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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于他倆的私人秘密


  一聽到閔婧這慶,寶柒的呼吸,立馬就有些凝滯了!

  雖然葉美美的死亡和她并沒有直接的關系,可是由于那張詛咒的紙條,還有那杯后來被鑒定有氰化鉀的蘋果汁確實是她親自端去的。

  沒有做過賊的人,有的時候也是會心虛的。

  不過么,哪怕她此刻起伏得心臟怦怦直跳,也沒有半絲兒表現(xiàn)在臉上。大概是和冷梟待的時間多了,她性格上偶爾也會模仿他的鎮(zhèn)定和面無表情。

  因為她發(fā)現(xiàn),每次她拿他最沒辦法的時候,就是他的沉默。

  于是,她依葫蘆畫瓢!

  “閔小姐,非常感覺你配合我們的工作。”說完這句話,警察從閔婧手里收回了她選出來的那張照片,轉手,交給了同事傳閱著查看。

  照片本來就是由視頻剪輯的,不是很清晰,再加上寶柒在酒訓的當天晚上畫了濃妝,身上穿的又是酒店侍應生的統(tǒng)一制服,夾在一大堆人中間,要說單從照片來看,還真不敢肯定這個人就是寶柒。

  兩名警察小聲商議了幾句,又望了望屋子里各方人士的神色,不動聲色的視線掠過了坐在沙發(fā)上的寶柒,又從公文包里拿出幾張照片,遞給端莊而立的閔婧。

  “閔小姐,麻煩你再看看,這是當初涉案的嫌疑人照片,你看看她是不是那位酒店的女侍應生?”

  “好的。”微笑著接過照片,閔婧故做吃驚狀的‘啊’了一聲,小手兒一抖,照片就掉了地下。

  這張照片,正是寶柒的素顏照。

  捂著棱型的小嘴,瞠目結舌了好幾秒,閔婧的目光望向寶柒,“還真是有點兒像啊”

  一時間,空氣里似乎都停止了流動。

  在座的哪個不是京都市有頭有臉的人物?發(fā)生在京都大飯店那件懸案誰又會不知道呢?不過么,大家都心照不宣,這悠揚案子是被冷家給壓下來的。

  而現(xiàn)在,直接曝光在陽光下,還有眾多媒體在場,冷家的臉面兒就有些不光彩了。

  不約而同的,眾人的視線都齊刷刷地望向了坐在沙發(fā)上的寶柒。

  而寶柒,現(xiàn)在只剩下心里冷笑了。

  丫的,閔大小姐裝得還真像那么回事兒。上次警方傳訊就已經(jīng)有這個視頻了,她當時沒有指認,后來冷梟把這事兒給暗處理了,現(xiàn)在又怎么會蹦噠出來的?

  而且,警察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到這個節(jié)骨眼上來,非得在一眾官員和媒體面前爆光,難道真是巧合?

  同樣的,她和冷梟一樣,也是一個不相信巧合的人。

  抿著唇,垂著眸,她一句話不說。

  打小的經(jīng)歷告訴她,不管做什么都沒有辦法改變的時候,那么,最好的辦法,就是什么也不做,靜待結果。

  她端端地穩(wěn)住了,然而,旁邊的寶鑲玉卻有點兒激動了。

  一張化著精致妝容的華貴面孔頓時變得蒼白,在眾人的目光里,她顫抖著手撿起地上的照片兒,又仔細拿過警察手里的另一張比對

  自己的女兒,別人認不出來,她又怎么會認不出來?

  那個穿侍應生制服的女人,實實在在就是寶柒。

  昏眩感傳來,渾身的血液上下不停地流竄著,各種各樣的想法亂糟糟地襲向她了。

  怎么辦?

  好一會兒之后,她的視線挪向了閔婧,眸底的情緒里隱隱就多了幾分哀求,“小婧,你得看仔細啊,會不會認錯了?我們家小七那天在住院。”

  溫柔地望著她,閔婧心里冷冷一哼,目光從她的身上掠過,躊躇地拿眼睛直瞄冷老爺子,言語便有了些支吾。

  “這個……這個……其實我也不是看得很清楚。”

  表面上看她不敢肯定,但是她的動作和神情卻又表明了另一件事,她是礙于冷家人的臉面,不好說出來事實的真相。

  閔婧到底還是精明的女人,做事兒拿捏很倒位,既做了好人,又害了寶柒。

  虛虛實實,這位大小姐玩得很嫻熟。

  瞪著她,冷鑲玉心里別扭著,面兒上卻像是松了一口氣,將照片遞還給了警察:“警察同志,我女兒那天發(fā)高燒,一直住在醫(yī)院的,這個有記錄可以醒,她是絕對不可能到酒店去的,不過就是長得像罷了……”

  “鑲玉!不要妨礙司法公正!”

  突如其來的冷喝聲,震驚了屋子,它來自黑著臉的冷老爺子。

  坐在病床上的老頭子雖然有點兒憔悴,但常年軍旅生涯磨礪出來的駭人威嚴并沒有損耗掉半分,成功打斷了寶媽的話后,他和藹的目光又轉向了閔婧,嚴肅地說:“小婧,你就實話實說,我們冷家絕對不會包庇任何人。”

  “好的,冷叔,我會的。”

  見狀,閔婧心里笑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礙于有這么多官員和記者在場,冷家既便想包庇寶柒,在面子上也過不去,而且以冷老爺子的性格,不管怎么樣都是會稟公處理的。更何況,經(jīng)過她這一段時間以來的觀察和了解,老頭子并不喜歡這個從天而降的大孫女?

  當然,這自然也是她今兒安排這出好戲的目的。

  她要的就是,讓各位群眾演員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就配合了她的演出。

  感嘆,真精彩啊!

  心里雀躍著,但她是聰明的女人,在沒有對冷梟死心之前,她都不能隨便得罪了她‘未來的大嫂’,以后嫁給冷梟了,她還得和她相處呢。

  這么一想,她咬著下唇,似乎左右為難地想了好久,才輕聲說:“對不起,這個事,你也看到的,我真的不敢太肯定,不過有點像……不過……”

  躊躇,為難,真有她的!

  真他媽的會演戲啊,寶柒心里一陣冷笑。

  但是,她屁股都不挪地靜坐著,目光炯炯的望著眾人。

  心里沒鬼,萬事都不虛。

  老頭子冷冷哼了一聲,老臉兒有點下不了臺,沉著嗓子說:“小婧,你不用礙著我的面子。我們做領導干部的,必須以身作則。我今兒把話撂在這兒,如果這事兒真是這丫頭干的,我一定親自把她送到警方接受審查,絕對支持司法公正。”

  現(xiàn)場,隱隱有記者們的抽氣兒聲。

  寶鑲玉倒退一步,臉色蒼白。

  任何一個知道這件懸案的人,其實心里都有數(shù)。

  按他們的理解,冷家的大孫女和同學結了怨,心生怨恨,偏又只有她去過化學實驗室,同時氰化鉀丟失,而現(xiàn)在又能證明她在酒店去過,親手端了那杯蘋果汁,那么這事兒還用查么?

  太明顯了不是?

  以訛傳訛,以謠傳謠,并沒有人真正考慮過其它。

  之前大家伙的心理都認為是冷家包庇了這個大孫女,所有在暗地里使了勁兒,才把這案子辦成了懸案,而現(xiàn)在老頭子卻話放出來了,雖然都認為他是因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兒迫于無奈之舉,但如此一來,事情就沒有回旋的余地了。

  不過么,這和之前冷家的包庇,連警方傳訊都不參加,就有些自相矛盾。

  個中理由,他們猜測不透。

  不管是官員還是媒體,大家伙都不再說話了,靜待事情的發(fā)展。

  說白了,這事兒還就看冷家的意思了。

  頓時,氣氛有些詭異,目光的焦點又指向了閔婧。

  好半晌

  閔大小姐微垂的美麗頭顱抬了起來,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用自個兒‘正義’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兒之后,語言清晰流暢地說。

  “各位,我不知道小七究竟是不是殺害美美的人,也不知道當初小七把那杯放了氰化鉀的蘋果汁端給我喝,究竟是出于什么樣的目的……說實話,美美死了我很難過,她是替我受過的。另外,我和冷家的關系大家都是清楚的,我非常的不情愿指證小七。但是,我認為社會還是需要正義和公理的,我閔婧必須對自己的良心負責,小七她確實是端蘋果汁給我的女侍應生。”

  好一個閔婧啊!

  一句話說得忒有水準了,又表明自己是冷家的人,又將以德報怨的高貴淑媛形象體現(xiàn)出來了。在不得罪任何人的情況下,樹立了自己的正面形象,將寶柒給推了出來。

  “不可能。小七她明明就在醫(yī)院……”

  鼻腔里冷哼一聲,寶柒依舊沒有動靜。

  但是,寶鑲玉的臉色就難看了,甚至比剛才還要發(fā)白。

  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她雖然不喜歡她,她雖然每每看到她就會想到那些往事,雖然明明知道閔婧說的就是真相,雖然很有可能真是小七殺的人,雖然她可以狠心地將她獨自放逐在鎏年村12年……

  但是,如果真的讓她去受刑,讓她去送死,她還是做不到。

  囁嚅著唇,她將求助的目光望向了老頭子。

  現(xiàn)在,能救寶柒的只有他了。其實,也不過就是他一句話的事兒。

  然而,冷老爺子完全無視了她的目光。

  今兒的事情,在一干人的面前,他面子里子都沒有了,加上那些前塵往事入腦,本來就不喜歡這個女孩子的他,自然更不可能為了她而破壞了冷家的名聲。

  冷哼一聲,他招手讓警衛(wèi)員在腰上墊個枕頭,蠻霸道地揮了揮手,語氣堅定的說。

  “你們不要顧及我,按章辦事就成,更不用管其它什么人。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是的,老首長。”

  警察答應著,夾著公文包,就嚴肅地走到了寶柒的面前,“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協(xié)助審查。”

  協(xié)助!多好聽啊!

  不過也沒錯,只要沒有在法庭審理定罪之前,她還照常是個嫌疑人。

  站起身,寶柒的姿態(tài)相當?shù)馁瓢痢?br />
  整個過程,她半句話都沒有說,甚至嘴角邊始終噙著一絲笑意,像一個看別人熱鬧的旁觀者似的。其心里的強大,讓在場的許多人都有些詫異。

  要換了平常人家的小姑娘,還不嚇得發(fā)抖啊?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大家伙兒似乎更加認定葉美美真是她殺的。

  一甩腦袋,她順好頭發(fā)就走到了外間,按步就班地拿過自己的大衣穿上,圍上紅格子的大圍巾,那閑適的勁兒不像是去公安局,倒像是去參照什么朋友聚會。

  “走吧!”

  淡淡的兩個字出口,她漂亮的小臉兒上仍舊是淡淡的表情。

  不解釋,不拒絕,不害怕。

  這就是寶柒。

  因為她相信,司法也許未必公正,但老天肯定是公正的。正義也許會遲到,但絕對不會缺席。只要她沒有做過,心就無愧,只要心無愧,呆在哪兒又有什么區(qū)別?

  自然會有清白的一天。

  “小七”

  身后,寶鑲玉急得不行。

  可是,她瞧了瞧冷老頭子沉下來的臉,終究還是什么也沒有說。

  轉瞬之間發(fā)生的事兒,變化大得讓她暫時沒有辦法理清該怎么辦。

  眼看警察帶走了女兒,看到女兒其實還很小的個子,雖然她殺了人,雖然她太壞,雖然她太不懂事,但作為母性的本能,她還是得拼著勁兒救她。

  要不然,殺人罪,可是要以命抵命的。

  沒有人會喜歡刑偵大隊的審訊室。

  在這里,沒有尊嚴,沒有人格,雖然沒有冰冷的鐐銬,但它卻是一個讓人呆著就像窒息的地方,尤其,對面還坐著兩個審訊的辦案民警。

  “姓名。”

  “寶柒。”

  “年齡。”

  “18歲。”

  “性別。”

  “女。”

  雖然自個兒手里不拿著她的全部資料,但辦案民警的辦案程序和邏輯卻不會有半點兒更改,一步一步,按部就班地對她進行著例行審訊。

  在個人信息問明白了之后,他們接下來就對與案件本身有關問題進行詢問。

  然而,在這個環(huán)節(jié)里,在辦案民警一遍又一遍明顯帶有引導性的審訊問題里,寶柒選擇了沉默。隨便他們怎么問,隨便他們怎么攛掇,她都不會認罪。

  什么也不說,才是最好的說辭。只要她承認,那么她就完了。

  也許這樣也改變不了什么,但到少能拖上一拖。

  或許,她可以等到冷梟回來?

  他會救她么?他會。

  在這一點上,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自信,寶柒心里有個聲音說,相信他會。

  什么也問不出來,寶柒被留在了刑偵大隊。大冬天兒的,她住了一晚上冰冷的留置室后醒過來的她,身上凍得直哆嗦。

  寶鑲玉和游念汐趕到刑大的時候,她正在進行第二次提審。

  老實說,寶媽昨天在醫(yī)院時候的表現(xiàn),讓寶妞兒這個缺少母愛的孩子,那顆心又濕潤了。而現(xiàn)在見她又急巴巴的趕過來,之前心里所有的不愉快,又再次消失了。

  好吧,她其實很容易原諒別人。

  尤其是她還不是別人,而是她的親媽。

  也許她還是愛她的,她如是想。

  心里的情感如有潮涌,她臉上卻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的熱絡。仰著小臉兒捋了捋有些凌亂的頭發(fā),只是淡淡地扯了扯唇角,擠出一抹微笑來,小聲問:“媽,你怎么來了?”

  “小七,你還好吧?我是來給你辦取保候審……”

  大概昨兒晚上沒有休息好,寶媽的眼圈兒里布滿了紅通通的血絲,沒有化妝的她,今天看上去特別疲乏,面容明顯老了好幾歲。

  寶柒默了。

  心里千般萬般,嘴上卻什么也表達不了。

  然而,事情并沒有寶媽想的那么順利。按照法律規(guī)定,殺人案的嫌疑人并不符合取保候審的相關要件,在寶媽幾次三番和辦案民警交涉后,得到的回復都是不行。

  而且他們還說,上頭特別交待了,這個案子牽涉甚廣,被媒體報道后造成的社會影響力巨大,一定要依法辦案,給死者一個交待。

  依法辦案,還能怎么辦?

  寶柒心里冷笑,好吧,她就相信一次法律。

  養(yǎng)尊處優(yōu)了一輩子的寶鑲玉急眼了,很少吃過掛落的她,和辦案民警吵了起來,僵持不下。誰也沒有想到,在這種時候,沉默寡言的游念汐會突然站了出來。

  拉開盛怒的寶媽,她小心翼翼地說:“警察同志,我……我能替寶柒作證……”

  “你作什么證?”

  咬著煞白的嘴唇,游念汐很認真的解釋:“那天晚上,小七發(fā)高燒住院了,我一直在醫(yī)院里照顧她,中途我都沒有留開過。所以,我能證明她不在案發(fā)現(xiàn)場。”

  轟

  寶柒腦門兒一炸,大跌眼鏡。

  這位遠房的表小姨,在她的印象里始終是唯唯諾諾,謹小慎微的存在著,在冷家的時候,她從來就不會多半句嘴,不管什么事情都做得面面俱到。

  但是,她并不太喜歡她,雖然她做得很好。

  這種不喜歡也許緣位初次見面,反正都是她說不出來原因。

  誰又能想到,在這種關鍵時候,她竟然會有這么大的膽子,敢站出來替她做偽證?

  辦案民警顯然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變化,厲聲說:“你要想清楚了再說,做偽證可是犯法的。”

  兩只手互相絞動著,游念汐的眼皮耷拉下來,樣子有些害怕,但她還是嚴肅地點了點頭。

  “警察同志,我很肯定。寶柒一步也沒有留開過醫(yī)院。”

  太玄乎了!

  寶柒真的有點摸不著頭腦,從寶媽吃驚的表情看,她可以肯定她倆來之前并沒有就這事兒串過供。好吧,在這一刻,寶柒想到自己之前對游念汐的冷漠態(tài)度,真真兒覺得有點兒內疚了。

  可是,由于游念汐的身份敏感,警方表示并不能完全采信她的證詞。但是她們之間并沒有直接的親緣關系,又不能完全不采信。

  在刑大交涉了幾個小時,直到后來寶鑲玉的律師趕到。

  他向警方提出,閔婧的指證和游念汐的證詞其實都一樣,都具有個人的主觀性,而化學實驗室被盜,以及寶柒寫的那張有作案動機的字條等等,都還不足以證明寶柒就是殺害葉美美的兇手。

  最后的處理結果,寶鑲玉以寶柒監(jiān)護人的身份做了保證人,交納了數(shù)目相當可觀的保證金,才辦理了取保候審的手續(xù),將她從刑大接了出來。

  但是,也僅僅只是取保候審而已。

  所謂取保候審,意思就是暫時解除羈押,但嫌疑人必須保證隨傳隨到,只要有新的證據(jù),照樣兒隨時逮捕。

  “什么?取保候審?”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閔婧正在美容院做著香薰SPA,她意外發(fā)出的尖利聲兒,將彌漫著輕音妙曼的空氣給破壞怠盡。

  死死捏著手機,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平靜了下來。

  居然給放出去了?

  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嗅著空氣里的裊裊芳香,很快就恢復了自個兒嫻雅高貴的姿態(tài)。如果忽略掉她眸底那一抹陰惻惻的光芒,她,絕對是上流社會最尊貴最漂亮的第一美女。

  抿唇,她輕聲問:“現(xiàn)在我該怎么做,才能認死她的殺人罪?”

  靜靜地聽著對方的‘指導’,好半晌,她優(yōu)雅的臉上又恢復了笑容,輕飄飄地說:“好,我馬上聯(lián)系國外的閨蜜,讓她幫我找?guī)讉這方面的權威專家。”

  講完電話,她美美地躺到床上,一臉的陰沉。

  她恨!

  其實今天在醫(yī)院看到的那些照片,在警方第一次找她了解情況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看過了。雖然照片很模糊,但她當時就認出來了那個人是寶柒。

  之前,她不知道寶柒在冷家的地位。為了不想得罪冷家,也怕自個兒不能順利嫁給冷梟,所以在警方訊問的時候,她并沒有說出來那個人是誰。可是現(xiàn)在,冷梟無情,寶柒可惡,冷老爺子又擺明了不喜歡寶柒……

  那么,她憑什么要饒了她!?

  靜靜地思考了一會兒,為了萬無一失,她又騰地翻身拿起了手機,干了兩件事兒。

  第一:打給了京都市的幾個影響力較大的媒體,要把這事兒給整大,炒得越熱越好,炒得即便冷梟出面,也洗不清她的嫌疑。

  第二:打給了她在公X部做副部長的叔叔,撒了一會兒小嬌,訴了一會兒小苦。

  冷宅。

  被寶柒這事兒給整得,家里的氣氛有些壓抑。

  受到了驚嚇的寶鑲玉臉色始終不太好,精神面貌瞧著比呆了一晚上刑大留置室的寶柒還要糟糕,回家的整個下午,她嘮嘮叨叨地對寶柒進行了無數(shù)遍的說教。

  說來說去,都是怪她的任性妄為,桀驁不馴。

  寶柒一直沉默,學著二叔樣的沉默。

  她知道,在寶媽的心里,同樣也認定了她寶柒是殺害葉美美的兇手。而她之所以替她辦理了取保候審,不過是基于一個母親的本能。

  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她聽著,默默地聽著,她揉額,再繼續(xù)揉額。

  耳朵被荼毒了幾個小時后,她真差點兒崩潰了。

  在刑偵大隊被審訊,回到家里了還要被繼續(xù)教育,為什么自己的親媽都不相信她的話,不相信她根本沒有殺人?難道說她天生長了一張壞人臉?

  感嘆著自個兒悲催的人生,她終于忍無可忍了。

  “媽,我最后說一遍,這事兒跟我無關。信不信由你!如果你實在想不過去,再把我送回去吧!”

  嗓子有些嘶啞,她面無表情地彈了彈衣角,壓抑住有些發(fā)酸的鼻頭,轉過身就昂著腦袋往樓上走,一張驕傲的小棺材臉,顯然是從冷梟那兒學來的。

  一邊走,她一邊想。

  當二叔這么板著臉的時候,他心里的情緒會不會也像她一樣,其實在翻騰,在沸騰,在崩潰,在亂七八糟,情緒其實多得都快涌出喉嚨口了,卻又不得不將自己很好的隱藏起來。

  她自個兒是因為經(jīng)歷太多不靠譜的爛事兒。

  那么他呢?又是為了什么?

  他從小嬌生慣養(yǎng)在高干家庭,衣食無憂,生活無慍,要什么有什么,呼風喚雨,走到哪兒都被人當大爺一般的捧著護著,為什么會養(yǎng)成了一個那樣子的性格,為什么臉上終年四季都沒有一絲笑容?

  她想,冷梟或許也是有故事的男人。

  可是他說,他沒有女人。

  一個男人,除去女人之外,還能有什么事兒會影響他的性格發(fā)育?

  好吧,有的時候,她覺得自個兒太聰明了。聰明得很容易就聯(lián)想到了在R縣時候,他隨身帶著那個錦絨盒里那顆詭異的戒指。

  難道和那個戒指有關?

  不行,下次找機會,一定搞清楚這個事兒。

  一路尋思著,在樓道口,她遇到了游念汐。

  攥著衣角站在那兒,她滿臉的關心,“小七,你還好吧?”

  “謝謝你,我很好。”望著她,寶柒有點兒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了。

  受了人的恩情,平白得了人的好處,對她來說是一種特別大的心理負擔。而對于游念汐的態(tài)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根深蒂固,即便她拼命讓自己轉變,但不得不無奈地承認。

  很奇怪,她還是不喜歡她。

  微垂著眼皮兒,游念汐抿了抿嘴,輕聲說:“小七,表姐她其實很關心你。”

  “哦,是吧?呵呵!誰讓她是我媽呢!”寶柒痞痞地扯出一個笑容來,說不上是敷衍,但確實有點刻意。

  “嗯。是真的。”毫不介意她的態(tài)度,游念汐接著說,“昨天晚上,她一晚上都沒有睡覺,急得要命。”

  “小姨,今天的事謝謝你,以后有事叫我?guī)兔Γ阒ㄒ宦晝海^無二話。”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寶柒江湖氣十足的說。

  而這,也是她第一次叫游念汐小姨。

  游念汐有點受寵若驚似的抬起頭來,不好意思地咽了咽口水,綻放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笑容:“只要你沒事就好。我爸爸死的時候說過,冷家對我們游家是有恩情的,是要報答的。你爸爸更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拼著命也是要保全你的……”

  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

  同時,她今天在刑偵大隊的做法,也有了很好的解釋。

  但是寶柒有些混亂了。上一代的事兒她不清楚,爸爸死的時候,她也只有六歲,要不是當時調皮搗蛋躲在那個大衣柜里,就連那個驚人的秘密她也不會知道。

  而現(xiàn)在,聽她提到爸爸,她的鼻子有點酸。

  爸爸在的時候,是很愛她的,雖然他并不是她的親生爸爸。

  眼圈兒紅了紅,她不想再繼續(xù)把這個話題扯下去了。對著游念汐笑著解釋了一下想要休息了,就往自個兒的房間走去。

  路過冷梟緊閉的房門時,她頓住了腳步。

  遲疑半晌,還是走開了。

  進了自個兒的房間,她嗅了嗅身上的味道,直接就去浴室洗冷水澡。

  至從迷幻藥的事情發(fā)生后,那討厭的后遺癥害死她了,迫于無奈,她盡量不洗熱水澡。尤其是冷梟不在的時候,她沒有地方可撒嬌,更沒有人會由著她撒嬌。

  瑟瑟發(fā)抖的完成了這個艱難的過程,她咚咚咚地跳到床上,緊緊地捂在被子里,凍得直敲牙齒,又不得不在心里安慰自己,洗冷水澡有利于身體健康,習慣了就好,長命百歲。

  寶柒是個壓不垮的小強,哪怕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兒,她還是卯足了實勁兒的讓自己心情愉快,不和自個兒過不去了。

  “萬世滄桑唯有愛是永遠的神話,潮起潮落始終不悔真愛的相約,幾番苦痛的糾纏多少黑夜掙扎,緊握雙手讓我和你再也不離分!”

  身體的冷勁兒還沒有暖和過來,她可愛的小粉機就咿咿呀呀的叫喚了起來。

  瑟縮著從被子里抽出一只手來拿過手機,她半瞇著眼兒一揪

  阿呀喂,一瞬間,她的精神頭兒就上來了。

  他不是說,他在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要中斷所有的通訊么?為什么他又給她來了電話,而且還是主動來電話。

  心里喜歡得不行,水樣兒的一雙大眼睛頓時就明亮了。她清了清嗓子,好不容易才沒讓自己表現(xiàn)得太激動或者太花癡。小心翼翼地盯了盯房間門,將整個身子連帶腦袋縮進被子里,做賊一樣,小小的‘喂’了一聲。

  “二叔……”

  “有事嗎?”

  電話那邊兒的梟爺,聲音還是冷冷的,聽不出來他打電話時的任何情緒。

  寶柒愣了愣,不免有些好笑,捂在被子里的聲音悶悶地:“喂,你有沒有搞錯?你給我打電話,問我有沒有事兒?嘿嘿,老實說吧,你是不是想我了?咱倆不是搞對象么?想我又什么可丟臉的?”

  一串話,連珠炮似的放出去,壓抑也沒有辦法不表現(xiàn)出激動。就連搞對象這話,她也可以不要臉皮的說得出來。

  不過她想,那天他不是說她贏了么?他不是說他會負責么。

  呵呵,她就認定了是在搞對象!

  靜寂了好久,梟爺都沒有對她‘搞對象’三個字做出任何反應。在她快以為他已經(jīng)不在那邊兒的時候,他磁性的聲音才又冷冷地傳來

  “我手機有你的未接!”

  “啊?!”像只烏龜似的又從被子里爬出來,寶柒大大的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仔細回想了想,詫異地問:“啥時候的事兒啊?我怎么不記得了?難不成我夢游打給你的……阿嚏……阿嚏……”

  受了點涼,她一連打了兩個大大的阿嚏,特別沒有女人的形象。

  不過,冷梟看不到,而這來得正合適的噴嚏,卻也正好將這個話題繞了開。

  冷梟的聲音依舊冷冷的,冷冽得沒有感情,但是,幾乎就在下一秒,他就問了出來。

  “生病了?”

  嘿,關心她的吧?

  好笑地擦了擦鼻尖,想到自個兒的糟爛事兒,寶柒的聲音就有了些委屈。

  “嗯,有一點兒,剛才洗了個冷水澡。”

  “吃點藥。”

  三個字,淡淡的,涼涼的,卻是冷梟式的關懷。

  他也沒有問她為什么會洗冷水,這點兒讓寶柒特別窩心。因為,這是她和心愛的男人之間最大的秘密,這讓她感覺到特別的有勁兒,哪怕這秘密不是件什么好事兒。

  因為,這世上最了解她寶柒的人,只能是冷梟了。

  呵呵一笑,她聲音嬌軟了起來:“你老就放心吧,我沒啥事兒的,二叔,你的任務危險嗎?”

  “……”男人沉默。

  默了默,沒聽到他出聲兒,寶柒才查覺到自己的話越過他的底線了,他的任務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于是乎,她趕緊又繞過話題來,“喂,你是不是想我了?”

  “沒事我掛了。”

  急急地說完這一句,梟爺說掛了,但是他卻沒有掛。

  隔著摸不著的電話線,她猜測著他在做什么,穿的是什么衣服,站在什么樣的地方,滿腦子都是他俊朗的冷臉和高大挺拔的樣兒,心里暖暖地,嗤嗤發(fā)笑。

  “不承認算了,反正我就這么想。”

  反正……她是那么那么的想二叔了。

  別離方知思念苦,不過短短兩三天,她覺得都快把頭發(fā)想白了。

  說完這句話,她又突然想到案子的事兒和自己的憋屈來。嘆氣,剛才因為他的來電太過興奮,竟然把這么重要的事兒忘記了匯報。

  沒有人關心的時候,她很堅強,有了人關心的她,立馬就脆弱了。

  “對了!二叔,我慘了……”

  “怎么了?”

  在心里組織著語言,寶柒正準備竹筒倒豆子把事兒通通都告訴他,然而,電話里卻傳來一陣尖利的口哨聲,還有一個聲如洪鐘的男聲。

  “報告!總部急電,NUA狗急跳墻,綁架了連參謀,索要海下核潛艇基庫和低潛飛行器的技術資料……”

  嘰嘰咕咕說了一大通后,梟爺冷冷的聲音才在那邊兒響起。

  不過,不是對她說的,而是有力的命令聲。

  “緊急集合”

  又是一陣嘈雜后,冷梟才緩過來對她冷聲說:“就這樣,掛了!”

  “哦,好吧,二叔,我想你,你記得要好好的!”

  嘟嘟嘟

  回答她的,是手機里冰凍無情的‘嘟嘟’聲,也不知道他到底聽到她說的話了沒有。

  額!

  慢騰騰地拿下手機,她若有所思地翻找著自己的通話記錄。

  怎么翻,怎么看,也沒有撥打過他手機的記錄。

  不可能幻覺了啊?丫的,明明就是他主動打給自己,偏偏得說是未接電話,這男人得有多糾結啊?

  咦,那天他離開的時候,不是黑著個臉像誰欠了他錢似的么?一路上半句話都不講,難道這會兒又想通了?

  大冰山,棺材板,矯情勁兒!

  暗暗鄙夷著心底的男人,其實她這會兒無比舒坦了。

  看來對大冰山的改造計劃不是沒有用的,還知道主動打電話給她了。

  勝利!

  又是一個歷史性的進步!

  嘴角微微上揚著,她慢慢打開手機相冊,看著里面那張珍貴的照片,看他吻她時的側臉,好看的輪廓和深邃陽剛的線條,滲透了她的心里,甜得像是抹了蜜。

  倏地,她魚兒似的滑進被子。

  偷偷地,對著手機屏幕,印上一吻。

  女兒心啊!

  又過了三日。

  周末,天氣,雪。心情,晴。

  想到昨兒和姚望約好的事兒,寶柒特地起了個大早,洗漱好下樓的時候,宅子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冷老爺子把醫(yī)院當成了家,冷可心和同學搭上伙兒學人家住了校,寶媽和游念汐一起去了公司。

  一室冷清。

  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她隨便吃了點早飯,剛下桌子就接到姚美人叫她出去的電話。

  出了軍區(qū)大院,她大約走了百余米才看到他的大奔停在白雪積壓的路邊兒。

  為了避嫌,兩個青梅竹馬的小青年蠻有默契的選擇了避開大人的視線。

  “嗨,姚美人,你有什么驚喜要給我啊?”一屁股坐在副駕上,寶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姚望白皙的臉上有些許紅潤,精神看著挺好,暖暖的笑:“先保密,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還保密?!

  輕輕哼了哼,寶妞兒沒好氣的抻掇他:“現(xiàn)在時間是早上八點,這么早把我從被窩兒里挖出來,要是驚喜不夠大的話,小心姐姐抽丫的肉肉!”

  “暴力的寶姐姐。”

  微笑著搖搖頭,姚望精致漂亮的五官在白雪的天地里,顯然特別好看。

  尤其是那笑容,陽光啊,燦粒啊,太具有治愈系的風格了。

  但是,他的笑容落到寶柒的眼睛里,不期然地卻變成了冷梟面無表情的冷臉。

  要是他也能這么開懷的笑一笑,該有多好啊?

  想著冷梟,她又笑了,“姚美人,我先睡一會兒啊,到地兒了就叫我啊。可不許把我賣了,還讓我替你數(shù)錢。”

  闔上雙眼,寶柒雙腿屈起拽了拽椅背,就補起眠來。

  “不要睡,一會兒感冒。”

  “丫的,你難道就沒有發(fā)現(xiàn),其實我已經(jīng)感冒了嗎?阿嚏”

  天天洗冷水澡,她真心不能適應,這樣的日子,想不感冒都難。只不過么,寧愿感冒了洗冷水澡,權當鍛煉了身體,也不敢冒險去洗熱水,洗一次遭一次罪,癢還不說,還會特想男人,這算咋回事兒?

  關鍵是后者,她還不好意思說出來……

  嗷!要命了!

  迷迷糊糊的見著了周公,她怨懟著,將自己的小心事說給他聽如果二叔回來了,她就洗熱水澡。

  睡得呼兒嘿喲的寶妞兒萬萬沒有想到,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竟然到了京都城外的法音寺。

  高山入云,寧靜致遠,多玄幻啊!

  “天訥!姚美人,丫啥時候愛上了封建迷信?你個封建余孽!”

  替她解開安全帶,姚望現(xiàn)在的小動作越來越紳士了,年齡不大,但做事兒妥妥貼貼,特別會照顧女孩子的情緒。

  “我無意中得到的一塊兒觀音玉佩,準備送給你的,但是咱倆先得去找法師開光。”

  “值多少錢啊?”

  大眼睛眨巴眨巴,寶柒眸底直冒星星。金也好,銀也好,玉也好,但凡和錢扯得上關系的東西,她都愛得不行。

  “值不了多少錢……”姚望的聲音淡淡的,只是微笑著看她。

  “不值錢你送我干嘛?”

  急吼吼地鄙視著他,寶柒雖然沒有拿著大叉,但聲音吼得卻像極了夜叉。

  好在,姚美人的脾氣不是一般的好,濕潤精致的俊臉上,滿是笑意。

  “不值錢,但好歹是我的情意吧。”

  他是開心的,只要見到寶柒,不管是什么樣的寶柒,笑的,怨的,怒的,吼的,他心里就只有一種天氣情況晴。

  “算了,原諒你!好在姐姐沒有白疼你,以后多拿點值錢的東西來孝敬!”

  拍了拍他的肩膀,寶柒大喇喇的樣兒特別無賴無恥。

  其實,她心里想的是,如果太值錢,她是不會要的,如果不值錢,那確確實實就是情份了。

  然而,上了山,找到法師開光的時候,她卻驚呆了。

  姚美人手里的玉,晶瑩,剔透,完美,無瑕,玲瓏……她把所有能想到的美麗詞兒都用光了,也不足以形容這塊兒青白玉的漂亮。

  而且,裝它的錦盒上還寫著:清乾隆,御制。

  我靠!

  “我不能要。”

  斬釘截鐵地四個字說完,她也不管姚望開不開光了,拉著他就要離開。

  開玩笑,拿了人手短,真要拿了它這么貴重的東西,她除了以身相許還真想不出來用什么償還。

  “寶姐姐”反手抓住他,姚美人急得紅了眼:“急什么啊你,這是假的,假的,A貨,這世道哪兒來那么多古董玉器?我就聽說玉能定驚,還能趨吉避兇,你最近這么倒霉,給你壓壓驚!”

  “誰倒霉?丫的,說誰倒霉呢?”倒霉之人,最聽不得倒霉二字,挑著眉頭,寶柒就輕聲斥之。

  “得得得,你不倒霉,我才倒霉好吧?”

  又好氣又好笑的姚美人,拿她硬是半點兒辦法都沒有,舉起雙手就保證自個兒倒霉。

  睨著他,寶柒眉頭輕蹙:“真的?”

  “真的。”姚望保證,他說的話是真的。

  可惜,寶柒卻非得指那塊兒玉,“真的我不能要。”

  “啊,它是假的。”姚望反應了過來。

  “假的我更不能要!你讓我戴一假玉出去,多丟人啦?”

  其實,寶柒相信他才有鬼了。

  如果是在當初的鎏年村,姚美人拿塊兒假玉送給她的話,她絕對十二萬分的相信。可是,今時不同往日,就說姚望現(xiàn)在的身份,就憑他快被白家給寵成了掌中寶的生活質量,她用腦袋擔保,這是真玉。

  所以,打死她也不能要。

  正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女聲來,“我想找一下你們廟里的禪心師太,給我解個姻緣簽,聽說她的簽特別靈……”

  啊買疙瘩,竟然是閔婧?冤家的路總是這么窄。

  寶柒豎起了耳朵,只聽到另一人女人說,“施主,你稍等,師太很久不解簽了,我必須去問問。”

  “好的,麻煩你了,師父。”

  好吧,閔大小姐在外面永遠都是這么的端莊有禮貌,說話細聲柔軟得像被人捏著嗓子似的。

  當然,這只是寶妞兒的個人觀點,對于討厭的人,怎么瞧都是不順眼的。

  她求姻緣簽,她求解姻緣簽?

  幾個關鍵詞組合在一起,立馬激發(fā)了寶柒的智慧。

  靈機一動,她賊兮兮地撇過臉來望向姚望:“喂,姚美人,一塊假玉,就是你說要給我的驚喜?”

  “我,唉!你還裝呢,我承認……”

  可憐的姚美人,永遠只能屈居她之下,焦頭爛額地由著她折磨。

  大眼珠子轉了兩圈兒,寶柒向他招了招手,等他低下頭來時,她才小聲在他耳邊說:“如果你真想給我一個驚喜的話,就替我辦一件事……”

  姚望挺詫異:“什么事?”

  “……”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交待著他,寶柒邪惡的翹起唇來,那小模樣兒,像極一個壞壞的小女巫。

  自然而然的,這一次也毫不例外,姚望始終都是依著她的。不管她的要求多么不合理,多么讓他為難,只要她想,他就會去做。

  而且,在這個世界上,很少有錢能辦不成的事兒。

  于是乎……

  半個小時后,憚心師太變成了寶柒師太。

  不過么,因為禪心師太的佛氣太重,不宜見人,所以,寶柒師太為閔大小姐解簽兒的時候是隔著布簾子的,中間由那個小尼姑負責傳遞。

  閔婧抽中的是月老靈簽第八簽。

  寶柒咬牙,丫的,還是一只中上簽。

  靈簽的簽文內容是:“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宮,送我乎淇之上也。”

  事實上,要按照簽文的解釋,大概的意思是指:要兩情相悅才能修成正果,強扭的瓜不甜。

  摸著下巴,寶妞兒‘刷刷刷’地在解簽約上寫下幾行字。

  簽解:下下簽。

  第一句:桑中既代表喪鐘,你要是再棲在心底那人的身邊,就會有生命危險。

  第二句:上宮就是代表天庭,本尼指點:求簽者切勿太急功近利,逼得太緊,只能把自己逼死上天庭。

  第三句:難道真要把自己逼死,你才甘愿嗎?

  洋洋灑灑的解簽約,落到閔靜的手里,她的腦袋都快炸掉了。很快,她就托小尼姑又捎進來一句話,言詞十分懇切,“師太,可有化解良方?”

  噗哧一樂。

  寶柒心里暗忖,良方當然有,你丫滾蛋就行了,別搶我的二叔!

  不過么,她語氣就比較委婉了,埋下小腦袋,又是一張解簽紙,‘嗖嗖’就寫下一行頗有意境和深意的話來。

  “命里有時終需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阿彌陀佛。”

  差小尼姑拿下去后,寶柒笑得都快要不行了,捂著小嘴橫趴在桌上,憋得小肩膀直抖動。瞧得旁邊的姚美人,頭上冒黑線,天雷陣陣!

  這次的解簽紙拿出去以后,閔婧沒有再托小尼姑帶話進來。

  她究竟信了,還是沒有信呢?

  不知道她究竟信了沒有信,大概幾分鐘后,小尼姑就說,她已經(jīng)離開了。

  寶柒從小落魄的生活過多了,原本是不太信這些東西的。不過這會兒么,她心情很好,又被閔婧給搞出來了興趣兒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妨找真正的嬋心師太解個簽?

  有了姚美人的錢財開路,小尼姑很快就拿來了簽桶。

  虔誠地跪在大雄寶殿的蒲團上,寶柒仰望著的菩薩默了默,嗅著寺廟別于凡間的香火氣兒,在佛光普照之下,這一刻,她的心真的很寧靜。

  半閉上眼睛,虔誠的三叩首,她不敢褻瀆神靈。

  默默的祈禱完,她從簽桶里搖出來的是月老靈簽第十九簽。

  差小尼姑拿去給那個真正不太見香客的禪心師太。大概有了收了錢財?shù)男∧峁脭x掇,禪心師太同意給她解簽,并且很快就給出了一張解簽紙。

  靈簽吉兇:中簽。

  靈簽簽文:或十年,或七八年,或五六年,或三四年。

  靈簽解簽:空白,啥也沒寫。

  愣愣地望著詭異地解簽約,寶柒默了。

  剛才她求的和二叔的姻緣,簽文的意思究竟是什么?而且,明明已經(jīng)答應了給解簽的禪心師太,為什么到了最后卻不給解簽,又是個啥意思?

  莫非有玄機?

  可是,不管他們好說歹說,就連收了錢的小尼姑也沒有辦法了,禪心師太就是不給解簽。

  寶柒煩了,悶了,糾結了……

  然后,又莞爾笑了。

  愛情,親情,友情,世間之情,又有哪一樣是可以強求的呢?

  正如她寫給閔婧的那句話,‘命里有時終需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其實對她來說,不照樣兒實用么?

  她的法音寺之行,因為捉弄了閔婧而圓滿結束了。

  然而,在回京都的車上,突如其來的一通電話,卻劃破了寺廟帶來的寧靜。

  她的心,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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