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蘭的信,身世迷離
早餐過后,沈沫跟沈清秋相視而笑,然后帶著米嬌往院子里而去。
鐵門之內,藤椅旁邊,一抹炫紅酷斃了地安靜地躺在那里。米嬌定睛一看,是一輛勞斯萊斯的豪華轎車。優美的線條輪廓,炫黑色的輪胎跟玻璃車窗,車漆耀眼無比。
眼神中微微詫異,米嬌狐疑地看著沈沫跟沈清秋,緩緩上前。
兩個孩子早已是歡呼雀躍著沖了上去,這邊摸摸那邊拍拍,嘴里一陣陣唏噓,嚷著要進去坐坐。
米嬌繞到車前,細細瞧著車牌號碼:MJ520。
“MJ520?”
喃喃自語了一遍,一抹可疑的紅暈染上她明媚的臉頰。這不就是,米嬌,我愛你的意思?
沈清秋走上前來,攤開掌心的車鑰匙。
“這輛車,使所有愛你的人送給你的,你爸爸,你外公,你媽媽我,加上霓塵,四個人各出了一份錢。這個車牌號也是霓塵花了好幾天的時間幾度周折才弄出來的。送給你,是我們大家對你的心意。”
米嬌眼里翻出感動的霧氣,接過車鑰匙,傻笑著:“怎會想到送車給我,家里又不缺車,這么浪費!”
“呵呵。”
沈清秋拍了拍女兒的肩膀,淡笑:“是霓塵先找這個車牌號,后來被我們發現了,聽他說起,要給你買車,你爸爸,你外公還有我,都覺得應該出一分力,所以,他一個人的心意,便成了我們大家的心意。”
咽喉處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樣,米嬌感動的一時不知道要說什么好。
沈沫看著兩個孩子迫不及待要去車里坐坐的樣子,笑笑對米嬌說:“今天天氣還算不錯,開著出去轉轉吧,你看兩個孩子都心癢癢地想要上去呢。”
“外公,一起吧!”
米嬌摁下開鎖鍵,將后車門一拉,小思辰就跟小念宸一起爭先恐后地爬了上去。
沈清秋也沖著沈沫道:“爸,一起吧!”
沈沫卻是搖搖頭:“我約了棋友下棋,坐車顛簸這種事情,已經不適合我這個老人家了。你們去,開心就好,盡興而歸!”
沈清秋陪著兩個孩子坐在后面,米嬌玲瓏的曲線剛往車里一鉆,就瞧見方向盤上貼著一張便利貼。
“嬌嬌愛妻,愿你的心永遠如現在這般,甜蜜溫暖。”
嘴角一彎,慵懶的秋陽下,紅色的轎車穩穩使出院子,一個加速度,沖進了車水馬龍的繁華都市。
母女倆帶著孩子,奔赴鬧市區,掃蕩了好些有用的沒用的,都是小孩子的東西。什么初冬的棉襖,羽絨服,棉鞋,等等一大堆,還有各種電子玩具,早教機等等。舒服地在外面吃了一頓簡餐,米嬌忽然想起了沈霓塵為她準備的那幢,有小馬的房子。
這些天由于沈清秋滯留在J市陪孩子們,所以他們也一直住在沈園里陪著沈沫。好想念那套愛的小屋,那可是沈霓塵對愛情的一番心意呢。
“寶寶們,想不想騎小馬?媽媽帶你們去騎小馬吧?”
夢想中的家園,怎能還不帶孩子們去看看?
倆孩子歡天喜地地拍這手,沈清秋坐在車后座上一陣不解,直到米嬌解釋了一遍,她才會心一笑。
沈清秋不由開始心疼,女兒的幸福來得太晚了。若是早一點知道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那么米嬌也不至于要飄洋過海遠走他國。
一想到當初阻止這場婚姻的人里,就有她自己一個,沈清秋每每夜深人靜時,都會悔不當初,自責不已。
米嬌在前面開車,倆孩子在后面一邊拍手一邊唱歌,這樣的畫面如么美好。
從鬧市區駛向沈霓塵的住宅小區,僅僅花了十多分鐘。緩緩駛進,整個住宅區分為ABC三個區域。A區為公寓區,在最左邊的位置,占了整個小區的半壁江山。樓宇之間間隔很大,綠化覆蓋面積達到了百分之五十,假山噴泉,小橋流水,該有的如詩如畫的風景一樣都沒有少。B區是連拼別墅,也就是復式,這樣的樓盤是限量的,并不多見,整個小區也就七八棟的樣子。而米嬌跟沈霓塵所住的C區,則是獨立帶私家花園的別墅區。
小區地段好,接近市中心,交通生活各種方便,環境好,治安好,物業服務好,升值空間巨大。從一年前沈霓塵買到手,到現在樓盤漲價,他當初專門用于裝修的一百萬都已經賺回來了。
當轎車穩穩停在自家小院門口,就聽見一陣陣馬鳴。
沈清秋剛把車門打開,兩孩子就已經爬上她的身體,從她身體上翻了過去,爭先恐后要下車。
米嬌下車將車鎖好,發現院子里的勤務兵早已經離去不見蹤影。
她像是個女主人一般,推開夢幻般的白色柵欄,將自己的媽媽還有兩個孩子領了進去。
秋風拂面,一陣陣郁金香的香氣撲面而來。
“哇!小馬!”
“哇!好漂亮的花!”
兩個孩子都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一個沖著馬,一個沖著花奔了過去。
沈清秋在陽光下微微笑著。
“要是花旁邊搞個花架,架一把秋千,這樣小思辰可有的玩了!”
米嬌點點頭:“嗯,等以后要是搬過來,就架個秋千。”
小思辰宛若花仙子一般,置身郁金香花叢里,聞聞這朵,看看那朵,開心地拍著雙手,歡呼雀躍。
而小念宸卻一直在小馬周圍打著轉轉。雖說小馬很小,但是小念宸也不大啊,米嬌看出他的小心思,走上前將他抱起,放在了馬背上。
就這樣在院子玩了一會兒,米嬌掏出鑰匙,將別墅大門打開,邀沈清秋進去觀賞。
當沈清秋看見這一整棟的裝修風格,如此柔美明媚,如此公主夢幻,不由感嘆著沈霓塵的包容力。
這世上,不論男人女人,都會有自己想要的夢想中的家。他有能力建一個自己想要的家,然而,他卻以米嬌的心意為主體,完全忽略了自己對家庭的樣子的渴望。可見,在沈霓塵心里,米嬌的心意,就是他的心意了。
踏步上了二樓,米嬌領著沈清秋一間間屋子地參觀著,她自己也在盤算著哪一間作為兒童房比較合適。
昨晚,沈霓塵的話不無道理,兩個孩子跟他們擠一張床,不現實,對他們的身心成長也不好。
就在米嬌指著主臥室的公主窗幔夸沈霓塵心細體貼的時候,一陣陣哭喊聲從不遠處的另一間房襲來。
沈清秋跟米嬌趕緊追了過去,循著哭聲找了一會兒,終于在沈霓塵的書房發現了倆孩子的蹤跡。
小念宸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胖乎乎的小手揉著額頭,地板上砸了好多書,有兩本還是亂開在這小家伙身上的。
沈清秋將小念宸抱起,查看傷勢,哄他不哭了。
米嬌看向一旁站著的女兒,柔聲問著:“怎么回事?”
小思辰垂著腦袋,說:“弟弟要翻書看,夠不著,我就抱他去夠,他把書都弄倒了,我也沒力氣了,就摔倒了。”
米嬌目光下移,看見小思辰的兩只緊握的小拳頭,有一只明顯紅腫了許多不由一皺眉。
“摔疼了沒,媽咪看看。”
小思辰撲到米嬌懷里,忽然眼淚嘩嘩流著:“嗚嗚。疼!砸到手了。”
米嬌心疼地看著女兒,又看看沈清秋懷里哭泣的兒子,不由嘆息。
終于等他們不哭了,米嬌才讓小思辰跟小念宸一起去沈清秋懷里站站好,然后自己一本一本開始收拾地上橫七豎八的書本。
收了一半,一封白色信封從某書里滑了出來。
米嬌拾起信封一看:沈霓塵親啟。
好娟秀靈動的字體啊。米嬌捫心自問,自己當初學習也不好,怎么著也練就不了這樣的字體,一看就是女人寫的,還不是她寫的。那是什么?
情書?
米嬌腦海中一個靈光,將信封反過來一看,封口處膠水封的好好的,完全沒有被撕開過的痕跡。心里不由松了一口氣,但是,還是覺得狐疑。
她將信封塞回書里放在一邊,然后又把其他的書收拾好放在書架上。
“呵呵,這本書我帶回去看看,閑著也是閑著。”
自然地轉身,米嬌順手將夾著信封的書抱在懷里,沖著沈清秋淡淡笑著。
回去的一路上,米嬌的情緒明顯不對。但是也會時不時插一兩句話,參與到后面寶貝們的話題里。
到了沈園,玩了一天的孩子們瞇著眼睛都在沙發上睡著了。沈沫一看時間不早了,還有一兩個小時就要吃晚飯了,于是吩咐陳嫂捧來兩塊絨毯,開了空調,脫去倆孩子的衣服就在沙發上睡得了。
“媽,你看一會兒,我去樓上一下。”
米嬌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呵欠,然后再沈清秋點了點頭后,提著包包就上了樓。
沖進房間將房門反鎖,米嬌趕緊把那封疑似情書的信件抽了出來,目露兇狠之色。
“沈霓塵!你這個挨千刀的!要是讓我發現是哪個狐貍精給你寫的情書,我就殺了你!要是讓我知道這兩年里你背著我搞什么貓膩,我一樣殺了你!”
嘴里狠狠地罵著,一顆小心肝七上八下。
剛想將信紙撕開來看看,指尖扯出一個細細小小的口子,又開始猶豫。萬一,是她想多了,沒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那該怎么辦,她在沈霓塵心里的形象豈不是成了妒婦?
思前想后,米嬌一咬牙,決定將一切有可能破壞她的家庭的小萌芽扼殺在搖籃里!
手臂漂亮地一甩,白色信紙如雪花一樣飛舞,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然后又穩穩地回到了米嬌的手心里。
哼!還寫了不少,這么厚!
打開一看,一個稱呼,就已經讓米嬌怒從心起!
“沈霓塵,我今生最愛的男人。”
心里開始恐慌,雙手微微顫抖,米嬌強忍著心跳的不規律,一行一行看了下去。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離開這個人世了。曾經以為,你會是我今生的依靠,沒曾想,命運是如此造化弄人,令人看不穿,猜不透。
還記得以前的鐘蘭嗎?那個安靜到有些自閉的女孩子,除了一門心思好好學習,別的什么也不敢想。你知道我為什么自閉嗎?因為從出生開始,我就知道,我跟別人不一樣。
我不清楚我的親生父母是誰。我的養母告訴我,她撿到我的時候,我的脖子上掛著一個刻著帶鐘蘭兩個字的小金牌。所以就一直叫我鐘蘭。她說她對不起我,本想留著那個小金牌,等我長大了,讓我作為尋找親人的線索。可是我的養父終生嗜賭如命,見了金牌就搶去當了,賭了。
沈霓塵,你的出現,是我生命里的奇跡。讓我覺得這個世界還有光明。
但是那場意外,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于是故意在你面前消失了。過了好久,當我發現我真的無法割舍下你的時候,我打聽到的消息是,你當兵了。
那年暑假,我的高考成績是全年級第三名。可是我的養母病逝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錢,我的養父說女孩子成績再好,上了名牌大學出來也是要嫁人的,他養了我那么多年,不是為了一直在我身上花錢的,就逼我出去打工,掙錢給我的弟弟上學。
幾番思量,我也去從軍了。別的不說,每個月至少還有點補貼可以留給弟弟,另外,我也抱著一個夢想,希望有天,你可以發現當初那個軟弱無力的我,如今也可以穿著一身軍裝綻放著你喜歡的微笑,與你在軍營中相見。
上天對我不薄,讓我又遇見了你。
但是命運又捉弄了我,安排了一個跟我長得那么像的米嬌出現在你的生命里,取代了我,超越了我,甚至,將我曾經在你心里唯一留有的最后一絲余地,也徹底霸占。
沈霓塵,你可知我受傷的心?當我發現你們其實是舅甥亂淪的時候,當我終于看見米嬌轉身離你而去的時候,當我以為我的世界終于可以再一次穿暖花開。可是,噩夢似乎就喜歡眷念我,糾纏我。
胃癌,多么可怕的字眼!
化療,我幾乎掉光了所有的頭發。吃藥,化驗,各種痛苦各種難堪,我多想時間在這一秒靜止,誰來給我一針安樂死!
誰也逃不過命運的捉弄!
我終究是要離開這個人世了。臨死前唯一的心事,就是可以找到我的親人。
我知道,我死前是不可能完成了。所以,沈霓塵,我懇請你,看在我多多少少的好上,就算可憐我也好,請幫我查出我的親人在哪兒,然后把我的骨灰交給他們,讓我死后可以認祖歸宗,可以有親人作伴。
如果活著的時候,我不能開開心心地活著,那就讓我死后,可以回歸生我養我的人的身邊,讓我的靈魂,感受到一點點地寄托吧!
下面,是一點我的身世有關的線索:1,我的血型是世間罕有的RHB陰性的O型血,這種血型每十萬人里才有一個,整個J市共60萬人口,跟我一個血型的,也是寥寥無幾的。
2,出生時佩戴的小金牌,據我養母說,是鵪鶉蛋大小的,上面除了我鐘蘭的名字,還刻了一只金燦燦的鳳凰,做工很精致。
3,我的右肩上,有一枚指甲蓋大小的粉紅色胎記。
沈霓塵,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可以拜托的人了。如果你可以幫我回歸親人身邊,我鐘蘭來世做牛做馬,勢必報答!
愛你的,鐘蘭。
憋著一口氣,把信從頭看到尾,米嬌心頭的怒氣忽然全部消除了,臉上滿是對鐘蘭人生不幸的惋惜,還有一絲絲驚愕。
鐘蘭的血型,怎會跟自己的是一模一樣的?
也是在美國產檢的時候,米嬌才第一次注意到血型的問題。現在細細回想起來,好像從小達到也沒聽家里誰提起過自己是稀有血型的。還有那日在西山軍校的時候,軍醫說她得了胃癌,會不會是因為自己的血液樣本根鐘蘭的互換了?
莫名一陣恐慌,鐘蘭的那張臉,跟自己的,還偏偏是那么相似!
這絕對不是巧合!
一屁股癱坐在床上,又一頭栽躺在床上。
上次跟沈霓塵的DNA結果,說的是他們沒有血緣關系。盡管后來外公也給了一個解釋,說是沈霓塵是抱養的,但是,現在又出了問題的,卻是她跟鐘蘭!
米嬌太陽穴一個勁跳得厲害,腦子有點亂,但是有一點她很清楚:相貌一樣,血型又是一樣的,傻逼才會覺得她跟鐘蘭之間沒有血緣關系!
咬著牙,把沈家所有的親戚,連同小時候討厭的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也想了一遍,沒有姓鐘的啊!
如果沈沫那天給的解釋是真的,問題在沈霓塵而不在米嬌,那么米嬌已經肯定了跟鐘蘭是有血親的,鐘蘭又是從小被家人遺棄的,那么,自己活了21年,也沒有聽誰說過沈家或是那個親戚家丟了一個女兒啊!
糾結地扒了幾下頭發,米嬌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她掏出手機,給沈霓塵打了個電話。
響了很久,那邊才接。
“喂,老婆,想我了?”
“沈霓塵,我記得你上次說過,鐘蘭臨死前還給你寫了一封信,但是你沒有看。”
那邊,微微頓了一下。
“呵呵,怎么忽然想起來,要說這件事情?”
米嬌的舌頭開始打結:“那個,也沒,沒什么,就是,你今天什么時候回來,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商量。”
沈霓塵的聲音忽然透過一絲緊張:“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跟她后面就沒有聯系過了,你是不是又聽見什么閑言碎語了?”
米嬌垂下頭,內心的恐慌無限蔓延開來:“沈,沈霓塵,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有天變得不再是我,你,你還會陪在我跟孩子們身邊嗎?”
那邊,徹底頓住。
換作任何一個男人,自己的嬌妻如此一說,怕是都會覺得她是在患得患失,然后抱在懷里好好哄一哄就沒事了。
但是沈霓塵肯定,米嬌不一樣。他最愛她的地方,就是她沒有一般女孩子那些扭扭捏捏,就愛無病呻吟故作矯情的現象,他的米嬌,最簡單也最真實。
“嬌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告訴我好嗎,不要讓我替你擔心。”
米嬌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肩膀開始抽泣:“我,我可能也是撿來的,不是我媽媽親生的。”
沈霓塵雙眉一緊,聽出米嬌聲音里參雜了不少假聲的成分,可見她有可能已經哭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老婆,不要胡思亂想,我晚上因為樂啟楓的事情,要請交警跟公安方面的領導吃個飯,我盡快趕回去陪你。”
米嬌聞言一怔,以沈霓塵的軍權勢力,如果真心想救樂啟楓,打一個電話支會一聲就可以了,還用得著親自請吃飯?
思維從自己的身世上,被沈霓塵成功轉移到了樂啟楓的事情上。
“很嚴重嗎?樂啟楓的事情,那么嚴重嗎?”
沈霓塵在電話那頭嘆了口氣:“是啊,被撞死的那個人,偏偏是個包工頭,他還欠了好多民工一大筆的血汗錢,現在不僅僅是死者家屬需要安撫,連他背后的民工也把視線轉移到這起車禍上。尤其他們知道肇事者身價不菲,更不愿意輕易放手了。”
米嬌深深吸了一口氣,鼻子一酸。
“沈霓塵,謝謝你。我的事情,等你回來再說。”
“好,我會盡快回去。”
掛完電話,米嬌的心緒更加錯綜復雜了。她去洗手間擦了擦眼睛,然后出來把信件收好,準備吃晚飯的時候,假裝不經意間地試探一下。
緩緩走下樓梯,米嬌甜甜一笑:“外公,媽媽,沈霓塵說他晚上有應酬,在外面吃完了再回來。要不,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先開飯?”
沈清秋坐在沙發的一角,手里拿著毛線悠閑地織著。
“好啊,不過,倆孩子睡得還不肯醒呢!”
沈沫看了看時間,又看了看兩張稚氣的小臉全都睡得紅彤彤的,笑笑:“差不多了,睡了一個鐘頭了,改叫他們起來了,不然晚上大人們都睡了,他們該鬧騰了。”
“嗯!我來抱他們起來。”
米嬌巧笑倩兮地走到沙發一邊,將小思辰抱在懷里,輕輕拍了拍。小家伙醒了,皺了皺眉,又閉上了。
“呵呵,辰辰,不睡了,起來吧。”
小思辰雙目緊閉,沒有一絲反應。
沈清秋笑笑:“讓他們睡吧,晚上我陪著他們。你要是餓了,我們就讓陳嫂上菜,咱一起先吃。”
說著,沈清秋扭過頭,沖著廚房的陳嫂吩咐了起來。
米嬌看著沈清秋寵愛孩子的樣子,不由咧嘴一笑。回想起自己小時候,沈清秋不也是把自己攬在懷里,如珠如寶一樣疼愛著的?
再想想米睿疼愛自己的樣子,這樣一對父母,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養父母啊!
輕輕將小思辰又放回沙發上躺好,給她蓋好絨毯。米嬌抬眸看了一眼沈清秋。
“呵呵,以前在美國生孩子的時候,醫生說我是稀有血型,美國當地幾乎找不到,生產前還讓我自己先抽了一點儲備著,嚇死我了。現在孩子也都會跑會說話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沈清秋笑笑點頭:“我當年生你的時候也是的,醫生說我是什么RHB陰性的O型血,很難得的,后來我平安生下了你,醫院還給我做了稀有血型的資料登記,說是萬一以后遇到這樣需要急救的病人,還請我隨時去捐血救人呢!呵呵。”
米嬌一聽,沈清秋說的血型是對的。
如果沈清秋跟自己都是這個血型,那么自己必然是沈清秋親生的沒錯。但是,這又要如何解釋鐘蘭呢?
鐘蘭不僅有一樣的血型,可還跟她長得一樣呢!
“呵呵,是嗎?看來我也要去做個登記,關鍵時候能救人,也是一件積功德的事情呢。對了,媽媽,咱家里是誰的血型這么特殊,讓我們也遺傳了?”
米嬌繼續笑呵呵地問著,時不時側目瞥了一眼沈沫。
剛才下樓的時候,他還跟她們說話來著。怎得這會兒就這么安靜了?
一旁的沈沫,兩眼盯著電視里的地方新聞,似乎全然沒有聽見米嬌母女的對話。這不禁讓米嬌有些狐疑。
沈清秋淡淡笑著:“以前啊,我也問過你外公,說,我這血型究竟是遺傳的爸爸還是媽媽,你外公說,他也不知道。他活了一輩子,還沒有測過血型呢,所以,你外公跟外婆都有可能的。”
米嬌面上微笑,微微點頭。
以前,沈沫怎么說也是個軍長,每年軍人慣例體檢的時候,怎么可能不檢測血型呢?這個,說不通啊!
難道,問題的關鍵在沈沫那里?
米嬌的小臉轉向熟睡的孩子,可是思緒卻飄到了別的地方。
當時,沈沫給的解釋是沈霓塵是抱養的。米嬌細細回想著那晚每一個人的反應,都覺得有點奇怪。
尤其是沈霓塵,自己活了快三十歲,忽然來個身世大解密,居然會那樣云淡風輕,還在安慰著沈清秋不要胡思亂想,這太不合常理了。
難道,大家都知道什么,連沈霓塵在內,也知道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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