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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中高手,中春藥,與洛華共處一室


  激烈異常的龍舟賽事,秦楚才看了開頭,便已猜到了結尾,但是,這并不妨礙她欣賞過程的美麗,手,緊緊地拉著祁千昕的手,跟隨著人流,一路向著龍舟追去!

  拱橋上。

  秦楚與祁千昕兩個人,并肩而站。

  祁千昕伸手,寵溺地為秦楚拭去額上的那一層薄汗,笑道,“很開心?”

  秦楚回以一笑,點了點頭,而后,抬頭,看了看頭頂高掛的太陽,道,“我們找一家酒樓,去吃中飯吧!”剩下的,就是等著那兩個人自己找上門來了!

  熱鬧非凡的酒樓內,人來人往,嘈雜一片,無外乎都是討論著今天賽龍舟的得勝情況的。其,激烈程度,絲毫不遜于當時場上的情形。

  店小二肩上,披著一塊白色的巾布,不斷地穿梭在人群當中,忙的絲毫脫不開身。

  秦楚與祁千昕環視一周,自行在角落處,尋到了一個位置,落座。

  “客官,請問你們要點些什么?”

  在坐下來好一會兒后,店小二才上前來招呼。

  隨意的點了兩個菜,秦楚好興致的聽著四周的談論,尤其是專注的聽那些個男人口中時不時提到的那個繁花樓的花魁:星兒姑娘!

  一襲湛藍色華衣、高挑、俊美的男子,緩步步進酒樓,與酒樓內的嘈雜格格不入,卻也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側目。

  秦楚似有似無的撇去一眼,沒有說話,心安理得的享受著祁千昕送到自己口中的花生米。

  葉景鑠走近,幾不可查的皺了皺眉,一拂衣袖,在秦楚的對面坐下,淡淡的道,“南寧帝在北涼城的輕風山莊內。”

  秦楚輕輕地點了點頭,依舊不說話。

  這個時候,店小二,將秦楚至少半個時辰前點的菜,給送了上來。

  葉景鑠一看,眼中,閃過一絲嗤笑,因為,面前桌子上的菜,都是他平常,碰都不碰的。

  秦楚觀察細微這一點,或許,遠超過一般人的想象。這與她以前的生活與經歷,有著分不開的關系。當初,雖然只是與葉景鑠相處了短短幾天的時間,但,已足夠她大致的了解他的飲食與習性。所以,剛才,點菜之時,雖是隨意,卻也不乏有心。

  她,并不想與他同坐飲食!

  祁千昕看著,淺淺的勾唇一笑,卻是笑而不語!

  一餐飯,用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期間,葉錦鑠絲毫未動筷子,只是不咸不淡的看著,宛若一個看客。

  三人,步出酒樓,已是下午時分。

  未曾在東明城內多呆片刻,便直接出城而去。

  一襲白衣、長發飄逸、容顏絕麗的女子,自幾人出酒樓后,便亦步亦趨的跟在了幾人的身后。

  剛開始,是在人來人往的城內,所以,三人,并未在意,但,直至出了城,那一襲白衣,依舊一步步的跟著,于是,令三人,不得不疑惑的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去。

  “星兒姑娘?”

  當秦楚看清楚了身后跟著的人的時候,詫異的脫口喚道。

  薛星雨見三人回過頭來,也跟著停下了腳步,目光,帶著一絲無家可歸的、楚楚可憐的落向葉景鑠,輕輕地喚道,“葉公子……”

  “星兒姑娘,我不是已經為你贖身了么?如今,你是自由之身,想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為何要跟著我們?”葉景鑠疑惑的開口問道。

  “葉公子,星兒……星兒無處可去……”音質與人,不經意間,便挑起人的那一抹憐惜之意。任是鐵石心腸的人,在這種情況下,心,也會軟下三分。

  秦楚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面前換了一張容顏的陌生的人,心中,止不住的暗暗嗤笑一聲:當初,自己不就是因此上了她的當么?不怪自己愚蠢,怪只怪,她的演技不錯!

  “星兒姑娘……”葉景鑠原本平靜的聲音,明顯的帶上了一絲猶豫之色。

  “葉公子,你為星兒贖了身,星兒雖然不是那種認死理的女子,卻……卻也想跟著葉公子,請葉公子帶上星兒,可好?”話語中的那一絲祈求,顯而易見。

  “星兒姑娘,在下,前路茫茫,實不能帶上姑娘你!”葉景鑠的聲音中,透過一絲掙扎之色,冷漠的說道。

  “葉公子……”

  “星兒姑娘,你還是回去吧!”

  打斷薛星雨后面的話,葉錦鑠轉身,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薛星雨祈求的目光,一時間,不由得落在了秦楚的身上,喚道,“秦姑娘……”

  “星兒姑娘,葉公子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我們真的不能帶上你,你且回去吧!”秦楚也冷漠了一把,但說話間,聲音中,透出一絲與葉景鑠之前無二的掙扎。

  “公子……”

  薛星雨聽秦楚話語中,沒有轉圜的余地,于是,側頭,望向祁千昕。

  祁千昕魄麗的鳳眸中,有著一絲男子對女子獨有的憐惜之意,片刻,與秦楚話語相違背的說道,“星兒姑娘,你若是真的無處可去,便跟著我們一道吧!”

  “真的可以么?”

  薛星雨眼中,閃過一絲欣喜。

  秦楚顯然不悅,瞪了一眼祁千昕,轉身就往前走去。

  祁千昕佯裝沒有看到。

  將這細小的一幕,盡收眼底的薛星雨,紅唇,稍縱即逝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

  一路趕路,葉景鑠顯然沒有料到祁千昕會同意薛星雨跟著,不發一言的走在前面。

  秦楚似乎是在置氣,也不發一言的獨自一個人走著。

  薛星雨與祁千昕并排走在最后面。

  夜幕降臨!

  幾人,在月上中梢之前,終于找到了一間可以暫息的破廟。

  “我去拾些柴火回來。”站在破廟的門口,秦楚沒有進去,淡淡的開口說道,話落,就自行向著破廟后的小森林走去。

  “我去找些食物回來!”葉景鑠也沒有進破廟,話落,向著秦楚走去的那一個方向而去。

  “祁公子,你夫人,是不是生氣了?”薛星雨望著那兩襲漸漸消失在夜幕下的背影,擔憂的對著祁千昕說道。

  祁千昕側眸瞥了一眼,旋即,一邊抬步進入破廟,一邊不甚在意的道,“不過就是小孩子耍耍脾氣而已,隨她!”

  薛星雨聞言,半垂下睫毛,掩住眸內,一閃而過的光芒。

  小森林內。

  秦楚一邊拾著地上的柴火,一邊聽著身后那一道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沒有回頭,莞爾輕笑的道,“今日,葉將軍演戲的本領,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彼此彼此!”

  葉景鑠淡漠的回應一句,而后,負手,站在秦楚身后,靜靜地看著那一個忙碌的人。

  秦楚拾了一小堆柴火,堆積在一起后,才不緊不慢的抬起頭來。月光下的容顏,額角,帶著一絲薄薄的汗漬,折射出另一種別樣的光彩。

  葉景鑠的目光,一剎那,幾不可查的頓了一下,倏然側開。

  秦楚并沒有留意到葉景鑠的異樣,道,“既然葉將軍是奉南寧帝之命行事,那么,手中,定然有南寧帝的令牌,或是信物。”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當然是想請葉將軍將南寧帝給你的令牌或是信物,交出來,給我!”

  “怎么,你不信我?又或者是,你不信南寧帝?”

  “你覺得,我該信么?”秦楚不無嘲弄的反問一句。

  “此時此刻,你都已經這么做了,難道,不是已經相信了么?”

  秦楚忍不住輕笑出聲,不想去深究面前之人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慢條斯理道,“一條獨木橋,你們這般想方設法的想要引著我上去,而我,不上去,又如何能控制好它最終落腳的方向!”

  葉景鑠聞言,一剎那,止不住深恐與面前之人心機之深沉,以及,手段中帶出來的那一絲連男子都無法比擬的魄力,同時,也不由得再次對面前之人,刮目相看。

  “怎么,葉將軍,還是不愿拿出來么?”

  秦楚微瞇了瞇眼,瞳孔中的那一抹凌厲,隨著眼眸的睜開,而瞬間凌射出來,“就不擔心我失了耐心,半路拆了這一座獨木橋?”

  葉景鑠笑了一笑,靜靜地望著秦楚,片刻,取出衣袖下的那一塊令牌,扔向秦楚。

  秦楚輕輕松松的伸手接住,余光,淡淡的瞥了一眼遠處緩步走來的那一襲白衣,快速的低語道,“拖住她,天亮之前,我不想看到她回到破廟。”旋即,將手中的令牌,收好,不咸不淡的緊接著開口,道,“葉錦鑠,你放心,我定會帶你找到南寧帝,只是,你也一定要記住,屆時,將我的東西,還給我!”

  “只要我找到了南寧帝,東西,自然會原封不動的歸還!”葉景鑠也瞥了一眼那一襲白衣,道。

  “如此,最好!”秦楚漠笑一聲,片刻,又道,“我們此次前去尋找南寧帝,你該知道自己生死難料,既然這樣,為何還要為那一個星兒姑娘贖身?就不怕,到時候,連累到她么?”

  “賽龍舟最終勝利的,是宋家,那個男人……”葉景鑠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去。

  秦楚冷哼一聲,嘲弄道,“從來不知道,冷漠無情的葉將軍,竟也有如此憐香惜玉的一面。”話落,彎腰,拾起地上的柴火,頭也不回的向著森林外走去。但,在經過迎面而來的薛星雨的身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微微停了一下腳步,好心的建議道,“星兒姑娘,我看那個叫什么葉公子的人,替你贖身,也不一定是安了好心的,你自己,一定要小心一點的好!”

  “秦姑娘……”

  薛星雨詫異的脫口喚道。

  秦楚再向著葉景鑠冷淡的瞥去一眼,抬步,頭也不回的離開森林。

  直到確定秦楚走遠后,薛星雨才盡數斂去了臉上的那一抹柔弱,抬步,不緩不急的走近葉錦鑠,道,“秦楚,真的會帶你去找南寧帝么?”

  “剛才,你不都聽到了么?”

  葉景鑠沒有看薛星雨,淡然回道,目光,有意無意的追隨著那一抹離去的白影而不自知。

  “那么,她有懷疑什么么?”

  “沒有!”

  葉景鑠自信的道。

  薛星雨聞言,輕輕地點了點頭。但是,心中,不知為何,總是有著一絲無法言語的不安,總是覺得眼前的事情,太過順利了。但是,難道不該這么順利么?一時間,失笑自己的多心,庸人自擾!

  秦楚手中,拿著柴火,步出森林,目光,不動聲色的向著不遠處那一顆大樹后不小心露出來的那一角衣擺望去一眼,旋即,紅唇,倏然劃過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

  大樹后,一直監視著秦楚與葉景鑠、而擔心被他們發現而沒有靠太近的小蓮,在一眨眼的時間,便再看不到了前方那一襲白衣時,眼中,止不住的閃過一絲疑惑。

  而,就在這時,一襲白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她的身后。

  身后,突然傳來的,輕微的呼吸聲……

  小蓮心中,猛然一驚,本能的一掌,快速的襲向身后之人。

  然,卻被身后之人巧妙地扣住了手腕,輕輕地一托,卸去力道,下一刻,身體,更是被人抵在了樹干上,動蕩不得。

  “監視人,其實,是一件很辛苦的事!”秦楚一手扣著一早就發現的、暗暗監視她與葉景鑠之人的頸脖,一手,抵在她的頸側,體貼入微的說道。

  “你……”小蓮張了張嘴,卻并未吐出什么話來。

  “夜深寒氣重,來,我為你把把脈,看看你的身體狀況如何!”抵在小蓮頸側的手,一把,準確無誤的扣住了小蓮的手腕,不容她絲毫抗拒的把上了她的脈搏。而,扣著她頸脖的那一只手,自始至終,未曾有絲毫的放松。

  指腹下傳來的那一道不同尋常的脈搏……

  “你中毒了!”秦楚十分肯定的道。

  小蓮受制于人,沒有說話。

  “這毒,我可以解!”

  秦楚繼續開口,敏銳的捕捉到面前之人眼中一閃而過的光芒,誘惑的道,“我來幫你解去,如何?”

  “你……”

  小蓮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竟會遇上這么好的事。

  秦楚說了便做,只手從衣袖下,取出一只小小的瓷瓶,把瓶蓋打開,從里面,倒出來一顆黑色的藥丸,直接給面前之人,喂了下去。

  小蓮立即咳嗽了起來,但卻并沒有辦法將已經吞下去的藥丸給吐出來。

  秦楚在確定面前之人將藥丸吞下去后,松開了對面前之人的禁錮,純良的道,“你試著調息一下看看,相信我,我并不會害你!”

  小蓮猶豫了一下,暗暗地試著調息,下一刻,猛然睜大了眼睛,疑惑的問道,“為什么要救我?”

  “因為,我心地善良,我菩薩心腸,我喜歡救人!”

  秦楚莞爾一笑,說得毫無愧色。而她的神情,亦如她所說的那般。頃刻間,令原本戒備慎重的小蓮,在不知不覺間,放下了心中的那一絲戒備,并且,毫無理由的選擇相信了面前之人。

  秦楚將之前的那一只小瓷瓶,瓶蓋,蓋了回去,放回衣袖中,而后,取出另一只瓷瓶,從里面,倒出來一顆紅色的藥丸,遞給面前的小蓮,神色,如一的道,“剛才那一顆藥丸,已然解去了你身上的毒。但是,你中毒的時間太長,早已日積月累的虧損了身體。將這顆藥丸吞下去,對你,有好處!”

  小蓮鬼使神差般的就伸手,取過了秦楚手中的藥丸,吞了下去。

  片刻的時間。

  小蓮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暢,要知道,每一個進入百花宮的人,都會服食一種特殊的毒藥。那解藥,只有百花宮的兩位宮主才有。她們,只有每月按時的領取解藥,才能夠生存下來。而那毒藥,即使每月服食解藥,也還是或多或少的會損害到身體。

  “謝謝你!”

  一直以來,都是如木偶人一般的聽命行事。這,幾乎是小蓮進百花宮后,第一次對人說謝謝這兩個字。

  秦楚意味深遠的笑了一笑,將瓷瓶收好,道,“你再試著調息看看!”

  小蓮依話行駛,眨眼間,臉上的那一抹笑容,如枯萎的花一般,凋謝下去。月光下,唇角,更是溢出一縷刺眼的鮮血,身體,緊接著倒退了一步,重重的倚靠在身后的樹干上,“為……為什么?”

  “剛才,我確實為你解去了你身上的毒,不過,我又下了另一種只有我才能夠解的毒。”

  “為什么?”

  “當然是要你聽我的話行事!”

  “如果,我不聽呢?”

  “不,你是聰明人,所以,我相信,你一定會聽的!”秦楚自信一笑。

  南寧國士兵駐扎的營帳中,一襲如雪白衣,如入無人之境。

  “云南王,我們,又見面了!”

  一道不咸不淡的聲音,突兀的在安靜的大帳內響起。

  坐在桌前,認真的看著情報的云袖知,對于深夜突然來訪的人,并沒有太多的意外,不緩不急的抬起頭來,道,“來人,端茶上來!”

  帳外,不消一會兒,便響起了一道腳步聲。

  秦楚身形快速的一晃,眨眼的瞬間,悄無聲息的凌立在了大帳的上空中。

  一士兵,恭敬的送了一盞熱茶上來,輕輕地放在云袖知面前的桌子上,再安靜的退了出去。

  秦楚在士兵出去、簾帳落下的那一刻,翩然落下地來,白色的衣擺,在身后,落下一道有型的弧度,與黑發一般,飄飄隱逸。

  “喝茶!”

  云袖知微笑著對著秦楚示意了一下。

  秦楚眉目一挑,走上前去,伸手,端起桌子上,剛才士兵送上來的那一杯茶。杯蓋,輕輕掀起,摩挲了一下杯沿,卻并未喝。

  “阿楚這一年,過得如何?”云袖知端起另一杯茶盞,輕輕地抿了一口,閑話家常般的對著近在咫尺的秦楚問道。

  “很好!”淡淡回應!

  “與西越帝,是怎么一回事?”云袖知再問,語氣,沒有什么變化!

  秦楚這一下子,終于疑惑的望向云袖知,半響,不無好笑的道,“云南王,你這話,我可以當做是你對我的關心么?”

  “有何不可?”

  云袖知也笑,但,仔細看,便可以發現,那一抹笑,并沒有深入他的眼底。

  “那,不知云南王想要我如何回答呢?”

  “照實回答!”

  “可是,在我回答之前,我是否可以問云南王一句,你,是以何種身份問這個問題?”言下之意是,你有這個資格問這個問題么?

  “你別忘了,我是你的夫君!”

  “你也別忘了,我已經當著南寧國文武百官的面,休了你!”紅唇半抿,帶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可還清楚地記得,云南王,是當眾接下休書的!”

  “秦楚,那請問,休書在哪?”

  聲音,聽不出情緒,但,周身散發出來的那一絲氣息,還是讓秦楚敏銳的意識到,面前之人,好像生氣了。

  只是,越發的覺得莫名其妙!冷笑著望向云袖知,道,“云南王,你這樣,會讓我誤以為,你愛上我了!”

  云袖知一怔,沒有說話,黑眸中,似是有什么,快速的一閃而過,不易被人察覺。

  秦楚剛才那話,不過只是一句玩笑,話落,便正了神色,不緊不慢的從衣袖下,取出那一塊之前從葉錦鑠手中拿來的令牌,嚴肅的道,“云袖知,現在,我要你與我一道前去北涼城的輕風山莊!”

  云袖知瞥了一眼秦楚手中的令牌,淡笑著道,“如果我說,不呢?”

  “云袖知,風箏想要飛高,還是先依靠那一條線為好,不然,一陣狂風襲來,是很容易拂落的。”秦楚意有所指,她知道,面前之人,懂的!

  “你,到底是誰?”黑眸,瞇了瞇,一絲凌厲,暗藏其中。

  “我就是我,還能有誰?”勾唇而笑!

  空氣,突然掠過一絲不同尋常的氣壓,兩個人,長久的對視,沒有說話。

  “你不是秦楚!”云袖知萬分肯定的說道。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低語輕笑,唇畔,勾勒出一抹異樣好看的弧度。

  云袖知沉默了一會,這時,又一道腳步聲,在帳外,響了起來。

  秦楚準備故技重施。

  云袖知忽的勾了勾唇,手,拿起桌上剛才放下的那一封信函,不緊不慢的道,“方將軍內力深厚!”

  一句話,令秦楚瞬間明白,此刻要進來的那一個人,不可與剛才的那一個士兵,同日而語,于是,目光,環視一周,快速的向著床榻而去。紗縵,在身體進入床榻的那一刻,倏然落下,而,同時,帳外響起一道沉穩的聲音,“王爺!”

  “進來吧!”

  簾帳,掀起,踏步進來之人,秦楚之前在北野城見過。

  “王爺!”方將軍恭敬的對著云袖知拱了拱手。

  云袖知抬起頭來,神色不同于剛才對秦楚時的隨意,道,“方將軍,本王深夜讓你過來,是有一件事要吩咐你!”

  “王爺請講!”

  “方將軍,本王臨時有要事要辦,需要離開一段時間,這一段時間,養兵蓄銳,停止一切對東華國的進攻!”

  方將軍一剎那,詫異的抬頭,脫口道,“王爺,若是東華國在這個時候反攻呢?”

  “不會!”

  云袖知自信的道,同時,一封信函,遞向面前的方將軍,道,“另外,按照本王信函中的命令去行事,不得有絲毫的差池!”

  方將軍伸手,接過信函。

  期間,云袖知不動聲色的向著方將軍使了一個眼色。

  方將軍會意,將信函收下,恭敬的道,“王爺,末將定不負王爺所托!”

  云袖知點了點頭,揮手,示意面前的人出去。

  床榻內。

  秦楚隔著一層半透明的紗縵,靜靜地打量著大帳內的人,原本,心中還詫異與云袖知為何不避忌她,但,在看到那一封遞向方將軍的信函的時候,倏然明白過來,其實,他遠比任何人都來得謹慎。古代的人,真是個個都不容小覷!一步錯,怎么被他們吃了,都不知道!

  方將軍見云袖知沒有其他的吩咐,拱手,準備出去。而,這時,余光,不經意間瞥見了床榻榻沿垂落下來的那一襲衣擺。

  眼中,閃過一絲曖昧的光芒。

  秦楚雖然隔著一層紗縵,卻也看的清楚,惱怒的瞪了瞪眼,伸手,用力的將衣擺一拽,紗縵,霎時蕩漾開淺淺波瀾。

  “怎么,不愿出來了么?”一只修長如玉、完美的無可挑剔的手,突的撩起了秦楚面前的紗縵。

  秦楚瞪向面前的云袖知,“剛才,你是故意的?”

  云袖知不緩不急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一臉不明所以的問道,“什么?”

  秦楚不語,快速的站起身來,伸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道,“云南王,既然你早就料到了一切,也安排好了一切,那么,便隨我走吧!”

  云袖知沒有拒絕,點了點頭。

  兩襲不相上下的白衣,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重兵把守的營帳當中。

  破廟。

  當秦楚帶著一身露水回來的時候,葉景鑠和薛星雨還沒有回來,只有祁千昕一個人,悠閑自在的烤著手中的兔子。

  祁千昕聽到腳步聲,側頭望去,道,“回來了!”

  秦楚笑著走近祁千昕,忽的趴在他的背上,雙手,繞過他的頸脖,交叉在他的身前,頭,輕輕地抵在他的頭頂,笑嘻嘻的道,“說,有沒有想我?”

  祁千昕拉了拉秦楚的手,見她握得緊,便也隨她,道,“沒有!”

  “真的沒有?”聲音,突然變得悶悶的!

  “傻瓜!”

  祁千昕輕笑一聲,手,輕巧的一扣,分開秦楚交叉在自己身前的雙手,反手將身后的她,帶入自己的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將手中,早已烤好的兔子,遞上去,體貼的道,“忙了一夜,累么?”

  “就知道千昕最好了!”

  秦楚莞爾一笑,未曾伸手去接兔子,而是就著祁千昕的手,咬了一口,但,那燙人的溫度,讓她立刻直起身來,忍不住想要吐掉口中的兔肉。

  祁千昕也連忙起身,聲音中,含著一絲指責的意味,道,“就這樣咬上去,就不知道燙么?”

  秦楚一邊被燙,一邊還要接受面前之人的指責,眸中,倏然浮現一絲楚楚可憐,嘟囔起嘴,一幅深受委屈的樣子,“千昕,燙……”

  “竟還和孩子一樣撒嬌,你害不害羞!”祁千昕右手食指彎起,勾了勾秦楚的鼻子。

  秦楚呵呵一笑,伸手,抱住祁千昕的那一只手,“只對你一個人撒嬌了!”

  祁千昕不覺失笑,一手,將秦楚,帶入自己的懷中。

  破廟外。

  葉景鑠與薛星雨回來。

  薛星雨余光瞥了一眼不遠處、大樹后的那一角衣擺,停下腳步,道,“你先回去吧,我去溪邊,洗一洗手。”

  葉景鑠沒有說什么,抬步,步入破廟。

  薛星雨轉身,向著溪水而去。

  大樹后的小蓮,緊跟而去。

  溪水邊。

  “如何?”薛星雨一邊洗著手,一邊冷漠的對著身后的那一個人問道。

  小蓮低垂著頭,睫毛,掩住眸內的那一抹閃躲,聲音,平靜的回道,“沒有絲毫的異樣,昨夜一整夜,秦楚和西越帝,都呆在破廟中。”

  小蓮,跟隨薛星雨多年,薛星雨自然不會去懷疑她的話,道,“下去吧!”

  “是!”

  小蓮恭敬的后退了幾步,旋即,身形一晃,消失不見。

  破廟內。

  葉景鑠走進去,看到的,就是那樣一幕,只見:秦楚坐在祁千昕的身邊,一小塊一小塊的撕著手中的兔肉,送到祁千昕的口中。偶爾,祁千昕也撕一小塊肉,送到顯然不想吃的秦楚的口中。

  “咳咳咳……”

  忍不住,葉景鑠輕咳了幾聲,提醒那兩個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親密舉動的人。

  秦楚其實一早就看到了葉錦鑠進來,但是,沒有辦法,面前的人,似乎還沒有吃飽呢,那就,繼續喂吧!

  葉錦鑠轉開視線,不再看。

  祁千昕淡淡的瞥了一眼,示意秦楚繼續,盡管,他早已經飽了!

  用過早餐,一行人,繼續趕路。因為,多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薛星雨的緣故,所以,秦楚在進入下一個城鎮的時候,體貼的雇了一輛馬車!

  馬車,晃晃蕩蕩的行駛著,就像是漫步一般。

  薛星雨急于找到南寧帝,從而找到薛海棠,于是,心中,非常不滿與面前的速度,但面上,卻又努力的克制,不露出絲毫。

  “星兒姑娘,你似乎很著急的樣子?”

  秦楚悠閑的倚靠在車廂上,一邊翻動著手中的醫術,一邊隨意的開口。

  薛星雨心中一驚,以為自己已經掩飾的很好,但沒想到,竟還是被面前之人,看了出來,瞬間,笑著道,“沒有。”

  “可是……”

  “是葉公子,他急于想要找到他的仇人,所以,星兒……”完美的找到借口……

  秦楚聞言,莞爾一笑,緩緩地放下手中的醫術,道,“星兒姑娘處處為葉公子想,似乎,很喜歡葉公子?”

  “沒,沒有的事。”

  薛星雨急于解釋,卻顯然給人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若是不喜歡,那么,她死皮賴臉的硬要跟著他們,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秦楚越發的笑開,站在一個朋友的立場,好意的建議道,“星兒姑娘,若是真的喜歡葉公子,那便去追就是!”

  薛星雨詫異與面前之人過于大膽的話,脫口道,“秦姑娘……”

  秦楚笑笑,評價般的口吻,開口道,“葉公子這個人,怎么說呢,雖然,有時候冷酷無情了一點,雖然,手段,有時候殘忍了一點,雖然,心胸,有時候狹窄、瑕疵必報了一點,雖然……”

  每說一句,馬車外騎馬的葉錦鑠,臉色,就沉下來一分!

  “但,總得來說,還勉勉強強算是一個男人吧。”

  葉錦鑠握著韁繩的手,一瞬間收緊,手背上,隱約有青筋暴起。

  “星兒姑娘,若是你真的喜歡,可要主動哦!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因為,相信他也不會被什么人搶走!”

  葉錦鑠的面色,已然難看之極!

  真是,罵人都不帶一個臟字,還冠冕堂皇的披了一件贊賞的美衣,薛星雨這一會兒,哪里還能聽不出來面前之人,是在與自己開玩笑,于是,道,“既然葉公子如此的好,秦姑娘難道就不想要了么?”

  “是很不錯,可惜,我可無福消受!”含諷帶刺,秦楚一臉笑意不減。旋即,身體,向后一仰,重新倚靠在車廂上,拿起一旁剛才放下的醫術。

  薛星雨撩起車簾,向外望去,沒有說話。心中,則是在暗暗的思索著秦楚剛才的話,無法斷定,她是不是真的相信了自己的話!

  “駕駕駕……”

  身后,一道飛快的馬蹄聲,突的傳來。片刻的時間,追上馬車,擋在了馬車前面。

  秦楚微微一怔,剛開始,還以為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過路人。

  “皇上!”

  車外,一道秦楚略微有些熟悉的聲音,傳進馬車。

  秦楚輕閉了閉眼,沒有動,繼續翻動著手中的醫術。

  馬車外。

  祁千昕勒住韁繩,望向突然出現的鐘以晴,道,“何事?”

  “皇上,現在,正是多事之秋,請你,立即返回西越國,主持朝政!”鐘以晴一臉勸諫的說道。

  祁千昕略微皺了皺眉,神色中,閃過一絲不悅,道,“朕有分寸,回去吧!”

  鐘以晴并不讓開,繼續道,“皇上,西越國需要你!”

  “怎么,聽不懂朕的話么?”聲音,帶著一絲冷冽。

  秦楚聽聲音,知道祁千昕是生氣了,于是,放下手中的醫術,站起身,撩開車簾出去,對著祁千昕喚道,“千昕!”

  祁千昕聞聲,回頭望向秦楚,眼中的那一絲冷冽,在轉頭的那一刻,就已經完全的消失不見,問道,“怎么了?”

  鐘以晴握著韁繩的手,不由自主的一點點收緊,為了那一個人截然不同的神色。

  秦楚看了看鐘以晴,又看了看祁千昕,思索了一下,道,“千昕,要不,你先回西越國吧!”

  祁千昕蹙眉。

  “千昕,國事比較重要!”秦楚為祁千昕著想。

  “可對我而言,天下事加起來,亦不及一個你重要!”

  祁千昕話語說的平平靜靜,但卻讓鐘以晴不可置信的猛然睜大了眼睛,這,還是她所熟悉的那一個人么?

  目光,落下站在馬車上的那一襲白衣。

  眸底,閃過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嫉妒,以及,陰翳。

  “千昕!”

  “好了,莫要多說!”

  祁千昕打斷秦楚的話,牽動手中的韁繩,后退一步,繼而拉住秦楚的手,一把,將秦楚帶到自己的馬上,坐在自己的身前。繼而,面無表情的對著鐘以晴道,“你且回去吧,另外,以后,你便于冥夜十三騎一起,不用時刻留在我的身邊!”

  鐘以晴怔怔的望著祁千昕,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祁千昕帶著秦楚,未曾側一下眼的越過鐘以晴,先一步向前而去。

  二十年的暗戀,二十年的陪伴,因為那一個突如其來的人,一朝盡散。鐘以晴如何能甘心?在她心中,她自認為,這世間,只有自己,才真正的懂那一個人,才真正的配得上那一個人,才真正的可以與他并肩站在一起。那一個女人,她算什么?

  握著韁繩的手,一緊再緊,空氣中,似乎能聽到骨骼咯咯作響的聲音。

  葉景鑠將鐘以晴的神色,絲毫不漏的盡收眼底,薄唇,倏然劃過一絲似有似無的弧度,不咸不淡的吩咐車夫,“趕路!”

  一行人,將那一襲紅衣,遠遠地甩在身后!

  鐘以晴心中,惱恨不已!

  一連數天的趕路,北涼城,已近在眼前。期間,鐘以晴并未回西越國去,而是一直跟隨著一行人。

  夜幕降臨!

  一行人,再一次夜宿破廟!

  “我去拾些柴火回來!”廟內,秦楚笑著對著祁千昕說道。

  祁千昕點了點頭。

  溪水邊。

  小蓮,早已經等候在那里,見秦楚到來,便將秦楚這幾天要自己準備的那些奇怪的藥材,一一拿了出來,遞上去。

  秦楚伸手接過,逐一檢查了一邊,之后,再問了一遍,道,“你確定,中炙毒的癥狀,就是之前你所說的那樣么?”

  “是!”小蓮點頭。

  “沒有其他的了?”淡淡的話語,似是隨意一問,但,那一股迫人的壓力,卻令周圍的空氣,都突然間緊張了起來。

  小蓮不自覺的微微后退了一步,聲音,明顯沒有剛才那么自定,道,“是。”

  秦楚將小蓮的神色,絲毫不漏的盡收眼底,紅唇半抿,將藥材,輕輕地放在溪水邊,緩緩地蹲下身,不緊不慢的洗了洗手,道,“我自己配的藥,自是有解藥,但是,到時候,若是被我發現,你欺騙我,那么,就別怪我心狠!”

  瞳孔中折射出來的那一絲狠戾,在抬頭望向小蓮的那一刻,被明亮如皎的月光,照射的清清楚楚。

  小蓮一時間,連連的后退了兩步,“你……”

  秦楚冷笑,語氣淡然,不帶溫度道,“畢竟,我要你做的事,并不多,而,就是這不多的事當中,你也做不好的話,我留著你,也沒有什么用!”

  小蓮一直以為,百花宮的兩位宮主,已是世間狠毒至極之人,但是,面前之人與之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盡管,事實上,她似乎并沒有做過什么。

  “小蓮,我最后再問你一次,是否還有別的癥狀?”音質如深冬的寒水,冷冽刺骨!

  小蓮雙手交叉在身前,不停的攪著,良久,終是受不了面前之人眼前的那一抹森冷,道,“中了炙毒的人,除了我之前與你說的那些癥狀外,中毒之人的手腕上,會出現一只紅色的蜘蛛。”

  “當真?”秦楚微微的瞇了瞇眼,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仲博雅當初,不可能會不知道自己中毒的。

  小蓮點頭,“中毒之人,前三天,沒有絲毫的癥狀,后面,若是沒有解藥,手腕上的那一只蜘蛛,就會慢慢的顯現出來。但,若是有解藥,或是壓制的解藥的話,中毒之人,就會如中毒的前三天一樣,沒有絲毫的異樣,并且,絕不可能發現自己中毒。”

  秦楚留意著小蓮的神色,確定她并不是在說話,于是,點了點頭,將一旁的那些藥材,逐一搗碎,按不同的分量,混合在一起,咽下。

  下一刻,一縷鮮血,倏然從唇角溢了出來。

  破廟內。

  葉景鑠側頭,看了看廟外的夜幕,微微的沉默了一下,起身,向著外面走去。

  薛星雨猶豫了一下,也起身,跟隨而去。

  溪水邊。

  秦楚任由那一縷溢出來的鮮血,掛在唇角,快速的將地上的藥材,毀尸滅跡。余光,瞥了一眼遠處緩步走來了那一襲身影,對著小蓮,示意了一下。

  小蓮順著秦楚的視線望去一眼,衣袖下的手,緊握了那么一下,喝聲道,“秦楚,沒想到你也有這么一天!”

  秦楚一手捂著胸口,緩緩地站起身來,遠遠望去,就像是之前跌倒在地上,此刻爬起來一樣。

  “你是誰?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做!”秦楚喘息的質問道。

  “你當然不知道我是誰,但是,我卻清楚地知道,你是東華國的戰神,秦袁的女兒!”

  “你認識我的父親?”秦楚的聲音中,透滿了詫異。

  “即使是化成灰,我也認得!”小蓮咬牙切齒的說道,神色中,盡是恨意。

  葉錦鑠看著溪水邊的那一幕,三步并作兩步的快速走上前去。

  薛星雨幾乎也是同一時刻加快了速度,怎么也沒有料到,溪水邊的那一變故!

  “你認識我的父親?你和他有仇?”秦楚一邊慢慢的后退,一邊問道。

  小蓮冷笑著逼近,一字一頓清晰的道,“當年一場戰亂,我的父親、母親,以及弟弟,全都死在了他的手中,是我親眼所見!”

  秦楚詫異的睜大了眼睛。

  “秦楚,你可知,你三日前,便已經中了炙毒,我今夜等在這里,就是要看著你毒發。秦楚,炙毒乃是世間至毒之一,只有兩位宮主才有解藥,任你醫術再高超,今夜,也只有死路一條!”小蓮殘忍的說道。

  “是么?”

  秦楚在最初的震驚過后,冷靜下來,嗤笑道,“這世間,還從來沒有我解不開的毒!”說著,數根銀針沒入自己的體內,欲要暫且壓制住毒發。

  但是,下一瞬間,一大口鮮血,猛然吐了出來。

  小蓮冷笑起來,“現在,你相信了吧?”

  秦楚捂著胸口,痛苦的喘息。

  小蓮手撫上自己的腰間,用力的一抽,只見,一把在月光下散發著銀白色光芒的利劍,就出現在了她的手中。原來,她腰間綁著的,并不是什么腰帶,而是一把軟劍。

  “秦楚,父債女償,天經地義,今日,我就要你血債血償!”

  說話間,小蓮手中的利劍,帶著凌厲的風聲,直直的向著秦楚的頸脖而去。

  秦楚想要閃躲,卻是無能為力,一時間,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一把利劍,飛一般的臨近她,威脅著她的生命。

  忽然,千鈞一發之際!

  一襲湛藍色華衣的男子,一把帶過秦楚,同時,反手一揮,硬生生的折斷了小蓮手中的利劍,再,緊接著,一掌,毫不留情的襲向小蓮的胸口。

  所有的動作,都只在剎那間發生,完美的一氣呵成!

  小蓮倒退了數步,重重的跌倒在地上,手臂,重落在溪水的邊沿,濺起一大灘水漬,并且,有一口鮮血,猛然吐了出來,被清澈的溪水,一點點稀釋開去。

  “秦楚,你沒事吧!”

  葉景鑠抱著秦楚,擔憂的問道。

  秦楚輕輕地搖了搖頭,但,下一刻,卻忽然昏迷了過去。

  一時間,溪水邊,就只剩下跌倒在地小蓮,昏迷的秦楚,以及葉景鑠和薛星雨四人。

  薛星雨一步步走近小蓮,月光下的美眸中,帶著一絲令人戰粟的陰冷。

  小蓮忍不住渾身一顫,倒在地上的身體,挪動的往后退去。

  “小蓮,告訴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薛星雨在小蓮的身側,站定腳步,一拂衣袖,緩緩地蹲下身來,玉手,高高的挑起小蓮的下顎!

  小蓮無法抑制的戰粟著。

  “告訴我,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么?”薛星雨再不維持聲音中的那一抹平和,厲聲道。

  “小……小宮主!”

  “說!”

  小蓮止不住的想要后退,但是,卻是無路可退,顫抖的道,“小蓮十歲之后,在進百花宮之時,便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了,因為,小蓮的父母,都被秦袁殺死了!”

  “你一直想殺秦楚?”薛星雨的指腹,或輕或重的摩挲著小蓮的下顎,淡淡的問道。

  小蓮點了點頭,“我確實一直都想要殺秦袁,想要殺她,但是,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待在百花宮中,根本無法出來。”

  “這一次這么好的機會,所以,你就想利用?”

  小蓮輕輕地點了點頭。

  “百花宮的炙毒,能接觸到的人,屈指可數,你又是怎么偷出來的?”

  “我……是我求荷姐姐,荷姐姐給我的!”

  薛星雨的眼中,有著濃重的殺氣,挑在小蓮下顎上的那一只手,順著小蓮的頸脖,一點點的滑落,改為扣住小蓮的頸脖。

  小蓮倏然感覺到了呼吸的困難!

  “她中的既然是炙毒,那么,你定然有解藥,快點拿出來!”將昏迷的秦楚放在地上后,一直護著秦楚,而未曾開口說話的葉景鑠,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道。

  薛星雨一怔,側頭望去。

  小蓮借著這個機會,一把拂落薛星雨的手,身形一晃,消失在夜幕中。

  薛星雨心中惱恨,但也知道,此時此刻,最重要的,是秦楚的安全,于是,起身,快速的走近秦楚,手,一把撩起秦楚手腕上的衣袖,借著天際的月光,確確實實的在她的手腕上,看到了那一只若隱若現的蜘蛛。

  “你還愣什么,沒看到她的氣息,已經越來越弱了么?”葉景鑠皺眉對著只顧著上上下下打量著秦楚的薛星雨道。

  面前之人此刻所有的癥狀表示,她確實是中了百花宮的炙毒,但是,薛星雨深深地猶豫著,不想將解藥拿出來。

  “難道,你不想找到你姐姐了么?”葉景鑠漠聲問道。

  薛星雨沉默著,許久,冷笑著道,“前面,就是北涼城了,或許,南寧帝就在北涼城內,如此,任由面前之人自生自滅又何妨?”

  葉景鑠輕笑,“你也說了,是或許,如果,不是呢?”

  “這么久了,難道,你還沒有從她的口中,得知我們這一行最終的目的地么?”薛星雨皺眉道。

  “你也知道,她是一個非常謹慎的人,即使是受了我的威脅,又怎么會愚蠢的將南寧帝所在的地方,告訴我?”

  薛星雨心中,找人心切,而,如今,確實只有面前奄奄一息之人,才能帶她找到要找之人。于是,又是一陣長久的猶豫,道,“我身上,怎么會時刻帶著炙毒的解藥。”

  “真的沒有?”

  “沒有!”

  薛星雨搖頭,繼而道,“我們現在,馬上進城去,我可以寫下一張藥方,暫且抓藥,穩住她體內的毒!”

  葉景鑠點了點頭,抱著秦楚,就向著破廟的方向而去。

  而這期間,薛星雨絲毫沒有留意到,葉景鑠懷中,那昏迷之人,唇角,稍縱即逝的那一抹弧度。

  葉景鑠抱著秦楚回破廟。

  祁千昕側頭,一眼望去,鳳眸中,倏然劃過一抹異樣的擔憂,快速的起身,就接過葉景鑠懷中的秦楚,冷聲問道,“怎么回事?”

  葉景鑠回頭,向著身后的薛星雨望去一眼,旋即,漠然的對著祁千昕道,“你該問秦楚她自己,得罪了什么人?”

  “你……”

  葉景鑠將祁千昕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氣,盡收眼底,道,“剛才,可是我救了她!”繼而,緊接著道,“她中毒了,這個毒,我有辦法解,但是,我們必須要馬上進城,去醫館抓藥!”

  祁千昕沉默了一會,似是在思索葉景鑠的話的可信度。

  葉景鑠淡笑一聲,“你該知道,我還要依靠她找到南寧帝,所以,至少此時此刻,我也不希望她出事!”

  祁千昕抱著秦楚的手,在一點點的收緊,片刻,低頭,輕輕地對著懷中的秦楚道,“沒事的,我絕不會讓你有事!”說著,抬步,快步的步出了破廟,向著北涼城而去。

  葉景鑠緊隨其后。

  站在破廟門口,并未踏進破廟的薛星雨,緩步跟上。

  破廟內,正在為祁千昕烤著兔肉的鐘以晴,看著人去樓空的破廟,拿著叉著兔子正在烤的樹枝的手,猛的一使力,折斷樹枝,任由枝端的那一只快要烤好的兔子,掉落在火堆之中,成為一塊焦炭!

  連夜進城。

  快步的行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祁千昕環視四周,瞥見前方有一塊寫著醫館的牌匾,于是,立即走了過去,用力的拍響了緊閉的門口。

  葉景鑠落后一步,與后面的薛星雨,并肩而行,道,“藥方,到底是什么?”

  薛星雨腳步微微一頓,繼續往前走去。

  “怎么,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猶豫?”葉景鑠看著猶豫的薛星雨,嗤笑一聲。

  薛星雨握了握衣袖下的手,片刻,一字一頓的將藥方報上。

  葉景鑠認真的記下。

  醫館內。

  年邁的大夫,睡眼朦朧的捂了捂打哈欠的嘴,之后,快步的走近被祁千昕放在竹椅上的秦楚,手,把上秦楚的脈搏。

  一瞬間,大夫猛然睜大了困睡的雙眼,不可置信的又把了把另一只手,許久,站起身來,道,“公子,這位姑娘,恐怕是……”不行了……后面的三個字,硬生生的止在面前之人眼中一閃而過的那一絲冷冽之下。

  “救活她,否者,我要你給她陪葬!”一字一頓,聲音,冷的令人心顫!

  昏迷的秦楚,在祁千昕的那一句話下,睫毛,微微的顫動了一下,但,下一刻,在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時,又悄無聲息的歸為平寂。

  “公……公子……”大夫渾身戰粟著。

  葉景鑠步進醫館,看著眼前這一幕,淡淡的一笑,道,“何必為難大夫呢。”接著,步向柜臺,提筆,行云流水般的寫下一張藥方,側頭,對著大夫道,“大夫,按這張藥方抓藥!”

  大夫立即上前,接過藥方,但是,藥方上的藥……

  “大夫,難道,醫館中沒有這些藥么?”葉景鑠看著大夫的神色,疑惑的問道。

  大夫看了看藥方,再看了看葉景鑠,之后,目光,不停的在兩者之間轉動,道,“公子,這一張藥方……”

  “叫你按照這一張藥方抓藥,你就去抓,哪里那么多的廢話!”薛星雨步進醫館,打斷大夫的話。

  大夫看著面前這些人,他們,像是江湖中人,而竹榻上的那一位姑娘,又像是中毒的樣子,或許,這一張藥方上的藥,真的可以救她。于是,不再多言,快速的按照手中的藥方,抓藥,并且,拿去后院煎。

  薛星雨意識到自己剛才語氣的不對,在祁千昕望過來的目光下,有條不許的道,“祁公子,大夫剛才那么拖延,我只是太擔心姐姐了,而我,絕對的相信,葉公子的藥方,一定可以救姐姐的。”

  祁千昕聞言,沒有說什么,只是擔憂的望著竹榻上的秦楚。

  時間,在等候著大夫將藥端上來的過程中,悄無聲息的流逝。

  一個時辰后。

  大夫端著熱氣騰騰的藥進來,遞向祁千昕。

  祁千昕伸手接過,一手,輕輕地扶起竹榻上昏迷的秦楚,喂著她,將碗中的藥,都喝了下去。

  秦楚任由祁千昕喂著,心中,暗暗地分析著自己喝下去的藥里面的成分,而后,心底,拂過一絲說不出的冷笑。

  一碗藥下去,秦楚的面色,微微好了一些,但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

  “大夫,你這里,有客房么?讓我們留宿幾日!”葉景鑠觀察著秦楚的神色,對著大夫問道。

  大夫實在不愿留下面前幾人,但是,又害怕自己的拒絕,會引起那一襲紅衣惱羞成怒,于是,最后,輕輕地點了點頭。

  一行人,在醫館,暫住了下來。

  安靜的房間內。

  祁千昕將秦楚輕輕地放在床榻上,回身,關上了房門。

  秦楚緩緩地睜開眼睛,只覺得胸口,難受至極,剛才的那一碗東西,哪里是藥,根本就是致命的毒,不過,要試探是么?她倒想看看,最后,是誰先沉不住氣!

  “千昕!”

  輕輕地對著那一襲面色有些不善的紅衣喚道。

  祁千昕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伸手,翻起桌子上倒放著的其中一個茶杯,倒了一杯茶,走近秦楚,繼而,在床沿坐下。

  秦楚感謝的望向祁千昕,剛才的那一碗藥,實在是太苦,她到現在還覺得口中苦澀至極。

  “慢慢喝!”心中,明明生氣,氣面前之人這般的不愛惜自己,用自己為引,但,看著面前之人臉上還殘留著的那一抹蒼白,祁千昕又說不出的心疼。

  “千昕,我之前,有與你說過的!”盡管,當時,面前之人,并沒有答應,并且,還堅決的反對,但是,“當你看到我時,就應該立刻就知道,我根本沒事的,干嘛還要那么的緊張?”他緊緊地抱著她,心底的那一抹緊張,透過身體,絲絲縷縷的傳遞給了她。

  祁千昕沒有說話,知道是一回事,而,擔心,又是另一回事!

  秦楚將杯中的茶飲盡,放在一旁,雙手,握住祁千昕的手,讓他的手心,撫在自己的臉上,笑著道,“千昕,阿楚不會讓自己有事的,阿楚答應千昕,會陪著千昕,一輩子,永永遠遠的走下去。”她也是一個貪心的人,想要與面前之人在一起,一輩子!

  祁千昕嘆息一聲,伸手,將秦楚帶入自己的懷中,道,“阿楚,我到底該拿你怎么辦是好?”

  秦楚笑,頭,依靠在祁千昕的懷中,靜靜地聆聽他的心跳,道,“千昕只要愛阿楚就好了!”而阿楚,以后,也只要愛你就好了!

  另一間房間內。

  薛星雨站在窗邊,神色沉重,許久許久,喚來一只白鴿,將一張紙條,綁在白鴿的腿上,揮手,讓白鴿飛走。

  第二日午時。

  城門口,快馬加鞭而來一行風塵仆仆之人。只見,為首的那一個人,一襲異于常人的白發,在燦爛的陽光,飄逸如仙。

  “皇上,那人,似乎是西越帝身邊的鐘姑娘!”

  街道上,擦身而過間,封若華身側的一名侍衛,余光不經意間瞥見在街上買東西的鐘以晴,于是,開口,對著封若華說道。

  封若華猛然一勒韁繩,側頭望去。

  鐘以晴感覺到身后的目光,紅唇,微微一勾,抬步,向著前方的醫館走去。

  醫館內。

  鐘以晴看著忙碌的大夫,走上前去,道,“大夫,秦姑娘的藥,不如由我去煎吧!”

  大夫實在是忙的脫不開身,見鐘以晴主動要去煎藥,自是求之不得,連忙將一旁已經抓好的藥,遞了過去,道,“廚房就在后院當中。”

  鐘以晴輕輕地點了點頭。

  廚房中。

  鐘以晴環視一周,見沒有人,便大大方方的從衣袖下取出一小包藥,打開,將里面的白色粉末,倒入了藥罐之中。

  街道上。

  封若華回頭望去的時候,并沒有看到侍衛口中所說的那一襲紅衣,微微皺了皺眉,道,“你確定,并未看錯?”

  侍衛點了點頭,“屬下肯定!”

  “你們,都去找找看!”祁千昕身邊的鐘以晴在這里,那么,祁千昕就很有可能在這里,那么,那一個人,也很有可能在這里!

  “是!”

  侍衛領命,分頭下去尋找。

  醫館的后院當中。

  鐘以晴端著藥出來,向著秦楚與祁千昕的房間走去。

  房間內。

  祁千昕剛剛收到冥夜十三騎傳回來的消息,有一件急事,需要他親自去辦,回頭,望向秦楚。

  秦楚知道,若非真的是非常緊要的事,冥夜十三騎不會飛鴿傳書給祁千昕,笑著道,“去吧,別擔心我,我沒事的!”

  祁千昕走近秦楚,在秦楚的額上,輕輕地印下一吻,打開房門出去。

  秦楚在祁千昕離開后,重新在床榻上躺了下來,如今,她身體不適,是一個需要人照顧的病人,難得的可以偷偷懶,睡睡懶覺。

  房間外。

  鐘以晴恰看見祁千昕離去的背影,眼底,閃過一道不明的光芒。

  這時,薛星雨從自己的房間內出來,看了一眼鐘以晴手中端著的藥碗,眸光流轉間,笑著道,“鐘姑娘,我也恰好要去看看秦姑娘,不如,一起吧!”

  鐘以晴淡笑一聲,沒有說什么。

  輕輕地敲門。

  “請進!”秦楚虛弱的說道。

  鐘以晴推門而進,薛星雨緊跟其后。

  “秦姑娘,你的藥好了!”鐘以晴淺笑著端著藥,走近秦楚,在床沿坐下。

  經過幾天的相處,秦楚敏銳的察覺到面前之人看祁千昕的眼神,不同于看其他人。心中,一直在暗暗地思索著到底該如何做為好,畢竟,她在祁千昕身邊二十年,是祁千昕得力的部下。

  濃濃的藥味,在這個時候,傳入了秦楚的鼻尖,打斷了秦楚的思緒。

  秦楚一怔,本能的側過頭去,對著舀了一口藥送到她嘴邊的鐘以晴道,“鐘姑娘,我自己來就好!”

  鐘以晴笑著點頭,將藥碗,遞給秦楚。

  秦楚接過,舀了一口藥,向口中送去,而,就在唇角剛剛抿了一口的時候,徒然發現,藥中,多了一樣東西!

  是春藥!

  秦楚似有似無的凝眉,望向鐘以晴,同時,余光向著薛星雨撇去一眼:這里面多出來的東西,到底是鐘以晴所為,還是薛星雨所為呢?

  鐘以晴一臉坦蕩,疑惑的問道,“秦姑娘,怎么了?是藥太苦了么?”

  薛星雨注意到這邊的異樣,也走了上來,疑惑的對著秦楚問道,“秦姑娘,這藥,你昨天已經喝過,是有什么問題么?”

  秦楚看著面前兩個人,一時間,實在猜不準到底是誰做的手腳。如果,是薛星雨,那么,她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因為什么呢?這一碗藥,本就已經是毒藥了,再突然加上春藥,是在試探自己呢?還是?

  薛星雨站在床沿,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秦楚。如果,面前的一切,都是她所設計,目的,是要拿到炙毒的解藥的話,那么,她就該清楚地知道,自己喝的,是毒藥。一個人,可會為了另一個人,這般的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昨夜,已經親眼看著她喝了一次,今日,若是再親眼看著她將手中的那一碗藥喝下去,那么,她便相信一切,皆是小蓮所為。

  鐘以晴沒有面前兩個人千回百轉的心思,一臉的坦然絲毫不變,對著秦楚道,“秦姑娘,你怎么了?”

  秦楚笑著對著鐘以晴搖了搖頭,若是她此刻能敏銳的察覺出藥中多出來一樣東西,那么,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喝的是毒藥,這樣,就算不是薛星雨做的手腳在試探自己,也會引起她的懷疑,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功虧一簣。手,緩緩地抬了起來,當著兩雙直視的眼睛,一滴不剩的將藥都喝了下去。

  薛星雨暗道,難道,自己真的懷疑錯了?紅唇,揚起一抹弧度,道,“秦姑娘,你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了!”

  鐘以晴接過秦楚手中的藥碗,也站起身來,道,“秦姑娘,你好好地休息,我先出去了!”

  秦楚在兩個人出去后,面色,倏然一白,唇角,緩緩地溢出一縷鮮血,點點滴滴,如落紅一般,滴落在床榻上!

  封洛華派人尋找秦楚,終于,在一盞茶的時間后,找到了秦楚此刻暫住著的那一家醫館。

  一襲白衣、一頭白發,緩步步入醫館內,霎時,引來了醫館內全部人的側目。

  侍衛,上前去詢問大夫。

  大夫看著面前一行人,不敢有絲毫的隱瞞,直接帶著一行人,前往了后院。

  鐘以晴步出秦楚的房間,反手,合上了房門,轉身的時候,恰見了迎面而來的大夫,以及,封洛華。

  “東華帝!”

  鐘以晴有禮的喚道。

  封洛華望了一眼鐘以晴身后緊閉的房門,再將目光落向鐘以晴手中端著的那一只藥碗,道,“是誰生病了?”

  “是秦姑娘中毒了!”鐘以晴據實回答!

  封洛華眼中,抑制不住的閃過一抹擔憂,抬步,就向著房門走去。并且,邊走邊問道,“阿楚現在如何?”

  “東華帝自己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鐘以晴唇角稍縱即逝一抹弧度。

  封洛華沒有多想,輕輕地敲了敲房門,下一刻,聽得房內響起一陣椅子倒地的聲音,心中一驚,直接的推門而進。

  鐘以晴在封洛華進屋后,對著封洛華帶來的一行侍衛道,“東華帝與秦姑娘久別重逢,一定有很多的話要說,你們,就不要留在這里礙事了!”

  侍衛們是知道封洛華與秦楚之間的關系的,聽了鐘以晴的話,微微猶豫了一下后,退出后院,向著醫館的大堂而去。

  鐘以晴緊接著打發了大夫,自己,也抬步離去。

  一下子,整個后院中,只剩下屋內的秦楚與封洛華兩個人!

  封洛華踏入屋內后,便聞到了空氣中那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緊接著,就看到了那一個自己日思夜想之人,面色潮紅的趴在床榻上。

  “阿楚!”

  封洛華心中擔憂,沒有去顧及屋外的情形,快步的走近床榻。

  秦楚聞聲,側頭望去。原本,那一點春藥,并不能將她怎么樣,但是,加上那一碗毒藥,卻是……渾身的燥熱,忍不住想要撕扯掉身上所有的衣服,視線,不知不覺間,帶上了一絲朦朧,恍惚間,似乎看到了祁千昕向著自己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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