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高楊輕輕地吻在她的眉心處，款款柔情。

　　“暖暖，我永遠不會跟你生氣的！”只要你不背叛我！而我始終堅信，你不會的！一如，我此生都會忠于你忠于我們的愛情婚姻，矢志不渝！

　　溫暖撇撇嘴。“那你為什么不回家？回來了也不理我！你以前從來不這樣的！”

　　“是我的錯！我不該冷落我的寶貝兒！”高楊親在她的唇上，他也忍得很辛苦。

　　溫暖瞪圓了眼睛看他，伸手戳在他胸口處。“你別想蒙混過關！不要以為說好聽的我就原諒你了！我要聽真話！”

　　高楊低頭看著她，就這么專注地看著，但就是不說話。

　　溫暖讓他看得慢慢地生出羞澀來，蹭了蹭他的腰腹。“說話呀！”

　　“暖暖，你希望我說什么？”高楊忍住笑。她撒嬌的本領已經達到一定境界了，他根本抵擋不住。

　　溫暖再次瞪圓眼睛。“不許跟我耍太極！我不是希望你說什么，我就想聽真話！說，快說！”

　　“你現在就是個小惡霸！”高楊勾著嘴角笑。不知怎么的，心情居然好了起來。

　　溫暖皺了皺鼻子，踮起腳尖，兩只手卡住他的脖子，威脅道：“說不說？不說掐斷你的小脖子！”

　　高楊不吭聲，低頭吻住她。這一次不是蜻蜓點水的輕啄，而是吻得很深很霸道。他是真的想她了！

　　溫暖開始的時候還掙扎，可是慢慢地就軟倒在他懷里。

　　高楊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唇和唇還貼在一起。邁動長腿，抱著她進了客房。他可沒忘記，肥團子還在床上躺著呢！

　　當身體被他壓在床上，溫暖的腦子徹底漿糊了。除了感官的刺激，別的什么都不記得了，哪里還知道“逼問”真相！

　　當這一場熱火消退下去，溫暖早已經累得睜不開眼睛了。在他抱著自己躺進浴缸時，終于敵不過疲憊，沉沉地睡去。

　　高楊抬手，指尖從眉心開始，輕輕地描畫著她的容顏，最后停在了飽滿紅艷的唇瓣上。這一次任務非常艱險，剛回來實在不適宜馬上回家見她，可控制不住心底的想念。只有看到她和孩子，心底才能平和起來。

　　過了一會，高楊微微一笑。或許對他來說，這比一個人關閉起來更有效。

　　將兩個人都洗干凈，高楊扯過大浴巾圍在腰間，從衣柜里扯出干凈的床單將溫暖裹起來，抱著回了他們的房間。

　　被放在床上時，溫暖吃力地睜開雙眼。

　　高楊了解她的心思，關了燈，躺到她身邊，將人抱進懷里。“睡吧，我不會走的。”

　　溫暖半瞇著眼睛看他，確定他不會突然消失，這才緊貼著他的懷抱閉上眼睛。這幾天，她一直都沒睡好，今夜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

　　高楊確定她睡熟了，伸手打開壁燈。一低頭，就能看到懷里的人將臉貼在他胸口，睡得一臉安然。大拇指劃過她眼底的青黑，泛起絲絲心疼。

　　良久，他才關了燈。閉上眼睛，卻一直醒著到天明。母親進來抱走了兒子，他才放松身體，進入夢鄉。

　　溫暖醒來的時候，看到男人還在睡。面容特別的平靜，一臉無害的樣子。她本想抬手摸摸他的臉，可知道他警醒，終于還是沒動。

　　咬咬牙，忍著一動不敢動，就這么靜靜地凝視著他。哪怕手腳已經僵硬麻木了，還是舍不得打擾他的睡眠。他眼底青黑的一圈，顯然好些天沒休息好了。

　　高楊緩緩地睜眼，對上媳婦兒溫柔的視線。“早！”

　　“不早了！”溫暖輕笑，伸手摸摸他下巴上的胡渣。男人一張嘴，就把她的手指含了進去，舌頭還舔了舔，惹得她因癢癢而發笑。

　　高楊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上，吻住她因笑而呈現美麗弧度的唇瓣。

　　待他松開了，溫暖瞪著他，喘著氣道：“沒刷牙，臭臭！”

　　“臭的就是你！”說著，又要吻她。

　　溫暖嚇得哇哇叫，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親過來。

　　兩個人頓時在床上鬧起來，笑聲叫聲陣陣。床還咯吱咯吱地響，別人聽了肯定要誤會。

　　“啊，不玩了！真的不行了，我要岔氣了！”溫暖抱著他的脖子求饒，她笑得肚子都有些疼了。

　　高楊低笑，伸手給她揉揉肚子。“再陪我睡一會，還是起床？”

　　“我先起床，今天要上課呢。不過，在起床前，某男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從實招來？”溫暖斜著眼睛看他，別以為睡了一夜她就忘了！

　　高楊翻了個身，換成她趴在他身上。他將手伸到她面前，“看到了什么？”

　　溫暖抓住他的手，仔細地看。“好像有些淤青，有些擦傷。你真的出任務啦？其他地方有沒有受傷？”她的語氣馬上著急起來，想要坐起來看他的身體。

　　高楊按住她的腰，不讓她起來。“沒受傷。”

　　“真的？”溫暖懷疑地看著他。

　　“昨晚脫光光看了那么久，你看到傷口了嗎？”他使壞地笑。

　　溫暖用力地瞪他，可愛地皺了皺鼻子，說：“那好吧，沒受傷就好。可是你昨晚剛回來的時候，為什么躲著我？”

　　高楊親了親她的眉心，將她的臉按在自己胸口。他的視線落在窗外，沒有焦點。“暖暖，我剛剛殺了人回來。在出任務的時候，我們高度警界，神經都是繃緊的。一般情況下出任務回來都要關閉一段時間，先緩沖一下。可是我想你和孩子，任務一結束就趕回來了。我擔心自己下意識的反擊會傷了你們，所以不敢靠你們太近。”

　　溫暖聽他這么說，鼻子有些酸酸的。他每次出任務基本上都會殺人，她想，這次任務一定特別重大，他殺的人或許不止一個，所以才會這樣緊張。伸手，緊緊地摟住他的腰，不知道說什么好。

　　她沒殺過人，也不曾進入過那樣一個神經高度繃緊的狀態，根本無法理解他的感受。但是，她曾經是醫生，眼看著一條生命消失而無能為力的感覺非常糟糕！更何況是親手了結一條生命！如果不是有強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根本無法面對這樣的心靈沖擊！

　　高楊也不再多說一個字，他不敢告訴她。在部隊里，曾經有戰友因為高度警戒，下意識反擊時掐死了給自己蓋被子的妻子！

　　可在一場惡戰之后，他總想早些見到她。聽到她軟軟的聲音喊自己的名字，他的情緒就會一點一點地平靜下來。強烈的罪惡感在他們這些人的心底壓著，總要看到親人溫和包容的眼神，才覺得自己還能繼續下去！

　　過了一會，溫暖眨了眨眼睛，緩緩地開口。“我知道你殺那些人，是因為要救更多更多無辜的人，沒有人會怪你的。我幫不上忙，可是我會一直陪著你。一直在這里，等你回家！”

　　高楊收緊手臂，親在她的發頂。他知道，溫暖是上蒼賜予他的救贖！

　　眨眼間，春節就要到了。高家小包子高少銘已經5個月啦！

　　一般孩子到了7個月才會坐，但是高少銘小盆友聰明過人，5個月就已經坐穩了。從此，他就不愛躺著。把他放倒，他也會爪子和丫丫并用，努力翻身坐起來。

　　這天，奶爸高楊躺在床上看新聞。

　　肥團子就坐在他旁邊，認真地鼓搗著玩具。可愛的小嘴兒嘟著，剛剛擦過的下巴又有了淌口水的痕跡。

　　高楊微微皺著眉，看著小東西小巧的背一扭一扭的，圓滾滾的屁屁一撅一撅的，不時還發出嘰咕嘰咕的聲音，也不知道在高興什么。

　　高楊看得眼睛乏了，就閉上眼睛假寐。手臂旁暖暖熱熱的一小團子，觸感滑嫩滑嫩的，軟顫顫的。他知道，那是肥團子的肥爪爪和肥丫丫。

　　肥團子玩了一陣，像是覺得乏味了，扔掉玩具，肥爪爪開始伸過去揪他爹的臉。

　　高楊一睜眼，就看到兒子圓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相當無辜。伸手，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就聽到肥團子嘎嘎的笑聲。

　　“咿呀！”肥團子又把手伸向他爹的下巴。對于這個男人象征之一的玩意，肥團子很熱衷于碰觸它！

　　高楊一把將他抱起來，讓他跨坐在自己的胸口上，隨他玩個夠。

　　肥團子對這個姿勢很滿意，嘴里咿呀咿呀地說著火星語，伸出肥爪爪去夠自己的肥丫丫，非常認真地完成這個對他來說難度不小的動作。

　　又玩了一陣，他也累了，身子一歪，就趴在他爹的胸口睡著了。

　　高楊隨手扯過被子，蓋在他的身上。雖然有空調，可睡著了容易感冒。弄妥了，自己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父子兩的身體一起蓋在被子下，形成一個奇怪的圖形。但看著看著，就會看出一股溫馨的味道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被子下鼓鼓囊囊的一小團東西動了動，又動了動，然后顫抖了幾秒鐘，最后發出舒服的喟嘆聲。

　　三十秒鐘后

　　“高少銘”暴怒的男聲像火山爆發一樣在屋里回蕩，可以清晰的聽到牙齒摩擦的猙獰聲音，“竟敢尿在我脖子上！”

　　高楊眼神抓狂的盯著自己身上的被子，一只手摸索著在被子里抓住肥丫丫，另一只手猛的掀開被子。視野里只看見一個又白又嫩肉呼呼的小屁股抵在他下巴上，一雙小肥腿叉開，騎在他的脖子上，胸口還有軟綿綿一團的觸感，同時脖子和胸口還有兩灘水漬。

　　……很好……好膽量……竟然還舒服的打了個尿顫？！

　　高楊將肥團子逮住，啪啪的兩下打在屁股上，當然力道很輕！

　　“哇”挨打了的肥團子哭得驚天動地，雖然那兩下不疼，可是那事關男人的尊嚴啊！

　　高楊拎著他進去浴室，倒了熱水給肥團子洗干凈屁屁。那股子童子尿的味道散去了，換成爽身粉的清香。

　　肥團子哭夠了，揉揉紅紅的眼睛，肥爪爪摸了摸肚子。他餓了！于是，又開始示好地去拿圓嘟嘟肉呼呼的臉蛋蹭他爹！

　　高楊簡直哭笑不得，伸手呼嚕著兒子的腦袋，心里軟軟的。吧唧，一口親在他的腦門上。“喝奶咯！”

　　高楊帶著肥團子走到廚房，取出溫度剛好的牛奶和一小碗米糊。“以后不能尿爸爸身上，知道了嗎？再尿爸爸身上，就不給你吃飯！”

　　肥團子睜大淚汪汪的眼睛瞅著他，紅紅的小嘴兒不滿的撅著，短短肥肥小手指握在一起掰來掰去。那小模樣，好像還記仇呢。

　　高楊忍不住笑了，再次在他的腦門上親了一口。被那雙跟暖暖相似的大眼睛看著，他只能投降！他拿起奶瓶，晃了晃。

　　肥團子馬上伸出肥爪爪。“啊啊！”給我！給我！

　　高楊低笑，將奶瓶塞進他的嘴里。喝一會，再拿開一下，讓他緩一口氣。

　　不過肥團子不明白他爹的好意，以為他爹要虎口奪食呢，啊啊啊地叫得很急。反復幾次，知道他爹不是真的搶他的糧食，也就放心了。

　　喝完奶。高楊又拿出軟軟的小勺子，把一小碗添加了胡蘿卜汁和牛奶的米糊全部喂進了肥團子的嘴里。

　　過了大約有十分鐘，高楊一手抱著肥團子，一手將奶瓶和小碗收起來。伸出大手，一下一下地摸在兒子肉呼呼的背上。

　　肥團子讓老爹的大手摸得很銷魂，于是服服帖帖地趴在老爹的肩窩里，大眼兒都有點闔起來了。他困了！

　　高楊抱著他，一邊給他摸背，一邊來回地在屋子里走動。當兒子軟軟的身體安靜地趴在他的肩窩里，他的一顆心馬上又柔軟了幾分。那熱乎乎的小肉體，像是暖到了他的心里去。

　　重新回到床上。

　　肥團子叉著蘿卜小肥腿，躺在老爹懷里睡得像小豬一樣。

　　高楊用手掌護住肥團子暖烘烘的小肚皮，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溫暖推門而入的時候，看到這幅畫面，久久都沒動一下。不知道怎么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春節如期而至。

　　今年春節，高家添了兩個小包子，比往年更加熱鬧。

　　除夕夜，兩只小包子穿著紅彤彤的新裝，像兩只大紅燈籠！兩只包子都是好動兒，雖然都只會翻身會坐，但已經折騰得夠嗆了！

　　廚房里，幾位老人家正在包餃子。高楊和莫子謙兩個人一人一端坐在沙發里，中間兩只小包子。

　　溫暖看了一會，緩緩地走出陽臺，眼睛有些濕潤。今年比往年更熱鬧了，可是奶奶已經不在！

　　溫暖仰起頭，看著天際的幾顆星。明明知道，奶奶根本不在那些星星里，可依然習慣地在夜空里尋找它的蹤影。

　　“暖暖！”叫喊聲從身后傳來。

　　溫暖猛然回頭，知道自己產生幻覺了，那不是奶奶。“你怎么也出來了？不用陪昶昶啊？”

　　“沒事，爺爺看著呢。”高楊從后面抱住她的腰。

　　溫暖放松身體，靠在他的懷里，輕輕地呵出一口氣。

　　“又想起奶奶了？”高楊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他知道，在這樣合家團圓的時候，暖暖一定想奶奶了。已經過去快半年了，可她有時候仍會哭喊著“奶奶”從噩夢里醒來。

　　溫暖笑了笑，鼻子有些酸。“有點想。如果奶奶還在，一定會更加熱鬧。奶奶可愛使壞了，還喜歡大聲地笑，有她在總是特別熱鬧。”

　　“嗯。這會她肯定也看著我們在偷笑呢。”高楊不想去安慰她，對溫暖來說，放下一個人需要很長的時間。

　　溫暖嗯了一聲，看著天際的星星，微微失了神。良久，她突然說：“要不你喊一聲，看她會不會應你？”

　　“我在心里喊了，她應了。不信你自己也試試？”高楊將她的身體轉過來，輕輕地親她的眉心。

　　溫暖正要說話，就被高依風打斷了。

　　“哥，嫂子，你們兩也差不多一點！晚上回去房里隨便啃，這會就迫不及待啦！”

　　溫暖紅著臉從高楊的懷里出來，想反駁，可又想不到詞來。

　　高楊摟住她的肩頭。“媳婦兒，咱們進去看電視吃東西，懶得理她！”

　　高依風本來還想說什么的，看到溫暖眼睛好像有點紅，就沒說了。得，嫂子又想起奶奶了！這水做的嫂子！不過，她心里也有些堵。笑了笑，轉身進去了。

　　逝者已矣，活著的人要努力過得更好！

　　溫暖進來看到爺爺正跟昶昶和愿望玩呢，馬上調整了情緒。她難過，爺爺肯定比她更難過！所以，說什么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惹爺爺傷心。

　　溫暖在一旁站著，看著祖孫三人的互動，微微帶笑。看著看著，思緒又飄遠了。眼前也仿佛幻化出奶奶坐在沙發上，逗弄著昶昶和愿望的美好畫面。

　　“哇”驚天動地的一聲哭喊，將溫暖叫醒來。

　　“爺爺，怎么了？”溫暖快步走過去。“愿望怎么哭了？”

　　其他人聽到哭聲，也都飛快地跑過來，看看是怎么一回事。這兩都是高家的寶貝疙瘩，哪個磕著碰著了都不行！

　　高志國無奈地捏捏肥團子的臉蛋兒。“兩個小家伙搶玩具呢，結果昶昶抓了愿望一下。”

　　溫暖一把抱起肥團子，啪啪兩巴掌打在屁股上。

　　“哎呀，暖暖你打他干什么！”

　　“哇”肥團子也張著小嘴兒嚎了起來，大眼睛馬上蓄滿了淚珠，眼神可委屈了！

　　太爺爺心疼了，急忙把他一把抱了過去，輕聲細語哄著。

　　頓時，高家的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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