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薔薇花兒,瀲滟綻放


  初生之犢不怕虎。

  已經一個星期沒有見過冷梟了,從陳黑狗話落開始,寶柒姑娘滿心滿眼都被即將到來的見面開始歡歌了,哪里還能記得一周前那個男人的冷漠和寡情?

  不得不說,這小丫頭是一個擁有超強治愈功能的邪惡人士。再配上她風一陣兒雨一陣兒的個性,實在太容易在感情路上好了傷疤忘了痛。

  一路上,寶柒口若懸河地對陳黑狗同志巴拉巴拉,就想套他的話,打聽打聽冷梟消失的一周都干了嘛。可是,身為受過特訓的特種兵,冷梟的御用司機,他又哪兒是那么容易被她給糊弄了去的?

  她怎么問,他總能嬉皮笑臉地輕易給她抹和過去,將當兵的那點兒痞勁兒全給用上了。所以,直到汽車駛近了帝景山莊,寶柒還是啥也沒有問出來。

  因此,下車的時候,腦袋反被忽悠上了的寶柒擠了擠眼睛,甩給了陳黑狗一個佩服的眼神兒。

  “狗子哥,你果然是用瓶子做的嘴巴。”

  沖她呵呵一笑,陳黑狗說:“不是瓶子嘴,而是我壓根兒就沒有嘴。”

  額!

  沒有嘴拿什么說話的?

  悶悶的睨了他一眼,寶柒腳下生風兒,開動小跑的步伐奔進了帝景山莊

  一腳跨進大客廳,她眼睛一亮。

  男人坐在沙發上,高大挺拔的身板兒微微前傾,整個人蒼勁得像一棵松樹,不動聲色地杵在那兒,冷俊的臉上冷漠寡淡,和往常并沒有任何區別。微微瞇著眼睛,嘴里不輕不重地咬著一只點燃的香煙,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

  在他面前的茶幾上,放著幾份紅頭文件,他一邊兒吸煙,一邊兒翻閱著那些文件。

  他好像很忙?

  本來滿心的歡喜,見到他嚴肅冷漠的樣子,寶柒略略有些躊躇了。站在門口,雙手交握著來回繞動手指,悶了好一會兒還沒有見到他抬起頭來,她忍不住又低低喊了一聲。

  “二叔,我來了。”

  “過來。”男人像是剛知道她進來的一樣,深吸了一口煙,抬起頭來睨了她一眼,手指利索地彈了彈煙蒂,又咬著煙,將那些文件疊放起來。

  又是過來……

  一貫這么霸道的命令方式,他也不嫌膩得發慌,換一句來說。

  心里這么尋思著,寶柒腳下卻沒有停留半秒,放下肩膀上的書包,立馬像一只小山雀兒似的飛奔了過去,屁股坐到他旁邊的沙發上,便滿眼含笑地偏過臉去睨著他刀鑿般俊朗的輪廓。

  好帥!

  贊嘆著,她嘟起粉色的嘴唇便湊了過去,直勾勾望著他,擺明了向他索吻

  見此,男人俯下頭要回吻她,突然意識到剛好吸了口煙在嘴里,略一擰眉,迅速側過頭去把煙吐出,重新將唇湊了過來。要貼上的瞬間,好像發現嘴里的煙還沒有吐干凈,又側頭吐了一次,涼薄的唇才重重親上了她。

  寶柒心里一悸。

  又一次,被他整套帥氣又男人的動作秒殺,甚至忘記閉上了眼睛。

  如果可以,她想把二叔剛才側臉吐煙的動作錄下來,每天溫習作業前看上一遍,腦細胞亢奮程度絕對比打了興奮劑還要有效。

  唔……

  輕輕闔上眼皮兒,細細品位他口腔中帶著煙草味的氣息……

  被這樣體貼完美的男人吻著,她的心,圓滿了。

  一個小別重逢的吻持續了好一會兒,直到親得小丫頭眼睛里罩上了一層霧氣方才結束。

  輕倚在他的懷里,寶柒猛烈跳動的心臟過了好久才慢慢地平復了下來,笑著問:“二叔,你是想我了吧?”

  微微瞇眼看著她,男人不答,一貫沉重的面色像是并沒有因為這個吻而緩和下來,還是拉得老長老長。

  丫的,矯情個什么勁兒?還不承認。

  歪了歪嘴,作為兩個人相處時的嘮嗑主力,寶柒半點兒也不介意他的臉色,臉上笑得像朵花兒。

  “干嘛整天繃著個臉,像一個受盡了壓迫的小長工……”

  眉頭皺了皺,冷梟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問:“餓了沒有?”

  好吧,服了他!

  翻了個大白眼兒,寶柒斜眼瞧著他好看的臉,寶柒嘴巴嘬到了一塊兒,先是搖了搖頭,接著又點了點頭。

  “餓了。”

  “走吧,先吃飯。”大手拍在她的肩膀,男人站起身來。

  “先吃飯?先……那么后面還有娛樂節目了?呵呵呵,丫的,怪不得你要急著把我叫過來呢,明白了,看來大首長這是獸性發作了吧?”

  對于男女之間的情感事兒,十八歲的寶柒還處于剛入門的初級階段,似懂非懂,非懂又懂,說話做事兒并沒有太多的彎彎繞繞,語言簡單直白,通俗易懂。

  不過,好在她天生懂得查言觀色。話一出口,看到比自己高得多的那張黑臉又疑似冷了幾分,趕緊乖乖地閉上了嘴,換了話題。

  “咳,開玩笑啊,話說,你給我準備了啥好吃的東西啊?”

  “餓不著你。”

  梟爺不冷不熱的回答,讓寶柒有點兒泄氣了。越發覺得跟這個陰陽怪氣的男人混在一起,如果沒有她強大的神經來支撐,很容易被他給弄成間隙性精神分裂。

  好在,她是寶柒,強大的寶柒。

  要換了別的女人,說不定早就被他給弄瘋了?

  坐在餐桌上,她老佛爺似的敲著筷子,等著他麻利的給她備膳,笑處眉兒眼兒,悉數彎彎。入眼的風景很好,男人高大的身影兒不停在自個兒面前晃來晃去,讓那絲兒甜蜜感不斷蔓延,蔓延到四肢百駭,越瞧心里越膩歪。

  于是乎,她只動嘴巴不動手。

  “二叔,這周你都干嘛去了啊?也不理睬我,給你打電話還關機,也不落家了。老實交待,是不是在外面偷摸著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啊?”

  壓根兒不搭理她,男人只顧著將兩個人的晚餐擺放好。不過聽了她的話,他的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見狀,寶柒幽幽嘆了口氣,手撐桌面兒猛地站了起來,像一只紛飛的花蝴蝶,可勁兒可勁兒地圍在他的身邊兒,繞來繞去地飛舞。

  不管他說不說話,總之,她不停地聒噪招惹他。

  “喂,你說話嘛……”

  “好二叔,二大爺,說一句,來,笑一個,給姑娘笑一個試試……”

  “嘖!真沒有意思。二叔啊,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兒要給你說,聽不聽?不聽就拉倒了啊?”

  聞言,梟爺終于不耐煩了,“有屁就放!”

  噗哧!

  看到他慍怒的臉色和怒罵,寶柒知道危險解除了。伸出手去從側面兒環著他的腰,小心翼翼的查言觀色。

  “其實,我真的有一件非常悲催的事兒要給你匯報。嗯嗯,就是那個事兒啦,我那個漂亮的薔薇花紋身好像弄砸了……現在結痂脫落了,完全沒有想象中的好看。差,差那么一點點效果啦,能不能讓我重新去弄弄,要不然,以后都沒臉見你了……”

  對于她自爆其丑的事兒,冷梟好像絲毫都不意外,低下頭瞥了她一眼。

  “自己找的,吃飯!”

  被他那涼颼颼的眼神兒一盯,寶柒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扁了扁嘴巴,又開始耍賴,“可憐的我啊,受傷的小心靈再也沒有辦法愈合了。你還這么兇殘……”

  “德性!”

  拉開她纏在腰間的手,冷梟把她安置在餐椅上,不再對她紋身的事兒發表任何意見。這讓寶妞兒深受打擊。但是,看在面前色澤鮮美的晚餐份兒上,還是決定只能用一個字來對付他忍。

  忍吧,忍吧,吃人嘴短!

  當然,飯桌上,兩個人相對時,隔了一周沒見到他的寶柒,沒有阻礙掉對他的拳拳之心。一邊吃著飯,一邊兒說著學校里的趣事兒,滿臉都是興奮。

  太興奮了,因此,也并沒有注意到,當她說到姚望打籃球時的樣子有多么的帥,有多少招女生喜歡,還有模仿女生們夸張的驚叫時,男人越加陰沉的冷臉。

  下一刻,就挨訓了

  “廢話那么多?”

  半天不說話,突然蹦噠出來一句,多嚇人啊?

  心,跳了跳,寶柒的眼皮立馬就耷拉下來。

  好吧,胳膊肘兒總是擰不過大腿的。不管是氣勢,氣場,還是氣質,她都不如面前的男人強。那么,除了乖乖地閉上了嘴裝慫蛋兒,她還能怎么辦?

  瞅著她憋屈出來的乖巧樣子,冷梟的聲音略略放軟,像一個循循善誘的長輩,夾了一堆菜放到她的碗里,訓斥道:“多吃少說,看你瘦得剩一把骨頭了。”

  “瘦了么?都是是想你給想的……茶飯不思……”小丫頭閉上的嘴巴,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轟炸。

  可是,眼睜睜看著自己碗里的菜,一點一點被他給堆成了小山丘,她的小臉兒終于扭曲了。

  “停停停,喂,你這是在喂豬嵬子啊?”

  “豬比你聽話。”

  “靠,二叔,這話太不親熱了,過份了啊。”腦子里映上圓圓滾滾的豬嵬子樣兒,寶丫頭的眼神兒厲色了幾分,直射過去,與他冷冽的視線在空氣中你來我往地撕殺了起來。

  戰場,火花四濺。

  片刻之后,冷梟目光微閃,“不是想長大點么?”

  長大點?啥玩意兒長大點?

  下一刻,寶柒懵懂的腦子在他的視線挪到自個兒胸前的時候,知道這家伙說的啥意思了。一想到關于大小這茬兒,頭皮有點兒發麻了。甚至于,再次聯想到了范鐵若有似無的鄙夷眼神兒。

  一撇嘴,她幽幽地哀嘆,“哼!嘴上說什么無所謂,其實心里還是嫌棄我吧?”

  冷梟凝著她,“像是比以前大了。”

  “啊,有么?”

  心里一喜,寶柒沒有注意這個話題在飯桌上說有多么不妥。臉蛋兒上全是亮色,急忙放下筷子,低下頭來查看,還認真用雙手墊了又墊,咕噥著:“你不說我還真不覺得。嘿嘿,好像還真的長大了呢,怪不得最近覺得紋胸有點緊。我就說嘛,我肯定還會長的啦……”

  目光怪異地瞅著她,冷梟喉嚨微動,筷子在碗上一拍,聲音略沉。

  “還不快吃,增加脂肪。”

  “OK,吃!馬上就吃,哈哈,為了我偉大的breast快點兒飛翔,我要多吃點,大塊兒吃肉”

  看到她興奮地往嘴里塞東西的樣子,冷梟眉眼微挑。

  小丫頭就是小丫頭!

  這一晚,寶柒睡了一個昏昏沉沉的舒服覺。

  大概是和他在一塊兒了,心里沒有什么包袱,軟乎乎地窩在他懷里,將一周以來的所有擔心全部都拋棄了,一晚上,美夢連篇兒地翻滾。

  美夢混沌之中,她突然覺得身子涼了涼,好像夢境更深了。夢境的場地又轉變了。一片昏黃的燈光里,她覺得自個兒被人給剝掉了衣服,面前出現了二叔冷峻的面,他親吻了她的額頭。接著發生了一個更羞澀的事兒,男人在用什么東西在她……

  呀!羞恥感讓她的手緊了緊,想要去揪床單兒,可是卻揪了一個空。

  陡地,她睜開了眼睛。

  眼兒一睜,她才發現自個兒身處的地方不對。

  昨晚上睡覺的時候,她不是睡在臥室里的么?

  為什么她這會兒卻在溫暖如春的玻璃暖房里?而玻璃暖房外面,天色已經大亮。透進來的光線照在一朵朵盛開的薔薇花上,似乎帶著晨起的露珠兒,給她一種如夢如幻的縹緲感,還真有點兒人間仙景的感覺。

  可是……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夢里沒有醒過來。

  心里微懵,她慢慢地轉過眸子,視線倏地定格了!

  艾瑪,那是什么?

  就在她躺著的秋千架旁邊,有一個高高的支架柜,支架柜上面,放著一應紋身才需要使用的東西。而滿臉冷色的男人坐在支架柜的旁邊,他正在處理它們。

  這……她的思緒有些停頓,好不容易才從混沌里拉到了清醒。

  一瞬后,她的頭腦終于作出了反應,“喂喂,二叔,你在干嘛啊……”

  干嘛?答案不是很明顯么?

  睨了她一眼,冷梟并沒有停下手里的紋身準備工作,認真地給機器消毒。

  被他冷冰冰的眼兒給駭得,寶柒滴溜溜打了一個寒磣。

  接著,她便發現了一件更加悲催的事件來。正如她夢里想象的那樣兒,她整個兒的被男人給剝得清潔溜溜不說,而紋身圖案附近的凄凄芳草,幽幽毛發,竟被他給弄得干干凈凈,那處光滑滑地看著特別的詭異。

  僥是她臉皮又厚又不要臉,也羞得不行了。

  “你,你……干嘛把我給弄成這樣了?”

  “為免感染。”

  不帶感情的四個字說出來,像是人家壓根兒就沒有她所設想的那些淫褻思想。反襯之下,可不就是她自個兒的思想不健康么?再一次,寶柒的臉上紅了又紅,那嬌艷的樣子,比起秋千架旁邊的薔薇花兒來,絲毫不遜色。

  撫了撫額頭,她無比糾結地擰著眉頭問:“你,你該不會是要親自給我紋身吧?”

  “要不然呢?難不成我自己。”冷梟淡淡地反斥,不慍的嗓音低沉冷淡。

  “額!”寶柒抿了抿唇,心下有點兒惶然了。

  要說她現在這副紋身圖案,差強人意,真是有點兒對不起觀眾的了。當然,觀眾只有他一個。但,她理解不了的狀況是,觀眾嘛,他可以提出抗議,為什么還要自己友情出演。

  是不是太玄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她就被毀了!

  惶恐不安,她問了:“二叔,你會紋身么?這玩笑咱可開不得啊?”

  好吧,對此,她表示深切的懷疑。

  這可要比她自己紋的時候還要可怕啊。她有正規的師父傳道授業解惑,尚且給弄成了這副模樣兒,而他呢?即便再有天才之姿,也不可能還會紋身吧?

  她的疑問,成功讓男人的注意力轉到了她的臉上。

  遲疑了幾句,他不咸不淡地說:“一周時間足夠。”

  話說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寶柒終于還理解了。

  他大概的意思是說,他這一周的時間,都是在自個兒練習紋身的技巧?OMG!他到底有幾分把握啊,就拿她來做試驗品?一周……太可怕了!

  耷下了眼皮兒,她悶悶地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抗議。

  “我可不可以自己來修補……”

  “你?!”事前工作終于處理完畢,冷梟黑著臉走過來,雙手支撐在她身體兩側,看了一眼她小腹上自己紋上去的半成品,冷冷一哼:“我親自操……刀。”

  親自操刀……

  心里怦怦直跳,也不知道是沒穿衣服擺得像個裸模兒引起的害羞,還是暖房的溫度實在太高,寶柒覺得自個兒臉上燙得快要不行了,熱度蘊上了滿身的肌膚,弄得她整個人都像是在火中燒烤著一樣,身上布滿了一層漂亮的粉蜜色。

  美!

  美得男人眸色一黯。

  喉嚨緊了緊,他坐在轉椅上,冷著臉把小丫頭扶正,分開那雙膩嫩的白腿,分別搭在轉椅的兩只扶手上。

  “呀!二叔,你要干嘛!?”就這么大敞四開地被男人盯著那,就算平日里倆人再親密,寶柒也覺得這姿勢h度破二十個加號了。

  “別亂動!小心扎錯地兒。”

  鉗住她一只腳腕,將自己的轉椅往前移了移,冷梟完全不理睬小丫頭的窘迫,一本正經地拉過支架柜,專注地開始了對她紋身的修補。

  寶柒快要臊死,她希望那塊能有個簾子遮著點,起碼能少許掩蓋無法控制的自然反應……

  羞澀,羞恥,羞憤,羞羞答答……

  迫于無奈,她只能掩耳盜鈴了,雙手捂著臉,心里暗示著

  他看不見,他看不見,他看不見……

  無數遍,循環!

  不同于紋身店的師父是使用轉印紙貼上去的,梟爺藝高人膽大,是直接用紋身筆給她描畫的,一點一點,將被她弄得不太美觀的薔薇花重新勾勒出了它原本該有的水嫩姿色。

  一筆一筆,一寸一寸,筆尖輕輕地觸感,撓動在身上,撓動在那羞人的地方,撓動得寶柒身上像有無數只螞蟻在輕輕爬動。癢癢的,麻麻的,說不出來究竟是個什么感覺。

  又羞,又想笑,身體就抖動起來……

  “別動”

  沉下臉俯視著她,男人手里的紋身筆微微一頓,眸底一縷火光。

  寶柒紅著臉扭頭看他,視線剛好與他的碰上。

  “不好意思啊,你畫得太好了,我有點激動,咳,對激動”

  不管她激不激動,低下頭,梟爺霸道的唇便毫不客氣地履上她,狠狠地咬了一口,厲色說:“再亂動,收拾你。”

  回吻住他,順便在他唇角一咬,她邪惡地問:“咋收拾啊?嗯?”

  男人的眸色著了火

  她完全沒有技術含量的問題根本不需要說出來答案,他自然會用動作告訴她,邪惡的手指倏地撫上了那個地方。

  “唔……”她輕呼,嚶嚀的聲兒只貓兒,低婉動人。

  吻是最初級階段的,手指是中級階段的,而現在身體沒有半點兒遮掩的她,還手無寸鐵,不得不在男人火熱的狼吻和侵犯下投降……

  小丫頭,老實了。

  重新描畫一朵薔薇花沒有花費冷梟太多的時間,在玻璃暖房盛開的薔薇花映襯下,他擰著眉頭認真的俊朗樣子,活脫脫是一個會寫生的大畫家。

  而她,不是他的模特兒,而是他的畫紙。

  呼……

  終于,薔薇花畫好了,剩下的事兒,就是用紋身機重新割線和打霧了

  男人性子頗冷,平時挺粗糙的老爺們兒,可是他在做這件事兒的時候,動作卻非常的輕。老實說,當紋身機的針頭刺入身體的時候,寶柒覺得并沒有她自個兒紋的時候那么疼。

  不過么,人都是挺奇怪的生物,自己把自己弄得再痛都能忍受,而別人只要弄痛了一點兒,一般都會受不了的。

  癢痛癢痛又癢又痛

  反復幾種感受,弄得她心里又糾結又好笑,不停地張開嘴,呼吸著,換著氣兒,憋著那股子勁兒。到最后,她實在忍不住還是喊了出來。

  “喂喂,輕點兒……輕點兒啊……”

  低下頭看她,冷梟擰眉,“閉嘴。”第一次嘗試,她的作品再吼幾句,是會影響操作情緒的。

  “惡霸!”

  惡霸不爽了!下一秒,他俯下頭去,唇就蓋上她的,惡狠狠地啃了一口,低沉沉地說:“你再吼,我紋到你臉上去。”

  啊呀媽!臉上?

  無法想象臉上戴著一朵薔薇花兒會是什么樣子,畢竟不再是‘對鏡貼花環’的年代了。但是,瞧著面前的男人野獸一般凜冽的眼睛,她有種感覺,這家伙還真敢干得出來。

  算了,她繼續忍!

  呼呼喘了口氣兒,她咬著下唇瞪視著他,心里腹誹:為什么每次和他在一塊兒,她大腦的工作效率就挺差勁兒的?一點兒都不符合她無敵美少女的形象。

  繼續

  她不知道,他比她忍得更痛苦。

  微垂下頭,男人深呼吸一口,專注地繼續著手上的工作,視線始終落在她光潔滑滑的薔薇花上,嚴肅的側顏讓寶柒直發愣。

  誰說過,認真的男人最好看的?太正確了!

  認真做事的二叔不僅僅是好看,簡直是好看得一踏糊涂,好看得喪盡天良,好看得喪心病狂

  噗,過了啊!

  花癡著愕然地想了一小會兒,她微瞇著眼兒,忍受著身上癢酥的淺淡痛感,又開始琢磨起來,他一本正經的外表下,究竟會有怎樣不為人知的一面呢?

  他從來不笑,他很少溫柔,眼神兒要么冷冽要么陰鷙,要不然就是平靜得比水還要純粹。

  可是,偏偏也就是這么個家伙,一旦暴力血腥起來,嘖嘖嘖……

  一想到他狠揍方惟九的表情,她的心臟就猛地一縮。

  可怕!

  “嘶”

  突然重重一刺,將她剛剛收縮的心臟弄得差點兒停頓下來,不會跳動了。那個被紋身機扎著的地方火辣辣的果斷痛了。

  “痛啊!”

  “顏色不同,深淺不同,忍著。”男人冷冷的聲音里,夾雜著一絲安撫的意味兒。

  深呼吸一口氣兒,寶柒吸了吸鼻子,嗅著他近在咫尺的冷厲氣息,可憐巴巴地閉上了嘴巴。心驚肉跳地由著他擺布和折騰,腦門兒上溢出了一層冷汗,漂亮的臉蛋兒蹙成一團兒。

  一分鐘……

  兩分鐘……

  三分鐘……

  不知道過了過久,終于,‘慘無人道’的折磨結束了!

  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寶妞兒楚楚可憐地昂著頭望向面無表情的男人。而他居高臨下的視線,也正睨著她剛剛綻放的那朵瀲滟盛開的薔薇花瓣兒,花兒,正鮮活又真實地嵌染在她那個頗為神秘的領域上……

  栩栩如生……

  冷峻的臉上掠過一抹詭異的邪惡之色,稍后,冷梟拉起她的腿放好,轉過身去收拾支架柜上的物品,不敢讓她瞥到自己身下狼狽的樣子。

  臉蛋兒紅得像熟透了的蕃茄,寶柒想爬起來,可是瞅了瞅四周,便沒有看見有自己能穿的衣服。

  蹙眉,她小聲問:“二叔,我穿什么?我的衣服呢?”

  “不穿。”沒有回頭,男人的聲音悶悶地。

  腦門兒炸開,寶柒覺得自個兒肯定是被雷給劈了。

  這,這,這……

  “不穿……難道你讓我就這么光著身子走來走去的呀?哎喲媽呀,這像話么?丟人啊!蘭嫂兒要是瞅到,不得笑得更年期綜合癥發作啊?”

  不理會她的嘰歪,冷梟聲音有點兒嘶啞:“蘭嬸兒放假了,屋里有暖氣,凍不著你。”

  “啊哦,不是吧?”寶妞兒在哀鳴

  冷冷地轉過頭來,睨著她,冷梟揚起眉頭:“你想再次感染發炎?”

  當然不想!

  心里吶喊著王八蛋!她的視線也落在了那朵漂亮得有點兒詭異充滿了色情范兒的薔薇花,瞧著他一針一針紋出來的花瓣兒,瞧著那些瀲滟的顏色,想象著自個兒光丶裸的身體在他的目光下走來走去,返璞歸真的形象會有多么的光輝燦爛。

  一時間,思維有點兒紊亂!

  心臟裝上了馬達一樣,怦怦怦

  咬了咬牙,她一橫心,商量道:“我承認,褲子不穿是好事兒,但是……我總能穿身兒衣服吧?”

  瞄了她一眼,男人不答。

  不過么,那個眼神,真的有夠威猛給力的……

  好像他在看一個神經病?!

  寶柒承認,只穿上半身不穿下半身是有點兒不倫不類,有礙觀瞻。

  但是……

  “二叔,原始人她也得圍幾片樹葉呢,我這光著不是活生生耍流氓么?太污染你的視線了……”

  噼里啪啦將支架推開,冷梟收拾著現場,并不去看她在那兒指手畫腳的表演,更不理會她的反抗和嚷嚷,鐵了心要給她頓收拾和懲罰。

  既然敢紋身,就是自找的!

  等收拾好,已經是五分鐘以后了。他面無表情地將她從秋千架上抱了下來,在不觸碰到她新上色的紋身前提下,用大毛毯裹緊了她,并且給了她一顆定心丸。

  “放心,你污染不了我。還有,流氓是你的本質。”

  咳!

  耳朵根一熱,寶妞兒覺得他這話吧,無疑是在她無所遁形的光輝形象之上,又多添了一筆濃墨淡彩的輝煌。心里起伏不停,被氣得夠嗆的她,惡狠狠沖著他的手臂就咬了一口。

  然后,換了一口氣,又軟了。

  “二叔……你好殘忍……我不接受。你總不能24小時都守著我吧?哼哼……”

  “我警告你,聽話點。”

  “不準亂說,不準亂動,一切行動要聽你指揮,是吧?天訥!二叔,我又不是你的兵。”

  凝視著她,梟爺突地低下頭,一邊兒走著,一邊兒拿腦袋狠狠撞了一下她的額頭。

  “軸勁兒!等這次好了,非得整死你!”

  “罔顧人命,天理難容!好吧,整死就整死。不過你得答應我,不準戴套。要不然,本姑娘誓死不從。”窩在他的懷里,寶柒梗著脖子再一次嚴重發表申明。

  梟爺冷冷哼了一聲:“由得了你?”

  由得了么?額,好像是由不了!

  寶柒慫了!

  不過,苦命的姑娘真的沒有想到,這個男人不僅僅是說著玩而已,他還真的就這么干了。而且,為了讓她紋身不感染,還專門替她向學校請了一周的假,就連寶媽那邊兒都替她找好了借口,讓她呆在帝景山莊學原始人。

  對于馬上就要上高考戰場的她來說,其實,在家復習和在學校復習并沒有太多的區別……

  唯一的區別就在乎,一個是衣冠,一個是禽獸……

  幸好,帝景山莊的房間里被他調得氣溫適宜,而且白天他大多數都不在,吃過早飯安排好她就去了部隊。而且,晚上回來他還得身兼數職,老公,老爸,老哥,老師,老保姆……又要替她做飯,又要檢查和鋪導她的作業,還要替她暖床陪她睡覺。

  難得啊!

  偏偏寶柒丫頭吧睡覺還不太老實,尤其是紋身再次結痂后癢癢,她晚上更是蹭來蹭去,癢得胡亂動彈。冷梟害怕她把新上的紋身又給弄砸了,不得不整晚地箍緊了她的腰,她稍微有點兒動靜,他就會條件反射地醒過來,查看她的睡姿有沒有弄到傷口。

  這么招呼著,他一個晚上,壓根兒就閉不了多久的眼睛。

  “喔,松點兒手,松點兒手啊,勒死我了……”半夢半醒之間,她還總是這么抱怨。

  “好好睡,不準亂動。”

  “嘶……癢癢,還癢癢。”

  “不想再來一次,就給老子忍著。”

  同樣兒的場景,每天晚上都會出現一次或者兩次,一周下來,冷梟被她給弄得疲憊不堪,恨不得直接掐死了她。

  當了一周的‘坐家’之后,寶柒終于正常上學了。

  在她終于告別了一周原始人的裸丶露生活后,終于穿上了久別重逢的小內內,結痂開始脫離的紋身部位也不癢了,她的心里真是穩妥又舒暢。

  還有……

  在她拿過二叔給她新買的內衣時,發現了一個讓她極度欣喜若狂的小秘密那幾件為她量身制作的內衣,罩杯居然比往常的大了一號。

  哇哈哈,美哉,美域!

  雖然僅僅只是一個號,她也想仰天長嘯!

  她那臉蛋兒上變態扭曲的樣子,瞧得冷梟直皺眉頭。

  小丫頭,真這么在乎這個?

  不解,他微斥:“小瘋子”

  “呵,你不懂啦,對于女人來說,此乃兵家必爭之地。”寶柒興奮得不行,眉飛色舞,手舞足道。

  “……”

  “哈哈哈哈!”

  笑聲里,她的生活和學習還得照舊,而沖刺高考的時間,其實過得很快。

  一眨眼工夫,時間就到了這年的三月植樹節。

  離上次冷梟給她補紋那朵漂亮的薔薇花,已經過去了整整半個月了。在這半個月里,有了男人的細心呵護,那朵薔薇花兒長得很好,開得很旺盛,以至于,每次悶騷的禽獸男看到那花瓣兒的身姿里,眼睛里就會突然冒出一股駭人的光芒。

  要說美,實在太美!

  溶溶一點,捻花分明,嫣然一段撩人處!

  妖花呵!

  比翠嬌,比柳嫩,襯花庭,淺染深勾風流駐。

  男人么,色心肯定是有的。不過,考慮到她的身體,或者說,害怕紋身的效果功虧一簣,梟爺一直在強忍著,從來沒有越過雷池半步,一根手指頭都沒有動過她。同時,為了不讓自己色令智昏,他甚至都沒有再看過那朵妖花。

  然而,這么一來,壓根兒摸不準他心思的寶丫頭卻不太淡定了……

  之前還又色又騷的男人究竟是怎么了?在紋身沒有好之前,他看著似乎還挺滿意自己的杰作,為什么現在紋身的效果都已經出來了,他卻不愛碰她了?

  難道是……

  一件真是難以啟齒的事讓她憂郁了,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怎么給她處理的,自從上次他說為免感染給她把神秘地帶的芳草清除干凈之后。丫丫的,它們竟然再也不生長了,這都半個月過去了,還是光禿禿的……

  可憐的娃,本來就稀少,現在徹底成了小白丶虎。

  因此,坐在離人大附中不遠處的一間咖啡館里,她瞧著坐在面前神色淡然的年小井,面色卻始終變幻不停。

  問,還是不問呢?!

  “你怎么了?”

  年小井順著她的視線看,沒有找到她的焦點。今兒下午,她學校沒有課,并約了寶柒放學后在這兒見個面,找了間普通的咖啡館歇歇腳,聊聊天兒。可是,這小丫頭有一搭沒一搭的樣子,讓她瞧得有點兒古怪。

  唉,嘆氣!

  寶柒豎了豎眉頭,用手里的勺子攪動著面前的咖啡。

  直到實在憋不住了,她終究忍不住請教面前這個專家了:“小井,我問你一個問題吧?我那啥,那啥……”

  “哪個啥啊?你怎么了?”

  “哎喲,我的姐,我不好意思說啊!”

  看到她欲言又止的臉上,生動、害羞又明媚的小表情,略長她幾歲的年小井迷惘了,“啥事兒就直接說唄。不過哈,真是太難想象了,有什么問題是你會不好意思說出口的?”

  “我靠!”

  瞪著眼睛,寶妞兒怒了!

  “我是那么彪悍的姑娘么?我明明天真,善良,又無邪……”說了這么多不要臉標榜自個兒的話,寶妞兒絲毫都不以為意,手肘撐著咖啡館的桌子,苦著臉。

  然后,又旁若無人地抓起一塊曲奇餅就住嘴里塞。

  “算了算了,不說了!”

  好笑地抿了抿唇,年小井掏出手機看看時間,“趕緊說吧,我一會兒還要回家寫稿子”

  一聽這話,寶柒精神了。

  扯起唇角,就皮笑肉不笑地望著她,打趣道:“不會是范鐵有約吧?”

  “約?約什么約啊,我一直是孤家寡人。趕緊的,不要把話題扯開,要說就快說啊。”無視她的挑釁,年小井云淡風輕的臉上,帶著一抹特別清冷孤寂的光芒。

  頓了頓,寶柒咬著下唇,說了:“我,那個啥沒有了。”

  啥?

  她的話說得速度又快,聲音又低,弄得年小井完全沒有聽得明白,旋即又提高了音調,“什么東西沒有了?你說清楚點兒啊姑奶奶?”

  寶柒偏過頭去,賊兮兮地看了看咖啡廳的環境,想了想,干脆又繞過桌子來,直接坐到了她身旁邊,臉蛋紅著,蚊子般嗡聲嗡氣地問:“小井,男人是不是都不喜歡白虎啊?”

  “白虎?!”

  一時半會沒明白過來,年小井反問的聲音有點兒大。

  寶柒大糗,手指哆嗦一下差點兒上去捂她的嘴,“小聲點兒!”

  好在年小井姑娘是個一點就透的人,將她的兩句話上下聯系起來之后,明白了!

  噗哧!

  她的臉上一改淡然,浮上了促狹的笑意,垂下頭來壓著嗓子問:“真看不出來,你那位竟然這么有情趣兒?刮干凈了?”

  臉蛋兒臊得通紅,寶柒恨不得去捏她取笑的臉。

  “不知道他怎么弄的……反正,我做個夢就沒了。而且詭異的是,還就不長了!”

  年小井的手肘撐在桌面兒上,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笑,嘴角的弧度越拉越大,“不長就不長唄,你急什么啊?好多男人都挺喜歡這個,你不知道啊,歐美片兒里好多都是刮得光潔溜溜的?男人瞧著干凈,就想干那事兒……”

  “誰告訴你的,范鐵?”斜眼兒瞄過去,寶柒反將一軍的語氣,半點兒沒有客氣。

  神色一黯,年小井看著她,半晌兒不說話。

  可是,寶柒是好人么?

  隨后,她笑得陰惻惻地繼續問:“小井,你跟我說老實話啊,你跟他有沒有發生過那啥……嗯?”

  “你說呢?”抿了抿唇,年小井喟嘆一口氣,反問她。

  很明顯了唄……

  寶柒挑眉:“嘿,怪不得你知識廣,厲害啊,經常給我科譜科譜!”

  望著她使壞的臉盤兒,年小井面上的表情頗為復雜。

  心思,轉了又轉!沉了又沉!

  好一會兒,她才又恢復了淡然的笑容,望了望天花板,嘆了一口氣,眼皮兒耷拉了下來,笑著說:“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范鐵了,以后”

  “原來你在想我啊?”她話還沒有說完,旁邊就突然插出來這么一句話來。

  娘也!

  不僅驚了年小井,差點兒沒把寶柒給活脫脫嚇死。

  太詭異了!說曹操,曹操總是來得這么及時。

  沒錯兒,來的人,竟然就是范鐵。站在她倆的跟前,他只手斜插在褲兜兒里,欣長的身形挺俊朗的,腦袋上頭發短得離譜,但是瞧著不僅沒有絲毫的怪異,反倒多了大老爺們的陽剛。沒有穿軍裝,卻很容易讓人將他和剛毅的軍人聯系起來。

  紅刺的男人,還真沒有一個瞧著娘氣的……

  不過么,以上都不是重點,最讓寶柒糾結的是,他到底聽到了幾句。要是剛才那事兒被他給聽了去,那還了得啊?

  同樣的憂慮,估計年小井也有。頓時就變了臉色,“你怎么來了?”

  “我不能來啊?人家咖啡館打開門兒做生意,瞧你話說得。”

  “范鐵,你說話不算話?”

  勾了勾唇,范鐵無辜地望著她:“是,我是答應了不出現在你的面前。可是,這不是聽到你在找我么?”

  眉頭微斂,年小井審視著他的臉色。

  “你都聽到了些什么?”

  “什么?有什么是我不能聽的嗎?”狐疑地望著她,范鐵臉上神色如常,看上去不像是聽到了什么。

  暗暗松了一口氣,她淡定下來,神色回復了平靜,將頭轉向寶柒。

  “七七,我先走了!咱倆改天再聚。”

  “小井”大手搭上她的肩膀,范鐵順勢就毫不猶豫地坐了下來。然后,向那邊兒的寶柒笑了笑:“咱倆換個位置啊。”

  換位置?

  見到年小井又羞又急的臉,寶柒怎么能沒有義氣的閃身呢?何況,每每想到這個男人可瞧不上自己了,她心里就非常地不爽,挑釁地沖他擠了擠眼睛。

  “你是不是,特別地想我消失啊?”

  沖她笑了笑,范鐵將年小井掙扎的別扭的身體扳了過來,又抬手指了指寶柒放在對面沙發上的包。

  “你電話響了”

  有么?!

  寶柒豎起耳朵一聽,沒有聽到聲音。

  丫的,想調虎離山?

  “真的,你不信打開看看。”

  看著他不像說謊,寶柒繞過去狐疑地拎起自己的書包打開看。

  果然,一拉開拉鏈,便聽到手機鈴聲極小聲地飄了出來。

  真可怕呀!不知道她的鈴聲啥時候變得這么小了!不過,可怕的不是她的鈴聲變小了,而是紅刺這些男人真是都有夠變態的。

  這么小的聲音,他是怎么聽見的?

  尋思著翻開蓋兒接起電話來,那邊兒是二叔低沉碰性的聲音。

  “喂……”

  眉目含喜地聽著,可是下一刻,她粉撲撲的小臉兒,紅成了豬肝兒色

  大變態,大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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