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爭霸第二百八十八章薩萊城外驚變
打掃完戰場,宋軍將敵軍遺留在高加索平原的幾萬匹戰馬一一收攏補充進軍中,緊接著各協又收攏了各自的部隊,統計了各協的傷亡之后,于第二日清晨在陳靖元的率領下,鷹揚衛八協和輕重兩協騎兵,還有炮兵團、山地營起身開拔,正式進軍薩萊城。
而翻山越嶺抄捷徑一路倉惶逃竄的忙戈等人也在兩日后抵達了薩萊城門口。
可是一抵達薩萊城東門口,突如其來的變故委實讓忙戈等人嚇了一跳,特別是月即伯,更是一臉死灰,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一般。
只見城門之上,兩萬留守薩萊城的蒙古騎兵萬戶弘吉剌站于墻頭,對著城門之下的忙戈等人叫囂道:“奉新任金帳汗國大王昔里吉汗王的之命,速速射殺城下忙戈帖木兒父子。”
嗖嗖嗖...
城樓上頓起一陣彎弓扣弦之聲,漫天箭雨朝城下忙戈等幾百人傾覆而來,不一會兒,忙戈身邊就哀嚎四起,數百內侍太監都被突如其來的箭雨競相吞沒,倒地而亡。
而運氣逆天的欽察汗王忙戈和王子月即伯,還有高麗使者李成鉉則因為躲在后面而僥幸未死。
新任昔里吉汗王?
三人心里起了一個天大的問號,但是瞬間明白了過來。
忙戈汗王的好堂弟,金帳汗國的宰相昔里吉,趁他們不在王庭期間,竟然陰謀篡位了。
噗...
欽察汗王忙戈帖木兒頓時氣血洶涌,一個抑制不住,口吐鮮血,暈闕在地。
而月即伯則是一臉不甘和憤慨地扶起倒在地上的父汗,不停搖晃口中悲呼父汗。
至于邊上的李成鉉的臉色就更加的五味雜陳了,他是想破大天都想不到這不茍言笑的宰相昔里吉竟然敢陰謀篡位,奪了忙戈的汗位,嘖嘖...
想到自己自從出使金帳汗國以來,這里就沒太平過,先是宋軍進犯,然后是高加索平原十三萬大軍的戰敗,到現在忙戈帖木兒汗王被篡了王位。他這時都不禁在懷疑自己難道是一個喪門星,誰沾誰倒霉不成?
不行,如今高麗國生死不知,絕對不能讓金帳汗國內亂,這時候他必須對昔里吉丞相,哦不,昔里吉汗王陳情一番,曉以大義,讓他知道現在金帳汗國危在旦夕,再也禁不起內亂了。
隨即整了整衣衫,走上前來,對著城門大吼道:“我是大高麗國使者李成鉉,請昔里吉丞,不,昔里吉汗王出來答話。”
這個昔里吉的稱呼真是不好叫,奈何形勢逼人強,只能選擇稱呼昔里吉汗王了。
大高麗使者算個毛?
站在東門城頭上的弘吉剌咕噥一個濃痰吐道:“你算個什么東西?我們尊貴的昔里吉汗王是你說見就見的?來人,給本萬戶射殺此賊。”
話語一落,又是一陣開弓扣弦之聲,嗖嗖嗖,幾百支利箭破風而來,直接將李成鉉扎成了馬蜂窩。
呃...
悲催的高麗使者李成鉉還來不及慘叫一聲,就被利箭扎得密密麻麻,嚴嚴實實,一命嗚呼。
一旁的月即伯被李成鉉的死狀嚇得驚呆了,張合著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堂叔昔里吉篡位,自己與汗王之位失之交臂了,該死,該死。
“嗯...哼...”
他懷中的忙戈汗王悠悠醒轉,對著月即伯悲戚道:“王兒,大勢已去,大勢已去矣。”
月即伯見著父汗醒來,緊緊抓住他的手臂呼喊道:“父汗,堂叔篡位,怎么辦,怎么辦?那是我們帖木兒家族的汗位,長生天不會饒恕他的。”
“呵呵,”忙戈苦笑一聲,嘆道,“我的癡兒,你別忘記了他也姓帖木兒,他也是黃金家族的子孫,唉,這都是劫數啊。”
說完硬撐著身子勉強站了起來,對著月即伯說道:“現在趁他們還沒出城,你趕快逃,去察合臺汗國面見烏術汗王,將昔里吉陰謀篡位之事告訴他。讓烏術汗王幫助你進大元朝的都城大都,面見忽必烈陛下,稟報宋軍覆滅金帳汗國之事,去,去吧。”
月即伯一聽,又看了一眼城樓上虎視眈眈觀望他們父子的弘吉剌,搖頭道:“那些反賊又怎會放任孩兒輕易離去,罷了,孩兒就在這兒陪父汗一起歸天,向成吉思汗先祖訴說冤屈吧。”
“啪!”
忙戈扇了月即伯一個嘴巴子,痛恨道:“混賬,你還年輕,你還要為肩負起復興金帳汗國的重任。少廢話,一會兒我出去叫昔里吉答話,盡量拖住他,你就趁這個空檔速速逃跑離去,再晚就來不急了。”
聽著父汗的話,月即伯心中又燃起了求生的欲望。
他不甘心就這么死去,特別是在他離汗王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死去,太不甘心了。
見著自己的父親愿意為自己拖延時間,心中潛藏的陰狠又勃然出現,硬擠出眼角淚水對忙戈說道:“多謝父汗成全。”
忙戈一聽,喟然笑道:“我繼位汗王幾十年,好吃好喝好女人一樣都沒落下,已經活夠本了,嘿嘿,昔里吉不是要篡位嗎?那就等著讓宋軍來收拾他吧,我這就出去,記住,向前跑別回頭。復興金帳汗國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說完沒有理會月即伯的惺惺作態,大步踏出上前,對著東門城樓遙遙一指:“欽察汗王忙戈帖木兒在此,誰敢放肆?”
積蘊數十年的汗王之威此時怦然迸發,一股不容褻瀆的上位者氣息瞬間驚擾了城墻上手持弓弩的蒙古騎兵。
被忙戈這么遙指怒喝,不少蒙古騎兵更是情不自禁地放開已經扣好的弓弦。
只聽忙戈繼續說道:“今日既然已經落到這個境地,本王也就不存活念了,弘吉剌,你只是一個跳梁小丑般的人物,去叫昔里吉出來吧,好歹與我這個堂兄在臨死前見上一面,這不算過分吧?”
什么?竟敢說我是跳梁小丑?
弘吉剌勃然大怒,心道,我會告訴你昔里吉是我的姐夫嗎?
怒火中燒的弘吉剌剛想伸手大吼一聲“放箭”,突然身后傳來一聲阻喝:“慢著,本汗與他見上一面又有何難?”
很明顯,說話之人正是篡位成功的宰相昔里吉。
見著昔里吉緩緩步上城頭,忙戈心中暗吐一口氣,交叉在后背的雙手暗中打著手勢,示意后面不遠處的兒子月即伯快些離去,由他來拖延時間。
收到暗示的月即伯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昔里吉和忙戈汗王之間時,蜷縮著身子悄然離去...
而心無牽掛不存活念的忙戈看著城頭上穿著嶄新汗王王袍的昔里吉,不由嗤笑道:“我的好堂弟,你惦記這套王袍快有三十年了吧?如今你已經心愿達成了,呵呵,隱忍近三十年,你不容易啊。”
昔里吉聽得出這是忙戈的冷嘲熱諷,但是勝者王侯敗者寇,任由你忙戈再怎么冷嘲熱諷夾槍帶棒,終究改變不了事實。
“啪啪。”
昔里吉沒有立即答話,而是對著后面的內侍喊道:“承上來!”
很快,兩名內侍抬著一根似長矛似戰旗的物件走到昔里吉跟前,昔里吉費了好大的勁兒將它握在手中,哈哈狂笑道:“忙戈,看看這是什么?”
“蘇魯錠?”
忙戈見狀驚呼一聲,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
蘇魯錠,是鐵木真時代權利的象征。在鐵木真南征北戰之時,身邊與他形影不離的不是兒子不是女人,而是蘇魯錠。蘇魯錠長約兩三米有黑白兩色,代表著殺戮和權利。
鐵木真在戰時將蘇魯錠握于手中,南征北戰所向披靡,意在警告對手蘇魯錠所到之處皆是殺戮;而在休戰之時則是將蘇魯錠插在王帳頂上,提醒著屬下親人和對手,蘇魯錠所在的地方就是權利的至高處最巔峰。
后來,鐵木真又命人參照自己手中的蘇魯錠打造出四根翻版的蘇魯錠分封給四個汗國的汗王,而真的那根則珍藏在元朝大都皇宮之中。
所以對于四大汗位來說,蘇魯錠才是他們身份的象征。
一見到自己把持近三十年的蘇魯錠被昔里吉握于手中,忙戈帖木兒歇斯底里地狂叫起來:“不,這是我的蘇魯錠,你不能拿走,這是我帖木兒家族的榮譽。”
蘇魯錠被奪,忙戈感覺自己的生命在流逝,體內的高高在上的上位氣息被緩緩抽空。
昔里吉呵呵冷笑兩聲,對著發癲的忙戈唾棄道:“你說得沒錯,蘇魯錠是帖木兒家族的榮譽,但是您別忘了我也是帖木兒家族的子孫。如果不是當年你的父親拔都帖木兒暗使詭計,你覺得憑他那個蠢材可以取代我父親,成為金帳汗國的汗王嗎?如果不是你們父子,我要空等三十年嗎?”
這些都是陳年舊事,現在多說已然無益。
看著得意洋洋的昔里吉,忙戈猛然想到可能正在朝著薩萊城進發的宋軍,憑兩萬蒙古騎兵,還能守住幾十萬大軍的進攻嗎?宋軍的戰斗力他是真正的領教到了。
隨即忙戈帖木兒突然匍匐在地,對著上天能祈禱道:“長生天,請睜開你的雙眼看看,金帳汗國即將覆滅,哈哈,哈哈哈。”
說完狂笑得東倒西歪,遙指城頭昔里吉,怨氣滔天的怒吼道:“昔里吉,我詛咒你,我詛咒你將死在蘇魯錠之下,你就等著宋軍的圍城吧。”
嘶...
本來還是萬里無云的晴朗天氣,就這忙戈詛咒完之后突然烏云密布了起來,突兀,
“轟...”
一記悶雷響徹九天,震得手握蘇魯錠的昔里吉心中突然打了個寒顫,難道,難道...
心中被悶雷震得發顫,被忙戈詛咒得發毛的昔里吉對著身后的小舅子弘吉剌喝道:“愣著干嘛?給本汗射殺這個老東西。”
弘吉剌唔了一聲,對著城頭的蒙古兵們喊道:“昔里吉大汗有令,放箭!”
嗖嗖嗖,又是一陣疾風箭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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