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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虛而入


  璃月前腳剛走,金縷的樓船后腳便泊在了凰城之側的迦葉江畔。

  牛轟親自到江畔迎接他,神色間倒無一絲的不自然。

  從城門到城主府的主干道一戒嚴,全城的人都知道太子殿下來了。

  正帶著妻兒在城主府門前玩耍的檀郎抬頭一看,見金縷在大隊侍衛的簇擁下眾星拱月般向這邊走來,豎起的三角耳頓時一耷拉,帶著妻兒沿著街道便撒腿狂奔,轉眼便消失在街道拐角處。

  金縷見狀,腳步微微一頓。

  真是什么人養什么狗,璃月那家伙自己古靈精怪的,連這狗都這般有靈性。

  想當初在天一島與璃月初遇時,他早已透過龍輦簾縫處認出對面走來的是璃月,恰逢這狗竄進來,他便順手扭斷了寵物狗的脖子以便更順理成章地與璃月相認,不想那一幕恰好被這狗看見,想來從那以后他扭斷狗脖子的殘暴一幕便深刻地印在它腦海中了,是以每次看到他都避之不及。

  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笑意,他命侍衛們守在府外,他帶著李逝和牛轟一起進了府門,參觀起璃月的“老巢”來。

  “哈哈哈哈……”

  “噗……哈哈哈哈……”

  “哈哈哈……咳咳……”

  坐在理事堂長案后,金縷翻看著璃月制定的那冊《凰城法令》,直笑得東倒西歪前仰后合。牛轟和李逝站在一旁,一個冷汗直冒一個滿臉好奇。李逝跟在金縷身邊日久,還從未見過什么人什么事能讓他笑成這樣。

  轉過頭以目光詢問牛轟,后者卻回以訕笑。

  金縷一條一條看了小半冊,發現“未完待續”四個字,這才從袖中掏出錦帕來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抬頭時嘴角仍有些忍俊不禁地向上彎著,對李逝道:“把這《凰城法令》給本宮抄一本回去,看著它本宮心情太好了。”這些奇奇怪怪的法令,也只有那家伙想得出來,真可謂空前絕后絕無僅有的瑰寶啊。

  離開理事堂后,金縷來到了后院璃月的臥房,既然是臥房,牛轟李逝等人自然是不方便進去了。

  金縷環視一圈簡單整潔的房間,在小小的閨床上坐了坐,又來到妝臺前,想看看這家伙平時都喜歡戴哪些首飾。

  拉開妝臺抽屜,發現一只銀白色錦盒,拿出來打開一看,不由愣怔。

  他原以為當務之急自己要對付的不過是玉無塵和蘇吟歌兩人,但,看看這盒子里,他才知自己任重道遠。

  玉無塵、燕瑝、慕容倦、葉千潯……還有空了的那一格,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值得欣慰的是,好歹他自己也在盒子內,驚奇的是,盒子內竟然沒有皇甫絕。

  原來璃月并沒有將皇甫絕放在心上,如此說來,當日他令手下栽贓皇甫絕一事,不是多余了么

  再看一眼盒子里那幾個惟妙惟肖的人偶,他輕嘆一聲,看起來,要從外圍除掉這些情敵是不太可能了,首先作為東儀皇帝的燕瑝,他就不可能殺得了。

  怎么辦?只有學蘇吟歌,攻心為上了。

  想起蘇吟歌,他嘴角勾起狡猾的弧度。

  璃月去天一島了,此刻,想必島上挺熱鬧了吧。

  *

  璃月從圍墻翻進吟歌院,院中風景如舊一片寂然,并無半分不妥,她心中不由奇怪:莫非是她多疑了?

  轉過幾株巨大的美人蕉,眼角瞄到白影一點,她瞳孔一縮,本能地扭頭去看,就在她常與蘇吟歌一起吃飯的花亭內,坐著一名雪裳如云的女子,手捧一卷書正在那靜靜地看。站在璃月這個角度一眼望去,其人仿若出水芙蓉如詩如畫,無論是容顏還是氣質,都恍若空谷幽蘭,可遠觀不可褻玩。

  璃月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在看到她的瞬間失神,是因為她長得太過清艷出塵,抑或只是因為她出現在了蘇吟歌的院子里?

  然而,不等她想明白,那女子看完一頁伸手翻書之際,卻也看見了她。

  她只略微頓了頓,隨即站起身,禮貌地沖璃月點了點頭,櫻桃小嘴開合間,聲音如出谷黃鶯:“侍女們在后院,蘇公子在天一閣,姑娘請自便。”

  呵,不僅人長得美,還有顆七竅玲瓏心呢。知她既然能進來這里,必是島上熟人,不必追問來歷。而這里除了蘇吟歌和他的侍女之外,還有什么人可找呢?一開口便簡單利落直切要害,倒是個人物。

  很短的時間,璃月嘴角已經泛起了微笑,腳步一轉向亭中走去,登上亭子近看,那女子的眉目越發清麗動人如花似玉了。眸光下移,璃月發現她手中那本書原是冊厚厚的藥理簡析,她曾在蘇吟歌臥房的書架上看到過這本書,因為它極厚重,因而她記得。

  心中如塞了芒刺一般扎扎的,嘴角的微笑卻又滲進了一絲驚喜,璃月笑著開口:“不好意思打攪了,其實我來就是找你的,請問姑娘貴姓?”

  那女子似有些驚訝,出于禮貌還是略略頷首道:“免貴姓蘭,不知姑娘找我所為何事?”

  璃月嘆了口氣道:“我有位大伯,多年來一直重病纏身輾轉病榻,找了多少大夫都看不好。聽江湖中人說漕幫少主蘇公子醫術超群,或許只有他治好我大伯。這半年我屢屢上門求醫,他卻總是不允,今日登島,聽蘇伯母說吟歌院來了位貴客,許是能幫我勸得蘇公子改變主意,于是我便冒昧來了,如有唐突之處還請蘭姑娘海涵。”

  蘭幽(即那雪裳女子)聞言,如玉雙頰泛起一層淡淡緋紅,嫣若海棠,微微低垂了眼眸,似頗為羞赧,卻并不撇清。

  少頃,抬眸見璃月正一臉期望地盯著她,斂了斂心緒道:“蘇公子性格頗為固執,若是他拒絕了的,只怕誰勸都沒有用。”

  對蘇吟歌如此了解,看起來的確關系匪淺啊。

  璃月如鯁在喉,面上表情一落,頗為失望道:“我聽說蘇公子一向不近女色,多年來從未有女子能入住吟歌院,蘭姑娘如今既然能在這里,于他而言定是極為重要之人。姑娘莫不是不肯幫忙?我絕不會讓姑娘白白操勞的,只要姑娘能勸得蘇公子出手相助,必有厚謝!

  蘭幽抬頭,如水眸光清粼粼地灑在璃月臉上,輕聲道:“姑娘切莫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此事我實在沒有把握,所以不能隨便應承姑娘。不過,如果姑娘信得過我,可否將令伯父之病狀與我描述一番?”

  璃月驚奇:“莫非蘭姑娘也懂醫術?”

  蘭幽略微點頭,謙遜卻又自信:“略通一二。”

  璃月先露驚喜之色,隨后又有些猶疑,支吾道:“我那伯父也是個怪脾氣,不是師承名醫他還不讓人看,能否冒昧問蘭姑娘一句,姑娘醫術師承何人?”

  蘭幽雙頰又抹胭脂般紅了起來,道:“正是靠蘇公子指點,才學得點滴醫藥之道。”

  ……

  璃月最后尋了個托辭,只說要回去讓給伯父看過病的大夫寫一份詳細的癥狀單子再送過來給蘭幽過目,蘭幽答應了,還裊裊婷婷地送璃月出門。

  臨別之際,蘭幽偶爾側首,璃月瞄見她衣領之處隱隱露出一絲殷紅,雖看不見全貌,但作為過來人,璃月當然能知道那是什么。

  離開吟歌院一路飛奔回到停在斷崖下等她的小船上,她往船舷上一倚,傳令回凰城。

  如血殘陽很快湮沒在遠處的山巒后,江面上漸漸暗沉下來,璃月垂著眸,看著船下波濤滾滾,自己心中也是情緒翻滾。

  很難過,真的很難過。

  她雖沒有細問,但那女子每一個眼神每一絲表情都明白無誤地告訴她,她和蘇吟歌之間有過往,有故事,或許,還很深刻很難忘。

  蘇吟歌甚至教了她醫術,要多長時間,才能讓那樣一個謙遜含蓄的女子自信地說,她對醫術略知一二呢?

  心中前所未有地煎熬,但她卻不能去問蘇吟歌,不僅現在不能問,以后也不能問,只因為,她沒有資格。

  以前,對于蘇吟歌對她的寬容和忍讓,她只是喜歡而已,然而今天才切身體驗到,如果心中真的喜歡對方,又要對她/他的多情做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需要多大的心胸和毅力。

  這真的稱得上是種誅心的折磨。

  知道對方身邊還有別人存在,你就忍不住會想,他是否也會將她抱在懷中情話綿綿甜蜜擁吻,他是否會用撫慰過你的手以同樣的方式去撫慰她?他是否也會為她大展廚藝討她歡心?他是否也會親自調制藥澡然后將泡得光潔如玉的她抱上床吃掉?……

  璃月捧著額側,十指深深插|進自己的烏發中,閉上了雙眸。

  她想她不會再怪葉千潯那般執著了,只有真心愛過,才知道與人分享是種多么痛苦的事,除非愛到極致,愛到覺得失去對方自己就會死,否則,她想,誰都不愿意與人分享自己的愛人的。

  她也不會怪罪蘇吟歌,他容忍了她,她自然也有責任去容忍他,盡管,她還需要一段時間去調整自己的心態,或者,決定還要不要繼續與他在一起。

  仰頭,她看著長風浩蕩一片蒼茫的天空,想,自己也許應該對身邊的男人更多些寬容,因愛她而留在她身邊的男人,心中定然都如她此刻一般痛而不舍。

  而因為她的不專一而選擇放手的那些男人,也是真心愛過她的,如果不是真心,誰在乎你身邊是只有他一個還是一群?只是因為承受不住與人分享的痛而無奈離開,心中必定也不好受。她只要想想自己若是最終因為那個女子而放棄蘇吟歌,心中會是何等痛苦便知道了。

  人或者因為男女有別經歷不同看待很多事情的角度都會不同,但陷入戀愛的心,應該都是差不多的。

  右手伸進懷中,摸到那被焐得溫熱的瓷娃娃,她原本想將它送給蘇吟歌的……

  心中突然生出一股蒼涼來,到最后,會不會陪在她身邊的,只有這六只瓷娃娃而已呢?

  *

  鳳凰山離天一島很近,也不知是蘇吟歌刻意安排還是無意發現。璃月傍晚離開天一島,夤夜便到了凰城。

  回到城主府時,發現檀郎一家六口正站在府門前翹首以盼,璃月只當它們是在等自己,也沒多想,帶著它們進府后吩咐下人給它們弄了點食物,自己便回到臥房。

  剛剛點亮桌角的燈盞,床上有東西蠕動起來,有人迷迷糊糊地叫:“月姐姐,你回來啦!

  璃月嚇了一跳,心中想著蘇吟歌的事分了神,以至于她進房時竟沒能發現房中有人。

  愛情真是讓人昏頭啊,這種足以致命的錯誤,以前的她是死也不會犯的。

  看著躺在她床上睡眼惺忪風情嫵媚的金縷,她問:“你怎么會在這兒?”回來的時候她看到他的龍船泊在江畔,只不過心情不好她也懶得去找他,沒想到這家伙臉皮墻厚,自己跑過來給她暖床來了。

  “我來看月姐姐,結果你不在,我只好在這等你咯。”金縷躺在她不大的床上,明亮的眸子如星子般一閃一閃。

  璃月有些疲憊地坐在鏡前,一邊散開發髻一邊道:“回你船上去睡,這么大一坨擠在我床上,我睡哪?”

  “夜這么深了,路又這么遠,月姐姐一定要趕我回去么?”妖孽撇著紅唇委屈起來。

  夜深是真的,但是路遠……璃月回眸睨他。

  妖孽急忙往床里挪了挪,縮成小小的一團,道:“月姐姐,我會乖的,也不會占太大地方,你就讓我睡這吧!

  璃月看著他禍國殃民的妖孽臉龐,心思:今夜若是一個人睡,只怕難以成眠了,有他在一旁分散分散注意力也好。

  如此想著,她稍做梳洗后便上了床,背對他躺了下來。

  身后,妖孽小心翼翼地蠕動著,璃月感到枕頭的另一半微微陷下去的同時,只聽妖孽問:“月姐姐,我可以抱著你嗎?”

  她不出聲,算是默許,心中卻想,如他得寸進尺,她定將他踹下床。

  不料他果然很乖,將她暖暖地抱在懷里后呼吸就平穩下來,不再動了。

  璃月一閉上眼,滿腦都是那姓蘭的女子遺世獨立的風姿,不禁想,此時此刻,蘇吟歌是否也正從背后抱著她共眠于榻?

  這個想法讓她抓心撓肝般的痛苦起來,她知道此刻正睡在別的男子懷里的自己本沒有立場和資格去痛苦,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小粉嫩,你真的不介意我身邊還有蘇吟歌么?”燭火明滅中,璃月靜靜地問。

  金縷有片刻的沉默,隨即道:“不是不介意,只不過,想與你在一起的愿望戰勝了其它一切,所以,當你只和我在一起時,我便去不想別的。”

  “為什么能做到這樣?”璃月問。

  “因為我深刻地體會過失去的痛苦。比起那種再不可得的絕望來,一切自我折磨的痛苦都是可以忍受的。我的母親,在我三歲的時候她就死了。我這一生都不可能再有母親,我常常想,如果她現在還能在我身邊,不管她是妓|女還是乞丐,我都不會介意,只要她在,就好。而對于那些沒有失去過母親的人,母親的身份,也許或多或少都會讓他們在意的吧。

  自懂事以來,眼前滿目繁華,然而我卻只能感覺到冷和黑,月姐姐是我生命中唯一能給我溫暖和光明的一盞燈,不管這盞燈吸引了多少人過來取暖,我最最在意的永遠是希望你不會熄滅,我要照顧好你,替你遮風擋雨,讓你永遠明亮。”金縷語音溫軟,安眠曲一般響在璃月耳側。

  如此卑微而簡單的愿望偏從他這般即將登臨九五的人口中說出來,璃月的心毫無抵抗之力地軟了下去,化了開來。

  原來身邊終究有這樣一個人,愛她勝過一切。或許他曾經腹黑過,算計過,但如果有獨占她這盞燈的機會在眼前,作為愛她的人,他沒有理由不去抓住吧?

  她轉過身,看著金縷近在咫尺卻找不出一絲瑕疵的臉龐,問:“小粉嫩,以后,你會娶皇后,娶三宮六院嗎?”

  金縷眸光流轉,嘴角微微一勾,不正面回答,只道:“我聽月姐姐的!

  璃月愣了愣,轉而伸手去捏他高挺的鼻尖,道:“真是狡猾!

  金縷撒嬌般將她抱緊了些,撅著嘴道:“我說聽月姐姐的話,怎么反倒狡猾了?”

  璃月心中暗嘆:罷了,早說過的,不期待不失望,不強求不委屈,有人愛她一天便開心一天,即便將來真的只剩她自己,她也可以笑聽風吟獨沐陽光的。

  ……

  將近黎明,桌角的紅燭早已燃盡,隨著一聲尖細的嬌喘,搖晃了近一個時辰的床帳終于停了下來,男人與女人的喘息聲甜膩地交織在一起,長長短短地氤氳在昏暗的房間內。

  璃月累壞了,妖孽求歡,她聲明只許一次,于是這妖孽就把他擅長的原地復活戰改成了持久戰。

  她昏昏欲睡,妖孽卻還深嵌在她體內摟著她親昵地吻著她的脖頸。

  她本想把他擠出來,但很快發現,憑他目前的長度和硬度,除了把他夾得暗爽之外根本沒可能成功。

  “粉嫩,你還是娶個太子妃先!绷г聼o力地癱在床上,喃喃道。

  原本正慢慢安分下來的妖孽一聽,僵了僵,立刻又在她體內抽撤起來。

  “喂,說好只一次的。”璃月抵著他的胸驚叫。

  “我還沒出來,剛剛只是為了體貼月姐姐中場休息而已!毖跻荒槦o辜,身下動作不停。

  璃月氣得說不出話來,剛剛他明明射了,竟然厚顏無恥地說未完待續?

  然不等她開罵,妖孽那軟軟的元寶唇已柔情無限地堵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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