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
封若華抬步,快步的向著床榻走去。只見,床頭紗縵垂落的地方放著的那一條小木幾,此刻,正倒在地上,而趴在床榻上的那一個人,潮紅的臉上,布滿了細(xì)細(xì)的汗珠,眼角眉梢,還明顯帶著一抹令人心疼至極的輕皺!
“阿楚!”
封若華在床沿,坐了下來,一手,倏然扶上秦楚的肩膀,一手,直接扶上秦楚紅得不成樣子的臉,擔(dān)憂異常的問道,“阿楚,你到底怎么了?”
額間,突然放上來的那一只手,溫暖中,帶著一絲清冽的氣息,剎那間,令渾身燥熱非常的秦楚,覺得異樣的舒服,于是,忍不住的,想要更多,而,與此同時,視線,越發(fā)的朦朧、模糊了起來。
“阿楚,你究竟怎么了?”
封若華扶起床榻上的秦楚,黑眸,對上那一雙雖然一眨不眨的看著自己,卻找不到絲毫焦距的眼眸。心中的擔(dān)憂,一時間,無法抑制。
“我……我難受!”
秦楚知道,此刻,自己的面前,有一個人,他的手,正扶著自己,但是,他的臉,任她怎么睜大眼睛,就是看不清。不過,那一抹包圍著自己的、熟悉的氣息,卻是令她異樣的安心的。心中的戒備,可以放心的收起。
封若華微微凝眉,靜靜地望著面前不知不覺間,帶上了一絲媚態(tài)的秦楚。
身上,越來越熱,越來越熱,額間的那一絲清冽,漸漸地,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不夠用來緩解,于是,秦楚本能的趨近面前的人。
“阿楚!”
封若華撫在秦楚額間的手,不知何時,已經(jīng)落下,怔怔的看著自己面前,不斷的往自己懷中鉆的人。
北涼城外的官道上。
已然策馬離開很長一段路程的祁千昕,突然意識到事情的不對。他這一次,是臨時決定陪著秦楚出來的,并沒有事先通知過冥夜十三騎,那么,他們又是如何一下子就找到他的呢?
猛然勒住韁繩!
鳳眸,不覺得微微瞇了起來,眸底,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鐘以晴當(dāng)初下藥之時,便已是下定了決心,所以,用的,并不是一般的春藥,而是春藥中的極品,名為,春極海棠。此種春藥,乃是媚藥之最,服食了它的女子,除非,在一盞茶的時間內(nèi),立即與男子交合,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房間內(nèi)。
秦楚的神智,在一點點的散失,感官上,只覺得,至極面前之人,身上的清冽氣息,令自己非常的舒服,于是,就像是吸食大麻一般,忍不住的想要更多、更多。
“我,好難受!”
秦楚伸出雙手,一邊緊緊地抱住面前的人,一邊喃喃的低喃道。
封若華猶豫了一下,伸手,將前面之人,擁入了自己的懷中,手,輕輕地?fù)崃藫崦媲爸说拈L發(fā),道,“這樣,可有舒服一點?”
秦楚在封若華的懷中,尋找了許久,終于,令她找到了一個舒適的位置,于是,唇角,不由地?fù)P起了一抹淺淺的弧度,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很舒服!”
“阿楚,告訴我,到底怎么一回事?”封若華似有似無的皺了皺眉,那一個人,難道,就是這般照顧她的么?將中毒的她,一個人,丟在這里,置之不理?
“是那一碗藥,藥中有春藥!”腦海中,已然完完全全的朦朧一片,令秦楚,一時間,無法去認(rèn)認(rèn)真真的思考,自動自覺的就將此刻抱著自己的人,歸為了自己此刻心中最想念的那一個人:祁千昕!畢竟,氣息,是那般的讓她覺得熟悉,與,安心!
封若華后知后覺的也已經(jīng)意識到了秦楚是中了媚藥,但,親口聽秦楚說出來,還是詫異了一把,道,“你知道那一碗藥中,有春藥?”
秦楚點了點頭。
“是什么藥?你既然知道里面有春藥,為何還要喝?”
秦楚在封若華的懷中,輕輕地?fù)u了搖頭,心中,不想面前的祁千昕知道,自己喝的那一碗藥,其實是毒藥,不想他過分的為自己擔(dān)心!
“阿楚……”
“又開始難受了!”
身體,越來越烈的燥熱,一個懷抱,已根本不足夠。秦楚的眉宇間,漸漸的,染上了一絲說不出的痛楚,摟著祁千昕的手,不由自主的一點點收緊,仿佛,恨不得將自己,硬生生的融進面前之人的血肉里面去一樣。
“阿楚,很難受么?”
封若華心中一驚,當(dāng)初,蠱毒發(fā)作時,面前之人,都可以咬牙,忍受下來,那么,此刻,她接二連三的說難受,究竟已是難受到了何種程度?
心,不舍至極!
秦楚用力的點了點頭,下一刻,又覺得光是點頭,還不能夠完全的表達自己此刻身體內(nèi)的難受,于是,道,“很難受,非常非常的難受!”
“阿楚,你再忍忍,一會就過去了!”除此之外,封若華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說什么,手,越發(fā)的擁緊了面前之人。
秦楚聽話的忍受著,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不行,真的不行,聲音,忽然帶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哭音的道,“真的很難受!”
“阿楚!”
“難受,熱,”秦楚的唇角,無意識的重復(fù)著這幾個字,摟在封若華腰間的手,倏然松開,扯上自己的衣領(lǐng)處,似乎,是想將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撕扯掉一樣。
封若華按住秦楚的手,不讓她動,道,“阿楚,再忍忍!”
“不,不要,真的難受!”秦楚不斷地?fù)]手,企圖揮開封若華按住她手的那一只手。
封若華略一使力,再次將秦楚帶入自己的懷中,控制住她的行為。
一時間,秦楚動蕩不得,只得靠在封若華的懷中,默默的咬牙,忍受著那一股非人的折磨。
大堂內(nèi)。
鐘以晴幫著忙碌的大夫抓藥,絕美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怎么看,都是一個溫柔賢惠的女子,實難讓人將她,與她之前的行為,聯(lián)系在一起!
封若華帶來的那些侍衛(wèi),安靜的站在醫(yī)館外,等著那一個人出來!
斷斷續(xù)續(xù)的喘息聲,回蕩在安靜的房間內(nèi),敞開的窗戶,風(fēng),吹不散一室的炙熱氣息。
秦楚安安靜靜的靠在封若華的懷中,默默的忍受著。但,身體內(nèi)的那一股燥熱,并沒有因為人的強忍,而弱下去,相反,反而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額頭、臉上,漸漸地,布滿了汗水,點點滴滴的順著臉龐滑落,與下顎處,匯集,一滴、一滴的滴落。
“阿楚,此刻,你覺得怎么樣?”封若華靜靜地?fù)碇爻挥X得自己似是擁著一個燃燒的火爐。心中思忖,到底是什么春藥,竟有如此大的藥效?
秦楚用力的咬著唇,唇角,隱隱有鮮血溢出,已是說不出話來。
封若華久聽不到秦楚的回答,連忙低頭望去,一瞬間,快速的分開秦楚的嘴,不讓她再咬下去,喚道,“阿楚!”
秦楚緊閉的眼眸,眼簾處,有著一層似有似無的水汽。任何的疼痛,她都可以忍受過去,但是,此刻,身上,就好像有千萬只螞蟻,在不斷地攀爬與撕咬一樣。真的,忍受不過去。突然間,甚至有了一種想要死的沖動!
“我難受,真的好難受!”
低低的一句話,壓抑著從唇角溢出來,似是在對面前之人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阿楚,西越帝……”在哪里……
此時此刻,封若華知道,不該、亦不能再讓自己懷中的人,強忍下去,而,唯一的方法,就是找到那一個人。但是,剛剛出口一半的話,徒然想起懷中的人,要被另一個男人觸碰,就……就怎么也再說不出來。
秦楚腦海混沌一片,聽不清自己面前之人,到底說了什么,只是,手,再一次,本能的、一個勁的撕扯上自己的衣服。
夏日的衣服,不像冬日那般厚實,手,再三的撕扯之下,衣領(lǐng),已是裂開,隱約的,可以看見里面那若隱若現(xiàn)的白色肚兜!
一剎那,封若華的心跳,微微的徐亂,猛的側(cè)轉(zhuǎn)過視線,但是,剛才看到的那一幕,還是不斷地徘徊在他的腦海中,怎么也揮之不去!
又是一道衣缽碎裂的聲音,在房間內(nèi)響起!
整件外衣,已是徹底的破了!
封若華許久許久的猶豫,終于,緩緩地、緩緩地側(cè)頭望去。面前之人,她的每一寸容顏,都深深地刻在他的心底,是他生命中,最愛的、也是唯一愛的女子。沒有她在身邊的那一段日子,他雖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過自己,這一段情,應(yīng)該壓制住,不能再有絲毫的表現(xiàn)出來,不能再給面前之人,帶來絲毫的愧疚,與困擾,但是,此時此刻,看著這樣子的她,那一抹強行壓制的情,突然間,像是反噬一般的猛然竄了起來……
手,情不自禁的撫上面前之人的眉、宇、眼,一寸寸的,萬分珍惜的撫過!
在面前之人的手,輕柔的撫摸下,難受至極的秦楚,忽然覺得異樣的舒服,臉上,不知不覺露出了一抹舒適的淺笑,并且,忍不住輕呼吸了一口氣。
然,此時意識不清的秦楚不知道,她這樣的表情,對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還一直愛著她的男人來說,是多么大的誘惑!
一時間,封若華的呼吸,也微微徐亂了起來!
“阿楚!”
低低的輕喚,似是在試探著什么!
秦楚直起身體,原本,置于身前的雙腿,改為了屈與身后,屈膝跪在床上,雙手,摟上面前之人的頸脖,低頭,緩緩地、輕輕地吻上了此刻輕喚著自己的人!
封若華猛然睜大了眼睛,下一刻,化主動為被動,一手,摟上秦楚纖細(xì)的腰,一手,扣住秦楚的頭,加深這一個吻。
情欲的氣息,在安靜下來的房間內(nèi),絲絲縷縷的波蕩開來!
紗縵,在一陣風(fēng)的吹拂下,忽的落下。
祁千昕快馬加鞭的趕回,遠(yuǎn)遠(yuǎn)地,便看到了一行清一色侍衛(wèi)打扮的人,整齊的站在醫(yī)館外,鳳眸,微微斂了斂。
“西越帝!”
站在醫(yī)館外的侍衛(wèi)們,看見面前躍身下馬的人,恭敬的拱了拱手。
祁千昕沒有說話,直接踏入醫(yī)館內(nèi)。
鐘以晴沒有想到,祁千昕會這么快回來,但是,算算時間,紅唇,倏然劃過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笑弧度,不易被人察覺。而后,放下手中剛抓了一半的藥,快步的迎上前去,道,“皇上!”
祁千昕面無表情的望著面前的鐘以晴,一股無形的低氣壓,伴隨著他的沉默,而肆意的波蕩開來。令醫(yī)館內(nèi),還排著隊看病與抓藥的人,剎那間,都自動的安靜了下來!
偌大的醫(yī)館,一時間,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可以聽得清清楚楚!
醫(yī)館外的侍衛(wèi),疑惑的向著醫(yī)館內(nèi)望了一眼,但是,并沒有進入!
許久,又或者,只是一剎那!
看病與抓藥的人,實在無法忍受、亦忍受不了空氣中的那一股低氣壓,接二連三的跑出了醫(yī)館,就連醫(yī)館內(nèi)的大夫,也混在了人群中,出了去。
片刻!
醫(yī)館內(nèi),只剩下祁千昕與鐘以晴兩個人!
鐘以晴在祁千昕的目光下,心中,忽然有了一種想逃的沖動。并且,腳步,在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微微的向后退了半分。
祁千昕沒有說話,在看了看鐘以晴后,一拂衣袖,向著醫(yī)館的后院而去。
鐘以晴一怔,緊追而去。
后院之中,空無一人。
祁千昕心中,擔(dān)心秦楚,直接向著他與秦楚的房間走去,并且,在走到門口的時候,未曾敲門的便直接一把推開了面前緊閉的房門!
房間內(nèi)!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異樣的氣息。
順著靜靜垂落的紗縵,一點點的往下看,可以看到,床榻的榻沿,有一角凌亂的被子,無聲無息的垂落下來。地上,還有一件破裂的白衣,木幾,倒在地上……一切的一切,無形中,都在昭示著什么!
鐘以晴跟隨著祁千昕進入房間,美眸,環(huán)視一周后,并沒有為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產(chǎn)生絲毫的詫異。
祁千昕內(nèi)力深厚,在踏入房間的下一刻,就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房間內(nèi),空無一人。雖然,眼前看到的一切,令他衣袖下的雙手,在第一時間,緊握成拳,但是,他相信她,沒有理由的相信!并且,很快的冷靜下來,將鐘以晴的神色,絲毫不漏的盡收眼底!
鳳眸,倏然閃過一道冷到極致的寒光!
鐘以晴也很快的從剛才大堂中的、面前之人的目光下產(chǎn)生的戰(zhàn)粟中,冷靜下來,平靜的恍若陳述事實一般的道,“皇上,之前,東華帝突然到來,秦小姐讓所有的人都離去……”言下之意,已是顯而易見!
“是么?”
祁千昕淡淡的反問,鳳眸,不帶情緒的瞥了一眼面前略低著頭的鐘以晴,轉(zhuǎn)身,頭也不回的踏出房間!
鐘以晴感覺到自己的頭頂,有寒氣拂過,抬頭望去,卻只見那一襲紅衣的背影,腳步,微微停頓了一下,跟著前面那一抹身影出去!
正午的陽光,明媚而又燦爛,帶著灼人的溫度,不容人直視!
祁千昕負(fù)手而立,妖冶的攝人心魄的臉上,不帶一絲一毫的表情,一字一頓的對著面前的鐘以晴問道,“你,跟隨我多久了?”
鐘以晴微微一愣,腦海中,倏然拂過過往的記憶,紅唇,不知不覺間,帶上了一絲回憶般的笑容,道,“已經(jīng),二十年了!”
“這么久了?”祁千昕嘆息的道!
鐘以晴笑著點了點頭,道,“皇上,當(dāng)初,還是你救了生命垂危的晴兒,你說,鐘,是一個好姓。”盡管,她后來才知道,面前之人,當(dāng)時,之所以會說自己的姓,是一個好姓,是因為,恰好與那一個人的姓,同音的緣故!
“我有,這么說過么?”
鐘以晴又是點頭,神色中,閃過一絲遺憾,而,就是這一抹遺憾,讓她越發(fā)的堅定了自己這么做,是對的,沒有錯!
“你既然跟隨了我這么久,就該清楚地知道,我的脾氣!”聲音,依舊是那一個不緊不慢的調(diào),無絲毫的起伏。
“晴兒知道!”沒有人會比她更清楚!
“真的知道?”
祁千昕又反問了一遍!
鐘以晴還是堅定的回答,“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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