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上午蛋糕沒做成,因為夫人一會就打發(fā)人來叫謹言和婉姐兒了,說是親戚來了幾個,得去見見面,一是今天本是婉姐兒的生辰,婉姐兒是必需得露面討紅包的,二是,謹言嫁進來后,也沒好好與親戚們見見面,怎么說也該認識認識吧,不能以后見了面,都不知道對方是親戚不是。
謹言原是想讓琴兒抱了婉姐兒去,自己呆在院里不動的,這下沒辦法了,只好自己抱著前去了。
夫人、張氏、陳氏、還有幾個不相熟的女眷在花廳里喝著茶呢,見謹言抱著婉姐兒來了,便全看了過來。
婉姐兒在謹言身上扭了扭,示意她要下來,謹言便放下她,牽了她的手,一同走了進去,大家看著一大一小,兩個都是粉琢玉碉一般的兩個人,瞪時有點眩目的感覺,尤其是夫人,自謹進門起,她就知道謹言是喜歡婉姐兒的,可如今看這兩個穿著一樣的衣服站在一起,不止是賞心悅目,更覺得像親母女了,尤其婉姐兒,笑得那樣歡快活潑,看得出,婉姐兒也是喜歡謹言的,這讓夫人很覺得欣慰。
婉姐兒笑吟吟的,生怕別人不知道她與謹言穿著一樣的衣服似的,特地松了謹言的手,在她周圍轉(zhuǎn)了一圈。
“奶奶,婉姐兒好看不?”在謹言身邊繞了一圈后,婉姐兒歡快地撲進夫人懷里問道。
“好看,好看,我們婉姐兒最漂亮了。”夫人高興地抱婉姐兒摟進懷里,親了她一下說道。
屋里坐著兩個年紀與夫人相近的女眷,夫人忙招謹言過去,對坐在左上首的一位貴婦說道:“這是淳兒媳婦。”又對謹言道:“這是你姑母,上官夫人!
上官夫人?就是首輔大臣上官武的夫人么?原來她是公孫淳的姑母,謹言對公孫淳家的家族還真是了解得不多,以前在顧府,既沒有跟她說過,她自己也懶,不愿去費那神,總覺得過日子是兩個人的事,只要兩個感情好了,其他的事,都能一起想辦法擺平的,就是親戚六眷的,也能以后再適應(yīng)就是。
謹言忙給那婦人行禮請安,上官夫人一看便是個厲害的,看謹言的眼神帶著慣常的審視,見謹言行止大度,笑容溫婉,倒是微微點頭,拿了個翠玉如意出來遞給她:“初次見面,姑母也沒準備什么好東西,這是平常戴的,你拿去玩吧!
謹言也是大府里生活過的,見過不少好東西,那玉意看著小,卻晶瑩剔透,做工精細,一看就不是凡品,這樣的東西只是給自己玩,上官夫人還真是大器,笑著接了,又道了謝。
夫人又指著左下首的一位婦人給謹言介紹:“這是你表姨,是文大學士的夫人。”
謹言聽了一怔,文大學士不就是那個文美人的父親么?怎么她的母親竟然會是夫人的表妹?怪不得當初文大小姐見公孫淳便淳哥哥淳哥的喊,原來他們真是親戚呢。
心里雖是驚異,但面上并沒露出什么,謹言同樣恭敬地給文夫人行了禮,文夫人看著很溫婉,長得與文大小姐倒有幾分相似,只是不像文大小姐那樣病弱的樣子,她含笑注視著謹言,好一會也沒讓謹言起身。
夫人見了便輕輕咳了一起,像是在清嗓子,文夫人像才回神一般,笑著虛扶謹言一下,拿了個玉佩遞給謹言:“還真是個好孩子呢,怪不得淳兒那孩子喜歡。”文夫人的話里有著婉惜,夫人和謹言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謹言聽她夸贊自己,低了頭作羞澀狀。
見過禮后,便靜靜地立在了夫人身后,婉姐兒又來給姑奶奶和姨奶奶見禮,當然也得了個大大的紅包。
上官夫人看著婉姐兒的衣服道:“是你做的么?”
謹言忙點頭稱是,上官夫人又道:“繡工不錯,看來,識字么?”
謹言忙答道:“在家讀過女訓的,識得些字!
上官夫人便點了點頭,又對夫人道:“可惜是個庶出的,不然,更好了!
夫人聽了便皺了皺眉,無奈地看了謹言一眼,對上官夫人道:“主要是淳兒滿意,最難得的是,婉姐兒也喜歡呢,淑賢身份貴重,可命不好啊,算命的也說了,淳兒這孩子命運多絳,太貴了怕扛不住!
文夫人聽了笑道:“淳兒也是好孩子啊,我貞嫻身子弱,也是個沒福氣的!
夫人聽了暗怒,上官夫人是真心心疼侄子,心里也認為她侄子是最好的,得配更高貴的嫡妻,所以,才那樣一說,但文夫人看著說得可惜,其實聽著就像找茬,淳兒媳婦死后,兩家也不是沒有議過親,貞嫻對淳兒也是一往情深,可文大學士不想與公孫家走得太近,更不想結(jié)親,怕卷到皇室斗爭里去,只想明哲保身,如今淳兒娶了謹言,再來說事,還當著謹言的面,不是讓謹言不痛快么?
夫人看文夫人的眼色就不有些不好,謹言其實早就知道公孫淳與文大小姐之間的關(guān)系,聽了這話,臉上仍笑吟吟的,不露半點不豫,上官夫人看了,倒暗暗點頭,雖是庶出的,卻貞靜得很,不是那淺薄的。
夫人便把話扯開了,問了上官夫人一些家事,又說,怎么沒把她家的小孫兒帶來。
上官夫人一說起自家的小孫兒,便一臉笑容,“那小子被貴妃娘娘招進宮里去了,皇上看著也喜歡,說是要留在宮里玩幾天,不然,也帶來看妹妹了。”
夫人的不豫,文夫人也見著了,見她沒有回自己的話,有點尷尬,這會子見說到了上官夫人的孫子,忙就坡下驢,也跟著說了起來,“您那孩子要說,還真是長得漂亮,像個瓷娃娃似的,誰看著都想要親一口呢!
上官夫人聽了越發(fā)的高興,笑了起來,文夫人看了一眼夫人,又道:“昨兒我去了寧伯侯府,侯夫人也惦記著婉姐兒呢,說是今天也要來,這會子怕是快到了。”
夫人聽了便是一僵,看了謹言一眼,謹言還是面帶微笑,她不知道寧伯侯夫人是誰,但夫人的眼光有些復雜,她也沒去深究。
婉姐兒聽了倒是扭著身子仰頭,對謹言道:“是外婆呢,不是那個外婆,是以前的外婆。”她臉紅紅的,像是怕謹言不開心,就想要解釋清楚一般。
謹言這才明白夫人那一眼的意思,心中一暖,那是公孫淳以前的岳母吧,婉姐兒過生日,她是外婆,來看看也是應(yīng)該的,只是外孫女的生日,便是女兒的忌日,何況女婿又剛成了親,只怕心里不太好受就是。
她想著,自己是不是要避一避,剛想開口,便聽文夫人又道:“寧伯侯夫人最是心疼婉姐兒了,他們家也就這一個小外孫,雖說女兒不在了,倒底是女兒留下的根呢,就怕她受了苦,當然要過來的!
夫人聽了便更不高興了,這是什么話,婉姐是寧伯侯的外孫,難道就不是自己的孫子,自己會讓她受苦嗎?這個表妹嫁出去都幾十年了,怎么還是這么不會說話,怪不得文大學十每年總要抬人進府了,以她這性子,能得文大學士的寵,那才怪了。
上官夫人聽了也很不高興,冷哼一聲道:“北靖侯府也就這一個孫女呢,婉姐兒就像我哥嫂的眼珠子似的,會讓婉姐兒受苦么?寧伯侯夫人也是太多心了!
文夫人也知道自己剛才的話說過了,便看了謹言一眼,笑道:“那是,那是,夫人和侯爺怎么會對自己的親孫女不好呢,只是侯爺公務(wù)繁忙,夫人也管著整個家呢,總有那照應(yīng)不到的時候,別的不怕,就怕那心思不好的,會欺負了婉姐兒去不是?”
謹言聽了便笑了,原來說來說去,就是想說自己是后母,會對婉姐兒不利不是?可這又關(guān)文夫人何事,怎么著,公孫家的事,由不得她來說嘴啊。
看向夫人,夫的臉果然更黑了,夫人看了不看文夫人,對上官夫人道:“大姐,婉姐兒雖然沒了娘,但也是個小福氣的,媳婦進門后對婉姐兒可是待得真心,就算我和侯爺有那沒照應(yīng)的時候,媳婦也會幫著我們照應(yīng)婉姐兒的。怪不得,這幾個月寧伯侯夫人對我們家像是有什么氣似的,原來就是有那多嘴多舌的,自家一團亂,卻還想著管別人家的事,你說,那不是招人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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