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公孫淳確實想將夏荷腹中胎兒打掉的想法,沒有了孩子,夫人也不會再想給她抬份位,抬她養在后院就是,反正北靖侯府也不差這點錢,就當為二皇子做善事,幫他積陰德了。
但剛才看見謹言眼里有著明顯的遣責,而且還明確表明她是不會做的,公孫淳又有些遲疑了起來,他不想在謹言心里留下不好的印像,可這事終得想個辦法解決才是。
“去查查看,看那孩子的父親是誰,要不就成全了他們,讓那男人把夏荷娶過去?”謹言試探著提著建議。
要是放在以前,公孫淳會很簡單的一碗藥給夏荷灌下去,再找個錯處將她趕出府去就是了,可現在他顧及謹言的感受,還真把謹言的話聽進去了。
“嗯,這法子可以試試!
兩人回府后,去了夫人那,正好也到了飯時了,在楓院門口里,
唐氏正抱了婉姐兒過來,見了謹言,老實行了禮,自從上次她在公孫淳面前說過謹言的壞話,又被公孫淳訓過以后,老實多了,倒是一門心思都放在了婉姐兒身上,公孫淳原是想辭了她的,但謹言阻止了。
一則,婉姐兒是唐氏打小兒帶大的,兩人也處出了真感情,突然讓唐氏走了,婉姐兒會一進接受到了的。
二則,娘氏是前少奶奶的陪嫁多人,謹言不想別人說她容不得人,一來就對前少奶奶的人下手,所以仍讓唐氏帶著婉姐兒,只是對她也有了防備之心。
因為唐氏看公孫淳的眼神很不一般,一看就是有著小心思的。后院里的女人原就夠多的了,謹言不想再給自己弄個情敵出來鬧心。
婉姐兒一看見謹言便咯咯地笑,扭著身子從唐氏身下來,直接往謹言身上撲,公孫淳就站在謹言身邊,原以為女兒會撲向自己的,沒想到卻撲向了謹言的懷里,心里有點小小的醋意,點著婉姐兒的小鼻子嗔道:“小寶貝只看見了娘親,沒看見爹爹嗎?”
婉姐兒一聽笑瞇了眼,脆生生道:“看見了,可是娘親好香香,爹爹不香香。”所以要娘親抱是吧。
“可是今天娘親不能抱你哦,娘親的手受傷了!惫珜O淳還是將婉姐兒抱了過去,謹言手上有傷呢,可不能用力。
“娘親的手痛痛嗎?”婉姐兒聽了就要看。
謹言聽了笑著將傷口舉到婉姐兒面前,學著婉姐兒道:“是好痛痛!
婉姐兒一聽忙伸了小胖手想去摸,可又怕弄痛了謹言,又將手縮了回來,對著傷口吹氣:“娘親乖,不哭,婉姐兒吹吹就不痛痛了!焙趦毫恋难劬飬s升起了水霧,明明要哭,卻強忍著的樣子。
謹言的心變得軟軟的,輕輕抱了婉姐兒的頭,用頭頂了頂婉姐兒,笑道:“嗯,真的呢,婉姐兒幫娘親吹了,娘親就不痛痛了,我們婉姐兒真乖,真能干!
婉姐兒立即破涕為笑,含著水霧的大眼閃閃發亮:“真的嗎?真的不痛痛!”
謹言重重地點了下頭。
唐氏一直低眉順眼地站著,看見婉姐兒為謹言的傷口傷心時,她眼里閃過一絲陰郁,但很快移開了眼。
公孫淳便帶著謹言進了屋,張氏了陳氏都在,更有意思的是,連夏荷也在。
謹言微微怔了怔,便如往常一樣上前給夫人行了,張氏陳氏過來給謹言行了禮,夏荷一臉清高的站在陳氏下首,裝著要起身,卻突然摸了下自己的頭,皺眉捂著胸口,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
夫人見了便急切地說:“你是雙身子,不方便,一應禮數就免了吧。”
夏荷聽了忙向夫人道謝,又對謹言說了聲抱歉,但眼里卻閃過一絲得意,仍然從了下去。
張氏和陳氏見了,眼里便露出不屑之色,按說夏荷連妾氏都算不上,只是個通房而已,哪有資格與夫人、少奶奶們同坐一桌用飯,看來夫人也是太急著想要有孫子,所以才會破格給了夏荷這天大的榮寵,張氏,陳氏也是嫁進府里幾年,久不見有孕,所以,對夏荷是既妒又羨,卻又看不起,就算懷了身孕又怎么樣,頂破了天也不就是個小妾,憑什么跟她們平起平坐?
謹言卻不以為然,自己坐到了婉姐兒身邊,大家便開始吃飯,席間,夫人讓朝云特地端了一碗燕窩來給夏荷,說道:“大夫說你身子虛,如今有了身子,就得好好補補。”
夏荷接過燕窩,神色略微驚異,但卻更加得意了,高揚著下巴,掃了張氏陳氏和謹言一眼,見只有她獨一份,滿意地收到張氏與陳氏眼里的妒嫉。
公孫淳見夫人真的很看重夏荷,不由皺了眉,目光微瞇地看了夏荷一眼,眼中隱隱帶著絲警告。
謹言照例給婉姐兒布菜,就當夏荷不存在一般,夏荷見謹言仍如往常一樣的淡定從容,而世子爺剛才那一眼,含意復雜,她不覺沒了意思,也不也再囂張,低了頭,老實地喝著燕窩。
夫人靜靜地看著夏荷將燕窩全都喝完了,才滿意地笑了。
吃過飯,公孫淳便去了前院。
夫人帶著幾個媳婦并婉姐兒去了東次間喝茶,夏荷也跟著。
“啊,大嫂,你的手是怎么了?”張氏突然大驚小怪地問道。
夫人也是才看到,見謹言那手包得嚇人,以為傷得很重,不由也急了,忙問:“不是去了太子府么?怎么傷著了?”
謹言便收回手去,忙道:“無事的,不小心掛傷了,讓娘擔心了!
夫人聽了目光閃了閃,沒有再問,倒是張氏卻很熱心道:“傷口大不?就怕破了風什么的就不好了,我那有上好的傷藥,一會子讓人送給嫂嫂吧!
謹言聽了就笑著道了謝,也沒說不要。張氏聽了便松了口氣,忙令人去拿。
其實,太子給了宮里最好的傷藥了,哪還需要張氏的。不過張氏看著就是想要討好她的樣子,謹言也樂得跟受她一個人情,只是想把妯娌間的關系變得融洽一些而已。
陳氏神情仍是淡淡的,只是關切地問了幾句,并沒有張氏那樣熱絡。
謹言知道她就那性子,人卻不一定壞,倒是更喜歡她了。
說了幾句閑話后,謹言便對夫人說起慎言明日邀她一同進宮賞菊的事來。
夫人聽了怔了怔,不解地看著謹言。
是問為皇后沒有值接下旨到北靖侯府,而已由太子妃相邀吧,其實,謹言也不解,卻也解釋道:“大姐姐懷了孕,心情卻焦燥,皇后娘娘特地舉辦這賞菊會,想讓給她散心呢,大姐姐就自己作主邀了我和二姐。”
既然二皇子側妃也被邀請了,又同是姐妹,這倒是說得過去,夫人聽了也就釋然了,倒是吩咐朝云去準備明日時宮后,要送給皇后娘娘禮物。
張氏和陳氏見了,眼里便露出艷羨之色,畢竟不是誰都有這個榮寵的,她們只是庶子夫人,沒有資格進宮,想想謹言,以前身份還比不得她們呢,不過是相府里一個庶女,卻比她們嫁得好,又有當太子妃的姐姐,在侯府里的地位就更加穩固了。
不過,再看夏荷,就不覺得那么刺眼了,少奶奶地位再穩,沒生孩子,不是也要受個通房丫頭的氣么?這樣一想,她們又平衡了。
喝了茶,謹言見婉姐兒有了困意,知道她和自己一樣養成了歇午晌的習慣,便讓唐氏抱了,起身告退。
張氏了陳氏當然也不好再坐了,也跟著出來,夏荷似乎有點不舒服,捂著胸口一副要吐的樣子,夫人忙也讓她身邊的丫頭扶她回去休息。
幾個人倒是差不多同時出了楓園,張氏便一路上扯著謹言說閑話,陳氏淡淡地伴著她們走,時不時也說上兩句,卻沒人理睬夏荷,估計都看不慣夏荷太張狂了吧。
夏荷倒是一出屋子,呼吸了新鮮空氣后,感覺舒服多了,見前面幾個少奶奶一副看不起她的樣子,倒是來了氣,暗暗加大了步子,高揚著下巴,幾步就想越過謹言幾個。
偏偏園中的路窄,張氏陳氏謹言又都帶著各自的丫頭,想要越過去還真難。
夏荷一時就只能跟在后面,不由更氣,突然故意哎喲一聲,手撫著腹部。
謹言不得不停下腳步回頭看,夏荷身邊的墜兒忙撫夏荷,“姑娘,你怎么了?”
夏荷皺了眉道,“不舒服,快,扶我去休息!
謹言聽了也有些急了,這事可大可小,夫人現在可把夏荷看得重呢,忙讓跟著的琴兒幾個讓開路,自己也退到路邊,讓墜兒扶起夏荷先行。
墜兒忙撫了夏荷起來,夏荷便踩著輕盈的步子,優雅地,在大家的注視著,慢慢前行,哪里還有半點痛苦的樣子。
謹言不由在心里嘆口氣,至于么?為這點小事爭,不過是無端給自己豎敵而已。
張氏和陳氏看謹言都退到了一邊,也無奈地退到路邊去,在謹言對面站著,等夏荷先走。
誰知夏荷走到張氏與謹言中間時,突然身子一個趔趄,人直直地往后倒去,謹言嚇了一跳,忙伸手去拉她,卻只扯到了她的衣服,人還是摔了下去。
夏荷立即一聲慘叫,一時間,在場的人全懵了,不知道她走得好好的,怎么會摔了。
謹言忙讓人去請大夫,再看夏荷,粉色的灑花裙下一片血跡,不由白了臉,這下可說不清了,只怕夫人會怪罪她們幾個。
張氏和陳氏也是一臉震驚,張氏更是嚇得說不出話來,剛才夏荷可是打她身邊走過時摔的,身子又是向少奶奶那邊倒的,首先被懷疑的就會是她。
果然,墜兒哭著揚起頭,對張氏道:“二少奶奶,我們姑娘又沒得罪你,你為何要推她?”
一時就連謹言都看幾了張氏,陳氏眼里更是含了絲幸災樂禍,張氏連死的心都有了,夏荷又不是二爺的妾氏,自己害夏荷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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