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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敵見面,眼刀較量


  翌日晌午,用完膳之后,林瑾瑜午睡了一會兒,醒來之后便見素鳶拿著一個錦盒進了屋。

  素鳶也是一名孤兒,自聽雨離開之后,聽風便讓素鳶來宣王府打點林瑾瑜的起居,這個小丫頭林瑾瑜自是認識的,知根知底,也是個靈光的丫頭,她第一次見到這個小丫頭時便挺喜歡的。

  對于聽風,她的心里本就有著愧疚,如若當初不是自己收了他們兄妹,聽雨也斷然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有些時候她也在想,當初收他二人之事,到底是對還是錯。

  因著有愧疚之感,而她也瞧出來了,聽風貌似挺喜歡素鳶這丫頭的,于是,她便將這小丫頭收在身邊吧,如此也可就近照拂一下她。

  “什么東西?”林瑾瑜瞥了一眼錦盒,開口問道。

  素鳶笑瞇瞇地看著林瑾瑜,回道:“小姐,這是姑爺送您的宮裝,今晚夜宴時穿的!

  小丫頭隨著聽雨一般也喚她一聲小姐。

  林瑾瑜聞言,秀眉微抬,南宮燁送的衣服?

  她起身去到八仙桌旁,素鳶將錦盒放在了桌子上面,打開之后,當素鳶見到里面的宮裝時,不禁嘆道:“這件衣服真是漂亮啊,還有這繡工,一看便是十分的精致,看著比織錦坊的都還要珍貴呢!

  素鳶在拈花笑待過一段時間,因著拈花笑的名聲已經起來了,是以,現在去拈花笑買首飾的都是一些千金太太與小姐們,而她們身上穿的衣衫大多都是織錦坊繡出來的,素鳶自然認得繡工。

  “嗯!绷骤ど焓置嗣羌䦟m裝,真絲細膩的觸感柔滑而平順,再看那細密的針腳,當真可謂巧奪天工,衣服的顏色是淡藍色的,上面繡著牡丹暗紋。

  唯有牡丹真國色,南宮燁為啥送她一件有著牡丹刺繡的宮裝呢?他啥意思。

  莫非還將自己比喻成牡丹么?

  就她現在這樣一副尊榮,可以用牡丹來形容么?

  下午進宮之前,林瑾瑜便將宮裝給換上了,因為現在天氣還有些悶熱,窗外知了也叫個不停,這夏款的宮裝沒有上次那件穿起來那般地繁蕪。

  當素鳶給她穿上之后,素鳶在旁歡呼道:“小姐,您穿這件衣服真的好美哦……”

  “竟瞎說!”林瑾瑜捏了一下素鳶的鼻子,怪嗔道。

  “我也覺得娘子你是最美的……”林瑾瑜的話音落下之后,南宮燁沙啞的聲音出現在了身側。

  林瑾瑜轉眸望了過去,但見南宮燁一襲白衣坐在門口處,斜刺里,他的身影被拉得長長的,夕陽的余暉照在他的身上,不染纖塵。

  他方才那句話是個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是最美的?

  他的審美觀,她還真是不敢恭維啊……

  “謝謝!”林瑾瑜本就不矯揉造作,聽得南宮燁如此說,便點頭道了一聲謝。

  既然有人說她美,她為什么不謝呢?

  南宮燁抿唇而笑,不再言語。

  素鳶隨后又為林瑾瑜梳了一個墜馬髻,當她梳妝完成時,林瑾瑜不免又想起了聽雨,想當初,那個丫頭也為她梳過一次墜馬髻,她還說自己梳這種發髻最為美麗。想起那些一起走過的歲月,林瑾瑜不免又嘆了一口氣,那樣的日子當真是一去不復返了么?

  聽雨那丫頭清脆的笑聲仿似就在耳邊一般。

  梳好發型之后,素鳶又找來了一款小姐設計的發簪,當她剛剛拿出來時便聽南宮燁在旁問道:“這個發簪又是什么?”

  林瑾瑜回道:“這個叫四葉草!

  這個發簪用了藍色的水晶打磨而成,鑲嵌在了銀質的邊上,在邊緣的一圈之上鑲上了一些細小的水晶,看起來清新怡人,與今日她的這身宮裝相得益彰。

  “四葉草?”南宮燁抬了抬眉,世上有四片葉子的草么?

  “嗯,四葉草被稱為幸運之草,它每一片葉子都有不同的含義,第一片葉子代表真愛,第二片葉子代表健康,第三片葉子代表名譽,第四片葉子代表財富!

  南宮燁凝眸看向林瑾瑜,問道:“你在哪里見過這樣的葉子?”

  林瑾瑜笑著回道:“很久很久以前見過的!

  四葉草本是西方的東西,她還是在現代的時候見過的,穿越來到古代之后哪里還能見得到這種草?

  很久很久以前?

  久到什么時候?

  為何她的世界與他的完全不同?為何她知道的東西他卻是聞所未聞?

  這樣的草竟是代表了這么多的含義么?

  真愛?健康?

  這些東西,似乎離他都十分遙遠啊……

  眸中忽而起了一層迷霧。

  林瑾瑜這時方才想起自己說的話中有些東西在南宮燁聽來或許會不好受,她凝眸望去,果真見到他那雙掩藏在面具下方的雙眸中竟是帶著些許讓人不可察覺的傷痛。

  那樣……秘而不宣的傷痛……

  心忽地一下就揪緊了,她怎么就讓素鳶給她拿了四葉草這根發簪了呢?

  她似乎有些悔不當初了。

  素鳶拿著四葉草發簪端詳了半天,隨后轉身對南宮燁說道:“姑爺,您不知道啊,這種簪子在拈花笑里賣得很火爆的,小姐說我們以后還要發行限量版,或者周年紀念版!

  “限量版?周年紀念版?”南宮燁對于這些新的名詞有些好奇,眸中黯淡之光迅速斂去。

  林瑾瑜聞言,臉上起了笑,對南宮燁說道:“我以后慢慢跟你說這些。”說罷又轉頭看向素鳶,說道:“時間有些趕了,你快些給我戴上吧!

  現如今,還是盡快轉移南宮燁的注意力會比較好。

  “嗯嗯!彼伉S點頭之后就為林瑾瑜戴起發簪來。

  梳妝打扮好了之后,南宮燁與林瑾瑜便出了莫言軒,到得王府門前時,南宮澈已經侯在了外面。

  有些事情,有了第一次之后,以后便順理成章了,自從那日回門林瑾瑜與南宮燁同坐一輛馬車之后,今日出門便極其自然地坐上了一輛馬車之上。

  一路之上,南宮燁都有意無意地盯著林瑾瑜發髻之上的那根四葉草簪子。

  倘若這根簪子真能帶來幸運的話,該有多好?

  林瑾瑜自上車之后便閉目養神,本來今日這個四葉草小插曲也不是她故意為之,她沒有什么錯,如此,便讓她鴕鳥地一路閉著眼睛吧。

  不過,雖然她閉著眼,但是,一路之上,卻仍舊能夠感受得到一抹焦灼的目光刺在她身。

  南宮燁,他到底在看什么?

  一路無話,到了宣武門后,宣王府的馬車不能入內,有了前車之鑒,崔德英早已恭候在宣武門處,見南宮澈一行到來,便命人抬了軟轎過來。

  南宮澈被請到納蘭昊月的龍騰殿休息去了,而林瑾瑜與南宮燁則是去了另一座殿宇。

  下了轎之后,冷焱推著南宮燁入了內殿,林瑾瑜跟隨在后,素鳶與玲瓏隨身伺候。

  然而,當她的腳步還未跨進殿宇時,便聽一陣女子的聲音在耳旁傳了過來。

  “納蘭睿淅,你把我的小白弄到哪里去了?”女子嬌嗔的聲音十分之熟悉,便是那東琳安寧公主南宮詩雪。

  林瑾瑜停住腳步聞訊循聲而望,發現在前方不遠處的拐角地兒,有兩個身影立在那里,一個身影身穿白色衣衫,袍擺處有淺淺的水墨丹青畫,那人不是納蘭睿淅又是誰呢?

  而在納蘭睿淅的對面,南宮詩雪穿了一件鵝黃色的錦繡宮裝,此刻,她正拽著納蘭睿淅的手臂,對他胡攪蠻纏。

  納蘭睿淅鷹眸微瞇,睇著面前的女子,冷眸之中明顯含著不耐之意,他伸手撥開南宮詩雪握住他手臂的手,說道:“本王不知道。”

  南宮詩雪紅唇嘟了嘟,再度伸手拽住他的手臂,說道:“方才本公主明明就看見你將我的小白弄走了,本公主知道你不喜歡它,你把它弄哪里去了?”

  納蘭睿淅一把拂開南宮詩雪,皺眉道:“方才那雪獒只是經過本王身邊,隨后一轉眼就不見了,如若公主沒有其他的事,本王便先行離開了!

  “不準走!”南宮詩雪死皮賴臉地拽住了納蘭睿淅的胳膊不讓他走。

  這時,本已入了殿的南宮燁轉身而回,去到林瑾瑜的身旁問了一聲:“何事?”

  林瑾瑜收回視線,說道:“安寧公主在那邊!

  南宮燁轉眸望了過去,果真發現南宮詩雪與納蘭睿淅在前方不遠處糾纏不清,他的目光掠過南宮詩雪留在了納蘭睿淅的身上,深邃的眼眸忽而瞇了起來。

  納蘭睿淅本是一臉冷酷地想要擺脫南宮詩雪的糾纏,結果,他似是感覺到有一抹光束焦灼在身,遂凝眸朝這邊望了過來,一望之下竟是瞧見了南宮燁,一旦見到便鷹眸半闔,那之中噴發而出一抹凌厲之光。

  南宮燁迎著他的視線而進,兩人的視線一旦相對,空中似乎有兩把無形的劍已經開始廝殺起來,此消彼長。

  “汪汪汪……”

  林瑾瑜不知納蘭睿淅與南宮燁在用眼刀子互相較勁,她本想抬步入殿,豈料,剛一動身,卻聽耳旁傳來一陣吠聲,垂眸之時,自己的宮裝裙擺已經被小白銜住了。

  “小白?”林瑾瑜俯身去摸了摸小白的頭,轉身想要對南宮詩雪說小白在這里,卻見,南宮詩雪已經發現了:“小白在那里!”

  隨后便松開納蘭睿淅的手臂朝小白奔了過來,納蘭睿淅鷹眸瞇了一寸,也掀袍起步走了過來。

  南宮燁在此,他不得不過來一趟。

  “堂嫂,看來小白對你還真是情有獨鐘。 蹦蠈m詩雪奔至跟前兒之后伸手摸了摸小白的頭,起身便朝林瑾瑜笑著說道。

  林瑾瑜點頭附和道:“我也覺得它對我情有獨鐘,就憑這點就能判斷,它一定是一只公狗!

  “哈哈哈……”南宮詩雪聽了林瑾瑜的話,笑得花枝亂顫:“堂嫂,你真有意思。”

  “二公子好!奔{蘭睿淅穩步而來,到得跟前時,朝南宮燁禮貌性地頷首點頭。

  南宮燁凝眸看著他,也朝他頷首點頭道:“豫成王好。”

  南宮詩雪在二人打完招呼之后便對納蘭睿淅說道:“納蘭睿淅,你好似與我堂嫂是舊識啊!

  她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納蘭睿淅時,他當時與堂嫂在一起。

  納蘭睿淅聞言,鷹眸轉向南宮詩雪,冷峻的臉上波瀾不驚,只聽他道:“本王與她僅僅只有一面之緣!

  話語一落,林瑾瑜心中微涼一寸,他果真失憶了。

  而玲瓏則是瞪大了眼眸看向了納蘭睿淅。

  他不記得二少奶奶了?

  南宮燁聽后,抬眸睨著納蘭睿淅,他有沒有聽錯?納蘭睿淅居然說他與林瑾瑜僅有一面之緣?

  他這是在裝失憶還是真的失憶?他的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納蘭睿淅冷峻的臉色沒有什么變化,林瑾瑜悄悄地瞥了他一眼,他應該又做回了以前那個冷漠高傲的納蘭睿淅了。

  如此,她的負罪感會少很多的。

  “二公子,本王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便不打擾了!狈畔略捳Z后納蘭睿淅彬彬有禮地朝南宮燁微微一點頭便轉身離去了。

  南宮詩雪見納蘭睿淅要走,立即追上前去:“納蘭睿淅,你等等我……”

  林瑾瑜看著二人離去的身影,轉頭對著南宮燁說了一句:“原來南宮詩雪到南臨來為的是納蘭睿淅啊,呵呵……”

  南宮燁聞言抬眸看向林瑾瑜,也許,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當她聽見納蘭睿淅忘記她時,她的眸光中竟是有一絲淺淺的失落之光一閃而過。

  那些她們一起走過的日子,終究還是有些難以忘懷么?

  林瑾瑜說完之后見南宮燁半晌沒有回話,只能另起話端道:“我們進去坐吧!

  撂下話語后便先行一步進了殿宇之中。

  待她的身影消失在殿門處時,南宮燁對冷焱說道:“你去查一下納蘭睿淅是真的失憶還是假的失憶。”

  “是!崩潇臀⒁活h首便退下了。

  這廂,納蘭睿淅疾步而走,南宮詩雪跟隨在后,小白跑在南宮詩雪的后面。

  兩人所經之處無不驚起嘩然,而他們身后的那只雪獒卻又讓皇宮里的宮人們退避三舍。

  “納蘭睿淅,你這人怎么不知道憐香惜玉呢?”南宮詩雪緊追不舍,縱然她有些武功卻也難敵納蘭睿淅腳步的翻云。

  納蘭睿淅本就不想理她,不管她在后面怎么翻騰,他只是快步行自己的路。

  “啊”走著走著,忽然之間傳來一陣驚叫的聲音,隨后便聽見小白的吠聲在甬道內響起。

  納蘭睿淅俊眉緊皺,在聽到這一聲凄慘的叫聲時頓住了腳步回身一望,卻見南宮詩雪摔倒在了地上,她本就穿著拽地的宮裝,如此追趕于他,不摔倒才奇怪了。

  “好痛……”南宮詩雪坐在地上,雙腿彎曲在身旁,她伸手去揉已經被扭傷的腳踝。

  “不要揉!”納蘭睿淅兇巴巴地甩出一句話。

  南宮詩雪抬眸瞪了他一眼,眼眶之中的淚水被她強壓下去,她垂了眸嘟著嘴不聽納蘭睿淅的話繼續伸手去揉腳踝。

  雪獒蹲在她的身邊,吐著紅紅的舌頭,似乎也累著了。

  納蘭睿淅在見到如此倔強的南宮詩雪時俊眉一皺,似是激起了心底某一種憤怒的火焰,他快步上前蹲在南宮詩雪的身旁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喝止道:“本王說的話,你沒有聽見么?”

  南宮詩雪動了動手臂,她發覺納蘭睿淅此刻的手勁十分之大,快要將她的手臂給折斷了。

  “納蘭睿淅,你對待每一個女子都是這般冷漠無情的么?”南宮詩雪凝眸看著納蘭睿淅,強忍住手臂之上的疼痛幽幽地問道。

  納蘭睿淅在聽見這句問話時,握住南宮詩雪的手頓了頓,這才覺得自己方才可能用力過大,他看著南宮詩雪,這個女人,明明很痛,卻要裝作若無其事么?

  手上的力道稍微松了松,隨后他說道:“本王想看一看你的腳踝!

  南宮詩雪畢竟是他南臨皇室的貴客,她方才一直追著自己才會摔倒,不管怎樣,他也不能讓南臨皇室背黑鍋,現在,還不是與東琳抗衡的時候。

  “哪有人說關心的話還這般冷冰冰的?”南宮詩雪雖然這樣說話,卻仍舊伸手將褲腳往上翻卷了一些。

  就這么一摔,她白皙的腳踝已經青於腫脹起來。

  納蘭睿淅皺著眉頭,看這個樣子,她怕是不能走路了,真是該死,這個丫頭怎么總是喜歡追在他的身后?

  垂眸沉默了一會兒,納蘭睿淅隨后攔腰將她抱了起來,南宮詩雪沒有料到納蘭睿淅會抱她,驚詫之余險些摔倒在地,本能地,兩只藕臂便纏上了納蘭睿淅的脖頸。

  納蘭睿淅身子一僵,說道:“把手放下來!

  南宮詩雪拒絕道:“你把我抱得這么遠,對我又那么兇,我為了什么要放手?放下后我萬一又掉在地上,怎么辦?納蘭睿淅,你怎么可以把我弄得傷痕累累?”

  納蘭睿淅鷹眸微瞇盯著懷中的女子,她這說的是什么歪理?什么叫他把她弄得傷痕累累?

  “你不要胡攪蠻纏!”納蘭睿淅薄唇抿成一線,十分不悅。

  南宮詩雪才不怕他的冷漠,只撇嘴說道:“倘若不是你走得那么快,我會摔倒么?你不知道我頭上的珠釵很重么?你不知道我穿的宮裝么?你不知道宮裝有很多層么?你不知道宮裝的裙擺很長么?你不知道我的腿長比你短么?你不知道你是男人我是女人么?”

  “你……”納蘭睿淅盯著南宮詩雪的紅唇,這個女人,她怎么可以不帶喘氣不停歇的說這么多話?她的舌頭都不打結的么?

  “我什么我啊!納蘭睿淅,你要對我負責!”

  “……”納蘭睿淅一臉鐵青,沒有再說話,只是抱著南宮詩雪往她休息的殿宇行去。

  他怎么就招惹上了南宮詩雪了呢?

  對了!就是那只雪獒!

  因為心中憤懣,納蘭睿淅抱著南宮詩雪忽然一個轉身朝身后望去,小白本是跟在二人身后走得十分乖巧,納蘭睿淅這陡然一個轉身嚇得小白忽然就頓住了腳步,后腿蹲在地上,前腿支在身前,可憐兮兮地看著納蘭睿淅。

  納蘭睿淅盯著小白,半晌之后從薄唇之中擠出了一個鏗鏘有力的字眼:“滾!”

  小白聽得頭部朝后揚了揚,隨后撒腿就拋開了。

  “納蘭睿淅,你怎么可以這么對待我的小白?它哪里招你惹你了?”

  “閉嘴!”

  “你干嘛這么兇巴巴的?你這么兇我,我的腳踝又疼了……”

  “……”

  納蘭睿淅鷹眸閉了又開,眸色深冷,一個轉身便抱著南宮詩雪離開了。

  待二人離開之后,那些因著雪獒而躲藏開的宮女們都冒出頭來,她們對著納蘭睿淅與南宮詩雪消失的方向嘰嘰喳喳議論起來。

  “那個安寧公主是喜歡上了豫成王了么?”

  “看樣子好像是啊……”

  “那林大小姐可怎么辦?”

  “是啊……安寧公主要是喜歡上了豫成王,依照南臨與東琳現下的局面,林大小姐怕是要嫁不成了吧?”

  眾人嘩然,議論一陣子后卻聽一陣尖利的女聲在她們身后響起。

  “你們圍在這里嘰嘰喳喳說些什么?什么叫本小姐嫁不成了?”

  宮女們在聽見這個聲音時,身子跟著僵直起來,她們緩緩轉回身朝來人看去,只見來人穿了一襲水煙沙翠柳織錦華袍,發髻之上戴著綠色發簪,簪子銜著走珠步搖,不是林瑾珍又是誰呢?

  而林瑾珍的身旁立著的女子乃是林府的三小姐林瑾珊。

  大白天的,真是不能說人啊……

  林瑾珍見眾人都不說話,便發了火:“你們今日若是不說出個道道來,小心本小姐去皇上面前告你們一狀,說你們散播謠言誣蔑主子!”

  宮女們在聽見這項罪責時嚇得趕緊跪在了地上,隨后便聽有人說道:“請林姑娘恕罪,奴婢們不過是見到豫成王抱著安寧公主,所以才說了方才那些話……”

  “你說什么?”林瑾珍已經顧不得她們后面說的什么話了,當她在聽見納蘭睿淅抱著南宮詩雪時眼眸瞪得老大狠狠地問道。

  宮女們嚇得抖索地回道:“奴婢說……方才豫成王抱著安寧公主……”

  林瑾珍心中氣惱,旋即一個抬腳將回話的宮女踢在了地上,跟著便提著裙擺離開了。

  好不容易趕走了一個林瑾瑜,居然又給她冒出一個安寧公主!

  哼!她管他什么公主?納蘭睿淅只能是她的!

  “唔……”宮女被踢翻在地,身子撞在地面上有些疼痛,林瑾珊見狀屈身將她扶了起來,問道:“你沒事吧?”

  宮女抬眸看著林瑾珊,心中感激不盡,搖頭道:“回三小姐的話,奴婢沒事。”

  林瑾珊點了點頭,隨后說道:“宮里人多嘴雜,沒事莫要亂嚼舌根,仔細性命!

  一番諄諄教誨讓在場的宮女們對林瑾珊格外地感激,這個右相府中的三小姐知書達理,比那大小姐好太多了。

  宮女們聞言皆點頭道:“謝三小姐提點!

  林瑾珊朝她們展露一笑,隨后便起身離開了。

  戌時正,夜宴準時在優勝美景拉開了序幕,再次來到這個地方,林瑾瑜所坐的位置發生了變化。

  上一次是坐在林府女眷席桌之上的,這一次,卻是坐在了納蘭昊月的右手邊,比之上一次的位置,這一次尊貴了太多。

  落座之后,林瑾瑜便瞧見了坐在對面的納蘭婉清,她朝婉清笑了笑,婉清也回之一笑。

  南宮詩雪因著腳踝受了傷,是乘坐著肩輿入的席,她的位置本來是在南宮澈的旁邊,她在見到林瑾瑜時主動要求更換位置與林瑾瑜坐在一起。

  “詩雪,你的腳怎么了?”

  “堂嫂,我的腳扭傷了!蹦蠈m詩雪只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隨后便問道:“堂嫂,豫成王是不是已經定下妻子了?”

  這一句問話問得林瑾瑜愣了一下,一個抬眸居然就瞧見了坐在對面不遠處的納蘭睿淅,此時的他正與身旁的納蘭睿漟在說些什么,眼光并未看向自己。

  “前段時間南臨選妃盛宴,皇上已經為他賜了婚!

  南宮詩雪聞言,垂了眸,牙齒輕咬唇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瑾瑜轉眸看向南宮詩雪,隨后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便沒有再說話了。

  隔了一會兒,納蘭昊月便入了場,這一次夜宴與上次不同,他并沒有摟著曲輕柔入場,而是與風雅茹并肩行來,蕭太后因為有些咳嗽便沒有來參加夜宴。

  林瑾瑜凝眸朝納蘭昊月望去,眼眸眨了眨,總覺得這個皇帝當是十分深沉的,不過,這也很自然,如若一個皇帝都不能深沉的話,他還怎么當皇帝?

  上次夜宴,他摟著曲輕柔入場,這一次卻與風雅茹并肩行來。朝中的大臣們可都是眼神雪亮的,納蘭昊月此一舉也表示,風雅茹雖然不是他的最愛,但是,她畢竟還是一國皇后。

  所以,納蘭睿淅與納蘭睿湞之間的斗爭,還將長期持續地進行。

  納蘭昊月入了場之后山呼萬歲聲響起,由于現下,林瑾瑜已經算不得南臨人了,是以,自然就不用再跪納蘭昊月了,對于這一點,林瑾瑜倒是頗為高興的。

  畢竟,她是真的不喜歡三跪九叩這些規矩的。

  納蘭昊月喊了平生之后便對宣王南宮澈說道:“王爺,恭喜你得了一個好兒媳婦啊……”

  南宮澈轉眸看了看林瑾瑜,微笑著回道:“的確不錯!

  林瑾瑜在聽見南宮澈這番說辭時,嘴角有些微抽,都說南宮熠是笑面虎,依她看啊,南宮澈才是笑面虎的開山鼻祖。

  明明不是很喜歡自己,卻能笑得如此坦然,讓人根本尋思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納蘭昊月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好,今日夜宴,一是為了慶祝宣王得了兒媳婦,二是歡迎遠道而來的安寧公主,朕先舉杯邀月滿飲此杯,以表欣喜!”

  說罷,便舉起酒樽將酒倒入了喉間。

  文武百官得了號召皆舉起酒樽飲了酒。

  飲完酒之后,納蘭昊月便命歌舞團前來助興,林瑾瑜本以為可以見到子昀,結果遙望蓮花臺而去,卻是沒有見到子昀的一片衣角。

  他去哪里了?

  席間,南宮燁似乎瞧見了林瑾瑜的東張西望,轉眸問道:“你在找誰?”

  林瑾瑜看向南宮燁,說道:“我在找大司樂子昀啊,像今日這樣的盛宴,他不用出現的么?”

  南宮燁薄唇抿了抿,回道:“他不在南臨。”說出的話語,隱有不悅。

  他的娘子,坐在他的身邊,卻在尋找其他的男人?

  林瑾瑜眉頭蹙了蹙,宴會之中人群嘈雜,她并未聽出南宮燁口中那隱忍的不悅,只嘟嚷道:“不在么?前些日子不都還在么?他去哪里了?”

  南宮燁牙齒緊闔,開口問道:“需要我派人去查么?”

  前些天,冷焱終于查到了子昀的身世,呵,想不到啊,子昀的身份居然如此高貴,只是,他不在西玥待著卻是跑到南臨來當什么大司樂,他不怕他娘思念成疾么?他的行蹤素來飄忽不定,誰又知道他跑去哪里了呢?

  也就在娘子嫁去東琳的前一日,冷焱還說子昀與娘子待在一處,當自己還未發出任何命令時,冷焱竟是自作主張地將納蘭婉清給弄了過去,還跑到自己面前來邀功問他是不是做了一件很好的事。

  當時的他,有些無語。

  不過,子昀這樣優秀的男子,確實具有很大的危險性。關鍵的問題是,他的娘子似乎對子昀有著一股特殊的情感,那種情感讓他有些嫉妒。

  因著那時林瑾瑜已經答應嫁給他了,是以,再做這些就不太好了。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在新婚之夜,他的娘子會跟他說出那樣一段話語來,還拒絕看他的容顏,有一天,當她終是放下心中的結締想要看自己的真顏時,她會是個什么樣的表情?

  他還真是猜不出來啊……

  林瑾瑜聞言朝南宮燁擺手道:“不用了,我也只是隨便問一問!

  子昀這樣的男子本就是如云一般飄渺,他不也說了么?只要有緣,自然就能相見。

  “好……”南宮燁輕輕地回了一句,抿緊的薄唇終是松動了一些。

  優勝美景之中,絲竹聲起鶯歌燕舞陣陣,隔了一會兒,節目告一段落,夜宴進入到了第二次飲酒階段,納蘭昊月舉杯飲酒,喝完之后便問道南宮詩雪:“安寧公主,我南臨的景色比之東琳如何?”

  南宮詩雪笑著回道:“南臨的景色與東琳不同,這里林茂蒼翠,綠色幽幽,心曠神怡,不過,本公主來南臨卻并非賞景而來!

  納蘭昊月聞言笑問道:“哦?公主不是來賞景的么?”

  林瑾瑜轉眸看著南宮詩雪,眼眸瞇了瞇,這個詩雪,該不會在這么多人的面前當眾表白吧?

  然而,林瑾瑜當真沒有料到的是,南宮詩雪果真就做了這么一件事,只聽身旁的南宮詩雪回道:“皇上,本公主此次來是賞人而來!

  “賞的誰?”

  南宮詩雪笑意盈盈,眼眸流轉,停留在了對面納蘭睿淅的身上,納蘭睿淅似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抬眸與他對望,薄唇漸漸緊闔,不知南宮詩雪意欲為何。

  “皇上,您的大皇子豫成王,有著仙人之姿,俊逸出塵,本公主在東琳見到他時,便傾心不已,此次前來南臨也不過是為了見豫成王,不知皇上能不能賞本公主一個臉面?”

  南宮詩雪語出驚人,一句話落下之后優勝美景的文武百官全體嘩然一片,整個炸開了鍋。

  “天!安寧公主這是在當眾求親么?”

  “東琳民風這般開化么?”

  “豫成王的風姿果真天下無雙。 

  “那林大小姐怎么辦?”

  林瑾瑜看著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南宮詩雪,其實在心底卻是佩服她的,她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愛了就愛了,便要大聲地說出來,即便撞得頭破血流也絕不回頭。不其然間,林瑾瑜的視線越過人海如潮,落在了林瑾珍的身上。

  看這樣子,林瑾珍這個大老婆怕是要變成小老婆了吧?

  坐在林府家眷位置之上的謝玉芳與林瑾珍在面對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時,皆變了臉色。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半路上殺出了一個程咬金?

  這個南宮詩雪又是從何時起喜歡上了納蘭睿淅?這個女子,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一點都沒有皇室公主的矜持,居然當眾求婚?

  謝玉芳緊緊咬著牙,南宮詩雪貴為東琳公主,如此相比之下,珍兒還有什么優勢?

  立在南宮燁身側的冷焱與玲瓏對于這一結果卻是一點都不驚詫,這所有的局都是他家二爺布下的,一是為了懲罰林瑾珍母子對二少奶奶的毒害之心,二是隔斷了豫成王與二少奶奶的來往,一舉兩得果真是出奇制勝!

  如此這般,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風雅茹也完全沒有想到中途居然會跑出來一個南宮詩雪,只是,這南宮詩雪貌似很得東琳皇帝的喜愛啊,如是想著,風雅茹眼眸垂了垂,眼珠微轉。

  納蘭昊月凝眸看著南宮詩雪,眼眸微微瞇了起來,這南宮詩雪怎地就看上淅兒了呢?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安寧公主,朕前些日子已經下了旨意,已經為豫成王賜婚了……”

  然而,納蘭昊月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南宮詩雪接走了:“皇上,您只是賜了婚,他們又還沒有成親,況且,依著我東琳的規矩,只要沒有成親,一切都算不得數的,在我們東琳,如若兩個身份差不多的女子喜歡上了同一個男子的話,便要用比賽來決出勝負!”

  說出的話語帶著決然,不容他人拒絕的氣勢。

  參加夜宴的文武百官聞言皆轉眸看向了納蘭昊月,等待他的最后判決。畢竟,安寧公主的話中已經很給南臨人面子了,因為,單單依照身份來講,安寧公主自是比林瑾珍要高貴許多。

  那么他們的皇帝,究竟是要她們比呢?還是不比呢?

  對于南宮詩雪這一豪情壯舉,林瑾瑜是由衷的佩服,她眼眸微轉凝在了納蘭睿淅的身上,此時的納蘭睿淅也將目光移到了她的身上,他看過來的眼光依舊陌生冰冷,可是,林瑾瑜卻不知為何,卻是從他的眸中看見了一抹絕然。

  絕然?

  他怎么會有這種反應?

  現在的他失去了對自己的記憶,又恢復成了以前那個為了江山而拼搏的納蘭睿淅,如此的話,他娶了南宮詩雪不是更有利么?

  從今以后,他可以右手抱著南宮詩雪,左手抱著林瑾珍,有嬌妻美妾在懷,有如畫江山在手,這對于一個男人來講,不是最美的事么?

  他在絕然個什么勁?

  然而,當林瑾瑜還未思考清楚時,再次凝眸之際,納蘭睿淅的眸中哪里還有那抹情愫?

  許是方才自己看花眼了吧?

  坐在林瑾瑜身側的南宮燁將林瑾瑜與納蘭睿淅之間眼光的互動納入了眸中,放在輪椅手柄之上的手緊了緊,卻是沒有說什么。

  紫堯皇宮禁城的優勝美景燈火通明,映著天上繁星似錦,人影綽綽。

  首座之上的納蘭昊月,看著南宮詩雪,面上沒有什么反應,心里卻道,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丫頭,她還真是不矜持啊。

  只是,南臨臣服于東琳,南宮詩雪都已經這樣說了,他……還能再拒絕么?

  “公主想要比什么?”

  南宮詩雪秀眉一揚,問道:“皇上,本公主還不知道皇上您是將誰賜婚給了豫成王呢!

  納蘭昊月眼眸瞇了瞇,隨后越過人群朝林瑾珍喚道:“珍兒,你上前來!

  林瑾珍早已氣白了臉,被納蘭昊月喚道便抖開一直絞著的繡帕去到前方。

  當林瑾珍立在南宮詩雪跟前兒時,南宮詩雪揚了揚眉,問道林瑾珍:“這比賽一事,是本公主提出來的,為表公平起見,還請這位姑娘說出比賽的內容!

  眾人在聽見這句話時,皆點了點頭,覺得這個東琳的公主還是蠻講道理的,覺得她并未因著要嫁給豫成王而耍手段,由自己定比賽內容。

  林瑾珍立在前方空地之上,她眼眸微轉,隨后說道:“皇上,臣女愿與安寧公主比試騎馬射箭。”

  此言一出,林瑾瑜微微皺了皺眉,轉頭看向南宮詩雪,這個林瑾珍確實有些趁人之危了,方才入場時,大家都知道南宮詩雪的腳傷了,而她居然提出要騎馬射箭,就從這節操上來講,她已經輸給了南宮詩雪。

  只是,南宮詩雪的腳踝扭傷了,如此,還怎么騎馬?

  這可不就是輸定了么?

  本以為南宮詩雪會因著腳傷而換一個內容,豈料,林瑾瑜卻聽南宮詩雪說道:“好,本公主就與你比賽騎馬射箭,三局兩勝,如何?”

  林瑾珍聞言,身子震了震,這個南宮詩雪的腳扭傷了,居然還敢跟她比賽騎馬射箭?她當真是太過狂妄了!

  納蘭睿淅在聽見南宮詩雪愿意與林瑾珍比賽騎馬射箭時,鷹眸微瞇,睇著南宮詩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納蘭昊月似乎也看出了幾個人之間的互動與神色微恙,他卻是沒有再問南宮詩雪腳傷的情況,而是直接吩咐道:“備馬,掛燈籠!”

  林瑾瑜眼眸顫了顫,看納蘭昊月這個樣子,怕是不太喜歡納蘭睿淅娶到南宮詩雪吧?如若是他想要納蘭睿淅娶南宮詩雪,恐是要換杯賽內容,而今他這般做是為了什么?

  如若納蘭睿淅娶了南宮詩雪,那么,納蘭睿淅與納蘭睿湞之間的對峙與勢力均衡就將被打破么?

  納蘭昊月他,到底希望誰繼承他的大統?

  一聲令下之后,便有侍衛去牽了馬來,隨后有太監宮女在優勝美景處騰出了一大塊空地,在空地的前方掛著燈籠。

  當馬兒準備好了之后,眾人便侍立在側等待比賽的開始。

  所謂的騎馬射箭不單單是要射箭,最關鍵的是還要在馬背上用各種姿勢射,如此,對于腳踝扭傷的南宮詩雪來說,勝算真是微乎其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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