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飽思
秋高氣爽,黑風山上風景不錯,但除了幾個守衛(wèi)的放哨山賊,整個山寨沒幾個人,原來,眾山賊都在聚義堂黑風寨平日里處理山寨事物的地方。
黑風寨真是大變樣,以前三個當家都死了,罪魁禍首是如今的二當家,大當家是前山寨夫人,今天又來個細皮嫩肉的三當家。眾山賊感慨,真是世道變了。眾山賊剛剛還因大當家毒辣的手段心有戚戚然,如今又被大當家的話所吸引。
這叫翠花的娘們就是厲害,總是有一些歪招,就不知現(xiàn)在她有什么好方法可以永保他們吃香的喝辣的。
清瑟也不賣關(guān)子,“兄弟們都不是傻子,都知道這最根本的原因是黑風山的百姓少了,試問,沒有母雞,還吃個屁雞蛋。我們就好比坐在一塊大肥肉上,去搶別人一點點爛菜葉子。”
眾人自然都懂,但沒辦法,腳長在老百姓腿上,他們搶了人家還不讓走?就算是不走,搶了一回,他們也變不出其他財物讓他們搶!難道大當家有主意?少了吵雜,都靜靜聽了。
“大當家的,我們有什么肥肉?”有人問了。
清瑟一笑,“有啊,我們肥肉就是土地!黑風山這么大的領(lǐng)土,這么多的土地,怎么就養(yǎng)活不了我們自己?”
“大當家的讓我們種地?我們是山賊啊!”有人發(fā)出驚呼。眾山賊有的驚訝,有的議論紛紛,一片鬧鬧哄哄。他們不敢嘲笑,即便是嘲笑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為啥?這大當家的殺人不眨眼,他們也怕了。
清瑟十分沒女人樣的唾了一口在旁邊。“你們還真是不要臉,就算是給你們地,你們誰能種?老子的讓農(nóng)民來種,反正這群人都跑了,地就是我們的了,把老百姓們弄來當?shù)钁簦覀儺數(shù)刂鳎挥贸鋈屨諛佑屑Z食吃,偶爾出去搶個當零花錢,難道不好?”
眾人也恍然大悟,不愧是女人啊,想事想的就是細!這大好的土地沒人種放那也是放那,找人來種,他們還分錢,真是無本的買賣,空手套白狼!打劫?為什么要打劫?不就是為了可以不勞而獲嗎?
一群人叫嚷著,說同意,只要是大當家做的決定他們便同意。
如影斜眼看她,眼角中有忍不住的驚訝,果然,李清瑟不聲不響正按照自己的目標一步步前進,不驕不躁。
薛燕看向李清瑟的眼中滿是迷茫,越來越看不懂大當家了,她到底要做什么?
只有小朱子笑瞇瞇的,只要是主子做的決定他就贊同。
既然說了,就開始辦!
李清瑟將所有山賊分成三組,其中一組帶著匠人和木材等,將山上兩處村莊廢墟修繕房屋,簡單修繕可以住人,而后丈量土地,將能種的土地根據(jù)地勢及土質(zhì)條件劃分出五十塊。
其他兩組分別由李清瑟和小朱子分別帶隊,由山賊引路到其他村莊,去宣傳黑風山的土地,只要每年上繳一半的糧食及作物,便可安枕無憂,黑風山賊不會打劫自己的佃戶,其他山賊若是趕來,黑風山賊也會出人保護。
如影?自然是在山寨中駐守。
如影不善言談,親和力幾乎為零,讓他去山下游說還不如讓山賊自己去。
這樣,三隊人馬同時出發(fā),浩浩蕩蕩地分道揚鑣。
其他隊伍姑且不說,只說李清瑟所帶的隊伍。除了李清瑟和薛燕、大勇,還帶了二十個山賊,敲鑼打鼓地到了山腳下的村莊。李清瑟為什么要這么做?因為她聽薛燕說,有錢人搬走后,沒錢的百姓便搬離,所以這山腳下村莊有很多都是原本薛燕村子中的人。
見山賊來了,人人都閉上門窗。
無奈,李清瑟便在村莊正中央大喊政策,鼓勵人們到黑風山去種地,喊了老半天,人沒喊出來,風倒是吃了一肚子。
薛燕的眼角冷冷瞥向清瑟,嘴角有些忍不住想笑。
無奈,清瑟最后大喊一句,“就五十個名額,先到先得,從現(xiàn)在開始便可到黑風山寨報名。”說完了,又帶著一群山賊浩浩蕩蕩打道回府。
上了山,清瑟順便去查看匠人們修復(fù)村莊房屋如何,比比劃劃的指點了一陣子后又火急火燎地回了山寨,怕有百姓上山找不到負責的人。
黑風山寨大門,紅旗迎風飄舞,一長排的桌椅排開,上面擺著茶水點心,配合著秋高氣爽的藍天,很有秋季運動會的架勢。清瑟坐在正中央,雙眼一動不動地盯著面前道路的盡頭,等待著有人上前,可惜……直到天黑,路的盡頭也沒出現(xiàn)了一個黑影。
“靠!”清瑟怒了,一掌砸向面前桌子,那桌子上便有了一只清晰的手印,“這么好的政策為什么那些百姓都看不明白?別說我們山寨只要一半糧食,即便是正常繳納國家稅糧也要超過一半,還幫他們修繕房屋送種子,靠!他們還有什么不滿意的?”說著,又是一掌,可憐的桌子終于沒挨住,碎了。
小朱子趕忙上前細聲慢語地安慰,“主子息怒,不是他們覺得主子定的政策不好,想必他們是怕了,他們現(xiàn)在將信將疑,很怕這是個套兒,主子您再耐心點,明日定然有人上山。”
一邊說著,一邊將茶水遞來,李清瑟一口氣灌了下去。
抬眼看了看天,天色已暗,“今天就到這兒,回去回去。”
一群人鬧鬧哄哄地將桌子什么都收了回去。
清瑟正氣哄哄地向回走著,如影追了上來,“主子,我有些事不解,可否談?wù)劇!?br />
后者點了點頭,“好。”回頭看見了一直默默跟著她的薛燕,還有一旁的小朱子,對著薛燕道,“這位是朱子空,人很好,以后你們都是伺候我的人,好好相處。我和二當家有話要談,你們隨意吧。”說完,便跟著如影離去。
薛燕一雙眸子清冷冷地看著小朱子,沒說話,便一直看著。剛剛他勸大當家之時,她便有種感覺,兩人實在是……曖昧,要不然大當家的暴脾氣,怎么讓這朱子空幾句話便哄了去?再者,這朱子空眉清目秀,配那姿色一般偏下的大當家綽綽有余。
小朱子被她看得有些尷尬。“燕妹妹……”
薛燕沒搭理,有何沒再多看他一眼,轉(zhuǎn)身走了。剩下小朱子一人愣著,伸手摸了摸自己白皙的面頰,難道……他長得很像壞人?為什么這薛燕如此排斥自己?
另一邊。
一個山坡,一片樹林,向下是一片火紅楓葉,在夕陽下更是美麗非凡。清瑟站在山坡邊向下看著,欣賞著,想起了香山的楓葉。
“主子,在下不懂,今日你喝了那砒霜,為何沒事?”如影終于把納了一天悶說了出來。就他的眼力,絕不會看錯,那帶著砒霜的酒絕無參假。
清瑟“哦”了一聲,而后轉(zhuǎn)過身來看這如影淡淡笑,“我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原來就這事兒啊?我的體質(zhì)百毒不侵,就這么簡單。”
如影驚駭,百毒不侵!?這種體質(zhì)只在傳說中才聽說,在現(xiàn)實中卻絕無見過!傳說上官家族的族長因為吸收龍鳳雙珠所以百毒不侵,但上官家族一向神秘,很少在江湖中展露,所以這也僅僅是傳說而已,公主怎么會?
“還有別的事嗎?”清瑟問。
如影一愣,“主子,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問得傻愣愣的,其實他對以后的事不是很關(guān)心,現(xiàn)在只是依據(jù)自己心中的直覺說話罷了,他就是想和李清瑟多說幾句話。
清瑟嘿嘿一笑,“秘密!以后你就知道了,下一個問題。”
如影想了很久,“沒了。”
清瑟點了點頭,“沒了就好,我們回去吃飯吧,今天折騰了一天我也累了,明天還得早起,走走吃飯去。”說著,便一把抓住如影的袖子,后者也讓她這么抓著,兩人便一前一后,一個牽著一個回到山寨。
一夜好夢自是不說,第二天大清早,清瑟起了個大早,便將小朱子和薛燕叫道房間旁的一片空地上,親自教她們武功。小朱子聰穎,一學就會,加之之前便跟著清瑟學了月余,現(xiàn)在算是有基礎(chǔ),手到擒來。
薛燕天資一般,但重在認真勤奮,勤能補拙。
教了一些拳腳功夫,清瑟便準備離去準備其他東西,“燕,以后朱子空便是你師兄了,有什么不會的不懂的問他便是。”
“是,大當家。”薛燕點頭回答,聲音利索。
清瑟也滿意地點了點頭,到了前院整理今日需要做的準備。
一上午,李清瑟又在那桌椅上度過,她望眼欲穿,她一雙眼緊緊盯著路的盡頭差點就成了望夫石。中午吃飯都沒了心思,便這么一直等著,山賊們拿著招展的紅旗,有些手拿鮮花,站在路的兩側(cè)一字排開。
因為大當家的交代了,這些百姓就是山寨的母雞,有了母雞才有雞蛋,有了雞蛋才有飯吃,所以他們要尊重百姓、呵護百姓、愛護百姓,要對百姓熱情、善良。之前排演了好一陣子,只要有人上前,他們便揮動手中的鮮花和紅旗,高喊“歡迎歡迎,熱烈歡迎。”用他們的“誠意”去打動人心。
當然,山賊們可沒這么善良,能誘使他們?nèi)绱俗觯舜螽敿业囊嗟囊彩前堰@些百姓看成是“下蛋的母雞”!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在路的盡頭出現(xiàn)了黑影,李清瑟雙眼大睜,身子忍不住半站起來,眼巴巴的看著黑影越來越大,確實是個人!
那是個中年人,身體不算太好,有些瘦弱,在山下也沒了活路,所以想反正都是一死,來闖闖看。
清瑟激動地一拍桌子,那桌子上又多出了掌印。“還等什么等?喊啊!之前教你們的口號呢?”
山賊們恍然大悟,立刻用盡全身力氣揮舞手中的物件,喊聲震天,“歡迎、歡迎,熱烈歡迎!”聲勢之浩大,整個黑風山都抖上一抖。
那中年人嚇了一條,臉上白了一白,轉(zhuǎn)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喊,“哎媽呀,山賊要吃人了!”
清瑟一愣,一指前方,“快去把那人給老子抓來!”
一旁的如影早催動輕功飛身上前,山賊們還沒看清人影,人已經(jīng)飛了過去,抓了終年男人便回來。
那中年人嚇壞了,剛剛臉是白,現(xiàn)在是青紫,噗通跪下,“山大王饒命啊,女大王饒命啊,小的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清瑟只覺得偏頭疼,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別怕別怕,我們不吃人,就按照我講的那樣,我們提供房屋和土地,你來種,種出的糧食上繳一半,第一年還給你提供種子,真的真的,本宮……不是,本當家說到做到,失言的人生兒子沒P眼!”
眾山賊大驚,當家的怎么發(fā)這種毒誓?如影的眉頭也皺的很緊,一臉不贊同地看向李清瑟。
清瑟恍然大悟,對哈,這是古代,古代人都對發(fā)誓什么的很在意。現(xiàn)代人就不同,隨口發(fā)誓都稱了習慣,如果現(xiàn)代人發(fā)誓有用,這地球都不知爆炸了多少回,但她不后悔,她確實是誠心的。
但那中年人不信,哭天抹淚的磕頭。
正在李清瑟一籌莫展之時,來了一人,解決了這一切。這人,正是薛燕。
“二叔,您就相信吧,有我在呢。翠花大當家和以前的三癩子不同,她是好人。”薛燕終于沒忍住,上前說了。
李清瑟一愣,這人還是薛燕的二叔?難怪他第一個出來,原來那廢墟的村莊是他家啊。“原來是一家人啊,你是我們薛燕的二叔?好說好說,不光簽訂契約,魄力還給你一個月的口糧,怎么樣?”
薛燕回頭看著清瑟,眼中有著迷茫,也有著難以置信的眼神,大當家是真心的?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在心頭涌動,是感動。她已經(jīng)多久沒感動過了?
中年人見薛燕,也驚呆了。剛剛形勢太嚴峻,他沒看到女大王身后的人,如今看看才看見,這不真實他大哥家的大女兒嗎?大哥早逝,只有大嫂守寡帶著三名女兒,三名女兒被相繼擄上山后,大嫂也郁郁而終,他怎么也沒想到能再次見到自己的侄女。
“燕子啊……”說著,更是哭起來。冰冷的薛燕也忍不住了,叔侄兩人抱頭痛哭。
清瑟的心中酸楚,也很想應(yīng)景的哭上一哭,但現(xiàn)在卻不是時機,便作罷。“燕,你帶著你二叔去選房屋吧,來這按個手印,以后你二叔就是我們黑風山的佃戶了,我們自當保護他,需要什么生活用品盡管開口,只要山寨能解決的,都解決。”
“謝謝大當家,大當家對薛燕的恩情,薛燕一輩子做牛做馬報答您。”薛燕第一次真誠地向李清瑟磕頭。
清瑟撲哧一笑,“笨,女子年紀大了要嫁人,怎么給我一輩子當牛做馬?”
薛燕身子僵了一下,沒說話,低著頭滿是苦笑自嘲,她這殘殘枝敗柳還能嫁的出去嗎?站起身來,帶著中年人簽了契約,而后慢慢離開。
清瑟心情大好,這也算是她“開了張了”,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便高高興興地等了起來。
剛開始還是沒人,但見薛燕帶著她二叔回去取行李,眾人這才半信半疑,有些膽子大的,跟著薛燕上了山來,簽了契約,到了村莊選房子和地。
一天就這么過去了,清瑟覺得這一天過得很有成績,最起碼十個人搬上來了。
第二天,李清瑟高高興興又守在山寨門外,果然不出所料,有了昨日的宣傳,今日上山之人絡(luò)繹不絕,畢竟這山區(qū)賊匪橫行,他們不想發(fā)家致富,只想有個安全能活下去的容身之地,而李清瑟正是為眾人提供了這個地方。
五十個名額只是個噱頭,其實整個山上劃下來的地有一百二十份之多,但上山之人卻遠遠超出這一百二十份。如影想了一想,又想出了辦法。原山上的住戶優(yōu)先,山下的住戶原住址,用自家的地,山寨不提供房屋修繕也不提供種子,只要每年上繳四成糧食,山寨便出人保護。
眾人歡呼起來,終于來了個還不錯的山大王,還給了他們活路,老天爺也終于開了眼了。
整整幾日,清瑟很忙,將地和房子分下去,即便是秋季,但也可以種上冬小麥,于是從如影那拿了錢財,到陣子上買了種子和菜種分下去,百姓們歡天喜地地開始種起地,干勁十足。
清瑟看著百姓們逐漸安居樂意也十分欣慰,一邊約束這山賊,一邊帶人巡視百姓們,為他們提供幫助,日子過得風風火火。
對于山賊,清瑟也置頂了個計劃,月月發(fā)工資,表現(xiàn)好了有獎金,犯了錯誤就扣工資,根據(jù)崗位及勞動強度制定工資高低。有人不服?OK,去和二當家的如影練練,轉(zhuǎn)治不服!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古代百姓們都是種田的料,一個月前光禿禿的山,此時便已經(jīng)有了綠意,雖是秋季,但能搶出一些糧食菜食,便搶出一些。
剛開始的幾日忙的要死,這幾日卻慢慢清閑了下來。山賊們也很閑,李清瑟也很閑。李清瑟為怕山賊們閑出事端,將麻將又重新發(fā)揚光大,一時間山賊們玩得不亦樂乎。
清瑟要養(yǎng)著這些山賊一輩子?當時不是!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這些山賊雖然沒什么太大本事,但她卻也有用的地方,只不過不是現(xiàn)在。百姓們剛剛安穩(wěn)下來,先將這些糧食搶出來,等入了冬,她的計劃就可以再進一步了。
深秋,山上的天更清澈無比,夜里,天空是美得驚人的深藍色,深藍色之上,滿是如同鉆石一般璀璨的繁星。
入夜了山上便很靜,李清瑟卻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怎么也是睡不著!為何?因為太過無聊。
現(xiàn)在的時刻是李清瑟自打穿越來大鵬國過得最為閑適的時刻,剛穿越來天天晚上做夢都要防著被人X騷擾,白日里提心吊膽不讓那幾大權(quán)妃抓到把柄。后來嫁給了慕容幽禪,白日里專心為他治病,晚上還要和那幾個人折騰。總的來說,雖然繁忙了些但卻不空虛。
現(xiàn)在李清瑟真是空虛了,古代沒有電視、沒有音樂、沒有互聯(lián)網(wǎng),男人們可以喝酒嫖妓打發(fā)時間,但女人呢?難道要去刺繡!?李清瑟告饒,別說在古代,就算是在現(xiàn)代她也不是刺繡的料。
清瑟呈一個“大”字型躺在床上,看著房頂,腦海中猛然冒出了一句話
淫欲!
沒錯,現(xiàn)在吃喝不愁,安全不愁,離下一步計劃的時間還有一個月之遙,現(xiàn)在要做什么呢?
清瑟猛地坐起,狠狠晃了晃腦袋,他媽的,人家春天思春,她現(xiàn)在在干什么?思秋!?
心煩意亂,將厚實的衣服披上,一個縱身便飛上屋頂,坐在屋脊上仰頭看星星,數(shù)著星星欲催眠自己安睡。但,有個不速之客不請自來。
“主子,您在做什么?”聲音清冷,絲毫無語調(diào)起伏,可見聲音主人平日里便不是什么熱情之人,正是如影。
清瑟回過頭,看向如影。深藍色的天際下,一身黑衣的如影看起來有著無比的質(zhì)感,面容剛毅英俊,深邃的眼神高挺的鼻梁,一雙如畫的劍眉直入發(fā)鬢,他的唇不薄但也不厚,就那么恰到好處,永遠淡淡的。
李清瑟恍然大悟,她怎么開始用審美的眼光觀察其了如影?用這種眼神看如影,她以前有過那么一次,也是在屋脊之上,難道兩人就適合在屋脊之上暢所欲言?什么毛病!?
突然想起,上一次……是她糾結(jié)于自己是不是色女問題,為了檢驗,他撲向了如影,還親了他!雖然最后的親吻變成了后者受傷,不過……這一次她竟然也這么想。
清瑟不是石女,之前不想男人是因為每日擔驚受怕期望自由,還沒溫飽,怎有淫欲?現(xiàn)在則是不同!要什么有什么還當了山大王,空虛的心兒啊,誰能理解?
“如影,”清瑟輕咳兩下掃去尷尬,壯下自己的膽,“現(xiàn)在拋開我們倆的身份,有個問題我想問你。”
如影很自然地點了點頭,“主子請問。”
清瑟皺眉,如影一喊“主子”兩個字,她就無法將剩下的話說出來,為啥?她自認是個有原則的人,兔子不食窩邊草,她不會對手下下手。但此時,除了如影便是小朱子,難不成去找那群山賊?
山賊自然不行,小朱子……咳咳,也不行,如果小朱子沒凈身,估計這種好事兒也落不到如影身上。清瑟最終咬牙,皺眉,他媽的磨磨唧唧,男歡女愛這不是正常嗎?男人有欲望,女人也有,你情我愿才能陰陽調(diào)和,陰陽調(diào)和這世界才能繼續(xù)發(fā)展不是?
卑鄙的李清瑟,就那點見不得人的私欲,還非要與世界大發(fā)展相提并論,這世上這么沒皮沒臉的人也許就只有她自己了。
“如影啊,你有沒有喜歡的女子?”想來想去,還是先問明白吧,單身男女之間叫炮友,如果人家有喜歡的女子,她就算了。
“沒有。”如影雖不知李清瑟想說什么,但還是如實回答。
清瑟笑瞇瞇的點了點頭,對嘛,他天天跟著她,有沒有女人,她怎么會不知道?“那如影,你平日里有沒有什么……咳咳……需求?”
可憐的如影根本就往那方面想,他思想中的“需求”,也許只是食物或者錢財。如影從來都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于是回答得還是理直氣壯。“沒有。”
清瑟愣了,一時間冷場,不知說什么。“那你有想要的東西嗎?”她幽幽地問。
如影想了一下,自己被門主養(yǎng)大,門主無子,欲將他培養(yǎng)成接班人,他也對門主尊敬如父親。但后來門主再遇妻兒,而少門主因如影的身份特殊加以排擠,他就自愿到了大鵬國成為暗衛(wèi),皇上將他賞給五公主,于是他便跟著李清瑟一路折騰到了黑風山。
想來想去,也確實沒有想要的東西。“沒有。”
李清瑟愣了,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難道你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兒嗎?怎么什么都不想要?”
如影皺眉,點了點頭,沒說話。
清瑟此時“身居高位”,膽子也肥了,站起身來走了幾步,噗通在如影身邊坐下,緊緊挨著他,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熱度。
如影有些尷尬,默默向一旁動了一動,卻不成想,被李清瑟一把抱住后腰。
如影的腰身,真是窄瘦結(jié)實啊,正是她喜歡的類型。清瑟其實還算是個比較“單純”的姑娘,還沒想著立刻脫衣服就怎么怎么樣,她的想法很簡單,那么大一張床,那么冰冷的秋季,如果有個帥哥在一旁暖床該多好?
想起現(xiàn)代日本有一種枕頭,模仿男人的臂膀,其實女人有時候就是想要個結(jié)實溫暖的臂膀,與性無關(guān)!現(xiàn)在她就將目標盯在如影身上了。
如影后背肌肉唰地一下僵直,對突發(fā)情況有些無措。
清瑟摟著他的后腰,將頭枕在他肩上,果然,就如同她想象中的,那般舒適溫暖。女人就是朵鮮花兒,沒了男人的滋養(yǎng)早晚得干枯。何況她要求的不多,只是想要個臂膀摟著睡覺而已,如果再有進一步行為……嘿嘿……也不無不可。
“主子,非禮勿動!”如影緩過神,伸手撥開她的胳膊。但清瑟這幾日的武功大有長進,現(xiàn)在也算是個中高手了,即便是武功高強的如影也不能在一招一式之間將她推開,兩人就在房檐上交起手來。
“如影你還是不是男人,難道你就這么無求無求一輩子嗎?那你干脆去山上當和尚好了。”清瑟很倔強,越是做不到的事兒她便越想做,越是得不到的人她便想得到。靠,她李清瑟多么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兒,若是在京城還能輪上這如影?一群年輕俊杰搶得死去活來!他竟敢拒絕?若是被他拒絕成功,她李清瑟還有什么臉面?
今天就算是強的,她也得在他臂彎中睡上一覺,此時已不是什么淫欲的問題了,而是成功和失敗的問題。
“屬下當不當和尚是屬下的自由,還請主子別為難如影。”如影急得滿頭汗,一邊斟酌著力氣別傷了李清瑟,一邊還得積極反抗別讓她占了便宜去。
如影悔不當初!上一次發(fā)生那件事的時候,他就應(yīng)該重視起來,因為一時間的疏忽和心軟竟得過且過,有了今日的一切。
“主子,請自重。”他補了一句。
“自重你媽個腿兒,大老爺們的害什么羞?趕緊的別墨跡。”這幾日李清瑟和山賊們打交道,明白了什么叫秀才遇到兵。和山賊們文縐縐說一堆話他們根本無法聽懂,反倒是說寫臟話很是有威懾力。其結(jié)果就是,清瑟說話越來越粗魯。
“主子,您變了,以前您不是這樣!”如影一邊交手一邊說著,她以前如此端莊睿智,現(xiàn)在怎么這么粗俗不堪?
李清瑟冷哼,“這叫適應(yīng)能力強,懂嗎?居廟堂則吟詩歌,處鄉(xiāng)間則說俗語,人沒有一成不變的,要隨著社會的發(fā)展而變化嘛。”如影說的對,她也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粗俗了,難道真是近墨者黑?
但清瑟不打算繼續(xù)考慮那些事兒,她要制服這如影,若是被拒絕,多沒面子?
如影見說理說清,伸手點了李清瑟地穴,而后飛也似的逃了。“主子,穴道在半個時辰便可自行解開,您冷靜一下。”跑得無比狼狽,根本不像如影。
“靠,你個沒種的男人!你是不是X無能?你絕對是斷袖!就喜歡男人!”李清瑟不能動,十分惱怒,僵坐在房檐上罵著。
催動輕功的如影聽見李清瑟的話,差點從半空中摔下來!趕忙調(diào)整氣息重新飛了起來。
在屋脊上吹冷颼颼冷風的李清瑟自是不說,如影不敢回房間,直接入了大山,找一塊地方冷靜自己。
不得不說,他也亂了!
理智告訴自己,為了自身安全最好離開李清瑟,但卻是不忍,還有不舍!李清瑟如今是他的精神支柱,他離開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未來該向什么方法發(fā)展。他面紅一片,渾身燥熱,懊惱、狼狽。
他在怕什么?在昆侖門受訓期間,他們這些即將成為暗衛(wèi)之人便知,主子的命令便是一切,即便是豁出性命也要完成任務(wù)。
但……李清瑟剛剛所說的要求,算是……命令嗎?
如影見前方有一清泉,立刻跑了去,趴在地上,將頭狠狠塞入泉水中,秋日里的泉,冰冷刺骨,但還是降不了他面頰上的火熱。
他的心如同走火入魔般的狂跳不止,他是不是錯了?剛剛是不是應(yīng)該聽她的話?男女之事想想……不就是那種事嗎?自己也不是不行?
想到最后一句話,他面上的燥熱又熱了幾分,好像要將泉水燙熱一般。他如同發(fā)瘋似得催動內(nèi)力在山澗狂奔,他如影什么時候如此沒有原則,頭可斷、命可丟,尊嚴不可少!
不說如影,再說屋脊上僵坐著的李清瑟。
她欲哭無淚,現(xiàn)在是深秋,山上的溫度比山下還要低上幾度,剛剛她在床上躺著自然只著中衣,出來溜達溜達也沒全副武裝,只是將外衣隨便套套,仗著自己有內(nèi)力便沒穿得太多,現(xiàn)在可好……被點穴在屋頂吹冷風,鼻涕都快流下來了。
因為被點著穴,無法催動內(nèi)力取暖,她現(xiàn)在已被吹得透心涼了。也不敢喊人來救她,怎么救?其他人不會解穴,最多只是把僵硬的她搬下去罷了,臉倒是可以丟得一塌糊涂。
靠,如影!她李清瑟算是和他接下梁子了!
半個時辰,他說得簡單,是整整一個小時好嗎?覺得嘴唇旁邊有液體留下,冰冰涼涼……靠,老娘凍出鼻涕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李清瑟病了……
小朱子嚇壞了,又是找大夫抓藥,又是熬姜湯,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薛燕心里也不好受,也是忙上忙下,但見到小朱子是打心眼里的為大當家著急,心中更是確定了兩人的曖昧關(guān)系。
清瑟在被窩里卷得如同蠶蛹,房內(nèi)小朱子和薛燕忙得死去活來,如影則是站在門外深深自責。
想了一晚上,他還是沒想到自己到底做得是對是錯。
小朱子和薛燕出來,抬眼看見如影。“如影大哥,您這是在什么呢?”小朱子一無所知。
如影看著小朱子擔憂的臉,平日里冰冷淡漠的心開始無比愧疚,“我……用不用去照顧主子?”
小朱子趕忙招手,“如影大哥,不用了,我和燕妹妹一起照顧就好,要不然如影大哥進去看看主子吧。”小朱子認為如影心粗,怎么能照顧主子?
薛燕暗暗瞪了小朱子一眼,都告訴了他多少次叫她薛燕,但他一口一個燕妹妹,叫得那么親切,氣人!
如影站著沒動,渾身僵硬,不知自己該不該進去。只要一想到李清瑟,他的心就撲騰亂跳,無法制止,跳得如同走火入魔一般。他自己卻怎么也想不出,為什么遇到李清瑟后他就那么反常?他要不要進去?進去后如果主子趁機讓他就范,他又該怎么辦?
小朱子心急主子的病情,根本就沒察覺到如影的反常,“如影大哥您進去陪陪主子吧,病人都寂寞,我和燕妹妹去熬藥和熬粥,有你在,我們也放心。”說著,便拉著薛燕離開。
薛燕還是狠狠白了他幾眼,抽回自己袖子,跟著他離開。
沒人了,清瑟的房前只有如影一人,他尷尬地吞咽了口水,皺著眉,最終一咬牙推開門入內(nèi)。第一眼便看到了躺在被卷里一臉蒼白的李清瑟,心頭狠狠一緊,自責不已,就算是他沒了那所為的……“尊嚴”,也不能讓主子病成這樣。
將所效忠的主子弄病的暗衛(wèi),他如影也許是天下第一人,浪費了他的名聲!
“主子,您……好點了嗎?”他尷尬地開口,終于做了最后的決定,只要主子下令,他就……從了!這也是服從命令的一部分,作為暗衛(wèi)就要無條件聽從。反正自己尚未娶妻,也沒有心愛的女子,他現(xiàn)在……也沒有對不起的人。
清瑟緩緩睜開眼睛,白了他一眼,干涸的嘴唇開啟,“好……個屁。”聲音沙啞,頭疼欲裂。古代沒什么體溫計,不然李清瑟覺得自己最少要三十八度以上。
如影懊惱不已,開始后悔昨晚沖動下做的決定,主子是什么樣的人,他早就知道,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他想跟著主子,就要有心里準備。他之前分明知道早晚有這一天,卻一直在逃避,心中祈禱主子有了那么多男人就不盯著自己了。
“你出去。”清瑟閉眼,這如影,看著就鬧心。
如影渾身一僵,雙眉緊皺,難道主子不要他了!?就如同門主有了兒子便不要他一般,難道主子也不要了!?心中一空,如同被挖空一般的莫名恐慌!
甚至比當年門主拋棄他的恐慌更為強烈。離開了李清瑟,他去哪?他迷茫,什么時候開始,他已將李清瑟納入他生命的一部分,成為他生命的目標。人最怕的便是沒有目標,沒了李清瑟,他該怎么辦?
一咬牙,如影眉頭皺緊,雙眼果決,開始脫衣服。不大一會,精壯的上身便露了出來。“主子,如影有錯,您……輕便。”
李清瑟睜眼一看這情景,好懸一口氣上不來,活活氣死。“靠,如影,你還真以為我李清瑟饑不擇食嗎?再說,嗟來之食我不要,老子就是下山找小倌也不用你,靠,老子容易嗎?大冷天的找個男人的臂膀摟著就這么費勁!?咳咳。”說著,又咳了起來。
“主子,您……”
“出去,聽不懂人話嗎?”清瑟頭疼得睜不開眼,啞了嗓子喊著。靠,如影,老子空虛寂寞的時候你拒絕,現(xiàn)在病的要死你脫衣服,這回,你干,老子還不干了呢!
(https://www.dzxsw.cc/book/27928/1801152.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