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我們一起面對風(fēng)雨
子彈呼嘯而出,發(fā)出了“嘭”地一聲巨響。
林瑾瑜槍法精妙,不過,她打的是來人的鼻子,唉,又打人鼻子,為什么不打呢?這一次她制作的彈藥可是升級版的彈藥啊,用玉米和菜油調(diào)制而成的彈藥之中她還放了熏死人的臭彈,打不死他臭都要臭死他啊。
果然,當(dāng)林瑾瑜這一槍打出去之后,那個中彈的人不僅沒辦法呼吸,還差點(diǎn)被臭死。
“什么東西?好痛,好臭……”
而林瑾瑜在打完他之后手也沒有停下,直接架著機(jī)械槍“砰砰砰”連發(fā)數(shù)槍。
冷焱與其他眾侍衛(wèi)本是想要起身與那些黑衣人纏斗的,結(jié)果在見到如此生猛的二少奶奶時,手中的劍都不知道何時開始竟是掉在了地上。
這個……那個……二少奶奶手中那東西究竟是什么啊,怎么那般地厲害?
還有,那個打出去的東西怎么到了人的臉上就是幾坨黃黃的東西呢?黏糊糊的,怎地那么惡心?
坐于輪椅之上的南宮燁在見到這番場景時,望向林瑾瑜的眸中添了一分驚艷之色,他的娘子果真如一本讀不完的書,每翻開一篇就有新的發(fā)現(xiàn),讓他這一生都驚喜不斷。
他何其幸運(yùn),能夠娶到這樣的女子?
只是,她手上那種武器是不是也太恐怖了一點(diǎn)?那東西究竟是什么啊?怎么都是黃色的?
還有,空氣之中怎么那么臭?臭到有些讓人難以呼吸了……
冷焱與眾侍衛(wèi)嘴巴大張,完全可以塞進(jìn)去一個鴨蛋了,林瑾瑜連發(fā)數(shù)槍,那些黑衣人應(yīng)聲而倒,林瑾瑜見眾人呆愣遂下命令道:“你們快抓住他們啊,看我干什么?”
對啊,看著二少奶奶干什么?
冷焱等人迅速恢復(fù)神智即刻去抓那些被打倒在地嗚呼哀哉喊著好臭的黑衣人。
到得那些人跟前兒時,卻是發(fā)現(xiàn)有些人的鼻子處不僅有黃色的東西,還有鮮紅的血漬參雜其中,由此可見,那個重型機(jī)械槍發(fā)出來的力道該有多強(qiáng)勁了。
只是,怎么那么臭?
“什么味道?這么臭?真是臭死了!”
因著林瑾瑜調(diào)制出來的臭彈味道太過濃郁,以至于冷焱都差點(diǎn)被熏死過去。
此時,前方不遠(yuǎn)處又涌來了許多黑衣人,林瑾瑜眼眸一瞇,單膝跪地掩護(hù)在南宮燁的身旁端起手中機(jī)械槍瞄準(zhǔn)了飛馳而來的數(shù)人。
她面容沉靜,一只眼眸閉著一只眼眸睜著,姿勢整一個酷字了得。
南宮燁這時根本就看不見那些飛身而來的黑衣人,他的眸中僅有一個人的身影,那就是他的娘子,只見她的娘子單膝跪在他的身旁,單肩架著那個重型機(jī)械槍,動作十分迅猛地朝那些人攻擊而去。
他的心在這一刻再度震撼了!
林瑾瑜率先將那些人打倒在地,而冷焱等人卻是在這些人被打倒之后去收場,不過,當(dāng)他們到得那些人身旁時卻是忍不住捂住了口鼻,再度惱道:“這里怎么還是那么臭?”
南宮燁聞言也轉(zhuǎn)眸看向林瑾瑜,問道:“娘子,你打出去的究竟是什么東西?怎么那么臭?”
因著已經(jīng)解決完了所有的人,林瑾瑜放下機(jī)械槍轉(zhuǎn)眸看向南宮燁,回道:“玉米和菜油調(diào)制而成的糊糊而已,不過……我在中間加了一些臭味的東西。”林瑾瑜頓了頓,隨后撇了一下倒地狂呼很臭的黑衣男子們,她撇了一下嘴說道:“看來,這個臭彈的效果相當(dāng)不錯啊……”
“哈哈……”南宮燁聞言,斜眸瞧著林瑾瑜,又想起方才那些人在中彈之后,鼻子處頂著一坨黃色的東西大喊好臭時的表情,忍不住地開口笑了起來。
真的,好好笑哦。
她的娘子果然很好笑啊,從一開始,就很好笑。
她的腦子里怎么能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呢?
這樣的她,又讓他怎么能不愛呢?
林瑾瑜在聽見南宮燁的笑聲時,不禁轉(zhuǎn)眸看向了他,在她的印象中,她似乎從未見到南宮燁這樣笑過,她看著他揚(yáng)起的薄唇,不知怎地,心情也忽然好了起來,只是,這件事情真的有那么好笑么?很好笑么?
冷焱將沒有被打死或者被臭死的黑衣人全部綁了起來,他將那些人的蒙面布巾摘掉,將他們押解到了南宮燁的跟前兒,那些黑衣男子在被押至跟前兒時,眼眸都不由自主地放在了南宮燁身旁的女子身上。
他們看向女子的眼眸中帶著些許惶恐的神色,從未知,南宮燁的夫人竟是這般地駭人。
此時的林瑾瑜垂眸看著她的重型機(jī)械槍,根本就沒有理睬這些黑衣人。
“你們是誰派來的?”南宮燁凝著被綁過來的黑衣人,冷冷地問道。
為首的黑衣人聞言頭一偏沒有回話。
冷焱見狀旋即便拿著劍戳了一下他的肚子,說道:“不知道我們主子在問你話么?回答!不然的話,有一萬種讓你生不如死的方法!”
那黑衣人的腹部被戳了一下,疼痛無比,他彎著腰捂住了肚子,額頭之上滲出了細(xì)密的汗珠,隔了半晌之后方才說道:“是……是寧王……”
南宮燁聞言,俊眉斂在了一處,寧王南宮爍么?
冷焱見那黑衣人已經(jīng)供出了幕后主使便問道南宮燁:“主子,這些人怎樣處理?”
南宮燁聞言直接就要開口說道殺了他們,可是,話一到嘴邊忽然想起了林瑾瑜還在身旁,他的血腥一面,他仍舊不想讓娘子太快知道,遂轉(zhuǎn)眸看向林瑾瑜,問道:“娘子,你覺得應(yīng)該怎樣處理他們?”
林瑾瑜隨意挑了挑秀眉,說道:“殺了吧。”
這些人知道了她的重型機(jī)械槍,留著絕對就是個禍患,如此,這些人便不能活下去了。
當(dāng)南宮燁在聽見林瑾瑜如此風(fēng)輕云淡的詞語時,不禁微微瞪大了眼眸,不過,他也僅是愣了一下,隨后便對冷焱說道:“殺了他們吧。”
待他下了命令之后,林瑾瑜便推著輪椅與他行向了馬車。
兩人上了馬車之后,南宮燁看著她手中扛著的重型機(jī)械槍,問道:“娘子,你可以把這個東西給我看一下么?”
林瑾瑜將機(jī)械槍遞給了南宮燁笑著道:“當(dāng)然可以。”
遞給他時還對他解釋道:“你的右手摳住這里,左手端在這里就行了,然后這里是瞄準(zhǔn)的地方,當(dāng)槍支上面的這三個點(diǎn)重合在一起時就表示你瞄準(zhǔn)了,然后摳下這個扳手,子彈便從槍膛里飛出去了。”
南宮燁凝著手上的機(jī)械槍,心下猶自震撼,從未知,世上竟然還有如此厲害的武器,而這個武器的擁有者竟是他的娘子。
“這個東西誰給你的?”
林瑾瑜從南宮燁手中拿過機(jī)械槍,抬眸看向南宮燁,說道:“如果說這個東西是我自己做的,你會不會相信?”
南宮燁眨了眨眼眸,回道:“自然相信,只是,娘子你怎么會這些東西呢?”
林瑾瑜抿唇笑了笑,問道:“南宮燁,你相不相信有靈魂附體這樣一說?”
“靈魂附體?”南宮燁說話的口氣,顯然有些不相信。
“如果說,我是一抹來自于異世界的靈魂,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恐怖?”
南宮燁聞言,眼眸微睜看著林瑾瑜,重復(fù)道:“你說……你是一抹來自于異世界的靈魂?”
林瑾瑜點(diǎn)了點(diǎn)頭,解釋道:“如果這事放在我那個世界里,就被稱之為穿越,而在你們這里是被稱為靈魂附體。那一日,在楊花湖上,納蘭睿淅扔了一顆石子進(jìn)了楊花湖,而我的前身,也就是我這個身體的原主人跳入了湖中,結(jié)果,不識水性的她被溺死了,而我那時也恰巧出了事,就在這時,我的靈魂進(jìn)入了這個身體,從此,代替了她而活。”
“你是說那日在楊花湖上么?”
難怪那日思辰說她前后行為有些古怪,原是因著靈魂附體了么?世上竟然真的有這樣的事。
“是的,就是那一日,我來到了這個大陸,成為了林瑾瑜,不過,我在我那個世界里也叫林瑾瑜。”林瑾瑜看向南宮燁,再次問道:“你應(yīng)該會覺得此事很難相信吧?可是……這件事就是真的,你會覺得嚇人么?”
南宮燁聞言伸手握住了林瑾瑜的手,他的手干燥而溫度適中,他搖頭道:“我怎會覺得嚇人呢?正因?yàn)槟愕撵`魂附體,我才會遇見你啊……”
如若是以前的林瑾瑜又怎會發(fā)生馬車之上的那段故事呢?也就是那一日,他的黑暗世界中方才有了一絲亮光,而他那日發(fā)出的笑,卻是這么多年來的第一次笑,讓他一直銘刻在心。
每當(dāng)他一回想起那日的林瑾瑜,他的唇角總是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開心的笑容,有些時候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那樣一個靈性而光亮的女子呵,又讓他怎么不愛呢?
南宮燁說著款款情深的話,他看向林瑾瑜的雙眸也凝注著滾燙的熱度,林瑾瑜凝眉看向他,忽然就覺得有些如坐針氈,眼眸微垂四處亂轉(zhuǎn)起來,她還是有些想要逃避,盡管在做了那個決定之后。
“娘子……”
“嗯?”林瑾瑜眼皮微抬應(yīng)了一聲。
然而,當(dāng)她抬起眼皮時馬車忽然頓了一下,南宮燁的身子便整個壓了過來,而他的唇瓣離她的也僅有咫尺了。
她的睫毛猛地顫動,直覺就想將南宮燁推開,不過,她的內(nèi)心卻一直不停地叫囂著讓她不要躲不要藏,不要再拒絕南宮燁,他是她的夫君啊。
林瑾瑜的身子僵硬無比,南宮燁凝睇著她,自從發(fā)生了那日的事之后,他便一直克制自己不要去觸碰她,一定要等到揭開面具之后才能去觸碰她。
可是現(xiàn)在,他有些忍不住了,她身上的馨香讓他的身體一再地燥熱。
因?yàn)椤哪镒邮悄前愕孛篮枚T人。
眨了眨眼眸,南宮燁終是有些不受控制地俯身壓下將唇瓣印在了她的菱唇之上,甫一觸碰上林瑾瑜的整個身子就似觸電一般,倏地一下便將南宮燁一把推開了,南宮燁被她推了個觸不及防身子朝后仰了過去,林瑾瑜見狀嚇了一跳手臂一伸穩(wěn)住了他的身子。
“燁……”
南宮燁穩(wěn)住了身子,他薄唇抿緊,隱于面具下方的眼眸微微轉(zhuǎn)動了一下,似是在推測一些事情,隔了半晌之后方才說道:“我……不會強(qiáng)迫你的……”
在他做出那樣的事情之后,他又怎么可能去強(qiáng)迫她呢?
現(xiàn)在的他,只能等到南宮浸生辰之后揭開面具給她看,到時候她要怎么罰他都是可以的。
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要一路跟隨而去。
“燁……對不起……”林瑾瑜看著南宮燁,愧疚地道著歉,她剛剛才知道自己的心意,如此,她是真的不能接受南宮燁的任何親撫動作,她真的很抗拒。
“娘子,你沒有對不起我,千萬不要這樣說話。”她這般說話又該讓他如何自處?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啊。
南宮燁紓了一口氣,撤開了身子,另起話題問道:“娘子,你是不是很愛自由的生活?”
她這樣一個女子該是屬于大自然的,他應(yīng)該給她自由飛翔的空間。
林瑾瑜也跟著坐正了身子,聞言,她點(diǎn)頭道:“是的,我之前的那個世界沒有皇權(quán)沒有壓迫,我們那里的人自從出生起在法律上就是人人平等,所以,我喜歡呼吸自由的空氣。”
對于這事,她從未在南宮燁面前提起過,他又怎么知道的呢?
其實(shí),她從來就沒有奢望過南宮燁會明白她向往自由的心思,可是這個男子,卻總是那么懂她的心,也許,有些時候,只需要她一個小小的眼神,他可能就會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哦,”南宮燁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承諾道:“待你找到娘親,待東琳局勢穩(wěn)定之后,我們找一個美麗的地方隱居吧。”
雖然娘子不是林振青的親生女兒,但是,他還是想給她一片寧靜的生活,而那些血腥與風(fēng)雨便讓他獨(dú)自一人面對吧。
林瑾瑜抬眸凝望著南宮燁,這件事情他今日已經(jīng)是第二次提及了,看來,他是已經(jīng)下定決心了。
“燁,你帶我歸隱山林,是不要你的父王與母妃了么?”
南宮燁聞言眼眸眨了眨,回道:“他們有大哥已經(jīng)足夠了。”
這么多年以來,他之所以用雙重身份就是不想牽連父王與母妃,所有的仇恨都與他們二人無關(guān),他們二人對他恩重如山,如此,他又怎能做那不仁不義不孝之事呢?
只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而今,也該是跟他們說再見的時候了。
林瑾瑜聽后回想起了南宮熠,他是宣王世子,將來要繼承宣王爵位,如此,南宮燁帶著自己離開應(yīng)該也沒什么不妥的了,遂點(diǎn)頭道:“嗯,好的,待事情解決完之后我們便找一個風(fēng)景優(yōu)美的地方隱居。”
南宮燁聞言,薄唇微抿,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他面上雖然笑著,可是內(nèi)心卻仍舊惶惑不安。
林瑾瑜睇著他唇邊的那抹笑,心中忽而就起了一個念頭,那日成親之時,燁就想要揭開面具給她看他的真顏,當(dāng)時的她因著沒想過要與他長長久久,是以,她拒絕了他的提議,而今,她已經(jīng)決定陪他走完余生了,而且,她也已經(jīng)將人皮面具揭開給他看了,他卻是忘記要揭開面具給自己看了么?
就在此刻,當(dāng)她瞧見他薄唇微彎的樣子時,她忽然就有些想要知道他究竟長什么樣。
可是,自己又死要面子,讓自己說出來是十分困難的,可是他怎么就不自覺一點(diǎn)取下面具呢?
他之前不是一直很樂意給自己看真顏么?而今這是怎么了?為何只字不提這件事呢?
林瑾瑜微微斂眸深思起來。
經(jīng)過十幾天的趕路,林瑾瑜與南宮燁是在十一月十八日回到宣王府的,南宮津的生辰日是在十一月二十日。
馬車剛一到達(dá)宣王府,林瑾瑜剛剛協(xié)助冷焱將南宮燁扶下馬車,卻見白菁華已經(jīng)立在了府門口。
“燁兒……”白菁華在見到南宮燁時眸中云集著淚水,她的眸中似乎看不到其他人,她朝南宮燁行來,蹲在了他的面前,給了他一個溫柔的擁抱。
林瑾瑜立在南宮燁的身旁,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白菁華對南宮燁的情感似乎有點(diǎn)泛濫過度了,當(dāng)然,她完全可以理解為,南宮燁自幼中蠱身體不好,但是,她是不是也有些情感噴發(fā)得太厲害了些?
這樣的感覺讓她不得不懷疑,南宮燁到底是不是她的親生兒子?她怎么覺得這之中似乎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呢?
還有南宮燁說的帶她離開隱居山林,她之前一直覺得有點(diǎn)不對勁,現(xiàn)在方才清醒過來,南宮燁如果帶著她隱居山林,那么,他是不要他的父王與母妃了么?雖說他二人還有一個南宮熠,但是南宮燁怎么說也是他們的兒子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妃……您怎么了?”南宮燁見白菁華一直淚水泛濫,遂開口問道。
白菁華撤開了身子,抹干了臉上的淚水,隔著眸中的水簾,她凝著南宮燁,說道:“燁兒,母妃昨晚做了一個夢,母妃夢見你走了,走去一個母妃永遠(yuǎn)見不到的地方,然后母妃就被這個夢驚醒了,嚇出了一身冷汗,燁兒,你告訴母妃,你不會離開母妃的,對吧?永遠(yuǎn)不會離開?”
南宮燁沒有料到白菁華竟是會跟他說這樣一段話,難道真的是這些年來的母子連心么?母妃怎地連他心里在想什么都知道呢?
林瑾瑜在聽見白菁華這段話后更覺奇怪了,什么叫不要離開她?她為何要讓南宮燁做出這樣的承諾?莫非南宮燁真的不是她的親生兒子,而南宮燁總有一天會離開她么?是真的么?
南宮燁聞言,轉(zhuǎn)眸看了一眼林瑾瑜,隨后對著白菁華說道:“母妃,您想多了,燁兒不會離開的……”
聽見南宮燁的話,林瑾瑜微微垂了眸,她忽然就明白了他方才說這句話時看向自己的那一眼,他那是在告訴自己,他答應(yīng)自己的不會食言,那么,他是真的要離開白菁華么?
如此,南宮燁可能真的不是白菁華的親生兒子了,如若不是的話,那么他又是個什么身份呢?
呵呵……這個世間的事是不是真的很奇怪,她不是林振青的女兒,南宮燁也不是白菁華的兒子,那么,他們兩個到底是誰?嗯?
她會嫁給南宮燁,這是不是也可以稱之為天意?因?yàn)樗麄儌z都有著離奇的身世?
白菁華在聽了南宮燁的話時,點(diǎn)頭道:“嗯,母妃相信你……”
“母妃,您莫要傷心了,我們進(jìn)去吧。”
“好的。”白菁華擦干了淚水,隨后推著南宮燁進(jìn)了宣王府,林瑾瑜默默地跟在了他們的身后。
回到宣王府之后,白菁華便將南宮燁整個給霸占了,她時不時地噓寒問暖,還給南宮燁做了一大桌子菜,一直不停地跟南宮燁說話,讓林瑾瑜半句嘴都插不上。
對于白菁華,林瑾瑜是真的不喜歡,所以,面對一大桌子可口的菜肴,她還真是一點(diǎn)胃口都沒有,吃了一些便說自己乏了之后便朝白菁華告辭回到了莫言軒中。
回到莫言軒之后洗漱了一下就躺在床上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之上似乎凝著一抹灼熱的視線,那視線異常灼熱讓她睡在床上都有些不安生,隨后一個激靈便睜開了眼眸,頭部一轉(zhuǎn)便見到南宮燁竟是坐在她的床榻旁。
方才那灼熱的視線是從他的眸中射出來的么?
“娘子,你醒了。”見到林瑾瑜醒來,南宮燁緩緩開口說道。
林瑾瑜翻身坐了起來,她雙手撐著身子看著南宮燁,心里想道,被你那灼熱的視線刺得渾身生疼,還能睡得著么?
不過,她的心里雖然這樣想,但是卻不會這樣問。
“母妃跟你說完話了?”
看天色白菁華應(yīng)該跟南宮燁講了兩個時辰的話,她還以為白菁華要拉著南宮燁說到今晚入夜呢。
南宮燁聽出了林瑾瑜話中些微諷刺的含義,隨后開口說道:“娘子,以你的聰慧當(dāng)是應(yīng)該猜到了,母妃她并非是我的親生母親。”
從他決定帶她歸隱山林那一刻,他就打算告訴她所有的事,除開那些會讓她陷入危險之中的事之外,其余的,他將毫無保留地告訴她。
林瑾瑜聞言,身子僵了僵,原來她的猜測真的是對的。
“那你知道你的親生母親是誰么?”
南宮燁回道:“我的親生母親在十五年前已經(jīng)去世了,當(dāng)時的我被人追殺,身重寒蠱,可能是上天不想我死,我遇見了父王,是他救了我,他將我?guī)Щ亓诵醺瑸槲抑尾。?dāng)母妃第一眼瞧見我時便給予了我世界上最寬最包容最無私的愛,這么多年以來,她有什么好東西,第一個給的就是我,她投入在我身上的愛遠(yuǎn)比大哥的要多,須知,大哥才是她的親生兒子,而我,不過是一個被她半途撿回來的孩子。”
那時的他從刀鋒下活了下來,剛中了寒蠱,蠱毒經(jīng)常發(fā)作,因著發(fā)作時臉部會發(fā)生變形,是以生生地嚇?biāo)懒艘粋小女孩,也就是從那時起,他便戴上了面具,他不想再嚇?biāo)廊耍髞斫?jīng)過十五年的精心調(diào)養(yǎng),現(xiàn)在也就只在每月的初一時才會發(fā)作,不過發(fā)作時仍舊很駭人,迄今為止,熟悉的人當(dāng)中,也就僅有父王,母妃與思辰見過他蠱毒發(fā)作時的模樣。
最開始時,母妃還不知道,后來有一次無意間被母妃撞見了,當(dāng)時的他好恐懼,擔(dān)心母妃認(rèn)為他是怪物,從此不再理他,可是當(dāng)母妃見到蠱毒發(fā)作的他時并未將他推開,而是將他緊緊地攬?jiān)诹藨阎校粩嗟匕参恐屗軌驕p少一些痛苦,也就在那件事之后,母妃對他的愛更加濃烈了。
這樣一個善良至極的女子,他能不對她感情深厚么?
林瑾瑜聞言,心中忽而有些哽咽,這一刻,白菁華的形象在她心中似乎被無限制的擴(kuò)大,一個女人能夠如此愛護(hù)一個撿回來的孩子,甚至比對自己的孩子都還要好,這樣一個女人,怎能讓她不感動呢?
難怪她會那么小心眼地針對自己,那是因?yàn)椋蹲⒃谀蠈m燁身上的愛已經(jīng)太深太深了,由于太深,所以,她不愿意見到南宮燁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南宮燁,他的人生雖然殘缺不全,但是,有這樣的母妃來好好的愛他,此生,他當(dāng)是也沒有什么可以后悔的了吧?
好吧,從今以后,只要白菁華不做太過分的事情,她都會微笑以對的,白菁華也確實(shí)不容易。
因?yàn)槟蠈m燁總有一天會離開她的。
林瑾瑜吸了吸鼻子,半蹲在南宮燁的面前,她握住他的手,承諾道:“燁,從今天開始,我們一起面對風(fēng)雨,怎樣?”
雖然她對他沒有深入骨髓的那種愛,但是,無可厚非的,在過往這段一起走過的歲月里,這個男人已經(jīng)成為了她生命的一部分,他們在一起可能會少了一些激情,會少了一些天崩地裂的愛情,但是,平平淡淡不是才是最真實(shí)最雋永的么?
南宮燁點(diǎn)頭道:“好的,娘子……”
他等這句話已經(jīng)等了好久好久了,而今聽她說來,他竟是有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
林瑾瑜凝眉看著他,她看著他臉頰之上的黃金面具,南宮燁似乎知道了她心中的想法,遂對她說道:“娘子,等南宮浸生辰之后,我再揭開面具給你看,可以么?”
就讓他再龜縮兩日吧,因著之前被刺殺一事,他估摸著南宮浸的身體應(yīng)該是忽然變壞了,那日他便著人去查探,結(jié)果南宮浸的寢殿被封鎖得連只蒼蠅都飛不進(jìn)去,他的人完全無法得到可靠的消息,如此,在南宮浸生辰之前,對宣王府來講,是至關(guān)重要的日子,娘子若是看見了他的真顏,跟他鬧脾氣是一定的,那脾氣估計還會發(fā)得很大,在現(xiàn)在這個重要關(guān)頭,他們內(nèi)部先不能亂,一切等南宮浸生辰那日,看看南宮浸的身體狀況再說吧。
林瑾瑜聞言,眼眸眨了眨,南宮燁的回話讓她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給她看他的真顏跟南宮浸的生辰有個毛的關(guān)系啊?
不過,反正他的面具已經(jīng)戴了那么些天了,她也已經(jīng)面對那么久了,也不在乎這么兩天了,等就等吧。
林瑾瑜靜默了半天方才點(diǎn)頭道:“好的。”
南宮燁見林瑾瑜回答得有些勉強(qiáng),心里不免又上下?lián)v鼓起來,再一次將自己狠狠地罵了一頓。
為何世間的事總是這么巧合呢?
十一月二十日這一日,風(fēng)云突變,天空灰蒙蒙一片,北風(fēng)呼嘯而過,吹得所有的人都有些睜不開眼。
早上晨起之后,玲瓏便為林瑾瑜準(zhǔn)備了一件厚厚的對襟襖衫,林瑾瑜立在莫言軒的院中看著灰霾的天空,緊了緊衣服,嘆道:“這是要變天了嗎?”
玲瓏立在林瑾瑜的身后,也嘆道:“不知道這樣的天兒,今晚的晚宴還要不要再舉行。”
林瑾瑜心里想著,最后現(xiàn)在就開始下漂泊大雨,然后晚上的夜宴就可以不用去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想法得到了回應(yīng),天空忽然就變暗了,整個天空全然黑了下來,風(fēng)中整個開始飛沙走石起來。
玲瓏見狀對林瑾瑜說道:“二少奶奶,變天了,我們回屋吧。”
林瑾瑜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頭又問道:“你們二爺呢?”
“王爺今天早上回來了,二爺便跟著王爺出門辦事去了。”
“這幾天,他好像有些忙?是不是跟南宮浸有關(guān)?”想著她與南宮燁回來的時候遭受的埋伏,當(dāng)是與南宮浸有關(guān)。
南宮浸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東琳的天是真的要變了。
“嘩啦啦啦”
當(dāng)林瑾瑜剛剛回到房間時,黑暗的天空便開始下起了雨,雨勢有些大,看起來有點(diǎn)像夏天的暴雨,一點(diǎn)都不像秋日纏綿的雨水。
用完午膳之后林瑾瑜便上床休息了一會兒,醒來時卻見天空居然晴朗了,居然還出現(xiàn)了雨后彩虹。
林瑾瑜穿好衣服立在門口瞧見那雨后的彩虹時,眉頭蹙在了一起,完全不知道這是什么預(yù)兆,莫非那南宮浸忽然之間身體又好了。
正如是想著,便見南宮燁一身白衫出現(xiàn)在了拱門處。
雨后的空氣十分地清新,也異常的清亮,南宮燁洗盡纖塵坐在綠意盎然的院落之中,說不出的清麗,現(xiàn)在的他看著就像一株白木蘭,干凈而透明,又帶著絲絲雨潤的繾綣。
南宮燁看著林瑾瑜,薄唇微彎,竟是好心情地揶揄道:“娘子,雨過天晴,今晚的夜宴如期舉行。”
林瑾瑜聽著南宮燁的話,便知他其實(shí)已經(jīng)猜測到他應(yīng)該知道自己不愿意參加夜宴了。
她抬步上前去到南宮燁的身旁,垂首小聲問道:“南宮浸身體又好了?”
南宮燁抬眸看著林瑾瑜,也壓低聲音說道:“護(hù)得密不透風(fēng)的,見不到他的人,不過,宮中方才來人說,今晚夜宴照常進(jìn)行,看來身體是無大礙了。”
林瑾瑜撇了撇嘴,哼道:“他這身體,只是早晚而已。”
南宮燁聞言眼眸微瞇,說道:“娘子,父王早上便回來了,因著南宮浸的事入了一趟宮,而今他回來了,我們?nèi)ヒ惶饲屣L(fēng)閣吧。”
“好的。”林瑾瑜點(diǎn)了點(diǎn)頭,想必當(dāng)是要跟她講西玥巫術(shù)的事吧。
夫妻二人隨后去了清風(fēng)閣,南宮澈早已等候在了書房之中。
林瑾瑜入了書房便恭敬地朝南宮澈喚道:“父王好。”
南宮澈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對她說道:“你坐吧。”
林瑾瑜找了個近前的位置坐了下去,南宮燁去到了她的身邊。
南宮澈看了一眼林瑾瑜后便說道:“你所中的這個巫術(shù),本王已經(jīng)打探清楚了,這種巫術(shù)必須以男子的血為巫術(shù)之引,若要解除,需要用那個下咒男子的血方能解除,拿到血之后,要去到西玥北疆讓晨曦為你解除就可以了。”
話音落下之后,南宮澈凝眉看著林瑾瑜,當(dāng)他在得知這件事時,還是有些吃驚的,他這個兒媳婦似乎還真能惹事,不然怎會有男子對他下這種巫術(shù)呢?
其實(shí),要解除這個巫術(shù)還有另一種方法,就是讓林瑾瑜成為那個下巫術(shù)的男子的女人,這種方法他肯定是不會讓燁兒知道的,所以他在說的時候便直接忽略掉了。
只是不知,燁兒是否知道那個下巫術(shù)的男子到底是誰。
林瑾瑜聽了這句話,睫毛顫了顫,其實(shí),她在那夜被納蘭睿湞擒住之后便知道如何解除這個巫術(shù)了,只是,讓她與納蘭睿湞那啥,殺了她也是不可能的。
而今有了這么第二個方法,只要拿到納蘭睿湞的血就可以了,如此,倒是可以嘗試一下,畢竟,終身不孕對一個女人來講是一個不小的打擊,這跟愛情沒有關(guān)系。
那夜之事,她曾向冷焱保證過不能告訴南宮燁,是以,她是絕對不會說的,不過,既然云思辰依照前后聯(lián)系都能猜到是納蘭睿湞干的,那么聰明如南宮燁,自然很快就能想到。
回頭到了莫言軒她再將此事說給南宮燁聽吧。
南宮燁聞言,眸色漸漸深沉,似乎夾雜著狂暴的怒意在其中,隔了一會兒他才對南宮澈說道:“謝謝父王了,晨曦叔叔孩兒也是認(rèn)識的,剩下的事就交由孩兒自己處理吧。”
上次懷孕的事,他徹查之后方才發(fā)現(xiàn)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納蘭睿湞在背后搞鬼,他的膽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將手伸到他娘子的身上,他簡直死一百次都是少的了,他的血,是么?回頭他就去取來便是,想要多少都是可以的。
這事他這個聰明的娘子定是已經(jīng)猜到是納蘭睿湞做的了,不過,雖然他倆心知肚明,但是卻不能讓父王知道,畢竟這件事是因娘子在東琳處理郭成封一事而起,他的娘子光芒耀眼,果真是桃花朵朵開啊,他的危機(jī)感還真是太大了些。
南宮澈大概也能猜到一些其中的緣由,孩子們的事情便交由他們自己處理吧,遂點(diǎn)頭道:“好的。”
南宮燁隨后朝南宮澈禮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之后便帶著林瑾瑜出了清風(fēng)閣。
回到莫言軒之后,林瑾瑜便坦白從寬地說道:“燁,這件事情是我引發(fā)的,真是對不起。”
南宮燁聞言,朝她笑了笑,說道:“娘子,你的魅力真是太大了,我感覺好有壓力啊。”
他的娘子本來對他就沒有多么強(qiáng)烈的愛意,而今他又做了錯事,簡直就是雪上加霜,不僅如此,身旁還有那么許多優(yōu)秀的男子盯著他的娘子虎視眈眈的,真真讓他有些坐立不安。
林瑾瑜聞言,嘴角撇了撇,哼道:“你這是在諷刺挖苦我么?”
那些爛桃花是她想要引來的么?
一旦想到桃花,林瑾瑜不免又想起了東方流景,想起那夜他緊緊摟著她,對她說出的我愛你三個字,想起他那雙帶著絕望而攝人心魂的雙眸,他是真的愛她么?是真的么?
“娘子,你在想什么?”南宮燁見林瑾瑜想得出神,便開口問道。
林瑾瑜眼眸眨了眨,自覺有些失態(tài),遂說道:“納蘭睿湞真的是個變態(tài),我都不知道幾時招惹上他了。”
一想起那夜納蘭睿湞那雙陰鷙的眼,她身上的汗毛全部都豎了起來。
南宮燁聞言,微微垂眸,薄唇抿起,心里想著,納蘭睿湞這個人從小就有些不茍言笑,而今從娘子這件事情看來,他好男風(fēng)一事定然是假的,那么,養(yǎng)在他府中的那些男寵,說不定是武林之中的絕頂高手也說不一定。
如此,想要去豫章王府取得納蘭睿湞的血時,恐怕是要多加注意了。
“娘子,這事等我們回南臨之后便去辦,你交給我就是。”
林瑾瑜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好的,交給你。”
她可是真的不想再見到納蘭睿湞了,真是驚悚得可以啊。
林瑾瑜的回話讓南宮燁第一次嘗試到了心滿意足的滋味,他的娘子終于肯讓他為她做些事了,這算不算是質(zhì)的突破呢?
夫妻二人又在房中說了一會兒話,便各自梳洗打扮朝皇宮進(jìn)發(fā)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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