地望著陸叔:“陸叔,我問你,幾個月前,那封寄給老爺子的神秘信件,你真的沒有看見里面的內(nèi)容嗎?”
陸叔不敢與他的眼睛對視。
費君臣心知有鬼,卻也不再逼迫他。反正老爺子近在咫尺,他今日便是要問出個明白。
噠噠,門板兩聲敲打。
“進(jìn)來吧。”費老先生的嗓音略顯干啞。
費君臣聽出老人家傷感的情緒,眉頭微蹙,推開了門。
費老先生坐在了床前的藤椅上,兩腿披著條保暖的毛巾,在上面擱的還是那本散文集。他老樹皮一樣的指頭翻著那頁《燈》,沙沙的聲音從肺腑里流出來:“是你,不是鎮(zhèn)南,就好。”
“這事我不會告訴他。爺爺盡管放心!辟M君臣站在他面前,以軍人的誓言發(fā)出。
“我不是不告訴他。只是,怕他會承受不了!辟M老先生說到末尾,喉頭明顯是梗咽著,“怕他,和我一樣,一直想著尋仇。雖然我對裕華那孩子說了,千萬別想著尋仇!
“爺爺——”費君臣低下頭,看著老人家從袖子里拖出了一張照片?磥,那封信里的內(nèi)容老人家根本就沒有燒掉。照片里是四個人,兩男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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