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其實,謹言頭上磕的小傷這些日之早養好了,她也是很為大姐慎言高興的,定親禮過后,一個月便是大婚,宮里傳來消息,皇上還真是有些好轉,最近還能近些流食了,顧府上下聽了自是高興,太子一堂更是盛傳,此為太子訂婚沖喜帶來的福氣,更是盛贊太子孝感動天。
那些都與謹言無關,這日她還著琴兒去了慎言的住處,趁著大姐還在家,兩姐妹走動走動,以后嫁出去了,想要再想見,那就難了,雖不說謹言會嫁去何處,出門時否方便,就是慎言進了宮,想見她一面也是禮數繁多,哪比得在自家府里見面談心還得方便,因此上,兩人也很是珍惜在府里的這段最后的日子。
謹言是給慎言送賀禮去的,她終于繡好八套繡品了,讓琴兒包好,自己親自送去,遠遠地,看到秋紅正在摘院里的紫微花兒,見謹言來了,忙停下手中的活笑道:“三小姐是來看大小姐的么?您傷勢可好了?”
謹言笑笑道:“早好了,勞姑娘掛懷。”又看秋紅手里的那一籃子的紫微花兒問道:“你摘這花作什么?”
“小姐說曬干了可入花呢。”秋紅將花籃往手肘上一挽,笑道:“你們來得正好,我這也摘完了,一起進去吧。”
紫微在前世謹言是看得最多的一種觀賞花,每年七月開至十月,因此有滿堂紅、百日紅之稱,但卻不知這話也可以入藥,不由好奇地問道:“這花可有什么藥效?”
秋紅爽朗一笑道:“三小姐,您可高看奴婢了,這可得問我家小姐,我哪知道它有什么花效啊,小姐只說曬了備著。”
謹言眼珠一轉,上次跟慎言提過,用茉莉花,玫瑰都可以泡花喝,即減肥又養顏,莫非大姐收了這花也是這個用處?
進了院子,早有小丫頭看見,忙要進去稟報,秋紅笑道:“傻妮子,我帶站呢,三小姐也不是外人,講那禮數作甚。”
那丫頭白了臉,有點急,指指屋里欲言又指,秋紅見她神色有些怪,便問道:“怎么了。”
那丫頭紅了臉答道,“二小姐在里面呢,姐姐還是容我進去通報一聲的好。”說完,看了謹言一眼。
謹言一怔,對那小丫頭嗔了一眼,笑罵道:“難不成,二小姐在,我就不能來么?”
那丫頭臉一白,求助地看了秋紅一眼,戳了下她的額頭道:“話都不會說,素日里白教你了,把這花拿到后面去,讓婆子們好生洗干凈了,趁日光晾曬,小姐要用的。”又對謹言笑笑“她是我們院里有名的小傻子,三小姐別介意。”
那小丫頭提起花委委屈屈地走了。
不過,秋紅還是謹慎地自己先打簾子進去了,只見顧默言正眼睛紅紅地坐在坑上,自家小姐在低聲安慰她。便先笑著給默言行了一禮。
“小姐,三小姐來了,就在外面呢。”慎言一聽,笑了起來,忙對她道:“快請謹言進來。”
顧默言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小聲嘀咕,“怎么哪都能碰到她,真煩人。”
顧慎言拍了下她的手正經道:“二妹,你也是要出嫁的人了,能在家里呆多久啊,都是血親的姐妹,在一起的機會也不多了,快別千亂說,失了做姐姐的氣度。”
顧默言這才閉了嘴,只是臉上還是忿忿的。
秋紅打簾子對謹言笑道:“三小姐快請進,我家小姐正等著你呢。”
謹言微笑著進去,果然看見顧默言在炕上坐著,她風要行禮,慎言擺擺手,拍拍自己的左邊道:“妹妹快坐上來,自家姐妹,哪那么多禮數。”
謹言笑笑作罷,身子一歪,也坐了上去,秋紅便出去泡花,琴兒雙手將包袱上送上,行了禮后說道:“這是三小姐送您的。”
慎言含笑看了謹言一眼,問道:“這么快就繡好了么?快打開看看。”
謹言有些不好意思,小意道:“我的手藝可比不得宮里的,不過是個心意,還請姐姐不要嫌棄的好。”
顧默言冷著臉,也不拿正眼看謹言,只是一個人自顧自地喝著茶,對這兩姐妹的話似乎一點都不關心,謹言也懶得理她,只顧拿眼睛看慎言的表情。
顧慎言也懶得跟謹言客氣,當著謹言的面就打開了包袱,里面果然繡了四套枕套,兩個肚兜,兩有兩件內衣,只是內衣樣式有些怪怪的。
那四套枕套倒是好,寓意也吉祥,一套百鳥朝鳳,一套龍鳳和鳴,一套蝶戀花,還有一套花色是平日沒見過的,卻是簡潔大方得很:兩顆紅心穿在一根箭上,慎言看得奇,抬眼看謹言。
謹言微微一笑解釋道:“這是寓言姐姐與太子永結同心。”
“那這箭是什么意思?”泡了茶進來的秋紅忍不住問道。
“這可是有故事的。”國外關于丘比特之箭的故事說了一遍。
顧慎言聽了便深深地看了,若有所思,眼神卻是黯了下去,秋紅倒是聽了撫掌道:“這個寓意果然是好呢,果真有也永結同心的意思,只是不知三小姐這是在哪里聽了的故事,奴婢可從沒聽過這樣的故事。”
顧慎言也看向謹言,謹言微微一笑道:“我平就喜歡看些野趣野聞,都是些雜七雜八的書里看來的,也不記得是哪一本了。”
顧默言先是一人獨坐一旁,臉神郁悶地喝著茶,謹言進來了,根本就沒打算跟她打招呼,大姐也與謹言熱絡著,一時她覺得有些受冷落,正無聊關,就聽謹言說了個故事,聽完后,她竟是癡了,喃喃道:“世上真有這樣的箭嗎?射中心儀之人的心臟,便能得到他的心?”想到傷心處,眼淚忍不住就如斷線般的珠子似地掉了下來。
屋里人全都驚詫地看著她,顧慎言嘆口氣道:“事情已經這樣了,別再哭了,二皇子也是個不錯的人,你總哭,讓人傳了出去,還道你多不愿嫁似的,別人又要有話說了。”
顧默言要嫁二皇子,謹言是頭次聽到,不由看向那哭得正傷的人,忍不住道:“既是不愿意,就該與長輩們說清楚,想信長輩們也不會逼你。”以前她不想嫁公孫淳,老祖宗不也依了她么,還讓自己去頂缸。
顧默言一聽,哭得更傷心了,正是因為長輩們太寵自己,所以才會任她拒了那個人婚姻,如今得了這個,祖父當天就沒給她好臉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應該自己的決定還是影響了祖父的計劃了吧。
謹言見她只是哭,一臉無奈地看向慎言,慎言也很無奈,又勸道:“這可怪不得家里長輩,是你自己點頭答應的,沒一個逼你。”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顧默言猛地抬頭,憤恨地看著謹言道:“就是她逼的,若不是她橫插一腳,我就會嫁進北靖侯府了。”
咦,這可是倒打一耙了,謹言不對氣道:“是你自己先拒了北靖侯家的,老祖宗疼你,又不愿失信于人家,才讓我頂了,你當初可說人家是浪蕩子,不愿嫁來著,怎么突然又一派深情款款了,既是想嫁她,自己爭取就是,就怕人家嫌你反復,不再理你。”
這可正說中了默言的痛處,她可不就是又去爭取過,人家一聽說議親的改為了她,便不再來了么?不由氣惱地罵道:“我當初不過是看錯了人,錯把他看成了別人,也不知道你這妮子使了什么手段,讓他對你上了心,他就變了。”
不止是謹言,就是慎言聽了也皺了眉頭,她低聲勸道:“二姐可再不能如此亂說,你這樣可是會壞了三妹妹的名聲了,這事原你自己也是有錯的,如今既然你親口答應要嫁給二皇子,以后也是正經的王妃,你還有什么不甘心的。”
顧默言了干脆放聲大哭起來,顧謹言與顧慎言姐妹面面相覷,本是勸她,卻讓她像是愛了她們兩的欺負似的,慎言性子好,叫秋紅洗了帕子進來給默言擦臉。
好一陣過后,顧慎言才又勸道:“你的婚期也近了,只比我晚兩個月,妹妹應該好生在屋里備嫁妝了,總是心懷怨恨又于事何補,還不如痛痛快快地嫁過去,與二皇子兩個好生過日子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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