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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吧


  這件事,壓在任何一個普通大學生頭上,都會頂不住這么巨大的壓力。

  季小婉也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大學生。她也覺得壓力很大很大!尤其是在面對警察咄咄逼人的質(zhì)問聲中,尤其是在媒體對她負面的報道,四處的,在摸黑著她。

  事情鬧大的那天中午,季小婉被叫去了校董辦公室。

  對于款子失竊的問題,其實還沒有正式立案,聽說是校方那邊的人,在拖延時間。

  所以至今為止,季小婉還沒有被帶去警局問過一次話。

  這次,她被叫到校方辦公室里,警察想把她帶去警局問話,但是校董這邊的人,幫她求情了,讓警察在這里給她做筆錄,以免她害怕。

  警察雖然給了學校面子,但是他們對季小婉,還是很不客氣的,字里行間,十分冷淡和歧視。

  因為他們聽見季小婉的身世。

  季小婉的父親,就是一個囚犯,因家庭暴力而入獄的囚犯。季小婉的母親,是個賭徒,尤其是最近,她母親還惹上官司,她母親,涉嫌的,也是貪污案。所以警察會用異樣眼光看待季小婉。

  另一個涉嫌案子的人,是陳蕓,陳蕓的父親,是銅市財政局副局長,陳蕓家教良好,品格端莊,季小婉和她,能比嗎?

  季小婉和陳蕓各執(zhí)一詞,誰也不肯松嘴,但是很明顯,陳蕓手上,還有一個對季小婉很不利的人證。

  看看,陳蕓是坐著說話的,而季小婉是站著說話的,這兩者之間,就能看得出來,到底誰底氣足!

  陳蕓坐在不遠處,冷眼看著季小婉被警察咄咄逼人的質(zhì)問著。

  “季小婉同學,你能不能解釋一下,你母親既沒有工作,更沒有任何收入來源的途徑,她這幾天,在和那家打官司,花的開銷是哪里來的?她提交出來的賠款是哪里來的?”

  警方,早就調(diào)查了她和她母親的財政狀況。他們現(xiàn)在,就抓著這點不放,非要她給他們一個答案不可。

  可是這個問題,叫季小婉怎么回答?

  難道要她回答,她母親無緣無故多出來那么大的一筆花銷,是她陪兩個男人睡了一覺后,付給她的陪睡費么?

  這種丟臉的事,她說不出口。

  “季小婉同學,我們還調(diào)查過,你母親曾經(jīng)有賭博的壞習慣,還輸過好多錢,最多的一筆是三十萬!但是這筆賬,無緣無故被填平了,我們調(diào)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你母親有借過高利貸,對吧!”

  “那是老早以前的事了!”老早以前的事,也給她翻出來說?意思就是說她是個有不良記錄慣犯的母親,是嗎?

  這件事還有個嫌疑人是楊萍,但是季小婉把她給繞過去了。

  她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隨時會被壓進監(jiān)獄的準備。而她沒把楊萍的事說出來,是想著,如果她逃不過去,至少,她的室友應該是平安的吧。

  楊萍為了她,頂著很多的壓力,但是她沒有因為家里人被騷擾而出賣她,就耽耽這點,楊萍已經(jīng)給了她很大的鼓勵。

  楊萍沒有幫陳蕓說話,也沒有幫季小婉說話,但是季小婉知道,這世上,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陳蕓那女人一樣黑!

  所以她幫楊萍隱瞞了她接手過錢這個步驟,她心甘情愿。

  因為季小婉沒有說出楊萍的事,而陳蕓就是想讓季小婉把整件事給扛下來,所以楊萍沒有被警察叫過來問話。

  陳蕓冷眼笑著,看見季小婉這種默不吭聲的樣子,她就開心的要死!

  而陳蕓的三姐妹,齊月琴,唐糖,和趙虹三個,沒有去校長辦公室,她們和柳珂珂坐在一起,看著遠處教師大樓前的廣場上,敵對吶喊中的兩只幫派。

  她們都用嘲笑的目光,冷眼看著他們鬧!

  ,鬧得越大越好!鬧得那賤女人名氣越臭越好!

  柳珂珂心情愉悅的喝著果汁,這個時候,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

  校長辦公室,有一個按鈕,可以直接播送室內(nèi)聲音,傳送到播音室內(nèi),播音室內(nèi)有個按鈕,則可以把聲音,擴大到全校范圍。

  這兩個按鈕,不知道被誰,同時給打開了。

  校長辦公室內(nèi),警察的質(zhì)問聲,統(tǒng)統(tǒng)外播了出來。

  廣場上原本吶喊抗議的人群,安靜了。

  他們都在聽,辦公室里,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柳珂珂覺得挺奇怪的,照理說,這件事,校方主張低調(diào)處理的,那么他們就不應該把室內(nèi)的聲音播放出來才對啊!為什么會打開了那個播音按鈕呢?難道是不小心按錯了?

  不可能!兩個按鈕不可能同時按錯的吧!

  季小婉還在被警察質(zhì)問著,雖然她一口咬定這件事陳蕓做的,可是她手里根本沒有證據(jù),而不利的證據(jù),統(tǒng)統(tǒng)指向她身上,警察要她拿出自己有利證據(jù)證明自己是清白的時候,季小婉就沉默著。

  這么坍臺的事,校方,怎么會把事情播到外面來呢?

  難不成?校方也已經(jīng)決定,要準備處罰季小婉了么?

  柳珂珂正陰冷的想著。

  突然,這個時候。

  有個女人,朝柳珂珂她們這邊沖了過來。

  柳珂珂身邊有個女生,叫齊月琴,是古廟建材市場大老板的寶貝侄女。而闖過來的女人,就是齊月琴的堂姐,齊藍瑟,是古廟建材市場大老板的女兒。

  柳珂珂她們幾個看見齊藍瑟,紛紛眨了眨眼,不知道這個女人怒氣沖沖的走過來,想干嘛?

  齊月琴看見堂姐過來的時候,她立馬站了起來。

  齊藍瑟板著一張臉,走到齊月琴面前。

  齊月琴驚訝的叫了一聲,“姐?你怎么來了?”

  齊藍瑟二話不說,直接打了齊月琴一個耳光,罵她,“媽的!上學就給我好好上學!給我捅那么大簍子干什么!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還敢這么囂張!什么狗屁學生會!給我退了!”

  齊月琴捂著臉蛋說,“怎么了呀?姐?干嘛打我啊?”

  “給我道歉!馬上給我道歉去!”

  齊月琴又眨了下眼睛說,“我?我沒得罪什么人啊?”她就得罪了季小婉而已。難不成,她姐姐是要她向季小婉道歉嗎?

  “姐,我沒鬧什么事呀!我又沒得罪什么人!干嘛要我道歉啊!”

  齊藍瑟用力戳著齊月琴的太陽穴破罵,“就因為你這個死丫頭!我爸爸的建材市場被人強制吞收了!你還敢說你沒得罪什么人?對方跟我說,要你馬上道歉!要不然,他就不把我爸的產(chǎn)業(yè)還給我們!”

  齊月琴當時就嚇著了!想她能在學校里這么囂張,還不是因為有她堂姐一家子幫她在身后撐腰,她的堂姐一家,可是她的靠山啊,她的靠山倒了,她還有什么說話的權(quán)力?

  至于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齊月琴難免會聯(lián)想到季小婉。

  “姐,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

  “誤會?你個蠢貨!真是太蠢了!那個狗屁陳蕓,自以為自己老爸是個副局長就可以為所欲為了,你還傻的跟著她一起?怎么?想被退學是不是?人家都沒把陳聰那老不死的放在眼里,就憑你這個小毛丫頭,也想得罪小祖宗?”

  齊藍瑟一說,齊月琴身旁三個女生,紛紛傻眼了。

  尤其是柳珂珂。

  怎么?陳蕓父親竟然被齊藍瑟罵成老不死的?季小婉竟然被她喊成了小祖宗?

  什么情況?

  難道,季小婉身后的勢力,比陳蕓的父親還要大嗎?大到連財政局副局長一點也沒放在眼里?

  齊月琴傻了,她還真的不知道,季小婉竟然有能耐,在不聲不響中,把她堂姐的整個產(chǎn)業(yè)都給吞了。

  那可是上億的資產(chǎn)啊!可不是說說這么簡單的!

  她這下子,總算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

  她之前就沒打算把事情鬧得這么大的,還勸過好幾回。可是陳蕓她堅持己見,非要把事情鬧成這樣一發(fā)不可收拾,如今,事情拖累了自家堂姐,害得她堂姐的產(chǎn)業(yè)都給侵占了,她哪還有膽子幫陳蕓說話啊!

  齊藍瑟看齊月琴傻傻的沒有反應,她二話不說,直接扯著她往辦公室里走去。

  原本,辦公室里,陳蕓還得得瑟瑟的看著季小婉的好戲,那些子警察們,也對季小婉失去的耐心,想著,把她直接壓進局里逼問得了,說不定,那丫頭一害怕,就什么都招了呢!

  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兩個女子性急沖沖的闖了進來。

  陳蕓自然認得其中一個,那不是自己的好姐妹,齊月琴么?

  齊月琴被她堂姐,壓到季小婉面前。

  齊藍瑟慎重的說了句,“對不起!季小婉同學,我代替我妹妹向你道歉!是我妹妹不懂事,不知道事情輕重,被奸人蒙蔽了,才會做出誣陷你的事情來。”齊藍瑟踢了齊月琴一腳,叫她說話。

  齊月琴十分聽話的,乖乖的,向季小婉低頭道歉,“學妹!我向你道歉!我愿意幫你作證!是陳蕓她騙走了楊萍遞交上來的款子。”

  齊月琴一說完,陳蕓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你胡說!月琴!你是不是吃錯了藥了?跑過來胡言亂語些什么!”

  齊月琴可管不了這么多,她只聽姐姐的話,姐姐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要不然,她以后就真的沒靠山了。

  “是柳珂珂學姐給陳蕓出了個點子,教她怎么從財政部找機會偷出來!只是沒想到,楊萍那個傻蛋,竟然被陳蕓她給騙了。這筆錢,到現(xiàn)在為止,應該還在陳蕓手里,至于她怎么處理的,她沒和我們說!反正,我是沒有經(jīng)手這筆錢的!”

  齊月琴,一股腦的把事實經(jīng)過統(tǒng)統(tǒng)給說了出來。

  陳蕓當下就憋得臉色鐵青了。

  這混賬!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一點點的壓力,就把她給壓趴下了!沒用的賤貨!

  齊月琴膩了陳蕓一眼,又說,“我早就勸過她了,這件事,不要鬧得這么大,可我真沒想到,她竟然敢把這筆錢直接給侵吞了!”

  “你不要胡說八道!證據(jù)呢!你有證據(jù)嗎?”

  “那天,你去偷款子的那天,原本說好的,我們?nèi)齻,給你做不在場的人證,讓你減去嫌疑,但是我覺得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所以我一定要把事實真相說出來!雖然我手里沒有證據(jù),但我發(fā)誓,我說的都是實話。”

  不能怪她把所有責任推脫掉。這件事,攤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會這么做的!

  季小婉傻傻的,看著突然倒戈的齊月琴,心里可震驚不少。

  難道?

  是他們在她背后動手腳了嗎?

  他們兩個,到今天為止,都沒露過面呢!她和他們倆的聯(lián)系,也就在前晚上的那通電話。

  她根本沒有在電話里告訴他們些什么。

  不對!他們倆這么能干,怎么可能會不知道她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而且,這件事都鬧得這么大了,還上了電視,他們又不是瞎子。

  只是季小婉真的沒想到,他們倆,人不在這里,都還能遙控事件變化?

  不止是她,在場的所有人,看見齊月琴被她堂姐壓著朝季小婉低頭的這一幕場景,都被震驚了。

  尤其是陳蕓!

  想想,前一刻,她們四姐妹聯(lián)合起來對付季小婉,想看著她被趕出學校后,大聲嘲笑她一番的,可是沒想到,一秒鐘的功夫,她們四姐妹中的一個,已經(jīng)被逼向季小婉低頭了!

  季小婉這死丫頭!難道真有這么大的能耐不成?

  陳蕓狠狠瞪著齊月琴。

  齊月琴可不怕陳蕓那雙吃人的視線,她更怕的,是她的堂姐!“學妹!我向你道歉,真心向你道歉!你原諒我吧。”

  季小婉雖然沒有同情她的眼淚,但是看在她愿意出面幫忙指證陳蕓的份上,她愿意原諒她。

  “我知道了,謝謝你幫我澄清。”

  季小婉說完,齊月琴就被她姐姐給押走了。

  齊月琴把楊萍給扯進來了,警察就把楊萍叫過來問話,楊萍是從教室樓下一直哭著走進辦公室的,走進辦公室后就只顧著哭,什么話也不說。

  警察聽著心煩,就吼了她一句。

  沒想到這一吼,她就哭得撕心裂肺的了。

  警察拿她沒轍,最后還是把話題拋向季小婉。

  季小婉對楊萍的事,也保持了沉默。她想,楊萍不愿幫她說話,肯定還顧忌著家中父母。

  最后警察逼得急了,季小婉只是白了他們一眼,說,“你們自己去查,別問我!國家養(yǎng)你們這些人,不是用來吃干飯的!不是只用來誣陷我們幾個無辜的小老百姓的。”

  這些警察為什么對她口氣不善?她不是傻瓜!

  她沒必要在別人給她白眼的時候,還把自己熱臉貼上去讓他們歧視。

  警察聽了一噎,氣得就差站起來把她給抓走了,要不是看在校董的面子上,她還能這樣子好好的站在這里說話嗎?

  之前齊月琴像季小婉道歉的話,通過廣播,已經(jīng)準確無誤的播放到樓下所有鬧事的學生耳朵里。

  這下子,錢童兒開始囂張起來了,她撩起袖子,搖起旗幟,揚聲吶喊了起來,“我早就說過了!是陳蕓那丫頭仰仗了老爸官威,欺負我們善良老百姓!你們這些子女人,都被她利用了!柳珂珂早就和季小婉有矛盾!那女人,仗著自己有張漂亮的臉蛋,就四處擠兌季小婉!那個女人,就是個蛇蝎美人!竟然還敢?guī)椭愂|,出謀劃策!叫那個柳珂珂,一起給我們滾出學校去!”

  聽見錢童兒拿著高音喇叭喊出來的話,柳珂珂氣得牙都癢癢了。

  眼看事情就要結(jié)果掉她了,可為什么,一轉(zhuǎn)眼的時間,齊月琴就倒戈了呢?

  這個時候,趙虹接到了一個電話。

  趙虹一看,是她爸爸打來的電話,她眉頭皺了起來,躲到邊上接聽,“喂,爸?什么事?”

  趙爸一聲怒吼,說,“你在干嘛?是不是在鬧事?”

  趙虹聽了之后,心里一凸,問,“怎么了?”

  “快說!你在學校里,到底闖了什么禍?”

  趙虹有點心虛了,她怯怯的說,“沒有啊!”

  “放屁!”趙爸狠狠的兇了她一句,說,“你老實給我交代,你到底給我得罪了什么人?”

  趙爸這一說,趙虹猛地打了個寒磣,她忽然想起來,剛剛齊月琴被她堂姐壓著向季小婉低頭的事,難不成,這次要換成她了嗎?

  趙虹急急忙忙的問,“出什么事了爸?”

  “你媽被人綁走了!還被人砍斷了一根手指!對方說了,要你向小祖宗道歉!要不然,每過一個小時,就寄一根你老媽的手指回來!”

  “什么?”趙虹頓時急哭了,“怎么會這樣啊!爸!你有沒有報警啊!”

  “別跟我提報警!”趙爸又是一道怒吼,說,“我剛剛就對著他們說了這兩個字,對方就把你媽媽的手指給砍了下來!他們沒人性的!死丫頭,你真夠混蛋的,好好上學不上,惹那么多事干什么?你說!你到底得罪誰了?那么大勢力壓下來,你爸扛不起!”

  知道他們家里,闖進來多少人嗎?這樓上樓下的,全都擠滿了烏壓壓的人!這一整批隊伍,看上去比正規(guī)軍隊還要兇猛!

  趙爸的吼聲,還在電話機里回蕩著,趙虹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她看見柳珂珂質(zhì)問的眼神后,她才驚醒了過來。

  她明白了。她闖禍了!

  爸爸嘴巴里說的小祖宗是誰?還能有誰?

  趙虹呆了好久好久。

  季小婉當真是她惹不起的人物!

  原本就聽說,得罪她的人,曾經(jīng)有一家子,入獄的入獄,自殺的自殺,她怎么還傻傻的往槍口上撞呢?

  剛剛齊月琴已經(jīng)給她做了個例子了,看樣子,陳蕓這邊,估計是靠不住了的。

  “爸!我去認罪!我什么都招!你叫他們別傷害媽媽!”

  “那你還不快去?”趙爸一聲催促。

  而這個時候,屋內(nèi)的陳蕓,還在狡辯,突然間,趙虹闖了進來,眾人把目光紛紛投向了她。

  趙虹焦急萬分的,直接跑到季小婉面前給她跪下了說,“小婉,我像你道歉!我像你道歉!”

  趙虹這一跪,又把季小婉給跪傻了。

  怎么又來了一個啊?而且還這么夸張?干嘛要跪她?

  難道,這又是他們干的不成?

  季小婉看著趙虹滿臉淚水的模樣,心底里已經(jīng)可以肯定,又是那兩兄弟干的好事!

  季小婉早就知道,他們倆挺厲害的,可是這一刻,她覺得,自己還是小看了他們倆個!

  想起來,事情前兩天,他們打她電話的時候,就應該知道她的事情了吧,可是他們卻沒把話挑明了說,只是問她有沒有想他們。

  原來,他們是在等她主動把委屈跟他們說罷了。

  趙虹扯扯發(fā)神中的季小婉,急急忙忙著說,“小婉!你快說句話呀!”她老媽的性命,還捏在她手里呢!

  季小婉低頭看見趙虹這樣子跪在自己面前,她的眉頭,蹙了起來,“你起來,起來說話。”

  趙虹不敢起來,她就抓著季小婉的腰說,“小婉!我?guī)湍阒缸C!是陳蕓把你的那筆擅籌款給偷走的!是她騙了楊萍,是她!都是她干的!齊月琴說的那些,都是真的!我可以幫忙作證!原本,柳珂珂學姐出了個點子,跟陳蕓說,要她怎樣去財政部把你上繳的款子偷出來,而我們?nèi)齻就幫她做不在場的證據(jù)。只是事情沒有按照原定計劃的方向走,原本,那筆錢,會通過陳蕓爸爸的勢力,把錢直接打到你卡上栽贓你的,可是沒想到,陳蕓突然臨時變卦,把那筆錢給藏起來了。”

  趙虹這一說,陳蕓的臉,直接扭曲了起來。

  “你在胡說些什么啊!趙虹!”陳蕓說著,因為一時焦急,差點咬到了舌頭,她急忙把矛頭指向季小婉。

  趙虹不理她,自顧自對著季小婉說,“我說的都是實話,所以小婉,你原諒我吧。”

  “好!我原諒你了,你快點起來呀!”

  她太夸張了,沒必要這樣子跪她的,她又不是魔鬼。

  場外,所有人都聽見了趙虹的服軟,女人幫里的人,頓時覺得自己臉面無光,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原來,她們一直在為一個兇手說話,原來,她們一直在欺負一個真正無辜的人。

  錢童兒聽見趙虹的話之后,就更加囂張了,她帶著人群,把女人幫的隊伍,全部擠散開來,霸占了整個場子,然后揚聲吶喊,“陳聰好下臺了!竟然鼓吹自己寶貝女兒,干出這樣栽贓嫁禍的事來。”

  “對!他該下臺了!”

  “讓他下臺!”

  “把陳蕓趕出學校去!把柳珂珂一起趕出學校去!”

  “把那兩個賤女人,統(tǒng)統(tǒng)趕出學校去!”

  一個個的,一個個的,喊出的口號,喊得柳珂珂臉色鐵青。

  為什么?事情為什么不按照她設計的方向發(fā)展?明明只差那么一小步了,季小婉就可以被關(guān)進監(jiān)獄里去的,為什么會這樣?

  如今站在柳珂珂身旁的,就只剩下唐糖一人。

  唐糖低頭沉思了片刻后,她醒悟了。

  她知道,齊月琴和趙虹,不是無緣無故跑過去向季小婉低頭道歉的,季小婉身后的勢力,絕對不是她們四個女人想抗就能抗得起的。

  與其弄到最后,連她也被逼著像季小婉跪下,還不如先一步,把事情全盤拖出來。

  想完,唐糖也跟著趙虹的腳步,走向教師大樓處。

  當柳珂珂看見自己身邊唯一一個伙伴,也離開的那刻,她手里的果汁杯,不知道什么時候,掉落在了她的腳邊,她面如死灰的,癱坐在椅子里。

  完了!一切的計劃!全都完了!

  唐糖走進校長辦公室時,季小婉剛把哭得稀里嘩啦的趙虹給拉了起來。

  唐糖二話沒說,走到季小婉面前說,“季小婉同學!我也向你道歉!我也愿意幫你作證!這一切,都是陳蕓干的!我,齊月琴,趙虹,都只是幫她不在場證明而已,而陳蕓私自把錢給吞了,至于這筆錢到底在哪里,我們?nèi)齻都不知道,我估計,這筆錢,被陳蕓帶給她父親了。”

  陳蕓臉一白,當場就破罵,“唐糖!你干什么?你不要給我胡說八道!”

  “我沒有胡說八道!陳蕓,你做得太過分了,就連倉庫里的那些捐贈物資都干打主意!這件事,連我們?nèi)齻都不知情呢!你挺能干的,就是打算把季小婉往死里逼對吧。”

  唐糖說話的時候,一點都不臉紅的。當然這不能怪她!

  她必須要自保!所以她只能把一切事情,都攤到陳蕓的頭上,要怪,就只能怪她不顧姐妹們的意愿,把事情鬧得這么大,還不照原定計劃行事,非要強吞了這筆款子。

  她們?nèi)齻,在暗中幫了陳蕓一把,威脅楊萍家人的事,其實就是她們?nèi)烁傻摹S绕涫勤w虹那丫頭,出錢出的最勤快,而唐糖只是負責聯(lián)絡了那幾批流氓,給楊萍家里人施加壓力。

  如今,這件事鬧開了,她們?nèi)齻也會被受牽連,所以如今之計,只有她們?nèi)齻,聯(lián)手把事情的經(jīng)過,全部推卸到陳蕓一人頭上,她們?nèi)齻根本不需要通氣,只要一口咬死都是陳蕓干的,對她們就不會有過大的影響。反正,這筆錢,還在陳蕓父親手里不是!

  陳蕓她活該!

  活該被她們推出來當墊背!

  陳蕓額上溢出點點汗珠。

  到底怎么回事?這才十分鐘的時間,怎么她們一個個的,一個個的都倒戈了呢?

  唐糖膩了陳蕓一眼,冷笑了一下,把自己該說的說完后,直接站到季小婉背后,她的舉止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她倒戈了!徹底倒向了季小婉這邊。她用自己的行動,在將功折罪!

  其實說到底,這件事的主謀,不是她!也不是陳蕓!

  陳蕓那個倒霉鬼,是被柳珂珂給蒙騙了,當馬前炮使呢!

  她唐糖不是傻瓜,她不會再為了那個姓柳的,只知道躲在后面的死女人,而得罪了她不能得罪的人!

  三個女人一同把陳蕓,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陳蕓已經(jīng)嚇得再也坐不住了,她緩緩的站了起來,但她的腿,在打哆嗦。

  不過她還是很有自信的,這件事,已經(jīng)不是她和季小婉之間的矛盾了,這件事,牽扯到了政界里的人物。

  因為這筆款子巨大,而為了能夠成功栽贓給季小婉,陳聰在背后,到底做了多少的手腳?就連陳蕓自己都不知道!

  聽說里面涉及的人物,已經(jīng)不是一個兩個的了,陳蕓聽他父親說過,他父親頭上,好像有個省局里面的人,在幫他撐腰,所以他們才這么有恃無恐著。

  而現(xiàn)在,她父親和季小婉之間的斗爭,拼的,是金錢,是人脈,是底氣。她原本很有自信,能夠把季小婉壓得抬不起頭來的,可是這轉(zhuǎn)眼間的功夫,為什么?她們會一個個的倒戈了呢?

  陳蕓看見連唐糖也倒了,她頓時感覺自己有些孤立無援。

  不過還好,她知道,廣場外面的人群,應該還在揭竿起義,應該還不知道,這間辦公室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所以,只要廣場外的人,都還支持著她,那她就還有扭轉(zhuǎn)的余地。

  可是陳蕓不知道,廣場外,早就已經(jīng)起了爭執(zhí)了。

  這大冬天的,錢童兒就穿著一件汗衫,穿著一件牛仔短褲,囂張的在額頭上,綁了一條白帶,白帶上,寫著陳蕓仗她老爸勢力欺壓善良老百姓的字眼!她也不怕在電視上面炫耀一把!她一邊拿著高音喇叭在喊,一邊鼓吹著身后的男生們?yōu)樗佑痛驓猓?br />
  原本那些喊著要季小婉滾蛋的女人們,因為聽見唐糖的話后,頓時軟趴趴了下去,任由著錢童兒,帶領著男人幫的人,把她們的地盤,一點一點的搶走!

  “陳蕓那個混蛋!仗著老爸官威,私吞善籌款,還栽贓嫁禍!這樣的女人,才應該被趕出學校去!”錢童兒囂張跋扈的高聲吶喊著。

  “沒錯!把那個女人趕出學校去!”

  “趕出學校去!”

  站在遠處,看著廣場上發(fā)生這一幕幕的柳珂珂和羅清雨,都已經(jīng)氣得牙癢癢了。

  她們精心策劃的一切,原本好好的,為什么一點一點的變了味?

  她們想讓季小婉被所有同學排擠的,可是現(xiàn)在,季小婉的人氣,卻在高漲?

  這個時候,校董的人,終于吭聲了,他對著警察說,“能不能麻煩,讓我們和兩位同學,私下把這件事給解決了?”

  “私下解決?”警察們?yōu)殡y了,這件事怎么好私下解決來著?

  校董的人說了,“反正咱們也是公開處理這件事的,雖然事件還沒有正式立案,但遲早是要通過你們手里的!我們現(xiàn)在,只是想先和幾個小同學們商量商量。說不定,我們一勸,嫌疑犯就自己認罪了也說不定。”

  兩個警察的心,原本是向著陳蕓的,可是現(xiàn)在,他們看見季小婉的震懾力之后,也給嚇怕了。他們感覺,季小婉背景挺強勢的,他們兩個只拿小薪水辦事的執(zhí)行者,是不可能隨隨便便得罪大神的。

  校董這時候出面說這些話,就是為了顧及他們倆身為警察的面子。

  想了下后,警察們點了點頭,也就退開了。來時不帶任何東西,走時也不帶任何一個人。

  警察們一撤出,校董們就成了這件事的主判官。

  至于校董們的心,是向著誰的?

  陳蕓那個蠢女人,根本不會知道的。

  楊萍還躲在角落里哭,即使唐糖她們?nèi)齻已經(jīng)把話說出來,替她解釋了,她也不肯點個頭。因為她還不知道,其實打從她打入教室樓的那刻起,她家里人的問題,已經(jīng)徹底給解決了。

  楊萍真的不知道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她就用埋怨的目光看著陳蕓,然后不幫她說話,也不幫季小婉說話。不管警察們怎么問她,她都不說。

  也就因為楊萍不說話,讓陳蕓冷靜了下來,然后她說,“我是被唐糖她們?nèi)齻人給誣蔑的!她們?nèi)藳]有任何證據(jù)就指證這件事是我做的?真是笑話!”

  雖然她們?nèi)齻倒戈了,可是,她們手里是沒有決定性證據(jù)證明,只是口頭上說說的話,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陳蕓說著說著,心情平復了不少!

  “這件事,我不會善了的!老師們,你們一定要好好的擦亮眼睛,到底是誰吞了這筆款子,想想也就知道了!季小婉她爸爸,可是個囚犯!季小婉的媽媽,聽說這幾天也在鬧官司,她媽媽也被人告虧空公款。我想,有什么樣的父母,就有什么樣的女兒!所以這件事,肯定是季小婉做的!”

  如今,陳蕓就只能抓著季小婉身世的問題來大做文章了。

  “我承認!我是有一對很丟人的父母!但我不會承認,我會傳承我父母的過失!這個世上,有哪條明文規(guī)定,父母是騙子,女兒就必須是騙子,必須被關(guān)押起來的?”

  陳蕓噎了一下,她沒想到,季小婉還挺伶牙俐齒的嘛!陳蕓不甘示弱的說,“你沒有接受到父母良好的教育!”

  “這不是法律依據(jù)。”季小婉依然不甘示弱著說。

  “你的誠信,是絕對沒有保證的!我們不會相信一個囚犯女兒所說的話!”

  “有些人擁有良好的教養(yǎng),背地里還不是一樣干那些壞勾當?就算是當官的,也不見得清廉到哪里去。”

  季小婉能夠說得出這些話來,其實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她身后那兩個男人,給了她說話的權(quán)力。季小婉是知道的,如果她身后沒有那兩個男人撐腰,估計她現(xiàn)在,絕對沒這么大的勇氣,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這次的事,算是讓她知道了,一個人如果沒有權(quán)力,在這個世界上連屁都不算什么,有人想要誣陷你,也不是你一句不承認,就能把事情給了解的!

  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大染缸,你不想被染黑,就只能乖乖的依附有權(quán)勢的人。

  不想依附別人,就只能把自己的手腳,變得比別人更黑!更臟!

  要不然,就只有一個結(jié)局,那就是等死!

  想到這個時候,季小婉心里頭滑過一絲冷笑。

  她這是在嘲笑整個世界?還是在嘲笑她自己?

  已經(jīng)沒有答案了!

  不過她知道一件事!如果事情再從頭來過,即使她明白在世界上生存的道理,她還是會選擇用自己的方式來抗拒這一切。

  不想依附別人,更不想把自己染得和她們一樣黑!

  至少這樣,在她死的時候,心底里還能留下一片純潔的空地。

  陳蕓扭曲的臉,變得有些猙獰了。“你在罵我父親是個貪官嗎?季小婉!”

  其實,陳蕓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點慌張了。因為她感覺事情很不對勁。

  季小婉冷冷的看著陳蕓,陳蕓惡狠狠的瞪著她。那個時候,陳蕓突然發(fā)現(xiàn),警察走了之后,辦公室里那幾名校董,都用嘲諷的眼光看著她。

  為什么?

  陳蕓覺得,校董里的人,都好像在幫季小婉嘲笑她似的。

  無助!這下子,陳蕓終于嘗到什么叫無助的滋味!

  那種被人用權(quán)力,高高壓在頭頂上的滋味,真的不好過啊!

  雙方僵持不下。

  這個時候,校辦公室的大門,再度被人打開。

  門外,走進來一個修長的男生。男生手里,領著一個手上綁著繃帶的傷員。另只手里,拿著一大份的文件,踏步走了進來。

  男生一進房門,裂開一抹燦爛的微笑。

  季小婉認得他,是林峰,一直追在錢童兒屁股后面跑的男生。而那個傷員,就是誣蔑她防火燒倉庫的團員。

  林峰把手里的傷員往地上一扔,動作挺粗魯?shù)模裱菏裁醋锓敢粯印KP直走向季小婉身邊,然后把一份份文件,往辦公桌上砸,說,“陳蕓,你父親是不是個貪官,要不要看看這幾份文件再說話?”

  陳蕓聽了,臉色一僵,隨后怒火中燒著罵,“我爸為官清廉著呢!你別血口噴人!”

  “是不是血口噴人,聽聽我身邊的這位同學怎么說就知道了。”

  那個傷員,就是出口指證季小婉私自變賣捐贈物資,還說她伙同寢室里的人,把他打暈,燒傷他的男生。

  那男生哭著說,“我爸爸的醫(yī)藥費,需要很大一筆資金,我沒有辦法,我只能照著陳蕓他老爸的話做,他要我指證季小婉是個慣犯,還用計把季小婉騙到倉庫里來,哪知道她還帶了一幫子的姐妹,我真的沒辦法,只好把她寢室里的幾個女人,一起給誣陷了!這一切的一切的,都是上頭有人幫我打點好的,就連證詞也給我準備好的,要我照著上面的說就好!那些捐贈物資,是我偷偷運出去的,其中,還有校門口處一個保安,也被賄賂了,運送物資的那天晚上,就是那個保安給我方了個安全門。不信,你們?nèi)グ涯莻保安抓起來審問一下就知道了。”

  其實這個男生,早在事發(fā)當天,季小婉就過去找過他的。

  只是第一次去的時候,那個男生只用愧疚的眼神看著她,不樂意和她說話,就算她想盡了法子,他也不樂意改口供詞。第二次去的時候,那個男生怕了她,就叫了警察過來把她給趕走了,還跟她說,她是嫌疑犯,不能騷擾證人,要不然就多告她一條罪!

  如今,葉海唯他們,對這個男人用了手段了吧?

  看他說話說得利落,一點也不含糊。

  陳蕓一聽那男生的話后,頓時軟了腳跟,一屁股沖坐到座位上,臉色都給白了,但是她還是強裝鎮(zhèn)定,說,“季小婉,你給了這個家伙多少錢?竟然會讓他給你翻供!你太卑鄙了!”

  “到底卑鄙的人是誰?”季小婉又說了回去,“我不想用權(quán)力壓你們的,可是你們一直喜歡用權(quán)力來壓我!在你們心里,是不是只有你們可以壓著別人,而別人絕對不能爬到你們頭上去的?陳蕓,你自以為自己的父親可以為你一手遮天,可是你根本沒想過什么叫人外人天外天!”

  陳蕓啞了,她死死的瞪著季小婉,瞪得她眼睛都紅了。

  林峰站在季小婉身后,看上去,就好像是她的貼身侍衛(wèi)一樣。

  季小婉那副淡然的表情,再配上她底氣十足的話,儼然像個女皇。

  她的確,就是個女皇!她擁有別人生殺大權(quán)!只要她的一句話,絕對可以把人捏得粉碎!

  這權(quán)力,是她身后兩個神一般存在的男人,給予她的。

  只是,這個權(quán)力,季小婉她不想隨隨便便亂用,不想拿它來欺壓任何人。

  如今她做的這些,統(tǒng)統(tǒng)都是被逼的!被陳蕓那個賤女人給逼出來的!

  既然,陳蕓想讓她知道什么叫權(quán)力,那么她就讓那笨女人看看,誰才是真正的霸主!

  林峰站在季小婉身后,可得瑟了,他笑著說,“陳蕓同學,你自己好好看看這幾份文件吧!這是你父親陳聰,這幾年來收受賄賂的罪證!我拿出來的這些東西,警局那邊,也已經(jīng)有一份了,我想,估計也就半個小時的事了吧!警察們,會趕去你家,把你爸爸抓起來了!”

  陳蕓如被雷劈了一下,傻傻的,眨了好幾下眼睛,嘴里呢喃了一句,“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當官的,有幾個是好的?

  財政局里的人,是絕對不會被告發(fā)的?知道為什么么?

  因為財政局里貪污的款子,是從正局長開始往下,一個一個平分的,正局長拿最大的大頭,然后副局長其次,最后小到掃垃圾的,都會分到一點紅包。這種貪墨的銀子,是不會打進工資卡里的,而是直接把錢塞進信封里,這筆錢的名字,被局里面的人,稱為‘獎金’。這是屬于政治上的黑色體系!

  只要是踏進財政局里,油水不用說,拿了也不會被告發(fā),這個,已經(jīng)是不成文的規(guī)定了。否則,就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

  所以陳蕓的父親,陳聰會這么緊張正局長的位置。因為只要坐穩(wěn)了正局長的位置,分配在手里的錢,還不是都聽他的?

  陳蕓拿了季小婉的錢,直接扔給了父親處理,她父親,知道她要弄死季小婉的事,所以也早早的給她打點好一切,陳蕓有自信,這件事,絕對不會敗露的。可是為什么?她父親會被告發(fā)呢?

  如果他父親被告發(fā),那么整個財政局里的人,都逃脫不了干系的!

  “不可能的!你一定在騙我!我父親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林峰頓時笑了起來,說,“陳蕓同學,我說你真的是挺傻的。我既然跑過來幫季小婉說話,自然是有十足十的底氣。”林峰拿出一本賬冊的復印資料說,“這是當時季小婉籌齊善籌款的時候,記錄的賬目本,原件在警方手里,而那份原件,是在你父親的抽屜里發(fā)現(xiàn)的,連帶,那七百萬現(xiàn)金,都在你父親的保險箱里呢!”

  “什么?”陳蕓懵了,賬目不是應該銷毀的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他父親家里?她父親不是說會處理掉的么?為什么還會放在家里等人查抄?太詭異了!

  這傻女人還聽不懂嗎?

  有個人,有能耐賄賂財政局上上下下所有人,而只把副局長的位置給端下來,光一個錢字,是根本辦不到的。最重要的,是因為上面省局里面的人,故意把這件事,全部壓在陳蕓她老爸一個人身上。

  估計,陳蕓的父親,一被壓進監(jiān)獄,就直接會被人暗地里給處死了吧!恐怕連伸冤的機會,都不會給他的!

  至于那本賬目為什么會平白無故出現(xiàn)在她父親抽屜里?是因為某個流氓警察,在搜證的時候,偷偷摸摸塞進去的。

  陳蕓之前說過,‘有什么樣的父母,就有什么樣的女兒!’

  打嘴巴了吧!

  蠢女人自己打自己嘴巴了吧!

  陳蕓終于沉默了,良久后,她只說了幾個字,“我要請律師,”

  這五個字一出口,就表示,她不認罪,也不會再替自己做任何的辯駁。

  既然不認罪,校方也拿她沒辦法,他們只好說,“那就立案吧!”反正,如今不利的證據(jù),已經(jīng)正式從季小婉身上,挪到陳蕓頭上了。

  場外那些子人,聽見林峰的話之后,終于,徹徹底底的給沉默了下來。

  陳蕓竟然敢利用父親職權(quán),蒙蔽她們的眼睛?利用她們?yōu)樗龎褎荩?br />
  雖然證據(jù)還沒有明確,但是現(xiàn)在,不管事實真相是怎么樣的,她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陳蕓這個該死的女人,一定在撒謊!

  錢童兒開始囂張了,她拉起了旗號,“你們這些不長眼的家伙!陳蕓在利用你們呢!你們竟然還幫著她!縱容她行兇!欺負無辜的善良的老百姓!”

  “陳蕓那個賤女人!和她爸爸一個德行!不是貪污!就是欺壓百姓!”

  “陳聰該下臺了!讓他女兒滾出學校去!”

  男人幫里的人,把陳蕓那死女人,往死里罵,罵得女人幫里的女生們,也一個個的跟著罵了起來。

  程香香一直在邊上看著,她其實也很想?yún)⒑弦荒_的,可是沈飛愣是叮囑她,不讓她拋頭露面,影響她形象。

  程香香也就忍住了,不過,她看見這個場景之后,她陰險的叫了幾個人,去市集進了一批貨,都是一些爛番茄和雞蛋。

  程香香叫人把這些東西,全部擺在人群正中央。

  一開始的時候,學生們看見這些東西,都不知道干啥用的。

  直到后來,陳蕓從辦公樓里,失魂落魄的走出來的時候。

  人群開始暴動了。

  那些被陳蕓煽動欺騙的女生們,紛紛拿起菜框子里的番茄雞蛋,使勁往陳蕓腦袋上砸。尤其是女人幫里的人,她們痛恨被陳蕓欺騙,所以她們砸她砸得毫不手軟。

  陳蕓連躲的地方都沒有,她就只能拿手臂保護自己的腦袋,嘴里還一個勁的喊,“你們干什么?你們住手!別扔!我要報警!我要告你們侵害他人身體!”

  不管陳蕓喊得多用力,她還是被扔了個全身泥。

  鬧到最后,陳蕓是被警察以保護的名義給帶走的。

  季小婉傻傻的,她感覺,整件事,自己都是冷眼旁觀的第三者。

  她的手上,絲毫沒有沾到一丁點的血雨腥風。

  而這一切,都是她身后那兩個男人給予她的。

  避風港。

  那個時候,季小婉就只想到了這三個字。

  這三個字,不是簡單說說的。

  她知道自己沒有一個強勢的父親,沒有一個有背景可以幫她撐起一片天的母親,但是這些東西,他們給她了!在她最無助,在她人生最為低谷的時候,他們把生殺權(quán)力交給她了!

  所以當她想起那三個字的時候,她的心窩里,不免劃過絲絲的暖流。

  她很感激他們。

  只是不免的,她對之前發(fā)生的這一切,心底里帶著很多的厭惡!心口堵得她,依舊是呼吸困難!哪怕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她仍然感覺自己很無力,很彷徨。

  她的肩上,壓著很多很多的分量,這是全世界的人,給她的壓力。

  季小婉走出校長辦公室大門的時候,門外,有好多人在等著她出來。

  齊藍瑟走到季小婉面前,說,“季小姐!麻煩你打個電話吧!可以的話,請不要強制收購我和我爸爸的產(chǎn)業(yè)!我們齊家會感激你的!”

  他們齊家的產(chǎn)業(yè),已經(jīng)歷經(jīng)三代了,不能到了她這一代,就毀在她手里的啊!

  季小婉對著齊月琴的堂姐問,“是誰要你們過來向我道歉的?那個人,叫什么名字?”

  齊藍瑟臉色一喜,急忙說,“是一個姓畬的年輕男子。”

  季小婉知道了,她打了個電話給易凌。

  易凌接到季小婉的電話時,他快樂的說了句,“喂,寶貝呀”

  季小婉皺眉,忍著雞皮疙瘩說,“你是不是侵吞了人家的財產(chǎn)?”

  “是滴呀!寶貝!你要是想要的話,我就把那家建材市場,送給你,怎樣?”

  “把它還給人家吧,對方已經(jīng)向我道歉了。”

  季小婉這一說,齊藍瑟堂姐妹,眼底都閃了些淚花,挺感動的。

  易凌嘟著嘴,表示挺不樂意的,“寶貝啊,你被她們這樣子欺負,你不委屈嗎?”

  季小婉默了默后說,“你幫我出了一口惡氣了,我原諒她了。”

  易凌聽著,心里就樂開了花,他說,“那你囂張點哦,對她們擺點臉色哦,要讓她們知道,你不是好欺負的哦!”

  “知道了。”相對易凌熱情如火的聲音,季小婉的嗓子,顯得格外冷冰冰。

  不過,她心里頭還是挺樂的。她覺得,那混蛋,挺可愛的。竟然拿人家的家業(yè),當玩具一樣送給她!

  看見齊家姐妹如此奉承的模樣,她心底里的確出了不少的惡氣。

  這口氣,是易凌幫她放出來的。

  電話剛掛沒多久,齊藍瑟就接到了他父親的電話,說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對方撤退了。

  齊藍瑟當下就壓著堂妹,又給季小婉鞠了一躬,然后托著她堂妹,離開了學校。

  齊家的人一走,趙虹就急急忙忙走過來,她手里拿著自己的手機,塞給季小婉說,“小婉!你幫我說說吧!你幫我說說!求你了!”

  季小婉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她乖乖的接了電話,然后說了句,“喂?”

  電話那段,傳來一道低沉的,富有磁性的聲音,“想我了么?”

  又是那句話!那句曾經(jīng)讓她心里一暖的話!如今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的心情是怎樣的?

  季小婉不知道,反正,她心窩里就是暖了。

  她不自覺的,裂開一抹微笑,然后問,“你對人家做了什么?”看趙虹那樣子討?zhàn)垼烙嫞~海唯那混蛋,做得比較血腥的吧。

  葉海唯自然不會告訴她事情,他說,“沒什么,和趙虹父親開了個玩笑!”

  其實葉海唯人現(xiàn)在,就站在趙爸面前,一把刀子,就在趙爸臉上來來回回的滑動著,不過他沒有弄傷他,就是給了他一丁點小小的壓力罷了。

  季小婉露出一抹果然的神色后,說,“放過他們吧,對方已經(jīng)向我道歉了,她說愿意幫我指證陳蕓。”

  葉海唯心里有點不舒服,他說,“就只是道歉?”

  季小婉懵了下,問,“那你還想怎么著?”

  季小婉沒想到,陳蕓她們四個,對她已經(jīng)很過分了,而葉海唯這家伙,竟然別那四個女人還過分,單單一句道歉的話,滿足不了他的胃口嗎?

  葉海唯笑著說,“寶貝,我給你權(quán)力,讓你去欺負別人!我要你徹底把對方踩扁在腳下!只要你報復得舒服了,我就放過他們。”

  趙爸的眼睛被蒙上了,根本看不見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是誰。

  季小婉沉了口氣后,說,“我已經(jīng)舒坦了。”

  不管季小婉她到底真沒真舒坦,只要季小婉說她開心了,那他也就開心了,葉海唯揮揮手,對著趙爸說了句,“叫你女兒以后乖巧點!別再給我惹事!要不然,你知道的!我能過來找你們一次,就能過來找你們無數(shù)次!”

  “一定一定!”趙爸把頭點得如搗蒜,嘴里還不停嘀咕著,“先生?我老婆什么時候放回來?”

  “等晚上。放心吧,她就斷了一根手指,死不了的。”

  葉海唯離開了趙家,趙爸也急忙打了個電話給趙虹,叫她滾回來。

  趙虹感激的對著季小婉點了點頭后,然后走了。

  趙虹走了之后,唐糖只是跟季小婉彎腰打了個招呼,也慢吞吞的走了。

  其實,葉海唯的人,早就等在唐糖家門口,就準備沖進去把她老爸老媽給綁起來毒打一頓,可是沒想到,唐糖竟然這么有先見之明,先一步向季小婉低頭道歉了。

  唐糖這一明智的舉措,給了她唐家一個絕地轉(zhuǎn)機!她提前一步道了個歉,免了她后面的難堪,免了她父親母親一頓毒打。

  自從陳蕓從學校里消失了以后,學校也慢慢消停了下來。

  這件事,鬧得很大很大。事情鬧開之前一天,校長挺精明的,竟然直接跑路走人,什么事都不管,美其名,是出差公干,他把一切事情都留給校董們處理,等事情結(jié)束后,校長趕了回來,前前后后聽了一遍之后,他沒說什么,只是樂呵呵的笑了一下,然后就召集了校董們開會。

  ,鬧得越大越好!鬧得越是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們學校,就越有底氣去勒索某某和某某某!

  所以!

  反正鬧到最后,得利的,依舊是校方。

  青城一大的校長,和A高高校的校長,都一樣是個老奸巨猾的老頭,他要是不趁機狠狠的賺他們一筆,他的校長位置,就好讓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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