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負我男人找死!
林瑾瑜在丹陽山的前山坐了許久之后方才回到云府之中,當她回到云府院落時,只見到了云府的護院兒,卻是沒有見到冷焱與玲瓏,也是了,這么夜了,他們應該去睡了吧?只是,昨夜東方流景進院落時,他們不知道么?
不過,想那東方流景的武功出神入化,躲過冷焱與玲瓏又有何難呢?
那些守門的護院兒在見到林瑾瑜從院門口回來時恭敬地朝她頷首道:“二少夫人好。”
林瑾瑜聞言,微微蹙了眉,怎么就覺得這些護院兒有點奇怪呢,他們昨晚是一直守在這里的么?那他們沒有見到東方流景么?沒有聽見自己的吼聲么?自己從外面走進來,他們不覺得奇怪么?
心里雖然疑惑,林瑾瑜卻也沒有說什么,現在的她太困了,思緒也太煩亂了,她要回去睡一下。
回到房間之后,將自己摔到床上之后腦袋卻是昏昏沉沉,睡意全無。
她睜著眼眸看著床架上方,心里嘀咕著南宮燁到底去了哪里?
今天的他到底發生什么事了,為何一整天都不見蹤影呢?
想了一會兒南宮燁,林瑾瑜頭一轉卻是又想起了東方流景,想起他對自己說的那三個字,他是真的愛她么?
他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對她有著這般強烈的愛意的?
記憶倒轉而來,莫非是那天給她吸毒血的時候么?他說他即便殺光了世界上所有的人也斷然不會傷她分毫。
是那一天么?
倘若他愛她,怎地這么長時間以來都沒有什么表現呢?自從她嫁給南宮燁之后再次遇見他,都是不期而遇,除了今夜,倘若今夜他沒有醉酒的話,估計也不會來云府將自己擄走。
他愛人的方式還真是讓人覺得奇怪。
愛不都是自私的么?莫非他愛人的方式就是看著她與其他男子同枕安睡么?他沒有覺得不舒服么?
如果這對他來說是愛的話,她只能說,他的愛也太海納百川,太博大精深了吧?博大到她簡直要到五體投地的份上了。
不過,轉頭又想,如果他要來將自己帶走,自己會跟他走么?
會么?
她定然不會跟他走的,她若跟他走了,南宮燁怎么辦?
所以,他沒有什么表示卻也是一件好事啊。
一旦想起了南宮燁,林瑾瑜的心里布滿了內疚,她睜著眼睛,直到眼睛泛酸方才睡了過去,不過,因著心里到底有些愧疚,她這一覺也沒有睡太長時間,到了卯時三刻便醒了。
醒來之后,玲瓏還沒回來,她便起身洗漱,完畢之后就去了廚房,經過昨夜的事,她徹底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既然已經明白,那么,終此一生,她有可能都不會愛上南宮燁,如此這般,她該多對不起南宮燁?
也不知道他回來沒有,不管他回沒回來,她打算為他做一頓豐盛的早餐,以彌補自己心中的內疚。
林瑾瑜起身去了院落中的小廚房,然而,當她推開門的那一霎那卻被廚房內的景象給驚住了。
因為,那個在土灶面前正忙乎著的身影不是南宮燁又是誰呢?
他穿著白色的衣衫,坐在輪椅之上,右手高高抬起,鐵鍋之上慢慢蜿蜒著青色的煙,他似乎準備煎什么東西。
他……他是在做早餐么?
由于南宮燁全神貫注地做早餐,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他的身后還站著一個人。
林瑾瑜呆呆地立在廚房門邊,看著南宮燁將一種類似雞蛋和面粉攪成的糊狀東西慢慢倒進了鍋里,倒進鍋里之后,他便拿著鏟子慢慢順平糊狀物,不多時,廚房內便傳出了香甜可口的味道。
因著味道的香甜,林瑾瑜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肚子在咕咕直叫了。
南宮燁將雞蛋餅煎好之后便將它鏟了起來,隨后又將備好的土豆絲放入了鍋里清炒。
這一次,林瑾瑜清晰地看見了,南宮燁拿著鏟子的手似乎包了一圈白布,他受傷了?
林瑾瑜愣愣地看著他,他將土豆絲炒好之后便用雞蛋餅將土豆絲包了起來,原來,他做的是土豆餅,聞那味道應該是很好吃的。
南宮燁將做好的土豆餅放在了盤子里,剛剛準備拿盤子時,卻覺身后似乎有異動,他轉身一望,當他瞧見廚房門口的林瑾瑜時,心跳瞬時漏了一拍,吱唔出聲:“娘子……”
林瑾瑜聽見南宮燁喚她,眨了眨眼眸,旋即起身去到他的身旁半蹲了下去,指著他的手問道:“你的手怎么了?”
此時隔得近了,林瑾瑜方才瞧見,他包住白布的手浸出了許多暗紅的血跡。
南宮燁的臉上帶著厚重的黃金面具,隔著面具他看著林瑾瑜,搖頭道:“沒有什么的……”
這傷對他來說,是活該受的。
“怎會沒什么呢?”林瑾瑜拉住他的手,仔細地看了看,隨后說道:“你這樣包扎是不行的,我重新給你包扎一下。”
瞧他手的樣子,當是自己胡亂拿了一截子布來包住的,先不論他那塊布干凈不干凈,就他那亂包一起的狀態也是不行的。
南宮燁的手往后一縮,拒絕道:“不用了,沒什么的,一點小傷,就讓它這樣吧,娘子,我做了土豆餅,也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你要不先嘗一嘗?”
林瑾瑜抬眸看了一眼灶臺上的土豆餅,心中因著愧疚便繼續堅持道:“不行,我先給你包扎了我們再吃早餐。”
他許是因著自己這兩日病了方才下廚做飯,她又怎么能夠見他傷著而不管呢?
說罷也不管南宮燁同不同意,直接推著輪椅出了廚房,南宮燁一直垂著頭,似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悶不吭聲。
林瑾瑜將南宮燁推入了自己的房間,隨后去到柜子里翻出了醫藥用品,翻出用品之后便坐在南宮燁的面前將他手上那張白布條給取了下來。
南宮燁凝眸望著身前的女子,心痛得無以復加,他真的該死,該死!
當林瑾瑜將那白布條取下來之后,當她瞧見他的手指已經血肉模糊時,秀眉擰成了一團:“到底誰將你的手傷成這樣的?”
南宮燁盯著林瑾瑜半晌只擠出了兩個字:“沒事。”
那是他自己傷的,他活該!
“什么沒事?”林瑾瑜聞言,聲音瞬時就大了,一個抬頭直接朝南宮燁吼了回去:“你怎么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嗯?”
南宮燁看著她,沒有說話,薄唇微微抿起。
誰會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可是,也要有這個資本去愛惜才是啊……
林瑾瑜吼完之后忽然又覺得自己的聲音是不是太大了點,是不是太兇了一點,隨后便又垂眸仔細地用藥水為傷口消起毒來。
南宮燁的手上有許多裂口,藥水擦在上面肯定很疼,但是,他卻感覺不到痛,他凝眉看著林瑾瑜,問道:“娘子,待南宮浸死后,待東琳的局勢穩定之后,我們一起歸隱山林,怎樣?”
父王與母妃對他有恩,他不能就這般帶她離開,他必須報完恩之后才能安心地離開。
林瑾瑜為南宮燁擦拭傷口的手在聽見這句話時僵在了原處,她抬眸看著南宮燁,其實,他的這句話真是說到她心坎兒里了,她素來喜歡與世無爭的生活,能與他一起歸隱山林自是好的,只是,娘親現在被那個白衣中年女子抓走了,還不知道明年一月十五日會在西玥皇宮發生什么事呢。
還有,他不要他的父王與母妃了么?
“娘子,你不愿意么?”
南宮燁見林瑾瑜半晌沒有回話,一顆心早已涼透。
林瑾瑜聞言,搖頭道:“沒有,能夠一起歸隱山林,這是我長久以來的夢想,你知道的,我喜歡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生活。只是,我還有些事需要處理。”
南宮燁抬眉問道:“什么事?”
林瑾瑜紓了一口氣,盯著南宮燁的眼眸,說道:“燁,在去南疆之前我已經對你承諾了,只要我活著從南疆回來,那么,我會陪你走完此生,無論風雨兼程。”
南宮燁聞言,眸中溢滿感動。
他伸出左手從自己的腰間取下了一個掛件,那個掛件是林瑾瑜送給他的四葉草掛件,他拿著掛件在手上晃了晃,說道:“這個東西我一直隨著帶著呢。”
聽著她的這句話,他的心真是無比的安定,可是,安定之余他還是無比地惶恐,無比地擔憂。
林瑾瑜看著那個掛件,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此次去南疆是因著林瑾玲將我的娘親抓走了。”
“林瑾玲?”南宮燁在聽見這三個字時,隱于面具下方的俊眉深深地擰在了一起,這個該死的女人,早知道上次在南臨皇宮時,他就不該放過她,只不過因著娘子的一句話,他便放了她,不想,她還真能整出這么多事來。
“是的,這個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將南藩的兵權掌握在了手中,我好不容易從她手中將娘親救了出來,卻不想被一個白衣女子給挾持走了。”林瑾瑜將森林與南海那些事全都抹去不說,一來是不想讓南宮燁擔心,二來,畢竟那段時間玄崢那個變態對她動手動腳的,還看了她的真顏,如此,還是不要讓南宮燁知道的好。
“白衣女子?”南宮燁在聽見這幾個字時,眉頭蹙起,似是極為不解。
什么時候又躥出一個白衣女子了?
林瑾瑜聞言,垂了眸,對他說道:“我先給你包扎好傷口,隨后給你看一樣東西。”
南宮燁輕輕地點了點頭,卻是不知她究竟要給自己看什么。
林瑾瑜隨后為他包扎好了傷口,隨后便取出一個小藥瓶,將手上倒出了一些藥漬。
南宮燁看著她的動作,瞬時就猜到了她要做什么,他的氣息似乎已經提到了喉嚨眼兒。
她這是要取下面具給他看真顏么?
林瑾瑜將那些藥漬沿著臉頰抹了一下,南宮燁的心跳開始猛烈地跳動起來,他將眼睛睜得大大的,林瑾瑜每做一個動作,他的呼吸就會跟著凝注一寸。
當林瑾瑜將臉上的人皮面具全部摘下來之后,南宮燁還是忍不住地屏住了呼吸。
他凝眸看向她,眼前的女子肌膚賽雪,娥眉淡掃,鳳眸含春,眸如盈盈秋水,宛如碧波芳潭,她的瓊鼻俏挺,鼻下是一雙櫻桃小口。
再次見到她的真顏,仍舊讓他的心跳如雷似鼓。
他的娘子真真是美若天仙。
“娘子……你好美……”南宮燁脫口而出的話語有些顫抖。
對于南宮燁的贊賞,林瑾瑜只是微微一笑,隨后便拿著手中的人皮面具,再次去到南宮燁的身旁,與他對面而坐,她說道:“燁,這才是我的真顏,我活在這個面具下面已有八年之久了,我……不是林振青的親生女兒……”
“你說什么?!”林瑾瑜前面說了些什么南宮燁并未聽清楚,但是,她后面說的這句話卻似當頭棒喝一般生生地打在了他的頭頂之上,他的耳旁忽然風聲乍起,電閃雷鳴般呼嘯而起。
他剛剛聽見什么了?他的娘子跟他說她不是林振青的親生女兒?
她不是么?她怎么就不是林振青的女兒了呢?怎么回事?
如果她真的不是,那么他昨天該死地都干了些什么?嗯?
世上怎會有這樣的事情?
林瑾瑜在聽見南宮燁吃驚地吼聲時,并未覺得太過奇怪,她凝望著他,娓娓道來:“我的娘親,蘭汐芝,她在十五年前的確為林振青孕育過一個孩子,但是,那個孩子在三歲時便夭折了,而我,是被一個白衣女子帶去給蘭汐芝的,當時我的也不過三歲光景,蘭汐芝見我玲瓏可愛便答應撫養我,將我當做她的親生女兒,這件事,除了蘭汐芝,我,與那個白衣女子之外,世上并無他人知曉。”
南宮燁聽了林瑾瑜的話,忽然很想發笑,這個世上的事怎么可以這樣?難怪他查來查去查不到真相,原來這事就只有三人知道。
為什么這件事情昨天不讓他知道?害得他因著這事跑去喝酒犯了一件不可饒恕的錯誤。
倘若他昨天得知這件事,那么,在今日,當娘子取下人皮面具的同時,他也可以取下面具,坦誠相待,可是現在呢?
他好惶恐,真的好惶恐啊,他該怎么辦?
他一直在等待著她向他敞開心扉的這一天,為了等這一天,他似乎都將青絲等成白發了,因著她不愿意看他的真顏,不愿意與他共同承擔秘密,所以,在她的面前他從未強行站立過,他尊重她的選擇。
可是而今,怎么就出了這樣的事?
不行,若是此時取下面具,娘子肯定恨死他了,依照她的脾氣,她一定會轉頭就走,跑得人影全無,再過一日便是初一,他不能在這個擠咕眼兒上揭開面具,倘若揭開,他的娘子跟他發脾氣,他連追的力氣都沒有了。并且,他也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每月初一是蠱毒發作的日子。
再說了,最近從東琳得來探報,南宮浸的身體忽好忽壞,東琳的局勢動蕩不堪,南宮浸的生辰馬上就要到了,過了初一他便要帶著娘子回東琳,這段時間對宣王府來講也是個關鍵時刻,他不能就此丟下父王與母妃,他要等到去了東琳參加完南宮浸的生辰之后方能揭開面具給她看。
如此,娘子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能身無旁物地去追她啊。
整理好了內心的想法,南宮燁便問道:“那個白衣女子是誰?你知道么?”
怎會無緣無故地躥出一個白衣女子來?這個女人是誰?又為何將瑜兒擄走送到蘭汐芝的面前?
林瑾瑜搖頭道:“我不知道她是誰,不過,這次去南疆,她將我的娘親擄走之后說讓我明年一月十五去西玥皇宮找娘親。”
南宮燁聞言,眉頭蹙起,十分不解:“去西玥皇宮找她?為何?”
“我之前在猜想,我的身世可能與西玥皇宮的人有關。”
“與西玥皇宮有關?”南宮燁聞言,俊眉微斂,似是思索。
林瑾瑜抿了抿唇,又說道:“上次去西玥時我遇見了水墨逸,我覺得他跟南臨大司樂子昀長得很像啊,我在猜想,他二人是不是兄弟啊,都長了一雙鳳眸,很像的啊,只是,我一直想不通的是,如果他二人真是兄弟,子昀又為了什么會跑去南臨當大司樂呢?他一個身份這么高的人跑去給人奏樂,沒道理啊。”
說起西玥這事,便不免又想起了納蘭睿淅,現在想來,當時的她為何放棄得這么快,別人一拆散她就認了,原來是因為,她已經將東方流景放在了心底,所以,對于其他人,是不是就是可有可無了?
如若讓她早一點知道自己的心意,她斷然不會跟著納蘭睿淅跑那么一段亂了。
南宮燁聽林瑾瑜提起西玥之事,似是也想起了她跟納蘭睿淅跑的那段過往,他眼眸微闔,須臾方才說道:“子昀與水墨逸是兄弟,子昀的名字叫水墨涵,子昀是他的字。”
林瑾瑜聞言,眼眸睜大,驚道:“這事是真的?”
看來,她的直覺還真是沒有錯啊。
南宮燁點了點頭,回道:“這事是我前段時間命人查了之后才知道的,子昀從小生活在忘憂島上,鮮少有人認識他的,不過,他為何跑到南臨來彈琴,我倒是還沒有查清楚。”
當他知道子昀是逸的弟弟時著實吃了一驚,因為他從小便認識逸,卻不知逸竟然還有一個弟弟,想那子昀,今年也不過十五歲的光景,那小子,當真可謂少年老成啊。
關于子昀為何來南臨彈琴,這事也不是沒查,只是,對于這事逸一直緘默不回答而已,他與逸之間一直是無話不說的兄弟,這件事他不說,定然是一件讓他極其傷心的事,做為兄弟,他自然也不會再去脅迫。
“忘憂島?”林瑾瑜在聽見這三個字時,秀眉微微挑起,一個出身如此高貴的皇子竟是生活在一個島上的么?
南宮燁點了點頭,他看著林瑾瑜緩緩說道:“在西玥的皇帝水無痕還沒有當皇帝之時,他被封為冰王爺,西玥皇宮在許多年前出現了一次巫蠱之亂,冰王爺的母妃牽連其中,冰王爺被發配西玥北疆,后來北疆叛亂,冰王爺率兵鎮壓立下一功便返回了西玥京城青瓷,當時的皇帝便封了他做冰王爺,而那個忘憂島卻是在他的冰王府之內的,聽說那個小島四面環湖,蟲鳴鳥叫,寧靜異常,住在那里可以讓人忘卻紅塵間所有的憂愁,忘憂島這個名字是水無痕取的。”
林瑾瑜眼眸眨了眨,微笑道:“這段故事聽來好神奇哦,聽說水無痕此生只娶了一個妻子,六宮無妃啊。”
“嗯。”南宮燁點了點頭,說道:“對于一個皇帝來講,這件事完全讓人不敢想象。”
“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水無痕與吳芷靜的故事啊?”
“知道一些的。”
“那你有空時就給我說一說他們的故事,好不好?”水無痕,一代帝王僅有一名女子相伴,這會是一個多么令人心醉的故事啊?想必,在他們二人之間應該經歷過許多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吧?對于吳芷靜,那個從現代穿越而來的女子,她是真的很想知道一些關于她的故事。
南宮燁看著林瑾瑜滿臉期待的神情,點頭道:“好。”
林瑾瑜見南宮燁答應,便開口笑了起來,須臾,便又問道:“燁,我聽思辰說,你跟西玥皇后挺熟悉的?”
“是的,靜姨一直對我很好。”那個猶如神話一般的女子,自從第一次見到她時,就一直對自己很好,將自己當做她的親生兒子一般對待。
“那我們一起去西玥,好么?”
“好啊。”南宮燁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在去西玥之前,我們要先回一趟東琳,因為南宮浸的生辰快到了,你知道的,他的大限之期恐是快到了,這一次的生辰怕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生辰了,所以,父王與我都必須回去。”
“回東琳啊……”林瑾瑜聽聞,秀眉蹙在了一起,回去逸都的話,不是又要面對那個白菁華么?
說實話,她是真的不喜歡白菁華啊。
南宮燁似是猜到了林瑾瑜在想些什么,遂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娘子,你是不是在想母妃的事?”
林瑾瑜點了點頭,南宮燁與白菁華之間的感情很好,既然這樣,她自然不可能拿出那些收拾其他的手段去收拾白菁華,這就是讓她頭疼的地方。
“娘子,只要你肯給我機會讓我護著你,母妃她不會做什么的。”之前在宣王府的日子,之所以難辦,是因為,母妃這邊他不能太過兇了,而他這個調皮的娘子總是不肯讓他幫忙,如此,他這不是夾在中間很難做么?
林瑾瑜挑了挑眉,想著自己都不可能喜歡上南宮燁,如此,還是讓他做些事吧,這樣自己的心里是不是會好過些?
“好吧,不過,我這人還是喜歡獨立完成自己的事情的。”
“這個我知道的,我不會束縛你的。”
“嗯。”
夫妻二人在房間里又聊了一會兒,林瑾瑜戴上面具之后方才回到廚房,回到廚房時那土豆餅早已涼透,南宮燁身體不好自然不能吃涼的,林瑾瑜將土豆餅放在盤子里蒸了一下二人方才吃了下去,這回了鍋的土豆餅自然沒有剛出爐的好吃,不過,味道卻也十分鮮美的。
林瑾瑜一面吃著土豆餅,一面問道:“燁,你怎么會做菜?”
她從來沒有想過,一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少爺居然做得一手好菜。
南宮燁聞言,并未解釋他怎么會做菜,只說道:“如果你喜歡吃我做的菜的話,我以后天天給你做。”
那些非人的歲月里,如果連肚子都填不飽的話還怎么活下去?
林瑾瑜聞言,咯咯直笑:“好哦好哦,就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廚藝吧。”
“呵呵……”
兩人在聊天中吃完了早膳,待出得廚房時,冷焱與玲瓏方才回到院中,林瑾瑜一見到他二人時便問道:“你們昨夜去了哪里?”
冷焱回道:“云少莊主將我二人喚走了,處理二爺的事去了。”
南宮燁聞言,眼角直跳。
昨夜他跑進云府來,云思辰居然將冷焱與玲瓏給弄走了,那個死小子,總是見不得自己好么?
玲瓏聽了冷焱的回話,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不知道昨天晚上她怎么就暈過去了,醒來之后看見的卻是齊修那張含情脈脈的臉,當她一瞧見齊修那張深情凝望的臉時,她瞬時就悚了,難道,莫非,齊修喜歡她?
不過,她雖然這樣猜測,但是,齊修除了深情款款的凝望著她以外并沒有對她說出任何類似的話語,搞得她郁悶了一個晚上。
林瑾瑜聽他們如此回話,想了想應該是這樣的,貌似南宮燁昨晚也沒有回來,想來是去做重要事情去了,不然,他的手又怎會受傷呢?
只是,昨夜那事對自己來說,還真是驚心動魄啊……
南宮燁坐在眾人中間,是從未有過的僵硬,從現在開始直到生命的盡頭,他是再也不會喝酒了,他因著喝酒而筋脈受損,后半夜的時間又吐了好幾次血方才調整過來,此時身體都還十分不暢。
不僅如此,最關鍵的是他還傷害了娘子,如此,他怎么可能還去碰那東西呢?
南宮燁與林瑾瑜在云府住了一日過后便回宣王府了,住的這一夜,林瑾瑜是獨自睡下的,她躺在床上只覺奇怪,南宮燁不是說要跟她一起睡么?昨夜他沒有回來,今夜為何也沒有來她的房間?她雖然不是巴心巴肝地盼望著他來跟她一起睡,但是,這是不是還是有些不對勁呢?
因著這個問題很是尷尬,林瑾瑜也不可能直接問,兩人都當做此事從未發生一般。
南宮浸的生日是在半個月之后,而南宮澈因著林瑾瑜中巫術一事還在西玥北疆,是以,他夫妻二人便從南臨直接回東琳,而南宮澈則是由西玥北疆直接回東琳逸都。
回到宣王府那日便是三十,林瑾瑜想著南宮燁是不是又要出門?果不其然,當她腦中有了這個想法之后南宮燁便對她說道:“娘子,我有事要出門,初二再回來,回來之后我們就去東琳。”
林瑾瑜凝眉望著他,問道:“燁,你每月三十都要出去,初二才回來,是有什么固定的事需要在這幾日做么?”
對于林瑾瑜的問話,南宮燁只覺心中暖暖一片,娘子對他終于也關心起來了,不過,那些不好的事他卻還是不想告訴她。
最關鍵的是,他蠱毒發作時的景象太駭人了,他擔憂她見到后會覺得恐懼,會覺得他是個怪物。
“娘子,我的確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但是,沒有什么危險性的,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情我以后再告訴你,好么?”
如果能夠瞞著她的話,他希望她永遠都不知道。
林瑾瑜凝眉望著南宮燁,她見他眸色清澈,遂點了點頭,道:“好的。”
南宮燁朝她微微一笑,隨后便帶著冷焱出門了。
林瑾瑜立在屋中轉眸看了一眼玲瓏。
玲瓏垂首緘默不語,其實,她也不知道二爺每月這幾天究竟干什么,因為每一次二爺都是被云少莊主關在密室里,究竟發生了什么,她也不清楚,不過,她大抵能夠猜得到的是,就是這幾天對二爺來說應該是生死關頭。
林瑾瑜見玲瓏垂首便知她興許也不是很清楚這事,算了,反正南宮燁跟她說了以后會告訴她,那么她便等吧。
南宮燁再次回到宣王府是在初二的傍晚,回來之時,林瑾瑜仍舊覺得他的臉色似乎比出去時要蒼白一些。
本想開口詢問,卻又想起了南宮燁的話,遂沒有再開口了。
翌日,收拾好行李物品之后,南宮燁與林瑾瑜便一起上路去往逸都了。
因著林瑾瑜已經打算與南宮燁走完余生,是以,她必須讓自己慢慢地去適應南宮燁的觸碰,雖然,自那日他為她做了早餐之后,他都十分地規矩,幾乎是不越雷池一步,連手都不曾碰過她,對于這事,她還是有點奇怪的。
為什么那日早晨南宮燁會忽然跑去給她做早餐呢?還有,上次出了懷孕事件,與他同坐一輛馬車時,他不也趁著拆開頭發之際對她又摟又抱么?這廝表面看著弱弱的,其實跟其他男人一樣,不都有著一顆壞心么?
不過,現在的他,不碰她自然更好,因為她剛剛才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其他的人,如此之下,她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另外一個男子觸碰自己的。
此次出行,她與南宮燁坐在了同一輛馬車之上,馬車十分的寬大,可以容納許多人坐在里面,兩人坐在里面十分的空曠,如此,林瑾瑜也少了一分拘束的感覺。
一路之上,她盡量使自己顯得輕松與愜意,南宮燁似乎也很配合她,無論她說什么話題,他都極力迎合。
行路五日之后便到達了東琳的邊界。
這一日,他們在城鎮用了午膳之后便找個避風的地方休息起來,一路行來,還是有些困倦的,是以,他二人都歪在隨身帶來的軟榻上休憩起來。
因著睡在野外的緣故,林瑾瑜便比較驚醒,她睡著睡著,忽然覺得有異動,而南宮燁也是個警醒的人,剛有異動他便睜開了眼睛。
林瑾瑜醒來之后,南宮燁也翻身坐起問道一旁的冷焱:“出了何事?”
冷焱將探子得來的消息回稟道:“主子,我們遭了埋伏。”
“什么?看得出誰的人么?”南宮燁眉頭蹙起,顯然有些不太相信,這么多年來,幾乎無人行刺于他,而今出了這么一檔子事,怕是跟南宮浸的身體有關吧,莫非,南宮浸就要壽終正寢了?
冷焱回道:“暫時看不出是誰派的,不過,屬下可以肯定,是東琳的人。”
南宮燁眼眸一瞇,想來,果然是跟南宮浸的身體有關。
“來了多少人?我們有多少勝算?”如果要來一個武功十分高深的人的話,那么,他的身份今日便不可避免地就要在娘子面前暴露了。
不管怎樣,他不會讓娘子受到半點傷害,就算她因此離他而去,他也只能如此了。
“來了五六十人,身手都挺好的,我們的人比他們少,會比較吃力。”
冷焱的回答讓南宮燁眉頭蹙起,看來,今日暴露他的武功是不可避免了。他的計劃又要重新打亂了。
然而,當南宮燁正準備調節內力迎敵而去時,卻見他身旁的小女人竟是抬眸對冷焱說道:“五六十人,是么?你們先擋著,回頭我就來。”
“什么?”冷焱有些沒聽清楚她的話,眼眸狠狠地眨了一下,他方才是幻聽了么?二少奶奶說她來解決?那么多人,就算她武功很好也很吃力吧?
南宮燁聞言即刻阻止道:“娘子,你一會兒坐在馬車內就可以了,一切有我。”
林瑾瑜朝南宮燁笑了笑,說道:“沒事的,不過五六十人而已,你等著。”
放下話語之后竟是徑自朝馬車躍了過去。
南宮燁雖然知道他的娘子很厲害,但是,在他聽見林瑾瑜那輕松的口氣時仍舊不免驚詫了一番,還未驚詫完就見林瑾瑜竟是提了一個行李袋來到了他的面前。
冷焱在見到那個黑不溜秋的袋子時,眉頭蹙在了一起,他完全不知道自家二少奶奶究竟要做什么。
南宮燁凝眉看著林瑾瑜,他見她手腳伶俐地動作,不一會兒便從那個形狀奇怪的袋子里翻出一堆黑不溜秋的東西。
“這是什么?”南宮燁忍不住地問了一句。
林瑾瑜沒有回答南宮燁的話,而是將那些零部件以極快地速度全部組裝出來,南宮燁瞠目結舌地看著他的娘子以雷霆之速組裝著一個他不知道的東西,他雖然不知道那個東西是什么,但是,他能夠猜想,那東西的攻擊力當是十分厲害的。
南宮燁吃驚的當口,林瑾瑜已經將東西組裝好了,她將這個她改良之后的重型機械槍往肩膀上一扛,帥氣地對著南宮燁甩了一下頭,回答道:“我這個是重型機械槍!”
上一次去樊府她用了個輕型機械槍,那效果真是十分顯著,回到王府之后,她又開始研制起加強版重型機械槍來,她覺得這玩意兒比火槍更好玩兒啊。
這一次她精心制作的彈藥又有了新的突破,她還想著沒人可以試一試呢,而今卻是有人送上門來讓她試新型彈藥了么?
如此,她又怎么不給那些人機會呢?
“重型機械槍?!”立在一旁的冷焱在聽見這個稀有名詞時,眼眸瞪得老大了。
那是個什么東西?不過,看那架勢,應該很威猛吧?
還有,當他瞧見二少奶奶在肩膀上扛著那個所謂的機械槍時,他還是覺得那樣的姿勢真是英姿煞爽啊。
他是終于有機會看二少奶奶發威了么?
南宮燁在見到如此帥氣的林瑾瑜時,眼眸也不禁瞪大,原來,她的娘子這么彪悍的啊,她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幾人說話的時候,已經聽得遠處有急迫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林瑾瑜眼眸一瞇對冷焱說道:“冷焱,你帶著幾個高手在這里保護燁,其他人交給我。”
冷焱迅速點了點頭。
然而,話音剛落時,林瑾瑜卻覺頭頂上方似乎有異動傳來。
轉瞬間,便有人飛身而落,將他們重重包圍。
“殺了他!”那些持刀而下的黑衣男子伸手指著南宮燁狂喊一聲,其余的黑衣男子在聽見這聲命令時皆朝南宮燁奔了過去。
冷焱與其他護衛見狀皆拔出了寶劍,而林瑾瑜在聽見這些人想要殺南宮燁時,眸中瞬時火焰四起,將機械槍架在身上,隨后瞄準了方才說話的那個黑衣男子,怒罵了一聲:“靠!欺負我男人,你找死啊?”
說罷,扳手一摳,一枚裝載著新型彈藥的子彈破空而出朝那黑衣男子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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