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一次
阮綿綿順著鳳長兮手指的地反望去,越靠近洛桑城,大山便越來越少,到了他所指的錢桑鎮(zhèn),已經(jīng)變成了無邊無際的平原。
平原上做事繼續(xù)走水路,若是鳳九幽知道,他們絕對避不過官兵的速度。那樣,走陸路確實比較安全。
錢桑鎮(zhèn)雖然是個小鎮(zhèn),可是人口非常密集。人口密集的地方,官兵若是發(fā)現(xiàn)了他們的蹤跡,到時候也很好避開。
這樣一想,阮綿綿立刻同意了鳳長兮的意見,直接點頭道:“你說的不錯,這樣是最好的辦法。”
忽然,阮綿綿皺起眉頭,望著地圖有些疑惑。
鳳長兮見她皺眉,連忙問道:“怎么了?”
阮綿綿指了指景陵城,又指了指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環(huán)城:“從景陵城到環(huán)城,他們?nèi)羰亲愤^來,應該五天前就到了。”
“我今日雖然沒有出門,可是也知道,環(huán)城這邊,并沒有出現(xiàn)鳳九幽的人。”阮綿綿比劃了一下地圖上兩地的距離,皺著眉頭道:“鳳九幽的人,不可能還沒有到環(huán)城。”
“可是他們到了環(huán)城,沒有任何動靜。”這就是她疑惑的地方,按照鳳九幽的性子,若是知道她到了環(huán)城,挖地三尺,也會將她找出來。
他有青衣騎,還有暗衛(wèi),還有暗門,這樣的三波人,哪怕鳳長兮布置的障眼法再高明,五天的時間,他們也該發(fā)現(xiàn)她是向環(huán)城這邊來了。
自從被鳳九幽設計到了九幽宮成為了梧愛,對鳳九幽,阮綿綿不敢小看半分,也不敢忽視半分。
只要想著鳳九幽那雙邪魅冷沉的眼睛,她就有種不安的感覺。
小手忽然被握著,鳳長兮抿了抿唇笑道:“我那樣的布局自然騙不了鳳九幽,這么多年來,青衣騎可不是浪得虛名。”
“別人或許不知道,可是我卻再清楚不過。青衣騎的首領韓風,可是太上皇曾經(jīng)一手提拔起來的。而青衣騎,都是戰(zhàn)場上九死一生,追查能力極好的死士。”
頓了頓,鳳長兮道:“我的布局只能混淆鳳九幽的視聽,但是最多不會超過一天時間。”
阮綿綿的手一緊,想要從鳳長兮手中將手抽回來,鳳長兮卻握的緊緊的:“你需要的,是時間。我很確切地告訴你,環(huán)城這會兒所有的官府都沒有得到你離開的消息。”
“什么意思?”阮綿綿不解,為什么環(huán)城這會兒還沒有她離開的消息?
鳳長兮眉頭稍稍一皺,雖然不情愿,可是不得不將心底的猜想說了出來:“或許是鳳九幽不想將事情鬧大,所以不會明著追查,只會在暗中進行。”
阮綿綿微微一頓,趁著鳳長兮走神時快速將手收了回來:“不管他怎樣追查,我一定要離開。”
鳳長兮眼底劃過一道深意,望著阮綿綿問:“綿綿,如果有機會……我是說如果有機會,你愿意”
像是知道鳳長兮想要說什么,阮綿綿率先開口打斷他的話:“沒有什么如果,長兮,人生短短幾十年,一直活在如果中,不如面對現(xiàn)實。”
“我的現(xiàn)實是,我需要避開鳳九幽,我需要避開朝廷,我需要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眼眸直直地盯著那雙漆黑宛如黑瞿石一般的眼睛,阮綿綿的聲音微冷。
“別忘了,我的身份可以隨時改變,而你,卻不能!”
說罷,也不去看鳳長兮的神色,收起地圖直接繞到了屏風后面。
鳳長兮臉上露出悵然若失的神色,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剛剛他的手上,還有她手心的溫度。
這會兒,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
遲了嗎?
他不信,沒有試過,誰又知道,他的身份不可能改變?
他也可以什么都不顧的,他也可以放肆一回的,他不要那樣的束縛,他也想要自由。
眼底劃過一絲深意,鳳長兮看了一眼屏風后面的窈窕身影:“再過半柱香的時間,天字號就該到了。”
“我在隔壁房間,等你們先走。”深深看了一眼屏風后的身影,鳳長兮轉(zhuǎn)身,離開。
阮綿綿有些難過,更多的,卻是無奈和不信。
她的信任只有一次,僅僅只有一次。
她給過他機會的,可是他卻給了她一個噩夢。
抬頭看著黑漆漆的房頂,深深吸了口氣,阮綿綿抬手揉了揉眼睛,低下頭時,輕輕一笑。
此去洛桑城,哪怕千難萬險,她一定要避過鳳九幽的追查,也一定要到洛桑城,一定要得到自由。
半柱香的時候,房內(nèi)忽然多了一抹身影。
阮綿綿快速回頭,就看到久別的天字號。
眼底帶著欣喜,阮綿綿忙道:“你來了。”
稍稍扯了扯唇角,天字號的嘴角劃過一抹極不易察覺的弧度,點頭又搖頭:“是你終于來了。”
說著,天字號垂眸,聲音很難得帶著一抹說不清的情緒:“我想著,若是過了今日你尚未到環(huán)城,我便去找你。”
阮綿綿一頓,忽地轉(zhuǎn)過身去。
天字號略微遲疑,長臂一伸將她攬進懷里。
阮綿綿吸吸鼻子,將頭埋在天字號胸口,聲音很低很輕:“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我生怕,這一輩子都要留在那里。”
一直以來她都很堅強,可是面對陰晴不定,邪魅冷沉的鳳九幽時,她沒有半分把握。
鳳九幽登基那日,她雖然什么都計劃好了,可是還是忍不住擔心。擔心事情又像之前兩次那樣,發(fā)生各種意想不到的情況。
所幸,老天終于開了眼,她一路順風,到達了環(huán)城,見到了天字號。
瞬間的脆弱讓阮綿綿有些尷尬,快速從天字號懷里退開,面頰劃過一絲潮紅:“呵,我到的正是時候。”
“對了,地字號呢?”阮綿綿想著地字號不肯見她,又一直跟在鳳長兮身邊,這會兒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天字號的眉頭不經(jīng)意地皺了起來:“他說,時機未到,還不是見你的時候。”
阮綿綿稍稍一愣,情緒有些低落:“當年的事情,我從來沒有怪過他。而且你看,我現(xiàn)在一直都好好的。”
腦中劃過當年的一幕,天字號扯了扯嘴角:“他是自責,一直在想治好你。沒有找到能治好你的方法,他不會來見你的。”
阮綿綿有些無奈,聲音低柔:“如果有生之年他都找不到治好我的辦法,難道這一輩子,他都不準備再見我了嗎?”
隔壁房間很早便多了一個人,鳳長兮坐在主位上,他對面坐著一個穿著繡著點點梅花的青衣男子。
房內(nèi)沒有的掌燈,他微微垂著,根本看不清面色。
對面房間里天字號和阮綿綿的談話,他們一字不漏聽在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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