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說,是誰讓你給大少奶奶下藥的?”夫人氣得臉都白了,天天打獵,竟然被只小雞給啄了眼,還是害了自己最疼愛的媳婦,越想越氣惱。
“是綠萼,夫人,是綠萼讓奴婢這么干的。”侍棋冬于說了出來。
“綠萼?她不是被發到莊子上去了嗎?”謹言聽了有點懷疑,綠萼與侍棋一樣都是丫環,就算以前綠萼等級高一點,但她如今已經受貶,侍棋憑什么會聽她的?
“哼,朝云,你讓大總算派人去,就算發到莊子上去了,也給我把人拖來,我看到底是誰,竟然敢壞我北靖侯的子祠。”夫人也不再問侍棋,對朝云命令道。
朝云低頭去了,原本只是要查出夏荷流產的,如今竟然帶出了侍棋謀害謹言來,謹言坐在那有點發懵,這侯府后院里還真是復雜恐怖啊,一樁接一樁的陰謀,讓她喘不過氣來,過兩天文大小姐就要進門了,那個更不是個省油的燈,唉,難道就不能讓她過幾天安生日子么?
“侍棋,我自問待你不差,你為什么要害我?”謹言感覺很灰心,渾身有種脫力感,她黯然地問侍棋道。
侍棋也知道她做下這事終歸會是一死,但細想來,大少奶奶進門后,對她們幾個原來在府里服侍的也并不差,只是……
“大少奶奶,奴婢對不起你,奴婢也不想求您原諒,奴婢只有一個小弟,他得了重病,好幾個月都躺在床上下不來,大夫說再不治就會沒命,奴婢也是沒辦法,家里沒錢,爹爹給人家做上工,一天幾個大子兒,弟弟問醫用藥一個月就得花好幾兩,奴婢雖然每個月也有二兩的月例,但全拿回去也少了,綠萼那天找了奴婢,送了這些藥來,她說不會害命的,要奴婢天天下在少奶奶的吃食里,一天放一點點,還說不會害您的性命,又給了我一百兩銀子,奴婢想著既然不會害人性命,而弟弟又有了錢治病,一時鬼迷心竅,就應了,其實,也就只是放了三回而已,還是隔著幾天才放一點點,應該不會有多大作用的,大少奶奶,奴婢現在很后悔,可是,已經晚了,奴婢不求別的,只求一會子處置奴婢時,您讓爺給我個痛快吧,不要再折磨奴婢了。”
“綠萼會有一百兩銀子給你?”公孫淳實在不相信侍棋的話,綠顴不過也是三兩銀子一個月的月例銀子,她家里還有老母親和小弟妹要養,不可能會有這么多錢存下來,除非是別人指使她這么干的。
朝云帶了人去找綠萼了,夫人便看向張氏:“侍棋的事可不能證明你的清白,你還是回去閉門思過去吧,把掌家理事的鑰匙和腰牌都交出來放在桌上”
張氏聽了冷笑起來,果然是想要奪了她的掌家權,相公如今還在太學上學,還有參加明年殿試,等高中之后,可以出仕任職,到時若是外放,她們就和分府單過沒什么兩樣,自己掌家一年多,雖然也弄了不由體已,但畢竟一開始情況不熟悉,又沒有陪養自己的親腹,下手也就不敢大膽,如今剛好做得熟門熟路了,夫人又要剝了她的權,叫她如何甘心,怎么也得在相公高中之后才交手的好呀。
“母親,媳婦不服,媳婦并沒有謀害過夏荷。”張氏不顧公孫止的眼色阻止,堅決地說道。
“那日墜兒可是親眼看見了,如今我看在止兒的份上并沒怎么懲罰你,怎么?你還覺得不滿意?”夫人沒想到張氏如今也敢忤逆她,不聽她的吩咐了。
公孫止見夫人臉色很難看,忙去拉張氏:“娘子,快跟母親陪不是,讓你閉門思過你就閉門思過去,不得胡鬧。”
張氏氣自己丈夫不幫自己說話,但也不敢表露得太過,便反拉了公孫止的衣袖求道:“相公,妾身并非在乎這管家之事,只是妾身真沒做過,背了這個冤名實是心中難受,你且讓妾身把話說完,就算還不了妾身一個公道,妾身也受了,總比受了冤還要憋話好過一些。”
公孫止聽了也覺得有理,他是讀書人,最恨便是這種對親人下狠手的惡毒事,若真是妻子做的,他還真覺得有辱讀書人的名聲,在府里也抬不起頭來,如今妻子堅決否人,他心里倒是存了一絲希望,但愿妻子說的是真的,因此,他便站了起來,對夫人深施一禮:
“母親,就讓蘭珍說完吧,或許,真不是她做的。”
公孫止在府里向來得侯爺寵愛,雖是庶出,但自小知書達理,很是敬重夫人,人雖有些書呆氣,但也還算明理,他既來求了,夫人就只能給他幾分面子。
便道:“那好,蘭珍,你且說說,有何憑證,都一一道來吧。”
張氏便道:“那日夏荷中午所用的燕窩的確有問題,媳婦一開始以為是侍棋下的藥,如今看來,侍棋并非是在夏荷吃食里下藥之人,但媳婦管著廚房,那天夏荷吃的燕窩還剩一小碗,媳婦也讓大夫驗過,里面確實有藏紅花。”
謹言聽了便看向夫人,那天夫人可是特意只給了夏荷一人燕窩,她們幾個正經媳婦還正納悶呢,夫人平日里也不是小器之人,就算覺得夏荷懷孕有功,也不需要做得這么明顯吧,如今看來,夫人很可能是故意的。
夫人神情倒是淡淡的,很鎮定的樣子,一點也不為張氏的話所動,她笑了笑道:“你也說了,是你掌著廚房,誰知道又是不是你命人下的藥呢?”
就連公孫止聽了這話也生氣起來,他臉色微青,嘴唇緊抿著,但他仍守著讀書人的禮,并沒說什么,張氏就跳了起來,氣哭道:“母親說話好沒道理,媳婦若是下了藥,又何必還要當著那些人的面再設計讓她滑倒,媳婦就是再蠢也知道這種事情只能在暗里做,做到明面上人讓抓把柄嗎?”
謹言覺得她說的也很有道,不由開口勸道:“娘,說不定真不是二弟妹做的呢。”
夫人一聽便瞪了她一眼,又對公孫止道:“止兒,蘭珍如今可是越發的本事了,竟然敢指責為娘!”
公孫止聽了忙起身陪禮:“母樣,蘭珍也是一時之氣,您千萬別放在心上,她平日里對您最是敬重的,不過,兒子也覺得蘭珍這話有禮,還請母親祥查。”
“此時為娘自是會祥查,若真不是蘭珍做的,定會不蘭珍一個公道,好了,你們下去吧,我也乏了,不想再聽這些爛事了。”頓了頓又對公孫淳道:“淳兒,那綠萼賤人回來,你將她帶到我這來,我倒要看看,那賤人是受了何人指使,竟然敢對謹言下手。”
公孫淳忙應了,他也正窩著氣呢,也就是謹言心軟,非要讓那女人養好傷了再外放,如今倒是姑息養奸了。
張氏還想說什么,夫人看了她一眼道:“事情沒查清之前,你還是交了掌家的鑰匙吧。”
張氏知道此事再難回還,只得恨恨地跟在公孫止身后走了。
謹言也跟著公孫淳出了門,到了門外,張氏故意放慢了腳步,挨近謹言:“大嫂以后可是要掌家了。”
謹言聽了便皺了眉,“我還年輕呢,娘只是暫時還在氣頭上,一會查清事實了,還是會讓弟妹掌家的。”
張氏聽了便冷笑起來:“大嫂何必說得好聽,這不正是你想的嗎?”說完,也不等謹言回話,快步跟上公孫止的腳步走了。
謹言氣得怔在那里,半天作不得聲,張氏以為這一切都是自己下的手么?
公孫淳走著走著,發現謹言沒跟上,忙回了頭,見謹言氣是眼圈兒都是紅的,便走回她身邊來:“怎么了?弟妹說了什么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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