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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桑女皇


  風塵仆仆趕到那桑國就是為了攔下那件事,她絕不會允許李清玄當犧牲品。

  好在,李清玄與那桑國國君占步娜的婚事定在一個月后,是那桑國國師推算出的良辰吉日。那桑國國君占步娜是凌尼的姐姐,同母異父,由皇后所生,登基已一年有余,年輕有為,武藝高超,算得上是那桑國一代明君,因為年輕,敢做敢闖。

  李清瑟等人由蓉妃帶路,到了占步娜專門處理公務的宮殿,宮中仆人已入宮通報,眾人在大廳中等候。少頃,去通報的宮人歸來,皇上召見。

  由蓉妃引領,眾人緩緩順著雪白色的門廊穿過大廳入了宮殿。

  李清瑟曾幻想這占步娜是什么樣的人,聽名字好像是個有異域風情的少女,但真正相見,卻生生嚇了一跳。

  清瑟暗暗吃驚,雖然對這那桑國女子已有了心里準備,但真正看到占步娜時,還是大跌眼鏡。

  面前這人,哪是什么女子?身材魁梧修長,即便是坐在金椅上,都能感受到她對人的壓力。她有著瓜子臉,細長的鳳眼,高挺的鼻梁和一張薄唇,很東方的長相,但本應有韻味的五官卻被她表現得英氣十足。不僅僅是十足,甚至還過了份了,讓人看不出她的性別。

  當然,也許是外國人才看不出她性別吧,按照那桑國人的眼光,他們的皇帝占步娜應該是“女人味十足”才是。

  占步娜身上穿著金色袍子,在以白色系為主的宮殿中,如同金子一般存在。她手中拿著筆,修長白皙的大手將那本玉制筆管顯得小巧如同玩具一般。

  烏黑的發絲并未如同旁人一般一絲不茍地束起,相反隨意披散在肩頭,極為不羈。

  她見眾人來了,才懶洋洋將那雙狹長鳳眼從桌上的案宗抽離,抬眼看了看站在最前方的李清瑟。

  占步娜與凌尼長得一點不像,但一雙眸子的顏色卻相似得緊,都是褐色,當光線強烈時,那雙眸子顏色淺得猶如琥珀,當光線暗淡時,卻又仿佛黑色的幽深。

  李清瑟和占步娜就這么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互相打量,誰都沒說話。占步娜自然是知曉李清瑟的來意,這件事分明是大鵬國五公主的不對,因為兒女私情損了兩國情誼,豈可原諒?將那桑國放在何位?

  李清瑟未說話是因為敵不動我不動,以靜制動,她也知這占步娜定然不會輕易松口。

  兩人就這么未說話,凌尼著急,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皇上萬安。是凌尼的錯,凌尼任性,請皇上責罰。”此時他真是后悔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雖瑟兒有錯在先,但他的任性也必須負起一定責任。

  “你起來,關你什么事?”占步娜口氣不善。

  李清瑟一下子火了,這是她男人,容不得其他女人這么責罵,就是親姐都不行。“凌尼你起來,如今你是大鵬國駙馬,身份相當于大鵬國皇子,說跪就跪,豈不是丟了我們大鵬國的顏面。”

  凌尼一驚,仿佛被空氣中的火花崩到,這火花來源于兩道相撞的視線,是占步娜和李清瑟。

  “瑟兒,皇上是凌尼的皇姐。”他出聲提醒,那意思是都是一家人,別傷了和氣。

  占步娜怒,聲音不由得加大,滿是威嚴。“怎么凌尼,一陣子不見,你認為朕無能,還需要他人謙讓?”一旁的宮人都趕忙低下頭,降低存在感,能感覺到皇上的微怒。

  凌尼面色一白,那桑國質疑女子實力,最為不敬。他趕忙低下頭,心中暗罵自己,在大鵬國時間久了,竟不知不覺被傳染,忘卻了那桑國女子強權的事實。那桑國的女子比大鵬國的男子還要霸道,只有權,沒有理。

  清瑟更是火了,先是要強搶她的男人,現在又在她面前教訓她另一個男人?“那桑國女皇,有理不在聲高。如今本宮陪凌尼駙馬前來,算是陪她回娘家,而皇上如此橫眉冷對,是不是不歡迎我們?”

  “回娘家?當初五公主拒婚鬧得沸沸揚揚眾所周知,將我們那桑放在何位?你的理,又在哪里?”占步娜冷哼,“當初拒婚的是公主,現在又帶人回那桑的也是公主,請問大鵬國五公主,你眼中可有那桑?我們那桑雖小,也是堂堂國度。”

  完了,被人戳到痛處了。

  清瑟心中一囧,臉上也沒了剛剛的硬氣,咱硬得不行來軟的,雖然硬碰硬來得轟轟烈烈,是純爺們比較爽,但代價也很大。在人家的地盤上,當著下人的面蹦起來和人吵架,這不是自尋死路又是什么?

  有時候以柔克剛、死磨硬泡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想著,面色一變,絕美的小臉上多了柔軟的諂媚,雖是諂媚,卻不讓人反感。“占步娜大姑子,你這么說就不對了,大鵬國有一句成語,不知那桑國有沒有,叫好事多磨。一件真正的好事,都要幾經磨難,哪有那么順利的,你說對不?”

  占步娜被她這突然改變的態度弄的一愣,一挑眉頭。心中暗笑,這五公主還真如同她外表那樣軟弱。“五公主想說什么?”

  “本宮想說,我們化干戈為玉帛如何?”

  占步娜面露嘲諷,“五公主是來挑釁朕的嗎?沒錯,你想悔婚便悔了,朕只能派人接凌尼回來,現在你又反悔想要凌尼了,朕也沒攔著,哪來的干戈?只有你們大鵬國大國的強權罷了。”在她看來,五公主前來就是在耀武揚威。

  李清瑟被她說得心中不是滋味,事情說起來還真是占步娜所描述的那樣,占步娜有氣,她也認了。非洲和中國友好往來,即便是非洲國家再小再弱,中國也必須給予足夠的重視,這是國與國之前的尊重。而她這樣出爾反爾,確實也實在理虧。

  清瑟斂了之前的笑容,面容嚴肅中帶著鄭重其事。“,那件事確實是我李清瑟的不對,無論是對凌尼還是對那桑國的不敬,只要您說出補償,本宮便盡量補償,如何?”

  占步娜用奇怪地眼神看了看她,“五公主,直說吧,你來那桑有何事。”原以為五公主是來耀武揚威,后來發現她并未高姿態,如今又要補償,占步娜有點糊涂了,她到底要做什么。

  清瑟正色道。“女皇殿下,婚姻都是建立在兩人感情基礎上,有愛才有婚姻。這兩國聯姻本就沒什么道理可言,聯姻之人皆是犧牲品你我共知,如今本宮與凌尼已結為夫妻,便是盡到了兩國聯姻之責,大鵬國玄王李清玄,是否應該交由本宮,帶回大鵬?”這才是她的目的。

  占步娜氣得笑了出來。“李清瑟,我敬你是大鵬國五公主,但你也實在不給我那桑顏面。當初拒婚,如今又要了凌尼,現在又跑到我們那桑來要人。這玄王也不是我們那桑去求你們大鵬要的,是你們大鵬國皇帝覺得愧對那桑,送來的。你私自跑來要人,有何道理可講?”

  清瑟臉上滿是嚴肅,雖不算咄咄逼人,但也是分毫不讓。“剛剛本宮已說,此事之錯,由我李清瑟一人承擔。玄王之事都是誤會,本宮已派人去宮中言明,相信不日,大鵬國聯姻圣旨便能到那桑。”

  占步娜真是怒了,一拍身前的大桌,金制的大桌被生生拍出一枚大手印,“李清瑟!你一口一個誤會,這就完了?朕是堂堂那桑國皇帝,就容你這么戲耍!?”

  “沒完,本宮剛剛說了,責任由本宮自己承擔,只要女皇開出條件,本宮自然補償。”

  占步娜冷笑。“補償?你覺得我們那桑缺金少銀?如今朕不要那些沒用的,就要一口氣。”

  李清瑟看這女皇不顧兩國情誼將臉撕破,也不想著什么以柔克剛了。“女皇的行為在本宮眼中,便是吃敬酒與罰酒的區別。你為皇帝、我為公主,但卻是附庸國皇帝與大國公主,剛剛本宮姿態擺得如此低你還咄咄逼人,請問,女皇殿下,事已至此,你想怎樣?殺了本宮?哼,本宮若是在此丟了命,大鵬國可不會就這么認了。”

  “你在威脅朕?”占步娜聲音陰冷。

  “是不是威脅,女皇你自己知道,但就本宮看來,君子能屈能伸、審時度勢才是正道,女皇自己也應該知曉,若是大鵬國圣旨一下,你也是沒有辦法。”沒辦法,清瑟自己不想這么不講理,但她發現這那桑國女子實在強硬霸道,若是真謙虛,怕還被認為成懦弱。

  占步娜仰天大笑,那聲音暴戾非常,“李清瑟,若是朕現在就辦了他呢?生米煮成熟飯,即便有你們圣旨,又能如何?”

  凌尼面色一白,李清玄是他表哥,這可不行。

  剛想跪下哀求,卻被李清瑟一把攔下。

  她也學著占步娜那樣仰天大笑了下,只不過笑不出人家的磅礴氣場,她的聲音還是嬌柔軟糯。“本宮再次提醒一下,我們大鵬不像你們那桑,在我們那兒,男尊女卑,貞操一說無法約束男子,你要是非要和他上床,在他眼中沒什么屈辱,只不過占了你便宜罷了。”

  見到占步娜濃眉一皺,李清瑟又心黑地加了一句。“我們大鵬國的窯子都是男人花錢嫖女人,這種不要錢白上女人的好事,想必李清玄不會拒絕。”雖然嘴里這么說著,但心中卻知道李清玄肯定在乎,如果真因為圣旨沒及時下,李清玄被“上”了,她也絕不嫌棄李清玄,事情都怪她。

  果然,聽到李清瑟后面的話,占步娜面色一白,又一拍桌子,唰地一下站了起來。“李清瑟,你放肆。”

  清瑟微微一笑,“占步娜,彼此彼此。”一抬頭,見到站起的占步娜,只覺得腿一軟。尼瑪的,這女人是吃什么長大的,怎么這么高的個子?這人比她身邊所有男子都高,足足有一米九多。個子雖高,卻不笨拙,修長的身子有些消瘦,卻能感覺到孔武有力的肌肉。

  一看胸,也許因為那桑國皇帝必須佩帶層層飾品,在眾多琳瑯滿目的項鏈下,竟看不到胸,要不是明知道她性別,她甚至要懷疑占步娜是男是女。

  占步娜一下子沖到李清瑟前面,因為鮮少被人如此針鋒相對的重怒,她甚至忘了皇帝的威嚴,就這么沖到李清瑟面前,陣勢仿佛要打架一般。

  凌尼、西凌風和薛燕立刻沖到李清瑟面前,欲保護她。

  清瑟伸手將三人攔住。“你們急什么,女皇怎么會找我打架?打架是野蠻人才有的行為,我們都是文明人,還是有身份的人,若是談不攏就開始打架撕頭發,與街上無賴地痞又有什么區別?連這點素質都沒有,何來治國?”她話中有話。

  占步娜更是生氣了,真看不出這大鵬國五公主外表軟弱,實則牙尖嘴利。

  三人見李清瑟這么說,便放心退下,心中異口同聲五公主的嘴,夠毒!

  清瑟很淡定?自然是不,她怕的要死。別說武功的問題,就算是不用武功用體力,她怎么打得過一米九幾的占步娜?就如同小胳膊和大腿的區別。

  占步娜低頭看著只到自己胸口處的李清瑟,那張柔媚的小臉兒上無絲毫懼色,就火冒三丈,今天她要是不想個辦法治治這五公主,她非活活氣死不可。“好,既然剛剛五公主說了補償之事,那朕便給你一個機會補償。”

  “哦?女皇請講。”清瑟知道占步娜要開始刁難她了,但也沒辦法,換一種角度,刁難也是另一種機會。

  占步娜向后退了半步,垂下狹長的鳳眼,仔細看著面前比男子還要嬌弱的人。“我們那桑有兩毒三蠱最為烈性,若是公主敢吃這些毒蠱,那我們之前的恩怨便一筆勾銷,就當從來沒有過,如何?”

  清瑟一愣,吃毒?而后大喜。心中笑道,占步娜啊占步娜,你若是隨便說一個,我李清瑟也許還怕上一怕,但這次毒嘛,她可不怕。她百毒不侵,是端木流觴那個神經病測驗過的。“好。”想也不想,一口答應。

  凌尼面色一白,他雖然知道瑟兒因為體內的鳳珠百毒不侵,但畢竟是針對大鵬國的毒物,那桑國的毒物比大鵬國的毒物烈上數倍,與那桑國的毒相比,大鵬國的毒就如同烹飪用的香料一般。

  清瑟對他使了一個顏色,讓他稍安勿躁。這是一個好機會,無論如何她都得嘗試,即便是鳳珠失效,不是還有凌尼幫她醫治嗎?大不了就是受點罪唄,受了罪,以后她也不覺得虧欠那桑國什么了,買一個心安,何樂而不為?

  占步娜萬萬沒想到這李清瑟竟然有恃無恐地隨口答應了,心中暗想,難道這李清瑟對毒也有所研究?但大鵬國的毒和那桑的毒根本無法相提并論。“五公主可要想好,這可不是朕逼你的,是你自愿的。若是因此送了命,可不是我們那桑的責任。”意思很明白,你死了,也別讓大鵬國來找事,你是找死。

  清瑟點頭,“可以,若是女皇覺得我說話不靠譜,可以簽個生死狀,本宮自愿吃這蠱毒,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會牽扯無辜。”

  占步娜驚訝連連,這五公主是真傻假傻,真的不怕死?還是覺得自己技高一籌?

  果然,李清瑟接下來的話證實了占步娜的想法。“本宮也有一個提議,本宮若是贏了,便也配置出一種毒,若是女皇不敢吃便是輸,輸了便將李清玄交給本宮,如何?”

  占步娜哈哈大笑,“這天下毒物,還有朕不敢嘗試的?那桑國這兩毒三蠱已是毒物之最,其中有一毒一蠱是朕親手研制,最后便是在朕自己身上試驗,這天下還有朕不敢用的毒?笑話!”

  凌尼也是不解,瑟兒對毒物有研究?他之前也沒發現啊,瑟兒真是深藏不露啊,佩服佩服!但為了謹慎,他還是湊到了清瑟身邊。“瑟兒,皇姐在蠱毒造詣上,其天賦百年一見。”那意思是,你吃了毒,也未必能贏。

  清瑟胸有成足,“凌尼放心,我肯定贏,如果贏了,今天好好犒勞我如何?”聲音壓低,眼神中多了猥瑣。

  凌尼一愣,絕美的容顏上緋紅,哭笑不得,“都這個時候了,瑟兒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清瑟一笑,“笑一笑,十年少。”

  在一旁觀看的西凌風,用眼角輕輕一瞥李清瑟,對她欲做之事有些好奇,她會配毒?在嵩山上的幾日,他已不停對她刮目相看,暗暗驚嘆世間怎么會有女子有如此多的奇思妙想。

  他有一種預感,兩人對決,輸的必然是那桑國女皇,而非李清瑟。

  “好,就這么定了,今日朕非要與你比試一番不可。”占步娜來了興致。

  “來來。”清瑟也開始露胳膊挽袖子。

  此時的宮殿內,除了李清瑟一行人外,還有蓉妃和占步娜女皇隨身伺候的宮人。大家都不約而同地可憐大鵬國五公主,要知道,論孤獨,那桑國在天下難逢對手,而在那桑國內,女皇占步娜也是難逢對手之人。

  大鵬國五公主兇多吉少。

  李清瑟自信滿滿。

  薛燕一直如同透明人一般在清瑟背后,無論她做什么,薛燕都是無條件服從。而西凌風則是置身事外一般,在眾人未注意的角度,一雙眼瞥向李清瑟,滿是玩味。

  在占步娜的吩咐下,四名宮人抬著一張小桌上前,桌上瓶瓶罐罐,與那天端木流觴的桌子有一拼。清瑟明了,這桌上的任何一個東西,想必都能見血封喉,置人于死地。

  占步娜嘴角勾笑,斜著俯身,伸手拿過一只晶瑩的白色玉瓶。“五公主,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清瑟搖頭,“不反悔,來吧。”

  占步娜嘴一撇,這人真是個傻子,不知死活,可惜了凌尼要做守寡了。“此毒名為玉銷散,透明清澈呈水狀,服下后,眨眼之間便四肢抽搐,而后七竅流血而亡。五公主,你確定要試?”她非常仔細看著李清瑟的臉,想捕捉到恐懼,可惜令她失望了,李清瑟的臉上除了淡定只有淡定。

  “嗯,知道了,給我,讓我吃吧。”深處白玉似的纖纖小手到占步娜面前。

  占步娜濃眉皺起,鳳眼滿是不解,還是伸手將玉瓶放到了她手上,相比之下,五公主的手指纖細柔美,比男子的手還要精致許多。

  清瑟接過瓶子后,拿出塞子便直接倒入口中。

  剛剛倒入,便見到她面色一邊,本來絕美的五官被硬生生擠到了一塊,似乎是在承受無比大的痛苦。

  凌尼心一慌。“瑟兒,你沒事吧?”他一下子沖了過去,將痛苦掙扎的李清瑟攬入懷中,心慌意亂,一邊伸手從腰間去掏解毒丸。

  薛燕和西凌風也大驚失色。

  占步娜冷笑,眼中帶著失望,原本以為這五公主能讓她另眼相看,如今看來,不是五公主胸有成竹,是真傻啊。雖然這么想,心中卻很惋惜,這五公主容貌絕色,之前她帶著憤怒,只覺得其軟弱不堪,難以入目,但剛剛卻發現,若是五公主不是女子而是男子,絕對驚艷天下。

  可惜了,香消玉殞。

  還沒等緊張的凌尼掏出藥丸,李清瑟已經緩了過來,猛烈地咳嗽幾下。“我說占步娜,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這毒真的很酸,能不能毒死我,我不知道。但我這牙算是酸得倒了,今天晚上估計是吃不下飯了。”她并沒夸張,真是太他媽酸了。她記得在小時候吃過一種叫“秀逗”的酸糖,酸得發苦。但和這個什么玉銷散比起來,秀逗就是甜的,甜得發膩。

  李清瑟現在的牙完全沒了感覺,太酸了。

  “……”眾人無語,鬧了半天是因為酸。

  占步娜怒了,“李清瑟,你是在故意嘲笑?”

  清瑟趕忙都認。“冤枉啊,天地良心,真不是!真的酸得倒牙。我現在的牙齒酸得都沒了知覺了。”說著,還張開嘴讓她看看,可見一排整齊的貝齒,盈亮得如同顆顆珍珠一般。

  清瑟回頭看到一臉不信的西凌風,將那瓶子遞了過去。“真的很酸,不信你嘗嘗。”

  西凌風面色一變,他還不想死。“瑟兒說酸就是酸。”辣的也是酸。

  占步娜嘴角抽了一抽,這毒只消一滴便能要了人命,平日里即便是試毒,也是滴一小滴在水中,服下毒后便開始全力搶救,誰能留意到毒藥的味道?拿著玉銷散整瓶喝的,也只有面前著李清瑟一人了。

  同時,她也是萬分驚訝,難道這五公主真是有一把刷子,竟可以服用整瓶毒而面部該色?

  其實改色了,酸的。

  凌尼趕忙去取了清茶,清瑟喝了又喝,過了好一會,牙齒才逐漸有了感覺。“下一個。”

  占步娜不信邪地遞過去又一種毒,還沒等介紹,李清瑟直接拔了塞子便喝。只不過這回多了心眼,先用舌尖稍舔一下,確定了不是什么極度酸辣的味道,這才放心地喝下去。

  剛剛那么丟人,有一部分原因是喝得過猛了,沒有心理準備。“這個味道還可以,微苦,不過可以忍受。”

  “……”占步娜無語,現在好像不是讓她試毒,而是品味。

  暗暗咬牙,占步娜不希望就這么輸,拿出了一個小盒,將那盒蓋打開,可見其中有一金色的小蠕蟲。“這是行尸蠱,只要此蠱鉆入人體,立刻回順著人體經脈入腦,人死且成為行尸走肉,你可敢一試?”

  清瑟看著蠕蟲,有些惡心,“這個也是吃的嗎?”因為太過惡心,所以面色一白。

  占步娜將她臉上的變化捕捉到,冷笑出聲,“現在你反悔還來得及。”

  “反什么悔,給我,我吃了就是。”清瑟說著便想去搶那小盒子,但動手后才發現,對方比自己高出不是一頭兩頭,她去抓盒子就如同未成年小孩去大人手中搶東西。

  凌尼趕忙告訴她,“瑟兒,這不是吃的,只要放入手心,它就會鉆入人的皮膚。”

  “哦,哦,原來如此。”心稍稍放下,不讓她吃就行,雖然鉆身體里也很惡心,但比起吃,她已經覺得好多了。

  重新伸出雪白的小手。“來吧。”

  占步娜拿著盒子,皺著眉,低頭看著李清瑟如同藝術品一般精致的小手,終于忍不住了,“李清瑟,你是真傻假傻,及時你不吃這些毒,朕也不會要了你命,你又何苦呢?”

  清瑟未動,還保持著伸手的姿勢。“你不懂,我李清瑟不是那種毫不講理之人。我對了,我便會堅持我的真理。我錯了,我便大方承認,絕不會因為自己的優勢而強詞奪理。對于兩國聯姻之事,我對凌尼,對你,對大鵬國和那桑國確實愧疚,如果用自己的努力可以彌補的話,何樂而不為?我李清瑟做人,便是求一點心安理得。”

  占步娜如同看怪物一般看著李清瑟。

  薛燕眸中善良,唇角微微勾起,這便是她一直跟隨大當家的原因,是崇拜,一種對坦蕩蕩君子的崇拜!

  西凌風也與占步娜差不多,斜著眼看她,好像看怪物,眼中有著就連自己也無法察覺的驚艷神色。

  占步娜暗暗咬牙,被李清瑟這么一說,她倒變成了小人。好,既然你愿做君子,她就成全。將那小盒放到李清瑟手邊,盒子一歪,黃色小蟲便掉到李清瑟的手心上。

  那蟲子本來呈現僵死狀態,但一碰到李清瑟的手心,也許是體溫的緣故,馬上便生龍活虎。依照本能找到李清瑟手心的脈絡,一頭扎了下去。

  清瑟不覺得疼,絲毫沒有感覺,只是自己親眼看著有點膈應罷了。

  眾人都提心吊膽地看著,凌尼一張小臉慘白,兩只手不停揉搓著衣服下擺。這蠱陰險的很,他親眼見過數次,皆是用死刑犯來做試驗品,一旦蠱毒入體,便無法挽回。

  所以他做了準備,一旦發現情況不對,他就要點清瑟的穴,制止毒蠱在經脈中游走,而后用內力將其逼出。

  占步娜也莫名其妙的緊張,和……煩躁。

  那金色小蟲入了李清瑟的手心,不大一會,只見李清瑟手心的皮膚詭異地動了一動,那金色小蟲又艱難地退了回來,在她手心上亂轉悠,就是不肯再進去。

  不是不進去,而是進不去。如果金色小蟲能說話,它肯定想說剛進入經脈,就被一種莫名其妙的力量擋住,根本無法前行,還有窒息感。

  眾人大驚,在場的所有人,無論什么身份,都驚訝得目瞪口呆。

  “李清瑟,你是人是鬼?”這么驚慌的是占步娜。

  “自然是人,給,小蟲子收好,以后還能用呢。”說著,踮起了腳,將那小蟲子又放回到占步娜手中的小盒子中,那小蟲子回到了盒子,又重新恢復了僵死狀態。

  “賽事到這可以中間休息一下,如今我已用了兩毒一蠱,還有一毒一蠱,一會這一場比拼玩就要請女皇試我的毒了,為了節省時間,我現在就準備一下如何?”清瑟道。

  占步娜煩躁,“準備吧。”

  李清瑟將薛燕叫了過來,而后趴在她耳邊,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竊竊私語。清瑟說了什么,眾人不知,但能見到薛燕本淡定的臉出現了驚恐。“主子,這樣行嗎?”她臉白了一下。

  別說占步娜,就連凌尼和西凌風也開始好奇李清瑟到底讓薛燕準備什么。

  “去吧,就按我說的去做。”清瑟拍了拍薛燕的肩。

  薛燕點頭,立刻轉身下去準備,而李清瑟則開始服用最后的一毒一蠱,結果顯而易見,李清瑟贏。

  占步娜有些失魂落魄,難道這鎮國之毒蠱,就這么失效了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難道她如此苦心經營,還是被人超越?

  正在占步娜失魂之時,薛燕提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箱子入內。“主子,東西準備好了。”

  清瑟詭異一笑,抬頭看占步娜,“這回,就看女皇敢不敢吃我備下的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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