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改命
翌日,天剛蒙蒙亮,洛夢溪便被冰藍叫了起來,沐浴更衣,熏香,隨后,洛夢溪坐到了梳妝臺前,半閉著眼睛,任由喜婆為她梳妝,打扮,兩人身后,眾丫環們忙忙碌碌的來回走動著。
與此同時,國師馮天罡帶著四名年輕男子來到了景王府,幾人未去別處,而是徑直走向南宮楓居住的小院。
南宮楓有晨起練功的習慣,見馮天罡面容凝重的帶人前來,便急忙停止運功,心中不解:“國師,你這是?”
“做法,將冷絕情與洛夢溪的命運分離!”馮天罡面色微沉,眸底閃爍的,是狠毒與陰冷:“如此一來,洛夢溪便孤立無援,我們將她鏟除,景王爺登基為帝,便指日可待!”
“與洛夢溪命運相連之人是絕情宮宮主冷絕情?”南宮楓陰冷的眸底閃過一絲震驚,片刻之后又恢復了正常:“國師,現在可是白天,做法一般不都是在晚上么?還有,國師就兩手空空的做法?”
望著手中只持拂塵的馮天罡,以及站在他身后,兩手空空的四名男子,南宮楓心中更加疑惑:做法不是要擺法壇嗎……
似是看出了南宮楓心中所想,馮天罡沉聲回答著:“本座是為洛夢溪、冷絕情改命,又不是抓妖驅鬼,不必擺法壇!
言畢,馮天罡輕輕擺了擺手,站在他身后那四人心神領會,縱身一躍,四人飛至院墻上,分站在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手腕輕翻,原本空空的手中瞬間出現一面鏡子,由始至終,四人皆面色冰冷,一言不發,只是機械的做事。
“景王爺,麻煩您下令,今日上午時分,任何人都不得進入這間小院,!”馮天罡語氣沉重:“如果有人闖入,破壞本座做法,那我們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會毀于一旦!”
“本王明白!”南宮楓輕嘆一聲,面露疑惑:“只是,本王不懂,國師為何一定要在本王的住處改掉洛夢溪與冷絕情的命運?”
“因為景王爺是青霄王爺,也就是龍子,身份尊貴,您的住處沾染了您的貴氣,能壓制許多邪惡之物,如果本痤在此做法,會取的事倍功半的效果!
相府溪園,吉時將近,洛夢溪已打扮妥當,身穿紅嫁衣,頭戴出嫁鳳冠,靜等吉時的到來,不遠的大床上,放著鴛鴦戲水的紅蓋頭。
按照古代規定,女子出嫁那天,一整天都不能進食,但洛夢溪并非古代人,擁有二十一世紀的思想,自然不會被那些繁文縟節束縛。
再加上她前一天用了很少的晚膳,早就餓了,便命冰藍拿來一些點心,隨便找了個理由將丫環們都遣了下去,獨自一人坐在桌前吃點心。
不經意間,洛夢溪望見了鏡中自己的新娘裝扮,心中感慨萬千:想不到我洛夢溪兩世為人,第一次出嫁,竟是為他人做擋箭牌,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我知道,我所嫁之人并不愛我,再不會笨笨為他付出所有,到頭來卻換得一顆奪命子彈……
“大夫人、三夫人!”冰藍恭敬的稱呼聲自門外傳來,洛夢溪瞬間回神,急忙收拾盤中的點心,就在她將點心放好,端坐到床邊的剎那間,房門被推開,雍容華貴、溫柔嫻雅的大夫人與賢良淑德,溫柔可人的三夫人趾高氣揚的走了進來。
望著一襲紅嫁衣,雖然蒙了面紗,卻氣質出塵,不似凡人的洛夢溪,大夫人凌厲的眼底閃過一絲陰毒,瞬間轉化為濃濃的笑意:“夢溪,今日你就要出嫁了,大娘也沒什么東西好送你,這支玉如意是大娘出嫁時從娘家帶來的,就送給你,祝你事事都如意!”
說著,大夫人嘴角噙著詭異的笑意,將手中的玉如意交給了冰藍,冰藍接過玉如意,呈至洛夢溪面前,望著冰藍手中,成色極差,還掉了一個角的玉如意,洛夢溪眸光微沉:
玉如意,顧名思義,就是事事如意,成色倒在其次,關鍵是一定要完整,如果缺角掉尖,豈不成了‘玉不如意’。
今日可是洛夢溪大婚,大夫人送她個掉了角的‘不如意’,根本就是存心觸她的霉頭,她洛夢溪一向有仇必報,你不讓我如意,我又豈能讓你順心……
觀察玉如意片刻,洛夢溪故做無奈的嘆了口氣:“大夫人的心意,夢溪心領了,這玉如意喻意雖好,但成色差了點,更何況,玉如意上還掉了角,我丞相府嫁女兒,如果以這做為嫁妝,豈不是讓世人笑話!
洛夢溪抬頭望向大夫人,眸底閃著濃濃的同情:“大夫人,看來您當年出嫁時,家中定是窮的一貧如洗,比大街上的乞丐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令尊、令堂也是未老先衰,老眼昏花,竟然拿這掉了角的‘不如意’當玉如意,為大夫人做嫁妝!
聞言,大夫人氣的雙眼冒火,三夫人則暗暗偷笑:大夫人的娘家可是京城首富,如今被洛夢溪說的如此不堪,大夫人還找不到話語反駁,真是大快人心……洛夢溪,不簡單啊……
洛夢溪對大夫人、三夫人的反應一概無視,徑直說自己的:“幸好大夫人與洛丞相感情深厚,這不如意的喻意沒有降臨到大夫人身上,否則,因令尊、令堂一時失誤,害大夫人與洛丞相夫妻不合,同床異夢,大夫人背夫偷漢,洛丞相在外娶妻娶妾,兩人見面就吵,見面就打,那令尊、令堂的罪過可就大了!”
三夫人只當洛夢溪是在借機損大夫人,繼續偷笑,沒什么特殊反應,大夫人怒火燃燒的眼底隱隱閃過一絲震驚,瞬間已消失無蹤……
洛夢溪眼眸微沉:看來,大夫人與馮天罡之間,真的有奸情……
“大夫人,你別介意,我只是打個比方,并沒有說您背夫偷漢!”望著大夫人猛然握緊的小手,洛夢溪急忙出言解釋:今日是她與南宮玨大婚,也是她徹底遠離相府之日,她不想大夫人破壞此事。
她剛才說出那句話,既氣了大夫人,又讓她無處撒氣,畢竟,在眾人眼中,大夫人沒有背夫偷漢,如果大夫人因洛夢溪的話,而對洛夢溪出手,那眾人便會起疑,聰明如大夫人,此次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大娘不是那么小氣之人!”大夫人冷聲回答著,暗自松了口氣:幸好我剛才沉住了氣,否則,就是不打自招了,洛夢溪,今日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總有一天,我會百倍,千倍的討回來……
“大夫人善解人意,夢溪自愧不如!”洛夢溪輕聲敷衍著,清冷眸底的戲謔笑意更濃:你與馮天罡的事情我會慢慢調查清楚的,剛才你送我‘不如意’,現如今,我也要送你一份大禮……
“時至今日,事情已過去多年,大夫人不想再提當初成親時的寒酸,夢溪自然也不會再觸大夫人的傷心事,看大夫人對這支‘不如意’如此珍愛,真讓夢溪感動之致!”
“不過,也可以由此看出,大夫人對玉的了解還不夠多!”說著,洛夢溪拿出了一枚玉,通體碧綠,晶瑩剔透,無絲毫雜質,一看便知是極品,只是,這玉的形狀,像鐘!
眼底閃過一絲戲謔的笑意,洛夢溪將目光轉向大夫人:“大夫人,此玉的成色,質地皆是極品,夢溪將它送給您,讓您做個參照,您以后選玉時,和這玉質差不多的玉,就是好玉!”
說著,不等大夫人答話,洛夢溪纖手輕揚,手中玉佩直飛入大夫人手中:大夫人,你給我送‘不如意’,我給你送鐘終。
這本是一塊殘玉,混在洛丞相送來的大批嫁妝中,洛夢溪無意間發現了,便打算將它打磨成某個形狀,一時無聊,洛夢溪把它磨成了鐘,沒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場。
大夫人的面色陰沉的可怕,望向洛夢溪的眸光中厲光閃現,似要將她凌遲處死。
洛夢溪毫不示弱,清冷、高傲、挑釁的目光直望向大夫人,兩人冰冷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電光火石間已過了上百招,周圍的空氣瞬間被冰封,無邊的殺意迅速向四周漫延……
三夫人與冰藍自然也感覺到了這股殺氣,三夫人眸光微沉,不知在想些什么,冰藍則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小姐馬上就要嫁人了,但愿不要再出什么事才好……
“吉時到,洛王府花轎已至門口,新娘請上轎!”司儀的高唱聲自門外傳來,大夫人與洛夢溪皆收回了自己凌厲的眼神,各自走到一邊。
“大小姐,吉時到了,快,快把蓋頭蓋上!”喜婆滿面喜色的快步走了進來,冰藍拿起床上的紅蓋頭,蓋到了洛夢溪的鳳冠上,也遮住了洛夢溪的容顏。
冰藍與喜婆一起輕扶著洛夢溪向外走去,洛夢溪心中感慨:終于要離開這個勾心斗角,機關算盡的地方了,雖說在洛王府只是個擋箭牌,但那里沒那么多姬妾,自然不會有人設計,陷害她,她應該可以過上一段安靜日子……
大夫人憤怒難消的氣息自身側撲來,洛夢溪停下了腳步:“大夫人,好好留著夢溪送您的極品玉,將來您可是要靠它來鑒別其他玉的成色呢。”言下之意時,留著那塊玉,等我來給你送終!
言畢,洛夢溪不再理會大夫人,徑直走出了房門,快步向外走去。
望著洛夢溪漸行漸遠的身影,大夫人猛然握緊了手中的鐘形極品玉,剎那間,玉佩被她強勢的內力捏的粉碎:洛夢溪,不久之后你就會知道,究竟是誰給誰送終……
南宮玨身為青霄王爺,他納妃,不必他親自前來接新娘,只需派一名信的過的屬下前來即可,他只需等在禮堂,與新娘拜堂。
此次南宮玨派來的,是他左膀右臂之一的流云,在相府門口等洛夢溪出來時,他看到一名全身上下包的像棕子般的人,正站在門內憂傷的望著迎親隊伍,快要腫成核桃的眼睛,還在不停的流著眼淚,心中疑惑:這明明是個人,怎么看起來像個怪物……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因雪緞衣一事,與洛王妃一位失之交臂的洛彩云:今天洛夢溪出嫁,前來迎親的是洛王府之人,雖然洛王妃不是她洛彩云,但她還是忍不住讓丫環將她抬了過來,她想親眼看看迎親隊伍……
如果大夫人沒有在我的衣服上下毒,那玨的新娘肯定是我,絕對輪不到洛夢溪那個丑八怪,可惡的大夫人,總有一天,我洛彩云定會將你碎尸萬段:玨,你放心,我一定會去找你的,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啊……
洛夢溪剛剛走至門口,便聽到了洛彩云的輕聲啜泣,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輕嘆了口氣:這洛彩云倒是對南宮玨一往情深,不過,他們兩人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無論如何,他們都是走不到一起的……
洛夢溪在冰藍與喜婆的輕扶下坐進了花轎中,轎簾輕輕放下,將所有的人和事都擋在了外面……
“吉時已到,起轎!”不知是誰高喊一聲,迎親隊伍緩步向前走去,就在迎親隊伍走離原地的瞬間,洛彩云眼中的淚水流的更兇,如果不是她有傷在身,肯定會追在隊伍后跑:玨,你一定不能忘了我……
與此同時,盤膝坐在景王府空地上,閉目養神的馮天罡猛然睜開了眼睛,眸底寒光閃現:“時間到!”
話出口的同時,馮天罡猛然伸出了手,原本空空的手掌中竟然憑空出現一面八卦鏡,鏡中向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分散出四道耀眼的光芒。
在光芒射出的瞬間,站在高墻上的四名男子快速將手中鏡子放至胸口,八卦鏡的光芒透過四人胸口的鏡子,直射入云霄之中……
剎那間,大風頓起,吹的人睜不開眼睛,舞的衣服烈烈作響,縱使南宮楓武功高強,也因一時沒有防備,踉蹌著后退了幾步,如果是不會武功的人在此,定會被吹出幾米遠。
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變黑,黑灰色的烏云如萬馬奔騰一般在天空中不停翻滾,整個小院上空,皆被籠罩在黑色之中……
洛王南宮玨迎娶相府長女洛夢溪,碎了一地芳心,南宮玨不近女色之事早已深入人心,知道他能靠近洛夢溪的人,并不多,所以,不少妙齡女子都有這樣的想法:
難道洛王爺想娶個丑女練習近女色,等他真正可以近女色了,定會迎娶大批美貌女子,畢竟他是青霄未來一國之君,三宮六院定是少不了,看來,我還是有機會的……
洛王府的迎親隊伍很長,從街頭排到街尾,眾人吹吹打打,走過熱鬧的大街,越過前來看熱鬧的熙攘的人群,踏上了一段人煙稀少的大路。
暖暖的陽光照射,輕輕的微風吹著,淡淡的花香飄過,使人感覺心曠神怡,再走兩段這么長的路程,就到洛王府了……
這古代人成親真是麻煩,要坐這么長時間的花轎,雖然轎子很平穩,但頂著蓋頭,悶的發慌……
就在洛夢溪暗自報怨時,兩道衣著怪異的身影突然從道路兩旁的樹木中竄出,瞬間已升至半空中,手腕輕翻,在迎親眾人還來不及反應時,兩枚煙幕彈已扔進人群中:“砰,砰!”兩聲巨響過后,地面騰起陣陣煙霧,將眾人視線模糊,迎親隊伍亂了起來……
景王府,滿天翻騰的黑灰色烏云剎那間散的一干二凈,黑色的天幕中,洛夢溪與冷絕情的本命星清析的現于眾人眼中,不知是不是南宮楓的錯覺,他們兩人的本命星之間,連著一條極細的紅線!
“國師,你打算怎么做?”拆開冷絕情與洛夢溪的本命星,兩人就真的毫無關系了嗎?
“將冷絕情與洛夢溪之間的情絲斬斷,然后,將冷絕情推離洛夢溪身邊!”馮天罡冷聲回答著:“不過,洛夢溪身邊還有其他人中之龍,本座做法時,會將他們幾人的位置也變變,爭取讓洛夢溪成為孤家寡人,如此一來,她與南宮玨的婚禮,也休想繼續進行!”
說出這句話時,馮天罡眸底陰冷頓現,顯然是對洛夢溪害他在眾人面前出丑一事耿耿于懷。
南宮楓正欲再問些什么,冷不防馮天罡突然眸光一寒:“時間到!”話出口的同時,馮天罡手腕一翻,那面八卦鏡被翻了過來,一縷極細卻極冷的光芒自八卦鏡上射出,將洛夢溪與冷絕情的本命星照在其中!
大路上,隊伍一亂,花轎自然會停,眾人的驚呼聲在耳邊響起,濃濃的銷煙味道傳入鼻中,洛夢溪眸光微沉,正欲下轎一看究竟,冷不防“嗖嗖嗖”幾道脆響過后,洛夢溪所做的花轎,每一面皆被鋼板封住,將她困在了花轎中……
就在迎親隊伍慌亂之時,四道衣著怪異的身影自后方飛來,揮掌打開站在轎邊的侍衛,抬起洛夢溪所坐的花轎,快速向前飛去……
轎子飛的很平穩,洛夢溪坐在花轎中,不慌不忙:看來這些人并不想殺我,否則,我被困在轎中動彈不得,只要他們將轎子毀了,我便在劫難逃。
可現在的他們卻是抬著轎子在跑,極有可能,他們只是想阻止我嫁給南宮玨……
抬著花轎的四人飛速前行,本以為可以甩掉洛王府的侍衛,將洛夢溪帶走,豈料,他們才剛剛飛出一段距離,迎而飛來一道白色身影,他們還未看清來人的長相,一陣強勢的勁風便已襲來,四人毫無準備,皆被強勢內力打出了幾十米遠……
與此同時,一道修長的青色身影自側面飛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揮掌打向那道白色身影。
察覺到身側有惡風襲來,白色身影眸光微閃,快速轉過身,將十層功力集于掌心,抬手與青色身影對了一掌,只聽“砰!”的一聲響,兩人皆被震的后退五、六步,修長的身影如同天外飛仙一般,輕輕飄落于地!
話說抬著花轎的四人被白衣人打飛,轎子失去了支撐,快速向下墜去,洛夢溪被困在轎中出不來,只能干著急,不過,她很快便平靜了下來:
來到異世后,我的生活就沒平靜過,我的生命仿佛隨時都會被終結,這次也一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既然生死有命,那就聽天由命吧,不過,好像我的命一直都很硬,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刻化險為夷……
洛夢溪自我安慰著,花轎突然停了下來,均勻的向下降落,洛夢溪心中明了:有人接住了花轎,他們又是些什么人?敵還是友?
就在洛夢溪暗自猜測這批人的身份時,轎外傳來北堂曄著急的詢問聲:“洛夢溪,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能不能放我出去?”原來是北堂曄,洛夢溪暗暗松了口氣,心中疑惑:這花轎不是洛王府的嗎?怎么又會被別人做了手腳……
花轎猛然一頓,應是著地了,激烈的打斗聲傳入耳中,洛夢溪心中明了:前來劫花轎的人和洛王府的侍衛們在交手。
“嗖嗖嗖!”幾道脆響過后,圍住轎子的鋼板被撤走,洛夢溪重獲自由,再加上她也急于知道外面的情況,便將遮住面部的蓋頭掀至頭頂鳳冠上,伸手將轎簾推至一邊,快步走了出來。
激烈的兵器交接聲傳入耳中,但洛夢溪走出花轎后,映入她眼簾的,并不是百人混戰的場面,而是:
不遠處的空地上,兩名身材修長的英俊男子,面對面而立,他們兩人誰也沒有說話,但兩人犀利、冰冷的眼神在半空中交匯,瞬間已過了上百招,整個場面的氣氛十分詭異,劍拔弩張,暗潮洶涌,戰事一觸即發。
白衣男子飄逸出塵,俊美不似凡人,正是今天的新郎,南宮玨,另一名男子一身青衣,英俊瀟灑,睿智精明,在看清他的模樣時,洛夢溪心中一驚:凌輕塵,怎么會是他?
就在洛夢溪目露驚訝,思索著事情的前因后果時,凌輕塵猛然轉身望向洛夢溪,精明睿智,仿佛看透一切的眼底閃過一絲堅定。
身形一轉,凌輕塵修長的身影瞬間已來到洛夢溪面前,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時,凌輕塵已伸手去拉洛夢溪的胳膊:洛夢溪是他的,他要帶她離開這里,就算因此得罪整個青霄國,他也在所不惜。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凌輕塵的大手快要碰到洛夢溪的手腕時,南宮玨修長的白色身影竟然憑空出現在兩人面前,伸手抓住洛夢溪的胳膊,將她拉向自己身后:“凌公子,請自重,夢溪是本王的王妃!”豈容他人隨便褻瀆!
凌輕塵不屑的冷哼一聲,語帶嘲諷:“南宮玨,夢溪并不愛你,你強逼她為妻又有何用,其實,洛丞相早已將夢溪許配于在下,如果不是滄州商鋪出事,在下早已帶著夢溪回蘇州拜見家父、家母!”
什么,洛丞相早已將我許配給了凌輕塵?洛夢溪清冷的眸底閃著濃濃的震驚,隨后便轉為憤怒:
難怪洛丞相為我準備的嫁妝這么快就運到了相府,原來那些嫁妝他早就定了,是讓我嫁去凌府的嫁妝,卻陰差陽錯,用到了我與南宮玨的婚事上……
洛丞相從不做賠本買賣,看來他定是有求于凌輕塵,才會將我作為交換,推給凌輕塵……
南宮玨與凌輕塵皆閱人無數,看洛夢溪的眼神他們就知道,洛夢溪并不知道這件事情,南宮玨不著痕跡的暗自松了口氣,而凌輕塵卻是目露震驚:“你不知道這件事?”
洛夢溪輕輕點了點頭:“洛丞相從未對我提過此事?”看來,在我前去參加菊花宴那天,大夫人所說的那句‘夢溪的事情已定’就是指我與凌輕塵的婚事……
這怎么可能,洛懷文為什么不將事情向夢溪說清楚?凌輕塵怒氣沖天,可是,事到如今,已由不得他細想其他。
下定決心后,凌輕塵抬頭望向洛夢溪,精明的眸底閃著堅定:“夢溪,你愿意跟我走嗎?”
“我已披上了嫁衣,坐過花轎,馬上就要成親,怎么能再和你離開!甭鍓粝Z帶無奈:“更何況,我貌丑若鬼,人見人怕……”
“我不介意,我喜歡的是你的人,你的心,不是你的容貌!”凌輕塵語氣誠懇:“在下是江南第一首富,在江南的地位并不比南宮玨這個青霄洛王爺差……”
凌輕塵平時最討厭那些喜歡攀附權勢的女子,可是此時,他卻很慶幸自己擁有這無上的權勢,因為它可以幫自己留住心愛之人……
手腕處猛然傳來一陣疼痛,洛夢溪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低頭望去,卻見南宮玨的大手正緊握著她的手腕:“洛夢溪,你不能和他走!”冰冷、威嚴的語氣中充滿了命令口吻。
“南宮玨,快松手,我的手腕快要被你捏斷了!甭鍓粝埠湍蠈m玨一樣,以傳音入密怒斥他,氣沖沖的用另只手去掰他的大手。
可南宮玨的手就好像長在了她手腕上一樣,無論洛夢溪如何用力,都掰不開,察覺到洛夢溪的手腕是真的被他握疼了,南宮玨微微松了松手,卻并未放開。
“凌輕塵,夢溪即將成為本王的王妃,她不會和你走的!”南宮玨語氣冰冷的讓人如臨臘月冰窖,冷的令人窒息,以傳音入密厲聲警告凌輕塵:“凌輕塵,洛夢溪是本王的,你不要再打她的主意!
“洛夢溪不愛你……”凌輕塵自信滿滿。
南宮玨冷哼一聲:“如果她不愛本王,就不會在菊花宴上與本王互送花球,他不愛你凌輕塵倒是真的,否則,她也不會直到今天才知道,自己被洛丞相許配給了你……”
凌輕塵眸光微沉,問出了能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眼前這種窘境的問題:“夢溪,你愛的人是我還是南宮玨?”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這個問題遲早都要解決,根本無法逃避,并且,解決的越早,痛苦越少,拖的時間越長,對所有人都不利。
不遠處,洛王府與凌輕塵的人早已停止了打斗,近百只眼睛一眨不眨的全都望向洛夢溪,靜等她的答案。
洛夢溪斂眸苦笑:其實,南宮玨也好,凌輕塵也罷,我洛夢溪誰都不愛,誰也不喜歡,前世,她受傷太多,所以,今世,她不敢再愛了,不過,如今洛夢溪即將嫁給南宮玨,她不能當著眾人的面說不愛南宮玨,至于,凌輕塵,洛夢溪不想傷他,不過,事到如今,有很多事情,由不得她來做決定。
“凌輕塵,我們之間,沒有緣分!”反復斟酌后,洛夢溪說出了這句話,看似答非所問,實則是從側面回答了凌輕塵的問題,將傷害降到了最低!
聞言,南宮玨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深邃的眸底隱隱閃過一絲笑意,但緊抓著洛夢溪手腕的大手卻沒有放開。
凌輕塵難以置信的凌厲眼光一眨不眨的望向洛夢溪,洛夢溪雖拒絕了他,卻毫不示弱,清冷的眸光勇敢的與凌輕塵對視:我不欠你感情,所以,在這種事情上,你無權斥責我。
一時間,整個場面靜的出奇,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彼此之間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凌輕塵率先妥協了,微微轉身望向一邊,眸底閃爍的不再是以往的凌厲,而是苦澀:“為什么選南宮玨,不選我,他能給你的一切,我一樣可以給你!
洛夢溪輕輕搖了搖頭:“凌公子,這世上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理由的,和南宮玨在一起時,我很開心,很快樂,能夠忘記所有的煩惱,所以我選擇嫁給他……”
說出這些話時,洛夢溪暗暗佩服自己:我撒謊的本事還真是越來越高了……
“難道你和我在一起聊天時不開心?”凌輕塵眸光微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們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屈指可數,并且時間很短,還沒說上幾句話,就已經分開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凌輕塵輕聲打斷了洛夢溪的話:說來說去,都是我的錯,如果我去滄州時,將你也帶去,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只是:“選擇南宮玨,你確定自己不會后悔?”他將來會是一國之君,妻妾成群,難保不會將你忘于腦后……
“對于夢溪自己所做的決定,夢溪從來都不會后悔!”洛夢溪語氣肯定:既然要斷,就要斷的干脆,一次傷過,徹底了斷,拖泥帶水,再給他希望不是為他好,而是害他!
凌輕塵嘴角輕揚起濃濃的苦澀笑意:我這個在商場從未吃過敗仗的商界奇才,竟然在情場中輸了,并且輸的一塌糊涂,十分徹底,沒有絲毫轉環的余地,商場得意情場失,說的就是我現在的境況……
景王府,黑色的天幕中,洛夢溪、冷絕情、凌輕塵、南宮玨等人的本命星在馮天罡的施法下,不停的變幻著位置。
尤其是洛夢溪與凌輕塵的本命星,漸行漸遠,鏈接兩人本命星之間的紅線,也是越來越細,越來越淡……
洛夢溪坐上洛王府的花轎時,洛紫涵也氣的要命,她和洛彩云的心思差不多:先便宜洛夢溪這個丑八怪,等時間長了,南宮玨能親近其他女子時,我再伺機而動……
如果她想在第一時間內掌握整個洛王府的動向,靠她獨自一人的能力是不行的,必須得找個幫手,于是,她便起身來了景王府,她和南宮楓相處的時間不是太長,卻了解他的為人。
南宮楓一心想做皇帝,絕不會如此輕易認輸,所以,他定會派人監視洛王府的一舉一動,于是,她便可坐享其成……
洛紫涵以前在景王府住過很長一段時間,所以景王府的人都認識她,自然沒有人阻攔她進府。
在景王府轉了轉,洛紫涵隨便叫住一名下人:“景王爺呢?”
“回洛小姐,景王爺在臥房!”那名下人恭敬的回答著,洛紫涵了解的點了點頭,轉身向南宮楓住的小院走去……
南宮楓小院上空,黑色的天幕中,凌輕塵、南宮玨的本命星,慢慢遠離洛夢溪……
大道上,凌輕塵微微一笑,笑容苦澀,轉過身,慢步向前走去,腳步有些踉蹌:“今日凌某多有得罪……改日有空定會登門謝罪,祝兩位……永結同心……白頭到老……”
凌輕塵修長的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不見,他所帶來的那些人,自然也同他一起離去……
凌輕塵走后,南宮玨也松開了洛夢溪的手腕,一言未發的轉過身,邁步向前走去……
望著南宮玨漸行漸遠的身影,洛夢溪眸光微閃:如果凌輕云塵搶親一事被世人知曉,他們定會說洛夢溪攀附權勢,喜新厭舊,洛夢溪是無所謂,對于流言,她一向沒什么反應,嘴長在別人臉上,他愛怎么說,怎么說。
倒是南宮玨,身為青霄洛王,將來的一國之君,他的身份,地位,經不起這些流言蜚語,如果想要洛夢溪之事不連累南宮玨,就只有退婚,退婚后,別人會說南宮玨明察秋毫,將下賤之人驅逐,大快人心……
在古代,被人退過婚的女子名聲算是損壞了,只怕從今以后,無人愿意再娶她,但洛夢溪無所謂,前世的傷害致使她不敢再愛,獨自一人生活也不錯。
思及此,洛夢溪抬頭望向南宮玨,正欲說:“南宮玨,你要不要退婚?”冷不防心中突然涌起一陣濃濃的憂傷,這一次,憂傷很濃很濃,洛夢溪承受不住,異常難受:可惡,那名白衣人就在附近,你好好的憂傷什么……
景王府,黑色天幕中,洛夢溪、冷絕情、南宮玨、凌輕塵等人的本命星快速運轉著,四處亂竄,馮天罡集中精神,一點一點兒慢慢切向洛夢溪與冷絕情之間的紅線……
突然,馮天罡一不留神,南宮玨的本命星沖到了洛夢溪本命星面前……
大道上,南宮玨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腳步,回頭望向洛夢溪,洛夢溪手捂著胸口,異常難受,額頭上,大顆的冷汗滴落……
“夢溪,你怎么了?”南宮玨眸光微沉,修長的身影瞬間來到了洛夢溪面前,伸出手臂將她半抱在懷中。
溫香軟玉在懷,再配上他最喜歡的野姜花香縈繞鼻端,讓人忍不住想親親懷中的柔軟嬌軀,但洛夢溪心中的憂傷越來越濃,十分難受,南宮玨有那個思想,也沒那份興致:“附近,附近有人……”
附近有人?南宮玨不是完全明白洛夢溪的意思,眸光微微閃了閃:“流云,你帶人四處看看,究竟什么人在附近!”
景王府,馮天罡施法將南宮玨的本命星逼開洛夢溪,確定南宮玨的星星不會再突然跑到洛夢溪旁邊,才放心的去斬斷洛夢溪與冷絕情的紅線。
只差一點兒,就要成功了!馮天罡陰冷的眸底寒光閃現,用盡十層功力斷向那條已經細到快要看不見的紅線……
大道上,流云帶人在附近四處查找,不遠處,飄過一道白色衣袂,以衣服飄揚的方向來看,那人正面向一邊,暗自憂傷,流云猛然抬頭,冷喝道:“什么人?”
景王府,馮天罡面色陰沉,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只聽‘咯’的一聲響,洛夢溪與冷絕情之間的紅線徹底被斬斷……
大道上,原本異常難受的洛夢溪,不適感瞬間消失無蹤,她恢復了正常,而被流云等人發現的白衣人,身影一閃,瞬間消失無蹤影……
常言道,人算,不如天算,就在馮天罡將洛夢溪與冷絕情之間的紅線斬斷,施法讓其他人也遠離洛夢溪時,只聽“吱”的一聲響,小院門被洛紫涵推開:“楓!”洛紫涵親密的稱呼一聲,小臉上洋溢著溫柔的笑意,似是沒想到小院中會是這種情形,洛紫涵喊出南宮楓的名字后,便愣在了當場,不解的望向黑色天幕:這是怎么回事?
門一開,氣外泄,馮天罡所擺的陣法瞬間被破壞,天空中,洛夢溪、南宮玨,冷絕情,凌輕塵等人的本命星在天空中亂動起來,雜亂無章,毫無順序可言。
一道耀眼的光芒閃過后,黑色的天幕與閃亮的星星消失不見,小院中恢復了正常,陽光明媚,鳥語花香。
馮天罡“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面色異常難看,猛然轉頭望向站在門口,滿眼疑惑的洛紫涵,眸中陰毒閃現:“洛紫涵,你來的可真是時候,你可知,你壞了本座的大事!
最后一句,馮天罡加重了語氣,如果他沒有受傷,定會一掌劈了洛紫涵!
“來人,來人!”南宮楓滿面陰沉的怒吼出聲,兩名侍衛快步從院外走了進來:“王爺有何吩咐?”
“本王不是讓你們守住門口,任何人都不許進來嗎!蹦蠈m楓手指洛紫涵,眸底厲光閃現:“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回……回王爺,她是洛小姐,之前您給過她在景王府的特權,所以……”屬下便沒有阻攔。
南宮楓冷哼一聲:“本王吩咐時,說的是任何人,自然也包括她,你們兩人,疏忽大意,將本王的命令當兒戲,來人,拉下去千刀萬剮!”
“王爺……王爺,饒命,饒命啊……”那兩名侍衛苦苦哀求,卻還是被拉了出去,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聲從外面傳來,洛紫涵小臉煞白。
未理會洛紫涵,南宮楓緩步走至馮天罡身側,輕聲詢問著:“國師,此次做法的結果是什么?”
馮天罡重重嘆了口氣:“本座身受重傷,暫時無法施法查看,待晚上時,觀星象,方可知!”
“景王爺,麻煩你幫本座安排一間客房,本座要運功療傷!”說著,馮天罡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南宮楓點了點頭:“來人,將國師扶去蘭園!”
兩名侍衛走上前來,抬起馮天罡向外走去,南宮楓則一言不發的徑直越過洛紫涵,去了書房,由始至終,看也沒看她一眼!
大道上,洛夢溪恢復了正常,便從南宮玨懷中直起了身體:“我沒事了,南宮玨,你要不要退婚?”
“退婚?”南宮玨目露疑惑:“本王為何要退婚?”
“因為剛才凌輕塵一事,如果我嫁去洛王府,定會給你抹黑!甭鍓粝栽~懇切:“這件事是因我而起,你退婚我不會怪你。”
南宮玨輕輕一笑,將洛夢溪鳳冠上的紅蓋頭拉了下來,扶著她向花轎走去:“你想太多了,凌輕塵一事你并不知情,本王又豈會是非不分,全都怪罪于你。”
將洛夢溪扶進花轎中,南宮玨語氣輕柔:“本王先走一步,回去換禮服,北堂曄會留下來保護你的,洛王府距離此處不遠,應該不會再出差錯……”
難怪南宮玨會這么巧出現,原來他早就知道迎親隊伍會在這里出事,他的心機,究竟有多深,能力,究竟有多大!為這樣的人做擋箭牌,是幸,還是不幸!
果然不出南宮玨所料,迎親隊伍從那里走至洛王府,沒再出一點兒事情,當花轎停在洛王府門口時,鞭炮聲,眾人的祝福歡笑聲在耳邊響起,緊接著,轎簾被拉開,一雙溫暖的大手伸了進來,輕握著洛夢溪的小手,將她扶出了花轎。
跨馬鞍,過火盆,拜堂的過程中,南宮玨的大手一直緊握著她的柔若無骨的小手,并且,握的很緊,唯恐他一松手,她便會消失不見。
甚至,洛夢溪還清析的感覺到,司儀高喊‘送入洞房’時,南宮玨的心中竟然隱隱生出一種不舍。
新房中,大紅的帳幔,大紅的床單,錦被,就連桌上擺放的茶壺、茶杯上都貼著紅色雙喜字。
洛夢溪不喜歡喜婆等人在她面前嘮嘮叨叨說個不停,便讓冰藍將他們全都請了出去,紅蓋頭蓋在臉上有些悶,洛夢溪便將蓋頭掀至鳳冠上,自己緩步走到桌邊,倒了杯茶。
茶很清,也很香,味道與相府的不同,就在洛夢溪喝完茶,再次坐到床上時,陣陣睡意襲來:洛夢溪喜歡睡懶覺,再加上南宮玨應該到深夜才會回來,所以,她便毫無顧及的躺在床上睡著了。
就在洛夢溪睡著的瞬間,兩名衣著怪異的男女憑空出現在新房中,望著倒在床上昏睡的洛夢溪,兩人眼中皆閃過一絲喜悅:“你下的藥的確厲害,這么快就起作用了。”男子出言贊嘆。
“那是自然!”女子得意洋洋:“也不看這藥是誰研究出來的,廢話少說,還是快些帶她去見少主,否則,被洛王府的人看出端倪,我們就走不掉了!”
言畢,女子快步上前,扛起昏睡的洛夢溪,打開窗子,四下觀望無人,縱身一躍,瞬間已到了幾十米外!
洛王府辦喜事,丫環、小廝們全都去前院幫忙了,所以,住人的后院很安靜,夜幕已經降臨,整個王府中全都掛滿了大紅燈籠,女子在洛王府快速行走,扛著洛夢溪如若無物。
突然,一道飄飛的藍色衣袂映入眼簾,女子心中一驚,猛然停下了腳步,抬頭望向來人,全身戒備:“你是何人?”
藍衣男子‘刷’的一聲合上了手中的折扇,英俊的臉上帶著戲謔的笑意:“這句話應該是本皇子問你才對,今日洛王南宮玨大婚,你不去前院吃酒,跑到后院來擄走他的新娘,如果被南宮玨知道,你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掉。”
“你想怎么樣?”話說到這里,女子也知道,面前的藍衣男子,是南宮玨的人。
“今日洛王爺大婚,本皇子心情不錯,不想大開殺戒,留下新娘,你可以離開。”北堂曄語帶寬容:“否則,休怪本皇子對你不客氣。”
女子側目望了望肩膀上的洛夢溪,冷哼一聲,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笑意:“想對付我,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么大本事。”女子話音剛落,一道高大的身影襲向北堂曄。
“原來你還有幫手!”北堂曄語氣中的戲謔更濃,猛然側身躲過了男子的襲擊,眸底的戲謔更濃:“這幫手不止你有,本皇子也有!”
說著,北堂曄輕輕拍了拍手,剎那間,數不清的侍衛從四面八方涌出,侍衛們皆手持弓箭,箭尖所指的,自然是那一對夫妻!
“如果你們敢動手,我就殺了她?”女子將洛夢溪放了直來,纖手緊緊掐住了昏睡的洛夢溪纖細的脖頸:
其實,她是不敢殺洛夢溪的,否則,她便成了整個絕情宮的千古罪人,不過,北堂曄等人并不知道此事,所以女子打用洛夢溪幫助他們脫身。
本以為北堂曄會面色難看的命令侍衛們后退,豈料,他只是輕輕一笑,毫不在乎:“殺吧,殺吧,要殺要剮隨便你,不過,怕只怕,不是你殺她,而是她殺你!
北堂曄話音剛落,原本昏迷的洛夢溪猛然睜開了眼睛,眼底寒光閃現,脫離女子掌控的同時,反手一掌拍到了女子胸口上,女子毫無防備,被她打出了十多米遠,重重掉落在地“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北堂曄故做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們兩人還真笨,穿嫁衣的就一定是新娘嗎?下次抓人時看清模樣……”
男子與女子疑惑的望向洛夢溪,卻那洛夢溪脫下了身上的嫁衣,摘下鳳冠,面紗,露出一張平凡的臉:這根本不是洛夢溪,而是另一人,他們抓錯人了……
原來南宮玨早就知道他們會來抓洛夢溪,故意布了個迷陣給他們,讓他們掉進了南宮玨的陷阱中……
男子與女子相互對望一眼,眼底皆閃著懊悔與沮喪,纖手輕揚,兩只藥丸狀的物品對著侍衛們飛出,北堂曄心生不妙,高呼“小心!”
北堂曄話音未落,只聽“砰砰!”兩聲響,地面騰起陣陣白煙,借著白煙的掩護,那對男女飛身離去……
可惡。北堂曄雙眸冒火,正欲起身追趕,南宮玨的勸解聲在耳邊響起:“不必追了,只要夢溪沒事就好!”
“便宜他們了!”北堂曄對著那兩人消失的方向重重的冷哼一聲,轉身望向南宮玨時,滿眼的怒氣瞬間轉為濃濃的戲謔:“洛夢溪當然沒事,正在新房里睡覺呢,南宮玨,天色不早了,你也該回房了吧!”
新房中,原本躺在床上熟睡的洛夢溪猛然睜開了眼睛,快速坐起身,望著黑漆漆的窗外,以及高桌上燃燒的紅蠟燭,洛夢溪心中一驚:想不到天已經這么晚了……
她午膳、晚膳都沒吃,肚子當然餓了,靜聽外面,沒有任何動靜,也就是說,外面沒人,洛夢溪心中一喜,望著桌上的飯菜,頓時食欲大動。
下床后,洛夢溪快步走至桌邊,正欲拿起筷子用膳,冷不防門口傳來一聲輕響,洛夢溪下意識的抬頭望去,只見身穿大紅禮服,卻依舊俊美無籌,氣質出塵,讓人一見便再也移不開眼睛的南宮玨緩步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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