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得發(fā)膩的海灘
寶柒住院一周了。
在這幾天,她如同一個被人裝在了保護(hù)套子里與世隔絕的人,任憑外面風(fēng)吹雨打,一概不知情。
不管是寶鑲玉還是冷梟,都沒有把外面那些關(guān)于她、姚望和閔子學(xué)之間亂七八糟的不實傳言告訴她,而她每天呆在靜寂的病房里,都被他們以需要休息為由,不準(zhǔn)看電視,不準(zhǔn)看報紙,也不準(zhǔn)上網(wǎng)。
好吧,都快要被憋壞了。
其實,她心里明鏡兒一樣知道出了什么事,腦袋瓜子靈活著呢。不用腦袋,也能猜得出來閔家不會善罷甘休,肯定主導(dǎo)了流言在外面滿天的瘋傳。
但是,她和別的姑娘不同。心胸豁達(dá)也好,吃虧太多臉皮兒厚了也罷,丫就是個流言堆兒里長大的,壓概兒沒有覺得多大回事。說得難聽點兒,別人說她什么,關(guān)她屁事。只要老媽和她男人對她好,一切都OK了。完全沒有他們想象中的脆弱。
只不過么,她知道他們也是為了她好,免得她受了流言蜚語的刺激。既然如此,那么她就小小地配合他們一下,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終于,酷刑結(jié)束了……
周末,京都的雷雨天褪去了之后,又是一個大晴天。
在這個風(fēng)和麗日,鳥語花香的日子里,寶柒勝利出院了。
本來她的身體底子就不錯,自然恢復(fù)得也就很快,從醫(yī)院出來的時候就變成了好人兒一個,啥事兒都沒有了。不知道冷梟是怎么和寶媽說的,她不僅沒有像以往那樣兒神叨叨的阻止,反而微笑著將她送上了冷梟的車。
她并不知道冷梟究竟要帶她去哪兒。
但是,只要不再呆在那個憋屈死人的醫(yī)院里,她就能笑得都合不攏嘴了。
一路上,俯在冷梟氣息清冽的懷里,嗓子復(fù)原的她又變成了一只聒噪的小山雀兒,飛揚(yáng)著清脆的音樂邊笑邊問:“喂,你怎么和寶女士說的呀?她竟然會由著你帶我出去玩?太不可思議了!”
冷梟的情緒就沒有她那么飛揚(yáng)了,不過一貫的冷冽到也少了幾分,大手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她的頭發(fā),出口的話不咸不淡,沒有情緒。
“山人自有妙計!”
還山人呢?!
雖然他不說,但是依寶柒猜測,這應(yīng)該還得多虧了那些流言帶來的福利吧?寶媽大概也希望她能出去散散心吧?
真是塞翁失馬啊!
小小感嘆一下,她撇了撇嘴,昂著頭盯著男人深邃銳利的雙眼,瞧了瞧,瞧了又瞧,心里覺得這廝有點兒奇怪,“喂,你究竟準(zhǔn)備帶我去哪兒啊?”
瞄了她一眼,如果冷梟會回答,那就不是冷梟了。
因此,寶柒默了默,又笑了,舉起兩根指頭,眨了眨眼睛,笑瞇瞇地說:“先說好啊,我可不值什么錢……”
低下頭,認(rèn)真望了望她神采奕奕的小臉兒,冷梟攬住她腰線兒的手緊了緊,眉心擰著問得認(rèn)真。
“你多重?”
“額!”寶柒糾結(jié)了!
啥意思,這話題也忒跳躍了吧?直接從人民幣跳到了度量衡。
接著,小身子靠過去,粉色的唇瓣兒嘟起,回答得也蠻認(rèn)真:“大概八十多,九十吧……吧?……好吧,不清楚……”
面無表情的男人勾了勾唇,大手撫在她小臉兒上,來回審視著,突然嚴(yán)肅地說:“按豬肉的市價算,還真值不上什么錢。”
靠!丫的,臭男人!整人都不帶笑的……
“我讓你說我是豬……我讓你說我是豬……”吃了暗虧的寶丫頭‘噌’地從他腿上坐直了身來,撅著嘴巴不滿地用兩只手去捏住他的臉,往兩邊兒不停的拉扯,直到他的俊臉變了樣兒,才笑鬧著滾進(jìn)他的懷里。
獨處的時光是愉快的……
窗外的街景在不停地變幻,駛得很快的騎士十五世沒多一會兒就駛離了京都城區(qū),上了高速。一晃眼兒看到路邊兒大大的路牌上的京津塘高速,寶柒心里不免詫異了。
“呀,二叔,原來咱們這是要去津門啊?”
津門市是離京都市最近的一個大城市,同樣也是國內(nèi)有名的直轄市之一。但是,這會兒寶柒坐在男人的腿上,伸著腦袋往外望時,左思右想都不太明白他為毛要帶自己去津門了。
還以為是上哪兒旅游呢……
順著她的視線望了望,男人冷色的眸光微微閃了閃,雙手緊緊勾起她的腰,將她轉(zhuǎn)過身來面對自己,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我向總部提出調(diào)職了,準(zhǔn)備調(diào)回天蝎戰(zhàn)隊。”
啊?!
審視著他別有深意的眸色,四目相對了大約有十幾秒,寶柒就興奮了起來,一張小臉笑靨如花,立馬將這一周多以來的陰霾通通拋開了。
為啥呢?
從她醒過來開始,寶媽雖然不說理由,但每天都會耳提面命的告訴她家里的決定,完全不顧她的抗議,執(zhí)意要讓她出國留學(xué),還說這是老頭子下的指令,就連二叔都同意了。
二叔究竟是怎么想的,她問過,但是他沒有說過。
可是如今聽來,他好像真不是和寶媽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啊?!
因為,離天蝎戰(zhàn)隊所在的天蝎基地最近的一個大城市就是津門市了,他帶自己過去,又說要調(diào)回天蝎戰(zhàn)隊,那么其意不言而喻……
猜測著他的心思,她心里涌動著莫名的滿足感和感動。不過,雖然說心里大概已經(jīng)有數(shù)了,但還是想聽他親口說出來。
于是乎,做出一副懵懂的樣兒,大眼睛眨巴眨巴。
“每次說話都繞彎兒,你回天蝎戰(zhàn)隊和帶我去津門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啊?!”
“津門大學(xué),也不錯。”不淺不重的幾個字,用冷梟磁性低沉的聲音解釋出來,夾雜著一抹他難得的柔和語調(diào),特別的順耳,聽得寶柒小丫頭頓時有種返夏歸春的感覺。
溫暖啊!
溫暖得心尖兒上都是柔的,暖的……
小手兒巴巴地纏住了他的脖子,她像個孩子似的將腦袋擱在他堅硬的胸口,悅耳的嗓音軟糯得不行,“二叔,我就知道,你也舍不得我出國的。”
冷梟眸子斂了斂,沒有回答。
抿著嘴巴看著他,寶柒笑得像只小狐貍,又得瑟又牛氣。
突地,面色一變,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小腦袋歪了歪,兩道纖眉兒緊緊鎖在一起,狐疑地問:“話又說回來啊,這個不出國,留在津門念書這件事兒,寶女士和老頭子也是知道的?”
冷漠的唇角微動,冷梟回視著她的目光,大手順著她的頭發(fā),反問:“你希望他們知道?”
廢話!寶柒猛地?fù)u頭。
她當(dāng)然不希望他們知道了,最好是偷偷的和二叔在一塊兒,誰也不來打撓才好呢。可是,要怎么樣才能瞞天過海的從那兩塊兒老姜的眼皮子底子得逞呢?
眼巴巴地望著梟爺,她一臉疑惑。
男人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大手微抬刮了刮她的鼻尖兒,胸有成竹地說:“我會安排。”
噢耶!
感受到男人的寵愛,寶妞兒的心肝兒都軟完了,酸不拉嘰地恭維了一句‘二叔萬歲’,又皮笑肉不笑地俯到他的耳朵根兒嘰歪上了。
“二叔,你說咱倆這叫啥?”
小半晌兒沒有聽到他回應(yīng),按照常理來推斷他是不會說話的。寶柒咂嘴著該怎么再補(bǔ)充一句呢,卻聽見男人淡淡的聲音飄了出來。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噗哧
寶柒哈哈大笑。
隨即,心里卻有點兒沉甸甸的,如果不需要暗度陳倉了,該有多好啊?!
然而,這世界上的事兒,可不就是不如意十之八九么?
走一步,瞧一步吧,說不定就峰回路轉(zhuǎn)了呢?
大約一個小時左右,一行三人抵達(dá)了津門市。
沒有走交通涌堵的津門市城區(qū),陳黑狗同志直接開著彪悍的騎士十五世繞城而行。
寶柒的心里沒有目標(biāo)地,所以走一路瞧一路,心情挺放松的。然而,當(dāng)汽車停在一幢獨門獨幢的海邊兒別墅面前時,她的心肝都緊了。
抽啊!太美了!
眼前這幢漂亮的歐式風(fēng)格獨幢別墅太拉風(fēng)了,太吸引人的眼球了。
好吧,作為錢佛星轉(zhuǎn)世的姑娘,見到一切與錢相關(guān)的東西都不免心生好感。既然是普通別墅她也會流口水的,何況是這個呢?
高高大大的棕櫚樹圍繞著別墅,看上去特別有熱帶風(fēng)光,別墅周圍點輟著許多她叫不出名兒來的奇花異草,還有一些奇型怪狀的石頭堆積在一起,綠色草坪像塊綠毯。
啊哦,簡直就是一幅純天然的山水畫卷。
漂亮,美麗,亮眼,好看到了極點。
這些就是她目前所能想形容好東西的詞兒了。要說津門市可不同于海南深圳等城市,這種海邊別墅不是太多,但是價值卻昂貴得讓人除了咂舌就只能罵娘了。
大眼珠子掃視了一圈兒后,小丫頭憋不住了,呼出一口長氣兒,大張手臂迎著風(fēng),喊了兩個字兒。
“哇哦!”
接著,又是一連連的感嘆聲,她真的有點兒邁不動腳步了,聒噪道:“二叔,你帶我來這兒,是來參觀還是旅游啊?不要告訴我這里是你的產(chǎn)業(yè)哦?!”
望著他像看傻瓜一樣的表情,她摸了摸鼻子,又說:“不會吧,丫爪子伸得真遠(yuǎn)啊。你該不會在里面藏了一只小喬吧!”
冷眸微沉,冷梟看著她,不作聲。
心一下懸在了半空,寶柒扁著嘴,正想撒嬌騙丫的,卻見他冷眸微微一瞇,大手半握成拳放在嘴邊兒上,狀似無意的輕咳了一聲,嚴(yán)肅了神態(tài)。
“這不是銅雀樓。”
“那這是什么樓?!”
“沒有名字。”
聞言,寶柒微微瞇起眼睛看了看他,點了點頭,不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而是小手放在眼睛上極目遠(yuǎn)眺起來,不遠(yuǎn)處的沙灘,大海……一切一切,這獨好的風(fēng)景啊,迷醉得她小臉兒上一片酡紅。
“二叔,這兒真是個好地方。”
“上大學(xué),咱們就住這兒。”冷梟惜字如金,淡淡的說。
雖然他字眼兒不多,似乎也不太熱切,但是,寶柒還是很容易領(lǐng)會到首長的精神,并且自動腦補(bǔ)了他對自己的情深意深一二三四五點……。
按他的意思說,這兒以后就是他倆暗度陳倉的窩了。
心里那美,那甜,她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了……
不過,小丫頭的嘴巴么,該臭還得臭,歪著腦袋瞄他就促狹:“這么說來,你是準(zhǔn)備把我給金屋藏嬌了吧?咳,那是古時候,按現(xiàn)代人的說話,把我包養(yǎng)在這兒?”
擰了擰眉頭,冷梟不愛聽她說包養(yǎng)兩個字,瞄了她一眼轉(zhuǎn)身就走了。
寶柒郁結(jié)了。
這個男人的天氣情況真是不容易預(yù)測啊!
寶柒將兩層的別墅上上下下蹦噠了一遍之后發(fā)現(xiàn),這位爺還真是早有準(zhǔn)備的啊,窗明幾凈,一塵不染不說,一應(yīng)的生活設(shè)施通通齊備,生活用品也準(zhǔn)備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
可是,等大家都收拾好了,他的臉色還是黑沉黑沉的,正視都不看她。
小樣兒的!還置氣呢?
瞧瞧他這副冷臉兒,寶柒心里埋汰著他,嘴上卻抹了蜜似的哄他。
“二叔,我知道我說錯話了!我有罪,我有大罪。但是,你不能這樣啊,你得給人改過自新的機(jī)會不是?我將功抵過,行不行?”
將功抵過?
一動不動地看著她,冷梟黑眸微斂,冷冷地說:“說來聽聽。”
嘿嘿一樂,她張開雙臂抱住男人的腰,踮著腳尖兒湊到他耳邊,神神秘秘地說:“二叔,我給這別墅取個名兒吧?如果取得好,就算將功抵過了……如果不好呢,隨便你處罰。”
冷梟俊目微沉,沒有說話,只是望著她,示意她說。
似笑非笑的望了他下巴的弧線好幾秒,寶柒小臉兒突然紅了,扯了扯嘴角,飆出了倆字兒。
“炮樓。”
炮樓?!梟爺被這兩個字的引申意義弄得下腹有點兒緊繃,雙手扣著她,目光著了火。
“小流氓!”
精致的小臉兒上滿是痞笑,寶妞兒才不管什么流氓不流氓,一臉限量版勾搭人的微笑。
“炮樓!炮者,兵也!兵者,霸道也!霸道者,二爺也!二爺者,不要臉也……怎么樣,比起那個什么銅雀樓來強(qiáng)多了吧?實在太符合你冷二爺?shù)呐1品秲毫耍∽叩侥膬海思乙宦犝f這丫的是住在炮樓的,不怒自威!”
冷梟啞然,說他不要臉?!
“老子弄死你!”抬起手,他就要狠拍她的腦袋。
不料,小丫頭哈哈大笑著,一溜煙兒就跑了出去。
“想揍我?來追我呀!”
冷梟當(dāng)然不可能去追她。
望著小丫頭嬌小粉嫩兒的身影,愉快地蹦來蹦去,他站在原地半晌兒沒作聲。
臉色,異常怪異。
寶柒猜想,他會不會是在想怎么宰了她。
住在擁有國際牛逼范兒的‘炮樓’里,寶柒的小日子無疑是幸福的。
拋卻其它的因素不提,單單就一點就能讓她樂不思蜀了。雖然津門市離京都市并不太遠(yuǎn),一二小時的車程,但是,在這個地方有一個極大的好處:沒有人認(rèn)識他們,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更沒有人會知道他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
褪掉了心靈上那把沉重的枷鎖,恣意玩鬧的人兒,會不開心么?
藍(lán)天,白云,夕陽,海鷗,落日,余暉,寧靜的海灘,華麗的別墅或者喧囂的津門城區(qū),不管他們走到那里,寶柒都可以毫無顧慮地在大庭廣眾之下牽他的手,擁抱他,和他接吻,他都不會拒絕。經(jīng)過的人最多看他們兩眼,感嘆一下這小丫頭真熱情,真是好契合的一對兒情侶啊……不會有鄙視,不會有諷刺,更不會有人譏笑。
恣意歡騰的日子,美好得讓她覺得都不太真實了,任由海風(fēng)吹拂長頭,鼻尖兒呼吸的,全部都是他的味道。
海天一色,情牽意引。
或在海邊逐浪,或在他身上撒嬌耍賴,一切都幸福得她只恨不能仰頭長嘯。
“我很幸福”
幸福的她,當(dāng)然壓根兒都不知道在京都市那兒,她已經(jīng)被人說得有多么的淫賤不堪了,甚至于比起之前的閔家大小姐有多不少。
對于女人來說,私生活的流言可比殺人罪厲害多了……
這天兒傍晚,興奮著從海邊兒跑回來的寶柒,一頭就扎頭了衛(wèi)浴間沖澡。
等她出來的時候就聽到自個兒的小粉絲兒正在樂此不疲地嘶啞著叫喚。好久都沒有接到過電話了,她興沖沖地就跑過去。
是姚望!
心里一喜,可是還沒等她接起來呢,可憐的小粉兒就落入了男人的手里。
“干嘛啊?”她迷惑了。
梟爺半句話不說,冷冽厲色的臉上擺明了三個大字‘不許接。’
寶柒急了,跺了跺腳就要去搶手機(jī):“喂?姚望給我來電話肯定有事兒,你干嘛不讓我接啊?丫還搶手機(jī),沒王法了你,個人隱私啊!”
挑了挑冷眉,冷梟睨了她一眼,不僅不還給她,直接將手機(jī)關(guān)掉就揣進(jìn)自己的褲兜里。
“沒收了!”
寶柒差點兒吐血,撅著嘴兒申辯:“憑什么啊?”
狀似不經(jīng)意地撩了撩她的頭發(fā),梟爺冷冷地轉(zhuǎn)過身,拿了大毛巾替她擦頭發(fā)。
“我不喜歡。”
他不喜歡?!寶柒心里‘咯噔’一下,痞痞地豎起眉頭:“你吃醋啊?”
梟爺冷冷哼了哼,壓根兒不答理她,展開毛巾一把包住她的腦袋就使勁揉搓了起來,順便掩飾了他臉上不爽的情緒。
“喂喂喂”被捂在大毛巾里,寶柒氣結(jié)。
明明這家伙就是吃了干醋吧,明明就是他看到姚望對自己好心里不爽吧,還非得要裝得像個無欲無情的冷面大爺。
不承認(rèn)是吧?
不承認(rèn)就得讓他鬧心了。
在接下來吹風(fēng)機(jī)的‘嗡嗡’聲里,寶柒小丫頭幽幽嘆著,憶苦思甜了起來:“……二叔,你不知道,我跟姚望的感情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比的,我倆好了十幾年了……你知道嗎?那天出了閔子學(xué)那事的時候,他怎么跟我說么?……”
巴拉巴拉,聒噪的她純粹找抽型的編排著故事,隨便添了點兒油,加了點兒醋,把姚望和她的兄弟情份感情描述得繪聲繪色,總之就是那種恨不得為對方兩肋插刀,或者為對方插別人幾刀這種關(guān)系了。
從這事兒說起,直到說到小時候河里摸魚,看到姚望的小雞雞了,才成功看到梟爺鎖了鎖眉頭。她心里悶笑著,挑釁地拿大眼睛睨著他。
“咱這份革命情誼,怎么樣?”
梟爺悶聲不響的放好吹風(fēng),冷眸微睨,銳利的目光毫不客氣地掃過來。
“幼稚!”
寶柒直磨牙:“喂,你這是嫉妒!”
嫉妒?!冷梟眸色轉(zhuǎn)厲,恨不得轉(zhuǎn)手就掐死她,小小年齡就看人家光屁股。再說了,他會去嫉妒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青澀小子么?冷冷哼了哼,他坐在床頭,將她拽了過來,坐在自個兒腿上,低頭對著那說過不停的小嘴兒就是重重的一啃。
“嘶……君子動口不動手……說不過我就咬人”
吃痛不已的寶柒歪著腦袋,偏來偏去地捏著他直晃悠。
終于,把男人給晃悠煩了,腦子里壓根兒不聽招呼,冒出一串串她和姚望關(guān)系如何如何好的話來。驀地,一把無名鬼火,從胸腔竄了出來。
“慣得毛病!”
冷斥一聲,強(qiáng)勢慣了的梟爺,大手扣緊她晃動的后腦勺,不容她抗拒的吻就落到了她的嘴上。
唇貼著唇,撬開齒縫兒,舌就纏上了舌。
滋味兒還是那么甜……
冷眸低垂,看著小丫頭兩排卷翹的睫毛在他狂烈的親吻里,一下一下的抖動著,梟爺冷冽暗沉的面色又柔和了不少。可是,親吻的力道和幅度卻越來越大。
手,腿,身,一起壓下,形勢很嚴(yán)峻,寶妞兒被男人吃干抹凈勢不可擋了……
“唔……二叔……”
正在這關(guān)鍵時候,男人粗著氣的俊臉突然與她分了開來,然后雙手輕輕插入她柔順的長發(fā),將她的腦袋捧著拉近了自己,低下頭,在她白皙光潔的腦門兒上印上一吻,沉聲說。
“我去洗澡!”
看著他快速離開的背影,寶柒喘著小氣兒,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這男人性生活時的潔癖,簡直到了變態(tài)的程度了!
船都到港口了還能掉頭離開的男人,估計全天下除了他也沒有幾個了。
可是……
這時候的寶柒哪里會知道,冷梟在辦事兒時對個人衛(wèi)生嚴(yán)格要求,歸根到底都是為了她好。從醫(yī)學(xué)上說,能減少婦科疾病發(fā)生幾率。心里上,他也希望自己干干凈凈地在那純潔的小徑中進(jìn)出。
他是一個自律性強(qiáng),規(guī)則性強(qiáng)的男人,他不能只圖自己玩爽了,必須得注意她的身體。
前后不過十來分鐘,他緊急情況下的戰(zhàn)斗澡就結(jié)束了。興沖沖地從衛(wèi)浴間出來時,一身光不溜秋的腱子肉上的泛著性丶感的水珠兒,那擎天柱高高展示著雄威就沖她撲了上去。
“啊……”寶柒尖叫著笑不可支:“哈哈,大色狼!”
掐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粉撲的臉蛋兒來,男人輕瞄著,就著那粉嬌的唇兒就啄了一口,下面磨蹭了幾下,身體越發(fā)緊繃了起來。
“今兒把軸筋給你抽了!”
“啊,大王饒命!”被他壓在身下的小丫頭,雙手胡亂推著他的胸口,孩子氣地擰了起來。鉗住她的雙手,男人急不可耐心低下頭,戲弄著那粉嬌兒,就想強(qiáng)橫地往里闖入。
驀地,他身形一頓,停了下來。
眸子里原本燒灼的火兒,被一盆冷水給撲滅了,沉聲問。
“來事兒了?”
懊惱的‘啊’了一聲,寶柒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弓起身來斜著眼兒瞄了一眼,不好意思地咬了咬下唇,吞吞吐吐了起來。
“我最近‘那個親戚’有點不調(diào),漓漓落落來來停停的……來一點,又沒有了。我剛才以為沒了……”
吁……
眸色一沉,男人一片烏云密布的臉上擺明了的餓狼傳說,可是,卻再不敢撕裂眼前美味兒的獵物了。那樣子,瞧著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下一秒,他還是硬生生從她身上下來了,從抽屜拿了一片兒衛(wèi)生面包遞給她,又找了條小內(nèi)內(nèi)過來。
“換上。”
“哦。”腦袋快要垂到胸口了,寶柒糗大發(fā)了。
等她從衛(wèi)生間出來,男人的視線從天花板上挪到了她的臉上,“回京都檢查一下。”
“不用了吧?這種事兒對女孩子來說,是很正常的。”
“正常嗎?”即便梟爺再英明神武,也弄不懂女人婦科上那點兒事。
見到他擰著眉滿臉陰沉的樣子,寶妞兒又乖巧俯到他身上去,啄了啄他的唇,笨拙的小手伸下去便握住他。
“乖啦,不生氣了。現(xiàn)在,讓你可愛的小侄女兒來服侍你吧?”
“傻子。”伸手摟住了她,冷梟眸底有柔完閃過,臉上少了許多冷厲之色,語氣認(rèn)真的囑咐:“你體寒,要注意早晚溫差,不要著涼。”
“知道了!”
對他對視著,寶柒大半身趴在他身上,小手上下不停來回,臉蛋上嬌艷艷泛著一片兒粉紅,像是抹了淡色的胭脂,大眼睛里添上了薄薄的水霧,又妖又媚又單純,渾身散發(fā)著勾搭人的魅惑。
“是不是這樣?!二叔,我做得對不對?”笨拙的手兒沒有經(jīng)驗,又沒有方法,但那小可愛的小模樣兒竟讓男人心里一動,忍不住就湊過去親了下嘴。
“乖!”
寶柒心里甜蜜了!
冷梟難道說什么好聽的話,一個‘乖’字不多,卻讓她更加賣力起來。
然后么……
在她小羊羔般溫順乖巧的服侍下,雖然這事兒辦得完全不如真槍實彈的滋味兒來得美妙。可是因了她這份兒心思,卻讓梟爺獲得了一種無以倫比的滿足。
在她的眼睛里,在她的手心里,他微瞇著眼睛,哪里還有天蝎戰(zhàn)隊老大身上嗜血的冷厲?滿是激情的俊臉上,更沒有了半分初見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和寡情。
再大的冰山,也是會融化的。
“啊……完了,二叔,救命啊……”情事畢,在冷梟釋放后舒服的喘息聲中,小丫頭突然失聲驚叫了起來。
神經(jīng)原本放松的男人被她給嚇了一大跳,急忙伸手撈了她過來。
見她滿臉沮喪的樣子時,他狐疑不已。
“見鬼了?”
“我呸!你才是鬼!”寶柒瞪著他,一只手拎著頭發(fā),一只手逮著脖子上那根兒和頭發(fā)纏在一起的紅繩兒,可憐巴巴地湊到他的面前。
“你看,纏住了!趕緊的,頭發(fā)纏住繩子了,快給我解開啊……”
冷梟坐起身來,俯下頭替她理著頭發(fā)。可是,她洗澡后,他并沒有將她的頭發(fā)吹得太干,半濕的頭發(fā)纏上去更嚴(yán)重,大概兩個人剛才折騰得太厲害了,繩子纏了一圈兒又一圈,纏了好幾個疙瘩,他一時半會兒還真解不開。
看她呲牙咧嘴的小模樣兒,他起身就找來自己隨身的軍刀來,軍手里有剪子,他挑起繩子,眼睛不眨地就要剪斷。
哪知道,小丫頭閃得比兔子還要快,“喂,你要干什么?”
冷斂著眉頭,梟爺一本正經(jīng)地看著她。
“跑什么跑?剪掉就好了。”
小眉頭立馬豎了起來,寶柒握著脖子上的紅繩兒警惕地看著他,樣子像是在防賊,“不許亂來啊,這個剪不得的。”
冷梟默了。
揪她過來,目光冷厲得像在看一個神經(jīng)病,“躲什么?”
“喂喂喂……真剪不得……”寶柒急得直嚷嚷:“你知不知道啊,紅繩兒是月老的姻緣線,剪不得……咱倆可是在月老面前發(fā)過誓的……”
月老的姻緣線?
想到那場盛大的游戲婚禮,冷梟愣了愣,注視著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認(rèn)真的神色,冷著臉兒放下了剪刀,將她整個兒地抱過來,一點點用手替她頭發(fā)和紅繩的纏繞疙瘩。
接下來,解繩的整個過程,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寶柒微垂著頭,一動不動地任由他在自個兒腦袋上扯來扯去,被他弄痛了也不吭聲兒。小下巴微微倔強(qiáng)的弧線,瞧著有那么點兒視死如歸的精神,瞧得男人下手越來越輕。
終于,解開了……
雙雙松了一口氣,躺回到了床上。
寶柒笑瞇瞇地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緊貼著他的身體,腦袋在他脖窩兒里蹭來蹭去,小聲啜氣道:“二叔,等我到津門來念書的時候,要不然,咱倆把愛寶也接過來吧?熱鬧一點……”
“嗯。”男人悶悶地說著,下巴擱她頭頂,雙手環(huán)著她的腰,汲取著她身上的清香……
一時間,心旌搖曳,自然不會反對。
在他下巴上啄了一口,寶柒愉快了,“嘿嘿!這樣兒,多像一個家啊,一個咱倆的家。二叔,這個地方我挺喜歡的。嗯,不用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的,以后我們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眉飛色舞的說著她的未來,寶丫頭充分發(fā)揮了自己超常的藝術(shù)想象力,嘴里一頓噼里啪啦就鋪開了一條康樁大道,描出了一副溫馨柔美的畫卷來。
畫卷里
有他,也有她,有愛寶,還有一個屬于他倆的孩子,他們牽著孩子,愛寶傻狗在后面呼哧呼哧吐著舌頭緊跟著歡騰的跳來跳去,他一手?jǐn)堉皇直е麄兊暮⒆樱瑑蓚人臉上都是滿足的笑容……
“二叔,好不好?”
一言不發(fā)地聽著她,梟爺?shù)捻隽擞主觯冀K微垂著眼皮兒,看著她興高采烈的小臉兒。
好長時間,他都沒有說話。
最后,摸了摸她的臉。
“睡覺吧。”
嗔怪的抱著他的腰,小丫頭瞧著他的臉色直咕噥,倒下頭,像是對他,更像是自言自語地說:“真是太喜歡這樣的生活了……唔,我知道二叔你喜歡小孩,我也喜歡,等我畢業(yè)了就替你生一個……”
冷梟勒了勒她的腰,打斷了她的夢想旅程,不茍言笑的臉上滿是冰冷。
“睡覺。”
寶柒憂愁了!
丫剛才還好好的爽得不行,怎么一轉(zhuǎn)眼兒,又像換了個人似的?
“陰陽怪氣!”
低低地咒罵一聲,寶柒合上了眼睛。
在海邊美麗的炮樓呆了一個星期,這段生活美好得寶柒都不敢再企盼其它了。
然而,再幸福和美滿,兩個人還是必須返回京都。
畢竟,她的學(xué)業(yè),冷梟的工作,都還得繼續(xù)。
沒有想到,她離開了一周多,京都市的輿論不僅沒有半點兒消停,而且在幕后黑手的攛掇下,大有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愈演愈烈之熱,弄得寶柒壓根兒不敢出門。
脫離了二叔的視線,她偷偷拿回手機(jī)撥了姚望的電話,想問問他那天兒什么事兒找她,可是電話卻始終無法接通。
丫的姚美人,干嘛去了?
想了想,她又翻出來白家的座機(jī)電話。老實說,這時候她的身份很尷尬,撥電話的時候有點兒肝兒顫。這次電話終于通了,電話那頭是一個溫柔的女聲。
“你好,哪位!”
“你好!”她想了想措辭,小心翼翼地問:“我是白慕軒的同學(xué),請問他在家嗎?阿姨,能不能請你讓他聽下電話?”
沒想到,聽完她的話,對方的語氣突然尖銳了起來。
“你是那個寶柒吧?”
啊哦?
難道她有這么出名兒么?寶柒心里堵了堵。還是實話實說:“你好阿姨,我是寶柒。”
電話線的那端嘆了嘆,女人的聲音又柔了幾分:“小姑娘,阿姨麻煩你一件事,能不能請你以后不要找我們家阿軒了?你是個好孩子,阿姨知道,但是……你得替他考慮考慮。”
“阿姨,我和他,只是朋友……”寶柒不愿意被人誤解了和姚望的關(guān)系,急急地說。
“我知道你和我們家阿軒只是朋友,可是別人眼里不會這么看啊?為了你這件事,阿軒這傻孩子……哎,就這樣吧。其它不多說了,以后別打來了。”
心里疼了疼!
寶柒覺得呼吸有點兒不暢快了起來,難道說,和姚望的友誼也要受到這件事的沖擊么?
“好的,阿姨……再見!”
訥訥的放下手機(jī),她有點兒失神的望著天花板。
老實說,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會失去姚望這個朋友。
“現(xiàn)在知道我為什么不讓你接了?!”男人沉重的聲音響在了她的耳邊兒。
眼皮兒跳了跳,寶柒默然。
丫的,啥時候進(jìn)來的?
看著他的臉,她無奈的笑了起來,“看吧,現(xiàn)在我什么都沒有了,開心了吧?連對我最好的朋友都……”
嘴皮兒動了動,冷梟良久都沒有開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伸出手來,將她嬌小的身子裹進(jìn)自己的懷里,聲音略帶一絲低沉。
“你還有我。”
你還有我……
寶柒小手緊揪著他的手,深深地看著他。
有那么一刻,她腦子里有許多強(qiáng)烈的情緒在翻騰,讓她產(chǎn)生了一種把什么都說出來,然后聽天由命的沖動。
“二叔……我……”
可是,她猛地意識到,不行,不能說。
在等待高考成績出來的日子里,寶柒本來是不想上QQ的。但后來想著也許姚望會在她QQ上留言,于是還是咬著牙登錄了上去。
果不其然的,不經(jīng)意就看到了她就讀過的四中和人大附中同學(xué)群以及貼吧里,充斥著關(guān)于她的各種八卦……
簡直,不堪入目。
簡而言之,她已經(jīng)從一個受害者,變成了師生戀、三角戀的女主角,而強(qiáng)奸這事兒更是被這些一知半解的同學(xué)們從網(wǎng)上的流言里截取了部分用來進(jìn)行了再創(chuàng)作,演繹成了無數(shù)個不同的版本。
惱羞成怒失手殺人未遂……
勾搭成奸,KTV和老師在女廁茍合,出現(xiàn)意外……
與姚望,閔子學(xué)玩三角戀,一只腳踏兩只船,終于把船踩翻了,一言不合毆打致殘……
什么叫流言可畏,她終于知道了。
最感覺到對不起的人,就是姚望。她想要澄清,但是這世界上,最難堵的便是悠悠的眾口。網(wǎng)絡(luò)這個東西,已經(jīng)變成了新時代的雙刃劍。既可以幫助人,同樣也可以殺人于無形。
罷了!
看著姚望灰色的頭像,她送了一條信息:“姚美人,對不住了”
在這樣兒的形勢之下,冷老爺子和寶鑲玉整天像熱鍋上的螞蟻,如坐針氈。冷梟雖然什么也不說,但也依了老頭子的意思,開始著手替寶柒聯(lián)系在國外的學(xué)校,做得沒有半絲兒紕漏,而老頭子和寶媽對他來辦這件事兒自然也是放心的。誰都知道,二叔最疼她,這事兒錯不了。
不過,其中的真相只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了。
如同一個既將要和自己男人私奔的姑娘,寶柒這會兒整個人的血液都是在沸騰的,表面上云淡風(fēng)輕地籌劃著國外之行,按照冷家人的意思準(zhǔn)備考托福。暗地里,急欲離開京都這個是非之地,準(zhǔn)備著和二叔的未來計劃炮樓之行。
不得不說,寶柒丫頭還真是一個爭氣的孩子。
高考成績下來后,她居然考了人大附中理科考生中的第三名,憑著這個成績,冷梟替她聯(lián)系國外的大學(xué),還有找關(guān)系入讀津門大學(xué)都是小菜兒了。
按照計劃,她會先在M國呆上一個月,然后再瞞天過海地轉(zhuǎn)道回來直奔津門。
只不過這些,都是瞞著冷家人的。
在大家都以為她既將要出國的時候,只有她和冷梟知道,她的未來在津門市,在那個沒有人認(rèn)識他倆的海邊別墅。在哪兒,他倆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過夫妻般的生活。
幸福的生活……
越想,越美的。
不多久,她托福就考出了一個理想的分?jǐn)?shù),如今,就等著那邊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了。
接下來的時間里,她真真兒輕松了。沒事兒就帶著長壯實了的愛寶在冷宅瞎溜達(dá),看幾本年小井推薦的言情小說,玩玩《帝臨天下》游戲,將原來的60級升到了65級……
什么事兒她都做,就是不看網(wǎng)絡(luò)八卦新聞,QQ同學(xué)群也被她退掉了。
她沒有強(qiáng)迫受虐癥,不喜歡就不看,別人怎么說其實影響不了她多少心情。
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幸福的到來……
而冷梟每天還是照常去部隊,到了晚上才會回冷宅。雖然他并不會事無巨細(xì)的告訴他,包括事情的進(jìn)展情況。不過,寶柒自己能猜測得到,他肯定會做好的,她也就無須要問。
這樣挺好的!
不管發(fā)生什么事兒,她只要跟著他就好,他會為她安排好一切。
信任,依賴,安全感十足,這些讓她從來就沒有考慮過其它。更加不會為了網(wǎng)絡(luò)上那些越傳越懸乎的流言蜚語去胡思亂想了。
將快樂進(jìn)行到底,這就是她給自己現(xiàn)階段制定的目標(biāo)。
并且,她還取得了相當(dāng)大的成就。
她強(qiáng)大的心理,甚至讓很少夸獎人的冷梟在詫異之余,都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腦袋,由衷的說。
“心臟功能很強(qiáng)!”
寶柒聽了,也不得是眨眨眼睛,嗤嗤的笑幾聲兒,并不給她解釋什么。更不會告訴他,之所以會這樣,一切都是源于他對自己細(xì)心的保護(hù)。
她怕什么?怕個屁啊!按她自己告訴年小井和結(jié)巴妹的原話來說。
“有了我家二叔,狂風(fēng)暴雨又如何?”
一切都非常的順利,在悶騷二叔的安排下,M國的大學(xué)也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他甚至還專程安排了人在那邊兒接應(yīng)她。
可以說是天衣無縫,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
東風(fēng)是什么?等待M國來的錄取通知書……
一轉(zhuǎn)眼,又過了十來天。
在等待錄取通知書的時間里,京都市迎來了今年的高峰期熱潮。
熱!熱!熱!天氣熱得不得了。
大概受了寶柒事情的影響,寶媽最近越來越能嘮叨了,沒事兒的時候就嘮叨個不停,家事,國家,天下事,事事都操心,從環(huán)境污染到臭氧層,什么都要念叨。
寶柒一開始還能附合著她說幾句,漸漸地就對她的嘮叨徹底失去了興趣了。
一旦她開始了新一輪的嘮叨,她立馬就開溜,去寵物房拉了愛寶出來來訓(xùn)練,經(jīng)常氣得寶媽干瞪眼兒,直罵這個女兒是個不省心的東西。
訓(xùn)練愛寶,是她這段日子找到的新樂趣。
在江大志那兒淘了點兒訓(xùn)狗的經(jīng)驗,她沒事兒的時候就琢磨著怎么把愛寶訓(xùn)練成一條神犬。不知道是她的技術(shù)不錯,還是愛寶本來就智商太高。動作,語言,命令,她只要多訓(xùn)練幾次他就都會了。叫它叼東西,就叼東西,叫它做什么動作,它就做什么動作。
于是乎,樂趣兒來了。
這家伙,經(jīng)常逗得寶柒哈哈大笑。
這一天傍晚,炙烤著大地的太陽慢慢的褪了下去,她又開始訓(xùn)練起小愛寶來了。冷宅的大院子里,小家伙兒在她跟前跑來跑去,精神頭兒好得不行,撒起歡的樣子比她還要得瑟,小胳膊小腿兒,勁兒勁兒撲在她腿上。
“嗷嗚……嗷嗚……”
“愛寶!”站端直了身體,寶柒叉著腰:“立正”
學(xué)著冷梟平時嚴(yán)肅帶兵的樣子,她將愛寶當(dāng)成了自個兒的兵,訓(xùn)練起來。
本來正在撒歡的愛寶,聽到她的命令聲,還真就停了下來,吐著舌頭望著她。
不懂。
寶柒瞪了它一眼,蹲下身來,擺正了它的站姿,認(rèn)真的解釋說。
“這個姿勢是立正。四條腿要注意站端正,前后腿的距離要一樣,腦袋不能晃來晃動,不能動彈的,知道嗎?”
知道嗎?愛寶當(dāng)然是不知道的。
不過,來來回回地糾正了它幾次之后,它大概也就明白了。等寶柒嘴里一喊立正,他就站得端端正正,不僅連腦袋不會晃動,就連尾巴也耷拉著不敢亂動。
寶柒開心了!
第二條口令出來了:“愛寶,稍息!”
稍息?!讓一條狗怎么稍息?
這口令有點兒技術(shù)難度,但是壓根兒就難不到聰明的寶丫頭,屈下身子來,她抓住它的前腿往前挪了一小步,又絮絮叨叨地給它講解了關(guān)于‘稍息’的分解動作。
幾次三番下來,照樣兒有成果了。立正和稍息,這兩條口令愛寶已經(jīng)基本掌握了。
拍了拍手,寶柒愉快地笑著說:“懂了吧。很簡單是不是?愛寶,接下來,還要姐姐教你幾個更加高難度的技術(shù)動作嗎?”
正處于稍息狀態(tài)的愛寶,仰著腦袋‘嗷嗚’了一聲,尾巴來回?fù)u動著,像個撒嬌的孩子。很明顯,它是不想學(xué)了。
可是……
“行,你很好學(xué)。咱們繼續(xù)訓(xùn)練。訓(xùn)練好了,今天晚上給你吃好的。”
愛寶歪了歪腦袋,一雙烏溜溜的杏仁眼兒望著她,滿是無辜的眼睛似懂非懂。
也沖它眨巴眨巴眼睛,寶柒玩得好開心,像哄自己的孩子一樣,彎下腰來拍了拍它的腦袋,“現(xiàn)在姐姐要教你的動作,是只有紅刺的特種兵才會的技術(shù)動作……”
特種兵是什么?!
愛寶不懂,昂著腦袋,尾巴‘哧溜’的擺動……
嘆了一口氣,蹲在他的面前,寶柒氣得直拍它的腦袋:“你個沒出息的家伙,讓你做紅刺的特種兵,你還不樂意?”
“你到挺有出息的。”
男人淡然的話,不期然從她背后傳了過來。
寶柒白生生的小臉兒騰地一紅。老實說,背著二叔將愛寶和他們的特種兵混為一談貌似是有點兒不太人道主義啊?
清了清嗓子,她慢慢轉(zhuǎn)身直起腰來,看到面前的男人眼睛亮了亮!
一動不動站在那兒,二叔都能勾她眼球。
她真的好想跑過去抱住他撒點兒小嬌,可是,這會兒是在冷宅的大院……
好吧,忍了!
抿著小嘴兒,她乖乖地問好:“二叔,你回來了。”
腳下的愛寶也緊跟著她的聲音‘嗷嗚’一下,拼命地?fù)u動著討好的尾巴。
寶柒有點兒不爽了,敲了敲它的腦袋。
“要你多事!”
黑涂涂的眼珠子看著也,可憐的愛寶腦袋晃了晃,委屈的縮了縮腦袋。
在她的笑容里,梟爺一直沉寂著。
一雙冷色的黑眸鎖定在她的臉上,準(zhǔn)確點兒來說,是鎖定著面前的一人一狗,大概有兩三分鐘,他挺技有身姿都沒有動彈過。
咦,今兒怎么了?!
實在有點兒瞧不過去他的造型了,寶柒拍了拍手,哧哧直笑。
“二叔,你怎么這么看我啊?我知道自己長得美……”
“寶柒。”
喊住了她,冷梟的聲音有點兒低沉。低得讓寶柒的心肝兒啊,跟著他語速的節(jié)奏狠狠跳了好幾下。
“嗯?有事你就說唄!”
不解地望著他冷峻的臉,她分析著他臉上那一抹淡淡的慍色。
啥事兒啊,搞得這么正式?
下一秒,男人的手插入了褲兜兒里。清了清嗓子,一貫冰冷的目光并沒有多少溫度,深邃難測得讓她難以猜測,聲音卻比剛才還要平淡了。
“M國UCF的錄取通知書到了。”
錄取通知書到了嗎?
這么快?!
聽到這句話,她有點兒不在狀態(tài)了。雖然去M國只需要一個月,等成功騙過了冷家的人,她就可以回來了。
但是,一個月,好長啊,整整30天她都見不到他了。
她有點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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