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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城城主


  裴延熙如何也沒有想到,她的封后之路遇到的第一個障礙不是燕瑝,而是太后。

  即便裴延熙真的不是自己親生女兒,裴青瑤對她還是有感情的,她唯一不放心的是,裴延熙會不會是游氏家族的人?

  如果游氏當年為了保命而用他游氏家族的人替換了她的女兒,而她如今還讓她做皇后……她如何給自己交代?

  當年游氏一族那條漏網之魚有了下落,雖然還未到手,卻已有線索可尋,無論如何,也要等查清楚真相再說。

  她的女兒……每次想到這些她都心如針刺。

  終是她太自信了,她太自以為是……她的女兒,如今會在哪里?過得如何?

  每次想起她可能遭遇的厄難,她都寢食難安,游氏,游氏……當年,她不該讓她那么痛快地死去的。

  比起太后的糾結和痛苦,裴延熙更是如坐針氈。

  她沒想到第一個提出將此事緩一緩再說的人會是太后,更不知她是否是因為九天玄女的事而對她心懷怨懟?該怎么辦?她此刻根本沒有勇氣去宮里見太后,更沒有勇氣問她為何對她突然改變態度。

  她不知道,令她更加不安的消息還在后面。

  那日黑衣男子給她看了據說是她生母的畫像,她記住了那印章上的名字,憑她的身份,要查到這樣一個人太容易了,無非就是花點時間而已,于是,兩個多月后,她派出去的人帶回了消息,東儀長淮郡,湘春園,曾有個花魁名叫秦蘇蘇,她有個女兒,與她同一年出生,名叫,莫璃月。

  莫璃月,和秦璃月只差一個字,而她母親姓秦……

  她覺得自己要崩潰了,如果,如果真的是秦璃月……她會死無葬身之地。

  ……

  夜,漆黑如墨,一彎冷月懸在天際。

  永安古城,一縷影子風絲般刮過無意樓圍墻,消失在二樓洞開的窗戶中,隨即窗戶也跟著無聲無息地合上。

  鬼魅般的人影轉過身來,清冷的月光透過窗紙灑在他臉上,赫然是慕容倦。

  “皇上急招我來,有何指令?”他面無表情。

  “除掉裴延熙。”舒格隱在幽暗中,全然不復白天那溫和沉穩的模樣,一雙冷眸閃著寒光。“這是行動計劃,皇上指示,由你親自下手。”他遞過一張紙。

  慕容倦接過,借著月光掃了幾眼,點頭,回身消失在窗外。

  裴延熙竟起了嫁給燕瑝之意,這是她自己作死了。皇上連裴邦卿都恨不能除之而后快,更何況是她?

  *

  二月初,地處南方的南佛已是一片春|色怡人,有道是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這半個多月來,璃月可是看盡了這迦葉江兩岸天上人間般的美景。

  這日清晨,璃月走上甲板,蘇吟歌早已坐在船頭,一身白衣迎風飄揚,手執單筒望遠鏡向岸上看著。

  璃月大大伸了個懶腰,笑道:“看起來,選址一事倒是你比我更上心。”

  蘇吟歌哼一聲,道:“等你這只豬睡醒,也不知錯過了多少風景。”

  璃月還未來得及反駁,他突然指著左岸道:“你看那座山,像不像只展翅的鳳凰?”

  璃月順著他的手勢往岸上一看,果見青山如黛風光獨好,當即道:“是不錯啊,城池若建在此處,背山臨水,四周有良田萬傾,交通又便利,再好不過了。”

  當即回身向船艙中大叫:“牛哄哄,牛哄哄!”

  牛轟應聲出來。

  “傳旗令,就在此地上岸扎營,明日上午召集全營士兵那片山下集合,我要講話。”璃月指著先前看中的那片山巒道。

  牛轟領命,即刻布置下去。

  傍晚,璃月和蘇吟歌爬上了鳳凰山最高峰,并肩坐在臨崖的老松枝椏上看著山下連綿繁密猶如星河倒懸的士兵營帳。

  璃月看了一會兒,嘆氣道:“這么多人,我這馬幫是不是大了點?要造多大的城池才能裝得下他們呢?”

  蘇吟歌笑道:“那就要看你怎么安排他們了?如果只是像兵營一般,五萬人的城池,很容易建造,如果要給他們娶妻生子,那么……我只能告訴你,盛泱不過才三十幾萬人口,你自己看著辦吧。”

  璃月撓撓頭,掰著手指算:“每人娶一個妻子,十萬人,生一個孩子,十五萬人,有些家中沒兄弟的也許要把自己的父母接來,少算一點就算三萬人,那就十八萬人,不可能每家都只生一個孩子,有些也許要生兩個三個……呃,天吶,我要造一個盛泱嗎?”

  蘇吟歌大笑,道:“現在知道問題嚴重了?”

  璃月眨眨眼,道:“才不管,反正金縷出錢出力,你漕幫負責給我運輸,我監督就好。”

  蘇吟歌垂眸,半晌,問:“為何你愿意欠金縷人情?”

  璃月小腿晃蕩著,漫不經心道:“誰說我欠他人情了?這些人是我為他保下的子民,建城也是在他的國土上,創造的財富什么的都是他南佛的,平白無故讓他多了個堪比盛泱的大城,我還要費神幫他管理,是他欠我人情好不好?”

  蘇吟歌笑了起來,無奈搖頭:“真夠能胡攪蠻纏的。”

  璃月小腿抬上來踏在枝干上,極其自然地往他腿上一躺,看著夕陽中金光燦燦的松針,嘆道:“哎呀,真的想檀郎了,等把這城池建成,我便接它和它那一城妻妾回來。”

  蘇吟歌低下頭,看著枕在他腿上的粉荷般的小臉,她烏黑長發潑墨般撒在他雪白的衣衫上,碰撞出黑與白最動人的風景,他不禁伸手,素潔長指在那絲滑的發中輕輕穿過。

  殊不料他這一垂頭,他發絲便也從肩側傾瀉下來,浸潤著霞光的山風拂過,發梢劃過璃月的臉頰,迷了她的眼。

  她伸手揪住,他的發烏黑亮澤,繞在指間極有質感,她便用一根手指繞了幾圈,湊到鼻尖輕嗅。

  “味道怎樣?”蘇吟歌注視著她的動作,問。

  璃月抬眸,晶澈的眸子看著蘇吟歌,嫣然一笑,道:“還不錯。”

  春日夕陽的光線太柔和太纏綿了吧?那一笑,竟似勾去了他的魂一般。

  看著她笑顏如花,蘇吟歌突然伸手,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

  山上風大,璃月未加束縛的長發被吹得向前揚起,將燦爛余暉絲絲割碎,光影迷離中,兩人四目相對,呼吸相聞。

  “那句話,可不可以再對我說一次?”蘇吟歌注視著她微瞇的眸。

  “哪句話?”她手若無骨,纏著他的脖子。

  “西武臨潁,在醫館之側那家客棧,你對我說過的話。”蘇吟歌提醒她。

  蘇吟歌,娶我吧。那時那地,她如是說。

  “我說過的話那么多,你說哪句?”她頭一偏,笑得狡猾。

  “好吧……”他微側過臉,任她的發絲拂在他臉龐,似有些失望,然而下一刻,卻突然轉過臉,偷襲她的唇。

  他錯過機會了么?沒關系,再創造吧。

  她喜歡和他擁吻,因為他的吻很甜蜜,且沒有負擔,她相信他們彼此間已然情愫暗生,卻心照不宣,這種若即若離似明似暗的感覺,很奇妙,也很誘人。

  唇瓣柔軟緊密地交融輾轉,靈活的舌尖纏在一起傳遞著好感,兩人漸入佳境忘乎所以。

  聽著他漸漸粗重的氣息和將她越抱越緊的雙臂,璃月突然想知道,如果自己勾引他,他會如何反應?

  如是想著,她趁他不備,突然往前一撲,想將他壓在身下,卻忘了兩人此刻是坐在樹上,

  于是乎……

  一瞬間,兩聲尖叫響遏行云,緊接著對罵聲響起,“秦璃月,你個禍精!想劫色害命啊?”

  “呃呸!要不是你個色坯黏過來,哪會有這種事?”

  ……

  次日一早,五萬三千七百五十七名士兵在牛轟的號令下有條不紊地在山下營地之側的大片空地上站成了方陣,因為沒有點將臺,便臨時用木頭搭了座兩丈多高的攻城云梯,璃月爬上去,環視下面一周,但見黑壓壓一片人頭,大有不見邊際之勢。

  她摸了摸額頭,驚嘆:“乖乖,這么多男人排排站,場面還真是……壯觀!”

  站在她身后的牛轟聞言,額上冒出幾條黑線,忍著沒說話。

  璃月突然一屁股坐了下來,盤腿擺出一副家常閑聊的架勢,牛轟愣了一愣,她既然坐下了,他再站著難免有喧賓奪主的嫌疑,于是便跟著坐下,伸手拱了拱璃月的胳膊,道:“城主,第一次跟將士們見面,這種姿勢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璃月不以為然回了一句,然后回過頭,看著下面仰脖子看著她的五萬多士兵,清了清嗓子,以內力傳音:“我是誰,想必你們的副將都已經跟你們說過了,在這里我再自我介紹一番,我叫秦璃月,今年十八歲,是個如假包換的女人,也是你們現在的老大。”

  此言一出,下面的士兵紛紛交頭接耳起來,議論聲如蜜蜂過境,嗡嗡嚶嚶響個不停。

  對此,璃月早有預料,她就知道牛轟最多告訴他們她是個女人,是南佛的異姓王,絕不會告訴他們她的年齡,但她卻不認為有什么可隱瞞,于是上來便先挑明了。

  牛轟此刻坐在她后面拭汗,她到底知不知道,底下這些士兵很多都是久經沙場刀頭舔血鍛煉出來的鐵漢子,以她十八歲稚齡,如何能服眾?她自報年齡作甚?她應該強調自己的地位和實力才是啊。

  到底還小,沒做過老大沒經驗吧。

  璃月任由他們議論了一陣,又揚聲道:“你們是男人,心中有疙瘩不要像娘們兒似的私底下竊竊私語,有骨氣地站起來大聲說。”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了營地的每一個角落,傳到了每一個人耳中,士兵們見她小小年紀有此功力,內心有些拿捏不準,但仍是有那鐵骨錚錚的漢子挺身而出,鏗鏘問道:“秦姑娘,我們知道是你救了我們的命,但,命是一回事,尊嚴是另一回事,我們想問,你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何德何能統領我們?”

  此人無疑問出了大多數人的心聲,然而有些人卻不免還是暗中捏把汗,要知道,就他們眼下的情況,若是沒了這女人的庇護,只怕還是會被朝廷捉回去砍頭。

  “你叫什么名字?”璃月不答反問。

  “汪浩。”男人無所畏懼。

  璃月笑了起來,道:“汪浩,你剛剛救了自己一命知道么?”

  眾人莫名所以。

  “你說我是個十八歲的小姑娘,質疑我何德何能統領你們我可以接受,你若不加年齡只因我是女人而質疑我何德何能統領你們,我會殺了你。”

  說到此處,璃月笑容一斂,抬眸掃了眼營地,道:“誠然,縱觀南佛歷朝,只怕也找不到女人帶兵的舊例,但我要說的是,以前沒有,不代表就不可以有。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一定做不了統領帶不了兵?你們的前任老大是個男人吧,他把你們統領得很好么?尊嚴?尊嚴是什么?尊嚴是人才有的一種意識,想要保住自己的尊嚴,首先你們得確認你們是一個人,而你們這一個個人是從哪來的?是從你們老娘的肚子里爬出來的,若沒有你們的娘,你們連人都不是,何來尊嚴?捫心自問,你們內心是否尊重你們的娘?這些年來,你們用什么去報答了她的養育之恩,她現在是否健在?過得如何?自認將賦予自己生命和尊嚴的老娘照顧得很好的舉起手來我看看。”

  底下一片靜默,眾人紛紛黯然地低下了頭,他們這些常年駐守在外的士兵,別說照顧自己的老娘了,就連家鄉,只怕也是好多年不曾回去了。

  “怎么了?沒有人要反駁我么?你們找不到話來反駁我么?”璃月問。

  “不是我們不想照顧自己的娘,自古忠孝兩難全。”有人悲憤地叫了出來。

  “好一個忠孝兩難全!說起忠誠,你們這些當兵的恐怕人人都知道,自己的職責是保衛這個國家,忠于這個朝廷,你們做到了么?皇帝就代表這個國家,這個朝廷,他仍健在,他頒下圣旨命你們反出皖南殺回盛泱了?若是你們所謂的忠誠不是對朝廷對皇帝,那么,袁君凱和沈東志何德何能,讓你們即便不孝也要忠于他們?誰來回答我這個問題?”璃月目光如電,掃得他們不敢抬頭。

  過了良久,方才有人低聲道:“我們也不想的,可我們只是當兵的,權力都在他們手里,我們能怎么辦?”

  璃月耳尖聽到了,頓時冷笑:“不是你們不想,是你們不敢。你們明知這樣不對,明知這樣可能會永無翻身之日,但你們卻不敢反抗?為什么?因為你們不團結!你們害怕做出頭鳥,害怕做第一個站起來的人,害怕自己萬一站起來了別人不跟著站起來自己就會死。你們人人都這么想,所以一個個都趴著供人踩踏。若是你們能明辨是非團結一心,袁君凱和沈東志算個屁!權力,朝廷賦予了他們權力,可也要你們配合這權力才有實質,少了你們,那就是廢紙一張,空銜一個。袁君凱被殺當日,你們要能團結起來,和馮卓一起陣前反戈,你們現在不還好好地呆在皖南么?何來這殺頭之禍?

  我沒進過軍隊,但想也知道,自你們參軍第一天始你們的上級定然就天天告誡你們,服從,當兵就是要絕對的服從,左邊一個坑右邊一條路,將軍叫你們往左走你們就不能往右走,哪怕那坑深不見底,是不是?都是他娘的放屁!正常人誰會有路不走往坑里跳?如果這點是非判斷能力都沒有,如果扭頭走向大路的動作都不能一致,我只能說,你們死了也是白死!

  我不是將軍,我這里也沒有軍令如山,我只是一個異想天開的女人。但請你們不要來質問我何德何能統領你們,因為這個問題應該由我來問,你們何德何能讓我來做你們的老大?你們一沒有給過我恩惠,二沒有救過我性命,三沒有為我做過任何事情,甚至連一聲老大都沒叫過我,我卻費神費力地將你們從刀口救下,四處借船將你們帶到這里,還謀劃著在這里建一座只屬于你們自己的城池,讓你們能不頂著叛國的罪名自由生活,讓你們能把自己的父母接來以盡孝道,讓你們能娶妻生子傳宗接代……卻還要被你們質問何德何能?即便你們承認我有德有能又怎樣?是能助我找到如意郎君還是能讓我多活幾年?思來想去此舉都是我吃虧比較多,我腦子被驢踢了么?”

  底下人聽到她這番話表情都松動起來,尤其是她的最后一段話,聽起來有些像天方夜譚,可……真的好誘人!那是他們做夢也不敢想的啊,能有一座屬于自己的城池,和父母家人生活在一起,還能娶妻生子……他們還以為,自己這一輩子就這么到頭了呢。

  于是一個個都眼巴巴仰頭看著那個舌燦蓮花卻又說得他們啞口無言的女人。

  “前面的,不要再仰脖子了,脖子要折斷的,后面的也不要揉眼睛了,揉瞎了也看不清我的,太遠了。現在回過頭去,看看你們身后這座大山,如果你們愿意,我提供磚石材料,你們親自動手,就在這里,建造你們的城池,種植你們的果園,開墾你們的良田。從今天開始,你們就不是士兵了,你們是泥瓦匠,是運輸工人,是農民,是拓荒者,為的就是,不久的將來蛻變為合格的兒子、丈夫和父親。現在告訴我,你們愿意嗎?”璃月高聲問。

  “愿意。”聽著她的描述,眾將士似乎看到天堂就在眼前,一個個內心熱血激蕩,紛紛應聲。

  “大聲一點!”璃月站了起來。

  “愿意!”將士們轟然答道,聲遏云霄。

  璃月看著下面一片目光灼灼,突然咕噥一句:“可我還不太愿意。”

  眾將士愕然,呆滯地看著璃月,搞半天,難道只是耍他們玩?

  璃月看著下面一張張久經風霜滿含期望,此刻卻又有些呆滯的黑臉,忍不住“咯咯”嬌笑起來,指著那山道:“此山如展翅鳳凰,此城依山而建,因而,我欲給給此城冠名‘凰城’,你們同不同意?”

  “同意!”只要讓他們有自己的家園,管他什么凰城鳳城的。

  “那我是誰?”璃月又問。

  眾將士頓了頓,心有靈犀齊聲答道:“城主大人!”

  璃月看著底下黑壓壓的人群,想到這些人的命運和將來盡握自己手中,心中不由升起豪情萬丈,手一揮:“既如此,現在解散,今天吃好喝好休息好,明天,開工建城!”

  下了云梯,璃月對牛轟道:“隨行有朝廷派遣的城池設計小組和督建官員,具體的設計要求我已經和他們說過了,你待會兒帶幾個得力手下去和他們研究研究如何分片包工,五萬多人務求每個人都能用到實處,要以最快的速度給我建個最好的城池出來。”

  “是。”牛轟興奮地跟在她后面,說實話,他也沒想到她小小年紀竟有這能力,短短幾段話不僅奠定了自己在眾軍士心中的恩人及老大位置,還將幾個月來一直士氣低沉的隊伍鼓動的激情高漲。

  “還有就是,這附近有幾個小村落,我們建城可能需要占用他們的地方,執行拆遷任務的時候不要強來,聽見沒有?”璃月特意叮囑。

  “是,城主大人您就放心吧。”牛轟道。

  正說著,蘇吟歌迎面走了過來,牛轟一見,識趣地找個借口溜了。

  蘇吟歌雙臂環胸,挑眉睨著璃月笑道:“口才不錯么。”

  璃月調皮地做個小女兒嬌態行了一禮,道:“承您夸獎。”

  蘇吟歌見狀,抖抖肩撫撫手臂,道:“好冷。”

  璃月表情一僵,隨即一腳踢了過去,惡聲惡氣道:“午飯做好沒有?”

  ……

  第二天開始,迦葉江上的船只便如穿梭一般來往不停地往鳳凰山下運送建城的材料,話說這些當兵的干起活來真不是蓋的,不過短短二十天,偌大的城池居然初具雛形。

  這日,璃月和蘇吟歌爬到山上看了眼山下熱火朝天的建筑工地,相安無事沒一會兒便又嬉鬧起來,吵著吵著,蘇吟歌突然拿出一條不知是什么東西編織的手鏈戴在了璃月腕上。

  璃月低頭一看,深碧色,看質地倒有些像麻絲織成,細細窄窄的一條,很精致,襯著她如雪的膚色煞是好看。細聞,還有股藥香。

  “這是什么?”璃月好奇。

  “如中迷藥幻藥,聞之即解,若中毒,聞之則能延緩毒性發作。”蘇吟歌淡淡道。

  “這么神奇?”璃月翻來覆去地看了兩眼,忽而又問:“為什么突然送我這個?”

  蘇吟歌還未回答,耳畔卻傳來一聲嬌喚:“月姐姐!”

  璃月扭頭一看,金縷像只花蝴蝶一般樂顛顛地跑在前面向她這邊撲來,而他身后,一抹白影如云

  輕盈如月靜好,細看,卻是玉無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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