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打胎
他說什么?自己把他玩弄得團團轉?自己懷的是野種?除了他,還有誰敢碰自己!還有誰能夠碰自己!他說這話是何意?
冷君柔顧不著身體各處傳來的痛,支撐著站起身,叫紫晴扶她走近他,一步步地走近,直至與他只有咫尺之遠。
她仰著頭,因為剛才的挨打,她發鬢已經凌亂,臉龐已經紅腫,唇角已經溢血,今天這一掌,比上次還大力和嚴重,除了身體各處的痛,小腹也在隱隱作痛,胎兒,一定有事,一定被傷及了。
不過,冷君柔沒有理會,她睜著悲憤的雙眼,定定瞪著他,想看清楚他,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古煊,剛才那句話是否由她所愛的古煊口中發出。
結果,她得到了求證,方才的一切非幻覺,真的是他,那容貌,那嗓音,和以前如出一撤。
此刻,他還在繼續命令著,暴怒的聲音如雷貫耳,“陳太醫,立刻給朕準備一碗打胎藥,把這胎兒弄掉!”
屋里的人,幾乎都震懾住。
冷君柔虛弱的身體,再打了一個踉蹌,幸得紫晴及時穩住,她才不至于又跌倒。
“皇上,此事至關重大,不能當憑一面之詞,請皇上查明真相再下定斷!”藍雋終于開口,頎長的身影緩步走來。
剛才他和古煊在議事,商議完畢后,忽然看到四娘,原來,古煊懷疑冷君柔是易寒派來的奸細,于是叫四娘徹查,四娘給出的消息是,冷君柔和易寒的確有染,還說冷君柔肚里的種,是易寒的。
“什么一面之詞?四娘我為皇上做事這么久,何時有過疏忽?我哪次匯報的消息不是千真萬確?藍大人,你可是和我四娘共事過的,我四娘的辦事能力,你再清楚不過!”四娘也跟著做聲,語氣輕狂,略帶不悅。
想不到,四娘是為此而來!
冷君柔總算明白,剛才四娘眼里那些不屑和輕蔑的神色。
可是,為什么呢?四娘因何這般污蔑自己?
不錯,四娘的辦事能力無庸置疑,自己前陣子參與國事時,也對她了解不少,但,關于此事,她何解扭曲事實?
“孝端皇后和易寒曾經多次接觸,據我調查的就有:第一次,是龍舟賽那天,你原本被亂民圍困,是易寒把你救走,然后光天化日之下相抱擁吻;第二次,在琉璃閣,二樓南閣一個廂房,你和易寒二度交換情報,且順勢做出茍合之事。第三次,三日前,在皇宮后山,你們再一次交換情報,再一次做出傷風敗德之事!”四娘矛頭開始轉向冷君柔,枉口拔舌,數落出來。
冷君柔身體不由得再來一個趔趄,這次,是因為震驚。四娘她……怎知得這么清楚?莫非……她都見過,又或者……
紫晴繼續扶穩冷君柔,滿腔怒火,火眸開始瞪向四娘,為冷君柔辯駁,“不,你含血噴人,事情根本不是這樣,娘娘只愛皇上,只是皇上的人!”
四娘瞧了不瞧紫晴,繼續盯著冷君柔,輕蔑不屑的眼神多了一份冷笑,質問道,“怎樣?我沒說錯吧?無話可辨了吧?”
無話可辨?
不,自己當然有話可說!
可是,有用嗎?自己辯解的話,古煊會信嗎?冷君柔哀痛的目光,回到了古煊身上,她看到的,依然是一張冷如寒冰的酷容,陰沉的眸子帶著濃烈的戾氣,似乎要將自己吃掉,甚至,捏碎。
她還聽到,狠絕的命令再次從他冷冽的薄唇逸出,“陳太醫,還杵著作何,立刻給朕準備打胎藥!”
“皇上,萬萬不可……”藍雋再做勸解。
奈何,四娘咄咄逼人,“藍大人,別因為你自己對孝端皇后有私心而胡亂勸解,后妃私通之罪有多嚴重,你應該知曉!”
果然,古煊被說中了痛處,整個人更是暴跳如雷,怒吼聲幾乎震耳欲聾,“陳太醫!”
陳太醫顫抖之余,滿腹困惑,曾經,古煊對冷君柔的好,他略有所見,略有所聞,他實在不明白古煊何解變成這樣。基于醫德、道德、良心,還有下屬對圣君的擁護,故他決定先提議,“關于皇后娘娘的胎兒是否真的龍種,其實可以根據日期推算來確定,皇上要不要試試?”
古煊怒不可遏的容顏,陡然怔了怔。
藍雋也抓住時機道,“陳太醫說的不錯,皇上最好認真思量,免得錯恨終生!”
“皇上,請您相信娘娘,娘娘真的沒有做過那樣的事,娘娘最愛的人是皇上,唯一愛過的也是皇上,娘娘又怎會被其他男子碰呢,娘娘肚里的胎兒,千真萬確是龍種!”紫晴也連忙附和道,說著,還懇求冷君柔,“娘娘,快,告訴皇上,您沒有背叛他,您肚里的孩子是皇上的,您快把真相告訴皇上,紫晴求您,求您了。這是您和皇上的愛情結晶,和小皇子一樣,是您的心肝寶貝,故您定要保護好他。”
“君柔,你快說吧,事情到底怎么回事,都說出來,我會幫你的。”藍雋也加以鼓勵,溫柔的眼眸盡是擔憂和關切。
棲鸞宮的其他宮奴也紛紛跪下,加入懇求和勸解。
看著連番哀求的紫晴和眾多宮奴們,看著藍雋和陳太醫的期盼鼓舞,看著四娘那洋洋得意和輕蔑之色,最后,冷君柔的目光鎖在了古煊身上。
他的表情,還是冷酷的,殘忍的,不過,她似乎從他那幽邃的黑眸深處,看到一絲期待,那股期待,讓她死寂的心猛地燃起了光亮,讓她不由自主,解釋了出來,“不錯,四娘說的那三次,我都和易寒見過面,但真正情況并非如此,第一次,我是被易寒強吻;第二次,我是被易寒擄掠進去,他趁我不備,給我服下了蝕心斷腸丸,威脅我安排他和冉妃在皇宮后山見面;第三次,是我……憋在房內太長時間,想出去一個空曠的地方透透氣,于是去了后山,不料會碰巧遇上他。我和他,根本不認識,也非四娘所謂的什么奸細,更沒有和他茍合,我肚里的孩子……是你的!我的身子,只有你看過,只有你碰過!”
冷君柔一鼓作氣,口齒清晰,說得有條有理,完畢后,殿里即時響起不同的呼氣聲,大家都在為冷君柔松了一口氣。
可惜,就在大伙以為事情即將得到解決之際,只聞空氣里傳來幾道刺鼻的胭脂味,伴隨幾個人影閃動,上官素若、冷若甄和綺羅陸續走了進來。
綺羅還一進殿內就直奔古煊面前,佯裝擔憂和憤怒,“皇上,她簡直是一派胡言,您千萬不能被打動。”
“她肚里藏的分明是野種,四娘搜尋的證據,鐵證如山。”上官素若跟著附和,惡毒的她,甚至還把小希堯也拉下水,“說不準,小皇子也是個野種!”
古煊還是呆呆的,一副不知所思狀,自冷君柔方才解釋后,他就一直處于這種狀態。
是的,他潛意識里,希望她能解釋,希望她說和易寒沒有關系,而她,也如他所愿的解釋了,特別是最后那句話,她說,她的身子,只有自己看過,只有自己碰過,是真的嗎?又或者,她在騙自己?
不過,就算真的又如何?她是個壞女人,她和冉妃一樣,是易寒派來的棋子,所以,暫且不說她是否和易寒茍且,單憑這點,足以讓自己處置她!
這時,四娘再一次開口,說的依然是指責和污蔑冷君柔的話語,“孝端皇后房里有地下密道,隨時可以用來和外界聯系,那就是說,她隨時能夠和易寒見面,除了被我查出的幾次,肯定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因而,陳太醫所說的根據日期推算胎兒是否真龍種根本不成立;另外,孝端皇后懂醫術,她必定事先得知自己懷孕,這是天大的喜訊,她應該告訴皇上,但實際上,她隱瞞了,唯一的解釋是,她懷的并非皇上的種;至于說被迫服用了什么蝕心斷腸丸而替易寒辦事,陳太醫在場,正可給她檢查,斷定她這是真話亦借口!”
“這位姑娘說的不錯,皇上請明察,不能再被這妖孽蒙過去。還有,難道皇上忘了師父的話?皇上身為一國之君,千萬不能中了敵人的圈套!”綺羅挽住古煊的手臂,美目含情,一瞬不瞬地望著古煊,在沒人留意之際,對古煊發出了一絲異樣的光芒,伴隨著她的話語,已經在慢慢誤導古煊的思想。
果然,跟上次一樣,古煊霎時仿佛著了魔,迷惘自深眸中隱退,暴戾和憤怒回歸主宰,他寒著臉,沉著嗓音,先是吩咐陳太醫給冷君柔把脈。
把脈的結果是,冷君柔體內并沒殘留任何毒素!
三天前,易寒已經將解藥給了冷君柔,冷君柔也一天一顆,昨日正好服用完畢,體內的毒早就徹底消退,所以,陳太醫當然查不到了!
一個“謊言”被識破,冷君柔其他的說辭也遭到了質疑,被推翻。
上官素若、冷若甄、綺羅,還有四娘,她們抓住時機,七嘴八舌,聲討冷君柔,每個人都表現得義憤填膺,大公無私。
古煊的壞心情,飆升到極點,全身每一個細胞,都被憤怒所充斥,他再也不顧紫晴和藍雋等人的懇求勸解,再也不放心思于冷君柔的身上,立下圣旨,叫陳太醫準備打胎藥。
陳太醫盡管深感同情,可他明白,事到如今,此情此景,不是自己一個太醫能幫忙的,于是,他寫下一張紙,叫林公公去御藥房領取打胎藥。
不料,綺羅早有準備。
“這個分量,配一碗水,能立即將那孽種除得一干二凈!”綺羅攤開白皙的手掌,伸到了林公公面前。
看著瓶子里黑烏烏的藥粉,林公公竟也毫不猶豫地接過,吩咐棲鸞宮一個宮女和太監隨他去準備。
殿里的氣氛,緊張凝重到了極點,藍雋和紫晴仍在苦苦哀求,冷君柔則一臉死灰,她清楚,古煊又中了魔咒,就像上次在綺羅的寢宮,他的心智已經迷失,今天,這場劫難恐怕再也無法避免。
那是他的親生骨肉,是他曾經深深期盼的,如今,卻也是他親手要毀掉的,她應該感到冷笑而悲哀,應該毫無抗拒地由他施行,好讓他將來清醒之后后悔莫及。
但是,她狠不下心,盡管他已經不要這個孩子,可她想要,在她心中,胎兒依然是她的心肝寶貝,像小希堯那樣的重要。
所以,自己不能任人魚肉,不能就這樣讓寶寶被陷害,自己……必須逃跑!從密道逃跑!
冷君柔滿是悲憤的冷眸,來回掃視著眾人,當對上那些丑陋的嘴臉時,她眼中多了一份警惕;當對上藍雋和紫晴時,她眼中多了一份懇求,暗暗告訴他們,務必保護好堯兒,自己會找時機回來營救。堯兒和尚未出世的這個,都是自己的寶貝,自己絕不讓任何人傷害他們。
拿定主意后,冷君柔開始挪動腳步,悄悄地,不動痕跡地,可惜,就在她準備就緒,打算邁步跑時,只覺一陣疾風掠耳,她剛剛揮動的手,馬上被人扯住。
不是古煊,而是……綺羅。那上官素若說的沒錯,綺羅會功夫,而且,在自己之上。
“想跑?沒那么容易!”綺羅尖銳可惡的嗓音,像魔音一樣地響起。
求生的本能,讓冷君柔下意識地運起武功,使勁掙脫,與她糾纏。奈何,她的武功終抵不過綺羅,加上自從生了孩子后,她一心放在孩子和古煊身上,疏于練功,導致現在才幾個回合,便被人制服。
“放開我!”冷君柔怒斥,做著最后的掙扎,同時,她又發覺,腹部再次起了疼痛。
綺羅的手,仿佛長在了她的手上,拽得緊緊的,綺羅身體纖細,想不到力度會如此之大。
正好,林公公出來的,走得小心謹慎,手里正端著剛剛煎好的打胎藥。
紫晴心驚膽顫,更加大聲乞求,其他宮奴也紛紛跪下,古煊卻仍舊一副雕像似的,屹立不動地矗立殿中央,森冷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瞪著冷君柔。
古煊的反應,綺羅自是收在眼底,而且,這是她預料之中。她心里冷哼一聲,把侍衛喚進來,大部分用來阻止紫晴等宮奴,包括藍雋。另外安排幾名過來幫忙一起押住冷君柔,就連上官素若和冷若甄也趁熱鬧地圍過來,她們的臉上皆布滿了幸災樂禍和痛快淋漓。
對于她們的邪惡,冷君柔無心遐顧,只因已被眼前那黑壓壓的藥湯和異常難聞的氣味刺得胃在翻滾,陣陣惡心感令她起了干嘔,連呼救的時間也沒有。
“來人,按住她,給我灌下去!”刻不容緩地,綺羅發出了指令。
眼見裝有奪命藥湯的玉碗已經碰上自己的嘴唇,冷君柔暫停嘔吐,再起掙扎,可惜,她就算再拼命,也抵不過武功比她高的綺羅,還有那幾個虎背熊腰、力大無比的侍衛。
身體上完全被制服,故她只能抿唇,牙齒緊緊地咬住,她還仰起頭,不停左右擺動著投,企圖躲避。
結果,又是幾經掙扎,她的頭被穩固住,碗再次喂到她緊閉的唇間。
殿里,哀求聲四起,眾人的目光在古煊和冷君柔之間來回移動。
藍雋喊得撕心裂肺,此刻他是多么希望自己能擁有神功,擺脫掉這些侍衛,然后把君柔帶走。可惜,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柔腸寸斷地看著她痛苦掙扎,看著她一步步地被壞人制服。
紫晴不忍心去看,噗通跪在地上,朝古煊不停地磕頭,不停地乞求,她肌膚細嫩的額頭直接撞在硬邦邦的地板上,很快便撞出了血,合著自她眼里不斷滾落的淚水,在地面形成了一面小血池。
棲鸞宮的其他宮奴,也跟著磕頭求饒。
冷君柔還是死命咬牙閉齒,嘴唇已被她咬破,鮮血染紅了整個唇瓣,傳來鉆心的痛,可她毫無知覺。含淚的雙眸,牢牢盯著古煊,看著他的冷漠,看著他的無情,看著他的狠絕,還有……他的無動于衷。
盡管她很堅強,盡管她很努力,可惜,單憑她一人之力,根本抵抗不過人家強大的隊伍,最后,她只能無能為力地看著自己的嘴唇被綺羅掰開,看著那黑壓壓的藥湯距離自己越來越近,慢慢地灌入自己的嘴里,漫過舌頭,沖進喉嚨,直下腸胃。
大碗見底,藥湯已經全部注入了她的喉嚨,侵進她的脾胃,蔓延到身體各個部位。
那些可恨的“劊子手”,也終松開了她。
冷君柔動也不動,全身麻痹,仿佛是被定了格,只有靈魂還在感覺。
藥開始起效,腹部,傳起了難以形容的劇痛,一陣接一陣,子宮里似乎有股狂猛的熱流,往下直沖。
濕漉漉的感覺,連綿不絕地滑過大腿內側,跟著到膝蓋,到小腿,她低頭,發現自己的衣裙已被染成了紅色,那么的觸目,那么的驚心。
然后,她聽見了無數驚呼哀叫的聲音,都是來自于她殿里的宮奴,至于那些可恨的壞人,她們眼中仍是痛快和得逞的神色。
呆滯麻木的眼眸,還是無法克制地移向那個高大的人影,也很可悲地看到了他的冷酷如舊,無情如舊。他的親生骨肉化成血水了,他卻毫無知覺。他的心,是黑的嗎?他的血,是冷的嗎?
腹部越來越痛,痛得冷君柔渾身抽搐,還有那源源不斷的血水,愈加增多,學醫的知識告訴冷君柔,自己此刻應該躺下。
然而,她不愿!
她不想自己的慘狀被那些壞人目睹,讓她們內心更加涼快;她也不希望,自己的慘狀讓忠心耿耿、平日里彼此待如親人的宮奴們看到,引起她們更多的哀痛。
所以,她一手按住腹部,使勁邁動沉重的雙腳,一步一步地,無比艱難地朝著寢房方向走。
她仿佛走在泥潭沼澤地,腳明明提不起勁,可她依然吃力地拖著腳步一點點地往前邁進,她撲倒了好幾次,但她都堅持著站起,血繼續從她體內流出,滑過她的腳,在她走過的地方,留下了一條艷紅的血斑。
紫晴已經哭成了淚人,得到自由的她,箭一般地追上去,追到房門口時,剛好及時扶住準備又倒下的冷君柔。
她化悲憤為力量,將冷君柔攔腰抱起,快速跨過門檻,直奔大床,也顧不得冷君柔這身情況會把床單弄臟,直接把冷君柔平放在床上,先是沖冷君柔吶喊,“娘娘,您要頂住,一定要頂住!”
看著紫晴清秀的臉龐布滿淚水,冷君柔視線更加模糊了,她想伸手,替紫晴抹去眼淚,可惜,她的手就好像被大山壓著,動彈不得。
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娘親要來接自己了嗎?
真的是,她看到了娘親慈祥親切的面容,看到娘親緩緩朝自己走來,嘴里發出一如既往的溫柔嗓音,“柔兒,娘來遲了,讓你受苦了,不過你別怕,以后娘會帶你在身邊,再也不讓你被欺負,娘會好好保護你,沒人能夠再傷害你。”
是的,有娘親在,沒人再敢欺負自己,有娘親陪伴,自己不用再感到孤獨,不用再難過。
可是,自己還是要跟娘親說,對不起,娘,柔兒錯了,柔兒不該不聽您的話,您說的沒錯,越是好看的男人越不可信,只有無情無愛,才不會被傷。
對著娘親寬容憐愛的笑臉,冷君柔蒼白憔悴的絕色容顏,也漸漸綻起了一抹凄美的笑,然后,她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娘娘,您別睡,娘娘,您醒醒……”紫晴凄厲的吶喊,響徹了整個房間。
其他幾名宮女,也跟著沖了進來,看到昏睡過去的冷君柔,她們同樣是無比的驚慌失措。
最后,是紫晴安排指點她們,大家一起為冷君柔脫去被血染臟了的衣裙,拿來干凈的棉衣墊在冷君柔的身下,她們甚至將熱毛巾也一并加入使用。
可惜,毛巾和棉墊換了一條又一條,漸漸地數量多不勝數,卻依然無法阻止冷君柔下體的鮮血狂流。
“紫晴姐,怎么辦,娘娘再這樣血流不止,估計會出人命。”其中一名宮女,被嚇哭了。
紫晴何嘗不是口齒發顫,她聽過,打胎會流很多血,但從沒聽過會是如此之多,已經過去兩刻鐘了,冷君柔仍舊沒有止血的跡象。
是的,自己應該怎么辦?應該怎么救娘娘?紫晴思緒混亂,腦海在不停地飛轉,稍后靈光乍現,急聲吩咐出來,“快,去叫太醫,把陳太醫叫進來,說娘娘有性命危險!”
紫晴話音剛落,一名宮女已經跑了出去。
可惜,帶回來的消息,打破了大家最后一絲希望。
綺羅那伙人還在殿里,不給陳太醫過來,還放聲說不準任何太醫救冷君柔!
“皇上呢?皇上怎么說?”紫晴又是大吼。
“皇上沒有說話,大概是……默許了李貴嬪的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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