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貴客
大鵬國宣月二十四年,壬戌月、辛未日,路旁土、收執(zhí)位,忌:嫁娶、開市、開池、破土,宜:祭祀、冠笄、移徙、會(huì)親友、納財(cái)、捕捉。
連下了兩日的鵝毛大雪今天終于停了,李清瑟烘著暖爐,穿得厚如饅頭,趴在窗口,看著府中下人們用她發(fā)明的鐵鍬除雪,忙得不亦樂乎,她卻閑得要命。
丟掉手中的黃歷,她也發(fā)覺自己真實(shí)無聊到一定境界了,竟然能翻看黃歷這么久。
站起身來,活動(dòng)活動(dòng)身上的懶骨頭,準(zhǔn)備外出溜達(dá)。一旁的薛燕看見,趕忙放下手中查看的賬本,取來一件綴著珍珠的名貴錦緞披風(fēng),細(xì)心為其披上。
推開房門,一陣?yán)滹L(fēng)襲面,即使穿的如同饅頭,披著披風(fēng),但還是冷的縮了下脖子,她一直都是怕冷的。
別人用一個(gè)火盆時(shí),她用兩個(gè),別人用兩個(gè)火盆時(shí),她用四個(gè),以此類推。
干得熱火朝天的府內(nèi)下人們早就見怪不怪,放下手中工具為她請安。
突然,一陣涼風(fēng)過,有人用輕功前行。公主府中會(huì)武功的不少,李清瑟規(guī)定過,除非級特殊的事,不然除了她外,不許用輕功。好好的寨子,沒事就有人飛來飛去,那不就成了鬼宅?
至于為什么別人不許用,而她自己可以隨便用。原因很簡單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diǎn)燈,多簡單的道理。
這人用輕功,多半是有急事,李清瑟趕忙嚴(yán)肅下來,等待那人前來,是小朱子。
“主子,有客到。”小朱子也不想在府中沒規(guī)矩,但確實(shí)事發(fā)突然。
“誰來了?”清瑟第一反應(yīng)是慕容幽禪來了,這貨上一次來也是不通報(bào)直接闖,話說,投個(gè)拜帖很難嗎,每一次都搞的她手忙腳亂。
這人自然不是慕容幽禪,年關(guān)將近,作為玥國國君的他,自然是在國內(nèi),不可輕易離開。“回主子的話,是那桑國女皇殿下到來。”小朱子答。
清瑟驚訝,占步娜?她來干什么?
“她人在哪里?”清瑟忙問。
“回主子的話,女皇殿下已到山腳下,只要主子命令放行,一刻鐘便能趕到山上。”
李清瑟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很是無奈,“叫人放行,將如影和劉疏林叫來,燕子,為女皇殿下弄個(gè)院子出來。”此時(shí)她不由得懊惱,難道是這送拜帖一說是大鵬過專有的?玥國也不送拜帖,那桑國也不送拜帖。
“是。”小朱子得了令趕忙轉(zhuǎn)身下山,而薛燕也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去卻又被李清瑟叫住。
“燕子等等,我想想啊,就讓她住我院子旁的芳雪齋吧,不能讓她離我太遠(yuǎn)。”清瑟趕忙道。
薛燕有些不解,愣了一下下,李清瑟看出她的不解,苦笑著解釋,“燕子,她和我們大鵬國女子不同,那桑國女尊男卑,在那桑女皇眼中,男人就如同大鵬女子一樣可以調(diào)戲,可以無限收入房中,還是放在我身邊安全,否則我怕她真去辦些什么事兒來。”
薛燕了然,“是。”交代給周圍侍女小心伺候公主,她便帶了幾個(gè)人去芳雪齋打點(diǎn)。
除了劉疏林和如影,其他人也來了,在聚義堂。李清瑟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盡量躲著女皇走,如果真碰上了,被騷擾了,也盡量“溫柔”對待,千萬不能傷了女皇。
畢竟,這關(guān)系到兩國情誼。
凌尼和李清玄是知道占步娜的,但其他人卻不知,雖然早聽說那桑國女尊男卑,卻沒親眼見過。
在眾人好奇的目光中,占步娜那豪華氣派的車隊(duì)緩緩上山,入了公主府。
李清瑟穿上了公主服侍,一身朱紅色錦緞長裙,在領(lǐng)口和袖口處綴著金黃色花紋,以彰顯其皇家身份。她是以一國之禮儀來接待占步娜。
眾人在李清瑟身后,當(dāng)看到面前車隊(duì)時(shí),忍不住驚訝連連,震驚于整個(gè)車隊(duì)主要成員竟為女子,更是震驚這些女子雖身著偏中性的女裝,但那身材魁梧和大鵬國男子無二,有些甚至更高!即便是胸前的女性特征也不是很明顯。
汗顏,這些人到底是女人還是男人!?
車隊(duì)停下,有女侍從早快步來到車隊(duì)中央的碩大的頂部呈尖狀的金色馬車旁,放下車梯子,而后早有柔美的男性侍從輕輕撩起金色錦緞簾子,而后,一身金黃的頎長身影從馬車內(nèi)從容而出。
那人穿著金色龍袍,與大鵬國龍袍相近,腰間有束帶,但不同之處在于其頸上帶著繁瑣的圓形項(xiàng)圈,而身下的衣擺更夸張一些。
屋內(nèi)的發(fā)絲在頭頂用鏤空金制發(fā)冠束其,烏黑的發(fā)絲與金色相配后更為鮮明奪目,其余烏發(fā)散在身上,長及腰身。面孔是瓜子臉,膚色不是很白,卻帶著小麥色的性感,雙眉細(xì)長,一雙鳳眼也是斜斜向上,不怒自威。
鼻梁挺直,微勾,唇很薄,卻不是粉色或者紅色,而是與皮膚相近的膚色。
周身尊貴的氣息四溢,不怒自威!
“女皇殿下千里迢迢而來,本宮未曾遠(yuǎn)迎,失禮、失禮。”李清瑟也不是省油的燈,她的尊貴比之占步娜,不落分毫。
眾人看見占步娜后都十分驚訝,這人站在面前,若事先不知她是女子,打死他們也不會(huì)相信,這人分明比男人還男人!
占步娜身材魁梧,放倒現(xiàn)在,足足有一米九幾,李清瑟身后這些男人中,比她高的,實(shí)在找不出,也就如影的身高勉強(qiáng)和她差距還小上一些。
“瑟兒客氣了,和我就不用打官腔了,太過見外。”占步娜卻一反常態(tài),語調(diào)一轉(zhuǎn),多了溫柔。
“……”眾人心中懷疑,難道這女尊國的女子只是外表強(qiáng)悍,其實(shí)內(nèi)心還是一顆女人心?
其他人不知原因,李清瑟當(dāng)然知道!她心中不好的預(yù)感突起,想起了兩人在那桑國臨別前,占步娜捏她的臉,而后深情款款說的一堆話。
“哪里,你我身份使然,不能失了禮數(shù)。”清瑟趕忙拉開兩人距離。
占步娜微微一笑,英俊倜儻之氣質(zhì),讓公主府的侍女們暗暗臉紅心跳。
李清瑟為了穿上公主服,硬是脫下了臃腫的棉衣,現(xiàn)在雖看起來筆挺,但其實(shí)冷的很。為了抵御寒冷,她不得不一直催動(dòng)內(nèi)力取暖,但她最近慵懶的很,實(shí)在不想這么勞累。“天氣寒冷,我們到廳里聊吧。”說著,便伸手引路。
她很糾結(jié),她怎么說也算北方人,但這占步娜是南方人,甚至可以說是熱帶人,為什么占步娜穿得那么單薄還不冷呢?難道也是用了內(nèi)力?
占步娜自然是用了內(nèi)力。“不請自來,為瑟兒添麻煩了。”她在清瑟身側(cè),一舉一動(dòng)都充滿了紳士風(fēng)度,最是低頭掃向清瑟的眼光中,更是充滿無限愛憐。
即便是催動(dòng)了內(nèi)力取暖,但李清瑟還是生生打了兩個(gè)冷顫。
大廳內(nèi),清瑟和占步娜坐在大廳主位,李清瑟身后是小朱子在旁伺候,占步娜身側(cè)則是她隨身侍從尤絲伺候。
“女皇殿下,這次前來,是為國事?”清瑟禮貌詢問。
占步娜笑笑,很是陽光。“你我舊識,如此稱呼實(shí)在見外,叫我占步就好。”占步娜的全名為古拉那占步娜,而占步,是她的簡稱,就如同大鵬國的小名一樣,往往都是最親密的人才如此稱呼。
李清瑟自然不知,微微皺眉,“這樣不合禮儀吧。”
占步娜拒絕,“沒關(guān)系,都是朋友,更是親人,不是么?”
清瑟一想,也有道理,這占步娜說起來還是她大姑子呢。至于之前在那桑發(fā)生之事,也許事一時(shí)誤會(huì),人家占步娜都沒說什么,自己這么疑神疑鬼,搞不好還自作多情呢。于是,也很爽快,“好,占步,既然你說我們是朋友,那我就不用那套什么皇家禮儀了,話說,大冬天的這么冷,你一個(gè)南方國度的人,跑這來不是活受罪嗎?”
占步娜微笑,“正是因?yàn)槟戏絿龋艣]見過雪,如今前來便是想見識下北國的雪,正好也嘗試下大鵬國的春節(jié)。”
“……”李清瑟無奈,看來這貨是要長住下了。“說起春節(jié),還得是京都才正宗,我這里散亂慣了,哪有什么春節(jié)的味道,占步為何不去京城?”
“因?yàn)檫@里有你啊。”占步娜笑得開心。
“……”完了完了,清瑟心中大叫不好,怕什么來什么,千萬別又什么亂七八糟的啊,她怕啊。
占步娜這才戀戀不舍地講視線移出她的小臉兒,看向大廳中坐著的其他人除了認(rèn)識的凌尼和李清玄外,還有如影、劉疏林、東傾月和西凌風(fēng)。
當(dāng)她看到東傾月兄弟二人時(shí),眼前猛地一亮。極品啊!真真的極品啊!先不說這兩名男人骨子里透出的陰柔魅惑勁兒,就說這兩人一模一樣,便很是吸引人目光。
“瑟兒,不為我介紹介紹他們?”占步娜一指大廳中人。
清瑟自然是看見她眼中的閃亮,很是不爽,毫不掩飾地發(fā)出憤怒的目光。“介紹什么,這些都是我男人,歸我所有,身上都打著我李清瑟的烙印,誰敢肖想,我就要了誰得狗命。”
狠話先說出去,省的之后有什么誤會(huì)。
眾人都是聰明人,正位上兩人的交手他們自然都看出,心中暗笑不已,見瑟兒如同小猛獸一般張牙舞爪地宣布所有權(quán),他們既覺得瑟兒實(shí)在可愛得緊,又覺得心中感動(dòng)。
擁有是幸福的,但有時(shí)被擁有也是一種幸福。
西凌風(fēng)帶著一貫的微笑,但眼底卻是冷靜。他不露痕跡地掃了一眼周圍之人,冷感看著他們的滿足感,心頭卻一陣酸楚。李清瑟說他們都是她的男人,是否也包括他?
這想法一閃而過,他立刻將其掐滅,告誡自己別再肖想,因?yàn)榻讨鞯娜蝿?wù),他也許和李清瑟一生無緣。
占步娜呵呵笑起來,用一種促狹地目光看向李清瑟,“瑟兒平日里軟趴趴地像個(gè)男人,如今總算是有大女子的威風(fēng)了。”
“……”眾人又是無語,什么跟什么嘛。
不過占步娜還是忍不住看向那孿生美少年兄弟,雙眼微瞇,眼底帶著對美色的欣賞和對獵物的獵奇,“瑟兒,我拿二十名調(diào)教好的處子美少年與你交換如何?我要那兩個(gè)一模一樣的男子。”伸出修長的食指一指東傾月兄弟。
如影一下子就火了,什么那桑國女皇,分明就是個(gè)男女不分的變態(tài)、淫棍!見到男色就暴露其不堪。
最生氣的要數(shù)東傾月了,他羞愧難當(dāng),這么多男人在,這那桑國女皇單單看上了他們兄弟二人,自然是說明他們二人陰柔,全因他們從小習(xí)練的柔功,他也想像如影那般有陽剛之氣。
李清瑟自然是看到如影等人的憤怒,她也生氣,一拍桌子,“占步娜,你是不是當(dāng)我李清瑟是空氣?都說了他們是我男人,你就別肖想,這是我的地盤,想呆著你就老老實(shí)實(shí)的,不然就趕緊從哪來回哪去!”
占步娜一下子愣住,仿佛根本沒想過她能這么激進(jìn)一般,一雙眼睜得大大的,滿臉驚愕。
李清玄直接給李清瑟豎起了大拇指,如同沒見到占步娜一樣,瑟兒真是他的好瑟兒,夠勁。
其他人都忍俊不禁,笑了起來,絲毫不給占步娜留面子。尊重這種東西是互相的,占步娜首先不將他們放在眼中,他們?yōu)槭裁催要怕她?如果不是李清瑟再次,他們不介意“打女人”,何況這占步娜根本也不像女人。
冰冷的東傾月也慢慢微笑開來,他的微笑比西凌風(fēng)的微笑更為絕色。
相對于這些大笑的男子,一貫微笑的西凌風(fēng)面色卻慢慢淡了下來,雖還是笑著,卻很勉強(qiáng)。他扭頭看向門外,眼底滿是感傷。
他,是不是終究錯(cuò)過她了?
占步娜身旁的隨從尤絲面色大變,緊緊盯著自家女皇,生怕她發(fā)火。心中對這些大笑的男子憤恨,他們竟敢當(dāng)面如此嘲笑皇上。
李清瑟也發(fā)覺到了不對勁,她趕忙回頭瞪了一眼狂笑的男人們。這占步娜畢竟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她能和占步娜吵架,但他們不行,這關(guān)系到兩國關(guān)系。
男人們收到清瑟的暗示,馬上就停住了,占步娜他們不怕,但李清瑟,他們真真的怕。如果她真斷了他們的“房事”,還不如直接砍了他們來得痛快。
“那個(gè)……占步啊,我們不是那個(gè)……對你有什么鄙視,這個(gè)東西是那個(gè)……文化差異,你們那邊可以換男人,但我們這邊如果交換男人就說明女人做的不地道,是不行的……”
“瑟兒,你太可愛了,這天下怎么會(huì)有你這么可愛的女人呢?比男人還可愛!”占步娜突然一嗓子將所有人嚇了一跳,一把抓住李清瑟的小手,放在自己手中揉捏愛撫著。
眾人一愣,狂暈,鬧了半天原來這占步娜沒生氣啊,但……為什么這景象如此詭異?
其他人自然不懂,李清瑟卻懂,但女人跟女人……她可不是百合。心中想的是怎么化干戈為玉帛,盡量別被這群男人發(fā)現(xiàn),不然以他們那么屁大點(diǎn)得度量,指不定要弄什么招來整占步娜。
“呵呵……占步你過獎(jiǎng)了,你也可愛。”一邊說著,一邊不著痕跡地想抽回自己的手,這女人的手怎么比男人還大,像鐵鉗子一樣有力。
占步娜一下子高興起來,手抓得更緊了,身子向前,胸前代表那桑皇室的頸配晃得叮當(dāng)作響。“原來瑟兒也喜歡我?那太好了!”哪還有什么皇室的威嚴(yán)。
占步娜在想什么,尤絲都知道,有著高大魁梧身軀黝黑面孔的尤絲都覺得無地自容,女人喜歡女人,這是……什么事兒嘛!
李清瑟暗暗翻了白眼,而后暗暗用內(nèi)力,將占步娜狠狠震開。“喜歡分很多種,有的是男女之情,有的是朋友之誼,有的是欣賞,這個(gè),占步你也得加以區(qū)分。”
劉疏林等人都是聰明人,知道清瑟話中有話,但一時(shí)間卻猜不透,只因這世上,有龍陽之好,卻實(shí)在沒有女子和女子之間的……
清瑟站起身來,“走吧,我收拾出了個(gè)院子安排你住下,話說,你去京城了嗎?”一邊說著,一邊向大廳外走去。
“沒,我是來找你的,去京城干什么。”占步娜隨口答應(yīng)著,隨著李清瑟的指引慢慢走著。明明眼前的女子沒有絲毫“大女子”氣概,還矮得和廢人似得,但她怎么就是越看越較小可愛?
一次次沖動(dòng)恨不得將她狠狠摟入懷中。
只不過清瑟一次次回頭狠狠瞪她,而占步娜也莫名其妙就吃這一套,從來都是桀驁不馴的她,就被這小小的女子管的死死的,還就喜歡李清瑟這么管著她。
實(shí)在……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
薛燕用略帶驚訝的目光看著這些那桑國魁梧的女人們,心中暗暗驚訝這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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