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黃老爹
玉面公子搖搖頭,滿臉若有所思,輕咳了幾聲,跨起竹籃:“今兒就不看診了,誰來打發誰。”書童的話,不知怎的,竟讓她腦海里閃過離魂這個名字。
對,沒錯是她,就是大家心里想的那樣,玉面神醫就是我們可愛的霓莎。只見她微微凝著柳眉,嗤笑一聲,恐是自己想太多,那時候的離魂剛剛滿月,也挖不下這么大的隧道啊。
“喂喂喂,前輩!”雷小勾在竹屋旁氣的直跳腳,有沒有搞錯,那些大嬸大娘們有多難應付!給銀子不給銀子都是小事,乘機吃他豆腐才虧大發了!
怎奈他如何喚,霓莎也不回頭,只是風吹過,白衫微揚成舞。
天際微微泛紅,晚曦染艷了遠方山巒,層層疊疊的山,妖嬈而起的薄霧,種滿牽牛花的土墳。美麗之極,安寧之極,憂郁之極。
霓莎后背靠著石碑,左手將竹籃的一葫自制的果汁撒在地上,右手緊緊的拽著胸口衣衫。
寶寶,你的媽媽最終還是過于懦弱。
苦澀的搖搖頭,拍去身上的落葉。霓莎又向前行了幾步,對著山洞口輕笑喚道:“黃老爹吃飯啦,我還帶來了你最愛喝的竹葉青,怎么樣,來幾杯?”這是她和小勾逃出來的地方,他們在隧道里行了一天一夜,體力透支到極點時,豁然眼前一亮,見到了這如畫般的仙境,也見到了一個古怪老爹,他明明能掙脫鎖鏈自行離開,卻甘愿困在一個洞口,說什么時機還未到,無解,無解呵。
“老夫來啦!”聲音通透剔亮,大笑回蕩在林中,久隱不退。只是眨眼的功夫,洞口便出現了一人,身著襤褸衣衫,卻氣度高貴不凡,他長發披肩,開懷一笑:“女娃,你每日都來這伺候我這個糟老頭,倒也不怕麻煩。像你這樣的奇女子,這世上還真是少有。”話落,半點都不客氣,找了塊大青石,拿著牛肉便吃了起來。
素手端起酒壺,霓莎拿出兩個杯子,各倒八分滿:“老爹莫要取笑我,偏知我愛聽你每日說些故事罷了。”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治國平天下的道理,由你說出來卻成了故事。”黃老爹痛飲而進,贊嘆著好酒好酒。
霓莎一口口的飲,喝的十分秀氣:“老爹,不知可否方便告訴我,你的姓氏名誰,又來自哪?”也不知是面具影響了視線,還是日有所思,她怎么覺得越看越眼熟。
“女娃,我們曾經說過,只做忘年之交,不問你我世俗。”老人臉色寒了幾分,卻也不放下手中的酒。
霓莎搔搔頭,難敵心頭好奇執意,賠罪的大灌一口,卻沒想喝嗆了,揪著胸口直咳:“咳咳,是我逾越了。”是啊,他們曾有過約定。罷了,也許又是腦細胞過分活躍。可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這個林老爹定和耶律皇室有關。
“少喝點,你不要命了,再咳出血來看不痛死你!”冷哼一聲,這次老人是真的生氣了,氣這女娃如此不知珍惜自己。
又是執壺,倒了一杯酒,霓莎搖晃著瓷杯:“老爹,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求不得苦,五蘊熾盛苦。唯有身心放空,方能人離難,難離身,一切災殃化為塵。”她昂頭灌下,輕勾嘴角:“女娃我全放下了。”自己的身子她再也熟悉不過,最多也活不過這冬末了。
“哈哈,說的好!來來,你我再飲一杯!”黃老爹笑的更是肆意,好個唯有身心放空,方能人離難,難離身。他就是放不下那權名利祿,才會落得如此下場,害了自己也苦了那對兄弟,哎!
夕陽,軒皇城,沙漠軍綠大帳中。
絕無塵和追風對面而坐,他拿著方子苦思沉吟,余光掃過拜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太醫們。
這都不知道是多少個了,每個見了陛下的醫師都只會搖頭,弄的人心煩又眼亂。
“你們都退下吧。”絕無塵背著手踱來踱去,這仗都要開始打了,徒兒的眼睛若治不好,又如何領兵作戰!
這時,其中的一個大藥店的老板拱手,支支吾吾道:“小人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要說什么就說!”追風一道凌厲的眼光射過去,他最看不慣這些人獻媚的嘴臉。藥店老板一打哆嗦,急忙道:“是,是這樣的,小人這兒經常有北城的村民拿著單子來抓藥材,據他們說那百鬼竹林里住了位玉面神醫,倒是有點真本事!殿下的眼,或許他能治好也說不定。”
“藥方呢,拿來給老夫瞧瞧!”絕無塵一挑眉,甚是好奇。
此人在懷中掏掏摸摸了半響,扯出一張皺皺巴巴的黃紙,潦草的幾個字入眼,卻能看出這人醫術古怪。
絕無塵笑了,摸著下巴輕道:“追風,你去百鬼竹林尋尋這位玉面神醫。”有意思有意思,他還不知道綠豆也可如此用。
“絕老覺得可行?”追風皺起眉,他倒不認為一個林中大夫能成什么大事,流言蜚語也就是聽聽,真刀實槍的來,那什么玉面行么!
絕無塵又看了看方子,笑意更濃:“我知道冒險,可宮里御醫已束手無策,或許可以一試。”
“可這玉面神醫畢竟只是個林野郎中,晚輩認為此舉不妥。”追風抱拳,這般緊急時刻,主子不易接觸任何人。戰事將至,亂民內奸不計其數,若王上再出什么事,就算把的頭摘下來,蒼穹大哥恐怕也不肯罷休。
拿著黃紙,絕無塵面帶賊笑,他滿心艷羨,行醫多年,他曾經也見過一次這般訝異的治法,那便是出自已故的離王妃之手。如今又再現人間,他心里自是喜悅。
“能開出這種方子的大夫,絕非一般人。追風,快快去西城將他尋來。記住,這是軍令!”后半句死死的壓住了追風,他單膝著地應聲是,便拂袖輕點,真是去如一陣風。
子夜,繁星似水,百鬼柱林。
霓紗依舊以身體不適為理由“威脅”某勾一起猜拳,輸了的人要去洗碗。結果很明顯,她優哉游哉的將白皙玉腳伸進河水里,舒服的伸伸懶腰:“大冬天的泡泡溫泉就是舒服。”大自然還真是奇妙,漠北廖毛之地,竟有地下溫泉,定是群山一處有了巖漿,所以也就成就了這百鬼竹林這一仙境。四季如春,翠竹成陰,時而又要霧氣升起。這古人們遇到難以解釋的事,統統稱之為仙。
“是啊,前輩還真是舒服!”為毛每次猜拳都是我輸!小勾憤憤不平的將瓷碗全數塞進竹桶里,十分郁悶。
霓紗捂著嘴竊笑,這小子別看是物理天才,卻有一個毛病,出拳總是先出剪刀。她可不是卑鄙,這叫能利用則利用!
“喂,前輩你不要總是笑,快點把你那個面具摘下來吧!”雷小勾蹲在一旁,嘀嘀咕咕:“每天都戴著你倒不怕長痘,所以說人怕出名,豬怕壯。要不是神醫王妃這個稱號在民間太有名了,前輩也不需要整日這么憋屈了,搞得和路叔叔那家伙一樣,地球人都知道,連個肖像權都是公共,你。”
哐當,板栗依舊打的響亮,霓莎翻翻白眼:“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很有當唐僧的潛質?好啦,洗洗睡吧,明天帶你去城里逛逛。”她本就話少,小勾又是天真活潑的性子,這樣跟著她還不悶死。
果然,少年一聽這話,手下用了十分力,兩眼賊賊的發亮:“進城?OKOK!”終于可以不用再面對那些吃他豆腐的歐巴桑了。
兩人說說笑笑,本想進竹屋,突然一陣詭異的風閃過,地上愕然多了個白衣人。
霓莎一轉身,快速將面具遮住,也不回頭,只是不平不淡道:“不知兄臺深夜來訪,是有何事?”她夜里不看診,這是方圓十幾里都知道的規矩。
“在下想請玉面公子去治一個人。”追風上前幾步,天雖黑了,卻有月光傾瀉。也不知道是他的錯覺,還是眼花了,這背影怎么有點,有點像那個女子?
玉手輕搖,霓紗咳了幾聲,還未說話,低著頭洗碗的小勾就忍不住了:“你來晚了,我家公子過午不看病,這是規矩。這位爺,明日請早吧!”前輩的身子越來越弱,如果不得到充分的休息,還治個P病啊。
“小哥兒,我讓玉面公子看的這位爺,身份非比尋常!”追風撇了眼垂頭書童,又抱拳笑道:“還望公子看在黎明蒼生的份上,跟我走一趟。”要不是絕老交代過,要好言相勸,他早就綁了這面具男抓去軍營了,反正閻閣以前都是用這種手段。
黎明蒼生,霓紗后背一僵,試探請問:“敢問這位爺的姓甚名誰?”她捏碎了手中的竹葉,不愿回頭,也不敢回頭,隱約猜到了什么。
“他的姓名?”追風猶豫了半響,才脆聲道:“他便是我們的王上,耶律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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