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張婆子其實早就等在外面了,一進來就跪在地上,挨個的給屋里的主子都請了安,話說得乖巧得體,一看就是個精明滑頭的。
夫人看到地上跪著的張婆子,嘴角勾起了一絲譏笑,問道:“張婆子,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侍棋昨兒個去廚房里做了什么,你就照實的說出來吧。”
張婆子聽夫人這話里有話,目光便閃了閃,又看了眼張氏,才回道:“回夫人,奴婢昨兒個確實在廚房碰到了侍棋,她時慌慌張張的,奴婢還問她沒事去廚房做什么呢,她只說要給大少奶奶看看蓮子羹做好了沒,當時她手里還拿著張黃紙,奴婢看著就覺得奇怪,可她一看見奴婢就把那張紙給收了。”
謹言聽完就看向侍棋,她確實喜歡在半上午時用一點甜點的,而且還偏愛蓮子羹,前世她的家鄉就盛產蓮子,她就喜歡把蓮子燉得稠稠的吃,后來穿到了顧府,大夫人刻扣著她的用度,這里蓮子也貴,她就沒怎么吃了,只在后來寫戲本子賺了錢,才又開始吃,嫁過來后,夫人給她的用度比過去豐厚了好多,在廚房里添食什么的也是由著她來,從不管她,她就又吃上了嘴,天天要吃一小盅,這事院子里二等以上的丫頭可都知道。
只是她的吃食一般都是琴兒幾個陪嫁過來的大丫環們照應的,就是翠玉侍琴幾個麗娘也不肯讓她們碰,侍棋不過是個二等的丫頭,又不是她從顧府陪嫁過來的,誰會讓侍棋來看她的吃食呢?
想到這里,謹言眼里便有了警剔之色,看來,自己是在這府里過得太安逸了,連身邊的人都沒有管理好,希望侍棋只是拿這個做借口,不然,她怕是會有更險惡的用心吧。
侍棋聽了張婆子的里,眼里露出絲驚慌,但她很快就又鎮定下來,說道:“張嬸子,平日里我可沒有得罪過您,您怎么能亂說呢,當時您卻實是遇到我了,可我就是拿了幾顆大蒜而已,當時您還說了我幾句,說什么愛占小便宜什么的,您說得不大,但我可是聽見了的。”
“哼,侍棋,這可是大白天呢,當著夫人和世子爺的面,你也敢空口白話,告訴你,當時我可是見你行為鬼祟得很,就暗中跟了你一段路,你走到軒院邊上的假山時,就將那張黃氏丟在草叢里了,你可沒想到我會跟著吧。”說著,張婆子從袖袋里拿出一個紙團來,雙手呈上。
朝云拿過那團紙,放在鼻間聞了聞,便遞給了夫人,夫人接過聞了聞,皺了眉,對張婆子道:“你說這紙是侍棋丟的,可有證據。”
張婆子眼里就露出得意之色,低頭回道:“奴婢撿這紙時倒沒人看見,不過……”她說著便頓了頓,看向張氏。
張氏便接了她的話道:“母親,當是張婆子來稟了媳婦后,媳婦也說她沒證人,不能證明這紙就是侍棋丟的,后來張婆子就說,這紙上可是有藥味的,說不定侍棋不會只有這一包藥,媳婦就帶了人趁侍棋不在時,查了她的屋子,果然有在她床底的木箱子里找到了幾包氣味相同的藥,也是同樣的紙包包著的。”
說著,便又去了門外,她身邊的貼身丫環珍兒拿藥包進來了,夫人見了目光就變得凝重了,還是小看了張氏啊,沒想到不過讓她協理管家了一年多而已,她在就在府里建了自己的勢力,竟然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帶人去軒院搜查,夠大膽啊。
侍棋聽到張氏說搜過她的房時,她的臉就變得慘白了,雙眼惡狠地盯著張婆子,那樣子就像要將張婆子咬死一般。
接過朝云遞來的藥包,夫人打開那藥包一看,臉便變黑了,沉聲問侍棋道:“七葉一枝花,喉嚨草,二葉銀杏和紫錐花,這些都是會致人不孕的藥,快說,你把這些藥用在什么地方?”
謹言聽了也是一臉的驚異,致不孕的藥?那就不是給夏荷用的,夏荷明明已經懷孕了,那是用在誰身上的?
侍棋緊咬著嘴唇,根本不回夫人的話,只拿眼狠瞪著張婆子,張氏倒是一臉的失望,她在侍棋房里找到藥后就很興奮,侍棋不過只是個丫頭,與夏荷并沒有利害沖突,更沒有害夏荷的必要,只可能是受主子指使才會那么做?所以,她一發現就特高興,夫人對新進門的嫂嫂子太偏心了,很可能不久后就會記大嫂掌家,那時,她還不靠邊站?
可如今竟然發現是致使不孕的藥,那大嫂就沒有了嫌凝,至少是沒有了害夏荷的嫌疑,那自己的嫌疑就更難以撇清了。
“侍棋,你最好老實說了,這藥是做什么用的?哪里來的?”夫人的怒喝道。
侍棋伏在地上,把頭磕在自己手上,不敢抬頭,也不敢說話,夫人氣急了,喝道:“來人,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一直靜坐一旁的公孫淳這時站了起來,對夫人道:“娘,何必弄得那么血腥,那些婆子們若是下手重,把她給打沒了,您還找不到幕后的人來,兒子有辦法讓她開口。”
侍棋聽了猛然抬起頭來看公孫淳,眼里露出恐懼的神情,公孫淳下指如電,只在侍棋背后點了一下,侍棋立即慘叫一聲,整個身子便縮成了一團,腿腳開始抽筋,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開始冒出,痛得連喘氣都困難了似的。
“是不是感覺有千蟲萬蟻在啃咬一樣?”公孫淳微笑著問道,原本溫潤的眼里露出肅殺之氣,侍棋痛得倦縮在地上,虛弱地抬眼看公孫淳,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爺發如此大的怒火,以前對她常常溫柔笑著的爺如今看著就如七剎閻君一般,身上的痛如在撕咬著她的心,原存的一點意志終于崩潰,她開口道:“爺,我說!”
公孫淳冷笑著在她背后一拍,侍棋立即覺得渾身疼痛頓時消失,她稍稍喘了口氣,休息了一會,才慢慢跪直身子。
一屋子的人全期待地看著她,侍棋突然自地上站了起來,瘋一般向一旁的墻壁撞去。
公孫淳如驚鴻一般掠起,一手扯住了侍棋的衣襟,把她拉了回來了,“想死!爺還沒聽到想要聽的東西。”說著把侍棋放地下一扔,又懶懶道:“說完了再死也不遲。”
侍棋尋死未成,只能抬眼哀求地看著夫人,夫人冷笑道:“還是趕緊地說了吧,不然……”
侍棋的眼光心虛地飄過謹言,又看向公孫淳,公孫淳對她微微一笑,挑了挑眉,她不由打了個冷戰,終于無奈開口道:“奴婢并沒有給夏荷下藥,那藥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只是有認讓我每天將那藥捏成粉渣樣,放一些到大少奶奶的蓮子羹里。”
謹言聽完驚得站了起來,果然是有人向自己下手了,自己才不過進門一個多月而已,會是誰?
夫人聽了也驚怒了,就連一直當隱形人一樣的公孫止也是露出震驚的表情,公孫家三個媳婦進門后,二媳婦三媳婦都是幾年無所出,后來夫人又給他們都弄了屋里人,還是沒懷上,要么懷上了的,就半途流了產,幾年來族里一直為這事在責怪長房,竟然有人在給新進門的嫂子下不孕藥,當然讓人震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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